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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程池来美国的那一年是他最成功也最失意的一年。他在大学时就注册了游戏开发的公司。毕业后的第二年正是他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当他觉得是时候求婚了。程池没有料到他们的感情急剧下滑。
直到有一天。晚烟头一次将盘子摔在地上。一道菜是法式焗蜗牛。蜗牛壳在地板上滚了好远。
好难看,好可怜。
另一道菜是浓汤。稠白的汤汁溅得四处都是。还有其他的菜都是他精心烹饪的,就这样被她摔在地板上。她摔门而去,留下一句:“我们分手吧。”
程池绝望而愤怒。
从半年前,具体不知何时,他们开始吵架。头几次两人都吵得面红耳赤。很明显两人都不擅长这项伤神又伤心的活动。只是她越来越离谱,越来越过分。什么伤人的话都往他身上扔。往往到了半夜,她又跑到他房间,不由分说钻进被子里紧紧抱住他求原谅。
这一次他再次感到心力交瘁。
原本预设的理想生活是与她结婚,然后一年两次的海外旅游。再后来就是一家三口的生活。他想要的就是自己的臂膀可以给爱妻孩子撑起一片广阔的天空。让他们欢乐无忧。
现在,这些都成泡影了。
程池走得很迅速。来送别的人里自然没有晚烟。他始终很平静。但没有人看出来,他平静的眼眸下掩藏着巨大的伤痛。
这两年公司完成了若干个大项目。虽然爱情几乎被断送了,但事业依然处于上升期。他从一场情伤中暂时缓了过来。每天忙于工作,时间就过得特别快。
他在美国的第三年。某天钟点工李阿姨和程池提出要辞掉不干了。她说:“来美国十年了。现在攒够了钱想回中国好好过生活。还是家乡的米饭香甜。”
李阿姨和他说:“先生,你的家人都在中国,为何你要一个人来美国呢?和家人在一起多开心啊。再找个爱人结婚生子。我们老家有句老话叫老婆、孩子、热炕头嘛!”
那时候程池已经坐在餐厅吃中饭。李阿姨在收拾着厨房。李阿姨一边洗厨具一边和他说:“先生,你别怪我多嘴话多。你看这屋子里四处都摆着林小姐的照片,既然这么爱她为什么不回去找她呢?我在美国也待了十年,很少回去。回国的那一两次,每次都让我觉得时间就这么被蒸发掉了。”
他家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张晚烟的巨幅照片。书房的桌上摆着他们的合照。卧室的床头柜也摆着他们的合照。这都是他将手机的相片洗出来框上的。
孙敬笑某天来他家看到客厅的巨幅照片吓了一跳:“不得了!我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见见这个叫林晚烟的。居然让我们的程池程大总裁迷恋成这样!”
“只是照片而已。卧室和书房里还有很多。”程池随口一说。
孙敬笑逛了一圈回到客厅,暧昧地说:“真是相思成疾啊~寂寞的夜晚,夜深人静的时候,嗯?”
聪明人不需要再说。
程池对他翻了个白眼:“你把我说得很像一个变|态。”
不过程池想,难道他的行为真的很“疯狂”?
程池将鱼线用力一抛,鱼钩落入湖中。湖面依旧一片平静。他说:“你找机会对梁静旁敲侧击一下,问她晚烟是不是在澳大利亚待过一年半。这一年半里,她都做了什么。”
“澳大利亚?”孙敬笑说,“怎么会突然提起澳大利亚?”
“晚烟和我聊天时说漏嘴了。说在澳大利亚住过一段时间。我再问她,她只说亲戚在那边,想去南半球住一住。说了其他一些吃喝玩乐的事。也许那天她警惕性不高,被我发现了她说谎的小动作。”
孙敬笑问:“她撒谎了?”
“嗯。”
那次问过她之后程池便不再问了,只是某一天程池突然想起来晚烟那天做了一个动作。程池见她说话时踮了一下后脚跟。
她只有在很不愿意将事实告诉别人时才有这个动作。她的神情和举止,那天说的话在程池脑海里越来越清晰的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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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君:凌晨1点41。大家晚安。
这章没那么虐了吧?
周末愉快!祝大家有个好心情!我给大家唱一首莫文蔚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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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悠悠我心
“我的林妹妹~”
街上,晚烟听到这个声音倏然停下脚步怔在原地。
错觉?
“咳~不回头看看?”
晚烟转过身。看清了来人,她睁大了眼睛,脸上先是不可思议的表情,接着是惊喜的叫出来:“郑浩然!”
郑浩然撇了一下头,表示耳朵都被震到了:“哇~不用这么激动吧?”
晚烟抓着他的手,急切切又兴奋问道:“你怎么回来了呀?”她连续问了两遍,“快告诉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的?太神奇了!”她开心的几乎要跳起来了。
晚烟中学时依然住在舅舅家。郑浩然的家就在舅舅家旁边的一栋房子。郑浩然的爸妈和舅舅舅妈是很好的朋友。郑浩然的父母只有一个儿子。晚烟没来前,郑浩然常说晚烟的表姐是他的姐姐,晚烟来了后,郑浩然说他多了个妹妹。
晚烟自此也多了一个哥哥。或许上辈子就注定了这辈子的缘分,以至于两人的命运轨迹是如此的相似。
后来因为郑浩然爸爸工作的原因,他们一家人就搬来F市了。
郑浩然指着自己的眼睛说:“因为我的眼睛是全球定位系统,专门用来定位我的Angle。”晚烟笑得前俯后仰:“对对对,我是你的Angle!”
中学时,话剧社要排演莎翁的着名悲剧之一《罗密欧与朱丽叶》。郑浩然和晚烟演主角。他一直将“Oh~Juliet”顺口念成“Oh~Angle”。每每如此,大家都会笑场。
郑浩然牵起她的手,皱着眉头问道:“这手怎么了?”
她的右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涂了药膏之后还是隐隐作痛。
“被自己烫到了。”她微笑了一下,“人笨眼拙咯。”
“走,咱们去吃饭。我请客,给你接风洗尘。”晚烟说道。她来F市不久,不知道哪里有好的餐厅。
郑浩然说:“好歹我在这也生活过几年,比你熟。跟我来吧。”
“你在澳洲待了这些年,你的故乡早就日新月异了!”晚烟歪着头朝斜上方看去。郑浩然有将近一米八五的身高。他就像哥哥带着妹妹一样,手随意的搭在她肩上。林晚成比他俩都大,话少严肃。晚烟和郑浩然靠的更近些。
“小瞧我不是?跟哥走着!”
最后两人去了一家云南菜馆。汽锅鸡端上来之后,郑浩然说:“你最爱的菜。”
晚烟摇着头轻轻的吹汤,问道:“这次回来准备住多久?”
“可能会待上两个月吧。”郑浩然说。
“那我要好好珍惜你在这里的日子。”晚烟咧着嘴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傻丫头。看到我回来这么开心呀?”郑浩然说,“我准备八月份和一个朋友随着一个科学考察队一起去北极玩一玩。你呢?要不要一起去?”
“北极啊,好想再去一次呢。”晚烟说。她遗憾的摇摇头:“我去不了。”她比了一个手势。
郑浩然感慨了一句:“我的丫头长大了。”
“我早就长大了。”
“妹妹,告诉哥哥你还爱他么?”
晚烟低着头,用筷子戳碗里的一块鸡肉,点点头:“爱他。”
郑浩然干燥温暖的手握住晚烟拿筷子的左手:“你的恨还是因为你爱他。这一点你自己也明白。那年冬天下了一场雪,我们在树林里散步时交谈的那番话你还记得么?”
晚烟扬起脸,看着汽锅的热气升腾而上,绕着雅致的灯罩。
她说:“我没有信心。”
“你必须有。你不能被打败。”郑浩然握紧她的手,“你一直都做的很好。你看你现在依然是个勇敢的姑娘。”
“那你呢?”
郑浩然默然了。
他说:“我会去向卫岚做一个很好的道别。我依然爱她,但我爱的是回忆中的她。以及我们的爱情。这与我现在和别人谈恋爱一点都不矛盾冲突。只是我必须和她做一个道别。”
“你做的比我好。”她的语气有些沮丧,“我很没用。我是个没用的人。”
“傻瓜。又说傻话了。你看,到目前为止你都做的很好不是么?”
“浩然,我害怕。我害怕有一天我发现所坚持的一切,包括信仰都是泡沫。我害怕他不再爱我了。你知道,他不可能再属于我一个人了。”
她的眼睛蒙上一层薄薄的水汽。柔和的灯光下,她坐在郑浩然对面,显得那么沉静端凝。
郑浩然敛起了所有的笑,问她:“你是不是……?”
晚烟点了一下头。“这个。”她抬起自己的右手给他看,“这个烫伤是他和我打电话时,我把扫到地上弄成的……”
“浩然,我和你打电话时只告诉你我们吵架,冷战,吵架,冷战。没有告诉你,程池他原来三年前就和别人结过婚了。他们生了一个孩子,今年三岁了。我也认真想过,他的那个前妻挺好的。想一想两个人也挺般配的。所以我想,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不要相信命运这种东西。”
“要信。”
“我去找他。”郑浩然说,“我和他说清楚。”
“千万不要。”晚烟央求道。“我要我的尊严。我总觉得两个女人争夺一个男人,很难看。我也没办法和人争夺‘爱’这样的东西。”
“我当初早劝过你不要瞒着他。你看,瞒出事了吧。你就是傻,一点都不为自己考虑。”
晚烟承认:“我也后悔过。”她叹了一口气,“我自己单方面结束这段感情,我愧对他。”
郑浩然笑了,“是不是想他了?”
晚烟不说话。
“生气也有气消的一天。你气他欺骗了你,有没有想过他也许是因为害怕失去你而欺骗你?换做是我,也许也会骗你。”
晚烟不解的看着他:“你也会这样?可是为什么要骗?”
“心里害怕啊。”郑浩然解释,“四年前你也是因为不拖累他,而瞒了他这么多事。他迟早有一天会知道,到时候你要怎么面对他?生活是公平的。原谅他犯了一个不是“错”的错。晚烟,看清楚点,这个世界是很温情的。”
郑浩然苦笑说:“我和你最清楚‘人性’是怎么一回事,不是么?”
“那是我们共患难的日子。”晚烟说,“我是说我们在澳大利亚的时候。”
“今晚回家打个电话给他。冰山是一点一点消融的。”
“自从我来F市之后,他也打过很多个电话给我。我一个都没接。他就发短信。”
“那你回他短信了么?”
“回了。最多两条就没再回了。自从前天我有些失控,恶狠狠地骂了他,这几天他都没发短信过来了。我想他是伤心了。”
“变严重了?”
晚烟点头,“表姐从英国给我寄了药回来。昨天我吃了第一片,感觉还不错。”
“不要害怕。哥哥会一直支持你,爱护你。谁都不能欺负你。”
———
晚烟洗了澡之后把衣服也洗了。洗了衣服之后又地板拖了一遍。她将手机放在茶几上。忙来忙去忙许多事,路过客厅时有意无意的瞟一眼手机。做心理斗争做了一个晚上。拖延了一个晚上,到两点时,她还在心里挣扎。
她把手机搁在枕头底下。时不时拿出来又藏进去。最后起床喝了杯水,上了一趟厕所。回到床上,手伸进枕头底下把手机摸出来。拇指摁了一下中间的home键。
一鼓作气。她翻到通讯录末端,找到他的号码。晚烟为了不见他的名字,在他名字前加了个“Z”字母。
电话拨了出去。现在都两点了,不知道他睡了没有。晚烟紧张的屏住呼吸。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起来了。
“……喂?”
程池的声音彼端响起。
“是我。”
“嗯……”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仿佛有磁性,听得她心里扑通、扑通。
☆、第七十五章 为爱心碎
电话拨了出去。现在都两点了,不知道他睡了没有。晚烟紧张的屏住呼吸。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起来了。
“……喂?”
他的声音彼端响起。
“是我。”
“嗯……”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仿佛有磁性,听得她心里扑通、扑通。
晚烟握着电话不知该说什么,该从哪儿说起。
程池打破了沉寂:“谢谢你。”
晚烟问:“嗯?谢我什么?”
程池说:“谢谢你终于肯打电话给我。”
“你为什么不讨厌我?”晚烟说,“我这么无理取闹。”
“傻瓜。”他轻轻的说,“是我对不起你。我再次向你郑重的道歉。我不该欺骗你。”
“我上回不该那样……那样说话。我很无理。”晚烟充满歉意的说道。
“你就像个发怒的小猫,挥舞着爪子挠了我一下。差点被你挠出了血。不过还好,就算流血了,我也很开心。”
“对不起。我当时心里很难受,所以才发火的。”
电话那边的程池沉沉的叹了口气:“是我贪恋和你在一起的幸福。我不想那么快就……那么就没了。”
他说:“小烟,我不想和你分开。所有的难题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好不好?不要离开我,回到我身边,行么?”
“我爱你。”
听到他这番话,晚烟鼻头酸酸的。只要他还是他就好,只要他对她的感情没变。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不是么。
“你不该骗我。”
“是。”
“你混蛋。”
“是。”
“你欺负人。”
“是。”
“和我分开之后,你难过么?”她极力求证他是否有丝毫的变心。
“想到你可能永远不原谅我,想到我可能从此失去你,想到你会和别人结婚,我心里很堵很堵。每天想你的心情就像俄罗斯方块一块一块的叠上去,一直到最顶上。心里很堵很堵。”
她说:“我想见你。”
“我也想见你。我去找你好不好?”
“你要过来吗?那……什么时候?”
“我听你的。”
“我都行。”
“都行?”程池嗓音低低的说,“都行是什么时候?”
“天亮之后?”
“好。”程池立马答应,“我等天一亮就坐车去找你。”
“啊,不要不要。天亮太突然了!”
“什么突然?”
“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最好两人约好他周末的时候过来。也就是四天之后。四天里彼此调适心情。
他要来了。
“他要来这边找我。”
“程池要来了。”晨间,晚烟在卫生间洗漱时,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心地自言自语。为了这件事,晚烟开心了一整天。
好心情从早上一直延续到去公司上班,去给培训班的员工上课。
和同事一起吃过饭之后,晚烟步行回公司安排的单身公寓。小区里种了白兰花树,这个季节正是白兰花绽放的时候。夜幕刚刚降临,空气里暗香浮动。晚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香气溢满整个胸腔,顿时陶醉了。她都快了原来花香是这种气味。
回到家流了一身汗,晚烟开了房间的空调,收拾了东西去卫生间洗澡。她想也许程池会打电话来便把手机也拿进了卫生间。
她正冲澡的时候,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她从花洒下走出来,擦了擦手接起电话。当程池问起她在做什么时。她说:“我在洗澡。不过我猜到你会打电话过来。”
程池说:“等你洗完我再找你。我刚回家,也去洗个澡。”
“嗯,那待会儿聊。”她*身体愉快的走回花洒下。
洗完澡之后,晚烟照例热了一杯牛奶放在茶几上,等温一些再喝。她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裙坐在沙发上吃洗好的草莓。
超市里卖的有机草莓都是盒装的。一盒要三十块,一共就十来个。这个季节的草莓又大又红,她爱吃就一次买两盒放家里。一边看着电视剧一边吃着草莓,这难得的悠哉。六月份之后她的食量也逐渐变大。一盒草莓她一个人三两下全吃完了。心满意足的抽了一张纸巾擦擦手。看时间差不多,她给程池打了电话过去。
只是接电话的不是他。是高云。
晚烟闷闷的想,怎么又是她?
好吧,梁静和她说过,程池的孩子现在上幼儿园了。程家在那一片选了一所国际幼儿园。因此,孩子依旧是住在程池爸妈家。梁静说程池的爸妈很喜欢这个孙子,一心想把孩子留在程家。甚至只要到小孩幼儿园大班结束就好。
高云语气平淡地说:“程池在给Tonny洗澡。你别误会,我只在程家待两个小时就走了。”高云叫来程池接电话。“你稍等,他马上就来。”
晚烟听到电话那头程池的声音,远远的,“谁的电话?”
高云说:“你自己看。”
晚烟静静等待。他接过手机了:“小烟。”
“她说你在忙。要不我待会儿打过去给你。好么?”晚烟不想让彼此难堪。至少不要在高云面前。所以她的语气出乎意料的温柔。
“好。我忙完了马上找你。等我。”
“嗯。”她轻柔的应了一声。
挂了电话她呼了一口气。应该假装得不错吧?即使心里不乐意,假装一下也好。晚烟拿起茶几上那剩下的半杯牛奶。抿了一口,已经凉掉了。她没喝又放下了。
摆脱不掉的。他们之间不可能再亲密无间了。晚烟觉得她的爱情不再纯粹。就像做化学实验时由于操作不当,有了杂质在里头。实验数据测量出来肯定是不准确的。结果也不会是正确的。
错了就是错了。客观的事实摆在那儿。林晚烟,你这么辛苦的骗自己到底有什么意义?为了那可怜兮兮的分到你头上的肉沫儿似的爱?
晚烟越想越失落。越想越……愤怒。
她猛然站起身,“啊”的一声,举起玻璃杯狠狠的掷在地板上。“啪”,玻璃碎片四溅。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