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女帝师(出书版)-第20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新年刚过,就收到玉枢的信,她生了皇八女寿阳公主。朱云年将十八,也该给他说一门亲事了。因这两件事,母亲带着几个家人匆匆回京了。咸平十九年的正月,就这样忙忙碌碌地度过了。
  二月二这一日,绿萼与银杏整治了一桌好菜。恰好一位乡亲送了一坛上好的梨花白,我们三人坐在梨树下吃饱喝足,各自回房歇息,直到落日时分才起身。我自到水缸里舀水净面,忽然一怔,水中慵懒憨直的笑意,长长久久地挂在唇角,擦也擦不去一般。弥河水清凉,京中时日,恍若残梦。
  忽听身后有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唤道:“玉机姐姐在么?”
  夕阳如血,照得他半边脸通红,一双漆黑的眸子奕奕有神。缠枝暗花纹灰袍泛着银光,襟上镶着漆黑油亮的风毛,浸过红油似的闪闪发光,丝丝舒展而分明。自高曜出宫开府,我们便再没见过面,至今已近一年。他长高了许多,甚是瘦削。因瘦,就更显得颀长,我险些没认出来。
  我连忙上前行礼,问道:“殿下如何来青州了?”
  高曜笑道:“姐姐家里好生难寻,我问了好几家才寻到这里。”
  我一面引他在屋里坐着,一面道:“玉机喜爱这里的梨树林,便买了这所宅子。这里虽然离村中远一些,可胜在安静。”
  正说着,只听绿萼在门外抱怨道:“是谁在说话,过个节也不让人安生。”说着披散着头发跨进堂屋,瞪大了眼睛看了好一会儿,下颌都快垂到了胸口。她哎呀一声,喜极而泣,“殿下!奴婢……奴婢这便去沏茶。”说着抱头而去。
  高曜怔怔地看着绿萼的背影,叹道:“我最后一次见姐姐的时候,大约是一年前了。这一年来,不但姐姐变了许多,连绿萼也与往年大不相同了。”
  我鼻子一酸:“山野风光,太平岁月,能容下所有人的任性妄为。绿萼失礼,还望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高曜笑道:“若她的茶好,我自然不放在心上。”
  我问道:“天就要黑了,殿下这么晚进村来,一会儿在哪里歇息?殿下也不带几个随从在身边。”
  高曜道:“我从寿光来,要去广陵盐场,乘船路过这里,顺道看望姐姐。一会儿仍旧坐船去广陵。姐姐也不用备晚膳,我在寿光早早用过了。至于随从,都留在船上了,省得惊动人。”
  正说着,银杏上了茶来。我正要问他去广陵做什么,却见茶雾中他的双眼一红。他咬一咬牙,微微颤声道:“我对不住姐姐,若不是我鲁莽——我不该写那封信。”
  我一怔,柔声道:“殿下不必致歉。玉机辞官也并非全因此事。”说着起身接过银杏送进来的青瓷莲花灯盏,亲自放在他身旁的小几上,取火折点着了。荧荧一点灯光在茫茫暮色之中,像一滴最明亮的泪,凝聚了未见的岁月中,所有的牵挂与愧悔。
  高曜道:“姐姐不怪我?”
  我摇头道:“玉机从未责怪过殿下。不过玉机想请教殿下,殿下在西北究竟出了何事?”
  高曜凝神道:“我一到西北,裘家表兄便对我说起王气之事,让我有个防备。可是我在西北无人可信,又不敢向军中和太史局不熟识的官员求证。想姐姐在小书房便览全国民情,说不定会有所听闻。即便姐姐没有听说过此事,有此密信,应也不难查出原委。这才写了那封秘信,想不到会被父皇截获。”
  我颔首道:“殿下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高曜道:“姐姐如何知道?”
  我微笑道:“如殿下所言,玉机在小书房中,不出门知天下事。我还知道,殿下才去了西北几日,便拟奏疏弹劾昌平郡王,告发他走私羌盐之事。这是裘大人催促的呢?还是殿下……”
  高曜垂头叹道:“当时裘表哥和文校尉都上了奏疏弹劾昌平皇叔,表哥不停催促我快些了结盐案。我自己也有私心,想着皇叔已犯通敌之罪,若父皇因天子气之事疑心他要谋反,我反倒能撇清……”在乡野隐居,并没有宫里那么好的蜡烛用,想是油灯熏得他难受,他几乎落泪。他侧过头去揉一揉眼睛,哧的吸了一口气,“我对不住昌平皇叔。”
  天黑得真快,院中的梨树隐隐绰绰,渐行渐远般消失在夜幕之中。一到晚上,村落里静得连弥河里翻起浪花的声音都听得见。我示意银杏取一只羊角灯罩来,转头淡然道:“慎子曾云,‘家富则疏族聚,家贫则兄弟离,非不相爱,利不足相容也’'165'。小利尚且如此,何况性命?殿下不必放在心上。”说着掩上灯罩,高曜的泪光便不甚分明。见他仍定定地望着我,我只得又道:“若殿下实在介怀,只要昌平郡王还没有丢掉性命,殿下就总还有偿他的一日。”
  高曜这才低了头:“多谢姐姐。父皇一向不喜昌平皇叔我是知道的,我只是没想到,父皇一向喜欢姐姐,竟对姐姐也这样狠心。”
  我笑道:“秉公处置,谈不上狠不狠心。玉机从未怨恨过圣上。”
  高曜一怔,笑意恍惚:“不错,姐姐自小就是这样教导我的。”
  我欣慰地一笑:“不知殿下现居何官?”
  高曜道:“我回京后,仍在盐铁副使上任职,只是不必出京巡查盐政。新年后,父皇授了吏部左选侍郎一职。”
  吏部尚书之下便是吏部左选侍郎与右选侍郎,主管官员拣选黜陟,是朝中举足轻重的高官。我又惊又喜:“恭喜殿下。殿下年少有为,足见圣上看重。”
  高曜却并未见如何欣喜:“因嬷嬷死了,芸儿重伤,父皇也有些不忍。这个官位,分明偿给我的。且父皇越看重,我越惶恐。”
  我淡然一笑道:“正所谓‘人主莫不欲其臣之忠,而忠未必信’'166'。自古帝王,莫不如此。殿下问心无愧就好。殿下既已在吏部为官,如何还要来广陵盐场?”
  高曜道:“我和一位御史来查广陵盐务的亏空案。”
  我笑道:“这样的小事也要惊动吏部侍郎?”
  高曜道:“实不相瞒,是我特意求了父皇让我来的。为的是能来看看姐姐。”
  我叹道:“圣上本来就不满殿下与玉机交往甚密,殿下还特意来青州。不怕皇上怪罪么?”
  高曜哼了一声:“姐姐是我自幼的侍读,早年的情分一直都在。父皇也知道我信任姐姐胜于府中所有人,姐姐既然已经不做官了,我光明正大地来看望姐姐,有何不可?”说着笑意悲凉,“多年隐忍,活得那么拘束,照旧害了嬷嬷和芸儿,倒不如自在些,图个自己高兴。况且,我除了这一己之身,也没什么可失去的。父皇给我的,还给他也无妨。”
  这话怨气甚重。然而在这乡野斗室之中,亦不过是任性的儿子对严厉的父亲最平常不过的怨言。我叹道:“芸儿如何了?”
  高曜道:“她的身子没有一年半载恐怕调养不好。晚上常做噩梦,惊醒时还会大叫,请了许多大夫来看,整天药不离口,也还是不见好。她对自己的模样深为介怀,总也不肯见我。加之嬷嬷死状可怖——”说着恨恨,“原来御史台一直是这样审案子的么?遇到年轻貌美的女犯就要糟蹋她们么?”
  我微笑道:“所以施大人这样宽厚明察的官,才特别可贵。”
  高曜没有听见一般,攥紧了拳头,眉头深锁,愈加愤恨:“一道虚无缥缈的云气,父皇竟连我也要防着。他不停向嬷嬷和芸儿逼问我做的坏事,他竟痛恨我到如此地步?要有意求证我的罪过,好将我处死么?”
  高曜步入官场近一年,早已长大,我不该再隐瞒他,“玉机猜测,皇上是疑心殿下弑兄。”
  高曜震惊之余,异常愤怒,他把桌子敲得笃笃响,连烛光都颤抖起来,映在瞳仁里像是燃起了两团熊熊烈火:“皇太子哥哥薨逝的时候,我只有八岁,上哪里寻那样一个天衣无缝的杀手来弑兄?!”他默然切齿,忽然身子一耸,转头道,“那么芳馨姑姑——”
  我叹道:“也是一样的。”
  高曜又道:“那姐姐的父亲?”
  我不答,只淡淡道:“如果圣上真的只是恼怒殿下写信给玉机,那一直跟随在殿下身边的杜主簿为何只是免官,而不是也一道进御史台南狱?分明拷打嬷嬷和芸儿是为了过去的某件事,而不是西北之事。”
  高曜道:“刺杀皇太子哥哥的主谋不是舞阳君么?原来这么多年,在父皇心中,这件事还从没有过去。我本来只是疑心罢了,想不到是真的。”
  我微微一笑道:“无论圣上怎么想,在这件事上,殿下都是清白的。殿下万万不能灰心,如此才不负嬷嬷和芸儿的一片忠心。”
  高曜认真道:“还有芳馨姑姑。”
  我欣慰道:“不错,还有芳馨姑姑。”
  村中忽然响起几声犬吠,高高低低连绵不绝,嗷嗷呜呜甚是刺耳。最后连家里养的大黑狗都欣然参与。村居安静惯了,我甚是不喜。
  高曜听了好一会儿,微微一笑道:“从前姐姐教我‘一犬吠形,群犬吠声’'167',我不知道是什么。守陵时才见识。转眼又有一年没有听过了。”
  我笑道:“原来殿下喜欢听狗吠。”
  高曜道:“守陵虽然苦,可是心自在。那会儿陪着母亲,嬷嬷还活着,芸儿也好端端的,实在比现在好一万倍。”
  人总是需要一个淡泊而温情的角落存放自己的愧疚和不甘。如果让高曜仔细斟酌后再重新选择一百次,他还是会选这条路。哪怕这条路注定要用身边所有人的骨血祭旗,哪怕他明知是慎妃,是李嬷嬷,是芸儿,是我,他也不会退缩。“虽然苦,心自在”,不过是极困苦的情形下偶尔泛起的一出迷梦,像这里每到新年才能吃上的一顿肉汤,每到朱混的寿辰才能听到的婉转唱腔。是最真心的盼望,最虚情的忏悔。他不需要安慰,更不需要同情。
  我陪他听了一会儿,转头道:“定是殿下的随从寻到村里来了。其实从码头上岸,向北一段便是玉机的家。偏偏要往村中绕。”
  高曜道:“他们见我上了船就往村中去,自然跟着去了。”
  脚步声近了。我笑道:“他们到了,玉机送殿下出去。”
  高曜笑道:“不急,我好不容易来一次,还有好些话要和姐姐说。其实今番我来,是有一件很要紧的事与姐姐商议。”
  我久不闻朝中之事,亦不觉来了兴致:“既然殿下来了,玉机也就不枉担结交郡王罪名,殿下请说。”
  高曜道:“父皇亲征在即,正月里宫宴的时候,父皇透出风声,仿佛有意让我监国。”
  我颇为意外:“监国?”忽听有人在拍院门,银杏从侧屋里出来,开门询问。灯光扑了进来,越过她单薄的身子,一道暗影画到梨树下,所有东西都晃了一晃。
  高曜头也不回,扬声道:“外边等着。”灯光倏然退去,牵引着院落中的一切,又恢复了沉睡与等待的姿态。
  高曜宛若无事道:“监国之事,姐姐以为如何?”
  自我回到青州,村中发生最大的事也不过是运盐的船沉了,众人架着小舟去河上救人、抢盐。国事很远,远到微不足道,过耳不闻。我微笑道:“监国是好事,说明圣上不但器重,更信任殿下。”
  高曜笑道:“姐姐是说,我应当监国?”
  “自来监国,不是太子,便是宰相。上一回御驾亲征,是皇后监国。皇后乃国之小君,监国名正言顺。”说着我垂眸一笑,接连问道,“殿下若要监国,以何名义?陛下会立刻封殿下为皇太子么?还是会取代李司政?哪怕做一个参知政事呢?”
  高曜嘿的一笑:“我这吏部侍郎也是才升的,如何能取代李司政?”他口吻轻松,左手手掌却紧紧扣住茶盏,挣得指节发白。他霍然起身,仿佛是气闷似的走到门口吸了两口又黑又冷的风,“何况取代李司政的,只怕是从前的少府监封羽,他如今已入中枢,与苏参政一起,皆是副相。父皇一向不大喜欢李司政,封大人和苏大人双双位高权重。我?我算什么?”
  我笑道:“李司政从司农一跃而成司政,为官多年,循吏而已。这几年也不过是圣上放在司政的位子上搪塞的。司政之位,多半还是等着封羽。殿下以为,自己若仅以皇子身份监国,能指使得动一位宰相与两位副相么?”
  高曜摇头道:“我想不能。”
  我微笑道:“当年南朝宋高祖刘裕北伐入关,因惦记着晋帝的皇位,匆匆南返。但关中若只留偏将,不足以镇固人心,所以将自己十二岁的儿子庐陵王刘义真留在关中,都督雍凉秦三州军事,封雍州刺史。但是刘义真毕竟年少,不能阻止手下大将沈田子、王镇恶与王修的相互残杀。终至人情离骇,无相统一。自己被贼兵所追,仅得身免。刘义真是刘裕最心爱的儿子,总督军政大事,名正言顺,终因威望不足,结局狼狈。可见,皇子的身份虽然贵重,于国事上却什么都不是。”
  高曜叹道:“不错。”他转过身,面色转和,依旧坐在灯下。灯光黯淡柔和,像倒映着星光的弥河水,静静地流淌。高曜忽而一笑,“姐姐的故事说得越发好了。”
  是呢,离我进宫给他说故事的那一年,已经整整九年。我慨然道:“君父巡狩在外,擐甲持兵,降居幕府,儿臣却高床软枕,把持国器,父子君臣不能相守。扶苏因何被赐死,夷吾、重耳因何出逃?殿下不可不查。”
  高曜道:“扶苏与重耳因不在君父身边,为小人所谮,一个自尽,另一个逃亡十九年方才归国为君。”
  我微一冷笑:“若得不到监国的实权,又何必慕这个虚名?”
  高曜道:“依姐姐当如何是好?”
  我笑道:“殿下可听过,‘君行,太子居,以监国也;君行,太子从,以抚军也’'168'。殿下当随陛下亲征,一来,将监国之名让于封、苏两位大人,不使他们缚手缚脚,他们定然感激,此是结两相之心。二来,北周宣帝宇文赟,做太子时向不为武帝所喜,因其巡抚西土与亲征吐谷浑的军功,终不忍废之。殿下若能随军出征,立下战功,不但父子亲密,更得文臣武将之心。待吞并西夏,以殿下独一无二的军功,太子之位非殿下莫属。”
  高曜问道:“倘若父皇不愿立我为太子呢?”
  我淡淡道:“远有唐太宗废杀太子建成,近有废骁王起兵谋反之事。殿下的弟弟们,都还小呢。”
  高曜并无惊诧,更无犹疑:“唐太宗南征北战,广结英雄豪杰,立下赫赫战功,在玄武门杀了太子建成。废骁王因随先帝平定江南,竟也能集结党羽谋反,被父皇用炮轰死在玄武门。人人都道因皇位手足残杀,是最令人不齿的事情,姐姐竟然赞成?”
  我笑道:“且不说李世民险些被李建成毒死,逼于无奈才杀了李建成和李元吉,就算他真有取而代之的心,主动发难,那又如何?有军功与人心,取代李建成是定势。殿下若能聚起人心,获得首屈一指的军功,玉机自然为殿下高兴。何况比军功、比人心,总好过比谁的母妃得宠来得好。是不是?”
  村居之中,一番笑叹,两杯清茶,再猛烈的腥风血雨都如茶香一般在唇齿间轻轻溜过。高曜笑道:“是。就算是庶人高思谏,当年也颇得人心,只是他败了。”
  我叹道:“何况今时不同往日,单靠军功毕竟有限。”
  高曜会意道:“姐姐放心,我必定跟随出征,侍奉在父皇左右。只是……”他低一低头,终是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生怕从我脸上错过了什么,“四弟是姐姐的亲外甥,姐姐竟不为他打算么?”
  这样直白的询问,不掺杂一点试探的意味,像山野的浓黑的夜,容不下黯淡琐碎的灯光。我亦坦然回答:“一来,论贤论长,四皇子比不上殿下和三皇子,圣上不会选他做太子。二来,即便四皇子真的做了太子,殿下会因为玉机的缘故不顾慎妃娘娘的遗愿么?恐怕到时玉机还要求殿下饶他母子一命呢。”
  高曜口角一扬:“姐姐说的是形势。我想知道的是姐姐的心。”
  言语和缓,好辞逼人。他今日的咨询,不是问师,不是问友,而是在问臣。我一拂衣裙,郑重拜下。高曜大惊,俯身欲扶。我仰望道:“十四年冬,慎妃娘娘问玉机,倘若有朝一日玉机成了皇妃,也能生下自己的皇子,到那时,玉机的心还能向着殿下么?玉机答道:‘无论玉机身在何处,无论是何身份,无论是不是嫔妃,能不能诞下皇子,我的心,永远向着弘阳郡王殿下。’”
  高曜缓缓坐直了身子,忽然眼睛一红:“十四年冬,那是母亲薨逝之前……”
  我垂头道:“是。”
  高曜叹道:“母亲有托孤之意。”
  我沉静道:“是。”
  高曜含泪扶我起身,歉然道:“是我不该问姐姐。”
  青白色的裙下两片黑灰,甚是刺眼,甚是陌生。刚才屈膝之时,双膝竟有些僵硬。想一想,也有好几个月没有向任何人跪拜了。我微笑道:“殿下这样问,足证殿下矢志不移。玄武门之事,倒是玉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2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