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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隋-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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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衙役头子这才魂归躯壳,眼中带着强烈的嫉妒,朝甄命苦望了一眼,想起甄命苦刚才露的那几手,不敢再贸然对他动刀子,如今见张氏愿意配合,倒省了不少事,他并不担心两人逃跑,甄命苦带着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就算跑,也跑不了多远。
    “既然你开了口,我就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时间不出来,我立刻带人冲进去,到时候别怪我刀下无情。”
    “鹅鹅,你别乱来!”甄命苦听到张氏这么说,低喝道,张氏不知道这个狱卒头子的变态,他可是亲身领教过的,牢里那些女人的凄凉惨叫,他至今想起来都还觉得一阵毛骨悚然,他怎能让她落入对方的手中。
    可当他看着张氏那楚楚可怜的乞求眼神,心中却不由地一软,不再说话,举着钢刀的手缓缓放下,将刀扔出门外。
    张氏回过头,对那狱卒头子展颜一笑:“多谢大人。”
    就在狱卒头子有些魂不守舍,看着她发愣时,她从容地搂着甄命苦的手臂,转身上了二楼,进了两人的婚房,关上了房门。
    ……
    “你说什么傻话!你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我怎么能让你落入他的手里,说什么也不行,要走,咱们一起走,要死,我们一起……”
    没等甄命苦说完,张氏伸出的一只芊芊玉手,掩住了他的嘴,如水温柔的眼眸凝望着他:“相公,不要说死好吗?人家已经死过一次了,好不容易能和相公在一起,不想那么快就分开,我很贪心的,还想要相公疼我,爱我,想听相公说的笑话,想看相公写的故事,想听相公胡说八道,还想……”
    说到这,她脸上泛起了一丝瑰丽的绯红,声如蚊语:“……还想给相公生好多小宝宝……”
    甄命苦闻言忍不住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张氏伏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轻声说:
    “相公一向机智,为什么今天却如此不冷静呢,他们有备而来,相公就算三头六臂,却也难敌他人多势众,如果只是你自己一个人的话,随时都可以逃跑,肯定不会被他们抓住,如今有了我这个累赘在身边,带着我的话,一定跑不了多远,虽然我身体比以往好了很多,可毕竟是女子,他们是官府中人,上次盐帮追捕我们的时候,我们不是已经试过一次了吗?不管跑到哪里,都会被他们盯上,独孤伯伯如今也不在洛阳,若是我们两人都被抓住,那我们的缘分就真的到头了。”
    甄命苦听着张氏头头是道地分析眼前的形势,额头渗出了一丝冷汗,张氏的分析,虽然令人沮丧,却是事实。
    “可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抓走你!”
    “相公是怕我受人欺负吗?”张氏抬起头问,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狡黠,“其实不用太担心,我是朝廷钦犯,只要我在供词上画押,他们不会对我用刑的,最早也要等到秋后才会问斩,相公还有时间想办法救我出来。”
    甄命苦突然发现,怀里的可人儿一点也不娇弱,不但处事冷静,而且透着深谋远虑的味道,与之前那沉默寡言,逆来顺受的豆腐西施判若两人。他愣愣看了她好一会,才问了一句:“那我该怎么做?”


160 盖章下订
    张氏一直在努力思索着,没发觉甄命苦看她的眼神都变了,低着头,沉思了片刻,抬头说:“相公想一想,我们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等你逃出去之后,先把告发的人找出来,看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手里握着什么证据,如果是为了银子,也许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只要对方撤回状告,就还有希望。”
    甄命苦眉头皱了起来,想了想说:“你说会不会是杨侗在暗中捣鬼?”
    “阿侗?”张氏有些愕然,显然不太明白甄命苦为什么会怀疑起杨侗来。
    甄命苦向她解释说:“他一直跟我说,等他成年后要娶你做他的妻子,我开始还以为他只是个小孩子的心性,随口说说……”
    他将今天晚上杨侗前来闹场的事跟她略微提了一下,张氏有些着恼他瞒着她这件事,却也无瑕再责怪他,沉默了一会,接着很肯定说:“我觉得这件事跟阿侗没有关系。”
    “哦?你怎么这么肯定?”甄命苦有些惊讶。
    “阿侗虽然有些少爷脾气,不过心地却是很好的,应该不会耍这种心机,而且他不过是一个尚未成年的小孩子,未必能指使得动官府那些人,再说,阿侗也不知道我的身世,告密的人一定是知道我身世的。”
    甄命苦此时已经被她的心思缜密给折服,忍不住问:“那会是谁?”
    张氏这时才发现他看她的眼神,脸上一红,轻声说:“我也不知道,相公足智多谋,一定能想办法查出来的。”
    甄命苦怔怔地看了她好一会,问:“娘子,你不怕吗?”
    他可是记得当初她逃进邙山时被狼群追逐到荒冢堆里时那无助恐惧让人心疼的样子,也就是在那时,他生出了想要保护她一生一世的念头。
    可如今她哪还有一丝害怕惊慌的样子。
    张氏会说话的美眸里闪动着动人的光芒:“有相公疼我,以后都不会害怕了。”
    甄命苦身心皆醉,将她搂入怀中,说道:“看来你独孤伯伯真的没说错,娶了娘子你,算是把整个洛阳的男人都得罪了,真是一点都不能掉以轻心,时刻都要提防别人打你的主意。”
    张氏用春葱般的芊芊玉指在他胸口轻轻戳了戳:“那你是不是后悔了?”
    “想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甄命苦笑着,凑到她耳边:“娘子,你说一炷香时间是多久?还有没有时间,我们先把我们的洞房圆了再说。”
    说着,不等她的回答,将她拦腰抱起,朝卧房走去。
    刚进卧房不久,楼下的门外响起激烈的敲门声。
    被甄命苦压在身下的张氏浑身一颤,像是要一辈子分离似的,紧紧搂着甄命苦的腰身,身子轻轻发抖。
    甄命苦吻住她的唇,手探入她的衣襟,粗暴地在她丰满的胸脯捏揉,像要划定地盘似的,在她洁白如玉的脖子上,雪白娇嫩的胸脯上,留下只属于他一个男人的红色吻痕。
    这一切,张氏默默地承受着,嘴里发出迷人的娇吟,她其实也知道,这一次分开,未必还能像以前一样相聚。
    许久,唇分。
    甄命苦放开了张氏,为她重新穿好身上的衣裳,遮住她丰满傲人的酥乳,为她整理好乌黑亮丽的云鬓,吻去她脸上的泪痕,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
    回头看了她一眼,咧嘴一笑:“鹅鹅,你已经被我盖了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洞房先记下,等我回来。”
    他的话音刚落,房门被衙役给狠狠地撞开了,几个衙役蜂拥而入,甄命苦不再犹豫,纵身从二楼跳下……
    ……
    张氏甜心坊的老板娘在新婚之夜被人关进监牢,判下重刑,准备秋后处斩的传闻很快就在洛阳城传得沸沸扬扬。
    各种版本的谣言越传越玄乎,每一间茶楼的人都在谈论着这件事。
    有人说她嫁了个无权又无势,其貌不扬的男人,触怒了京城有钱有势的公子老爷们,被人棒打鸳鸯,强行拆散。
    也有人说她亲口承认所有罪名,承认自己就是当年的御使大夫张衡潜逃多年的女儿,其罪当诛。
    还有人说她不守妇道,守寡的时候跟野男人勾搭,伤风败俗,这才被抓进监牢后,遭受了惨无人道的凌辱,至今生死未卜。
    各种版本的谣言被人添油加醋地传开去……
    “我听我一个在监狱里当差的表弟说,这个张氏平时就是个水性杨花,是男人都能上的贱货,嫁了个无权无势的男人,白瞎了这副身姿容貌,活该被人送进监牢。”
    “哎,这样的女人要是进了监牢,那哪还能全身而退的?只怕她此时正被十几个狱卒给轮流着凌辱吧,好好的一个美人,真是可惜,听说张氏甜心坊被官府查封了。”
    “最可气的就是她那相公,眼睁睁看她被官府的人抓走,竟然丢下她独自一个人逃了,简直就是个窝囊废,现在她被抓进去好几天了,他也不知逃去了哪里,世道人心,可见一斑。”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也怪不得她相公,换了是别的男人,只怕除了在一旁干瞪眼,也一样无计可施。”
    ……
    洛阳城外十几公里的仓城粮仓守军的军营中。
    “报!”
    “进来!”
    一名卫兵走入营帐,单膝跪地,向坐在营帐上首的一名年轻将领报告说:“独孤参军,门外有个叫甄命苦的人求见,说是跟参军的认识。”
    “甄命苦?”身上穿着一身威武军装的独孤无信放下手中的兵书,抬起头来,想了想,木无表情地挥了挥手,“本参军不认识这人,让他速速离开。”
    “对方说有急事求见,跟一个叫张鹅的女子有关。”
    独孤无信听见这个名字,神情一动,“让他进来!”
    卫兵转身出了营帐,不一会,带着一名身穿农家服饰,脸上涂满了污泥,浑身散发着脏臭,乞丐模样的男人走进来。
    独孤无信捂起了鼻子,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对方一脸疲容,风尘仆仆的样子,背后还手持一条赶车用的鞭子,似乎连日来都在赶车。
    “你是?”
    “甄命苦,上次在独孤将军府上跟参军你一起吃过饭。”
    甄命苦一抹脸上灰尘和伪装用的泥巴,露出真容。


161 奔走相求
    独孤无信一见他,立刻想了起来,恍然道:“哦,是你啊,你不是在洛阳吗?怎么找到我的?”
    “独孤老将军临走时曾告诉过我将军你在洛口镇守粮仓。”
    “坐下说,先喝口茶,这么急找我何事?”
    独孤无信让人拿了椅子,甄命苦坐下,一口气喝了一大碗水,为了赶路,他已经一天没喝水了。
    他将张氏被人告发,投入大狱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独孤无信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跟你成亲了?”
    甄命苦见他脸上的神情,愣了一愣,原本抱着希望来的他,突然如有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这个独孤无信虽是独孤盛的儿子,显然没有其父的古道热肠,一看就是个善于心计,无利不起早的精明人物,似乎对张氏抱有其他心思,如今听见张氏嫁给了他,哪还会在乎这张氏的死活。
    果然,独孤无信眉头一皱:“这事恐怕没那么容易解决,她是罪臣之后,皇上亲自下旨抄家灭族的,一旦被吏部查实,只怕……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我只是区区一个五品右武卫参军,人又不在洛阳,恐怕难办啊。”
    甄命苦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其实他能理解,独孤无信与张氏只有一面之缘,没有多少情谊可言,他再怎么古道热肠,也不可能冒着自毁前程的危险,去救一个与他毫无瓜葛的女人。
    “如此告辞了。”
    既知无望,他也不愿再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独孤无信站起身来:“此事我若能帮上忙,一定会尽力斡旋,不过我觉得这事你最好找一找吏部尚书封大人,他如今是洛阳炙手可热的人物,若能得他相助,相信鹅鹅妹妹定能化险为夷。”
    “多谢将军提醒。”
    “我还有重要军务在身,不能离开军营,就不送你了。”
    甄命苦不再多说,转身除了营帐,驾了马车,飞驰而去……
    ……
    红杏别院迎春阁的一间厢房里,风尘仆仆,浑身脏不可言的甄命苦脸上带着一丝焦急。
    不一会,鸨妈从外面推门进来,走到他身边,语带遗憾地说:“妙玉姑娘让人传来话说,她不想见你,奴家就说,她们这些百花楼的小琴婢,一个个眼高过顶,有钱也未必能打动她们,要不奴家再给你介绍一个性格温柔的姑娘?”
    甄命苦又掏出五两银子,递到老鸨手中,“给牡丹仙子传个话,就说她的男人来找她,想要回她的宝贝的话,让她立刻见我,否则这辈子都别想再要回去了。”
    “甄公子,这……”
    老鸨有些不解地看着甄命苦,连百花楼的小琴婢都不愿接待他,竟然妄图见牡丹仙子?谁不知道牡丹仙子是红杏别院最炙手可热的花仙子,身份尊贵无比,岂会轻易见一个无权无势,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要不是看在他给的赏银可观的份上,她早把这种客人轰出门去。
    甄命苦却不理会她的为难:“你照实说就是,至于她见不见我,跟你没关系。”
    “那奴家就替你去传个话。”
    “有劳了。”
    不一会,鸨妈再次回来,脸上带着一丝不解的神情,看着甄命苦的眼神仿佛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事物,有些难以置信地说:“甄公子,牡丹仙子请你过去一叙,请随老身来。”
    甄命苦站起身来,跟着这鸨妈,出了唤春阁,上了船,沿着水路到了湖心岛上,上了岸跟门口的女守卫通报了一声后,不一会,上次在楼中见过的陈妈妈便从牡丹楼里走出来,领着他进了牡丹楼里。
    ……
    陈妈妈一路带着甄命苦到了一楼的一间空荡荡的宽敞房间里,周围放着各种甄命苦见也没见过的稀奇古怪道具和服饰。
    显然这是一间练舞房。
    房间的四周,有几扇门,都紧闭着,门上都雕刻这一朵朵栩栩如生的牡丹……
    陈妈妈脱了鞋子,走到那一扇雕刻有牡丹花的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凌姑娘,人已经给你带来了。”
    “让他进来吧。”
    陈妈妈回到甄命苦身边,示意他脱了鞋袜,换上一双干净的防尘布鞋,让他坐在练舞大厅地板上的一张蒲团上等着,然后就出去了,轻轻掩上门。
    甄命苦等了大约有半个时辰,也不知道牡丹仙子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报复他以前对她无礼,直到甄命苦等得有些不耐烦,站起身准备去敲她的门时,刻有牡丹花的那扇门才轻轻打开,一个轻盈窈窕的女子从里面走出来。
    牡丹仙子一袭白色轻纱舞衣,乌黑的头发简单朴素地盘在脑后,露出一截雪白如玉的脖子,将她的细腰缠得盈盈一握,曼妙婀娜,特别是胸前那一件绣着粉红牡丹的抹胸,将她高耸丰满的雪乳挤得呼之欲出,沟壑深邃。
    她脚上没有穿鞋子,走起路来悄无声息,每走一步,一双圆润白嫩的巧足便不时地从长裙的下摆偷偷露出一些,若隐若现,如凌波仙子般轻盈欢快。
    她出了门,看了站在一旁甄命苦一眼,见他身上脏兮兮得如同街边乞丐,远远都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的脏臭气息,不由地厌恶地掩住鼻子,秀眉微蹙,冷冷说:“若是想跟我道歉,我看还是免了,把东西留下,我可以不再追究你偷窃之罪。”
    甄命苦看着亭亭玉立的她,说:“想要回东西很简单,撤销指控,让官府放人。”
    “放什么人?”牡丹仙子秀眉微蹙,显然不太明白甄命苦什么意思。
    “你让杨侗来我的婚礼捣乱,又到官府告密,不就是为了逼我就范,把东西要回去吗?现在我把东西还给你。”
    甄命苦从怀里掏出那台超世代手机,正要上前交给她,牡丹仙子脸色一慌,急忙喝道:“不准过来!把东西放在地上,推过来!”
    她上一次已经被他给电怕了,哪还敢让他靠近。
    甄命苦弯腰将手机放在地板上,推到牡丹仙子脚下。
    牡丹仙子伸出一只雪白的赤足,轻轻碰了碰手机,确定没有危险后,这才弯腰拾取,按动了一下手机的开关,屏幕上亮起了她熟悉的亮光,脸上闪过一丝欢喜,接着略带不屑地看了甄命苦一眼。


162 逼供
    “是我告诉阿侗有人抢走他的张姐姐没错,可我并没有让人去抓她,既然你已经把东西还回来了,这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以后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我还要练舞,不送了。”
    甄命苦闻言一愣:“不是你的话,那会是谁?”
    “我怎么知道,陈妈妈,送客!”
    陈妈妈闻声立刻打开练舞房的门走进来,“甄公子,请跟我来。”
    “等一等!”
    甄命苦冷笑说:“你这是过河拆桥,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了,把杨侗的住址告诉我就走。”
    “哼,东西本来就是我的,我没找你要回你从阿侗那里骗走的一千两银子,不向官府告发你,你就该庆幸了,还敢纠缠不清,阿侗是不缺钱,可他凭什么给你白送银子,身为他的贴身侍卫,却背叛他,抢走他喜欢的张姐姐,就凭你对他做的这些事,你就该送进监牢!以后不准你接近阿侗,听见没有?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牡丹仙子嘴角露出一丝完全占据上风的动人笑容,若让其他男人见了,说不定要被迷得神魂颠倒,可此时甄命苦却恨不得上前狠揍她一顿,他现在急得火烧眉毛了,她还在这拖三阻四。
    他也不再跟她废话,脸一沉:“既然你不肯说,那就把东西还来。”
    牡丹仙子嗤之以鼻:“到了我的手里,岂有再拿回去的道理。”
    “你不给我就抢!”
    “你敢!”
    “看我敢不敢!”甄命苦正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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