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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尔轻轻地“嗯”了一声,其实并没有多少胃口,不过还是听话地坐了下来,一个人带着儿子在国外生活的时候早已养成了习惯,哪怕是遇到天要塌下来的事情,她也不会跟自己的胃过不去。
碗里的面才吃了两口,半湿未干的头发忽然被一块干毛巾给覆盖住了,江律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拿着毛巾擦头发的动作显得有些僵硬,不过仍是小心仔细着,“你平时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头发湿着也不怕感冒?”
乔尔捏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哪怕江律声语气里多少带了点责备的意思,这样的关怀仍是让她心底淌过一丝温暖。
她忽然抬起眼睑,问道,“你……为什么忽然对我这么好?”
乔尔印象中,自从经历了上次自己被绑架的事情之后,江律声就不太乐意让自己跟江律宁有所接触。
可刚才他明明亲眼目睹了自己跟江律宁在一起的画面,在对待江律宁的态度上也依旧是冷冰冰的,可唯独对着自己……
不再是那种幼稚的吃醋行为,也没有任何生气或者想要惩罚自己之类的意思,这种温柔之中沁着一丝心疼,仿佛她是一件极度易碎的珍品,需要小心翼翼地呵护对待。
江律声闻言,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俊容浅浅一笑,那一头乌黑的秀发已经干了八成,男人将手里的干毛巾挂在座椅靠背,弯腰在旁边的椅子坐下,而后双手直接掐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的眸色很深,那里面迸发出同样深邃而浓烈的情绪,几乎要将面前的女人吞没,“小没良心的东西,你说这话的意思,是觉得我以前对你不够好?”
乔尔一阵窘迫,她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今晚被江律宁那一席话给搅得乱了心神,大概真是自己有些敏感得过了头吧?
“我才没那么说过!”乔尔没好气地伸手推了推他。
不过江律声显然是没有要放人的意思,双手按在她的腰间往回一收,乔尔越是想逃,那股力道就越是往反方向收紧,一来二去地折腾了几下,乔尔明显是感觉到男人的身体起了什么明显的变化。
不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当然知道那种变化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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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被罗思昶收养的
脸颊瞬间染上了一抹滚烫的红晕,她僵硬地拱起身子,“你……先放开我,我要吃面了!”
“就这样吃。”
见她脸上终是恢复了一些生气,江律声心头的紧绷才算是有了片刻缓和,尤其是从侧脸的角度望过去,那一抹从脸颊蔓延至耳根的绯红清晰无比,男人的目光越发柔软起来,按在她腰侧的大掌动了两下,“要不想吃了的话,我们也可以做点别的事。”
乔尔的表情一僵,知道这个男人言出必行的性子,这时候哪敢跟他对着干?
更何况,自己这么折腾了一晚上,确实是饿了,没吃过东西的时候倒是没有太大感觉,可刚才吃的那两口面,倒真是把她胃里的馋虫给彻底勾了起来,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低头就顾自吃了起来。
坐姿必然是不舒服的,不过这丝毫不影响碗里食物的味道。
面是用鸡汤煮的,放了一些青菜跟瘦肉,乔尔记得自己以前不经意对江律声提起过,她小时候挑食不爱吃葱的事情,那之后,只要是他亲自下厨做的东西,那上面都不会再有任何带葱的出现。
此刻摆在她面前的这一碗里,自然也是没有。
其实他的霸道欺凌都是表象,她所需要的温暖跟依靠,他都给足了。
尤其当她想到,在自己刚才最为彷徨无助时,他从天而降如同神诋的样子,鼻尖都忍不住有些发酸发涩。
大概是见她有些走神,江律声抖了一下大腿,乔尔一个不留神,慌忙搂住了他的脖子,回神间听见他问,“怎么了,不合胃口?”
“不是……”乔尔摇了摇头,不过确实也吃不下了,她忽然抬眸看着江律声,不答反问,“你就没什么话要问我的吗?”
自己刚才的脸色跟情绪有多差,她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不过大概也能猜出一二,本就是不擅长掩饰情绪的人,更何况,眼神锋锐如他,又怎么会看不出自己心里的那些不安?
可从陆董的寿宴出来到现在,从头到尾也没见江律声开口问过她什么,甚至连她跟江律宁之间聊了些什么,也不曾开口提起一句。
乔尔不至于笨到这种程度,看不出来他是在安抚自己的情绪,可他真的——一点都不好奇吗?
江律声闻言,眉心稍稍动了一下,“那你有什么话是想要告诉我的吗?”
乔尔一怔,见他往椅子后背靠了靠,调整了坐姿,按在她腰间的双手顺势往上,捏住了乔尔瘦小的肩膀,蛮认真地看着她说,“乔乔,每个人的心里都会藏着不愿意与别人分享的东西,这我可以理解,我知道,过去的4年时间里,你吃了不少苦,当一个人万事都习惯依靠自己的时候,等于是慢慢筑起了一道将别人隔绝在外的心墙,如果是你不愿意说的话,我不会勉强你,但是你要记住,如果有一天你愿意敞开心扉说出来,我永远都会是你第一个聆听者,知道了吗?”
他的语气很淡,但薄唇间溢出的一字一句,却是让人丝毫没有了抵抗力。
确实,如他所言,乔尔承认自己是一个很封闭的人。
这种封闭并非体现在为人处世的性格上,而是体现在对待自己的态度上:不愿跟人提起自己的过往,也极少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
这四年来,除了孟雯茵之外,她几乎再也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那一段经历,被信任着的人深深欺骗过之后,仿佛是连同“信任”这种能力都会跟着降低。
其实江律声的本意,只是想要告诉她,无论她如何决定,想说或者不想说,他都会给予足够的尊重跟时间,只是这番话同时也提醒了乔尔——对于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她是否应该给予信任?
哪怕那是一段她人生中最为黑暗跟难以启齿的经历,她也不可能一辈子都瞒着他。
“江律声……”乔尔攥紧了手指,尝试着要亲口说出那些话,还是比想象中的要困难一些,可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头,她也不会允许自己退缩,“其实在4年前……”
一阵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原本的谈话氛围。
江律声的手机就搁在餐桌上,时间已经过了晚上9点,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秦路不会在这种时候随意打他的电话。
他托住乔尔的腰,将她放在了另一把椅子上,又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角,柔声道,“乖,再吃一点,我去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做完这些,他才拿过手机,接起的同时起身朝书房方向走去,“什么事?”
秦路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汇报,才会冒着打扰江总好事的风险打来这通电话,“江总,是有关罗茜的事情。”
他下意识地顿了顿,当然也是顾及着乔小姐可能就在边上,所以等听到了电话这头的关门声,才继续说道,“从幼儿园的调查资料显示来看,罗茜跟罗思昶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大概是在她出生之后的半年左右,被罗思昶收养的,所以才会管他叫‘叔叔’,奇怪的是,罗思昶收养了罗茜这件事,罗仲明好像并不知情,而且我已经调查过了宁城所有的福利院,都没有任何罗思昶的领养记录,可见罗茜在被收养之前,并不是福利院那边的弃婴之类。”
江律声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书桌,对于罗茜这个扑朔迷离的身世,似乎倒是没有多少惊讶的表情,倒是饶有兴致地挑眉往下问了一句,“你该不会是,只查到这么些东西吧?”
对于自己身边的这个助理,江律声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性格沉闷,话少,不过办事的能力跟效率却很高,若非如此,当时他也不至于花了这么大的功夫把他从警队里调出来,这类挖人根底的事情他最为擅长,如果只是调查到这种程度的,根本不值得他特地打个电话过来跟自己汇报。
果然,电话那头的秦路像是轻笑了一声,“江总,不出您所料,我还查到了另一件蹊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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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林素彬
秦路自然也不会跟江律声卖什么关子,所以直接就说,“罗思昶虽然是罗茜的法定监护人,但是罗茜并没有跟他一起住在罗家,我跟踪过那辆接送罗茜上下学的奔驰车,发现每次司机都会先绕上一段远路,像是在刻意避人耳目似的,再开到景山路的一栋别墅里。”
“景山路的别墅区?”
男人敲击桌面的手指倏地一顿,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小区向来以保密性高而出名,开发商对于所有的买主都要进行资产评估以及核算,像罗思昶那般身价的,恐怕还不够格买那里的别墅,更何况是专门用来安顿一个领养的小女孩。
不过他倒是忽然想起,自己的弟弟江律宁在两年前曾购置过一套景山路的别墅。
“是。”秦路也是着实想不通这一点,若不是江总名下也有一套这个小区的别墅,恐怕他的车子还开不到里面去,“那栋别墅里平时只有罗茜跟两个保姆一起生活,不过今天晚上的时候,我倒是意外在门口见到了小江总的车子,而且从那上面下来一个女人……”
秦路下意识地顿住,回想起自己刚才见到的那一幕,仍是觉得不可思议,江律声却先他一步报出了那个女人的名字,“那个女人,是林素彬?”
……
**
宁城郊区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前,停下一辆黑色而低调的车子。
司机小心看了一眼后座闭眸休息的男人,没敢出声打扰,他给江律宁开车有些年头了,这个外人看来温顺谦和的男人,倒是不如他想象中的那么好接触,对于底下人极为挑剔,哪怕是他这么勤恳踏实的人,也没少挨过训斥。
不过这几年来,司机倒是因为一个额外派遣的工作而涨了不少工资,那就是——每次负责接送江律宁来这栋破旧不堪的公寓楼。
身为一个底下人,他当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过每回等得无聊,总免不了心生好奇,在他的眼里,江律宁这种豪门少爷身份尊贵,怎么会来这种连他一个司机都瞧不上的小区里,而且好几次都带了一个3、4岁的小女孩。
至于那个小女孩,一看穿衣打扮,也不像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孩子。
他也想过,会不会是宁少带着私生女来看她的妈妈,可转念就否认了这种不合逻辑的想法,哪怕再是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好歹是为宁少生了一个女儿,怎么可能沦落到来住环境这么差的小区?
车厢里的沉默持续了半分来钟,最后司机有些坐不住了,怕耽误了江律宁的时间,还是小心翼翼地出声提醒了一句,“宁少,到了。”
江律宁缓缓掀开眼皮,眸中顿时充满阴戾之色,盖过了那张清俊五官上所有温和的假象,他往车窗外面破败的环境扫了一眼,冲司机丢下一句“在这儿等着”,这才推开车门,长腿朝外边跨了出去。
这个小区已经有些年头,近几年来因为被政府划入拆迁范围之内,所以周围的住户都已经搬离空了,楼道黑暗而布满灰尘,要用手机打了照明,才勉强看得清台阶。
江律宁径直走到三楼,左手边的房门口,两个穿着黑衣服的男子看清来人,恭敬朝他颔首,“宁少。”
“开门!”他的语气并不好。
陈旧的木质门板倏地被人打开,里面的女人听到动静,先是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借着灯光看清了门口处站着的男人,惊诧的表情很快就收敛起来,只是眼神间仍透着几分明显的警惕之色,“你……你来干什么?”
江律宁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长腿往前,步步逼近她。
静谧的空气里,男人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女人的神经随着他的脚步声而渐渐变得紧绷起来,如同过去的无数次,他靠近自己时一般,总会有种让她害怕到快要窒息的感觉。
可她也很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素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格,更何况是在这种深夜时分,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是傍晚时分茜茜那张苍白无色的小脸,女人心里咯噔一下,连惊恐也再顾不得,反而是朝前两步迎了上去,主动攥住江律宁的衣袖,“是不是茜茜出了什么事?”
江律宁仍是没有说话,那双阴测测的眸子就那么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
这个女人今年已经29岁,五官却依旧漂亮得挑不出一丝毛病,只是因为这些年来郁积在心的关系,她的眉眼间总是带着一丝淡淡的愁容,惹人心生怜爱。
只是她越是这副愁云惨淡的表情,江律宁就越是觉得舒畅而痛快。
“你说呀,茜茜到底怎么了?”
女人是真的心急,等了半天见江律宁都没什么反应,只得催促着又重新问了一遍,“江律宁,你……”
只是这一次,她的话还未说完,脖子上忽然被一股猛烈的力道给扼住了,女人脚下一个踉跄,人已经被江律宁按倒在了沙发上,男人高大的身躯徒然压下去,眯起的眸子里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阴狠慑人。
“那你希望她出点什么事?”他似乎是冷笑了一声,嗓音比他的眼神更为寒彻冻人,“想要让江律声查出茜茜的底细,而后顺藤摸瓜地找到你,再把你救出去,是不是?”
“我不是……”
女人被扼住了脖子,下意识的挣扎之间,呼吸越发不畅起来,她当然不希望茜茜出任何的意外,只是话在唇边,还没来得及脱口而出,却在理解了江律宁后半句话的意思时,震惊得生生顿住。
江律声……
他刚才说的是——江律声……
这个名字就像是一个打开她泪腺的开关,哪怕多年不去想,此刻骤然听到,也足以调动起她心底最为汹涌的情愫。
江律宁见她的这个反应,嘴角的笑意更加深邃起来,掐着她脖子的手稍一用力,身下的女人受力拧紧了秀眉,他才淡淡开口,“哭什么,今天在景山路的别墅门口看到江律声助理的车子,你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
他忽然敛了笑,右手用力一提,便将身下的女人整个儿提了起来,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不过我告诉你,别再给我耍什么花样,挑衅我的下场是什么,我看你还没有彻底弄清楚,林素彬!”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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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让你永远见不到你的女儿!
林素彬顿时惊恐得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思议。
——她所看到的那辆车子,竟然是江律声助理的?
今天傍晚在景山路的别墅门口,她确实是看到了一辆停在那里的车子,而之所以多看了两眼,并不是因为她对那辆车子本身感到熟悉,她已经与世隔绝般地生活了4年,车子这种易消耗品更新换代的速度又快,而是那个车牌号码最后的两个字母“js”,是晶盛集团的配车才会有的专属车牌。
林素彬承认,在看到跟晶盛有关的车子时,她确实是存了一些私心的。
自己在这个破败的小屋子里已经过了整整4年暗无天日的日子,她没有一刻是不想从这里出去的,可同时她也清楚的知道,因为自己身上背负的那个巨大秘密,江律宁是不可能就这样放自己离开的。
她垂眸看向自己左手手腕上那条早已愈合的伤疤,若是换成4年前,她能毫不犹豫地往那儿割上一刀,一死百了,只是换作现在,想起茜茜那张纯真而灿烂的小脸,她舍不得,无论如何都再下了这个手。
所以她想让别人来发现自己。
她跟江律声订婚多年,哪怕以前待在国内的时间不长,但晶盛的那些员工,好歹是认识自己容貌的,再加上当年乔德鑫强奸案被爆之后,更是在宁城引起过不小的轰动,一旦有人知道她还活着,那么消息总会传到江律声的耳朵里去。
只有这样,她跟茜茜才能彻底脱离江律宁的魔爪。
可自己小心了再小心,还是被江律宁眼毒地看出了端倪,说不心惊肉跳是假的,这个男人的内心有多阴暗狠毒,这几年来,林素彬感知得一清二楚,可同时她也想到了另一个层面:能让江律宁这般暴怒,那只能说明,自己还活着的消息,确实已经被江律声所知晓了。
“你很怕被江律声知道这些吧?”
脖子被扼住,林素彬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但她仍是艰难地从齿缝之中完整了挤出了自己想说的话,“……到底是怕被他知道这些,还是怕他这个人?江律宁,你永远都比不上他,哪怕你……啊!”
清脆的一记耳光落下,打断了她的话。
林素彬伸手摸着自己的脸颊,杏眼含泪地看着那双阴沉无比的眸子,只是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