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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所以这么说,本是不想和马文俊有什么纠缠,就是要告诉马文俊,自己是个不贞的女子,他那样的门第自然不会娶一个不贞的女子进门,哪怕是当妾室,这也好让马文俊死了纳她为妾的心!
马文俊神情复杂地看着沈如初,声音陡然沉重了许多,冷道:“姑娘怎地这般不知珍重?既然芳心错许,遇见了负心人,就该尽早止步,怎地服用起这落子汤来?这汤药对身体伤害甚大,姑娘这般纤弱之人,还是不要服用为好。”
沈如初嘴角抽动了一下,她没想到马文俊会对自己说这番大道理,加上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朝他们这里侧目,定然是引发了不好的联想,急忙逃也似地大步快走。
马文俊不依不饶地追上来,道:“沈姑娘,这药你还是不要喝了,马某愿意娶你。”
沈如初以为自己听错了话,惊道:“你说什么?”
马文俊一副“就知你不敢相信”的样子,笑道:“我说,这孩子留下来,我马某可以帮你养着,只要你嫁给我。”
沈如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贵公子竟然不嫌弃女人婚前不贞,还愿意替这个女人抚养私生子,这么感人肺腑的话是从这马大公子的嘴里说出来的吗?
沈如初必须承认,自己有那么一刻,感动得差点拉着马文俊的手痛哭流涕!
☆、020 高氏做媒文旭拒
马文俊微微一笑,道:“在下仰慕姑娘已久,还请姑娘不要再拒绝在下,只要姑娘答应,在下明天便亲自将彩礼送上门。”
沈如初转念一想:这人若是因为看了一张落胎的方子,就断定自己有孕在身,未免蠢笨了些;若是明知自己不曾有孕,偏偏说这些煽情的话语来哄逗姑娘,未免阴险了点。
“马公子,我可不敢高攀你们马家!我乃是学医之人,有张落子汤的方子在身实属常事,你这般大惊小怪,又说我不知珍重,难不成结亲不成,还要往我头上泼盆脏水吗?就算你们马家在安阳城一手遮天,这大燕国也是讲王法的!”沈如初道,既然识破了他的伎俩,就不能将屎盆子往自己脑袋上扣,先前承认自己怀孕那也是迫不得已,现在既然话都说死了,那么也必须澄清自己的清白!
“我乃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你若是不自重,再说那些混账话,休怪我去知府大人那里告状,就算知府大人不定你个罪,但你堂堂一个五品的官员,岂能信口雌黄,坏姑娘家的清誉!”沈如初说得义正言辞。
马文俊没想到她变脸这般快,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待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沈如初已经走远了。
且说这马文俊自幼娇生惯养,在马家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加上模样俊俏、长袖善舞,亲戚同僚中没有不夸赞的,听得都是顺耳的吉祥话儿;如今沈如初当着他的面回绝了他,又脆生生地说了那一番逆耳的言辞,狠狠地刺痛了他那颗高傲但脆弱的心,一番辗转,竟然下了个决心,非沈如初不娶!
真不知这是因爱生恨,还是因恨生爱了!
经过春燕家门前,将那些药悄悄给了春燕,又叮嘱她如何煎服,春燕千恩万谢不在话下。
沈如初回到沈家的时候,就见灯火通明,与往日自不相同。
李氏见她回来,笑道:“今儿回来倒是早。”因为沈念卿出嫁,极少回来,寡居的李氏倒一直对沈如初视如己出。
沈如初也不敢提及遇见马文俊的事情,撒娇道:“婶娘,我饿了。我要吃好吃的。”
李氏打趣道:“馋猫儿,哪里就少了你的吃的!说吧,到底要吃什么,明儿给你做了就是!”
沈如初娇憨一笑,道:“婶娘,我就想吃那红烧鲫鱼。”这红烧鲫鱼味美,但不金贵,她这个要求也恰到好处,既是馋猫儿的模样又不失乖巧懂事。
李氏笑道:“好,明儿给三丫头做红烧鲫鱼!”然后瞥了一眼正堂,道:“你大伯娘正在宴请文旭呢。”
“我知道为什么。”沈如初神秘一笑,对着李氏耳语了一番,李氏咬着牙笑道:“你这丫头,精得似猴儿!”
正如沈如初所料,高氏正在不遗余力地向文旭推销自己的女儿。
按照沈如初之前的推算,这文旭也算是个超级潜力股了,家中有些薄产,父母早已过世,年纪轻轻就得了从七品的官职,可谓年少有为,按照现代人的择偶标准,就是:有车有房,父母双亡。
沈芝媛嫁过去不但直接当了正妻,还没有公爹婆母需要伺候,将来若是文旭升了官,沈芝媛就妻凭夫贵一跃成为夫人,自然少不了丫鬟仆人伺候着。
只可惜,这高氏白白打了一场如意算盘!
“文旭啊,不是我自夸媛儿,从小聪明,针织女红都是一学就会,又特别孝顺,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小时候我也请过先生给她启蒙,些许识得几个字,将来持家定是一把好手。”高氏笑眯眯地说道,一边说一边给文旭倒酒。
沈家老爷子也在,笑道:“按理说,姑娘家说亲要矜持,但你与四丫头从小青梅竹马,知根知底,你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遇见你这种好苗子,老朽心中欢喜得紧,这段时日也多蒙你的照料,谢过了。”
文旭笑道:“老爷子,您客气了!来,别的先不说,我敬二位一杯。”说完一饮而尽。
这期间,沈芝媛借口来房内添置酒菜,时不时在文旭面前卖弄风/骚,倒让文旭说不出的反感,只是当着沈云忠和高氏的面,不好发作。
酒过三巡,高氏坐不住了,又道:“文旭,你知道我那大哥,就是媛儿的大舅乃是北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你也是军中管事的,将来结了亲,互通有无最好不过。”
文旭笑道:“婶子这话说的,就凭我们两家的关系,即便不结亲,难道就不能互通有无了?”
高氏讪笑了一下,急忙给沈云忠使了个眼色,事先高氏曾找过沈云忠,说了半箩筐的好话,又说家境大不如从前,若是沈芝媛找不到好婆家,她也不要活了;沈云忠甚是看好文旭,想着将来说给沈如初的,经不住高氏这么闹腾,想着都是自己的孙女,总不能厚此薄彼了。
沈云忠笑道:“文旭哪,今儿老朽就不要这张老脸了,你给个准信儿,若是将四丫头许配给你,你愿意不?”
文旭本来正笑着吃饭,听了这话,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了,他不是傻子,这段时日沈芝媛的眉目传情他都看在眼里,高氏的分外热情他也心知肚明,只是……
他站起来,笑道:“老爷子,婶娘,恐怕文旭要辜负你们一番厚望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高氏就急忙打断了他的话,道:“怎么,嫌弃我们沈家高攀了不成?”
文旭急忙摆摆手,道:“婶娘这是说得哪里的话,我们之间怎会有高攀一说?只是文旭早已心有所属,不敢耽误了四姑娘大的青春貌美。”
高氏正要发作,却被沈云忠止住了,道:“哈哈,这也不要紧,我们四丫头好模好样的,不愁嫁!你呢,大好儿郎,动了心,也再正常不过!”一来是不想为这事与文旭闹僵,二来不想输了面子。
他这么一笑,便打断了先前的尴尬,文旭笑道:“多谢老爷子的理解,赶明儿好日子了,请您老喝喜酒!”
高氏脸色都绿了,但也发作不起来,总不能因为别人不要自己的女儿就冲上去撕破脸皮吧?
沈芝媛一直躲在二门外偷听屋内的谈话,听了这番话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一阵风似的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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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亲兄归来遇故人
且说沈芝媛恼羞成怒,一路奔出了沈家院子,心中将文旭诅咒了千万遍,脑子中只有一个想法,必须找个人报复一下文旭!自己姿色头脑皆不输于人,难不成找不到他那样的男人?
越想越气,越想越不是滋味,竟一路奔到了南市!
沈家的大姑娘沈庆兰就嫁到了南市,嫁给的是一名正七品的笔帖式吴浩远,因其懂得北夷文字,平时做一些校注、翻译的事项,虽然没有权利,却俸禄丰厚,加上认识一些官府的人,平时帮忙走动一下人脉,也积攒了不少好处,家境可谓殷实,沈庆兰如今穿金戴银,衣食无忧,在生养两个孩子之后,人也富态了许多。
沈芝媛干脆去找大姐沈庆兰,这一晚就在吴府上度过,吴家特意遣了丫头过来通传,知道小女儿的下落,高氏便也放了心,虽说小女儿的婚事令人操心,但大女儿终究嫁了个如意郎君,这也是高氏一直自视甚高的原因之一。
且说,沈如初从李氏那里听说文旭拒绝了高氏的提亲,心中没来由一阵高兴,见了文旭出来,小声打趣,道:“我是不是该改口,叫某人四妹婿了?”
文旭听了这话简直哭笑不得,抡着拳头,道:“你敢叫试试!”
沈如初知道他不会真的落拳下来,也不害怕,仍旧嬉皮笑脸道:“怎么,听说你拒绝了?难不成已经有了心上人?”
文旭的脸顿时红了个透顶,喃喃道:“这个不要你管!”
沈如初不依不饶,笑道:“你没否认,那就是有了!赶明儿记得请我喝喜酒,咱们可是从小青梅竹马地长大来着。”
文旭神秘一笑,道:“好,一定请你喝酒,而且是喜酒,你等着!”说完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沈家。
高氏在自己的屋前看见沈如初与文旭这般说笑,好比是在她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低咒道:“小贱人!有你好受的!”
第二日一早,沈如初照旧洗漱完毕,准备着去医馆上工,因为西市离北市还有段距离,所以沈如初每日都要早起。
“婶娘,我一大早就听见了乌鸦叫,真真是晦气。”沈如初笑道,“不要忘了今天晚上的红烧鲫鱼啊!”
——果真,吃货始终不忘本分。
李氏点了一下她额头,道:“少不了你的红烧鲫鱼!这乌鸦叫也是有讲究的,早上叫那是喜事到,今儿你定是要有喜事。”
沈如初听了李氏的话,欢天喜地地上工去了。
秦子辉递过来一个小包,笑道:“公子给你的,你天赋好,底子好,公子待你就是不同!”
沈如初脸色通红地接过那个纸包,偷偷瞄了宫云枫一眼,而宫云枫正朝这边微笑,沈如初脸上的红晕越发鲜艳了,而且蔓延到身后颈间,仿佛温柔甘美的气息正在迸发出来。
一晌午都在忙碌中度过,晌午吃饭的时候,秦子辉笑道:“外头有人找你。”
沈如初放下碗筷,秦子辉不失时机地夹过她碗里的红烧肉,道:“还是个男的。”
宫云枫也放下碗筷,道:“我吃好了,陪你出去见见。”他担心又是马文俊,但也不言明。
恰恰是他种不著痕迹的关怀,让沈如初心动不已,来到外堂,看见一个年轻健壮、眉目清秀的后生站在那里。
沈如初有些茫然,这个人是谁?
那人笑道:“三妹!我回来了。”
等等!三妹?此人叫自己三妹?
难不成是自己那嫡亲的大哥沈燕飞?仔细看那眉眼,的确是沈家的人!
说来也好笑,这嫡亲的大哥,她可从来没见过,她来沈家的时候,正值北夷大举进攻,沈家的大伯二叔、大兄及这嫡亲的大哥都上阵打仗了。
“我对不起爹娘,没照顾好你……”这男人感情也太丰富了,才说了两句话,眼泪就冒上来了,但也难怪,娘亲早逝,父亲阵亡,就剩这么一个嫡亲的妹子了。
沈如初受到感染,鼻子一酸,差点落泪,喃喃唤道:“哥哥……”
沈燕飞冲宫云枫一抱拳,道:“感谢宫大夫教授舍妹学医,在下感激不尽!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在下久未回家,能否让舍妹告假半日?”
沈如初虽对这素未谋面的哥哥没印象,但毕竟骨血相连,自然想着与沈燕飞多聊聊,眼巴巴地看着宫云枫,宫云枫心道:活像是讨巧的小猫儿,笑道:“去吧,扣你半日的工钱。”
沈如初撇撇嘴,和沈燕飞欢喜离开医馆。
从北市到西市,沈燕飞一路上给沈如初买了不少小玩意儿,平时也很少逛街,沈如初倒是充满了新奇,有人偶娃娃,有糖人儿,有檀木簪子,又买了些笔墨,都是不贵重却新奇的玩意儿。
沈如初并非爱逛街的主儿,只是沈燕飞一个劲地说自己领了军饷,听那口气还不少,非要给沈如初买些东西,沈如初推辞不过,又是自己嫡亲的大哥,想着不要白不要,一路上七七八八也买了不少小玩意。
还没进沈家的门,沈云忠就在门口等着了,见了兄妹二人,笑道:“这小子一回来,还没和我说上几句话,听闻你在医馆,就奔去找你了。”
沈如初听了这话,心中很是温馨幸福,自己的亲哥哥回来,想必有了靠山,给马文俊做妾的事应该也好推脱了。
沈燕飞笑道:“好久没见,想三丫头了。”
沈云忠忽然神秘一笑,道:“爷爷问你,里头那个姑娘怎么回事?”
沈如初不解,道:“爷爷,里头什么姑娘?”
沈燕飞道:“爷爷,可是她找我来了?”说完一阵风似地跑掉了。
“别傻眼了,你呀,快有嫂子喽!快些去收拾一下,别让外人见了笑话,回头把你的房间让出来,你与四丫头一处挤挤。”沈云忠笑呵呵地吩咐着。
沈如初笑着应了,毕竟事关自己大哥的幸福,让个房间算什么!正要回去收拾一下,却见沈燕飞满脸通红地出来了,从他身后转出一个俏丽端庄的姑娘。
沈如初正想着如何上前打招呼,却见来人十分眼熟,陡然想起,这不是那天醉仙楼上的歌女,千雪吗?
☆、022 知真相母女设谋
千雪见了沈如初也是微微一愣,二人心照不宣。同时笑起来。
沈燕飞虽说是个粗人,但粗中有细,见二人这般光景便知二人之前见过,笑道:“怎么,你们认识?”
沈如初道:“不认识……”
“之前见过。”千雪道。
沈燕飞看了一眼沈如初,也没深究,三人一同进了客堂,就听沈燕飞兴致勃勃地介绍道:“三妹,这是千雪姑娘,我们是生死之交。”
一句“生死之交”包含了太多的涵义,沈如初当着千雪的面也不好细问,冲千雪微微一笑,道:“千雪姑娘好,请问姑娘贵姓?”她总觉得这是个化名,再不然就是她卖唱时的花名,只是看千雪这仪容气度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歌女,何况那日她将千雪扶起来,碰到了她腹部的伤口,虽不曾细看,但看那形状,根本就是刀伤,试问,一个卖唱的歌女怎会有刀伤在身?又如何结识了一直身处战场的沈燕飞?
千雪笑道:“沈姑娘不必客气,免贵姓千。”
沈如初“哦”了一声,再见沈燕飞的神色,似乎生怕自己再追问,急忙转了话题,热情地招呼千雪。沈云忠以为这是将来的孙媳妇儿,忙命了全家人热情款待,而这千雪又谦和有礼,落落大方,那身材一看就是好生养,更是让家人满意。
沈如初多少猜出些情况,毕竟是活了两世,心态眼光自是平常人不能相比,沈燕飞与这千雪怎么看也不像是有情的一对,何况沈燕飞这次回来带了不少银钱,又未听说得了什么军功封赏,但她也不点破。
半天相处下来,一家子都是欣喜,轮番对着千雪嘘寒问暖,千雪也是有问必答,倒是急坏了一旁坐着的沈燕飞。
“你这猫儿很可爱。”千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沈如初的背后,“上次还要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你和你哥哥都是我的恩人,以后总要报答你们的。”
沈如初听了这话并不是滋味,说是报答,但从她口里说出来,却像是赏赐一般,笑道:“还是算了吧,我们都是举手之劳。”
怀中的雪龙猫“喵喵”叫起来,看着千雪的眼神有些奇怪,千雪却依旧笑呵呵,道:“小东西,来,让我抱抱!”
那雪龙猫向来认生,除了沈如初以外,连沈芝媛等人想抱它都是张牙舞爪地拒绝,如今看见千雪伸着手臂,却闷声不响,甚至眼巴巴地看着千雪,这让沈如初多少有些意外。
千雪轻轻地抚摸着那雪龙猫,状似无意道:“它叫什么名字?”
沈如初有些心虚,毕竟是捡来的东西,万一有人来认领这雪,她可舍不得!那日听宫云枫说,这雪龙猫可是宝物,何况亲自喂养了那么久,每天下工回来,这小东西都会亲热地迎上来,那股热乎劲别提让人多舒心了。
现在见这小东西和千雪异常亲热,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似这雪龙猫本就是千雪养的宠物,道:“小白。”
沈如初听见了一声嗤笑,不悦地看过去,却见千雪急忙掩饰,道:“小白?倒是名符其实。那我就叫你小白啦!”说完便将小白举起来在头顶上空晃动着。
沈如初看了心疼,急忙把小白接过来,放在地上,道:“去玩吧。”雪龙猫似乎通人情,看了一眼沈如初,“喵呜”一声跑远了,那速度真不是一般的家猫能比拟的。
当天晚上,沈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