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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府贵妾-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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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扬灵皱着眉任由薛三郎打量,她在这薛宅里,不论是面对苏氏,还是薛家的两个小子,逃不得避不开,总归都是身不由己。憋了一肚子火,顾扬灵破罐子破摔,反正她如今算是薛二郎的人,薛三郎便是无礼也好,跋扈也罢,最后终归伤的是薛二郎和薛家的脸面,管他呢!
  见着少女不言不语,只一张芙蓉美面气得通红,却愈发显得眼儿如星,琼鼻似玉,一张樱桃檀口紧紧抿着,娇红的颜色恰似园中梅花怒放,忍不住靠近了去,一手抚上了佳人的桃花娇面。
  嫣翠红英哪曾想这薛三郎如此轻浮,又是猛然出手,顾扬灵也来不及躲开,便被人摸个正着,揩去了油星,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一巴掌甩了过去,呵斥道:“放肆!”
  触手柔腻,却比自家新娶的娇妻还要柔上三分,薛三郎瞬时便被晃了神,哪里还能避得开顾扬灵那飞来的一巴掌,“啪——”的一声,头歪向了一侧。
  堵门儿的那个小厮正是平安,说起这平安,也算是薛三郎长到至今,唯一做出的一件好事。
  那时节他还是个□□小童,被母亲抱着去清凉庙里烧香求佛,平安是个乞儿,跪在庙宇前门儿讨饭。也是前辈子缘分,薛三郎一眼瞧见那乞儿便哭闹不休,非要苏氏带回了家。
  也不过是添了一双筷子的事,苏氏立时便同意了。自此那平安便成了薛三郎的心腹,忠心自不必说,把个薛三郎当做了再生父母,那是言听必从,半点儿也不肯打折。
  于是乎薛三郎吩咐堵门儿的时候他立刻奔了过去,可平安不是个傻子,相反他精明得很,知道被堵在屋里的那个少女,便是惹得自家主子闷闷不乐,难受至今的罪魁。可同时他也清楚,这罪魁正是薛家如今当家主子的心头肉。见着自家主子对着那罪魁纠缠不停,便一直提着心,吊着胆,眼巴巴瞧着自家主子一步一步正往火坑里跳。
  偏他顺从惯了,也不敢多说多管,只一旁看着。眼见着主子那只手摸上了人家姑娘的脸,那心里急得,就像烧了一把火。如今见着自家主子被人姑娘打了一耳光,虽是痛彻心扉,心如刀绞,恨不得自家上去顶了那痛,但也晓得,自家主子那脾性,八成自此便会断了此情,若是如此,可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主子终于能忘断前事,好好儿和三奶奶过日子了。
  薛三郎气炸了,他自小便被拢在怀里宠着哄着,便是这段时日被亲哥欺负得十分凄惨,可那也是精神上的,皮肉上可是半点儿没受过痛的。他摸了摸自己被打的那半边脸,热辣辣的疼。


第11章 
  “你敢打我!”薛三郎瞪大了眼,苍白的脸皮上瞬时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倒把原本的那层蜡黄遮掩了去。
  顾扬灵的手掌心也隐隐作痛,她是怒急了,使了浑身的劲儿甩上去的,也未曾想过,偏偏打了个正着。
  薛三郎恨极,脚步无意识往前逼近了几步,红英嫣翠二人都傻了眼,可也都下意识挤了上去,把个顾扬灵藏在了身后。
  正是胶着着,门扇被人“哐当”一声重重踢开,透过几层落地帷帐的缝隙,平安一眼看到了来人,不禁心肝子乱跳,吓得不轻。门口那阴沉着脸杀气腾腾的,可不正是薛二爷。
  薛二郎扯开帐子大步走来,锋利好似刀刃般的视线在几人身上快速掠过,见着薛三郎捂着半边脸恶狠狠瞪着顾扬灵,顾扬灵被两个丫头护在身后,俱是一脸警惕,满目愤然,立时便猜到了大概,不禁微敛眼梢,不善地看着薛三郎。
  自己是警告过他的,不是吗?怎么这么快便忘记了?
  “福安。”
  “在。”
  “把他给我绑了,扔到家庙里。”
  福安脸上闪过一丝犹疑,但很快应道:“是。”
  家庙那可是置放薛家祖宗牌位的地方,阴森可怖,又冷又寒,怎么能让自己柔弱的主子前去呢?平安立刻扑上去,跪地磕头:“求二爷饶命,三爷年纪小不懂事儿,二爷瞧在老爷太太的面儿上,瞧在三爷病体娇弱的份儿上,就饶了他这一次。三爷向来久病,往家庙里一扔,可是要出大事儿了。”
  平安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样子让薛三郎觉得丢人了,又气又恨,上前踢了平安一脚:“哪个叫你去求他,绑了就绑了,家庙又如何,我还怕了不成?”
  平安哭道:“三爷英雄好汉自然啥也不怕,可平安害怕,三爷才刚好了身子,家庙里又冷又冰的,三爷若是再生了病可要怎么办?”
  薛三郎梗着脖子仰着头:“便是我死了,那又如何?”
  平安听了顿时大哭。
  薛二郎瞧着薛三郎那副混不吝的样子便生气,见他脸庞红了半面,知道是被打了,依着那丫头的性子,非是惹急了自然是不肯动手的,便在心里添了一层妒火,觉得自家头顶多了层绿油油,也不管了,呵斥着福安,绑了薛三郎闹闹嚣嚣地走了。
  走了一群人,阁子里立时安静了下来,嫣翠和红英不敢在薛二爷跟前儿挡着顾扬灵,都退了几步,嫣翠有些着急,眼珠子乱转了一圈,见顾扬灵冷着脸耷着眉也不解释,便急声道:“是三爷寻的是非,堵着门儿不叫姑娘离开,这事儿不怨姑娘。”
  薛二爷倒没怀疑,这顾家丫头死硬的脾性,每日里端着清高的脸,哪里肯掉了身价和一个成了亲的小叔子苟苟且且不清楚,只怕是躲也躲不及。挥挥手,叫二人出去。
  嫣翠犹在担心,被红英拉扯着退出了阁子,红英关了门,里头顿时寂静悄然。
  薛二郎把顾扬灵上下一番打量,那目光比之薛三郎的更加放肆,顾扬灵不自在地退了几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今日倒是穿得娇艳。”薛二郎对顾扬灵的警惕回避不以为然,笑嘻嘻道:“眼见着二爷便要成亲了,灵娘别急,二爷成了亲立刻便纳你进门儿。”
  顾扬灵又羞又怒,脱口回道:“哪个着急了,巴不得你忘了我,哪个乐意做你的妾。”
  薛二郎的笑便淡了,眼瞳里的冷光转了转,道:“你乐意不乐意都是一样的,乖乖的呆在清风苑,少不得你的好处。”
  顾扬灵抿唇儿不理会他,可那小脸儿便是素着,也是张俏脸。薛二郎许久未曾见她,偏她今日里又是一身娇艳,愈发显得眉眼精致勾人魂魄,仔细又瞧了几眼,不禁有些蠢蠢欲动。
  顾扬灵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想走又不敢,正迟疑着,突见那薛二郎疾步走了来,桃花眼梢高高挑起,里头邪魅的诱光火星一般刺痛了顾扬灵的眼,她心道不好,可来不及躲开,身子便被人狠狠抱住。火热的唇压过来,漫天都是男子的气息,那唇辗转流连,死死堵在她的唇上,闷得她透不过气,委屈很快涌上心头,眼泪汩汩外冒,顺着脸颊便落了下去。
  薛二郎这几日实在忙碌,又是许诺过顾扬灵不去寻她的事端,可心里头却实在想得很,今日好容易在金丰园逮住了这小东西,又觉过不得几日便要纳了她进房,哪里会轻易饶了她去,当下抱起来,大步走到罗汉床边,相拥着跌了下去。
  顾扬灵的心肝子一阵剧烈跳动,还以为和往常一样,不过是亲了便罢,可眼下这情状,却是万分不好了,于是大声喊叫起来,挣扎的也更是厉害。
  薛二郎房中虽有二女,这几日却忙得无暇沾染,现下阁子里烧着炭火,正是温暖如春,那火气突突往外冒,哪里压得住。一面亲,一面扯起了身下女子的衣衫。
  顾扬灵吓坏了,细汗珠子猛地便冒了一额头,这可是要办了她不成?又哭又喊,滑鱼一般拼命扭动着,手臂不断挥舞,在胸前左挡右挡,却哪里是薛二郎的对手,很快便被撕扯开了衣襟,露出大片腻白的肌肤。
  薛二郎看得入眼,桃花眸子瞬时便眯了起来,喘了几口粗气儿便吻了上去。手上也不闲着,顺着腰线滑了下去,几下便将那汗巾子也解开了去。衣扣撕扯间逐个儿迸落,上头的衣衫大开,露出了嫩黄色丝缎肚兜,上面绣着粉荷初绽,鼓囊囊的被高高顶起。
  顾扬灵顿时颜色大变,身子缩起,手臂拦了过来,要去遮掩。却哪里遮得住?行动间倒扯歪了衣带子,露出了半壁浑圆,肉奶奶的粉色珍珠般晶莹剔透,软塌塌被挤往一处,愈发显得玲珑有致,娇俏动人。
  薛二郎看得血脉喷张,一把钳住顾扬灵两只乱晃的手,另外一只手很快剥掉了绸缎袄子,素锦中衣,又要去扯裙子。
  顾扬灵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脑子彻底乱成一团麻,扯着嗓子不住口地喊嫣翠的名字。
  嫣翠和红英在外头听得心急如焚,嫣翠更是上蹿下跳,扒着两扇雕花朱门往门缝儿里瞧,被红英晕红着一张脸死命往后扯。后头顾扬灵撕心裂肺的喊叫传了出来,嫣翠更是苍白了脸,泪珠子蓄了两眼,苦巴巴道:“这下子可怎么好?姑娘不闹得个死去活来这事儿便没完。”
  红英也听得青白了脸,再听嫣翠自语一般喃喃的两句,不禁惊了一跳:“不至于吧!姑娘原本不就要嫁给二爷么?”说着觑了嫣翠一眼。
  嫣翠留着两行泪,恨声道:“你来的时候短,是不晓得姑娘那性子有多清高,在这儿地方坏了身子,她肯留条命就是烧高香了。”说着咬咬牙,突地窜了过去,在门外头跪下,死命拍着门扇儿,高声哭喊道:“二爷饶命,二爷饶命啊!姑娘性子倔,求二爷怜惜。姑娘,姑娘啊——”是一行喊,一行哭,瞧着分外凄惨。
  里头的罗汉床上,薛二郎兴头正盛,却是脑子一刺,两只眼睛突地一定,手一探便卡住了顾扬灵的下巴。原来顾扬灵受不住这屈辱,竟是鼓起嘴,要咬舌自尽。
  “你竟敢!”薛二郎怒极,身子还滚烫着,那浴火却是瞬间变成了怒火。
  顾扬灵随便扯了件儿衣物盖在脸上,用力捂着脸哭喊:“都这般没脸了,还要命作甚?你把我当做玩意儿对待,可我不能把自己看成玩意儿,由着你的性子来耍弄。我是活不成了,还管你敢不敢?”
  雪白如霜的身子抖得仿似娇花耸落,皎白纤臂上几道红印子恁地刺眼,薛二郎见她哭得悲切,犹自气愤却起了怜意,他憋着口气把她仔细打量了一回,终是弓下腰把她抱起来哄了哄。
  顾扬灵只觉心中悲痛万分,羞臊难耐,心道这金丰园里人来人往,婆子丫头小厮谁都可以来逛,今儿这事儿算是要在薛府里传遍了。想她好端端一个官家淑女,知书识字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便是顾家败落,叫她没了依仗,可她从来不妄自菲薄,也是想要好好生活下去的。偏偏落入了这泥水坑,沾得个满身污秽,再也不能冰清玉洁地活在了这世上,想来真真是好没意思。当真是忽的便灰心丧气,没了生气。
  薛二郎抱了她哄了几回,见她慢慢停了哭泣,只不时抽噎,还以为转圜了过来,便扯了那盖在脸上的袄子,不料却瞧见这女子一脸木然,向来神光流转的眼瞳也好似鱼眼珠子,分明就是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一时怒火盈肺,待要扔下她再冷言冷语一番,却见她两行泪珠顺流而下,唇瓣轻抖,苍白着一张脸,格外楚楚可怜。像是火焰遇到了冰,那怒气也不知怎的就消了几分,又不知该如何劝她,便起身穿好了衣物,转身打开门,叫嫣翠二人进去收拾。
  嫣翠正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闻言如获大赦,竟一时忘了自家还跪着,就往前冲,“啪”的便趴在了地上,被红英手忙脚乱地扶起,二人匆匆进了阁间,见得榻上的情境,嫣翠忙捂了嘴,泪水奔流般涌了出来,还是红英推了她一把,二人忙上前扶起顾扬灵,抖着双手给她穿衣挽发。
  薛二郎跟前儿的小厮自都是机灵懂事儿的,方一出门儿便都躲得远远儿的,薛二郎顺着小道走了十几步,转了弯儿才发现了这几人。
  福安正是打头的,忙上前给薛二郎打理衣服头发,嘴里道:“三爷已经按着爷的吩咐绑了扔在家庙里,只是太太那里估摸着已经得了信儿,想来不会坐视不管。”
  薛二郎点点头,一双眸子便四下环视一圈,福安心里明白,忙道:“已经叫人四面瞧过了,方才这里没人。”
  薛二郎满意地点点头,笑了:“很好,你办事总是这般稳妥叫爷放心。”
  福安忙垂着头笑:“爷谬赞了。”
  果然刚行了十几步,苏氏便带着黄嬷嬷一路疾行而来,见着薛二郎不免怒了一张脸,愤然道:“不过是个丫头片子,你做哥哥的,怎可为了个女人便不顾幼弟身子柔弱,竟把他绑了,还扔进了家庙关了起来。那家庙阴森寒冷,你就不怕叫你幼弟得了风寒失了性命。”
  薛二郎冷冰冰望着一株艳梅:“我说过的,那是最后一次任他冒犯我的女人,今日里他故意行动不轨,要寻她的麻烦,他不曾顾念我这个做哥哥的脸面,一而再再而三地觊觎我的女人羞辱我,凭甚叫我因着他是弟弟便姑息他,纵容他?”
  苏氏一想到三儿子自来病弱,如今正在家庙受苦,便是心如刀绞,根本听不进薛二郎的话,只狠狠道:“好你个狼崽子,那是你兄弟你竟如此狠心冷情,我这便去放了他,看你能如何?”说着转身又疾步离去。
  薛二郎看着苏氏离去,直觉这事儿没完,转头对福安吩咐道:“你安排几个得力的去清风苑,叫人好好盯着,有动静立刻来报。若是来不及,便叫好生照看着。”


第12章 
  苏氏强行进了家庙,叫人放了薛三郎,见着薛三郎脸颊红红一片,还以为是被薛二郎打的,谁料一问竟是顾家那祸害做的,愈发气恼起来。叫人送了薛三郎回玉堂居,又吩咐人去请郎中,喊来了三奶奶安氏细细嘱咐一番,打发她去照看儿子,自家才怒气冲冲回了房。
  本就是越想越气,偏有人又来把莺儿受屈被罚,兰香阁后来那香艳的后续说给苏氏听,苏氏自然认定了那顾家的灵娘那就是个红颜祸水,是断不能留在薛府的,如今就这般折腾的叫两兄弟失了和睦,自家二儿子又跟得了失心疯一般爱她爱得不行,等着闵氏入了门儿,依着顾氏那行事儿,可不是要祸害得两口子不得亲密,后院儿里日日起火。如此家宅不稳,岂能兴盛发达?如此一想,便招了黄嬷嬷商量对策,二人一合计,便想出了一条毒计。
  大兴二十五年二月十二,大吉,宜婚嫁。
  自打那日从金丰园回去,天气便似撞了鬼一般下起了大雪。那雪当真是极大,扯棉撕絮一般大把大把的从天际飘落。没过两日,地上便积了厚厚的雪,可把苏氏愁得不行,只怕着成亲那日也是如此,却不知要如何迎客办席面。
  府里的仆役使唤们也是愁得不行,眼见着要办喜事儿,这雪下的,每日里都要派了人专门清道铲雪,务必要家里条条道路皆通畅。这般如此,活计一下子重了不少,要知道以前只要几条主要通道保持无雪通畅便可,这下子可累坏了家里的杂役们,每日里冻得半死不活,手脚很快生出了冻疮,又疼又痒的,可是叫人难受。
  好在那一日前夕雪竟住了,第二日竟是个难得的大晴天,太阳高照,天朗气清。虽那太阳光仿佛裹了层冰一般凉兮兮的,可毕竟放了晴,薛府里的丫头婆子,小厮媳妇儿,个个儿是喜笑颜开,满面喜光。
  薛家在荣阳县算是数一数二的富贵大户,平日里结交的也都是富贵官宦人家,今日里薛家要办喜事儿,自然是宾客如云,热闹非凡。朱色大门儿大开,一身儿红色新郎喜服的薛二郎立在门前,身后跟着一串儿平素里玩儿的好的友伴儿,喜笑颜开地招呼着来往宾客。
  这边儿敲锣打鼓吹拉弹唱的自是热闹非凡,清风苑里倒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今日里宾客众多,薛府里的仆役本就不是很多,自然不够用,苏氏在外头临时雇用了一些,又叫各院儿里留下一个看门户的,其他的都出去帮忙干活儿。于是嫣翠留了下来,其余的包括红英和赵婆子也都被拉了出去。
  顾扬灵自那一日回来便又烧了起来,几贴药下去,烧倒是退了,可人却是憔悴了许多,精气神儿也仿佛没了,整日里怏怏的,虽是没像着上一次那般绝食,可到底吃得少了,心思又重,没几日便把养起来的肉膘消磨了下去,瘦骨伶仃的,倒比之前更是娇弱了。
  嫣翠捧了杯热茶塞在顾扬灵的手里,屋里烧着炭炉,倒是暖洋洋半丝凉意也无。顾扬灵靠着引枕坐在罗汉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抿着茶,眼睛盯着梅花案几上瓷白云纹花瓶里的两枝寒梅,那眼神儿又呆又直。
  嫣翠搬了绣墩在她侧边儿坐下,瞟了她几眼,道:“我暗地里扫听了,那回子事儿没人在底下嚼舌头,约莫知道的人少,二爷那里又下了令。”说着叹了气,道:“二爷是个硬脾性,那日说绑三爷便叫人绑了,若不是太太死命闯进了家庙,叫人放了三爷,三爷还不定在家庙里呆多久呢!姑娘是个明白的,这有时候真真是命不由人,这薛宅姑娘眼见着是走不脱了,我这里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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