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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萍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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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天鹅蛋、秋千架上衣裙翻飞,她笑着说自己像是变成了一只鸟,荡起的秋千就是她的翅膀,丝毫没注意沈老太太眼中的纠结和不舍,沈佩兰在老太太耳边低语道:“再自由的鸟儿,也要沿着秋千的轨迹飞行,否则就会重重的摔在地上,您还犹豫什么呢?”
  傍晚用罢饭,沈佩兰借口消食,要沈今竹陪她去园子逛逛,不一会,从千年古柳下传来熊孩子响彻天际的尖叫:“不去!不去!我不去!”
  瞬间惊起一滩鸥鹭。好不容易从京城逃回南京,却即将被二姑姑强行带到瞻园常住教养,沈今竹用“才出虎穴,又入狼窝”来评价此事,显赫的婆家被比作狼窝,沈佩兰气笑了:“不用说南京城,就是放眼整个江南,有谁家能比魏国公府富贵?徐家世镇南京,守护整个南直隶,比那些空有爵位的人家不知强多少,难道还委屈了你不成。”
  虽说都在南京,沈今竹对瞻园并不熟悉,只是跟随沈老太太去吃过几次酒席,每次去的时候,沈老太太总先教规矩,千叮万嘱“不要胡闹”,并且命几个丫鬟婆子严加看管,恨不得用一根绳栓在身上,沈今竹拘谨的难受,觉得自己像提线木偶,虽然每次只是去一天,却像是过了一年,她跳脚道:“若论富贵,谁能比得过天家?我连皇宫都不喜欢住,还稀罕魏国公府!”
  沈佩兰柳眉倒竖,“胡说八道!这种话以后休要被我听见,我手里的戒尺可不像母亲那样是个摆设!”
  沈今竹软硬不吃,“姑姑是要硬绑我去瞻园吗?京城远在千里我都能回来,瞻园离乌衣巷就隔着几个街坊,您能关住我几日?不用劳您费心,我以后定乖乖的,再也不淘气啦。”
  沈佩兰嗤之以鼻,“信你?街头算命先生也比你说的牢靠。” 
  见二姑姑如此强势,沈今竹开启了撒娇攻势,她抱着沈佩兰的腰,仰着头双眸闪闪如星,挺翘的鼻头有些微汗,咧嘴笑着,正是换牙的年纪,下牙床空着两个地方,幼兽般可爱无害,娇滴滴的说道:“我最喜欢姑姑了,等祖母病好了,我经常去瞻园瞧您好不好?我要是在瞻园常住,以后谁陪祖母吃饭、散步、打拳、钓鱼?姑姑最孝顺了,定不会让祖母寂寞的,对不对?”
  从以往的经验来看,这招比胡搅蛮缠更管用些,而且就像万金油一样,即使不管用,也能使得沈今竹离目标更近一些,沈家长辈们都受过她的撒娇攻势,唯一幸免遇难的是继母朱氏,倒不是朱氏有免疫力,而是沈今竹根本不屑在朱氏面前撒娇。
  但是沈佩兰是什么人?她是家中备受宠爱的幺女,这一套技能比沈今竹还要娴熟好嘛,何况她是铁了心要带熊孩子走,沈佩兰说道:“此事已定,等老太太病愈就搬走,这些日子你可别起什么幺蛾子,以后在瞻园好好和表姐妹们一起上学,像个名门闺秀模样。”
  沈今竹欲争辩几句,沈佩兰紧接着说道:“腿长在你身上,你要跑我也不能日夜盯着你。以前各种淘气,包括从北京私自跑回来,都只是在自己家折腾。瞻园是亲戚家,当家的是魏国公夫人,我做不得主,你在里面出丑了,丢的是沈家的脸面——前日吴太医说的话你也听见,老太太不能再受刺激了,你要是个孝顺的孩子,应该知道怎么做,对不对?”
  沈今竹毕竟还小,被一顿沈佩兰道德绑架,竟一时怔住了,心里十万个不愿意,嘴里却不再争辩。浑身的不甘,却不知如何反抗。刁蛮如此的她也很清楚此时肯定不能去求需要静养的祖母。
  十天后,吴太医再次登门给沈老太太把脉,写了调理的方子,沈老太太一行人回到了乌衣巷,沈佩兰去瞻园看了福嬷嬷新布置的院子,和当家主母魏国公夫人密谈和一上午,下午紧接着回城郊玄武湖魏国公府消暑的别院向婆婆魏国公太夫人禀告了母亲的病情和治疗进展,顺便提了沈老太太精力不济,自己接侄女在身边教养的想法,太夫人允了,吩咐身边的管事嬷嬷回瞻园和魏国公夫人交代此事,无非是“和家中几个女儿们一样的份例,莫要慢待了”云云,不在话下。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从乌衣巷到大功坊瞻园,沈今竹被迫接受家人定制的淑女改造计划,沈佩兰辛辛苦苦开了头,却没猜中结局。
  评论区太冷清啦,怎么才五个评论咧,太伤心了哒。舟每天都写到晚上十一半,看完了评论才去睡觉,评论太少舟心里哇凉哇凉的,晚上都做不到美梦了肿么办。
  哼唧,你们这些磨人的小妖精定是忙着写长评所以来不及留言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
  图为沈佩兰的各色琉璃簪子,这是宋元时期的琉璃簪,藏玉上海玻璃博物馆。从5月18号开展,展期一年呢,有机会去去瞧瞧。
  

☆、金玉钗勇闯盘丝洞,乞巧节姑嫂打机锋

  眨眼就到了七月七,今天是个好日子,每年的这天牛郎都会呼叫xx打车,一群喜鹊抢单成功,载着牛郎去银河和织女419。
  国人向来含蓄,非要把这个实质上是情人节的节日挂羊头卖狗肉扣上乞巧节的帽子,君不见提到七月七的诗词有几首是说女红的?几乎全是痴男怨女吐槽对象变心劈腿、像牛郎织女那样两地分居、或者单身狗被各种秀恩爱虐成渣渣等等。
  当然了,沈今竹还是个八岁孩子,正顶着光头上扎两簇鸡毛毽子的发型,比大清国辫子戏还要毁容,无论无何都看不出有什么“风流婉转”的姿态,所以她很单纯的过着乞巧节。
  沈今竹在海上晒了一月,肤色成了五十度的灰,重视容颜的沈佩兰不能忍,她寻遍各种美白嫩肤的秘方、偏方,一股脑的往沈今竹身上招呼,免得将来进瞻园时别人笑话说带了个昆仑奴回去。
  都说缺啥补啥,所有带着白字的动植物都无辜躺枪,被沈佩兰煎药、熬汤、小石磨打粉、等等各种折腾。要是白娘子生在这时代,水淹金山寺想都别想,肯定在遇到许仙之前就被沈佩兰捉住头尾分离、干燥打粉逼着沈今竹含着吃了。
  涂的抹的吃的不必细说,单说洗脸用的传说是以前金国宫廷秘方八白散,就是白丁香、白僵蚕、白附子、白牵牛、白芷、白及、白蒺藜、白茯苓磨成粉混合皂角果制成,而且要配合温热奶白的米汤水或者牛乳净面,所以沈今竹每次洗完脸,都觉得脸上黏糊糊的没洗干净,又紧接着涂上各种据说能美白的膏体,沈今竹叹道:“福嬷嬷,别涂了,现在南京的城墙都没有我的脸皮厚。”
  今日乞巧节,沈佩兰昨日就回婆家过节了,将心腹福嬷嬷留在娘家监督沈今竹,福嬷嬷语气柔和,手上的刷白色膏体的动作一丝也没有懈怠,“忍得一时,漂亮一世呢,马上就好了。”
  好容易涂完了,沈今竹试探着说道:“嬷嬷,听说大嫂身子不太好,我去瞧瞧她,字等我回来再写,现在日头才刚出来,我在树荫下面走,晒不着的。”
  福嬷嬷也担心拘的太狠了,沈今竹会闹出什么事来,不好向沈佩兰交代,再说做小姑的看望嫂子天经地义,于是吩咐了两个丫鬟跟着,一个打扇子,一个撑伞。
  二仆一主在树荫下徐徐前行,沈今竹在一处假山下停住,指着里头的山洞说,“今日是乞巧节,要捉蜘蛛放在盒子里结网的,我记得这里头就有,你们去捉两只过来,我去大嫂那里,顺便送一只给芳菊。”
  这是乞巧节风俗之一,盒子里的蜘蛛网越密,预示着女孩的女红就越好,这两个丫鬟都是福嬷嬷从魏国公府带过来的,平日里娇生惯养做惯了副小姐,那里做过钻山洞捉蜘蛛这等事?身形修长窈窕,容长脸蛋,唤作玉钗的丫鬟哄劝道:“福嬷嬷早上还说这事呢,已经吩咐粗使婆子们去寻蜘蛛了。”
  沈今竹道:“婆子们就知道偷懒吃酒,随便从墙角扫几只蜻蜓都捉不到小蜘蛛糊弄,山洞里的蜘蛛才大呢。”言罢,赖在原地不肯走。
  容颜很是俏丽,唤作金钗的丫鬟指着远处扫地的婆子说道:“四小姐稍等片刻,奴婢叫她来帮忙捉几只。”
  “哎呀,捉几只蜘蛛都磨磨唧唧的,你们不去,我自己去。”沈今竹撸起袖子就要往山洞窜,玉钗金钗忙一个拉、一个劝,沈今竹那里会听?玉钗没有办法,只好咬咬牙道:“四小姐在这里等着,奴婢去寻就是了。”
  沈今竹递过两个竹丝编的空蝈蝈笼,“就装在这里——记住要挑大的捉啊。”
  想起蜘蛛毛茸茸的腿,大夏天的玉钗直觉得后颈汗毛都竖起来了,到底不敢独自去,拉着金钗一起走进山洞。
  山洞阴凉多蚊虫,下人们偷懒很少打扫这里,形成卫生死角,所以这里简直是为蜘蛛开了家自助餐厅,许多铜钱大的蜘蛛在这里开派对,玉钗金钗哆哆嗦嗦,迟迟不敢动手,等她们鼓起勇气完成任
  务出了山洞,树荫下躺着一柄纸伞,沈今竹早已不知去向了。
  甩掉姑姑两个“爪牙”,纵使脸上厚重的美白膏体依旧,沈今竹也徒然觉得轻松许多,世界那么大,她想去看看,信步走到青果满树的桃树林,这里比较荫蔽,相信那两个钗不会那么快找到自己,岂料才入桃林,一个青果嗖地砸过来,沈今竹忙侧身躲避,青果擦肩而过。
  桃子还没成熟,硬梆梆的,若真砸在身上,还是挺疼的。
  沈今竹矮身从青果来袭的方向瞧去,只见后方一颗桃树上有四条小胖腿在晃悠,茂盛的青果和树叶挡住了“行凶”之人的身形和面容,不过全家敢惹她的人只有两个,沈今竹叉腰叫道:“敏哥儿、讷哥儿!还不快从树上滚下来!”
  正是长房沈礼敏和沈礼讷两兄弟,名字出自《论语。里仁》里头的“君子敏于行而讷于言”,意思是君子要少说话多做事,不过从目前来看,两兄弟和君子的距离有两个筋斗云。说来也怪,大少奶奶王氏生的长子沈礼斐和长女沈芳菊都性子温和乖顺,唯有这对双胞胎天赋异禀,淘气的架势很有长江后浪推前浪,把沈今竹拍死在沙滩上的趋势。
  “就不下来!四姑姑来抓我们呀!”从一簇青果那里冒出个鸭蛋般的光头,正是早生一刻钟的敏哥儿,一旁的讷哥儿干脆扶着树干站在树杈上,吐舌头做鬼脸,如同误入蟠桃园的孙悟空。
  沈今竹穿着一身崭新的青色妆花云雁衫衣裙,爬树肯定会刮坏的,待会还要去看大嫂王氏,总不能穿着破衣,她板着脸道:“再不下来,我就用弹弓打你们。”
  “四姑姑惯会骗人。”讷哥儿笑道:“我娘说你最近跟着二姑祖母学规矩呢,才不会随身带着弹弓。”
  沈今竹说道:“你们就在猴在树上吧,这桃树最招毛毛虫了,轻轻蛰一下,比蜜蜂蛰的都疼。”
  敏哥儿今春被蜜蜂蛰过,至今心有余悸,他有些警惕的看着四周,讷哥儿安慰哥哥道:“准是四姑姑又骗我们,树上都是青桃子,那里有什么毛毛虫。”
  “哦,真没有?”沈今竹咧嘴坏笑道:“那我捉几只给你们玩玩好不好?”
  言罢,沈今竹折了根桃枝去寻毛毛虫去了,敏哥儿心里直发毛,对弟弟说道:“快,趁着四姑姑走了,我们快跑。”
  讷哥儿赖在树上道:“本来就是偷跑出来玩的,躲在树上大姐姐找不到我们,要是到了其他地方,定会被拖回去写大字。”
  敏哥儿眼睛骨碌一转,“我怕四姑姑的毛毛虫,我们换颗树藏着吧,都不出声儿,她回来找不到我们就走了。”
  讷哥儿方点头,兄弟两个相继从树上溜下来,灵活的不像个小胖子。岂料脚跟刚碰到地面,沈今竹从藏身处跑来,兄弟俩见势不妙,撒腿就跑,无奈小短腿跑不过沈今竹,被她一手一个揪着耳朵教训道:“真是反了天了,连我都敢偷袭——再过些天我就要走了,以后谁带着你们玩儿?天天写字背书,有哭的时候!”
  “什么?四姑姑是真要走?”敏哥儿欣喜说道:“这么说,以后这树上的桃子、湖里的莲蓬、岸边的鹅蛋都是我们的啦?”
  讷哥儿也顾不上耳朵疼,跟着说道:“太好了,终于没有人和我们抢打秋千了!”
  沈今竹怅然若失:她知道自己淘气,给家里惹了不少麻烦。但是即使是贪官,也希望离职的时候能有百姓夹道送别,送万民伞、被抢着脱鞋子挽留、依依不舍的场面。沈今竹这个大俗人当然也不能免俗,她细数府中众人,最和她臭味相投的就是这两个侄儿,还以为敏讷兄弟知道会勃然大哭、在二姑姑那里打滚撒娇留她,谁知兄弟俩差点敲锣打鼓要开个欢送会庆祝了。
  又生气又伤心,沈今竹照着兄弟俩的圆腚拍了几记,这一年俩人不再穿开裆裤露出光腚,故兄弟俩也不觉得有多疼,捂着屁股笑嘻嘻跑开了。
  沈今竹意兴阑珊的去了大嫂王氏的院子,此时烈日初绽,院子洒了水,只见树荫花影,回廊处挂着两对鸟笼,几只黄雀在里头吃着小黄米,一对绣眼鸟将头埋在紫砂水盅里头清洗羽毛,独有一只百灵鸟站在杆上吟唱,眼睛追随着沈今竹的背影消失在湘妃竹门帘里。
  打帘子的丫鬟不知去了那里,沈今竹自己掀开门帘进屋,隐隐听见百宝阁后面有人说话,小孩子脚步声轻,里头的人浑然不觉。
  “昨夜你又做那个梦了吧?每次噩梦,你早上都没个好颜色,这病昨日刚好些,今天瞧着又重了。从四小姐回来的那几天起,你总是这样好一天歹一天的,身子耗不起啊。要我说,你这是心病——北京那么大,打听个人哪有那么容易,横竖银子都送出去了,你安心养病等消息便是。”
  “这几日忧心,倒不是这事,我娘写信来,说小弟在北京不好好读书,这才去了几日,就在外头养了个外室,那外室还来历不明。弟媳哭着要和离,两口子天天吵架,唉,我祖母气病了,可怜我娘上要给老的伺疾,下要安慰儿媳、管教儿子,唉,我离娘家远,不能为母亲解忧,昨夜写信教训弟弟,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听声音就是管嬷嬷和大嫂,谈的事情沈今竹半懂不懂,但也明白是大嫂不愿公开的私事,沈今竹无意听壁角,便停在原地,悄悄退到门口,大声说道:“大嫂,我来瞧你了。”
  一个才留头的小丫头慌慌张张、睡眼惺忪的从耳房里跑过来,管嬷嬷眼角余光冷冷的扫一眼,笑着迎接沈今竹,“四小姐果然懂事了,一早就来陪我们少奶奶说话。”
  王氏穿着半旧的玉色云绢半臂、桃红遍地金马面裙,青丝松松绾在脑后,簪着一朵含苞待放的鹅黄色睡莲,慵懒的斜倚在弹墨引枕上,对着沈今竹招手道:“小姑来了,过来坐,再过些日子,可不能天天看见你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小姑娘还不太掩饰自己的心情,沈今竹悻然坐下,无精打采问候:“大嫂身子如何了?请大夫看了没有?”
  看见王氏腰间流苏素玉绦环,沈今竹又道:“大嫂衣带渐宽,要注意身体。”
  看来熊孩子没将刚才的谈话听进去,王氏和管嬷嬷飞快交换了个眼神,心下如释重负,话语倒是依旧淡淡的说道:“小姑多虑了,我就是晚上没睡好,头疼,白天补补觉就成,懒得寻医问药的折腾。”
  “诶呀,我来的不巧,扰大嫂的清梦了。”沈今竹忙站起来告辞,老实说,她来瞧王氏也只是个幌子,实际是想找机会出去玩,如今目的达到了,这过场还是要走的,回去也好向福嬷嬷交代,既然王氏说要睡觉,干脆顺水推舟告辞算了。
  王氏拉着沈今竹的手坐下,“这会子我又不想睡了,坐下陪嫂子说说话,来人啦,端一碗酸梅汤来,加上昨夜冻上的葡萄粒。” 
  沈今竹小孩性情,一说到吃,立刻有了兴趣,“平日里酸梅汤里加冰粒子的,大嫂兰质蕙心,居然想到加冻的葡萄呢。”
  王氏笑道:“我也只是偷师,据说那西洋人喜欢往酒里头放冻的水果,我就试了一次,咱们家的葡萄甜,味道果然不错,最适合夏天喝了,今日乞巧节家宴就喝这个——你在拂柳山庄一场大醉,我是不敢给你喝酒的,想着酸梅汤加这个应该不错,你今日且一试,喜欢的话,嫂子叫厨房天天给你送这个新的解暑汤。”
  约一盏茶时间,新式酸梅汤就到了,沈今竹喝的香甜,外软内硬的冻葡萄在嘴里嚼的脆响,直说好吃,王氏叹道:“小姑有口福,我若不是体虚,也想来一碗呢。”
  姑嫂正说着话,外头打帘子的丫鬟说道:“少奶奶,二小姐来了。”
  沈韵竹施施然而来,有了沈老太太的鼓励,沈韵竹很快从和离的阴影中走出来,气质行事越发稳重了。沈今竹恋恋不舍的放下碗,站起来行礼道:“二姐姐。”
  沈韵竹笑道:“这行礼的姿态大不一样,四妹妹果然进益了,二姑姑真是会调【教人。如此这番在魏国公府过几年,咱们家就要出个名门淑女了。”
  王氏忙吩咐下人给沈韵竹也端上冻葡萄酸梅汤,沈韵竹也问候了王氏的身子,而后说起了正事:“乞巧节家宴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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