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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我娇蛮-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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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弟你说她会去哪儿了呢?”
  祁航面色不变,声音没有停顿的平静接道:“既然是奇闻,怎么少得了恶毒角色?所以我猜想宫里还有一位害死那妃嫔的毒妃,那毒妃害死了皇后和妃嫔之后,便想开始争权夺位,一心想要爬上凤位,迫害龙嗣,扶持自己儿子做皇帝,那么她自然需要招兵买马,帮她监视敌人,铲除异己,那女孩深受妃嫔的恩泽,妃嫔死后自然悲痛不已,想要为妃嫔复仇,甘愿牺牲自己,所以我猜想,她应该是被妃嫔的儿子送去做奸细了,皇嫂你说对吗?”
  安婳笑了笑,“钰王的想法果然独到,奇闻既然有了毒妃,自然也要有风花雪月之事,才显得精彩,那女孩既然肯做这么多事,我觉得不会只为了给妃嫔复仇,她对妃嫔的儿子如此死心塌地,你说她会不会是因为爱上了妃嫔的儿子?”
  祁航喝了一口茶,缓缓抬眸,轻声笑了笑:“自然应该是的,我猜想女孩被毒妃派去诱惑皇后的儿子之前,应该还想献身于妃嫔的儿子,可是妃嫔的儿子哪里会肯破她的身?那岂会是破坏了一枚放置多年的好棋子?所以妃嫔的儿子便对她说,让她先委身于皇后的儿子,他才会碰她,她果然信了,百般诱惑皇后的儿子,尽职尽责的勾引,可惜她实在是无能,皇后的儿子根本不为所动,连一根指头也不肯碰她。”
  祁航撇了撇嘴,声音就像真的在说其他人的事一样轻松,语气里全是置身事外的冷漠,他撇完嘴,继续道:“既然皇后的儿子不肯碰,她又百般哀求,妃嫔的儿子见她可怜,便碰了她一次,没想到她竟然一次就怀孕了,还兴致勃勃的跑来告诉妃嫔的儿子。”
  祁航顿了顿,这次没有等安婳再问,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声音冰冷漠然的嗤了一声:“呵,实在是可笑,一个没名没分,又是奸细的女人竟然还妄想将孩子生下来。”
  祁航说这些的时候,神色平静没有丝毫愧疚,甚至嘴角还带着几分嘲讽的笑容,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安婳声音干涩,尽量语气不变的开口,“所以妃嫔的儿子便顺势利用女孩肚子里的孩子设计陷害,不但杀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已决后患,还给了对手致命一击,顺便献计于毒妃,让毒妃的儿子信任于他。”
  祁航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声音幽森,“皇嫂果然聪慧。”
  虎毒尚且不食子,祁航却将杀害亲子说的如此风轻云淡,安婳的背上泛起了森森的凉意,她没有再兜圈子,而是将目光直接移到祁航的脸上。
  她抿了抿唇,眸色微沉的看着祁航:“恣柔根本没有吃安瑶送给她的红豆桂花糕,能够接近恣柔,又能让她全心全意信任的只有你,恣柔到了最后也不会想到,她沉浸在幸福甜蜜里的时候,她和她的孩子都沦为了一步死棋,她被她最爱的人一步步投毒而死。”
  祁航淡笑不语,唇角微微勾起的孤度冰冷无情,显然默认了安婳的话。
  虽然已经料到了事情的真相是这样,安婳却仍旧忍不住心底泛起震动,她闭了闭眼,声音忍不住染上了几分激动,“她是你母妃的外甥女,你母妃如果泉下有知,知道你如此对她,你就不怕你母妃在地下难安吗?”
  祁航挑眉,然后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容里透着诡异,他勾着唇角道:“皇嫂可知我那姨母为何会遇到山匪?”
  安婳一愣,微微皱眉,“……为何?”
  祁航低头喝了一口茶,脸上笑容变得更加怪异,“姨母之所以会遇到山贼,是因为我母妃知道那一带频频有山匪出没,所以故意骗我那姨母去的。”
  安婳怔住,心底泛起森森的寒意,“……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姨母长得比我母妃美,所以李家想让姨母进宫,扶持姨母,可是我母妃不甘心,她想进宫,她想嫁给天下第一人,过金贵荣华的日子,可是有姨母在,就永远轮不到她,就算她勉强进宫,也无法得到李家的支持,所以她只能毁了姨母。”祁航满眼漠然,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安婳全身一凛,忍不住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她没想到李妃的手段竟会如此残忍,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对自己亲姐下如此狠手,看来她之所以会养着恣柔不过是为了弥补心里的一丁点亏欠而已。
  她沉默了一会儿,不禁为恣柔感到悲哀,恣柔不但被杀母仇人所骗,竟然还为了这样的母子毁了自己的人生,最后丢了性命,实在是不值得,如果她泉下有知,不知会不会后悔。
  李妃这样的人难怪会生出祁航这样冷血的怪物来。
  祁航颇为遗憾的道:“可惜我母妃狠辣有余,却智商不足,竟然被卫海棠的伎俩陷害死了。”
  他幽幽叹息一声,手摸了摸下巴,说起自己的母亲神色仍旧冷漠。
  安婳微微吸了一口气,舒缓了一下沉重的心情,然后放下茶杯淡声问:“那么冬梨呢?你为什么要在多年前安排一个奸细在我的身边?我一个普通大臣的女儿于你有什么用处?”
  祁航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里的茶杯,轻笑了一声:“皇嫂你可不是什么普通大臣的女儿,你还是二皇兄的未婚妻啊,那个时候,我不过是想安排一个绝对不会引起怀疑的奸细去二皇兄的身边罢了,冬梨在你身边潜伏多年,由你带去陪嫁最合适不过,只是没想到皇嫂竟然嫁给了太子,如此一来反而歪打正着,太子突然崛起,获得父皇的青睐,他可比祁叹要难对付得多了。”
  安婳手指紧紧的攥着,原来祁航最开始的目的是祁叹。
  祁航从桌上放着的食盘里捡起一颗花生扔进嘴里,嚼了嚼道:“只是没想到冬梨在你身边长了,竟然不舍得陷害你,求我放过你,实在是可笑。”
  安婳看着他,声音微沉的问:“你是如何逼迫她就范的?”
  祁航笑了一声:“我从不相信靠我救了她妹妹那点恩情就能让她死心塌地,所以自然早有准备,她妹妹这些年一直在我手里控制着,由不得她不从。”
  安婳心里爬上密密麻麻的凉,她微微咬着唇,道:“钰王手段高明。”
  祁航坐在桌边,单手托腮的看着安婳,安婳的双眸很美,澄澈干净,像一汪清水,可祁航见了只想彻底毁掉里面的纯净,让她的眸子里沾满怒火和悲伤,那样才会更美,那样的眸子才配得上她这张绝世容颜。
  祁航绽开一个诡异的笑来,“皇嫂长得真美,难怪大皇兄和二皇兄都对你痴心一片,可惜我不懂得怜香惜玉,实在是不能理解他们为何要为了一个女人要你争我夺,费尽心机。”
  安婳被他这般盯着,就如同被毒舌盯上,全身都不自在,她紧紧的抿着唇角,绷直了背脊。
  祁航轻轻一笑,站起身来,“皇嫂,故事既然已经说完了,就跟我进宫吧,二皇兄可是对我下了命令,今日必须将你带进宫去。”
  安婳抬头看他,“我若不从,你想如何?”
  “我自然不敢对皇嫂如何,毕竟二皇兄对皇嫂紧张的很,不忍心让我伤害皇嫂一根汗毛,实在是妇人之仁。”祁航的语气里是藏不住的鄙夷,他他顿了一下,话锋一转,“不过他对父皇可不像对皇嫂,他如果对父皇做出什么事我也阻止不了……对了,听说皇嫂的知己好友墨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用不了多久就要生了,如果这个时候突然出了什么事,实在是让人惋惜……”
  安婳的手心骤然攥紧,眸色暗了暗,“你威胁我?”
  祁航嘴角微扬,“皇嫂不要误会,我只是喜欢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解决问题而已,皇嫂要是肯早些进宫,我倒是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你们将父皇软禁了?”
  祁航薄唇微张,风轻云淡的道:“父皇龙体病重,在殿内休养,不让人打扰罢了。”
  “他是你们的父皇!”安婳怒道。
  祁航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声音里满满都是嘲意,“父皇?他何时尽到过父亲的责任?他不过是作孽太多,报应来了而已。”
  安婳不动声色的道:“我想见一见父皇。”
  “可以,皇嫂乖乖听话,我这就带皇嫂入宫见父皇。”
  安婳眸色微颤,心思转了又转,她在东宫里躲避不了几日,东宫里就会粮食断绝,与其多捱几日,连累东宫众人,不如她现在趁着这个机会去见景韵帝一面,否则她担心祁航真的会伤害景韵帝和林宛柔,毕竟他手段狠绝,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祁航十分懂得蛇捏七寸的道理,对她如此,对冬梨当初也是如此。
  她心里既然做了决定,便定了定心神,开口道:“我换件衣服就跟你进宫。”
  “皇嫂请便,我在屋外等你。”祁航满意于安婳的识时务,轻轻颔首,走了出去。
  安婳蓦地松了一口气,和祁航共处一室,让她感到窒息,她只和祁航说了一会儿话,里衣已经被冷汗打湿。
  安婳去到屏风后,找了一件简单轻便的衣服换上,犹豫片刻,她在锦盒里找出一把匕首放到袖子里,然后将祁禹送给她的芙蓉簪戴在头上,才抬步走了出去。
  屋外的阳光映在安婳的面容上,眉目姝色,肌肤吹弹可破,娇美的面容如仙似画。
  祁航等在门口,回头望去,微微眯了眯眼,真美,让人想亲手毁掉。
  他微微一笑,恭恭敬敬伸手,让安婳先行。
  曲河看到安婳要出去,连忙跑了过来,急忙叫住:“太子妃!”
  安婳顿住脚步,看向他道:“无事,我先入宫,你帮我好好照看好东宫里的人。”
  曲河还想再劝,却被安婳抬手阻止,他张了张嘴,知道多说无用,只好将所有的话咽了下去。
  安婳继续朝东宫外走去,就在她即将将脚踏出宫门外时,她忽然顿住,回过头看着走在她身后的祁航:“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祁航微微低头看她,“皇嫂请说。”
  安婳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让祁叹逼宫之后,你想做什么?”
  安婳几乎是肯定的道:“你不会甘于在他之下。”
  祁航脸上笑容不变,苍白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有些透明,他就像阴暗处生长的苔藓,不适合阳光的照耀,他的声音也透着潮湿的寒冷。
  “皇嫂忘记了吗?我说过了,我只喜欢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解决问题。”


第133章 
  安婳跟着祁航来到皇宫,宫里一片死寂, 官兵不时巡卫, 再也不见了之前的安宁,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官兵踏踏的脚步声和身上厚重的铠甲,让宫里的太监宫女们全都噤若寒蝉, 就连落步声都微乎其微,不敢多看。
  两人沉默不语的走入景韵帝所在的殿内,殿内死气沉沉, 殿外官兵牢牢把守。
  景韵帝躺在床上, 脸色暗沉,面颊凹瘦干枯,整个人又苍老了很多, 看来祁叹这次的逼宫行为,对他的打击不小。
  偌大的宫殿里, 连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就连沈公公也不在这里伺候, 只有景韵帝一个人了无生机的躺在宽大的龙床上, 如枯枿朽株。
  “……父皇?”安婳走过去轻轻唤了一声。
  景韵帝听到声音,缓慢的张开眼睛, 艰难的转过头, 浑浊的双眼看到安婳, 眼底弥漫上一丝光亮, 待看到她身侧的祁航, 眼里的光倏的黯淡了下去,脸部开始慢慢涨红,怒容染到脸上,凶狠的瞪着祁航。
  他张口欲骂,却忍不住咳嗽了起来,他的嘴唇干裂灰白,喉咙干涩,不知已经多久没有喝过水了。
  安婳连忙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端给他,茶壶里的茶水已经凉透,一丝热气也无,可是景韵帝大口大口的喝着,动作急切,几口就将茶水喝完了,茶杯里的水已经没有,他却仍然不舍得放下茶杯,茶水清凉,他像着火了一样的喉咙终于舒缓了一些。
  看他仍然没喝够,安婳连忙又递了一杯茶水给他,景韵帝接过茶杯,又大口的喝了起来,一杯饮尽,这次景韵帝才终于示意安婳不用再倒了。
  安婳放下茶杯,回到榻前站好,祁航一直冷眼看着。
  景韵帝清了清终于湿润的嗓子,看着祁航怒声骂道:“你这个孽子!竟然帮着你二皇兄造反!枉费朕这些年担心你的身体,特别开恩让你住在宫里!还派了专门的太医替你诊治!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
  祁航弯唇笑了起来,看着景韵帝怒不可遏的那张脸,声音缓慢的道:“听父皇所说,我都要以为父皇是位疼爱子女的好父亲了。”
  他咯咯的笑了两声,声音徒然变冷,“不知父皇下令杀我母妃的时候,是否也觉得自己是位好父亲?”
  景韵帝一愣,“……什么?”
  祁航唇边的笑意渐渐扩大,“父皇不会以为你那所谓刺客的言论真的能骗过所有人吧?你这些年放任妖妃作乱后宫,若不是我‘体弱’,恐怕在父皇想起我这个儿子前,我就已经死于非命了,等你派太医来,我的尸体可能都已经凉透了。”
  “你……”景韵帝怒指着祁航,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他当初为了掩饰阮皇后的死因,也因为迁怒李妃,所以才直接命人杀她灭口。
  后来那段日子,他沉浸在悲伤和打击之中,郁郁寡欢,除了政务一概不理,那段时间后宫几乎掌握于卫海棠的手里,这些全是事实,他无法为自己辩解。
  可是这不该是祁航帮助祁叹逼宫的理由啊!
  景韵帝心痛难当,“你就算是恨朕,也不该助纣为虐!”
  “助纣为虐……”祁航品味着这几个字,忍不住笑了起来,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景韵帝看着他诡异的笑容,不禁愣住,惊讶的望着他。
  殿外传来脚步声,祁叹步履匆匆的走了进来,他看到安婳,脚步微微的顿了顿,脸上挂上了志得意满的笑容,原本眉间的褶皱也松了开来。
  安婳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一双眸子里带着冰霜。
  祁叹不以为意,反而对她笑了笑,然后转头对祁航精神奕奕的夸奖道:“皇弟做的不错。”
  他的语气就像皇帝在赞赏一位臣子一样,高高在上。
  祁航眉眼间看起来更加愉悦,脸上挂着恭敬的笑容,拱手道:“为皇兄做事,弟弟自当尽心尽力。”
  景韵帝看着他们兄弟二人狼狈为奸的模样,更加激动,捂着胸口气得不停地喘气, 他睁大眼睛瞪着祁叹,厉声喝道:“孽子!”
  祁叹看着他,冷笑一声,幽幽道:“父皇,是你逼我的,是你把我唾手可得的皇位突然拿走,给了祁禹,是你非要一直把我□□在越王府中。”
  景韵帝气的手指颤抖,“是你先行为不端的!是你母妃丧心病狂!而你一直助长她的气焰!”
  祁叹微微笑了笑,并不反驳,只是道:“父皇,你还是不要这么激动的好,太医说了你需要静养,你放宽心,老老实实当个太上皇或许还能多活几日。”
  景韵帝被他激得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晕厥过去,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粗喘着气,双眸圆瞪,仿佛就要气的窒息。
  安婳连忙上前替他拍了拍背,看向祁叹,急道:“你快喊太医来!”
  祁叹微微一笑,看起来不慌不忙,并没有叫太医的打算,“婳婳,你不用担心,父皇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的。”
  祁航的表情更是冷漠,冷眼旁观景韵帝痛苦的模样,嘴角还挂着愉悦的笑容。
  安婳无法,只得又去倒了一杯茶水,给景韵帝喝,景韵帝好不容易呼吸才稍稍平缓了下来。
  安婳忍无可忍的怒视着祁叹,“你至少应该让沈公公来伺候父皇!”
  安婳双目圆瞪的模样,说不出的娇俏。
  祁叹露出一丝笑容,声音软了下来,“既然婳婳替父皇求情,我便让沈公公来伺候父皇好了。”
  安婳眉头紧紧的皱着,硬生生忍下了心头的怒意,没有再多言。
  景韵帝听出祁叹言语里的轻佻,怒火再次涌上心头,“她是你的皇嫂,你怎可如此无礼!”
  祁叹嗤笑一声:“皇嫂?父皇是不是记错了,婳婳可是您当年亲自指给儿臣的娘子。”
  景韵帝愤怒得双眼里几乎要喷出火焰,“朕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不孝不义的逆子啊!”
  祁叹面容彻底冷了下来,语带威胁的道:“父皇,你那忠义双全的太子,如今远在边关,可救不了你,你有时间骂我,不如早些将玉玺拿出来,老老实实的写好传位诏书,将皇位传于我,儿臣登基后自然会将你送到行宫,安享晚年,否则……你老人家,可别怪儿臣不念父子之情。”
  安婳微微一怔,看来景韵帝已经早一步将玉玺藏了起来,所以祁叹才拖到至今,仍没有得手,心里不由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只要祁叹拿不到玉玺,无法拟造传位诏书,那么一时半会儿,他都无法登基为皇。
  景韵帝忍无可忍的怒道:“孽子,你别痴心妄想了!太子才是朕钦点的天命所归之人,是大祁名正言顺的下一位帝王!”
  景韵帝声音略顿,他转头,浑浊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安婳,意有所指的嘶声道:“这宫里有朕最爱最痛最重要的的地方,朕绝不离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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