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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快去?”妇人见她老半天不动,又摆出一副凶狠的表情。
虚竹先是吓得往后一退,想到自己现在面对的困难,也顾不得耳朵疼不疼了,便说:“刚刚一个姑娘差我给那个厢房里的客人送饭呢!可我见着那门口有护卫,还带着刀,便思量着这房里啊究竟是什么人,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他们,给姐姐们招祸。”谢天谢地,幸好她的耳朵本来就已经很红了,不然撒个谎立马就会露馅。
妇人倒是没有留意她因为撒谎变红的另一只耳朵,就说:“还蛮聪明的嘛!也没有白白在这里混了这么久。那厢房里的确是个大人物,别人管他叫子楚,已经在我们这儿呆了快三天了。他以前是秦国在我们赵国的人质,现在不知是怎么着了,据说秦国的安国君好像挺看重他的,立了他做继承人。不过在我们赵国百姓眼中是顶可恨的了。”
“秦国人?那为什么你们还把他当做贵客招待?”虚竹不解地问。
“刚说你没有白混。”妇人鄙夷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说:“我们只是做生意的,只要是对我们有益的人都是贵客。”
“哦,”虚竹一知半解,又问道:“安国君是秦国的什么人?为什么他的继承人会在赵国当人质?现在秦国和赵国在打仗,他们为什么在这里喝酒?……”
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妇人都有些不耐烦了,“怎么这么多问题?安国君就现在秦王的嫡长子,也就是未来的秦王,他的继承人自然也是未来的秦王了。里面还有一个人是一个大商人,名叫吕不韦,是安国君为他的继承人请的先生。”
虚竹算是知道为什么百姓老早就逃出城而他们却仍有心思在这里喝酒,原来本就是秦国的人。若是秦国胜了,那他们二人会不会被赵国的人杀死?转念一想,既然这二人尚身在赵国,秦国应该也不会太为难赵国。
“问题问完了没有?问完了就去干活!把饭菜送了就去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要帮忙的。”妇人不放心地盯了她好几眼,才离开。
虚竹这才深吸一口气,心里不停地暗示不要紧张不要紧张,管他什么大人物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端着菜还未走到门口,守门护卫便上前拦住她。
她朝着护卫笑了笑,“两位大哥,我是来给里面的客官送饭菜的。”
拦住她的护卫接过饭菜,“好了,饭菜我送进去就行了,你可以走了。”
果然!虚竹仍不死心地站着不动,护卫不耐烦了,便喝道:“还不快走!”虚竹只得悻悻离开,刚走不远,又躲进一个房间的门后偷看。
那护卫一手端着饭菜,一手敲了敲门,耳朵贴着门不知说了几句什么,门竟是从里面打开。
虚竹心里暗叫不好。她一定没有看错,那个房间分明是有结界,所以里面的情况她一点也看不到,里面的声音她也听不到。想到刚刚那个妇人说的话,里面的人既然是赵国的人质,那么这两个护卫大概就是赵国派来的了。表面是保护,实则应当是监视。也不知里面两个人是谁居然会法术,布下了这结界,让身为凡人的护卫既察觉不到,又无法监视到他们的一举一动。
回到自己厢房,虚竹变回自己的模样。茶颜见她回来,走上前询问情况。虚竹一五一十地全部交代清楚了,说:“我不知道怎么进去,只能回来找你了。”
茶颜微微皱眉,“你没看错吗?真的有结界?”
“没看错,我眼睛瞪得可大了!”虚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不想此时耳朵又疼了起来,她又一脸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只觉得耳朵突然有些湿热的感觉,原来是自己手心的汗,“我刚刚碰到一个妇人,也不知是什么人,上来就揪着我的耳朵叫我去干活。我真是有苦难言,又是叫姐姐又是拍胸脯保证的,”她同情地看了一眼被茶颜用灵力定在一旁的小厮,“也不知这小兄弟究竟是怎么过的。”
茶颜翻了个白眼,虚竹总是能在讨论正事的时候把重点带偏,说一些毫不相干的事情。然后过了一会儿又莫名其妙地把重点扯回来。
“你倒是想想办法呀!”果不其然,见茶颜半天没理会她,虚竹又说起正事了,“我刚刚想了好多办法,硬闯肯定不行,要智取的话,我们无论变成什么样都会被结界识破,根本进也进不去。”虚竹鼓了鼓腮帮,眼睛轱辘一转,又立马把腮帮瘪了下去,兴奋地说:“既然我们进不去,就把他们引出来吧!”
茶颜挑眉,“头一次听你出主意,看来倒是长了不少见识。”
“哪有?你尽出的些馊主意,不是害我被一群姐姐围着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就是被人捉起来揪耳朵,我可是怕了。要是你有主意也成,你自己去,我才不去呢。”虚竹一想到这半天的经历,便恨不得把这些遭遇全都在茶颜身上来一遍。
茶颜笑起来拍拍她的肩,“好了,什么主意?说来听听,不过说好,不准趁机捉弄我。”
009 白虎现身(2)
鬼鬼祟祟地躲在房间里面,从门缝和窗户眼儿偷偷摸摸察看对面厢房的情况,茶颜心中似乎是恨不得要将自己撕碎了。她怎么会指望虚竹那丫头出什么好主意呢?当虚竹神神秘秘地把她带进这里,还一本正经地说她的方法就是“等”的时候,她真是、恨不能、把虚竹扔到窗户外面去。
而虚竹居然还大言不惭地对她说:“这世上既不需要动脑也不需要费力又能达成目的的就是等了,多好的方法呀!也不见你夸我。”
“谢天谢地,你自己就慢慢看吧!我再想想别的办法。”茶颜郁闷地坐在一旁,找来一面镜子,想通过灵术窥得房内,但依旧一无所获。
好厉害的结界!
茶颜无奈,只得放下镜子。其实虚竹的方法虽然是被动了点,但也是无可奈何之中的良计了。昨日苍龙入世选主,其他三大神兽的主人必然有所感应,说不定他们也找寻来了;妖魔二界一直想彻底毁灭四大神兽的星蕴之力,说不准也找过来了。如果此时她们贸然破坏结界,不仅可能会败露自己的身份,还会令苍龙的主人陷入危险。
所以,等待的确是目前来说最可靠的办法。
“茶颜茶颜!不好了!结界被破掉了!”虚竹忽然有些惊慌,如果是妖魔二界派来的人可就麻烦了!
茶颜立马站起来,走到门前看了一眼,便对虚竹说:“还不知他是敌是友,只能先混进去再见机行事了。”
房门忽的被推开,里面的人皆是一惊,只有吕不韦似是已有察觉一般,不慌不忙地吃着饭菜。
门口的两个护卫已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子楚连忙护住跪坐在他身旁的小厮打扮的人,一面安抚,一面警觉地盯着来人,“你可是赵王派来取我性命的?”
九黎曜并未理会他,只淡淡看着他护住的人。分明是个女子,因刻意穿着宽大,反而愈加显得娇小。九黎曜并不是好色之人,他的眼神未在女子脸上停留,反而是落在女子用手护住的微微隆起的腹部。
苍龙图腾!九黎曜的目光骤然收紧,脸上却依旧毫无表情。
吕不韦依旧是风云不惊地端起了茶杯,似是在等待一场闹剧该如何收场才不让人觉着刻意而为。
九黎曜并未显得有丝毫惊慌,眼中也没有子楚想象中的腾腾杀气,反而是一团浓重的墨,让人看不清里面究竟隐藏了什么。
正当双方以这种沉默又奇怪的方式对峙时,那个揪过虚竹耳朵的中年妇人携着小厮模样的虚竹走了进来。
中年妇人一面笑着给子楚赔礼,一面劝说九黎曜:“小公子,我早跟你说了,你说的那个姑娘没有在我们这楼里。难不成你怀疑我把你家姑娘藏起来了不成?”
虚竹只局促地站在妇人身后,耳朵不自然地红了起来。她大胆地扫视着这房间里的人,那个中年人应该就是吕不韦了,他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饮着茶吃着饭;年轻的那个应该是子楚,他的表情又刚进来时看到的凝重变为了释然,似乎全是一场误会;而子楚怀中护着的人……
乍一看,虚竹也觉着是个男的,不禁吓了一跳。可待仔细打量,特别是注意到那人的腹部时,她才确定那是个女子。
是苍龙的图腾没错。
虚竹眯了眯眼,正准备细细去看女子的容貌时,中年妇人一把拍向她,凶狠地说:“一点小事也办不好!我白养了你这么久!还不快给这小公子准备好厢房,好生招待!”
她便也不敢多做声,只连连应着“是”,连拖带拽地把九黎曜给带了出去。
中年妇人又接连赔了好几个不是,直到子楚连连摆手说无事之后,才半低着头退了出去,把门也关上了。
待到确定门外之人都离开之后,子楚方才询问起从一开始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的吕不韦,“先生,你如何看待此事?”
吕不韦用筷子往嘴里扔了块肉,嚼了几下便吞了下去。他一边继续拣菜,一边对子楚说:“一场闹剧,碰巧罢了。”
“碰巧?”子楚有些怀疑,搂住身边人的手又紧了紧,“也不知赵王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以为战争一成定局,他便立刻会取我性命。”
“尚且不会,”吕不韦喝了口茶,“你的命他现在还不敢动。你也无需草木皆兵,你的安全我自会保障。你暂且照看好赵姬的身子,刚才怕是受了些惊吓,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子楚看着怀中的赵姬,眼神由先前的担忧变成了宠溺。明知他来此地是为掩人耳目,赵姬非要跟来,也不顾腹中五个多月的胎儿。他与先生在这里谈论国事,一谈起来便是两三天,她便也呆了两三天,也未曾真正休息,真是苦了她了。
虚竹并未拉着九黎曜回厢房,而是绕了个弯儿,从松香阁的侧门准备出去,一看门口居然也有护卫,还有两辆马车,便又折了回去。
九黎曜哪里有耐心同她绕,一下把她的手甩开,“都已经帮到这个份上了,不打算用真面目视人吗?”
虚竹便变回自己模样,一脸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我是变成那样的?你一眼就看出来啦?”
九黎曜并不想同她废话,扭头便想走,虚竹却一把扯住了他。
“做什么?你帮了我,是要谢礼不成?”九黎曜抽回了手臂,却再没有着急离开的意思。
虚竹忽视了他语气中极力克制住的不耐,认认真真地和他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轻而易举地破了那么厉害的结界?看你模样,肯定不是要去杀人的。难道你、你……你是来……”
“找苍龙。”九黎曜说,眸中似有打探,细看却又是一团墨黑,“你问我是谁,你又是谁?也是来找苍龙的?”
“我……”虚竹一哽,“你耍赖,明明我先问你的,你要先回答我,然后我再回答你。”
“我是白虎,”九黎曜说,“你可以不告诉我你是谁,但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要了你的命!”言下之意便是,如果她胆敢做不利于他的事,他立刻取她性命。
虚竹被吓了一跳,不过不是因为后面那句,而是白虎的主人居然如此直截了当地对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说出自己的身份。
九黎曜见她未说话,以为她在质疑,便是一副“信不信随你”的表情,纵身一跃,便翻墙离开。
虚竹来不及多想,便向着九黎曜离开的方向追去。她信,怎么不信?他是白虎,前来寻找苍龙的下落才变得理所当然,而且光是那句“随时可以要了你的命”,她简直认定了那个人肯定是白虎的主人了。
感到身后有人跟着,九黎曜在一片空地上落下。
虚竹便也在他身后落下,不等九黎曜开口,她便说:“我信你。”她走到他面前,“我信你是白虎。”
“你跟上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九黎曜淡漠地扫了她一眼,她的眼神清澈明亮,好似一潭水上微荡着涟漪般灵动。
虚竹摇摇头,“不仅是这个。我还要来兑现我的承诺。”
“承诺?”
“嗯!”虚竹重重点了下头,“我刚刚不是说,你回答我了我就会回答你吗?我是来回答你的。”
九黎曜冷哼了一声,他其实压根就没当回事,可看到虚竹眼中那一份执着后,他便也有了几分认真。
“我叫虚竹。”虚竹笑着介绍着自己,“好了,我回答你了,也算是履行我的诺言了。”
“如此诺言,不履行也罢。”九黎曜表面上是不屑一顾,脑海里却暗暗把“虚竹”两个字过了一遍。可无论是他的记忆,还是白虎的记忆中,都没有这个名字。
“那可不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虚竹俏皮地吐吐舌,“我该回去了。不过白虎,下次我若要找你怎么办?”
“要找我?”九黎曜眯了眯眼,“你说你叫虚竹,这只是名字。我问的是你的身份,而不是你的名字。”
“我……”虚竹顿了顿,“你会知道的。但现在你真的真的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恶意,一丁点也没有,我发誓!”说着,似乎害怕他不信,郑重地举起了手。
九黎曜只看了她一眼,“我不叫白虎,我有自己的名字。”
“是吗?那你叫什么?”虚竹问。
九黎曜看着她好奇眨眼睛的模样,心中忍不住微微扬了嘴唇,面上却依旧是淡漠,“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不过……”他故意拖长了音,引得虚竹忍不住向前倾了倾身子去听,而他却趁虚竹毫不留意的时候瞬移消失,只留下一句:“说不定下次见面,我就能告诉你了。”
010 坑杀赵军(1)
虚竹看着九黎曜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树林之中,不满地噘了下嘴。如果是在空中,无论多快的速度她都能追上,可是在地上……
她轻轻吐了口气,“太小看我了,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到你啦?”她往树林深处望了望,心里思量了下,双手合在嘴边,发出了一声长长的鸟鸣声——
刹那间,原本安静的树林忽然响起了许多翅膀扑腾的声音,群鸟从树林深处向虚竹飞来,围绕着她打着圈。
虚竹伸出一只手,一只黄色羽翼的小鸟停在她的手上。虚竹微微一笑,那小鸟好似明白了什么似的,扑腾了两下翅膀,便朝着高空飞去。其它围着虚竹打圈儿的鸟也顺着那只黄鸟的方向飞,有的高有的低,不一会儿,就全消失在了虚竹的视线之中。
虚竹满意地望着远处,转身回去找茶颜。
茶颜不知从哪儿弄了个面纱戴着,虚竹问起,她只说感觉到松香阁内似有高手云集,她们现在的面貌越少人见到越好。虚竹想了一瞬,觉得有道理,便把茶颜手上为她准备的面纱也戴上。
猛然一想又觉不对,虚竹赶忙把刚戴上的面纱扯下来,拍了下茶颜的额头,“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越是遮挡,别人越是觉着你有鬼。”
茶颜没有反驳,只说:“你戴不戴上没关系,众仙在你下凡的时候便朝你施了法术,一般人无法记住你的样貌。”
虚竹便也由着她,详细地跟她说了白虎主人出现的事情,又说:“我已让灵鸟们跟去了,我们暂且安心等它们回来吧。”
茶颜点点头。凤凰乃是百鸟之首,连高傲的孔雀见了都要俯首称臣,其他鸟更是对虚竹唯命是从。灵鸟拥有打探情报、追查与密探的本领,又不易让人觉察,让它们去探,的确只需要等待它们带回来的消息了。
夜间,茶颜与虚竹又是找了一片树林,靠着树休息。
虚竹靠着梧桐坐在地上,手垂在两边时不时勾住地上的小草,心不在焉的样子。
茶颜见状便问:“看你凝神思考的模样,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虚竹点点头,“我在想,那个布下结界的是什么人。他既有法力,一定也知道了那女子腹中的孩子是苍龙选择的主人。”
“你是担心那人会利用那孩子做文章?那人会是那孩子的父亲吗?”
“倒不是担心那人会把孩子怎么样,苍龙不会这么不谨慎。那孩子的父亲大概就是子楚了,可子楚看起来并不像是布下结界的人,反倒那吕不韦,看上去像是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虚竹分析着,她已让灵鸟留意赵姬,虽然苍龙的星蕴之力能保那孩子安全,但难免有恶人会利用幼子做一些令人无法预料的事情。
茶颜若有所思,“如果说,子楚的父亲安国君是秦王的继承人,子楚又已经是安国君的继承人,那么子楚将来一定是秦王了。吕不韦既然是他的先生,日后在秦国的权势地位一定很高。子楚的孩子……那孩子……”茶颜忽然觉悟,“苍龙居然选了……”
“不想了不想了,越想越乱。”虚竹摆了摆手,打断了茶颜,“这么多奇怪的地方,我们还是慢慢来吧。苍龙的事情还是等那孩子出生了再说,现在我们还是先想想白虎的问题吧。”
“也好。”茶颜微微叹了口气,事情越来越不按照仙界所料想的发展,她能否帮助虚竹完成使命呢?而且虚竹现在,根本连她的使命是什么都还不完全清楚。
茶颜正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