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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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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风瑶继续前行之意,风瑶终是驻足下来,垂眸凝他,略微认真的道:“征儿莫要如此,阿姐说过此生会护你,便一直会护着你,绝不会轻易不见亦或是跑了。征儿且与国师在宫中好生等我,待阿姐办完事了,自然就归来了。”
  幼帝满目哀凉,面上的不舍之意也展露得淋漓尽致。
  他终归还是个孩子,即便叛逆,但骨子里对于亲情的依赖自也是浓烈。毕竟,几月之前,父皇母后系数殡天,太子皇兄也不再人世,层层的打击之下,让他尝到了孤独心痛的感觉,是以,他才会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对身边的亲人极是在意上心。
  只可惜,命运就是这般无情弄人,他一直敬重着的惠妃殒命,他一直敬佩亲信着的赢易也反叛,而今,众叛亲离,剩下的,便独独她姑苏风瑶一人。
  她知他的不舍,知他心底的复杂沸腾,亦或是,绝望。
  只是,人世本是如此,起伏万缕,而自家这幼帝,终归还是要学着自己长大。
  风瑶静立在原地,思绪越发的嘈杂凌乱,层层起伏,然而面上,她并未表露太多情绪,落在幼帝面上的目光,也深邃认真。
  幼帝不说话,只是眼眶却越发湿润。
  似也生怕风瑶会看到他的崩溃与软塌,他急忙垂头下来,低低的垂直,待咬牙沉默半晌,才低声道:“征儿会好好的等阿姐归来。也望阿姐出门在外,定要注意安全,大英打不赢就不打了,蛊毒解药寻不到就不寻了,征儿不怕死,只要阿姐安然归来便成,征儿会一直盼着的,盼着阿姐归来之日。”
  稚嫩微颤的嗓音,似如染了刀锋冷刺一般,活生生的扎中了风瑶心口。
  一股股酸涩之感蓦地上涌,肆意蹿遍了五脏六腑,风瑶面色有些抑制不住的骤变开来,连带落在幼帝面上的目光都变得摇晃不息。
  奈何,幼帝此番也不多呆了,更也不再抬眸朝风瑶望来,他仅是略微干脆的挣脱了风瑶的手,扭头便开始往殿门行去,却是走了几步,他又颤着嗓子头也不回的继续道:“路途漫长,望阿姐保重。征儿会安生待在宫中,等阿姐归来之时。”
  嗓音一落,小小的身子已踏入了殿门,稍一拐弯儿,便消失不见。
  风瑶满目嘈杂,起伏重重,心口紧然怅惘,复杂难掩。
  待在原地立了半晌,她才缓步往前,不料还未抵达凤栖宫,便在半途中遇见了猛跑而来的许儒亦。
  他依旧是一身玄袍,俊雅的面容染着慌张紧蹙之色,足下也跑得极快,刚还在前方的路道尽头跑着,这才片刻之际,他便跑到了风瑶面前。
  风瑶下意识的驻了足,扫了一眼他那满头因猛跑而稍稍摇歪了的发冠,本是翩跹儒雅的公子,此际却因歪了的发冠与不符合气质的急促喘息而散失了些清透宁雅的风华。
  “长公主要出发去大英?”待得足下站稳,他连礼都不行了,开门见山便是这话。
  风瑶并未立即言话,待目光在他面上扫视几圈,才稍稍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缓缓点头。
  许儒亦面色一急,“此事不可。长公主前去大英太过危险,且大旭还要长公主坐镇,若长公主当真有心对付大英,微臣可待长公主前往。”
  “本宫前去大英究竟为何,群臣不知,但皇傅该是知晓。皇上蛊毒缠身,已是耽搁不得,而今去大英寻母蛊之人,满朝之中,唯本宫最为合适。”
  风瑶神色幽远,也并未打算隐瞒于他,脱口之言略微直白。
  奈何许儒亦并未将她的话太过听入耳里,面上依旧是一片焦灼之色,“怎是独独长公主一人合适?难道微臣不合适?长公主还得守着大旭,万不可离开,而微臣……”
  风瑶瞳孔一缩,不待许儒亦后话道出,便幽远无波的出声打断,“你明日便得大婚,且不仅要守你重病的娘亲,更还要为国事分忧。皇傅乃大孝大忠之人,定不会在这节骨眼上抛却未婚妻子不顾,抛却重病娘亲不顾,抛却家国安危不顾的离开。”
  许儒亦顿时震得不轻,瞳孔皱缩而又突然起伏散漫。
  待得片刻,他才强行按捺心神的道:“那长公主你呢?你也有皇上要守,有大旭要守,长公主又如何能在这节骨眼上离开?寻求解药之事,大可遣朝中其余之人来做,长公主又何须亲自冒险?”
  风瑶叹息,摇摇头,待沉默片刻,才沉寂缓慢的道:“大英不易入,需借助颜墨白之力入,若择朝中其余之人前去,颜墨白不一定帮忙,且即便帮忙,也不一定会顾那人生死。如此,若那人得了蛊毒解药,却没命安然的归来,幼帝,便仅得死路一条。”
  说着,目光朝许儒亦凝来,语气越发一沉,认真厚重的道:“本宫不是想亲自去冒险之人,本宫心底记挂的东西也太多太多,但,幼帝等不起,也没时间等。本宫亲自前去,虽是冒险,但胜算终是要大一些,且便是遇了颜墨白,他许是会对本宫破例心软,协助本宫,是以,举朝之中,无人能比本宫合适前往那大英。”
  许儒亦瞳孔发颤,心底嘈杂横涌,层层的击中心脉,疼痛难忍。
  幼帝对自家长公主的重要,他又如何不知。那种深入了骨髓的感情,坚不可摧,是以,便是前面是刀山火海,只要为了幼帝,她也能义无反顾的跳下去。
  只奈何,那大英的确是普天之人最为忌讳之国,神秘莫测,此番她若执意前去,前路不平,他又如何能放心?
  思绪翻转沸腾,越想,心底的疼痛与纠结便越发严重。
  待得沉默片刻,许儒亦才强行压制心神,低声暗哑的道:“若大英之行不得不去,微臣,可否随长公主一道前去。前路不平,定危机四伏,微臣委实担忧长公主,也的确,不觉颜墨白能护好长公主。”
  风瑶神色微动,凝他片刻,将他的所有焦灼担忧甚至瞳孔中的那一丝丝嫉妒与不甘全数收于眼底。
  待得片刻,她才平缓无波的道:“你替本宫守好大旭,便是在帮本宫最大的忙了。”
  许儒亦瞳孔一缩,苦笑开来,“遥记当初长公主出访大楚时,也是这般说的。微臣在长公主心里,可是仅是朝堂上的左膀右臂,而非,真正能让你依赖让你躲藏的羽翼?”
  风瑶叹息,“朝事之上,皇傅能给本宫信任,家国之中,皇傅能为本宫排忧解难。若论依赖,本宫自是依赖你的,甚至这大旭之国也离不开皇傅。”
  “长公主明知,微臣要的并非是这种依赖。”
  他瞳孔黯然,低哑出声。
  风瑶满目幽远沉寂的道:“奈何,本宫只给得起这般依赖。”
  他眉头越发一皱,突然间,不说话了。
  风瑶抬眸瞅了瞅天色,沉默片刻,终是转了话题,“皇傅明日便大婚了,此际还是早些回府忙你的吧。本宫前去大英的抉择,并非莽撞,而是三思过后才得的决定,是以,皇傅不必担忧什么,也该是相信我姑苏风瑶历来命大,便是此番前往大英,定也能全身而退。”


第453章 路道而遇(二更)
  许儒亦面露几许抑制不住的忧伤。
  “不过是纳妾罢了,办婚宴也仅是让微臣家母心悦,是以也谈不上大婚亦或是大办。且府中有管家等人忙活儿,倒没微臣太多事。”
  说着,神色微动,话锋也跟着一转,“长公主决定何时出发?”
  “早些动身为好。依本宫之意,是今夜便连夜出发,免得耽搁久了会生些变数来。”风瑶并无隐瞒,直白低沉的回了话。
  许儒亦点点头,眸色依旧起伏黯然,随即也抬眸瞅了瞅天色,目光悠远,继续道:“许久都不曾下棋了,不若,微臣与长公主对弈几局再出宫吧。钤”
  风瑶眼角微挑,沉默片刻,终是道:“这许是不成了。今儿本宫倒是身子有些乏了,想回寝殿好生补交,毕竟夜里还得赶路,自然得养足精神才可。”
  许儒亦瞳孔又是一黯,心头了然,随即强行按捺心神,朝风瑶苦涩一笑,“既是如此,微臣便不再打扰了。先在此预祝长公主,一路顺风,早日归来。洽”
  “多谢。”
  风瑶浅淡平寂的回了一句,不再耽搁,足下稍稍而动,绕过他身侧便缓步往前。
  身后,无声无息,并无脚步声跟来,周遭浮荡着的,似如层层的厚重与死寂,压人心口。
  待得行至道路尽头,风瑶才稍稍回眸,意料之中,只见那满身修条的许儒亦正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遥遥望她,整个人似如风中僵然不动的木桩,突然间,竟也衬出了几分哀凉凄冷的感觉。
  回得凤栖宫后,风瑶便开始入榻休息。
  昨夜一宿未眠,而今的确是满身疲倦,待仰躺在榻后,便已累沉沉的熟睡开来。
  这一觉,睡得极久,醒来时,天色早已入夜,寝殿之中,也是漆黑一片。
  风瑶亲自点了殿中的烛火,换却了华袍,而后召来暗卫,低沉沉的问:“人马可已集结完毕?”
  暗卫点头,极是恭敬的道:“五百暗卫已是集结完毕,此际人马正于宫外等候。”
  风瑶瞳孔微缩,漫不经心的点头,随即转身拎了包袱,幽远低沉的道:“出发。”
  短促的二字一落,暗卫们率先转身打开了殿门,瞬时,一道道冷风骤然自门缝钻入,寒凉刺骨。
  风瑶心口猝不及防的紧了一下,而后下意识开始拢了拢身上专程换上的干练裙袍,踏步出殿。
  此际的殿外,阴风浮动,灯火阑珊,沉寂空荡。
  风瑶下意识朝周遭扫了一眼,神色微动,心底略生沉杂。本以为自家幼帝会来相送,不料未来。如此也好,相见离别,许是更为伤感,此番不见也好,不见也好。
  思绪如此,风瑶稍稍加快了步伐,干练往前,则待出得宫门,便见几百暗卫已整齐划一的站定在宫门外,且烈马纷纷云集,一字排开,果然是人马皆已到位。
  “拜见长公主。”
  眼见风瑶出门而来,暗卫们纷纷恭敬行礼,风瑶淡漠平寂的回了一句,随即率先跃身蹬上了那匹立在最前的烈马,待全然坐稳之际,正要下令出发,却是到嘴的话还未道出,有暗卫小跑过来,低沉刚毅的出声道:“长公主,大周那数十名精卫也要执意跟随,此际正列在最后面,长公主您看……”
  话刚到这儿,欲言又止的停歇。
  风瑶回神朝后方一扫,只见灯火暗淡,后方的兵卫们皆是一片黑袍,俨然是分不清何为大旭暗卫,何为大周精卫了。
  说来,当初容倾生事之际,那些大周的精卫也算是帮了她大忙,是以,如今虽未当面与颜墨白道清所有的疑虑与旧恨,但心有动摇,对颜墨白的所作所为也是猜忌四起,心有莫名释然,从而,便对这些大周精卫也并无太大抵触之意。
  她神色幽远,沉默片刻,便低沉道:“大周精卫要跟,便让他们跟着就是,无需理会。尔等且速速上马,出发了。”
  暗卫不敢再言,急忙恭敬应话,小跑离开。
  风瑶稍稍按捺心神一番,正要将目光从后方收回,不料视线迂回之际,竟在宫墙上风的阁楼上,扫见了楼台上竟黑沉沉的立了几人。
  她猝不及防怔愣,目光下意识朝那楼台上的人凝去,则见那楼台上不仅立着幼帝皇傅,甚至,还有许儒亦与刘太傅。
  又许是眼见风瑶瞧见了他们,幼帝挥着稚嫩的手朝风瑶喊道:“阿姐一路小心,征儿在宫中等阿姐安然归来。阿姐莫要忘了你答应过要一直照顾征儿的,阿姐莫要忘记了。”
  风瑶瞳孔一缩,心口顿有酸涩,强行按捺心绪,沉寂无波的道:“阿姐记着。”
  心口层层的起伏,顿时之间,似有诸多的离别嘱咐想要言道,却待思量片刻,终还是将所有的话全数压下,仅不深不浅的朝幼帝回了这几字。
  待得嗓音一落,不再多言,仅是满目深邃的朝国师与许儒亦等人扫了两眼后,便回头过来,策马而前。
  瞬时,身后的暗卫们分毫不敢耽搁,纷纷策马而追,一时之间,厚重凌乱的脚步声响彻寒夜,循环往复,停歇不得。
  风瑶策马速度极快,驰骋往前,待出得城门后,便一直与前方管道奔走。
  天空如幕,层层漆黑,便是身后紧紧跟随着的暗卫们手中执了火把,似也点不亮这深邃如渊的夜。
  冷风层层涌动而来,寒意刻骨,无论是脸颊还是握着僵绳的手,都已冰痛难忍。
  风瑶立在马背上,强行忍耐寒意的侵蚀,坐下的马速依旧分毫不减,急速往前,却待行了不久,突然间,竟见前方那昏暗朦胧的光影尽头,有辆马车正优哉游哉的缓慢行着。
  本也以为那马车定是哪位走马在道的商贾,亦或是寻常的赶路人,风瑶也不打算太过惊动,待得烈马越发靠近那慢悠悠的马车时,便想着策马从马车一侧跃过,不料还未待坐下的烈马全然靠近那马车,光火摇曳之中,那马车的窗帘内突然探出一只手来,则是片刻,那只细长的手微微一曲,撩开了窗帘,而后,一只头从车窗处探了出来。
  光火越发明亮,纵是寒风将那人手中的窗帘吹得摇曳,将他的魔发吹得乱扬,然而他那张稍稍浸在光影中的脸颊,柔腻带笑,顿时令风瑶惊了一下。
  不得不说,此番在这沉寂漆黑的夜里,在这荒芜凉薄的管道上,突然间猝不及防的见到这人,无疑是惊愕难掩的。
  她全然不曾料到,这本该待在宫中的人,如何竟在这城外的管道上优哉游哉的行车。
  正待思绪起伏,层层疑虑之际,那人的车夫竟故意将马车一横,全然挡了这略微狭窄的管道去路。
  风瑶瞳孔一缩,陡然回神,顿时勒马而停。
  她并未立即言话,仅是满目复杂深邃的凝他,待得身后暗卫们的马蹄声也全然消停之际,周遭无声,气氛清冷之中,她薄唇一启,低沉沉的问:“你怎在此?”
  那人咧嘴朝风瑶笑笑,那双修长眼睛上的弧度着实是恰到好处的勾人。
  突然发觉,这几日似是也未见得他,而今突然意料之外的再见,竟觉此人又开始在她面前吊儿郎当的风月勾人了。
  “自然是在这官道上等长公主。”
  仅是片刻,他便柔着嗓音回了风瑶的话,说着,嗓音稍稍一挑,继续道:“今下午柳襄陪伴皇上时,见皇上郁郁寡欢,满面悲凉,便稍稍问了皇上何故。皇上说长公主要离开京都前往大英,故而不舍心伤,柳襄宽慰皇上几句,不料皇上竟突然盯准了柳襄,说柳襄曾经也与大英之人接触过,便令柳襄跟随长公主一道前往大英,也好照料长公主。”
  是吗?
  风瑶神色微动,对他这话并非全然相信,她仅是深眼凝他,低沉道:“皇上就这般确定让你跟来能照顾本宫,而非拖本宫后腿?再者,便是你弃暗投明,但终是有所前科,皇上便如此信任你了?甚至不多差暗卫护本宫,竟令你柳襄独自一人来护本宫?”
  柳襄稍稍敛了面上笑意,正了正脸色,缓道:“柳襄以前虽对长公主不利过,但也是弃暗投明,认清了长公主与皇上的好,从而及时悬崖勒马,一心向善。是以,回头之人,自然也珍惜如今所得的一切,许是说出来长公主不信,但柳襄还是得说上一遍,如柳襄这等历来生活在被动与无情之中的人,一旦有人真正对柳襄好,令柳襄尝到了甜头,柳襄,也可为那人付出一切,忠骨之至。就如,皇上这些日子对柳襄的确不薄,柳襄,的确有意良善,尊皇上心意行事。”
  说着,神色微动,落在风瑶面上的目光越发认真,继续道:“长公主不必再怀疑柳襄什么,大可信任柳襄,且此番大英之行,柳襄虽非太过谋略之人,甚至许是帮不到长公主什么,但只要柳襄陪在长公主身侧,一旦长公主受危,柳襄是可拿自己身躯,为长公主流血挡刀,在所不辞。再者,皇上独独差柳襄来护长公主,是因皇上孤独寂寥,身边无太多信任之人陪伴,而今三皇子赢易一走,皇上便仅能信任柳襄,是以,此番心有所求,皇上,自然便想到柳襄了呢。”


第454章 一道赶路
  他言语极是认真,只是此人着实骨子里都透着媚惑,即便已然稍稍收敛了面上的笑容,但此番对他入目一观,仍是发觉此人满身的闲散柔腻,风月之气尽显无疑。
  风瑶并未言话,深邃的目光静静凝在他面上,脑中思绪翻涌,一遍一遍的将他方才之言仔细审视洽。
  待得半晌后,她才按捺心神,低沉无波的出声道:“无论皇上心思如何,但你皆得留在京中。皇上蛊毒未全然解却,若身子稍有不适,你的血,尚且能稍稍压住皇上的蛊毒。”
  柳襄缓道:“柳襄出发前,也曾担忧此事,但国师说了,皇上已是服下了一枚解药,将近一月都会安然无虞,是以,柳襄便是留在宫中也无用,倒不如遵从了皇上之令随长公主同行,也好与长公主有所照料,更能让皇上心宽。”
  依旧是冗长的一席话,条理分明,但脱口的话语内容则略微让人信服。
  风瑶心口复杂横涌,低沉沉的问:“你出宫之事,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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