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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隋-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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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氏双手抵在他的胸口,大羞嗔道:“谁要你救了,快放开人家,环儿她们在外面啊!……嗯~”
    甄命苦已经低头吻住了她粉嫩的双唇,正待细细品尝,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杏儿不满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换什么衣服要这么长时间,再不出来我们可要回去了。”
    甄命苦这才放开了张氏,张氏站起身来,慌忙整理好被他弄得凌乱不堪的衣服和头发,红着脸瞪了他一眼:“臭无赖,快穿上衣服,出来赏月了。”
    ……
    每年的中秋都是洛阳盛大的节日,皇上会下旨撤销宵禁,洛阳大街上,连续三天夜不闭市,洛阳百姓也会在这几天涌上街头,通宵赏灯游玩,忘记战火的纷扰,忘记日子的艰难,彻夜狂欢。
    张氏坐在船头,搂着甄命苦的腰身,靠在他怀里,望着天上圆月,眼中闪烁着憧憬和希望,嘴里念叨着什么,似乎在祈祷。
    “想什么呢?”
    甄命苦低头见她默不作声,虔诚专注祷告上天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相公,你说要是天下太平,老百姓丰衣足食,每天都可以这样跟心爱的人一起坐在船头赏月,那该有多好。”
    甄命苦闻言失笑道:“有句话叫物极必反,每天过这样的日子你很快就会觉得腻了,有苦日子,才会显得今天这样的日子珍贵甜蜜,人只要活着,烦心的事就会接连不断地出现,总不能因为有烦心的事,就失去了享受快乐的心情,正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张氏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脸上愁容渐去,露出一丝动人的笑容:“相公文才斐然,信手拈来就是这么有哲理的诗句,最喜欢听你说话了。”
    “喂,你们悄悄地说什么肉麻话,大声点,我们听不到。”一旁的杏儿竖着耳朵偷听,只是两人刻意压低了声音,让她只能断断续续听到一些。
    甄命苦回头瞪了她一眼:“想听肉麻话,赶紧找个人嫁了吧,我看那禇登善人还不错,等你嫁了人,让他天天给你说肉麻话,何必沦落到要偷听别人说肉麻话的地步。”
    杏儿将两只小脚从船舷外收了回来,站起身朝两人走过来:“张姐姐,帮我按住他,我要拿东西封住他的嘴!”
    “哈,她是我娘子,怎么可能帮你对付我……咦——”
    甄命苦还没说完,张氏已经将他扑倒在地,骑在他的身上,双手压着他的手臂,兴奋地朝杏儿喊:“杏儿,快来!我按住他了。”
    甄命苦愕然:“娘子,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是你相公啊。”
    “对不起,姐妹比相公更重要!”张氏咯咯笑着,眼中带着一丝狡黠和有趣,这时,杏儿已经到了两人身边,手里端着一盘糕点。
    张氏从杏儿手中拿过一块涂满奶油的糕点。
    “坏蛋,张嘴!”
    甄命苦乖乖地张开了嘴,很快就被塞满了一嘴的甜食,被糊得满脸都是,嘟囔不清地求饶,湖面上响起她们欢乐的笑声,远远地传了出去。
    湖面上众多花仙子中的其中一艘楼船上,一个窈窕的身影远远地望着月桂仙子的楼船,娇俏如花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突然松开手中提着的一只鸟笼,笼子掉进了水中,连同里面挣扎扑腾的画眉鸟一起沉入了湖中……
    ……
    洛阳城西的一间画廊里,一名年轻男子正在店中浏览着墙上挂着各种古代名家的画作,不时地摇着头。
    “虚有其名,技法幼稚。”
    “鱼目混珠,赝品竟然也敢卖这种价钱……咦?”
    年轻人走到其中一幅几寸大小的画作前时,突然停下了脚步,盯着那张只有8寸大小,精致写实的图片,看了又看,脸上的惊讶之色越来越浓。
    这是一张名为《普赛克与爱神丘比特》的画像,里面的女子裸着洁白无瑕的上身,轻纱褪到了两腿间,修长浑圆的美腿若隐若现,脸上的表情恬淡,一名长着翅膀,裸着身子的男人正用一手忘情抚弄着女子丰满的胸脯,神情陶醉,人物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俨然是一副春宫艳图。
    画作上没有任何印戳,也没有署名。
    “掌柜的!”
    年轻男子越看越喜欢,急忙叫来掌柜。
    “这是谁的画作?卖多少银子?”
    “卖主说要五千两。”掌柜的有些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这个天价来。
    “什么!你开玩笑吧!”年轻人失声叫道。
    “没有,卖主是这么说的,说如果是阎公子你这样识货的行家想买,可以上门找他,他可以免费赠送懂得欣赏之人。”
    年轻男子闻言忍不住起了一丝好奇:“卖主是谁?他住在什么地方?”
    “卖主说,若阎公子有兴趣,可以到百花楼的月桂楼找一个叫甄护院的人。”
    ……
    ……
    天色已晚,甄命苦坐在月桂楼的书房里,听张氏讲解四书五经。
    每天晚上这个时候,张氏都会推掉所有客人,专心当他的国学老师,给他讲解四书五经。
    一开始张氏还抱着将他雕琢成美玉的希望,用心教学,但是到后来,她已经彻底放弃了让他成为栋梁之材的念头。
    在她看来,在继承祖宗的种种精神财富上,他就是一块朽木,不可雕琢。
    与其说他是油盐不进,倒不如说他的想法怪异奇特。
    他认识的字并不少,但对文章的理解能力却比她七八岁时还要不如。
    他有层出不穷的稀奇古怪的想法,尽管有些不情愿,但她却不得不承认,他的一些看法和观点除了有些大逆不道,异想天开,不能用于应考外,确实有一定的道理,有时候她甚至分不清到底是她在教他,还是他在有意无意地改变她自小以来形成的种种观念。
    特别是对她尊贤崇古这个根深蒂固的观念,他表现得尤为不屑。


244 有朋自远方来
    她甚至隐约感觉到了他的阴谋,他虽然从来没有读过四书五经,但对里面的各种金科玉律却似乎早有定见,总要跟她辩论一番,不像她一样将这些圣贤之言当成真理,她很难改变他的一些看法,反而她的看法却渐渐地朝他靠拢,这也是她后来才醒悟过来的。
    他的理由是,世界在变,时代在前进,科学在发展,思想也应该与时俱进,论视野和眼光,对世界的认识和对事物本质的理解,今人都远远超越了几百年前的古人,有什么理由让古人来指导今人的思想与行为?
    就算古人有些真知灼见适用于现在的人,自己不动脑筋,全靠古人之言指导自己的行为思想,岂不是懒汉一个?而且,别人灌输的,怎及得上自己身体力行所体悟出来的深刻。
    从她对他的测试情况看来,以他目前的水平,想要通过武举人文试部分,简直比登天还难。
    啪——
    戒尺在甄命苦手上打了一下,将他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敲醒,他急忙睁开眼,端正坐姿。
    张氏连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回到座位坐下,自顾自地讲解。
    自从她禁止了他在课堂上举手发表一些歪理怪论之后,他虽然收敛老实了许多,却总会想些捣乱方法,比如眼皮上画眼睛,让她以为他在认真听讲,其实早已经睡得昏天暗地。
    她爹小时候教她读四书五经的时候,别说是质疑这些圣贤学说,哪怕是不小心打个喷嚏,都要被她爹用戒尺打一下手心,让她想忘就都忘不了,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块朽木。
    后来,对于他的一些离经叛道的言论,她总是一句话打断了他的高谈阔论:“考试又不考你这些。”
    这一招非常管用,经常让他无言以对。
    “子曰: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言,无以知人也,若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就算身为大将军,也不过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一个。”
    甄命苦连连点头:“老师教训的是。”
    张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她可不会被他这表面的虚心受教给迷惑,继续讲解:“子曰,取其上者,得其中,取其中者,得其下,取其下者,则无所得也……立志当高远,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立志成为达者,才不辜负上天赋予你的聪明才智。”
    她满口之乎者也,一副老学究的样子,不用想也能猜到这是她爹小时候教她时的语气和表情,被她完全模仿和继承了下来。
    看来是因为她从小只有她爹一个老师,导致在她的观念中,老师都是一副严肃古板的模样,不苟言笑,动不动就子曰有云的。
    只是,她这硬装出来的老学究模样与她娇媚的外表实在不太搭调,显得有些滑稽。
    “聪明才智?”甄命苦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哈哈,一般一般,世界第三而已,没你说得那么好。”
    张氏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嗔道:“谁夸你了!”
    甄命苦打蛇随棍上,涎着脸问:“老师,学生有一句不太明白,想跟老师请教一下。”
    张鹅已知他无心向学,存心捣乱,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你不是世界第三吗?还问我做什么?”
    “老师是世界第一嘛。”甄命苦及时奉上马屁,张氏本不想搭理他,却还是忍不住问:“哪句?”
    甄命苦拿起一本《孟子》,翻到其中一篇,问:“告子曰,食色,性也,孔老夫子又说,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这所谓的色,到底是怎么定义的?想想算色吗?调情可以吗?摸摸亲亲算色吗?夫妻造人算色吗?还是说只要不融为一体就不算色?我很迷惑,这色与不色的界限到底在哪里?能戒不能戒,这戒是指挥刀自宫呢,还是指规定一个月多少次,超过了就算没戒好?先生能否帮学生授业解惑一下,最好是能言传身教,说实话,学生其实不太想戒的。”
    张氏涨红了脸,气呼呼地站起身,摔门而去,留下甄命苦坐在书房里哈哈大笑。
    门口响起一名丫鬟通报的声音:“甄护院,有个阎公子想要见你。”
    甄命苦闻言一个骨碌站起身,大喜道:“请他到客厅稍等!”
    ……
    甄命苦带着一摞资料走进月桂楼一楼处的待客大厅时,一名正在厅中观赏着客厅作为诗词画作的年轻男子转过身来,望着他,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显然是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一名年届六十的老头。
    他本以为能画出那种活色生香的**的人,是一个血气方刚,风华正茂的年轻人。
    甄命苦打量了他一下,这年轻人体型消瘦,个子不高,须发浓密,虽然只有二十多岁,但脸上历经沧桑的感觉却像是三十多岁的中年人。
    “你就是阎立本?”
    “你就是甄护院?”双方同时问出一句,接着,相视而笑。
    “正是老夫,阎公子请坐。”
    两人坐下,对方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地说:“甄护院特地用一幅精妙无伦的**引我过来,想必不是想要跟我切磋技艺这么简单吧。”
    甄命苦见他为人不拖泥带水,说话简单直接,颇对他的脾性,微微一笑,也不绕圈子,将手中的一摞有关西方油画技法的资料给他递了过去。
    这些材料都是他花了好长时间才在手机的百科图书库中找到并打印出来的,其中包括西方油画史,油画技法,三色原理的研究,和一些经典油画鉴赏。
    对方一脸不解接过这些材料,随手翻阅了一下,很快就被吸引住了,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惊讶,最后变成了如获至宝般的惊喜。
    甄命苦也不去打扰他,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待着,悠然自得地喝着茶。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阎立本停止了翻阅,从一脸震惊中回过神来,抬起头盯着甄命苦:“莫非这些都是甄先生所作?”
    甄命苦不答反问:“阎公子以为如何?”


245 中西合璧
    “能创出透视和立体表现的手法,恐怕天下间除了甄先生,不作第二人想,特别是这三色原理,阎某虽然知道一些,却没有甄先生研究得这般透彻,难怪先生能画出如此栩栩如生的画作来。”
    甄命苦暗道一声惭愧,他可没这能耐,这些可都是十三世纪西方文艺复兴之后,在科学研究的基础上几百年才有的美术体系,科学与感性艺术的完美结合,阎立本若是不惊奇那才叫怪了,不过他若是知道由此图形科学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影像视觉艺术,成了二十一世纪最挣钱的艺术表现形式,恐怕要惊叹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
    他笑着问:“以阎公子的基础,熟练掌握这些技法,并画出一幅水平相当的油画作品出来,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若是全力以赴,一个月应该可以掌握其中的技巧。”
    甄命苦满意地笑了,说:“老夫想与阎公子作个交易,不知道阎公子有没有兴趣?”
    阎立本完全弄不明白甄命苦的意图,但见识过这些材料之后,知道眼前的是一个在艺术上颇有造诣的老先生,恭敬地说:“甄先生请说。”
    “老夫将这些画作资料和技法教材送与阎公子,但有一个条件,就是技成之后,阎公子须帮老夫完成十幅美人作品,不知道阎公子意下如何?”
    阎立本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脸上带着疑惑:“以甄先生之才,何必找阎某帮忙?”
    甄命苦笑道:“实不相瞒,老夫这人有个绰号叫八寸,画作最多只能画八寸,若想要将画作画得大幅一些,则无能为力,只好请阎公子帮忙了。”
    “竟有这等怪事?”阎立本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一脸不可思议。
    甄命苦也不多作解释,从怀里掏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张氏照片,给他递了过去:“阎公子若同意,我们来个口头协定,一个月后,你将这幅小画画成长三尺,宽两尺的油画作品送到长孙衣饰店,交给长孙贝儿姑娘,如果她觉得满意,我们的协议就算生效,不知阎公子意下如何?”
    阎立本结果甄命苦递给他的照片,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低头看着手中的这一叠厚厚的资料,对他来说,这些东西可比黄金珍贵百倍,终于一咬牙,点头道:“阎某这就回家闭门研习,一个月后,阎某自会按照协定将画送到,时间宝贵,阎某这就告辞,。”
    甄命苦笑着站起身,“老夫送阎公子。”
    ……
    送走阎立本,正准备回月桂楼的甄命苦无意中看见码头旁边停靠着一艘楼船,正是红梅仙子的那艘,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
    自从上次他救了这红梅仙子和她的心上人一命之后,红梅仙子就时不时地来找张氏,每次两人都关在房间里半天,也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
    张氏这人一向是人畜无害,天生乐观,在她眼中,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坏人,属于那种被人卖了都还帮人数钱的类型。
    他一有机会就向她灌输防人之心不可无的观念,可惜她从来不把这些话当成一回事,每当他说起世道的险恶,她总是一副天塌下来有他帮她顶着的可恨模样。
    “不是有相公在吗?”
    她这理所当然的神情和语气将她的任性发挥得淋漓尽致。
    “相公也不是万能的。”
    “我不管,人家已经嫁给你了,你就要负起责任。”
    每次听到她这种说辞,甄命苦总是又是受用,又是无奈:“你能有点独立性吗?当年那个自力更生的豆腐西施上哪去了?”
    “好不容易嫁给了相公,有相公疼,不想再孤单一个人了,我才不要独立,再说,女子要独立个性干什么?又不用领兵打仗,建功立业。”
    这样的对话,她可以跟他说上一天,直到他无言以对,逻辑混乱,精神崩溃为止。
    她的聪明劲全都用在跟他斗嘴上面了。
    正想着,赵燕从楼上走下来,与他擦肩而过,她向他微微点头示意,在两名侍女的陪同下,出了月桂楼的大门,甄命苦发现,她两眼通红,似乎刚刚哭过一场。
    ……
    红梅仙子走后,甄命苦进了张氏的房间,看见房间里的一幕,差点没笑出声来。
    此时的张氏正趴在床边,头和上半身都钻入了床底,浑圆翘挺的丰臀露在外面,撅得老高,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摆动,呈现出一个完美的心形。
    必须承认,这个妮子的每一个动作都能引诱他想要对她犯罪。
    床底下有什么东西他当然知道,那里是她藏匿私房钱的地方,里面有个小铁箱子,里面是她这三年来在红杏别院里积攒的体己。
    他放轻脚步,走到她跟前,伸手在她翘臀上摸了一把。
    张氏浑身一颤,从床底传来她的娇嗔:“坏蛋,快进来把我的箱子拿出来,太重了,人家拖不动。”
    好不容易将箱子从床底拖出来,张氏已经累得香汗淋漓,雪白的俏脸上沾了几道黑色的乌痕。
    甄命苦伸手帮她擦去,笑着说:“看来娘子你藏了不少好货,这箱子起码有一百多斤。”
    张氏脸有骄傲之色:“那当然,这是这些年人家辛辛苦苦攒的赎身钱。”
    说着,打开箱子,认真核对起里面数十锭大小不一的黄金白银来,看着她认真地数了两遍,他笑着问:“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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