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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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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瑶神色微变,面上的复杂之色,起伏剧烈。
  他这几个理由,她虽是相信,但谈不上满意不满意,甚至于,她内心终归也是矛盾的罢了,虽也有打压甚至灭得大盛的决心,但终归还是不愿鲜血长流,更也不愿见到颜墨白会因她姑苏凤瑶而受得半点伤害。
  或许,她的确是感性的,感性得拖沓踟蹰,行事也做不到真正的临危不乱与雷厉风行,只因,心中有一方温软,无论如何,压之不得,却又去之不掉,磨人磨心。
  心境一直在嘈杂不稳,一时之间,她未回话,也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来回话。
  待得沉默半晌,她才稍稍回神过来,随即终是强行按捺了心神,再度出声,“颜墨白……”
  此番刚唤得他的名,后话还未及道出,正当这时,颜墨白突然叹息一声,低声而道:“过去之事,便让它们全数过去吧,凤瑶无需再上心了。再者,无论是对待楼兰大盛或是大英,我心里皆是有数,行事自也会步步为赢,有所分寸。你该是相信,我颜墨白当初在青州成为孤儿后,都有能耐自己活下来了,后面也还有能耐从一个边关守卒一跃而成大旭的摄政王,就凭这些,你便不必担忧我什么,我颜墨白行事,若无把握,自也不会去做。”
  这话入耳,凤瑶眼角一挑,心底却并非安心。
  他这话虽确有几分道理,但终还是未知重重,危险重重。这天下之中,本就无全然完美之人,颜墨白虽是精明,但许是也有失策之时。
  而他一旦失策,这后果,自是不可估量,那不仅是多年的心血全数崩塌,更也是,性命溃散,真的,要掉命的。
  凤瑶沉默片刻,面色复杂幽远,那一股股担忧之意,也再度在心头蔓延,起伏不止。
  待得片刻,她才强行按捺心神,唇瓣一启,正要再度言话,未料嗓音未出,颜墨白环在她腰间的手越发一紧,随即,一道平缓疲倦的嗓音,在她耳畔缓缓响起,“凤瑶,我累了,可先借你的肩膀睡会儿?”
  他嗓音绵长幽远,似也如全数卸下了所有的防备,整个人安然平和,疲惫怅然。
  凤瑶到嘴的话下意识的噎住了,纵是思绪翻转云涌,却终归不曾再言半字。
  周遭气氛,也终于是全数沉了下来,无声无息,安然宁远。
  此时此际,没有争端,没有仇恨,没有大计,也没有血色阴谋,有的,仅是一方平和,极为难得的平和,似如天地之中,唯她二人,相依相偎,相伴相随。
  往昔之中,曾也一心装着自家幼帝与大旭,却终是不曾料到,原来与情投意合,互相生情的人在一起,竟也能,如此的充实与安心。
  而这股充实与安心,显然,与往日和司徒夙恩爱时并非一样。
  又或许,经历了尘世浮荡,经历了命途陡变,也经历了同生共死,如此,才也因着这一切一切的经历与磨难,才让她真真切切的意识到何谓真爱。
  就如,她能为了颜墨白肆意外出寻药,肆意亲自来这曲江之边阻止赢易与大周对立,也如,他能不顾伤口未愈,不顾背负屠名,也要为她杀了楼兰安义侯,杀了大盛皇帝。
  如此深情厚谊,层层而来,早已将她残缺的心越发的蚕食干净,只是,如颜墨白这种人,本就该是顶天立地,天地角逐,她又如何能忍心成为他心口的软肋,令他束手束脚?
  就如,前几日,他为她杀了安义侯便是开始,而后,是他为了护她大旭兵卫而自损大周精卫,但,以后呢?以后的他,又会为了她做些什么?自损什么?是他的大计,还是他的性命?
  越想,思绪便越发幽远。
  也突然忆起,颜墨白往日便说,她与他是一路人,只可惜,她与他终不是一路人,她没有他的野心,也没有他那般角逐天下的使命,更没有他那等步步为赢精于算计的头脑,是以,她终归与他不是一路人的,倘若执意要强行走到一路,她姑苏凤瑶,注定会成为他的软肋,成为他的拖累。
  而这点,也恰巧,是她最是不愿的。
  至少,普天之下,所有人皆可对他不利,但她姑苏凤瑶却是不可,半丝半缕都不可,更也,不忍。
  “颜墨白。”
  思绪翻腾悠久,凤瑶终是再度出了声。
  奈何这话一出,颜墨白那吹入她脖颈处的温热呼吸极是平缓,似是睡着。
  她眉头几不可察一皱,怅惘一启,待得欲言又止一番后,终还是全数压下了话,不再多言。
  周遭沉寂,清宁无声。
  颜墨白似是着实累极,此番一睡,竟是直接睡到了黄昏之后才稍稍醒来。
  此际,天色已是稍稍的暗沉了下来,这火台里的光线,也已然有些不明。
  因着一直保持同一姿势不动,凤瑶身子已是僵硬发麻,待得颜墨白稍稍将下颚从她肩头挪开,她忍不住伸手揉肩揉背,待得身子骨终是稍稍平和,抬眸之间,则见颜墨白正静静的望着她,唇瓣微勾,神色幽远发直,似是盯得极为认真。
  “你看什么?”
  她眼角一挑,下意识的问出声来。
  他苍白的面容终是增了几许血色,薄唇一启,平缓温润的道:“我在看你。看你,倾城之至,绝然清雅。。”
  凤瑶心口蓦的抽了半许,瞳孔之中,也猝不及防的漫出了几许微诧。
  这颜墨白何曾这般夸赞过她的容貌?只是这厮若如以前那般懒散调侃的言道,她自然也不会太过放于心上,只当他是在随口而言罢了,但偏偏这厮此际的态度着实认真,那双落在她面上的目光也极是温润情深,一时之间,倒让她猝不及防的怔住愕住,不知该如何回话。
  她整个人都僵了片刻,待得回神后,才稳了稳情绪,故作淡定的道:“何时开始,你竟也会说这些好听的话了。”
  “不知。只是此话,的确出自肺腑,句句为真,凤瑶可信?”
  凤瑶默了片刻,缓道:“以前你若说这话,我自然不信,但如今你说这话,我……我则是信的。”
  “当真?”
  凤瑶并无耽搁,平缓而道:“这话还有何言谎的必要?信便是信了,我在你面前,似也鲜少言过谎。”
  这话刚落,颜墨白那扣在她腰间的手便再度一紧,更是将她圈紧在了他怀里。凤瑶蓦的一愕,神色微变,却也正这时,一道温热的唇瓣,自然而然的微微下垂,恰到好处的贴上了她的额头。


第387章 吹奏一曲(二更)
  瞬时,凤瑶浑身一僵,心口陡跳。却也仅是片刻,颜墨白那温热的唇瓣便已离开了她的额头,随即,他那柔和温润的嗓音,顺势而起,“你自然是鲜少在我面前言过谎的,只因你每番想要随口应付我时,我便已猜到了你心思,提前将话摊开说了。”
  说着,话锋一转,嗓音微微一挑,“凤瑶,我还有话与你说。”
  他唇瓣离她极近极近,那温热的唇瓣都快要再度贴上她的额头。
  凤瑶心口发麻,顿时垂头下来,面色发着紧,低低而应,“嗯。”
  他也不再耽搁,柔和的嗓音再度一启,“以前你还未去道行山上之前,在大旭的名气自是顽劣成性,暴然如痞。但在我眼里,你虽性子干脆直接,但终是心善之人,也如你此番容貌一般,倾城之至,绝然风雅,是以,如此绝然风华之人,又怎会是恶人。偿”
  凤瑶再度一怔,思绪蓦的翻转,心口骤然莫名的猛跳。
  则是片刻,颜墨白再度道:“人生若只如初见,而今,却也正如初见。幸得,命运终还是有情的,你我兜兜转转之中,终还是转到了一起。撄”
  “颜墨白,你以前可是见过我?”
  凤瑶强行按捺心绪,终是抑制不住的将心底层层起伏的疑虑问了出来。
  颜墨白微微一笑,“嗯。的确见过,我还记得,当初在行宫见得你时,你正躺在行宫的榻上,奄奄一息,回天乏术。我还记得,似是我还将你气晕了,也气得你吐血了,许是那场初见,你也是记忆犹新的。”
  “我说的并非是那次。颜墨白,在行宫见面之前,或者在我还未随国师上道行山清修之前,你可曾见过我?”
  这话一落,当即抬起头来,极是认真的朝他凝着。
  他却并未立即言话,那双漆黑的瞳孔,依旧微微带笑,明如夏花,而后薄唇一启,平和而道:“行宫之前,便不曾见过了。再者,无论以前是否见过,往日之事,皆也过去了,不必再提,而今你我,终是心意想通,仅是这点,我便也心悦了。”
  说完,不待凤瑶反应,他稍稍将凤瑶从他膝上抱了下来。凤瑶当即下意识的自行站起身来,低道:“往日之事虽是过了,但仍有了解的必要。颜墨白,你……”
  “往日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就如,我心悦你,而凤瑶你,可心悦我?”他也跟着起了身,修条瘦削的身子站定在她面前,温声而问。
  凤瑶瞳孔一缩。
  他再度平和而问:“可是心悦?”
  凤瑶终是强行按捺心绪,妥协的点了头。他勾唇笑笑,随即便扣紧了她的手腕,牵着她缓缓往前,“既是互相心悦,其余一切,早已无足轻重了。”
  说着,话锋一转,“时辰已是不早,此际也该下去用晚膳了。今夜打了胜仗,自要庆祝一番,犒劳犒劳将士。”
  他如此故作自然的转移话题,她自然也是全然看在眼里的,只是,既是这颜墨白不愿真正回答她的话,凭他的性子,想必此番无论她如何逼问,这人自也不会与他言道的。
  奈何,这厮越是不说,越是与她拐弯抹角,她便越是疑虑好奇,是以,总还是得寻个时候,对伏鬼好生逼问一番才是。毕竟,颜墨白的事,伏鬼大多也是知晓的。
  心思至此,凤瑶便也稍稍压下了心神,不再多问。
  待得与颜墨白一道下得火台时,冷风凛冽之中,那伏鬼却正立在火台得木梯外,静然恭候。
  眼见颜墨白与凤瑶下来,他当即朝颜墨白与凤瑶弯身一拜,随即便道:“皇上,悟净方丈已让大盛大公主将服入的毒药全数呕出,此际她已无大碍了。”
  颜墨白眼角微挑,漆黑的瞳孔微微一深,“无碍便成,差人严加看管,莫要再让她自毙。”
  伏鬼恭声而应。
  “篝火之宴可是准备好了?”颜墨白自然而然的转了话题。
  伏鬼刚毅无波的恭道:“已是准备好,且军中副将们还特意兴了歌会,说是在军中待得久了,吼歌倒也过得去,此番既是要两岸同庆,便想要隔江对歌,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今夜之宴本为随意,他们若要两岸对歌,便随他们去。”
  嗓音一落,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眸朝凤瑶望来,“我以前听说,凤瑶你自小顽劣成性,诗词曲赋连半吊子都未学成……”
  话刚到这儿,他便刻意止住。
  凤瑶神色微动,斜眼扫他,“是又如何?我当初之志,并非在诗词曲赋之上。”
  他微微而笑,“想来也是,一个成日打架斗殴,欺负宫奴的公主,岂会将诗词曲赋这些东西放于眼里,想来常日是打打杀杀,喜欢武艺,毫无女儿矜持,从而才逼得先皇对你束手无策,便毅然忍痛割爱,将你送去道行山去与国师清修。”
  “你如今突然提及这些作何?我倒也记得,你方才在火台上可是口口声声的说,往日之事过了便是过了,不必再提。”
  凤瑶嗓音微挑,语气也卷着几许或多或少的威胁。
  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被他这等言道,自也是有损她姑苏凤瑶威仪,只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颜墨白还笑得如此平和得当,并无锋芒,一时之间,她虽心有抵触,却终归是怒不起来。
  “往日之事不提便不提,只是今夜既是隔江对歌,我便也突然有兴而起,想为你,吹奏一曲,但就不知你是否赏得了我那吹出的曲子了。”
  仅是片刻,他便平缓柔和的出了声。
  这话入耳,凤瑶斜眼扫他,低沉道:“我虽不能全然精通,但至少也是听得懂。至少,琴曲中的悦然亦或是怅惘呜咽,我分得明白,但若分不明白,自也是吹奏之人技艺不佳,曲调乱糟散漫,曲不成调,让我难以将曲子连贯听懂罢了。”
  他极为难得的怔了一下,待得回神过来,便勾唇而笑,“放心,那曲子,并不会乱糟散漫,而是会悠扬谐和。我自小便会,自小便吹的曲子,并不会不入你耳,但若你细听,自也会听得懂。”
  嗓音一落,不再言话,牵着凤瑶继续往前。
  凤瑶沉默了下来,也未出声,待与他行了片刻,便也突然反应过来,当即而道:“赢易今日醒来时,我便也答应过他,今日黄昏会过去与他一道用膳。”
  颜墨白足下的脚步应声而停,回头过来望她。
  凤瑶抬眸扫了扫天色,平缓而道:“时辰都已过了些了,我此际务必得过去。赢易情绪不稳,伤势与毒发严峻,我也得好生过去看看。”
  他神色微动,“那我也随你一道过去。”说着,眼见凤瑶眉头微皱,唇瓣一启,似要言道拒绝之词,他瞳孔微缩,却是不待凤瑶嗓音道出,便再度出声道:“今日能在如此短时的攻下大盛皇帝埋伏之兵,自也有赢易大半的功劳。若非他飞鸽传书过来力求里应外合的对付大盛,也若非他先行冒险去烧了大盛粮草让大盛之军乱心,我自也不能那般容易的攻下大盛并护得你大旭兵力周全。是以,此番我也该是随你一道,去看看他。”
  凤瑶到嘴的话终是噎住,凝他两眼,沉默片刻,便也点了头。
  两人一路往前,步伐则稍稍加快了几许,待抵达赢易的帐子后,则见,帐子里暖炉的火苗正旺,檀香而起,而那赢易,正侧卧在榻上,那双眼睛,幽幽怅惘甚至绝望的朝帐口处望着,一动不动,似如呆了痴了一般。
  他似在走神,且还走得极深极远,便是凤瑶与颜墨白双双入了帐子,甚至全然站定在他面前,他竟也不曾回神过来,眼神依旧幽远绝望,悲戚荒凉,且那一股股的悲伤,似是漫遍了全身,浓烈之至。
  “赢易?”
  凤瑶眉头微皱,按捺心神的朝他轻唤。
  他似是这才回神,那双呆滞绝望的双眼缓缓朝凤瑶挪开,顷刻之际,瞳中所有散漫的目光骤然聚焦汇拢,而待全然看清凤瑶后,他那悲戚苍白的面上也顿时闪现了惊喜之色,整个人也骤然从呆然痴然中解脱,当即朝凤瑶道:“皇姐。”
  这话,嗓音嘶哑难耐,却是话语落下后,眼眶竟是有些抑制不住的湿润。
  又或是,心中本对存活无望,是以心思便也会如此的敏感与忧伤,敏感着凤瑶是否又要抛弃他,忽视他,也忧伤着凤瑶不曾应约出现,不曾过来陪他用膳。
  凤瑶深眼凝他,全然将他的所有反应看在眼里,心底,自也是对他的心思有所了然,随即便也不再耽搁,仅是稍稍弯身坐在他的榻边,抬手为他掖了掖被角,平缓而问:“身上的伤可还疼?”
  赢易强行忍着眼眶的湿润,笑着摇头。
  眼见他如此,凤瑶瞳孔一缩,突然有些不忍望他。
  只道是,胳膊都被斩断了,肩胛骨都被刺穿了,且毒素都已在五脏六腑蔓延了,如此破败之躯,怎会不痛,又怎能不痛。


第388章 有来无回
  这赢易啊,不过是嘴硬罢了,他身上的那些痛,何能是一点半点,无论如何,都该是疼痛入髓,难以抑制的了撄。
  凤瑶并未立即言话,思绪翻转,落在赢易身上的目光也越发复杂幽远。
  却也正这时,颜墨白突然上前半步越发靠近赢易榻边,平缓无波的道:“三皇子且将手伸出来,我且为你把把脉。”
  赢易蓦的一怔,似是这才注意到颜墨白,待得目光在他面上迅速逡巡一圈,面色也稍稍而变,随即强行按捺心绪,低声而道:“多谢大周皇上了,只是今日悟净方丈已是为我……”
  不待赢易将话道完,颜墨白便平缓温润的出声打断,“悟净已是几个时辰之前为你把的脉了,而今我再为你把脉一番,倒也未尝不可。再则,长公主还未废除我大旭摄政王的官职,是以我也终归还是大旭摄政王,三皇子不必唤我大周皇上,依旧如往常那般唤我摄政王即可。”
  他嗓音极是柔和平缓,甚至也极为难得的卷着几许平易与宽慰。
  赢易神色微变,苍白的面上终还是浮出了几许受宠若惊之意,则待沉默思量片刻后,他才稍稍将手探出,低声而道:“谢摄政王了。”
  颜墨白勾唇而笑,“谢倒是不必了。你皇姐乃我名门正娶的妻,你又是她的弟弟,我为你把脉一番自也是应该。”
  嗓音一落,修长的指尖微微而动,恰到好处的贴上了赢易手腕处的脉搏。
  许是不曾料到如颜墨白这般懒散心性之人,竟也会亲自为他把脉,一时之间,赢易面色也略微有些发紧,待朝颜墨白凝了两眼后,便将目光朝凤瑶落来了。
  以前在大旭时,因着母妃之故,他自然也是接触过这摄政王的。只不过,母妃虽有心拉拢此人,但此人虽看似懒散从容,但却是心性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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