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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不好惹-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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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那种日子可不好过。从您常往萱嫔娘娘那里去,奴婢眼见着您开怀大笑的次数越来越多,连失眠的症状都没有了。如今只是一时低头,便能换往后一世的开心日子,娘娘……”

    “你别说了。”悦嫔一把推开桂香:“去,就和萱嫔娘娘说,我病了,懒怠动,让她们吃喝玩乐。我这会儿委实受不了她们耻笑,也许回宫后,日子长了,孤寂难熬,我厚着脸皮随她打骂都行,但这会儿……偏偏不行,你快去,不要再说了。”

    桂香见悦嫔眼泪都涌了出来,源源不断地,心中不由叹了口气,暗道这是何苦来?怎么就看不开呢?这种事情,日后再登门道歉,那还有什么用?一旦心里生了嫌隙,哪里是那么容易就弥补得了的。洛嫔从前依附着皇贵妃,不过是因为落魄时皇贵妃未施加援手,她便与其分道扬镳,投到萱嫔这里,娘娘您失去萱嫔娘娘这座靠山,难道还能去投皇贵妃和皇后吗?

第二百四十八章 心药登门

    一肚子话却说不出来,无奈之下,只好前往萱嫔这里。果然,进了院子,就见藤架下坐满了人,薛陈二位常在以及洛嫔都在,那个坐在三人对面,眉目英俊的少年郎,想必便是大名鼎鼎的杀手之王了。

    桂香上前拜见宁溪月,按照悦嫔的话禀报了,眼角余光也好奇的瞥了两眼张宁,心说真是天下之大,什么奇人异事都有。那么点的小孩子,原来却是这么大的少年假扮,丝毫不露痕迹,这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正想着,就听宁溪月道:“你们主子怎么了?我这两日似乎都没看见她。说是病了,到底是什么病?请御医看过了吗?莫不是水土不服?”

    桂香一听这话,眼泪就差点下来,暗道娘娘啊娘娘,分明是你自己多心。你听听萱嫔娘娘这话,关怀体贴半丝未减,分明还是从前那个热心肠。

    因便哽咽道:“多谢萱嫔娘娘关心,我们娘娘……大概是偶感了风寒,所以懒怠动,过两日就好了。”

    “这话糊涂,什么叫大概是偶感了风寒?御医没过来诊治?你是怎么当差的?就是悦嫔任性,你也该禀告我,如今肖太医每日都要来给洛嫔复诊,让他顺便去看看你们娘娘,也不算太麻烦,你怎么竟一句话都不说?”

    “奴婢……是奴婢错了。”

    桂香一冲动,真想把实话说出来,可话到嘴边,终究忍住,只听薛常在笑道:“娘娘也是关心你主子,不过白说你一句,怎么就要哭了?难道是在别处受了气不成?”

    “没有,奴婢没哭。”桂香连忙去擦眼睛,就见宁溪月左右看了她两眼,正色道:“不对,你这丫头必定有事。到底悦嫔怎么了?你快和我如实禀告。不要打量我平日里和颜悦色,就以为我好糊弄。小宁是杀手之王,躲在我院子里又如何?照样被我找了出来。”

    张宁笑道:“姐姐别拿我说事儿,不过是因为你对自己的奴才们上心,才被你看出破绽,这事儿换成任何人,都不可能察觉到。”

    洛嫔见桂香眼泪真下来了,也觉诧异,对宁溪月道:“我看让你说着了,这里面还真有事。我也是几天没看见悦嫔……呀!她该不会吓出什么毛病了吧?自己又引以为耻,所以不肯就医。”

    宁溪月一拍手,连声道:“你说得对。也是我考虑不周,都是官宦女儿家,哪里都能像你我这般大胆,悦嫔本就胆小,这会儿吓出毛病不是玩的。李庄,你立刻去请肖太医过来,我们也都过去看看。”

    说完便站起身,洛嫔和薛陈二人也随她站起,就听张宁嘟囔道:“我就不过去了吧?她本来胆小,再看见我这个杀手,别再吓昏过去。”

    “也好,你先在这里坐着。”

    宁溪月点点头,而桂香看见她们这个架势,早吓傻了,此时见宁溪月要迈步,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上前道:“娘娘留步,我们娘娘……我们娘娘没事儿,万万不敢劳动娘娘们过去。”

    “没事儿你哭什么?没事儿她怎么不过来?我说你们主仆两个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平日里挺爽利的丫头,怎么今儿却做了闷嘴葫芦?你可急死我了。”

    宁溪月跺着脚,忽听洛嫔惊叫道:“该不会小宁就是悦嫔买通了来刺杀萱嫔娘娘的吧?所以她这会儿心中有鬼,才不敢过来见我们。”

    桂香“扑通”一声就跪下了,面色惨白地直往地上磕头,连声道:“洛嫔娘娘明鉴,我们娘娘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行这般大逆不道之事,您别吓奴婢。”

    “你看你,胡说什么?买通小宁杀我的人,轮也轮不到悦嫔啊,杀了我她还能晋封怎的?看看你把桂香给吓得,吓出毛病你负责吗?”

    宁溪月一边说着,便亲自上前扶起桂香,而洛嫔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讪讪道:“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谁知她会当真。也是悦嫔,好端端的弄什么鬼?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个头尾出来,不然她这样,怎么不让人怀疑?”

    桂香就哭着道:“我们娘娘……我们娘娘的确是有个缘故,可刺杀萱嫔娘娘,这种事万万不敢做的。”

    “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有个什么缘故,你倒是说啊,真真急死个人,把我急出毛病来,你能负责?”

    洛嫔到底不耐烦,跺着脚数落桂香,却见她目光闪烁,看着宁溪月,似乎欲言又止。

    萱嫔娘娘也是上道的人,看见这个情形,心里便明白了,对桂香道:“罢了,你既难为情,便跟我到那边说。倒不是好奇,只是如今听你说话,你们娘娘该当是心病,且这心病和我有关,那我少不得要听一听,看看有没有医治的法子。”

    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桂香是从小跟着悦嫔的陪嫁丫头,悦嫔人又温柔和善,因想着索性说出去,不管结果是好是坏,总算尘埃落定,不用吊在心里了。想来娘娘就是怪罪,不过骂一顿,大不了打几板子,好歹也能求个痛快明白。

    一面想着,便和宁溪月走到院子角落里,小声将悦嫔的忧虑烦恼都说出来,只见宁溪月一边听,那眼睛就越瞪越大,待到听完,竟是半晌都没有说话,桂香心中就有些忐忑,小声道:“娘娘刚刚也说了,我们娘娘胆小,当时……真的就是下意识便躲了起来,她自己也觉着羞愧,还请娘娘宽恕则个。”

    “宽恕?我为什么要宽恕?”

    桂香的心猛地沉下去,暗道果然主子说的没错,萱嫔娘娘是细心的人,最擅长从这些小节处定一个人的品性,她这么说,是明摆着不肯原谅娘娘了。

    刚想到这里,就见宁溪月长长吐出一口气,摇头道:“我压根儿就没怪过她,又何谈什么宽恕?趋利避害,人之本能,悦嫔这么做完全没有错啊。我说你们主仆两个都在想什么?尤其是你那主子,平日里看着聪慧,怎么这会儿如此糊涂?这都不是杞人忧天能形容的。莫非在她眼里,我竟是这般小肚鸡肠蛮不讲理的刁妇不成?”

    “没有没有。”

    桂香吓了一大跳,这口锅委实太黑,也太大了些,她料着主子也背不动,连忙摇手否认。就见宁溪月点头道:“行了,我知道悦嫔的病根儿了,待我过去给她开个方子,保管药到病除。”

    “啊?”桂香一愣:“娘娘会开方子?”

    “我这方子不用笔墨纸砚,单靠一张嘴就可以。难道你没听说过?心病还需心药医,什么是心药?我的话就是心药。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过去吧。”

    “可是……”桂香抬眼看了看:“其他人还在等着娘娘,且也快到午时了。如今有了娘娘这话,奴婢心里便托了底,我们娘娘那里也不着急,不如等到午后……”

    不等说完,就见宁溪月转身往回走,一面道:“还等什么啊,你不知道我是个心里装不下事的人?况且这也不算个事儿,咱们现在过去,还来得及把你主子拽过来用饭,可怜见的,这几天也不知吃没吃饱过。”

    桂香就觉着鼻子一酸,小声道:“我们主子说的没错,娘娘果然是细心体贴的人。可不是,从那日后,我们娘娘就寝食难安,奴婢问她也不说,这两日着实是将我也急坏了。”

    宁溪月点头道:“悦嫔向来是心里有事嘴里不说的,这怕也是憋坏了,才和你说,幸亏和你说了,不然我浑然不知发生了何事,她倒平添无数烦恼。”

    说着话就来到洛嫔等人身前,宁溪月便道:“你们在这里先坐着,让小宁给你们讲讲那些江湖故事。我去悦嫔那里一趟,午饭前必定回来。”

    洛嫔皱眉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嘀嘀咕咕半天,如今竟然要你亲自过去,这是怎么说?”

    宁溪月笑道:“悦嫔端着架子不肯过来,我亲自去拉她。真是,太没有集体主义精神了,必须要好好批评。”

    一句话说得众人都笑了,薛常在道:“批评这种事,竟然要出动姐姐,是不是太严厉了些?”

    “为了让她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当然要出动我这个大杀器,不然你和陈常在一个温柔一个婉约,能胜任吗?洛嫔就不用说了,她就是个炮仗,一点就着的,其实没用。“

    “行了行了,你快走吧,稀罕劲儿。凭什么我就是个炮仗?我要是炮仗,你便是爆竹,也不比我跳得低。”

    洛嫔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绢,宁溪月嘻嘻一笑,带了清霜和几个护卫,便向悦嫔的院子里来。

    悦嫔正在屋里疑惑着,心想不过是让桂香去送个信儿,怎么还不回来?难不成是娘娘看不见我,拿她撒气了?

    正瞎琢磨呢,就见一个小宫女进来,见她坐在窗前,便笑着道:“娘娘可是在等桂香姐姐?我看见她从那边过来,好像是和萱嫔娘娘一起。”

    “什么?”

    悦嫔吓得失声惊叫,暗道萱嫔过来了?看来终究是不肯放过我。也罢,若能被她骂一顿,不管以后如何?我这颗心总是可以落地。

第二百四十九章 良言一句三冬暖

    一念及此,便小声道:“你没看错?那……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就看见萱嫔娘娘和清霜姐姐,还有几个护卫。娘娘怎么了?”小宫女让悦嫔吓了一跳,此时见她失魂落魄的,便有些惊疑不定。

    “没什么,你出去吧。”悦嫔只觉心乱如麻,挥挥手让小宫女出去,但很快又叫道:“回来,给我简单收拾一下,我要亲自出门迎接。”

    “呃……是。”小宫女答应一声,心下更疑惑了,暗道萱嫔娘娘又不是没来过,怎么今日娘娘竟这般郑重?

    这话自然不敢问出口,用最快速度替悦嫔将衣衫发髻简单收拾整齐,随她出了大门,就见宁溪月和桂香等已经进了院子。

    悦嫔连忙下了台阶,盈盈拜道:“不知娘娘亲自过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宁溪月在她面前站住,眨了眨眼睛,哭笑不得道:“我说,用不着整这么大阵仗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贵妃和皇后来了呢,快起来。”

    说着就亲自伸手扶起悦嫔,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摇头叹息道:“你说你,没事儿玩什么庸人自扰?才几天,就瘦了一圈儿,合着你这些日子都没吃饭睡觉?”

    悦嫔吓了一跳,目光忍不住看向桂香,暗道怎么回事?萱嫔娘娘怎会说我庸人自扰?桂香这蹄子,到底和她说了什么?

    “娘娘,萱嫔娘娘都知道了。奴婢也是没办法,娘娘们问我……我实在招架不住。”

    桂香心中有了底,说这话便不带一丝紧张,甚至最后还微微露出一点笑容,有点儿邀功的意思,悦嫔也是聪明人,看见她这模样,心中便不由“咯噔”一下,先是提了起来,接着又重重放下。

    见宁溪月看着自己,悦嫔便低头小声道:“我……我实在惭愧无地,竟……竟还让娘娘亲自过来,这是怎么说……”

    不等说完,就见宁溪月拉起她的手,一边向屋子里走去,一边笑着道:“怎的忽然这样生疏?你向来叫我妹妹的。”

    这一句话虽平常,可在此刻说起,却是大有情义。悦嫔为此事所苦,几日寝食不安,此时一听,眼泪情不自禁就流了下来,哽咽道:“娘娘……妹妹当真不怪我么?我……我自己回想之前情景,都觉无地自容。”

    “真是傻瓜,论理,你比我长了两岁,这些道理你该比我明白才是,怎么到头来,竟还要我来开导你?”

    说着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屋里,分左右落座后,桂香忙忙捧了茶果点心,接着便拉了清霜去屋外说话。

    屋里没有别人,悦嫔方流泪道:“恰是明白道理,细思先前,才更惭愧,尤其在洛嫔薛陈二人的比对下,我越发猪狗不如了。”

    “我看你是越发糊涂了才是。”宁溪月无奈道:“多大点事儿,怎么能这样说?趋利避害人之本能,我并不觉着你做的错了,若这样就是猪狗不如,那些真正猪狗不如的坏蛋,又要怎么形容?这名头可不是随便乱抢的,虽然文人们笔下形容词千千万万,但有些时候,只有特定的词才能成文,你可别让人家为难了。”

    悦嫔忍不住“扑哧”一笑,看着宁溪月道:“我这心里如油煎火烧一般,你还拿这话来说笑。你向来有情有义,自然谈笑无忌,坦坦荡荡,又如何能理解我心里的愧悔?”

    “我理解倒是理解,但我觉得这完全没有必要。”宁溪月诚挚道:“就拿洛嫔和薛陈二人来说,她们先前为了保护我,主动扑上来,我心中确实感激,但我却并不希望她们这样做,你知道我的为人,向来主张一人做事一人当。该我享的福,我不会让给别人;该我受的难,我也不愿意让给别人。你就说洛嫔,上一次若是她为我死了,这一辈子,我的良心都过不去,每每想起,必定痛如刀绞,这还真不如让我自己死的好。所以这两天我总和她们说,下一次决不许她们这样做,有情有义不是这么个表现法的,更何况,大家不过是同在宫中,志趣相投互相扶持,既解了寂寞,又互惠互利罢了,哪里就到要为人舍命的地步?”

    “娘娘怎能这样说?自从依附了你,我们的日子都好过许多,平日您对我们的关心体贴,就更不用说,不是如此,因何能让她们舍命相护?”

    宁溪月正色道:“不是这样说的,关心体贴是不错,可你们何时见过我将皇上拱手相送?我心里虽把你们当成姐妹,却也不是完全无私,大家各自保留一些私心和空间,这方是健康的相处之道。”

    悦嫔忙道:“妹妹这话说的,皇上是个人,还是天下间最尊贵的人,哪里是你想送就能送的?何况素日里你不是也经常劝他雨露均沾……”

    不等说完,就见宁溪月摆手道:“罢了,那不过是嘴上说说,为了装贤惠大度的,其实我心里就是想独占君宠,便是对你们,我素日里可以体贴照顾,但唯独这份情爱,一点都不想和你们分享。”

    “情爱哪能没有私心?说嫉妒是七出之条,然而若真是喜欢一个人,看他和别的人卿卿我我,又焉能没有嫉妒?”

    “对啊!你看你,这不是活得挺明白的吗?那么多三从四德女戒女训的封建教育,也没能把你给洗脑了,是不是?怎么到自己身上,反而看不开呢?除了皇上,谁有权力要求别人为自己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其实……我觉着皇上也没有,不过大臣们肯定不会赞同我的话就是了。”

    “何止大臣?妹妹先前不也是为皇上挡了一箭?只是你运气好,有那软甲在身,才逃过一劫,这会儿又说这样话来诳我。”

    “真不是诳你。我为皇上挡箭,不是因为他是皇上,我做妃嫔的,该为他死。而是因为,我喜欢他,爱他,为他舍命心甘情愿。可我和你,包括洛嫔等人却不同,你刚刚说依附我,这我不同意,我也只是个宫嫔而已,能给谁做大树?更不用你们替我舍命赴死。众生平等,尤其是我们,谁比谁的命高贵?所以我倒希望她们都能如你这般,我还轻松些,不然的话,这压力该多大?所以我这两天也批评过她们了,我说你们要想让我活得舒心些,这种傻事就不要再做,别让我下辈子良心不安。”

    悦嫔沉吟点头,又听宁溪月语重心长道:“所以啊,趁着这件事,我还要劝你几句。姐姐,做人当放开胸怀,活一个恣意潇洒,我们是为自己而活,同样的,别人也是为别人而活。这次的事,你因为自己躲避而羞愧,在我看来,这实在没有必要,是你太多心了。你回过头想一想,若是你我位置互换,你难道就会为这样一点事记恨我?从此和我疏离不成?”

    “那绝不会。”

    悦嫔连忙表态,就见宁溪月笑道:“这就是了。既然你我位置互换,你不会怨恨我,又为什么认定我会怨恨你?换句话说,将来若你身上有了什么事,桂香或者其他奴才不肯为你舍命,你心里也别怨恨她们,千古艰难惟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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