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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寒之巅上海滩-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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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您尝尝,”一碗热腾腾的过桥米线放在我眼前,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拿起碗里的勺子舀了些汤,便往嘴里送。
  “这可不是吹牛的,就是那个响当当的吴家也是经常让家仆来我这里买了带回去的!”
  “吴家?”听老板娘说得得意洋洋,我也颇为好奇,抬头看她出声问道,“哪个吴家?”
  “哎哟!”老板娘说话分贝陡然大增, “还能有哪个吴家,那个在城里开古玩店,在我们吴家庄有百亩房产,平时财大气粗地吴孝天吴家呗!”我抬头看向她拔高了脖子的姿势,抑扬顿挫间尽显得意。
  “咳咳——”一口汤从嘴里溢了出来,喷到了我的衣服上,我赶紧拿出手绢擦拭。
  吴嘉文?我的脑里顿时闪过一张貌比潘安的俊俏脸庞,当然,还有一个词——人面兽心!
  “不合您的口味?”见我呛了一口,胖老板娘慌忙问道。
  “没有,味道很好,只是有些烫到了,”我一边用手绢缓缓擦着嘴角,一边问不露痕迹地继续追问道,“您刚刚说的吴家是不是有个少爷叫吴嘉文?”
  “是呀是呀!”老板娘一听来了兴致,连声点头应道,“吴家只有一独子的确名叫吴嘉文。”
  我抿了抿嘴,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吴嘉文对我的欺骗,对我的伤害,还有他伤天害理的所作所为,一下子全跃进了我的脑中,正要向老板娘问个究竟,以便好作打算,忽听旁边桌上的人笑侃起来。
  “这张婶说话是越来越不经过大脑了,吴家可是两个月前才被灭了门的啊,”这声音来自旁桌上一麻布衣服的大汉,“这样的人家也能被你拿出来炫耀?哈哈哈——”接着就是一阵讥笑声。
  灭门?我陡然心惊,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莫名之间只能凝神屏气听着众人的调侃。
  “哈哈哈,”紧接着就是满屋子的讥笑声。
  满屋的讥笑声越来越大,我暗暗告诫了自己一番,这才慢慢松下心来,装作悠闲地舀了汤汁往嘴里送,继续品尝。
  “你们这群王八羔子,见别人家破人亡净是偷着乐的!”老板娘见自己反被讥笑,急忙提高了声音道。
  “老子不仅是偷着乐,老子还正大光明地乐呢!”一桌的另一穷汉道,说着一口唾沫呸地吐了出去。
  “那吴家也是仗势欺人的,没个好东西!”另一桌上的人也响应附和道。
  “对,没个好东西,灭了活该!为老子这条腿报了仇!”旁桌一人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一把道。我往他腿上瞅了瞅,裤腿虚遮着,虽看不到什么,但定是伤了或是折了无疑。
  “当年老子得了块通灵璧玉,被那横行霸道的吴孝天看中了,愣是硬生生地抢了去,我不肯给,他们就把我的腿给打折了,可怜我那闺女啊……”他说着声音低了下去,我再次往他腿上瞅了瞅,腿折了,想必当时肯定疼痛万分,但比起丧女之痛又算得了什么?心中重重地叹了口气,吴家父子的确是能做出那种泯灭人性的事的。
  “灭了活该,帮咱们除了口气!”一人猛拍了一下桌子叫嚣道。
  “老天爷可是长着眼的,不是不到,时候未到!这不时候到了吗?”
  满屋子的人你一言我一句骂得好不痛快,从他们的痛骂中,我能感觉到他们对吴家的痛恨之深,虽未亲眼所见,也能知道当初吴家做了多么多丧尽天良的事。
  “咱们没本事,可比吴家强势的还是有的!”说话之人一边说一边摇着头,一脸的得意之色。
  我抬起头,轻声问道:“我刚才过来时见那边有一被大火焚毁处,大伙说的吴家是他家吗?”
  “可不是,他家是附近的大财主,光是那宅子和庭院就占地两亩多呢!我去过他那宅子一次,那可把我转得晕哦!”老板娘说话间眼神游移,似乎回到了当时在宅子时的场景,“不过,你说邪不邪,这么个大富大贵又强势的家族竟然一夜之间被大火化成了灰尽,所有的人一夜之间都没了!”
  “没了?”我心中更加疑惑了。
  “是啊,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老板娘一脸神秘地道,“前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就什么都没了,房子没了,人也没了!”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就没人知道吗?”我顺着老板的思绪跟着问道。
  “那半夜啊,我睡得正沉突然听到呯呯枪声,然后就有大人小孩的嘶喊声,”老板娘一边回忆,一边述说着,眉头紧皱,显得分外痛苦,“然后……”
  “然后怎样?”见她没了下文,我急促地询问道。
  “然后她就晕过去了,”旁边的吃客见她没了下文,继续调侃道。
  “哈哈哈”又是一阵满屋的笑话声。
  “你就没出去看看?”我再次问道。
  “那声音跟鬼哭狼嚎,阎王索命一般,吓得我躲到被窝里直哆嗦,我活得不耐烦了?还敢出去!”被说中了不光彩处,老板娘有些气极败坏地道。
  我也意识到自己情急了些,拿起筷子,低头开始吃米线。
  “嘿嘿,你们没见到,我可知道是怎么回事!”靠墙角那桌一人突然朗声道。
  “赵老吹,你又要开始吹牛了?”那人多的一桌上马上有人起哄嘻笑道。
  “我骗你做甚?我是亲眼所见的!”
  “别在这里显摆了,不就是一群黑衣黑裤的,手持枪支地大汉冲进吴家,一把火烧了吗?你都说过多少遍了?该换换台词啦!”然后那人就显出了一副很不屑的模样,“老唱一出戏没人会听的。”
  “你说你看见的,那你好好说说,”我迫切地问道。
  听到有人感兴趣,墙角那人也顿时来了兴致,缓缓说道:“话说那夜我和往常一样,到葛三家多喝了两盅,竟倒在回家的路上睡着了,我这人也顶聪明,旁的地儿不选,专挑了吴家院子里的那片树林子。”
  “你是怎么到他家院子里的?不会是从狗洞钻进去的吧?”刚开始说话那人正要大谈阔论,却不想旁人又找准机会挖苦了他一回。
  那人说得正值兴头上,便没理会接话的取笑者,接着道:“那林子却是有很多灌木的,夜里风大,我将枝条树叶统统当成被子往身上盖,不曾想到这一本能的动机却救了我一命。”
  “你要说就快说,扯这些屁事做甚?”看来众人也听得正入味,见那人话说错了方向,都急得叫道,“后来呢?”
  “半夜里,我睡得浑浑噩噩,耳边突然几声巨响,吓得我一点儿困意全没了,赶紧起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看到了什么?”众人均嚷着问道。
  那人也不管众人的心急,抬起手来端着茶杯倒是细细地品了一口。
  “张利嘴,你究竟是看到了什么?”
  张利嘴?我在心里暗笑,八成是个说书的,真是经验实足,看众人来了兴致就故意品品茶吊吊味口,没来个“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已经算客气的了。
  “那时吴家已然火光冲天,嘶喊声不绝于耳,我躲在灌木丛里,哪里敢动分毫,但借着火光,却看到一大队黑衣黑裤的人马集结在吴家院内,那派头我是从未见识过的。远远地望过去,黑鸦鸦一大片,其中有个身材高大魁梧者格外醒目,只见他三下五除二身手矫健地从身上迅速抽出手枪,对冲了吴家父子的头颅‘呯呯’就是几枪。”
  他说到此,屋中众人乍惊,纷纷“啊——”了一声,接着就顿住了,屋子里一片安静,众人等了许久却没听到他再发话,于是有人道“张利嘴,这就完了?”
  “本人了解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话说那群黑衣人可真是来无踪去无影,刹那间就将吴家修理得片瓦不存!”
  “难道就没别的啦?”众人再次提点道。
  “别的,我再想想。”
  “你快想想啊!”
  “我还不是同张婶一样,没被吓得晕过去都算好了,哪里还记得那么多?”张利嘴不满道,“你们是真没见着那帮黑衣人的气势,实话实说,光是回想到那天晚上的场景,我现在都会手脚发凉,直冒冷汗呢!”
  “敢情你也被吓得屁混尿流了?”众人又开始调侃道。
  “是真的不记得,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我们知道啊?”
  “呀!”张利嘴猛地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黑衣人对吴家少爷说了些什么。”
  “说了什么?”
  “他好像说什么竹,”张利嘴皱着眉头,眼珠子直看看下方,又看看上方,努力回想着。
  看着他的表情,还有那呼之欲出的词,我捏紧手绢的手都渗出汗来。
  “文竹?对!那个高大男人用枪指着吴嘉文的脑袋,然后说道,文竹不见了,你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然后就是呯地一声,我亲眼看见吴家少爷的脑浆都洴出来了!紧接着外围一圈的其它黑衣人就开始疯狂扫射,吴家男女老少一瞬间全没了,然后就被他们丢进大火里……那场面真是可怕到极点,”说着张利嘴闭紧了眼睛使劲摇了摇脑袋,可见他是真不愿意去回忆那可怕的场景。
  “张利嘴,你别把头摇得跟个波浪鼓似的,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吗?”
  “怎么没有?”张利嘴大嚷道,“在火光电闪之间,那群黑衣人犹如天兵天将般地人不知鬼不觉地将吴家化为了灰烬,然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你说可怕不可怕?!”
  “那群黑衣人这么厉害,怎么就单单漏掉了你没解决掉呢?”语气间充满了对张利嘴的不信。
  “不怕各位笑话,当时我慢慢挪动了身子,挪啊挪,终于挪到了茅厕里,在茅坑里躲了一夜呢,”说着大姆指一抬,嘴巴一歪,一副模样没有一点羞愧之色,反倒还有几分得意神情。
  众人先是露出诧异之色,然后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看不出您老还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啊!”旁人也假意地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还有后事么?”有人又接着问道,“那你等他们离开后才出来的?”
  “对!我在茅坑里呆了一夜,等到天明后,才敢爬上来,还不敢走大门,是从狗洞钻出来的,”这次他说得语气低迷,可见是真意识自己胆小懦弱了。
  不过这人说话不躲不藏,不加掩饰,毫不避讳,这点倒是值得让人敬佩。
  “文竹?这名好熟。”棚子里忽然有人冒出这么一句。
  “嘡啷”一声,我手里的羹匙碰了下碗壁。
  “孤陋寡闻!不就是一种竹子的名么?”
  “不是,我是在哪里听过,当时还特别记忆了一下呢!”说话人若有所思地道,“呀!是个女人的名字,前些时候不是传吴家少爷和一来历不明的女的相好么?那女的就叫闻竹!”
  “哦,原来这样啊,当时我听着那黑衣人说话时声色俱裂,而且颇为痛苦,他说闻竹不见了,是不是指的是那女的死了?”张利嘴听了别人的话,倒似豁然明白地问道。
  “嗯,八成是的!”众人赞成。
  “兴许是吴家少爷风流成性,拐了哪家小姐,后来对别人又不好,以至于那小姐死掉了,后来又被那小姐家里知道了,就来找他家里算帐?”
  “哈哈!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他吴嘉文也有今天?”
  “哟,这说起来可不就是红颜祸水啰!”一人高声吆喝道。
  “什么红颜祸水!对咱们来说,人家可是福星啊!”只见那人手舞足蹈,“咱们还得感谢那女的呢,若没有她,那吴家能灭了么?咱们的仇能报吗?”
  “痛快!痛快!”
  接着大家又是你一言我一句,而我,则是再也听不下去。我虽然对吴嘉文深恶痛绝,但如今他已经亡故,而且死法还如此凄惨,也不禁为他难过了起来,况且,听众人所说,不难猜想,是谁杀了他,是谁把吴家灭了门,或者说,是谁替我“报了仇”?一时间心中思绪复杂,百感莫辨。
  “老板娘,结帐,”我叫了声,老板娘赶紧笑容满面地跑过来。
  “两个铜板,”老板娘用围裙搓了搓手又比划道。
  我将钱递给她,便起身正欲往外出先看看马,一不留神,脚下一划,险些摔倒,幸亏老板娘动作敏捷,将我扶住。
  “谢谢,”我轻声说道。
  “哟,小姐不会是生病了吧,怎么满头大汗,身子还冰凉冰凉的,”老板娘扶住我,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没事,可能是路赶得急了,有点累,”我心中忐忑,拉住她身子才站稳了些,“您先带我到上面休息吧,再劳驾您帮我照看下我的马!”
  “好勒,好勒,”老板娘听到我要住店,很是高兴,不注地向我吹嘘道:“我家店在附近也算是响当当的,包准您住得满意放心,下次……”
  看着她的一张嘴,只觉得一张一合,却不知她究竟说了些什么,好在在她的搀扶之下终上了楼去,躺了一会儿,精神才好了些。

  ☆、180第一百七十九章 巧遇猫盹

  “受中央精神指示;为维护国家安全,稳定市价,严厉打击非法敛财,物资总署、货运总局、防御处、警察局联合出动;拉网布线;经过严密部署;于日下抓获一批危害国家安全的通敌叛国者及非法商人;望广大市民以此为戒,克己守法;若发现行踪诡异者;广大市民需履行公民职责,配合稽查,速向联合安全办举报,检举立功者,予以嘉奖,窝藏倒逆者,严惩不贷,特此公示!”
  “为表政府此次惩办之决心,详附抓捕名单如下:宋一兵、许德仰、许明、赵成日、何可顺、邱奕辉……”
  日夜兼程,两天前我终于来到上海,而见到的,竟然是这样一份报纸公示,我拿着报纸的手颤抖不止,手脚一下子冰凉一片,感觉头脑晕眩,双耳嗡嗡作响,抬头看一眼天上的太阳,竟然起了一圈圈五色的光晕,赶紧扶住身旁的电线杆,这才没有栽倒。
  当时不及思考,我马上跑到巡捕房,希望能见着邱奕辉一面。在塞了几个银元后,那看门的巡捕才冷哼两声,趾高气扬地对我说道:“上面有指示,这批犯人是政治重犯,涉及国家安全,没有刘局长的亲笔签名,任何人也别想见!”
  “那大哥您帮帮忙,指点一下我该怎么办?”克制住心中的不安与不满,我仍巴望着能从他这里讨到办法,现在,我能想到的法子真的不多。
  “这次上边可是动真格的了,我看你呀,”说话间,那巡捕朝我瞅了两眼,贼眉鼠眼地说道:“赶紧回家准备一口好点的棺材吧!”
  瞬间犹如晴天霹雳,我一直担忧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两天来,我一直寻思着怎么才能救出邱奕辉,去过警察局,跑了联合总办,找了上海总工会,甚至还去了律师事务所,希望从那里得到援助,总之是做了各种能做的事,用尽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但都无济于事,警察局里的警察是污合之众,只知敲诈勒索,而其它部门更是对我不理不采,就连工会的工人一听说邱奕辉是因为涉嫌贩卖私药而被抓起来的,也对我冷语相向,冷眼视之。
  我走投无路,更是对世态炎凉深有体会,其实我一个孤弱女子,在上海无亲无故,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万般无奈之下,我首先想的是去找邱奕辉那个叫做萧戟的学长帮忙,然而,我却连他住哪里都不知道。四处奔波了两天,终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而且报纸连连大肆渲染此次整治手段严厉非常,政府是痛下决心云云,有些金额巨大的,据上方批示,还会处以枪决,每每这样的报道一出来,看得我是心惊肉跳,更是惶恐不安。走到街上,也能感受到民众情绪高涨,对联合办的此次稽查活动很是拥护,一时间,当局深得人心,只是,我却更感凄凉,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们只知当局抓捕不法商贩,却不知道,当局为了提高威望,往往会不分青红皂白地胡乱抓人。我的邱奕辉,决不是会危害国家安全的不法分子,他心心念念的,只是想买些药回去治病救人。
  走投无路,我还能再去求谁的,唯有吕詹了。觉得造化弄人,也觉得无限悲凉。我对他的为人行事敬而远之,害怕看到他,处处躲着他,唯恐他见了我后便要逼我就范,再回到过去过那种我不想过的生活,我对他的手段,对他的狠辣很是畏惧,有时也会报以不屑甚至不耻的态度,然而,此时此刻,在我无计可施,无人可求时,我想到的却只有他,人生无奈,如果说他为人阴险狡诈,那么,我便算得上厚颜无耻了。
  思量许久,痛恨、纠结、挣扎、难过、叫嚣……让人觉得可悲,让人觉得龌龊,让人觉得可耻,但最终可让我去求得的人还是仅仅只有他。
  公馆是进不去的,起初不知道,我妄想让门房通传一声便见得了吕詹,但是我却忘了,大人物始终是大人物,哪是我这种小人物轻易能见着的。不仅吕公馆难以进入,就是公馆方圆三尺以内都不准闲杂人等靠近。最近形势如此严峻,安全措施如此周密,不难猜想,肯定是因为上次的遇袭事件,吕詹加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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