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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5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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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是独独一声,尾音还未全然落下,这条小道的尽头处,突然有略是沉稳的嗓音道来,“凤瑶。”
  短促的二字,顿时震得凤瑶僵住,待得回神过来,刹那热泪盈眶。


第720章 呆了多年
  那嗓音极是熟悉,入骨入髓,此番就这么突然钻入耳里,刹那之间,似是内心所有郁积着的不安与焦灼骤然松懈,心头巨石彻底落地,大起大落之后,僵硬的两腿,陡然开始莫名的发起颤抖来。
  百里堇年满目哀凉,目光朝凤瑶落来,仅是将她扫了一眼,便已故作自然的挪开了目光,不曾再望。
  凤瑶早已是满目湿润,眼睛酸涩不堪,一道道热泪抑制不住顺着眼眶滑落。大抵是因她一直立在原地不动,压抑厚重的气氛里,那巷道最里的那间牢房内再度传来一道低唤,“凤瑶?”嗓音依旧平静得不像话,但却又像是压满了起伏的情绪,似是随时都要宣泄开来。
  只是最终,他不曾真正将情绪宣泄开来,而是这一声落毕之后,他便再未喊话。
  凤瑶强行按捺心神,发僵的两腿开始逐渐前行,此番满脑满心都装着的是颜墨白,是以不知不觉间,竟也抑制不住的忽略了百里堇年,仅是独自一人,僵硬的踏步往前,却又待走了几步后,心口又突然一急,整个人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顿时卯足了劲儿的朝前奔去。
  她速度极快,片刻便已跑远,徒留百里堇年孤零一人立在原地,满身也微微的发着颤,脑袋也稍稍而垂,任由略是凌乱的头发遮盖了半张脸,令人看不出他整张脸的表情来。
  他浑身上下,早已疲惫不堪,周身的伤口,也因太过麻木而感觉不到疼痛了,只是如今满身破败,本以为自己会一心想着报仇,其余之事皆不会有任何在乎了,但此时此际,他终究还是羡慕了,甚至,心头抑制不住的空荡了。
  若是此时此际,也能有一个女子能这般心疼他百里堇年,担忧他百里堇年,此时,心头自也不会太过辛酸,更不会太过空荡。他百里堇年这一生啊,走得太过不易,生存之艰,如今临死之际,破败挣扎,却终究,无人来在意,无人来疼惜。
  似如天地万物,仅存他一人。孤零零的,直至被无情的命运彻底吞噬。
  他目光也越发的不稳,强行镇定,不愿将满心的悲凉与落败全然表现出来,他仅是深吸了几口气,强行稳住双脚的往前,一点一点的朝前挪着,却是刚走两步,便开始气喘吁吁,连带呼吸都有些困难。
  凤瑶则早已是注意不到百里堇年了,足下越发加快,直朝巷子尽头的牢房冲去,而待终于站定在那牢房外,才见这处牢房并非如方才见过的那些牢房狰狞脏腻,反倒是地面竟是铺着上等地毯,纹路别致,全然不似其余牢房那般霉味丛生的干草铺就,甚至这牢房之中,不仅有床,有软塌,有圆桌圆凳,甚至角落里,竟还有两只火苗正旺的暖炉。
  如此牢房,各种摆设皆是一应俱全,哪里像是真正的牢房。若非此处的确是处于极乐殿的地牢,且周围的牢房皆是关押着不少人,倒也会全然让人心生错觉,只觉这地方哪里是牢房,明明是略是奢华的屋子。
  凤瑶猝不及防怔了一下,却也无心就着牢中各处多加打量,略是发僵的目光也径直朝牢中那正坐在软塌的人望去,瞬时,本是湿透的双眼,此际越发抑制不住的酸涩。
  只见那坐在软塌上的人,依旧是浑身瘦削,只是满头的墨发未束,而是全然的披散,顺滑如瀑,极是惊艳。只奈何,他面色却染着几分苍白,眼睛虽弯弯带笑,看似清风儒雅,实则,则是那双眼睛里抑制不住的带着疲倦,连带笑容都略微勉强,甚至他那满身的白袍,此际早已染了一阙泥泞,甚至袖袍之上,也微微破开了一条口子,鲜血染上了整个袖子,突兀刺目。
  他受伤了。
  凤瑶满目了然,强行将浓烈的酸涩之意压住,低哑而唤,“墨白,你可还好?”
  他笑容温润从容,似无半点疼痛,整个人依旧是淡定之至。
  “我无事,你怎来了?”他问得自然,语气温柔如旧,虽言道出来的是问句,但语气中则不添加任何诧异之感,仿佛是一种风雨过后的沉静无波,又更像是一种心意相通的默契。
  只是这话入得凤瑶耳里,凤瑶却是不信的。
  怎会无事。袖袍都破开了,都染血了,怎还会无事。
  奈何心底万般心疼,却是强行按捺着心神,不曾在他面前表露悲痛,仅是略是勉强的朝他点头,而后垂眸下来,足下越发靠近牢房的木栏,而后一言不发的开始敲着牢门的锁。
  “凤瑶,这地牢中的所有锁,皆非寻常之锁,用蛮力敲击,打不开的。”凤瑶动用猛力的将锁连续敲击几下,奈何门锁分毫无恙,全然未被撬开,则是这时,颜墨白突然朝她道了话。
  凤瑶这才停下动作,抬眸将颜墨白扫了一眼,而后便心生微动,终是想起百里堇年来,随即转眸一望,则见百里堇年正站在不远之处,佝偻着身子,双手撑在膝盖上,似在大肆的喘气。
  “皇上可有法子打开这牢门之锁?”凤瑶眉头微蹙,终是不曾对百里堇年说些关切之言,而是开门见山的问。
  百里堇年这才略是艰难的抬眸朝她望来,却并未多看,目光也仅是在她面上扫视一眼,便已挪向了颜墨白牢门的锁,沉思片刻,仅道:“在下仅能试试。极乐殿的锁,都该是极好,若无钥匙的话,皆难以打开,是以,在下仅能试试。”
  嗓音一落,这才逐渐挺直了腰板,一步一步极是艰难的挪来。
  只是他速度极慢,短短的一截路,他半晌都走不过来,凤瑶略是焦急,终是上前过去将他扶住,却待双臂刚刚搀上他的手腕,他似如灼到了一半下意识将手抽开,却因动作太大,整个人都踉跄不稳,最后跌倒在地。
  凤瑶怔了一下,他却似如不知痛一般急忙嘶哑不堪的道:“在下无妨,不必瑶儿姑娘搀扶。”
  说完,强行挣扎着起身,嘴角竟又开始稍稍溢出了鲜血。
  凤瑶深眼凝他,暗叹一声,只觉这百里堇年虽为傀儡,但终究也是大英高高在上的帝王,是以,正是因为他乃大英的九五之尊,历来高高在上,何曾如此的狼狈不堪过,自然也不想她这外人见着他这般模样,再加之他终究是男子,满身志气,自也不喜在女子面前孱弱,是以,大抵是正是因为这两个原因,这厮,才突然想志气一回,在那依旧是国之帝王的颜墨白面前志气一回,突然间,便抵触起她的搀扶来。
  凤瑶心头了然,也未再勉强他,仅是稍稍放缓了嗓音,低道:“有劳皇上再坚持坚持,多谢了。”
  百里堇年一直垂着头,稍稍点头,随即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颤巍巍的开始继续往前。
  因为知晓凤瑶焦急,他足下也行得稍稍比方才快了些,只是双腿却越发不稳,身子更是摇晃踉跄,这一路,他几乎是在卯足劲儿的极速往前,待得终于要即将摔得地上,却是身子倒下之际,他一手勾住了牢房的木栏,终究是稳住了身形。
  凤瑶看得心紧,却并未言话,仅是快步过来,站定在百里堇年身边。
  百里堇年也不耽搁,当即握起了铁锁,开始仔细打量,只是这一打量,他目光便像是定在了铁锁上,整个人也一动不动,似在出神。
  凤瑶等了片刻,眼见百里堇年仍无动作,她心忧的朝牢房内仍也是一动不动满身淡定的颜墨白扫了一眼,忍不住低沉道:“皇上若是也无开锁之法,便让本宫来继续强行劈开这锁,或者,劈断这牢房的木栏也可。”
  “当初百里流枫曾说过,极乐殿最为坚不可摧之地,除了极乐殿大殿,便是这极乐殿地牢。地牢虽看似以木栏而隔,实则,则是这些木栏的中间且钉入了玄铁。瑶儿姑娘若执意震断这牢房内的木栏,也仅仅只能震断外面的木栏罢了,但木栏内钉入的玄铁柱,你则是震不断的。”
  不待凤瑶尾音全然落下,百里堇年便出了声,说着,稍稍抬眸朝牢内软塌坐定着的颜墨白扫了一眼,继续道:“再者,若是这牢门之锁极容易被劈开,亦或是这牢房的木栏极容易被劈断,凭大英太上皇的身手,又岂会真正被困于此逃脱不得。”
  凤瑶面色一沉。
  牢内的颜墨白则微微而笑,略是懒散慢腾的道:“大英皇上倒是分析透彻,也是个明眼之人。”
  “大周皇上过奖。”百里堇年回了话,目光重新凝在手中的门锁上,仔细打量。
  颜墨白继续道:“朕最初困于此地之际,的确有心劈开锁,也有心震断木栏,只可惜,两种法子皆已试过,开启不得。便是在下身上套着的这把锁,在下也无法挣开。如今大英皇上极是来了,便好生思量,想想解锁之法,待得朕出去了,只会如你所愿,达成你所有念想。”
  百里堇年低哑道:“大周皇上都已自身难保,怎还能达成在下的念想?你我如今,不过彼此彼此罢了,谁都好不到哪儿去。在下如今帮你,不过是看在瑶儿姑娘份上罢了。”
  颜墨白眼角一挑,正要言话,不料话还未出,隔壁牢房内的一人突然出声,“若不是大英太上皇使诈,故意差人扮作大旭长公主的模样欺瞒大周皇上,惹大周皇上心急之际入得陷阱,若不然,大英太上皇岂困得住大周皇上。”
  说着,嗤笑一声,“呵,这么多年了,那人的手段依旧未变,虽是身为君王,行事分毫不愿光明磊落,暗招不断,枉为君王。”
  这嗓音极是沙哑,诡异之至,甚至话语之间,似也有一道怪异的咕噜声与似是骨头的摩擦声齐齐而起,仿若地狱里飘出了阴哑之声,极是慎人。
  凤瑶与百里堇年皆被这突来的嗓音怔住,纷纷目光各异的朝那隔壁牢中之人望去,则见那牢中正关着两人,其中一人侧躺在干草上,满身褴褛,头发早已脏腻成团,脸上也黑漆成片,看不出本来面目,只是他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则是极为有神,炯炯之中似是能洞悉一切,将人全然的看透。
  而牢中另外一人则跪坐在那人身边,手中正拿着一只以干草编制的扇子为那侧躺的人扇风,只是那扇子也是脏腻不堪,黑油噌亮,污浊不堪,令人稍稍一观,便觉略是反胃。
  凤瑶神色微变,与百里堇年蓦地对视一眼,纷纷心有诧异与戒备。
  只道是如今这寒冬腊月,本是气候严寒,且这极乐殿本也是极为潮湿,更是阴冷,但如今这动手动脚的气候里,那牢中跪坐着的人正还握着擅自为那侧躺的人扇风。难不成,这两人都感觉不到如今这寒冷至极的气温?
  正待思量,那跪坐着扇扇的人低哑出声,“爷与他们这些人说话作何。这牢外二人与隔壁牢中那人是一伙的,王爷莫要搭理他们。”
  凤瑶面色微变,落在那牢中二人身上的目光越发凝重。
  只道是这条巷子中关押的人并非密集,甚至这些牢房中的人也不曾如上个巷子里牢中的那些人惊慌拼命的抓扯与吼叫,反而是纷纷淡定,不是在干草上趴着睡觉,便是盘腿闭目打坐,剩下的有些人虽是精神,但两眼则极是凌厉的将凤瑶打量,俨然是要将她彻底看透一般,极是慎人,且这些人互相之间也无任何交谈,纷纷都安安静静,更也不曾仓皇起身贴在木栏上伸手抓扯凤瑶,大声的对凤瑶吼着‘救命’,是以,自打踏入这巷子,她便知晓这巷子两侧牢中关押的人定是特殊,而今又闻得那二人这般言话,心底更是疑虑四起,压制不得。
  这些牢中关押的人,究竟是何身份?颜墨白隔壁牢屋中的那言话的二人,又究竟是谁?
  思绪陡然翻转,越想,越是有些想不透彻,则是这时,颜墨白突然懒散平缓的出了声,“我如今身陷囹圄,与你们皆为一道之人罢了,并不会威胁到你们什么。再者,这牢中沉闷,暗无天日,一直窝在这里,无疑度日如年,毫无生存之半点趣味,我啊,仅在这牢中呆了半日便已无趣之至,而公子则在这牢中呆了十来年,想必更是无趣才是。”


第721章 好生相认
  说着,微微而笑,嗓音稍稍一挑,漫不经心的道:“你说是吧,枫公子?”
  枫公子?
  凤瑶一怔,下意识朝颜墨白扫了一眼,片刻之后,目光再度落回那侧躺在干草上的人。那人,却犹如未听到颜墨白的话一般,并未回话,整个人也一直保持姿势不变,一动不动,懒散惬意得似是看戏之人。凤瑶心头越发起伏,对那人的身份更是怀疑,待得沉默片刻,终究是道:“听公子方才之言,倒觉公子与大英太上皇似是旧识。既是旧识,就不知公子为何会身陷这极乐殿囹圄。”
  她问得略是客气。
  只是这话一出,便惹得那人嗤笑出声。他嗓音依旧嘶哑狰狞得犹如被碾碎的珠子,咕咕左相,沙哑得不能再沙哑,倘若周遭无光,漆黑成片之中突然听得他这嗓音,定会觉得诡异重重,更也要被他这嗓音吓得惊魂不止。
  “大旭长公主就这般好奇我身份?如今大周皇帝还在隔壁牢房之中,长公主如此对我有兴致,就不怕隔壁的大周皇帝吃醋?”
  这话说得并无半分礼数,反而是不曾掩饰的染着几分嗤讽之意。
  凤瑶眉头微蹙,却也未恼,仅是按捺心神一番,低沉道:“不过是好奇公子身份罢了,并无其它。本还觉得公子与我们若是有缘人的话,待我们救出我夫君之后,倒也可顺手将公子救了,就当是做了好事,如是而已。”
  那人咯咯咯的笑,“死到临头之人,竟还有闲心搭救我?这极乐殿地牢中的锁,都是上等玄铁而为,若没有钥匙,世上无人能解,就如我方才所说,倘若这些牢房木栏极容易震断,这些牢门之锁极容易劈开,隔壁那大周帝王,便不会仍旧坐在牢中,出去不得了,呵,太上皇虽将他关押在牢中,但却并未卸他内力呢,只可惜,他最初也是不信世上竟有能锁住他的东西,内力大涌而强行震锁震木栏,如今气力耗费,孱弱之身无力,倒是终究消停了。”
  是吗?
  这话入耳,凤瑶听得辛酸。
  她当即转眸朝颜墨白望去,目光紧紧的锁他,心疼之至。他本是身子不好,陈年旧伤未愈,此番胳膊又添新伤,身子骨本非硬朗,如今又被锁在这里,定也是吃尽苦头。只是她方才本以为他能安然的坐在软塌,看似略微精神,想来身子并非遭受重创亦或是太过受损,却是不料,这厮今日被关入牢中之后早已尝试过震锁震木栏,气力全然耗费。
  该是何等的努力与硬拼,他才能将气力耗费殆尽,又该是有何等强大的心态才能如他这般临危不乱,仍旧淡定自若,不显丝毫慌张。这厮无论如何都是强者,只是强得却让她极其的心疼辛酸,甚至此番突然将所有注意力都落定在他身上,百种思绪层层而起,则也骤然间反应过来,自打方才见到她以来,这厮都一直坐在软塌,分毫未动过。
  他不是该如其余之人那般行至木栏前与她交手而握,近距离的朝她温润而笑,宽慰于她么,怎他一直坐在那里不动,不起身过来,也不朝她靠近?
  瞬时,凤瑶心生异样,此际也顾不得那隔壁牢中的人了,目光仅是紧紧的锁着颜墨白,紧着嗓子道:“墨白,你且过来。”
  这话一出,颜墨白稍稍转眸,那双平和无波的眼径直迎上了她的。
  “如今身子正是乏累,凤瑶,待我休息好后,便过来可好?”他回得自然而然,语气柔和。
  凤瑶心头不放心,正要再问,却是到嘴的话未出,隔壁牢中那侧躺着的人再度出声,“大周皇帝的确是累了,只不过,累归累,但起身的力气还是有的。但如今他却不起身,长公主这般聪慧,该是猜到他……”
  “枫公子。”
  不待那人后话道出,颜墨白已漫不经心出声打断。
  凤瑶心口陡跳,当即满目复杂的朝那满身脏腻的人望去,紧着嗓子问:“枫公子有何话不妨直说。”
  那人极为难得的稍稍挪了挪侧躺在干草上的脑袋,一双凌厉的眼仅是扫向颜墨白,并未回凤瑶的话。
  颜墨白回望着那人,面色依旧从容淡定,慢腾腾的道:“今日枫公子挤兑我这么久,莫不是兴致还未歇,还有意继续挤兑?枫公子虽握着秘密不说,我奈何不得你,但让枫公子受些皮肉之苦也是尚可。再者,我如今虽身在囹圄,但终究与枫公子这囹圄之人有所区别,就如,这牢中布置,亦如大英太上皇对我之态度,便绝无杀心,枫公子语气挤兑我,倒还不如,说出你心头的秘密,归顺于我颜墨白,也还是那话,我颜墨白说话算话,日后自也不会亏待于你。”
  “你这是在威胁我?怎么,今日一直在我面前故作大气,如今终究是露出了狐狸尾巴,准备直接硬行的威胁于我了?”那满身脏腻的男子冷哼一声,语气挤兑冷谑,分毫未有妥协之意。
  颜墨白微微而笑,“不过是想与枫公子说些实话罢了。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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