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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王嗜妻如命-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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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荣彦淡淡的应了,客套了两句,他对这个汲汲营营上窜下跳的庶弟一向没什么好感。

    骆荣平也是暗恨,自己的官位明明比对方高,却也从来得不到对方一个正眼,父亲也是如此,这个二哥整天的不务正业也没说什么,而他不管多么努力,非但得不到赞赏,有时候还会被骂得狗血淋头,甚至当着下人的面,不给他留半点颜面。

    所以不仅靖婉与骆靖颖不对付,二房与三房也只是表面和睦,实际上,身为唯一的庶子,骆荣平另外三兄弟的关系都不怎么样。

    骆荣彦带头先行。

    离得近了,靖婉淡淡的看了骆靖颖一眼,对方那如同淬了毒的眼神,挑挑眉,只怕日后更加不得安生了。“四妹妹这三年倒是长进了。”至少没有火药桶一样,立马就炸。

    骆靖颖突然间收敛了表情,笑颜如花,还亲亲热热的上前几步,挽住靖婉的手臂,“三姐姐,以前是妹妹小,不知事,做了些不该做的事儿,你大人有大量,别与妹妹一般见识,日后再不会如以前那般了。”

    靖婉性子好不假,可也是个爱憎分明的,骆靖颖这种做派,没得叫人恶心,即便被人说不友爱姐妹,也不会委屈自己装出宽容大度的模样。虽然有时候不肯妥协很吃亏,那又如何?拂开骆靖颖的手,“小?的确小,可比我小了整整一天呢,哦,不该这那么说,你出生的时候,三婶可是就给你算过命,说你八字弱,被我克着了,在齐安府那些年,总是抢先一天过生辰呢,不知道多少人以为你才是姐姐呢。”

    骆靖萦立马红了眼眶,“三姐姐这是不肯原谅妹妹?”

    装柔弱?装小白花?这都跟谁学的?相比之下,发现以前那像炮仗一样的骆靖颖真是太可爱了。靖婉压根不想再与她说一个字,加快速度,跟上父母。

    骆荣平也被气的不轻,可是他不敢跟骆荣彦发作,也不能说靖婉如何,毕竟是女儿跟侄女之间的小事,他做长辈的,自然不好说什么,看了骆靖颖一眼,越发窝火,“出息!”袖子一甩,快步走向正院。

    “娘……”骆靖颖又是愤恨又是委屈的拉着刘氏的手。

    “娘的乖女儿,你且忍一忍,这里是京城,可不是齐安府那个骆家能遮半边天的地方,骆靖婉那性子,在齐安府能如鱼得水,那是老夫人护着,在京城可是大不一样了,贵人多如云,且等着瞧,总有一日会叫她吃大亏,我乖女儿总有机会将她踩入泥里。”

    想她堂堂开国国公之后,却落得嫁给一个庶子的地步,如果这个丈夫对她好一些也还罢,可惜,他对这个男人早就失望透顶,冷了心肺,只有儿女才是她现在唯一在乎的,而压在她儿女头上的,统统都该死,等着吧,等着吧……

    骆靖颖转怒微笑,“娘说得对。”她才进京的时候,可不是同样吃了不少亏,可现在不一样,她不仅学会了如何为人处事,诗词琴画等个方面都有长足的长进,而骆靖婉,在这些方面还真是完全不开窍,并且,她还有骆靖婉短时间里绝对没有的优势,她有不少的手帕交,利用好了,绝对是对付骆靖婉的一大利器。再一眼扫到旁边的骆靖蔷,冷笑,“二姐姐倒是学会吃里扒外了,跟二房那么亲,干脆滚去二房得了。”

    刘氏瞧骆靖蔷的眼神也含了冰,“回去将‘女诫’‘女则’各抄一百遍,叫你姨娘也一同抄,再抄一百卷经书,为老夫人祈福,也算她功德了。”

    骆靖蔷唯唯诺诺的应了,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就只能问她自己了。

    老夫人见到靖婉,看到她恢复了血色的脸,而刚刚也知道老大夫的诊断结果,终于放心,同时自然也知道了白姨娘怀孕的事,却没当回事。待众人行礼之后,将这三年里在京城出生的小孙孙都搁一边,让靖婉坐在身边。

    这样毫不掩饰的宠爱,不知道刺伤了多少人的眼。

    有人本来想要酸上两句,但是都未曾开口,不是自己克制住了,就是旁人制止了,老夫人是个慈祥的老太太不假,他们更深知她的睿智,果决,坚韧。在这个家里,如果被她明显的厌恶,那么,你的日子将会很难过。

    很快,几房的人都到齐了。

    “老夫人,老爷并三位少爷过来了。”

 第006章:墨兰,别有目的?

    一屋子的人都忙起身迎了出去。

    骆沛山向来敬重老妻,下衙回来不若往常一般直接去书房,而是先带着长子回了正院,将长子打发之后,夫妻二人说说话,毕竟是老夫老妻,自然不会像年轻人一般,还有什么“小别胜新婚”的黏腻,大致的了解一下这三年彼此的情况,也就各做各的事儿。

    骆尚书先是按照惯例训儿子,尤其是在齐安府侍奉母亲的四儿子,原本没有父亲在上面盯着,逍遥快活的骆四爷骆荣玮,直接训成了鹌鹑。不仅他自己每日三省,也要求儿子们将当日的大小事做到心里有数,不是要他们正公明达,而是要知道利害关系。

    训完儿子就是教导孙子,仅最年长的三个,十六岁开始,一有时间就将他们带在身边,出自长房的嫡长子洛靖德且不说,二房靖婉的兄长骆靖博,三房的庶长子骆靖明,庶出的庶出,都没有落下,骆沛山的某些目的简直昭然若揭。

    进屋后各自安坐,靖婉这才跪在骆沛山面前,不含糊的三个响头。

    骆沛山浅饮一口茶,淡淡的说了一声“起吧”。

    对于祖父的冷淡,靖婉全无感觉。

    这个人有着强大的野心,却并没有为了向上爬就绝对的不折手段,他有原则,也有底线,他对儿孙严格要求,如骆荣彦这般真的对官场无兴趣,他也不强求,任其在户部做一个挂名小官,如果有一天骆荣彦突然想追求名利了,大概也会不留余力的扶持。

    至于后辈的婚事,能够情谊利益两全是再好不过,不能两全时,除非带累这个家族走投无路,否则也不至于全然为了利益将后辈推入火坑。这样一个人,靖婉或许亲近不起来,但也不会产生恶感。

    随着十几年里,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日益加深,能出生在骆家已是相当幸运。

    骆沛山身居高位,自有威势,即便因为出生书香门第,染上了更深的儒雅气息,使得他身上的威势并不迫人,却因为对儿女严厉,一个个皆是敬畏,少有亲近,而孙辈中,严重受到父辈影响,也让“隔代亲”成了笑话。骆沛山心中或有遗憾,却并不在意。

    然而,静婉并不知道,她在骆沛山眼里,并不是那么没有存在感,不仅仅因为骆老夫人的在意,而是骆沛山在与靖婉为数不多的相处中,发现她自幼的与众不同。她对他有着敬重,并无畏惧,别人或许感觉不到,但他感觉非常明显且深刻,且从老妻那偶尔的只言片语中,他知道这个孙女良善但又爱憎分明,有时候心软,不如说她“惜命”,珍视每个人的生命,哪怕是犯了错的下人,也不轻易下毒手,除此之外,有原则,有底线,该果决的时候绝不拖泥带水,本来天资聪颖却不露锋芒,很多时候,都很遗憾她不是男儿身。

    可见,这祖孙二人对彼此的评价何其的相似,正好应验了老夫人曾说过的一句话:孙辈中,其实三丫头与老爷最像。这个像,不是长相,而是性情。老夫人对靖婉如此的宠爱,未尝没有爱屋及乌的因素在里面。

    “三丫头这几年做得很好。”

    对于骆沛山的赞赏,靖婉有些诧异,轻笑道:“当不得祖父夸赞,都是孙女该做的。”

    骆沛山微点头,“我记得你喜欢花草,养的也很不错,前几日得了一盆墨兰,我使人搬到你院子去。”

    这次的诧异都快呈现在脸上了,不过得了好东西,靖婉也开心,“谢祖父赏。”

    如果老老夫人对靖婉的宠爱还只是让一部分人心中不平,个别人心中嫉恨深深,那么骆沛山的这一举动,就算是被他看重且精心培养的儿孙,心里都泛起了涟漪,不得不猜测,一家之主的骆尚书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或许有人认为是看在骆沛山是看在老妻的面上,才会对这个孙女有所表示,但是真正了解骆沛山的人知道,不仅仅如此,若仅因老妻,他完全可以给别的东西,女孩能用且喜欢的东西多得很,不管什么,只要他一句话,下面自然有人办得妥妥当当。

    骆沛山其实是个“花痴”,因为他一向克制,不想这一“弱点”被人利用,才很少有人知道他这一喜好,那盆墨兰,不是随随便便得的,而是花费了三幅珍贵字画,还欠了老大一个人情,在老友的帮助下,才从别人出换来的,若不是真喜欢,他决做不出这等大费周章的事,之前在书房里,他们还见他小心翼翼的侍弄,那模样当真是喜爱到了极致。

    现在就这么随随便便的给了一孙女?他们这些儿孙半分肖想的念头都不敢有。

    骆沛山对靖婉的宠辱不惊颇为赞赏,就算她有不知情的因素在里面,瞧瞧其他人的表现,还真是有点失望,“嗯。摆饭吧。”

    因为各怀心思,这一顿团圆宴能够安静坦然享用的还真没几个。

    饭后,骆沛山也不留他们。

    路上的时候还能克制住,到了自己的地盘,“她骆靖婉凭什么凭什么,她到底哪点好,一个两个的都喜欢她?”噼哩啪啦一通乱砸,各种恶毒的诅咒,更别说早就扯碎的帕子。

    或是被捂住了嘴巴,轻声细语的响起了旁人的劝阻声。毕竟这事若是传到了骆尚书的耳朵里,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骆荣彦将靖婉跟骆靖博留在落梅居,其他三个庶子女打发了。

    一向光风霁月的骆荣彦蹙着眉,而骆靖博同样一脸凝重,张氏虽然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看这情形也知道不对劲,有些忐忑的看着丈夫儿子。

    骆荣彦先将张氏安抚住,让她先去歇着,不是不告诉她,即便对她说了,也只是多一个人担心而已。出来,倒是见靖婉端着茶盏一派淡然。

    “婉婉……”自己都几近心急如焚了,女儿这模样还真叫人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了?”靖婉有些疑惑的看着骆荣彦。

    骆荣彦将所有下人遣出去。“你祖父送你的那盆墨兰……”

    “花有问题?”不应该吧?

    “不是花的问题……”骆荣彦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他最讨厌官场上的那些事情。

    “爹,我来说吧。”骆靖博看到父亲为难,向靖婉解释了祖父对花的钟爱。

    靖婉沉默片刻,“所以说,你们觉得祖父是在用这种方式安抚或者补偿我?因为要拿我交换利益?闺中教养长大的女孩,最大的作用无非就是联姻,祖父这是给我看好人家了?”

    骆靖博看着自己妹妹,赞赏她的聪慧一点就透,不过看她说到自己的终身连眉头都没动一下,还真是熟悉又陌生,“小妹,事情没那么简单。”

    “嗯,普通的联姻是结两姓之好,自然不会让祖父产生愧疚之情。皇子们一个接一个的成年,封王开府,也可以开始肖想肖想那个位置了,最糟的结果无外乎就是将我送给那几个人中的某个。我们骆家的姑娘,大姐姐出嫁了,二姐姐已有婚约在身,而且是庶出,身份不够,四妹妹比我小一天,身份同样差一截,算来算去,也就我最合适,不过因为爹的官位底,我的身份也就打了折扣,最多也就是个妾室。”靖婉不紧不慢的说道。

    官场上的事,骆荣彦不是不懂,只是讨厌,不想懂,几年前,他就知道自己这个女儿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可谓不震惊。不知道该斥责她不矜持,还是该心疼她将事情看得这么透。“婉婉……”

    靖婉看着骆荣彦,带着属于十四五岁的姑娘家的娇俏,笑盈盈的说道:“爹还是平时的样子最好看。”

 第007章:相信,守护,心肝

    骆靖博想要上前敲敲她的脑袋,都这时候了,还这么不当回事?

    骆荣彦有时候对这个女儿也很无奈。

    “爹跟哥哥想多了,祖父给的那盆墨兰,并无他意。”靖婉很笃定的说道。“大概仅仅是因为在齐安府的时候,我做得不错,而又喜欢花草罢了。”

    “你怎知道?”骆靖博反问。

    靖婉勾了勾嘴角,“因为我相信祖父的品性,更相信他的睿智。祖父能有今日这等地位,更多是靠自己,在早些年他原本可以爬得更高更快的,若是那般,他现今或许还不止礼部尚书之位,可他没有。三位姑姑都嫁在京城,她们嫁的是什么人,爹跟哥哥当比我更清楚是,那都是祖父亲自挑选的女婿。现在局势不明,祖父又岂会轻易站队?以他的睿智亦不会轻易被人胁迫。而且,若我是那几位,不会选择将祖父拉下水,毕竟,祖父掌控的是礼部,各种祭祀,庆典,寿辰,乃至丧葬,都遵循一个‘礼’,只要最后‘名正言顺’,跟其他的牵扯不大,祖父也不是不懂变通的人,加上二叔祖,有文人的清高,在士子中影响巨大,惹毛了,那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即便是那最后的胜利者,坐上那高位,也会被口诛笔伐不安生,而又有几个帝王不爱惜羽毛,不想千古留名?总不至于杀光天下读书人吧?”

    说到这里,靖婉突然觉得,自己那个祖父或许不是想要进一步,而是故意博取了礼部尚书这个位置,因为这个位置不算显眼,却也不会随意被人踩,在现下的情况,再妙不过。

    听靖婉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那么回事,两人看着靖婉的目光再次变了。最后,骆靖博颇为复杂的说道:“祖父若听到你这话,大概会很高兴是,更会可惜你不是男儿。”

    “没什么好可惜的,对于自己的女儿身,妹妹我很满意。爹若是依旧不放心,不若明日去探探大伯父的口风,身为骆家下一任家主,他比你更在意这件事,祖父若是真有这样的想法,瞒着谁也不会瞒着大伯父的。”

    骆荣彦点点头,不过,他不会去找他大哥,而是直接了当的去问父亲,不拐弯抹角。

    “爹,时候也不早了,女儿就先回去了。”骆荣彦应允后,靖婉带着教养嬷嬷跟青竹,由小丫头掌着灯,回到自己的小院——海棠雅居。

    转了几圈消消食,那盆墨兰被送了过来。

    靖婉以为就只是名字被成为墨兰的兰花,花的色泽变化大,没想到,这却是一株名副其实的墨兰,仅一个花苞,因为快要开花,花瓣隐约可见,黑黝黝的却又带着丝丝莹润的光泽,看上去格外的漂亮,靖婉这才知道,她得了稀世珍品,宝贝中的宝贝。

    爱不释手的赏玩了很久,旁人劝说了好久才念念不舍的放下。

    然后由着掌事嬷嬷鼓捣着给她做保养。

    掌事嬷嬷是前两年祖母写信来京城专门为她寻的,起初只是教养嬷嬷,姓龚,是宫里放出来的,精通药理跟各种保养方法,这保养不是用药,而是各种膳食平衡以及特复杂的按摩手法,因为全无副作用,而她现在最不缺时间,也就耐着性子让龚嬷嬷折腾,因为习惯了,还有助于睡眠,于是每天晚上都活络活络身体,一觉好眠,次日精神会特别好。

    因为太舒服,靖婉不知不觉的睡着了,龚嬷嬷与靖婉奶娘叫丫鬟将她扶床上安睡。

    夜深人静,雅居外面似乎有轻微的响动声,似是夜莺扑腾翅膀,很快归于宁静,没有吵醒任何人。

    而晋王府中,暗卫敲了敲书房门,因为李鸿渊多数时候都歇在书房,即便现在早就熄了灯,然而因为手中的密信特殊,主子早就吩咐过,任何时候都要第一时间拿给他。

    很快亮了灯,暗卫得了允许,推门进去。

    李鸿渊穿着最柔软的细麻亵衣,胸口敞开了大半,一头青丝披散,垂着头坐在床沿,本是说不出的旖旎,暗卫只觉得氛围低沉得可怕,并不冷,却叫人忍不住打哆嗦。主子的睡眠一向不是很好,但凡有点响动都会醒过来,而他睡不好就会脾气暴躁,身边伺候的人一不小心大概就会遭殃,不过这个时候他一般都会忍耐,只要信上不是什么可怕内容,他们还是没有生命之危的。而那位骆姑娘已然安全到了骆府,自然不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李鸿渊接了信,信上竟是将由墨兰引起的事详细记在其中,尤其是关于靖婉的言论。

    李鸿渊低低的笑了两声,果然他的婉婉一直都是聪慧的,有着玲珑心肝。

    骆沛山那个老狐狸,前世时,可不是到最后都好好的,就算靖婉后来被骆家除族,划清界线,他也没有动骆家,只因靖婉是自污以求除族,她最后没能保住性命,骆家在暗中也助她良多,甚至险些暴露祸及全族,骆沛山对她也算是尽力了,即便依旧让他不满,不过靖婉千方百计都要保住骆家,他便按耐住怒气,达成她的心愿。

    “叫人注意着,若本王那些兄弟有谁想将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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