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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师(出书版)-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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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火器打伤妃嫔的事,他毕竟还没有全然释怀。我忙道:“微臣有罪——”
  蒲扇的风陡然扑到我脸上,他摆一摆手道:“好了。不必再请罪了。”我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垂首越深。皇帝依旧合目问道,“今天的奏疏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么?”
  我微微松一口气,想了想道:“定海县和慈溪县的百姓上书,盛赞弘阳郡王殿下少年英武,旗开得胜。更难得的是,身为盐政,清廉自守,于百姓一无所取。殿下离开明州去西北上任时,百姓们担食荷资相送,殿下只饮乡间溪水半碗,以慰众心。余资一文不取。”
  皇帝懒懒道:“这也不算什么有趣的事情,朕已经知道了。”
  绿萼在一旁频频向我眨眼,示意我说孝女孟宁的故事。我不理他,只谦卑道:“今日所看,还有几篇表旌孝义节烈的,不知陛下……”
  皇帝愈加没有兴致:“罢了,说来说去不过就是请封请赏的,明天写来一并看吧。”
  我忙道:“是。”
  皇帝道:“说起弘阳郡王立功之事,朕想起前两日有人弹劾明州太守崔宪和明州令王琳与海盗作战不力,损兵折将。此事你怎么看?”
  我一怔,道:“此是朝政,陛下不论微臣擅议之罪,微臣才敢说。”
  皇帝道:“君臣闲聊,你只管说好了。”
  我欠身道:“是。关于明州府的事,明州百姓也曾上书。大意是说,明州太守崔宪和明州令王琳恐怕海盗要来,于是坚壁清野。不过城外百姓有好些侥幸观望,行动也不够迅速。终究因太过仓促,官军在一个小村落中与正在劫掠的海盗相遇,虽然不及备战,因地形之便,后又连续添兵,竟也将他们困了整整一日。只因军中有人叛变,这才败了,让海盗逃到了定海县。”
  皇帝眉心一动,顿时睁开双眼:“叛变?怎么朕不知道?”
  我又道:“回禀陛下,海盗迅疾如雷,从余姚到慈溪,都打了个措手不及。明州府竟还来得及将老弱撤回城中,出兵迎战,已是难得。叛徒之事,想是海盗中有相熟的亭户,此是不可预料的变数。”我停一停,用最惋惜不过的口吻道,“台谏整日在京中坐着,如何知道前线的形势瞬息变化、将士作战之艰难。何况还有最要紧的——”
  皇帝手中的蒲扇一停:“什么?”
  我缓缓道:“明州府拖住了海盗,弘阳郡王才有时间在定海县修筑防御工事,部署渔船,拦起海防。海盗得以歼灭,并不全然是弘阳郡王殿下一个人的功劳,明州府军民也当记一功。”
  皇帝道:“这些若不听你说,朕竟然不知道。”
  我微笑道:“这都是陛下广开言路的结果。”
  皇帝长吁一口气,似有如释重负之感。他想了想,忽又道:“然而,看似是百姓的上书,也许是明州府自己写来申辩的也未可知。”
  我顿时想起前些日子我为了避开慧贵嫔的陷害,命朱云仿照百姓的口吻上书告发自己的事。我仰望星空,天地广阔而荒凉,幸而我掌握着一条通天的小道:“自然,这也并非不可能。只是,倘若微臣是明州府,便不会这样做。”
  “为何?”
  “倘若微臣要自辩,自可直接上书,为何要辗转从民间上书?须知民间上书不能直达天听,倘若有遗失、缺损、删减,甚或瞒报,多半也不能立刻追究。何况,书中只说与海盗交战的情形,并未言及其他。”
  皇帝颔首:“有理。你似乎很喜欢为这些朝臣说好话?”
  我心中一沉,不慌不忙道:“子曰:‘与其进也,不与其退也,唯何甚?’'51'何况,微臣只是根据奏疏所言一五一十地禀告,至于如何处置明州太守和明州令,全凭圣断。”
  皇帝笑道:“也是。百姓状告地方官吏的奏疏你也上报了不少。对了,毕飏德已经流放去琼州了。”
  我愕然道:“毕飏德?”
  皇帝笑道:“你不记得了?毕飏德就是从前的毕司徒。本来判了弃市,朕答应过你,要减死一等,所以改流放琼州了。”
  我忙道:“陛下仁慈。”
  皇帝道:“偌大一个明州,却靠一个小孩子把海盗打走,这个明州府也算无能。今年赶上黜陟之年,朕本来是想重重办他的,发配到琼州做个司马和毕飏德做伴也是好的。听你这样一说,此人不但无过,反而有功了。”
  我笑道:“俗语说‘百闻不如一见’,陛下若想知道实情,何不派个钦差去查问一番?”
  皇帝道:“不错,正该如此。明天你将那封上书拿来给朕瞧瞧。”
  我欠身道:“遵旨。”
  他不再说话,只合上双眼,似是又睡了过去。我依旧不敢躺下,呆坐了许久,他仍是没有醒。
  眼见织女星已然偏西,银河也变得笔直。牵牛星向西追赶着,却是徒劳无功。满天星辰熠熠璀璨,此起彼伏的闪烁,不知是无聊的叹息还是无情的讥讽。西边微微泛着橘色光芒的大角星,如高坐龙庭的帝王,用最明亮、最冷漠的目光遍视全天,北极中星亦黯然失色。忽然,一颗明亮的长尾彗星拖着青白如雾的细细冷焰从地上斜斜升起,自大角与摄提间划过,望北消失不见。我急忙站起,奔下庭院,只见彗尾如船行水痕,久久不散。
  原来夏夜的星空这样壮丽,我却从未好好看过。我站在庭院的中央,贪婪地仰望星空。整个后宫,再没有一处地方像定乾宫这样空旷适宜观星了。
  忽听皇帝道:“好看么?”他不知什么时候已走到我身后。
  我正沉浸,被他惊醒,心猛然跳了两跳,险些尖叫起来。我抚胸倒吸一口凉气,几乎是跳了开去。好一会儿方平息下来,忙行礼道:“微臣失仪。”
  皇帝一怔,歉然道:“朕忘记了你有心病,不能忽然在你身后说话。是朕不好。”说罢向我伸出右手。
  他的手心在星光下泛着牙白色的微光,食指和中指略粗,虽然茧已落尽,依然能看出这是常年拉弓射箭的手。我微一迟疑,自行起身。
  在这片星空下和他并肩观星的,应是玉枢,不是我。
  他丝毫不以为意,负手在身后,仰头道:“你看到那颗星了么?”
  “陛下说的是……”我意兴阑珊,且颇为困倦,只强打着精神道,“那颗最亮的星么?”
  皇帝道:“你不觉得今晚的大角星特别明亮,而北极中星却黯淡无光?”
  我沉吟道:“微臣没有学过观星,不敢妄言。”
  皇帝道:“‘左角,理;右角,将。大角者,天王帝坐廷’'52'。你没学过观星,难道也没有读过历代天文五行志么?”
  我想起御书房的书架上那几本新摘抄的天文五行志来,不由疑云大起,人也醒了大半:“微臣读过一些,不过都是草草翻过。既然大角星主‘天王帝坐廷’,其大放光彩,定然主吉。”
  夜风飘起他轻薄的寝衣,满天星光在他眼中凝聚成隐隐杀意:“‘彗孛大角,大角以亡,有大星与小星斗于宫中,是其废亡之征’'53',难道你没有看到那颗星?”
  原来“那颗星”是指沿天际划过的彗星,他终究还是看到了。我虽然知道他一向多疑,不过却是头一回看见他眼中陡然迸发出的杀意。一身冷汗被风吹散,我浑身僵直:“微臣读书不求甚解,竟不记得史书中有这一段。”
  皇帝哼了一声,注目西方。我趁他不留意,向小简招了招手。小简蹑手蹑脚地上前来,在旁伺候半晌。皇帝转眼一瞟:“怎么?”
  小简躬身道:“陛下,已经子时了,还请回寝殿安歇吧,不然可要误了早朝了。”皇帝恍若无闻,小简又连叫两声,皇帝眼中的杀气这才缓缓隐没:“本想让你在这里自在观星,倒拘束你了。不是坐得笔直,就是站着,也不怕脖颈断了。”
  我垂头道:“微臣不敢失仪。”
  皇帝扶着小简的手向仪元殿走去:“太后在景园建了望思子台,想着过去住几天。合宫妃嫔都去,慧贵嫔已经在那里安排下住处了。你就住在含光殿旁边的太平馆吧。”
  景园……自悫惠皇太子和三位公主死后,也有四五年没有去过了。不,其实我是景园的常客,即使在炎夏,我梦中的景园依旧是冰冷惨白的一片。这一生,我都不想回去。他听不见我的回答,转头追问道:“如何?”
  我叹道:“恕微臣不能从命。”
  皇帝道:“为何?”
  黑夜令一切绝望与疲惫都无所遁形,星光催促着彼此的坦诚。我太累了,已无力再掩饰自己的仓皇愧疚,只得如实道:“自咸平十三年冬天,微臣在金沙湖上目睹三位公主薨逝,夜来发梦,总是回到金沙池,见到三位公主,因此惊吓,夜晚若不明灯便不能安睡。微臣实在没有勇气回到景园,请陛下恕罪。”
  皇帝动容,怜惜道:“怨不得你遇刺后朕去看你,你明明睡下了,灯却还亮着。”
  我叹道:“是……”
  皇帝沉默片刻,忽又道:“如此说来,你是心惊?”
  我早已熟悉他绵里藏针、瞬息万变的口吻,若在白日,清风过耳罢了,现下却刺得我心头微痛。只一瞬,我整理好思绪,恭敬道:“回禀陛下,确是心惊。”
  他又问:“难道不是心虚?”
  听他问过这一句,心中如梦中的金沙池一般寒冷而空洞。陆皇后已死,但陆皇后的疑问却并没有随她而去。而我,本也不配得到他的信任。我沉声道:“是,微臣的确心虚。微臣当年奉旨查验命案,多有疏漏。若不是郑司刑,微臣险些铸下大错。”
  听闻此言,皇帝才有几分心痛儿女夭折的伤感,他转身长叹:“当初你的确是疏忽了,然而也还算补救得及时。到如今,你还是放不下么?”
  我叹道:“微臣亲眼见公主枉死,今生今世,都不能忘怀。唯愿永远都不要再回到景园,回到金沙池。”
  皇帝摆一摆手:“罢了。你果然很会扫兴。回去吧。”说罢疾步回了寝殿。
  我在原地下拜恭送,正要起身,冷不防眼中落下一颗泪滴,星芒自四面八方而来洞穿了它,完整无缺却又满身伤痕,泯灭在薄薄的尘土之中。


第十一章 忧心悄悄
  一出定乾宫,绿萼便道:“陛下今天话可真多,奴婢的腿都要站断了。”
  我满腹心事,随口道:“辛苦你了。”
  绿萼笑道:“陛下刚才问有什么趣事,姑娘怎么不说孝女孟宁的故事?奴婢觉得这个故事才有趣呢。”
  我淡淡道:“这件事留给华阳公主去说好了,我何必去抢公主殿下的话?”
  不一时走到西一道的尽头,因通向益园、历星楼和漱玉斋的门已下钥,绿萼便叫起值房的小内监开门。待出了门,绿萼忽道:“奴婢觉得陛下说得很有道理。”
  “什么?”
  绿萼道:“姑娘对谁都很有耐心,唯有对慧贵嫔……”
  大角星微红的光芒似染血色,我仰头望着:“她该死。”
  皇帝不问华阳公主和我说了些什么,我也不会提起孝女孟宁的故事,都只为当初他的一句“一言倚,天下靡”。对华阳公主,他有他的歉疚,我有我的惭愧,我们都心照不宣地不愿提起。
  就这样吧,永远不必再提起。
  回到漱玉斋,只见芳馨独自守在灯下打瞌睡,她的肘边摆着一碗冷粥。我这才想起,为了躲避华阳公主,我到现在都还没有用晚膳。然而该来的,终究避不开。
  芳馨听到声响,猛地惊醒,忙起身扶我:“外面守门的小子见姑娘进来也不说一声。”
  绿萼笑道:“还说呢,他等门等得灯消火灭的不说,自己竟睡着了!”
  芳馨笑道:“他才来,年纪小难免贪睡,姑娘不要怪他。”又问,“姑娘在定乾宫用膳了么?”
  绿萼抱怨道:“姑娘饿了一晚上了。”
  芳馨道:“饭菜都是现成的,奴婢叫他们热了拿上来。”
  “不必了。”说罢,我端起碗,将芳馨喝过的冷粥尽数吞入腹中,身子顿时又凉又沉,“绿萼不是累了么?回去歇息吧。”
  绿萼见我面色不善,有些不知所措,看看我又看看芳馨。芳馨道:“姑娘让你回去歇息,你便回去吧。你也劳累了一晚上了,这里有我呢。”绿萼这才告退。
  芳馨斟了一杯热茶,道:“姑娘一回来就空腹吃了凉东西,还是暖一暖的好。”说着细细打量我的神色,“姑娘虽然一脸倦色,但奴婢好似从未见姑娘如此害怕。”
  “害怕?”我抚一抚面颊,“竟这样明显?”
  芳馨道:“不明显,只是眼睛里透着呢。奴婢可猜中了?”
  我起身逡巡良久,这才叹道:“陛下要杀人了。”
  芳馨笑道:“天下雄主,哪天不杀人?”
  我摇头道:“不,我从没见过他眼中这样锐利的杀气,哪怕当年我忤逆他,我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和不安。”
  芳馨愕然:“奴婢不懂。”
  我合目缓缓念道:“‘大角一星……光明润泽,为吉;青,为忧;赤,为兵;白,为丧;黑,为疾;色黄而静,民安;动,则人主好游。’'54'”
  芳馨道:“姑娘说的,奴婢听不懂。”
  我又道:“‘孛星犯,为兵’‘流星入,王者恶之’。”
  芳馨道:“姑娘……”
  “‘汉家本起于蜀、汉,今所起之地山崩川竭,星孛又及摄提、大角,从参至辰,殆必亡矣。其后,三世之嗣,王莽篡位。’'55'‘七月癸亥,大角星散摇五色。占曰:王者流散。’'56'”
  芳馨道:“什么是王者流散?”
  我叹道:“今夜大角星明亮而泛红,且有很大很亮的彗星冲犯,偏偏紫微宫北极中星不明。这是主不用事,王者恶兵之兆。”
  芳馨更加糊涂:“什么‘主不用事’?什么‘王者恶兵’?”
  “陛下杀心已起,说明他已经有想杀的人了。”我阒然张目,低低道,“姑姑说,他想杀谁?”
  芳馨道:“奴婢更加糊涂了,好端端的,仅仅凭一颗发红的星星就要杀人么?从前奴婢听姑娘说,陛下亲口说过‘祥符瑞兆,多多益善;天灾异象,不可擅称’,如今怎么……”
  我忽然想起面壁时在御书房看到的那些天文五行志,冷笑道:“不,在今晚彗星出现以前,陛下就开始亲自查阅天文五行志了,说明之前发生了一件我不知道的事情,这件事情已使他生了杀心,所以今夜他眼中的杀意方如此之盛。帝星黯淡,大角明亮。大角属亢,角亢分野属郑,正应汴城,又带着兵相。昔日‘彗孛大角,大角以亡’,于是秦二世而亡。姑姑说,圣上怎能不忧心?”
  芳馨大吃一惊:“圣上到底想杀谁?”
  我摇头:“我不知道。姑姑说呢?”
  忽然起了一阵大风,庭院中的秋千撞在架子上当当地响,凤尾竹沙沙而鸣。烛光一晃,如鬼火飘摇。芳馨顿时惊醒,抚胸宽慰道:“姑娘也真是的,大半夜的这样吓唬奴婢。圣上的心思奴婢怎么知道。横竖也不会杀到漱玉斋来。”顿了一顿,又加一句,“对不对?”
  我将热茶一饮而尽,拿起羽扇扑在胸前:“也许不会,谁知道呢?我只是不想看见有人以这样……的理由死去了。”说着哧的一笑,在自己的漱玉斋,我竟还是把“荒唐”二字吞入腹中了。
  芳馨叹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倒也不必理会是什么样的理由。”
  我微微冷笑:“不急。且向后看。我猜,是那个人。”
  整整一夜,我睡不安稳。一合上眼睛,就看见流星像一道血光划破安详静谧的星空,色明烛地,避无可避。周身一颤,醒来不过是烛光晃了一晃而已。红烛垂泪,烛光反而苍白,微微跳动如观望的眼,忐忑的心。
  忽见门开了,芳馨秉灯进来查看,见我张大着眼睛,便道:“姑娘醒了?”
  我揉一揉眼睛,叹一口气:“姑姑也睡不好么?”
  芳馨放下灯:“听姑娘说了这么多,实在有些害怕。”
  我坐起身道:“我渴了。”芳馨忙斟了一杯温水给我,我饮过,稍稍平静下来,“横竖也不与漱玉斋相干,姑姑怕什么?”
  深夜,芳馨的脸在昏昏沉沉的烛光下显得格外苍老和疲惫:“是不与漱玉斋相干。只是奴婢刚才听了姑娘的话以后,回去一思量,觉得做陛下的臣子可真难,连天上的星星走得不好,也随时会丢命。这一桩事暂且与漱玉斋不相干,可下一次呢?奴婢听姑娘说过,皇后的罪名中不就有一条和灾异有关么?”
  我笑道:“不仅是‘陛下的臣子’,是做臣子本就很难,总是动辄得咎。不过做皇帝也很难,尤其是做权臣的君主。虽然如此,众人都还要争皇位、争官位,可见虽然难,好处却也不少。所以姑姑又何必为他们担忧?”
  芳馨怪责地看我一眼:“姑娘自己也是做官的,怎么是‘他们’?奴婢担心的正是姑娘。”
  我深为感激,微微一笑道:“姑姑‘耿耿不寐,如有隐忧’'57',这我知道。只是,‘欲为虎而恶食人肉,失所以为虎矣’'58',这是做官不得不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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