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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师(出书版)-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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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极而泣,拉起她的手唤道:“姑姑……”
  芳馨神志清明,艰难地低一低头,唤道:“姑娘……”
  我心中大恸,却不得不笑着问她:“姑姑肚子饿么?要喝水么?”芳馨挣扎着想坐起来,我忙掇了一只高枕放在她肩颈下。
  芳馨缓了口气,直勾勾地望着微微亮起的东窗,目光欣喜而又眷恋:“奴婢回来了……天亮了。”
  我起身斟水,在回身之前,悄然擦干脸上的泪:“姑姑刚才出了许多汗,要多喝水才是。”说罢服侍她喝了一杯。
  芳馨微笑道:“今日也得姑娘服侍一回。”
  我笑道:“从前我生病,都是姑姑照顾我,如今该换我照顾姑姑了。”
  芳馨忽然泪如泉涌:“多谢……姑娘。”
  我点一点头,死命忍住泪意:“姑姑饿了么?我这就吩咐他们打水做饭去。”说罢开门唤丫头。
  芳馨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想抬起手理一理头发,右臂稍稍抬起,又无力地垂下。我忙自她床头简陋的妆奁中寻出一柄木梳:“我给姑姑梳头。”于是移了烛台,搬了镜子过来,旋身坐在床头,扶起她的身子,让她靠在我的怀中,又拿了许多的枕头撑起她的身子。我放轻了手,自发梢开始,慢慢通至发根。我拂去木梳上的断发,柔声问道:“姑姑想梳什么髻?”
  等了好一会儿,芳馨也没有说话。抬眼一瞧镜中,只见她在流泪。我低头又问:“单刀髻好不好?”
  芳馨自镜中瞧着我,口吻哀凉不已:“奴婢曾想,等奴婢老了,姑娘也会给奴婢梳一次头的。”
  我绾起她的鬓发,眼也不抬:“这是自然。”
  芳馨道:“姑娘不会梳髻,用簪子绾齐整就好。”我嗯了一声,没有说话。芳馨一直自镜中看着我,沉默良久,忽然道,“姑娘放心,奴婢什么都没有说。”
  我手一颤,乌木长簪没有拿稳,落在竹簟上,嘀嗒一声。窗外仿佛有鸟儿振翅的声响,啾的一声飞远了。我叹道:“待姑姑病好了再说不迟。”
  芳馨道:“奴婢这一睡过去,怕就醒不过来了。姑娘就让奴婢说吧。”
  我拾起簪子,柔声道:“好,那姑姑慢些说。累了就歇息一会儿。”
  芳馨喘息片刻,缓缓道:“奴婢进了掖庭狱,其实倒并没吃什么苦,照例还是劳作大半日,便回来受审。所谓受刑……因有李大人在,奴婢也只受了一点点皮肉伤而已。想必姑娘……也看到了。”
  她在骗我。我狠狠扣上了她面前的镜子,侧过头去流泪不已。芳馨无力翻起镜子,更没有力气回头。她侧耳倾听片刻,又道:“倒是小钱所受的刑罚重多了。小钱对姑娘……很忠心。”
  这样说不知要说到几时去,于是我问道:“我知道。掖庭属都问了些什么?”
  芳馨肩头一颤,轻笑一声。一口气上不来,她剧烈地咳嗽起来,右手艰难地捂住肚腹,满脸通红:“奴婢……奴婢竟不知道他们想问什么。翻来覆去只是那两句话。什么姑娘有无做过不法之事,姑娘进宫有没有阴谋,姑娘有没有害过谁的性命?”说着肩头又颤了两下,带着胜利的快意,“再多些、再细些他们都问不出来。奴婢……也不知该怎样回答。”
  掖庭属如此泛泛相问,显然是皇帝的疑心还没有明晰,疑问自然也就笼统。再者,掖庭属也没有当初施哲那样值得他信任的官员。否则,他为何不干脆将李瑞调走或革职,或者将他也一并审问。自然,最重要是,皇帝的目光始终在御史台南狱,在李嬷嬷和芸儿她们的身上。我是否参与杀害悫惠皇太子他并不如何在意,他最在意的,是高曜有没有弑兄。
  想来李嬷嬷和芸儿所受的刑罚,会比芳馨和小钱酷烈百倍。刹那间,我又看到了父亲尸身的惨状,心头剧痛。
  芳馨微微一笑,续道:“姑娘,他们笨得很,是不是?”
  我叹道:“是……姑姑不必再说,我都知道了。”
  芳馨道:“是宜修……去掖庭属放奴婢们出来的,姑娘是求了太后么?”
  我不能告诉她我正软禁,更不能告诉她我曾病了那么多日:“是宜修姑姑看在我曾搭救她的情分上,求太后放姑姑出来的。”
  芳馨欣慰道:“奴婢就知道,是姑娘救了奴婢。”我又惭愧又心痛,明明是我害了他们,更无力搭救他们。我的智力,也终有耗尽的一天。
  芳馨慢慢侧过头,我连忙擦干眼泪附耳倾听。她的口吻缓慢得仿佛在刻意体味卓越智力所带来的快感:“其实奴婢……知道他们想问什么,但是他们偏偏问不出来。奴婢瞧着……都好笑。从前姑娘说,‘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127'。果然,没有跟姑娘读过书的,便连这种事也做不好。”
  我愈加难过,不觉苦笑:“姑姑记得清楚。”
  芳馨叹道:“快死的人,果然连自己平常最不在意的,都能记起来呢。”
  为了不让她听见我啜泣的声音,我向后仰一仰身子,侧过头去。芳馨的肩膀失了依靠,斜斜向右边歪去。我连忙环住她的肩膀,一滴泪落在她的颈后。她抬起手想摸一摸,却没有力气:“姑娘别哭……”说罢喘了两口粗气。
  泪水无声无息滚滚而落。我抚着她的鬓发,低低道:“姑姑歇息一会儿再说。”
  芳馨喘息片刻,依旧含笑道:“奴婢知道,他们是想问姑娘和悫惠皇太子和义阳、平阳、青阳三位公主的死有没有干系。也不知是上面没有告诉他们,还是他们太笨了问不出……”
  我问道:“姑姑为何这样想?”
  芳馨缓缓道:“奴婢想,从前圣上疑心慎妃娘娘的死和姑娘有关,这一次,是不是和皇后娘娘有关?而皇后的死又与悫惠皇太子和三位公主有关。说来说去,无非是这些事情。对不对?”
  我止住泪,慢慢将她的长发绾在头顶。她的发间依旧有掖庭狱苦刑的恐怖气息,然而于我,却是沉厚的岁月芳香。也许,是该告诉她实情了。我转一转乌木长簪,使凤眼向后,重新竖起镜子,微笑道:“姑姑瞧着可好?”说着将镜子左右一动。
  芳馨苍白的唇角微微扬起:“真好……”
  我握住她的手,贴住她冷腻的发,轻声问道:“姑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么?”
  芳馨叹道:“真相……不就是舞阳君派人杀了皇太子和那个会水的小内监么?他叫什么?奴婢都想不起来了。”
  我答道:“那个会水的小内监,叫小虾儿。”
  芳馨几乎无声:“一听就是一个好水性的人。”
  我抱紧她:“是……杀他的凶手也已经伏法了。姑姑累了,睡一会儿吧。”
  芳馨合上了眼睛,平息片刻:“原来人之将死,睁着眼睛瞧……都累。”说着紧一紧我的手,“姑娘会在这里么?”我再次抱紧她,算是作答。
  芳馨道:“姑娘……不是一直想知道奴婢是什么人,为何来服侍姑娘么?”
  我微微一笑:“姑姑终于肯告诉我了?”
  芳馨道:“奴婢其实一直是想说给姑娘听的,只是怕姑娘听了会害怕。”
  我的回答沉静而简短:“我不怕。”
  芳馨深深吸一口气,大约是牵动了肚腹的疼痛,她眉心连颤,脸也红了起来:“姑娘可还记得,那一次也是奴婢刚刚从掖庭狱回来,奴婢对姑娘说,奴婢年轻的时候,因为上面的姑姑丢了东西,疑心是奴婢偷的,罚奴婢在雨里跪了一天。”
  我笑道:“我记得。那天姑姑刚刚回来,就罚小丫头们到外面跪着,姑姑好大威风!”
  芳馨微笑道:“当年可没有这样的威风,那姑姑对奴婢又掐又打,生了风寒也不许奴婢回监舍歇息,还说寻不到东西,是一定着落在奴婢身上赔的。”
  “姑姑曾说那位姑姑丢失的东西找到了,是如何找到的?”
  “那姑姑正打骂奴婢的时候,恰巧安平公主路过,喝止了她。”
  我颇为意外,不觉微微一颤:“废……安平公主,先帝的长女,庶人高思谨?”
  芳馨道:“是。从前姑娘最喜欢的那柄小短铳,就是安平公主用过的。别人都唤她庶人、废公主,在奴婢心中,她就是安平公主。”
  在我和母亲最落魄的时候,是熙平长公主救了我们母女三个。倘若有一天她也被废为庶人,她依旧还是我的恩人、尊贵的公主。我了然道:“不错。”
  芳馨道:“安平公主把东西寻了出来,姑姑这才无话可说。后来奴婢在监舍中病得半死,无人理会。安平公主命一位大夫来为我诊治,奴婢这才能活下来。”
  我想起小时候在西市被官卖时,看到的那双玉兰花纹的白色绣鞋,不禁怅惘:“也许她只是偶然问起,这于一位公主,不过是举手之劳。”
  芳馨叹息不已:“是,安平公主根本不会记得奴婢这个小丫头,但奴婢的性命却是公主救下的,从此奴婢的性命便不是自己的了。”
  心蓦然一痛。我何尝不是在倾尽全力地报答?我的性命也早已不是我自己的。刹那间,我全明白了:“姑姑不必再说,我都知道了。”
  芳馨自顾自道:“奴婢一直想报答安平公主,可她早已忘记我是谁。后来圣上炮轰玄武门,公主死于乱阵,尸骨无存,奴婢就更加无望了。这样便又过了十年。”
  我含泪道:“让我代姑姑说。那一年,姑姑听说宫里要给皇子们选侍读女官,其中有一位是熙平长公主府送来的。姑姑便想,这一生是无法报答安平了,而熙平长公主是安平公主的同母胞妹,姑姑能服侍她送进来的女官也是好的。”
  芳馨微笑道:“是。于是奴婢将多年的积蓄都送给了内阜院的一个总管,求他让奴婢去金水门接长公主府送进宫的女官。那总管问奴婢为何肯拿出那么多钱来,奴婢就说,奴婢孤苦伶仃,想服侍一个女官,将来跟着她出宫,图一个老境安稳。那总管也好心,他没收钱,便安排奴婢去了。后来陆贵妃给奴婢赐名——芳馨。”
  我笑道:“幸而那总管没收钱。当时我能不能选上还不知道,若选不上,姑姑的积蓄岂不白费?”
  芳馨叹道:“有时一个决定,就是要赌上一辈子,就和女人嫁人一样。相比之下,奴婢这点积蓄算什么?又幸好奴婢赌赢了。奴婢本想尽本分好好服侍姑娘,虽然微不足道,也算略微回报安平公主。实在没有想到,姑娘这样聪明,数年之内便做到女录。安平公主聪明,熙平长公主的眼光更好。奴婢这一赌,实是无本万利。这些年,奴婢只当在报答安平公主,可是又总是觉得,奴婢是在代安平公主陪伴姑娘……”
  我贴在她耳边低沉道:“告诉姑姑一个秘密,其实玉机的亲生父亲是废骁王、庶人高思谏的记室参军卞经,当年随高思谏一道问斩了。这八年,姑姑的确是在代安平公主陪伴她的亲妹妹送进宫的内应。”
  芳馨并不十分意外,三分惊异中,倒有七分欣喜:“那么……果然……”
  我淡淡道:“如今想想,姑姑那一日将我晕倒的缘故归于舞阳君的诅咒,是极其合宜的。这么多年,姑姑代安平公主陪伴我,绝非虚言。”
  芳馨摇头:“那舞阳君……真是太蠢了。”
  我叹道:“姑姑一定觉得我是个大恶人。”
  芳馨道:“姑娘若是恶人,那奴婢也是。”她顿一顿,又道,“姑娘答应过奴婢,会给奴婢养老送终的。”
  我紧紧地抱住她,柔声道:“姑姑放心,玉机就在这里陪着姑姑,就像过去那么多年,姑姑一直陪伴玉机一样。”
  芳馨心满意足地叹了一声,终于累得睡了过去。天快亮了,半明半昧的天色似她濒死的容颜和我多年来徘徊在善恶之间的心念。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对任何人透露过,哪怕是母亲、玉枢和朱云。今日我终于告诉芳馨,我终于将她也变成了一个恶人。就将这一切交给阎罗王去审判,这迟早也是我的归宿。
  忽见绿萼开了门道:“姑娘,早膳已经备好了。姑娘用过早膳便去歇息。姑姑就交给奴婢。”
  我慢慢放下芳馨,拭去她额上的汗意,眷眷不舍:“好。若姑姑再发病,只管叫我起身。”
  绿萼道:“姑娘安心歇息吧,奴婢一定照料好姑姑。”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梦中听见一阵极其压抑与哀伤的哭声,如丝缕不绝,缠住我整个梦境。我心中很清楚,芳馨已经死了。蓦然睁眼,新一天的阳光明晃晃地映在南窗上。我下床走到窗边,想开窗吹一吹风。在我的手触到玫瑰团花窗棂时,不觉转头望向房门。
  她再也不会笑盈盈地探进头来,对我说:“姑娘醒了,怎么也不叫奴婢进来服侍?”
  她再也不会一面绾着头发一面在镜中与我相望,对我说:“姑娘今天似乎有心事。”
  她再也不会在我午睡时放下遮光的竹帘,对我说:“这么亮,姑娘如何睡得着?”
  她再也不会在我不安的长梦中留一盏灯,对我说:“姑娘还是这样怕黑么?”
  她再也不会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姑娘就赏一个故事给奴婢听吧。”
  她再也不会这样说了,因她已经说了一个最好的故事给我听。没有更好的了。


第二十五章 知止不殆
  芳馨死了,当日就被抬出宫去葬了。整整七日,我说不出一句话。七夕一过,景园便传来圣旨,解了我的软禁,将我降为正七品女史,专在如意馆作画,依旧还住在漱玉斋。整个漱玉斋都在欢欣庆幸。我原本以为我会被免官革职,甚至流放为奴。时隔半月,如此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实在大出我意料。
  从含光殿来传旨的小内监笑嘻嘻道:“恭喜大人,苦尽甘来。简公公有话让奴婢捎给大人。”
  我扶着绿萼的手缓缓起身,淡淡道:“公公请指教。”
  小内监道:“简公公说,大人过了这一回,从此可放下心来,安享荣华。”
  我一怔,愈加意兴阑珊:“多谢公公。”
  那小内监见我兴致不高,先是不解,随即又满脸堆笑:“还有呢,陛下知道婉妃娘娘十分牵挂大人,特准莲姑娘从景园来向大人请安。”说着双掌轻击,小莲儿一袭白衣,像一道安静的月光飘然而入,深深行了一礼。
  那小内监道:“天色已晚,莲姑娘可在宫中逗留一夜,明日再回景园不迟。奴婢先告退了。”说罢躬身退出玉茗堂。
  未待那小内监走远,小莲儿几乎是跳起来,险些扑到我身上:“奴婢终于见到大人了。”说着泪水滚滚而下,“大人怎么瘦成这般模样?婉妃娘娘见了,定要心痛死。”
  刚才含光殿的人在这里,我不便流露出我乍然见到小莲儿的狂喜。我颤抖着携起小莲儿的双手,就像被长久禁锢在黑暗中的人忽然握住了温暖与光明。我含泪唤道:“小莲儿……”
  小莲儿反将我冰凉的双手合在手心,愈加难过:“这样热的天气,大人的手还这样凉,是又病了么?我们娘娘听说含光殿今天来宣旨,特地命奴婢跟着来的。”
  我笑问道:“姐姐好么?”
  小莲儿道:“娘娘……很不好。”
  我见她面色发白,眼睛发红,显是近来服侍得辛苦。脸上的泪水还未干,我的口吻已冷若冰霜:“如实告诉我。”
  小莲儿垂头道:“我们娘娘自得知大人被禁足后一直忧心忡忡,景园又风言风语地传个不停,再加上怀孕的缘故,娘娘吃不下睡不好,还经常哭。”
  我冷笑道:“风言风语?都传些什么?”
  小莲儿道:“姑娘那一日深夜入景园,不到天亮就又悄悄走了。接着整个景园都说大人痴恋昌平郡王,妄想出宫以后可以做正妃,所以惹恼了圣上,天不亮就被赶走了。我们娘娘自然知道大人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可外面都这样说,偏偏那几日陛下又不肯见娘娘。娘娘急也急死了。”
  整个漱玉斋充满了欢喜庆幸的气氛,我凝眸远望,凤尾竹翠碧如玉,摇曳生风。束缚解脱太快,一切恍然如梦。我淡然问道:“是谁在散布这样的谣言?”
  小莲儿道:“谣言来无影去无踪,谁会去查,谁又查得清楚?”
  绿萼插口道:“散布这样恶毒的谣言害姑娘,还能是谁?自然是长宁宫里的那位,咱们的好慧贵嫔。”说着冷哼一声,“这样快就又出来兴风作浪,若姑娘的火器还在,瞧她还敢么?”
  我摇头道:“不见得是她。”
  小莲儿和绿萼相视一眼,绿萼诧异道:“为什么?”
  我笑道:“你们都不记得惠仙姑姑了么?”
  绿萼道:“慎妃娘娘身边的惠仙姑姑……她是被圣上——”
  我冷笑道:“惠仙姑姑当年与慎妃在益园随口议论了几句周贵妃,就惹恼了圣上,当日便被杖死在金水门外。‘所存于己者未定,何暇至于暴人之所行?’'128'谣言所暴的其实不是我,而是帝王。慧贵嫔当不会这样蠢到自寻死路。”
  绿萼恍然大悟,又更加不解:“那会是谁?”
  我笑道:“‘凡为名者必廉,廉斯贫;为名者必让,让斯贱。’'129'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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