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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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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外之意便是今儿个势必要将这一个时辰给跪满了。
  戚修皱眉道着:“可是夫人的腿已经麻了···”
  秦玉楼轻轻抬了抬眼,微微挑眉道:“不然呢,难不成夫君要代劳不成?”
  戚修闻言微怔,下意识的看了看妻子,见妻子面色如常,执意如此,只暗自犹豫了一翻,良久,方抿嘴沉声道:“余下半个时辰便由为夫代劳罢···”
  秦玉楼淡淡挑眉,又下一记猛药,道:“可方才夫君说楼儿德行有失,既是楼儿犯了错,怎能让夫君代劳呢,当着列位列祖列宗的面,怎能如此行事?”
  戚修定定的瞧着妻子,半晌,嘴抿得更紧了,少顷,只朝着祖先们的牌位道着:“戚秦氏德行端庄、品行优良,是后辈言不由衷、无理取闹惊扰到了诸位祖先,所有的惩罚理应后辈承担,还望列位列祖列宗勿怪,余下半个时辰的惩罚便由戚修受之——”
  说着,这才扭头瞧了身旁妻子一眼,言下之意,现在总行了罢。
  秦玉楼这才不情不愿淡淡颔首。
  因着双腿发麻了,在戚修的揉捏下,待渐渐的恢复如常后,秦玉楼经由戚修缓缓扶着起来,一时只觉得腰酸背疼,痛苦难耐。
  于是,在满身痛楚下,秦玉楼仍然卖力弯腰捡起地上方才由丈夫递来的那个蒲团,十分“好心”的双手递到了戚修手中,一脸体贴道着:“那夫君好生跪着认罚便是,楼儿腿疼,便不陪夫君了···”
  说着,还十分细致体贴的上前替他理了理衣襟,方一步十回头的极为不舍的离去了。
  剩下戚修抬眼看了看头顶上密密麻麻的牌位,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蒲团,良久,方一脸苦笑的摸了摸鼻子。
  戚修在祠堂里可谓是扎扎实实的跪上了半个时辰。
  记得以前小时候性子又皮又烈,可没少被老侯爷押着罚跪祠堂,老侯爷去后,老夫人对他委以重任,管教简直比老侯爷更严,动不动便罚他去祠堂好生反省。
  倒还是头一回被妻子罚了跪了祠堂,果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只盼着他们夫妻俩闹出的这一遭,夫人给捂严实了才好,不然,这若是传出去了,还如何威震四方。
  从祠堂回来后,热乎乎的饭菜已经上桌了。
  戚修一踏进屋子,一股子暖呼呼的气息及香喷喷食物香便扑面而来。
  还是在屋子里好啊,那祠堂不是个好待的地儿,往后也得要悠着些。
  他方一进屋,便见妻子从里屋出来,见了他,先是瞪了他一眼,随即,便吩咐人端水拎盆,妻子亲手拧干了帕子过来侍奉他,见他呆愣愣的瞧着她,秦玉楼面色似有些不快,微嗔了他一眼,语气硬邦邦的道着:“发什么愣,低头···”
  虽然,语气有些不快,那娇嗔的一眼,却令他心窝子微微发着热。
  忽然觉得,这祠堂一跪,还挺值。
  戚修忙低下头,脸上一阵傻笑,笑容极浅,却能融化了这冬日的寒冷。
  秦玉楼心窝子不由飞快的跳了一下,嘴角微微翘起。
  却说自那日祠堂里闹过那么一出后,秦玉楼对戚修果然热情了不少,许是过年事宜均已安排妥当了的缘故,又许是这人一旦上心了,自然时时刻刻都会围着你打转。
  只是,白日里对他是热情不少,可是这夜里——
  戚修已替妻子揉了好几夜的腿,她腿疼、腰疼、背也疼,前提是只要他方有动手动脚念头的时候。
  唔,他就知道,哪里是一顿跪能够消停的。
  偏生此事还是因他挑起的头,自作孽不可活,唯有夹紧了尾巴,盼着新年赶紧来,希望新年能够有个好气象吧。
  戚修苦哈哈的想着。
  这一个年,是秦玉楼在戚家过的第二个年。
  因有丈夫陪伴,又有儿女在侧,实则是秦玉楼心里在戚家过的第一个团团圆圆的年。
  新的一年里,家里头多添了几口人,桌上便要比去年更加热闹了几分,许是在这一年里经历过种种跌岩起伏,大家感触颇多,长年者看得更开了,更加睿智了,年轻之人终归是成长不少,而小一辈们咿咿呀呀的充满了活力,再过上两年,这团圆桌可得分席而坐了。

第153章 一五三章

  去年过除夕时; 秦玉楼大着个肚子; 又加上戚修不在身旁; 只觉得百无聊奈; 今年戚修在呢; 虽席上一直在陪着长辈们说话,但只要是人在跟前; 便觉得犹如一座山矗立在身旁似的; 让人觉得心里头踏实。
  用完年夜饭后; 女眷们陆陆续续散下,那群大老爷们还在饮酒畅谈。
  老夫人年岁已高,许是因着几个小的在身边的缘故,老夫人难得抱着一个放在怀里逗弄着,气色显得比去年还要好一些。
  荣氏、崔氏、裘氏三个儿媳; 及秦玉楼、小伍氏与魏氏三个孙媳妇作陪着; 闲聊着家长里短; 逗几句喜乐之事儿; 倒也难得温馨喜庆。
  这边内眷一室祥和,屏风外的那桌上倒是要热闹不少; 戚家四兄弟都已长成了参天大树的大人了; 戚修封了将不说; 戚恒也已入了侍,在岳家魏大人的举荐下开始了正正经经的当值; 虽暂且只是个小小的七品官吏; 但戚恒性情沉稳而不迂腐; 较之戚修,要活络贯通不少,在官僚中走动,有戚家、魏家的扶持,想来日后成就一番大事儿也并非什么难事儿。
  而戚敏与戚峥分别在为明年的会氏及今秋的乡试做准备,戚敏性子虽迂腐,但学问据说也不错,倒是那戚峥,性情瞧着委实跳脱些了,肚里的墨水到底有多少,到了秋季便能见分晓了。
  而待过了年,戚家大老爷侯爷便要被请去给太子上课了,戚家这一家子倒是齐齐上阵了,虽远不及当年风光,但照着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他日必将回到昔日巅峰。
  外头街道上开始噼里啪啦的燃放起炮竹来,小伍氏的庆哥儿到底还小,小伍氏有些不大放心,炮声方一响起,她便如坐针毡,忙不迭禀了老夫人前去瞧着去了。
  而向来活波好动的团哥儿这两日怕是染了些许风寒,瞧着应当并不严重,之前有点点发烧,昨儿个又退下了,只见小脸难得有些蔫蔫的,不如往日那般耀武扬威、称王称霸,今儿个一整个除夕夜里,都钻在了她的怀里,除了她,谁也不要,那个黏糊程度,都快要赶上老幺圆哥儿了。
  秦玉楼心疼死了,一直低头哄着,想要送去歇着,许是屋子里难得热闹,有些不舍,他又不肯走,她一动,他就不乐意的直哼哼,她抱着他坐好了,这才乖觉些。
  小脸蔫蔫的只有些无力,眼珠子倒是一直转着,时不时瞧瞧这,又瞅瞅那,心情倒是挺好的,就是人有些不得劲儿。
  秦玉楼只恨不得将所有病痛都转到她身上来才好。
  珍姐儿,团哥儿,圆哥儿分别是三个小家伙的小名儿,珍取自甄的谐音,真爱、溺爱之意,而团圆二字是在戚修回来后,一家子总算是团团圆圆的聚在了一起。
  许是炮竹的声音有些大,又许是确实是小身板有些不舒服,不多时,只见向来喜欢咯咯直笑的团哥儿在秦玉楼怀中开始哼哼唧唧的小声乱拱了起来,也不似往日那般嗷嗷乱嚷,小猫似的直搂着秦玉楼的脖儿小声哼哼,怪可怜的。
  秦玉楼忙抱着起来轻轻晃着哄着:“不哭不哭,团哥儿不哭哦,有娘亲在了···”
  荣氏见状只一脸担忧问着:“昨儿个不是说全好了吗,怎么今儿个瞧着还是一副不利索的样子,瞧瞧这小模样,忒招人心疼了···”
  老夫人亦是一脸关切的瞧着这里,半晌,只拍案沉声道:“怕是给惊着了,且先送屋里去歇着吧,倘若明儿个还未见好利索,唯有请张老太医走一遭了···”
  大年初一是不能请大夫的,老夫人见小曾孙这幅可怜模样,甭管什么好的坏的,也不管不顾了。
  屏风后正在陪着长辈说话的戚修得了动静,心中一顿,立马起身绕过屏风过来了,见秦玉楼抱着团哥儿在屋子里哄着,几步走到了她的身边,瞧着怀中的小胖墩沉声问着:“又闹上呢?”
  秦玉楼扭头一见着戚修立马朝着怀中的小家伙道着:“来,团哥儿,瞧瞧这是谁来了,爹爹,爹爹来了哦——”
  说着,抽空抬眼看了戚修一眼,道:“没发烧,许是方才被炮竹惊着了,又兴许是要歇着了···”
  戚修低低的“嗯”了一声,伸着结实的大掌柔柔的摸了摸团哥儿的小脸。
  团哥儿一抬眼,瞧见戚修,小嘴顿时一瘪,只委屈巴巴的朝着戚修探着两只胖嘟嘟的小胳膊,戚修心里头一软,忙伸手接了。
  秦玉楼只觉得身上一轻,便瞧见丈夫已熟练的将孩子稳稳的抱在了怀里。
  这样一副可怜巴巴求安慰的模样,不由逗得大伙儿纷纷失声笑了起来。
  孩子身子不利索,戚修跟长辈们打了声招呼,暂且先将孩子送回院里,一会儿在过来陪着长辈们守夜。
  丫鬟们伺候将三位小主子包裹得严严实实,戚修抱了俩,一手抱着团哥儿,一手抱着珍姐儿,秦玉楼则抱着圆哥儿。
  圆哥儿今晚上一直被老夫人及荣氏抱着,这会儿回到秦玉楼怀里,别提多高兴了,一个劲儿的往她脖子里蹭着,秦玉楼低头亲了小家伙一口,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回了霁修堂。
  今年的除夕没有下雪,天气十分好,夜里能透过光秃秃的树梢瞧见一轮弯弯的月牙。
  戚修大步走在前头,怀中抱着两个小的,对他来说丝毫不费吹飞之力,走了一阵,忽然慢了下来,低低的道了声“当心”,秦玉楼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瞧着他结实稳健的背影,忽然有种希望就这样一直走下去的感觉,就这样一起走到天荒地老。
  小家伙果然是累了,回到霁修堂时,早已睡熟了。
  秦玉楼又与奶娘们一起将另外两个哄睡了,戚修靠了过来,捏了捏她的手问着:“团哥儿还烧着么?”

第154章 一五四章

  秦玉楼摇了摇头; 轻声道:“不烧了; 比之前两日要好了不少; 估摸着是身子还有些虚; 唯有盼着睡上这一宿能精神起来才好···”
  三个奶娃娃身子骨结实着; 七八个奶娘轮番照看着,好在倒是未曾生过什么病。
  团哥儿这一次的风寒算得上是一次大阵仗了; 可没少令人忧心。
  戚修见妻子眼下泛着一抹青色; 不由有些心疼; 伸手抚了抚她的脸。
  随即秦玉楼只觉得自个整个身子忽而腾空起来了,戚修竟然一把将她整个打横着抱了起来。
  屋子里还满屋子的丫头奶娘在了,秦玉楼的老脸一红,往他肩上捶了一下,低低娇嗔道着:“干什么呢; 快放我下来——”
  屋子里的丫鬟们纷纷垂眼的垂眼; 瞧娃的瞧娃; 都装作未曾瞧见。
  戚修低着头; 见妻子一脸羞涩,心中微微意动。
  抱着妻子轻手轻脚的放到了床榻上; 又亲自替她脱了鞋袜; 将被子掀开了给她裹得严严实实的。
  嘴里这才道着:“我还得去陪着长辈们守岁; 明儿个初一得早起,夫人且先歇会儿; 莫要睡熟了; 等我回来——”
  秦玉楼低低的应了声。
  戚修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她瞧着; 嘴上说要走,人却一直坐在床沿上,久久未见离去。
  秦玉楼双目微闪,不多时,只有些无奈的主动凑过去学着孩子似的动作吧唧一口往他脸上亲了一口,道:“行了,快去罢,莫要长辈们久等···”
  戚修摸了摸脸,这才心满意足的起身去了,临行前又特意瞧了一眼孩子们的睡眼。
  不过就走开那么一会儿,竟还一步三回头,秦玉楼微微撇了撇嘴,心里却觉得有些甜蜜。
  丈夫走后,秦玉楼洗漱一翻,依着旧例,将孩子们安置好,又让丫鬟们依着旧例轮番着打发去过年守岁了,这才懒懒的歪在了被窝里。
  戚修再次回来时,妻子已迷迷糊糊睡着了,孩子们也早已被抱下去安置了,此刻外头家家户户开始燃放起了炮竹,迎接着即将到来的新年。
  戚修手中端着一壶被烫热的酒,这日除夕夜饮了不少酒,他的脖颈、耳朵都泛红了,步履稳中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漂浮。
  微微踉跄的来到床榻前,瞧着床榻上一室温馨,心里头只觉得无比的热乎。
  有些燥,有些热。
  戚修喉咙吞咽了一下,只仰头往嘴里倒了一口烧酒,喉咙里在发烧。
  人只下意识的往床榻上一歪,然后将睡得迷迷糊糊的妻子给一把掰扯了过来,随即不由分说的凑过去,对着妻子的小嘴将自己嘴里的酒一点一点的给渡了进去。
  秦玉楼自然被这阵仗给折腾醒了,喉咙里一时呛住,又辣又呛,呛得眼泪都将要流出来了。
  好不容易挣扎开来,一睁眼,便见丈夫手中举着个下酒壶正仰头继续往嘴里灌了一口,低头见她醒了,只砸吧下将嘴里的酒一口饮下了,然后拎着小酒壶直接要往她嘴里灌着。
  秦玉楼顿时吓得睡意全无,忙用手去挡,挣扎间酒壶弄洒了,里头的酒水四溢,悉数喷洒在她的脸上、脖颈上。
  戚修见了,竟然低低的闷笑一声,低头往她脸上、脖颈处舔舐几下,随后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干脆直接揭开了酒壶盖,将里头的酒悉数往她身上倒去。
  秦玉楼脸一黑,几乎将要发怒了,但想到这日乃是除夕夜,一会儿便要到新年了,新年第一日是无论如何都不得发火的。
  是以,只缓缓地呼出一口气,伸手往戚修脸上不轻不重的拍打了两下,咬牙道着:“好你好酒鬼,这是饮了多少酒啊···”
  戚修闻言似乎有些不满,嘴里“哼”了一声,随即将手中的空酒壶随手往身后一仍,圆滚滚的酒壶在厚厚的地毯上轱辘轱辘几下滚得老远。
  秦玉楼不由伸手抚了抚额。
  戚修却只顾低头定定的盯着她微湿的衣裳瞧着,好半晌,这才哑声道着:“夫人衣裳怎么湿了,为夫替夫人···脱了可好?这样穿着不舒坦···”
  说着,便一言不合的开始熟练的解了起来。
  秦玉楼能如何,不过只能微微抽着嘴角,一连着小声骂了几句“酒鬼”解气罢了。
  此时,外头还灯火通明,府里开始燃放起了鞭炮及礼炮,新的一年复又开始了。
  一夜荒唐的后果便是第二日如何都起不来了。
  偏生那个吃醉了的酒鬼一身神清气爽,大年初一,一脸餍足,浑身的精气神,瞧着令人羡慕又恼怒。
  大年初一,戚家所有的族亲都会前来戚府拜年,照例开祠堂、祭祖,给府中新添的几位小主子们添上族谱,大年初一是整个春节期间最为忙碌的一日。
  初二秦玉楼与戚修一同去秦家拜年,余下几日,随着长辈们或者随着戚修一道陆陆续续前往荣家、长公主家、杨家等亲戚友人家拜会。
  因着去年那一战,戚修威震四方,待出了春节,侯爷又将被请去给太子授课,明眼人都瞧得出,陛下是要提拔恩宠戚家,是以,今年春节期间前来戚家走动的人自然络绎不绝。
  大年初七,侯爷五十大寿,原是不打算大办的,只是戚家低调了这么多年,便是这两年开始起复了,也依旧闷不吭声,去年戚家得了三胞胎,也不过是宴请了戚家近亲而已,是以,今年侯爷整岁,不办,好似也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一日,戚家宾客满盆,坐无缺席。
  本身戚家家族庞大,亲戚众多,现如今戚修军营里的同僚,戚家三老爷,戚家几兄弟的同僚好友,便是侯爷十数年未曾联络的旧友,这正经合算起来,才知道,果然这人往高处走的境遇到底是不同的。
  宴会虽是由秦玉楼亲手操持,但那小伍氏与魏氏也没少出力,许是因着戚家内宅清净,少了许多劳什子腌臜事儿的缘故,便觉得相比其它府上,戚家内宅一直皆是和和睦睦的,妯娌与妯娌的力气皆能往一条绳子上使。
  自去年经历过二房那么一遭后,小伍氏许是心生愧疚,此后里里外外一直小心翼翼、殷切的帮衬着她,日子一长,秦玉楼的气儿便也消散了,一家人哪里有什么隔夜仇,妯娌之间你若真心相待,我便也会倾心回应。
  便是秦玉楼已嫁到京城两年了,但依旧有不少女眷是她不认识的,她特意请了自幼在京城长大的小王氏前来帮衬救场,杨家乃是国丈家,小王氏是见过大场面的,身份亦是十足尊贵,有着她陪同周旋招呼,秦玉楼倒是轻松不少。
  除了荣家、秦家、魏家、杨家、庄家、颜家,宁家等这些日常走动较多的亲戚世家,余下一位总兵夫人、两位将军夫人、四参将夫人与其余武将夫人皆是丈夫戚修的同僚夫人。
  而相对陌生些的,在旁的府宴上有过几面之缘却未曾深交的几家底蕴深厚的国公府、侯府大抵皆是曾经侯爷的旧友家眷。
  至于那些个常年深居简出的、老得白发苍苍的太阁老夫人、荣老夫人、还有好些年未曾踏出过府门的杨家杨老夫人这一辈的自然是当年戚老夫人年少时的手帕之交了。
  便是连长公主都亲自来了。
  老夫人延寿堂里的那一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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