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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绛先是皱眉,紧接着明白了什么似的,“还魂丹虽不能救他性命,但至少可以拖一段时间。”如果是外力所致危及性命,那么还魂丹可谓能起死回生的奇丹妙药,但江越却是因为神界的诅咒而落得如此,还魂丹也只能暂时保他灵魂不散。
“可是……”璃歌欲言又止。
虚竹看了她一眼,无比肯定地说:“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安全回来。”
三人都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他们是劫了人出来,已经惊动了神农氏族上下,断不可能取得神农鼎。况且唯一能够用神农鼎的人正是需要被救助的人。因此,似乎只能让虚竹去冒这个险了。
“事不宜迟,你多加小心。”云绛知道现在不得不如此,只得有些愧疚地看着虚竹。也对,他身为男子,却只能让女子去冒险。
虚竹似知道云绛心中所想,故轻松一笑,“天庭可不是人人都能上去的,就算是大神乱闯,可能都过不了南天门。”敛了下眸子,她最后看了一眼江越,咬唇道:“两天内,你们也一定要想别的办法,万一……万一我……”她实在没能把这个万一说出来。
璃歌赶忙打断她:“竹姑娘,你刚说一定安全回来,就要说到做到。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看到璃歌似乎眼中含着泪,虚竹也忍不住湿了眼眶,重重地点了下头,哑声道:“一定。”
笛音朝着虚竹深深鞠了一躬,未等虚竹反应过来,她便道:“若能救主人一命,笛音愿誓死为姑娘效命!”
云绛是个大男人,虽然说这一去吧是有些冒险,但见到这样的离别场景自然有些无语。忍不住打断:“你们接下来是不是要准备抱头痛哭再挥泪作别了?”
云绛这话虽说有些煞风景,但好歹也缓和了下沉重压抑的离别气氛。他叹了口气,轻拍了下虚竹弱小的肩膀,道:“你多保重。”
063 窃取还魂丹
因只剩两天时间,于是道过珍重之后,虚竹便飞回了天庭。
而妖界和魔界几乎同时得到了这个消息,但因为虚竹从不周山出发,到达天庭极快,所以待魔界知晓之时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虚竹留在凡间,方便他们盯她的一举一动,她的每一步都走在他们的计划之中,想要将她打入网中简直易如反掌,而此时虚竹回了仙界,他们便再难动她!
除非,他们再攻仙界。但显然,现在这个方法行不通。
于是魔界决定静观其变,同时在暗中派了人手盯江越那边。
而九黎曜与尤惜,自上次对峙之后两败俱伤。九黎曜隐于已残败多年的神族之内,心底五味陈杂。
他是九黎神族仅剩的唯一一人,承载了全族的希望!可他如今……却依旧解不了血腾印!
以前解不了,是因为神兽凤凰隐于天,他单枪匹马无法攻下;如今解不了,是因为他下不去手,他的剑,无法弑杀他心爱之人!
连他自己都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对一只化作人形的神兽动情?
可每每忆起她的笑颜,忆起她坚定地说她信他时,他的心,似乎总觉得满满的。多年来他习惯孤身一人,所以,他并不强求她在身边,反而,她在身边会令她更加危险。
但近来,在蚀心血咒的蚕食之下,他渐渐记不清虚竹的笑颜,心也开始空了起来。另一张女人的脸便与虚竹的脸交替浮现在脑海。
尤惜……
九黎曜眸光一沉,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他知道尤惜在他身上下了咒,所以才刻意避她不见。若是再碰她一次,日后他手中的寒剑必定会刺入虚竹的心口!
*
从南天门到炼丹房,虚竹几乎都是遁行。她虽在仙界成长,但对天庭的路数并不算熟悉,又不可依靠灵鸟,只得靠着自己的直觉和观察力来判断炼丹房的方向。不过,近来妖魔二界未生事端,仙界虽戒备森严,但明显警惕性有所下降。
兜了三个圈子,虚竹发觉自己还在原地打转,不禁心生郁闷地倚着墙坐了下来。如此下去断然不是办法,她只有不到两天的时间。况且,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她必须速战速决!
看着各处守着的天兵,虚竹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心生一计,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摇身一变,变作了天兵的模样。而后,她大摇大摆地向守在附近的天兵走去,向为首的人行礼:“头儿。”
果不其然,那几个天兵见了她都不禁皱眉呵斥:“你是哪里的?还不快去自己的岗位守着?!”
虚竹便说:“我是守炼丹房的。刚刚上面差我去办点事儿。”她的态度很是恭敬,可天晓得她的心其实在怦怦乱跳。
几个天兵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皱眉:“那你往这边走干什么?炼丹房不是在西南方位的吗?”
虚竹闻言后,心中一喜,面上却依旧平静,“近来戒备森严,我来向你们探报一声,以面引起误会。”说罢,她便向为首的人行了一礼,往西南方位行去。
而剩下的一个天兵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说:“头儿,我觉着这个人有些可疑。要不,我们派人盯着些?”
虚竹知晓自己已走出他们的视线后,暗暗加快了步伐。
这些天兵天将是四大天王亲自操练,都不是吃素的,他们的眼力、洞察力都好得要命。即便她刚刚那番说辞有些道理,但他们难免会生疑。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她仍然只有那四个字——速战速决!
在去炼丹房的路上,好几个岔路口她又险些迷路,于是不得不故技重施,终于摸清了炼丹房的方向。
行到炼丹房前,她现是松了口气,随即又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她刚刚一路走来只怕是引起了不少天兵的注意,一旦惊动上头可就麻烦了。
在炼丹房门口观察了不到一瞬,虚竹便变成了一个仙童的模样,依旧是昂首挺胸地走着。她才不会笨到鬼鬼祟祟地走,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
走到门前,她没有立刻推开大门,而是在门口驻足偷听了一会儿,确定了这个时刻炼丹房里没有太多人,才推门进去,并快速地掩好了门。
若不是时间如此急迫,她断然会从长计议。比如探路,比如弄清楚这个时间段哪儿人多。不过她还是很幸运的,因为这一路上来人都很少,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在炼丹房里,因为她的进入,炼丹炉里的三昧真火猛地燃烧了起来,吓得虚竹浑身一颤。忘了这三昧真火与她的火是相通的了,她有些汗颜,只希望太上老君这个时候没有在炼丹炉里放什么灵丹妙药,否则刚刚突然往上窜的火力,怕是把这仙丹都给弄坏了。
“九转还魂丹在哪儿啊……”虚竹在贮藏仙丹的暗格前发起了愁,好几百号暗格,且无一有标示,总不能教她一个一个找吧?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虚竹心里“咯噔”一下,但不好贸然回头,只继续佯装在找药的样子仰着头。她现在只希望来人不要是太上老君。
“你在干什么呢?又去偷懒了是不是?”
一声童稚的声音,却让虚竹好生安心。炼丹房里最不缺的就是灵丹妙药,其次就是仙童了。因为炼丹是个繁重的活儿。
“哦,我在把老君刚炼的药放回暗格呢!”虚竹镇定地说,隐在袖子下的手缓缓抬至腰间,手掌摊平,掌心便出现了一个小瓶子。
虚竹是背对着仙童的,所以仙童对虚竹的小动作一无所知,语气不悦,倒是上来帮忙了,“真是个糊涂虫!又不知道该放哪里了吧?老君教导的时候又不仔细听,干活的时候又干不好……”
仙童走上前来,稚气的小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什么药?我来放。”
对于这小童子的脾气,虚竹有些汗颜,但发作不得,只说:“九转还魂丹。”
仙童夺过虚竹手中的瓶子,往另一侧走了几步,打开了一个很隐秘的暗格,将瓶子放了进去,一边放还不忘数落她一番:“九转还魂丹是顶珍贵的药材了,得九九八十一天才能炼好这一颗,所以放置的地方也就隐秘些……”
虚竹正愣神听着,并未察觉到仙童忽然浮现出惊疑的神情。她想着毕竟小孩子的心思不如大人缜密,况且她现在扮成童子的模样,应该不会被察觉出来。
岂料,那仙童扶着暗格的手微微滞了一下,双眼写满了疑惑地看着她,“奇怪,我怎么记得近来老君好像没有炼还魂丹?”
064 押入天牢
虚竹的心立马“咯噔”了一下,藏于袖下的手暗暗攥紧,全身呈戒备之姿。
仙童将刚放进去的瓶子又拿了出来,放在鼻子边嗅了嗅后,皱起眉头,虚竹的心也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儿。
谁料,仙童竟狠狠瞪了她一眼,在她错愕间,仙童劈头盖脸地骂了起来:“笨死了!这明明不是九转还魂丹!”
“……”虚竹偷偷松了一口气后,故作疑惑地问:“那、那这是什么呀?该放哪儿?你跟我说,我来放就好。”
仙童又闻了半晌,虚竹的神经再一次紧绷。那药是笛音她们炼制的让她调理身体的药,与仙丹的气味应该大不相同。这小仙童虽然心思单纯,但这样下去难保她不会露出马脚。而且……
虚竹敛下了眸子,抬起手来快速击向仙童的脖子,仙童还未反应过来,一声闷哼就昏了过去,虚竹赶忙接住了她。
“对不住了,我不想伤害你,可我的时间不多了……”虚竹小心地将仙童安置在一边,看着他稚嫩的脸蛋儿,心下愧疚不已,暗暗下定决心:等她救了人,一定回来领罪!
安置好仙童后,虚竹快速打开了装了还魂丹的暗格,将一个精致的小瓶子拿了出来,摇了摇,确定瓶子不是空的之后倒了一粒出来藏入袖中,再轻轻一捏,手上的瓶子全部化为了粉末。她的另一只手探入衣袖,轻托出了一只藏在袖中的灵鸟,心下不忍极了,却强迫自己讲粉末全部灌入了鸟肚里,轻抚了娇小的鸟身后,愧疚地说:“拜托了。”
灵鸟扑腾了两下翅膀之后便从后窗飞离了。
看着小小的点儿渐渐消失在云中,虚竹的心情依然久久未能平复。虽然她知道南天门内可能不会有人发现它的存在,出了南天门之后自有其他鸟群接应,再往下自是云绛他们,路途不长,但她还是担心得紧。
她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因为江越目前的情况,实在容不得一丁点儿意外发生。
她最后看了一眼被她打晕的仙童后,咬咬唇,起身欲离去,门外却忽然传来了又急又密地步伐声,虚竹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大门便被推开,紧接着是一声稚嫩却十分焦急的声音——
“不好了!有魔界的人混入……”又是一个小仙童,话还在嘴边,却因着看到炼丹房内的一幕之后硬生生将话吞回了肚里。再开口,已变成了:“他……睡着了?”
虚竹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呃……啊,是啊,我刚准备叫他来着……”
小仙童的脸立马沉了下去,快跑上前将地上“睡着”的仙童扯住,狠狠摇了几下,“快醒醒!大事不好啦!你快醒醒啊!”
虚竹心里又是一声“咯噔”,忍不住哀嚎:看来她今天注定要栽这个小童子身上了?
由于她本身下手就不重,再加上常年在炼丹房内的仙童或多或少懂点医术,轻点了几个穴位之后那地上的仙童便迷迷糊糊醒过来了,虚竹暗叫不好,立马大步开溜——
“站住!”身后传来一声童稚的厉喝声,明明是小孩子的声音,却偏偏听着十分有威信,虚竹都忍不住顿了下脚,才惊觉不对劲,又提速离开。
岂料,炼丹房外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被包围了,她立马脚底生根,呆站在原地。
她大脑飞速运转:刚刚那个小仙童说有魔界的人混入,想必这消息散步得飞快,那些她旁敲侧击问路而接触过的天兵天将肯定怀疑她,遂迅速包围了这里。
想到这儿,虚竹目光一凛。她,是遭人设计了吗?还是,魔界的人混入这一消息本就不是空穴来风?
她现在依然是仙童模样,所以她还在思考着如何才能脱身,不料身后立马传来了一声:“快!捉住她!她偷仙丹了!”
率领天兵的将领竟然是托塔李天王的二子木吒,听闻炼丹房内传来的惊叫之后立刻抬手,天兵天将立马将虚竹围住。
木吒身着银色铠甲,几步上前后沉声问道:“他——说的可是真?”
见到是木吒太子之后,虚竹反而冷静了下来,开口:“木吒太子,我——”她忽然面色一凝,有妖气!
而木吒也好似感觉到了,手里紧握地枪迅速出击,一下刺向了虚竹的脖颈,虚竹猛地一惊,迅速片头,那枪的利处便划破了她的衣领——
她瞪大了双目微喘了口气,却见木吒缓缓收回了枪。还未彻底回过神来,只听到他命令道:“把里面的人都抓起来!”
“是!”于是一众天兵便迅速入内,不一会儿便将里面的仙童抓了出来。
嗯?虚竹在惊吓中脑子有些短路,难道不应该是抓她吗?
而趁着她分心的一瞬,木吒忽然手掌蓄力,虚竹再反应过来时那一掌已经打向她,然而她却没有感觉丝毫疼痛,只有些错愕地看着神情逐渐了然的木吒,听他轻吐了几个字:“竟然是你。”
虚竹愕然,低头扫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方才惊觉木吒已然识破她的装束。
木吒的视线却没有继续停留在她身上,她亦顺着他的视线往身后看去,眉头不经意间扭成了一团。那个被她打晕的仙童一脸无辜地被带了出来,怒瞪她,“木吒太子,就是她!她假扮成童子的模样欺骗我,还把我打晕了!”
木吒的眉梢便颤动了一下,沉声道:“大胆孽畜!竟敢私自闯入天庭,还擅闯炼丹房!”
虚竹一惊,身后已有天兵将她的肩膀和手扣住,使她挣脱不得。
“押入天牢!听后王母娘娘发落!”
“是!”
而暗处,那名后来闯进去的仙童看着虚竹被众多天兵押走后,眸中闪过了一丝与他稚嫩的脸庞极其不相符合的情绪,深沉不已,却暗含情愫。
*
天牢。
虚竹的手脚被沉重的铁链束缚着,整个人疲惫地倚靠在冰冷的墙面,眼前亦是冰冷沉重的栏杆,还布有重重结界。
她冷静地想着,她兴许是真被人暗算了。可那人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让她被囚禁在天牢里吗?还是阻止她救江越?
还有那股妖气……
因为身在天庭,她一直神经紧绷没有感觉到竟有一股强大的妖气。木吒的法力那么高强,一定也感觉到了,捉拿了她之后,想必就去追着那股妖气了吧?
不过,那个小仙童明明说是魔界的人混了进来。而且,她觉着那个小仙童也不太对劲,因为天兵进去的时候,他似乎逃跑了。但是,区区一个仙童能够在重重叠叠、训练有素的天兵天将的包围圈中逃出去还不被察觉吗?
当然是不可能的。因此,她肯定,那仙童是人假扮的。而假扮仙童的那个人,估摸着就是陷害她的人。
这个时候,在戒备森严的天牢,竟然传来了脚步声。
而且,从声音上判断,只有一个人。
虚竹的眉头便深深皱起。
因为天牢的重重结界都需要看守天牢的将领的令牌才能打开,而那令牌定不会假手他人。所以无论什么情况下,无论何人来天牢,都一定会有将领亲自引路,所以很少有在天牢中孤身行走的。
于是她抬眼望去,眼神顿时凉了不少。
待来人站在牢房外,隔着重重结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时,她被镣铐的双手不由攥紧,“无疆,真是你。”
065 求你
天庭的牢房虽不如人间的阴暗潮湿,但走过一条长长的幽径,那不见底的黑暗依然令无疆五味陈杂。包括现在虚竹看着他的眼眸,透着从未有过的凉意。
许久以来,无论是初相识亦或是敌对时,或者,是他要杀她时,她都未曾用过如此冰冷的眼神看过他。那眼神,几乎要冷过他脸上的银狼面具,直直刺入他的眼。
她的眸,似乎比这牢房还要黑。而无疆宁可觉得,是因为这牢房的凉才衬得她眼眸冰冷。可他的心,还是没由来地刺痛了一下。
无疆站立于结界外,背脊僵直,漆黑的眸透过冰冷的栏杆凝着她,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她说的“真是你”而不是“竟是你”。
“你是何时知晓是我的?”半晌后,他竟然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虚竹冷笑,“你那顷刻之间冲出来的妖气出卖了你。试问,这世间能有几个妖胆敢孤身闯入天庭并且呆在天兵天将的眼皮子底下呢?无疆,你为什么要再一次暗算我?!”最后一句,她近乎咬牙切齿。
对于她的聪明,他从未吝啬过夸赞。是,本来以他的功力完全不会露陷,可当他在炼丹房内看到木吒看她的眼神中似有杀气,他惊怒之下才差点露出了马脚。
他只轻叹了口气,道:“虚竹,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