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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男人迅速从口袋里掏出证件,郑重其事道,“罗思昶,有关罗氏集团的税务问题,希望你能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罗思昶哪里肯配合,可无奈的是,手脚都被束缚住了,动弹不得,而且轮力气,他也抵不过这三五个训练有素的执法人员,挣扎了好几下没能成功,他才放弃了抵抗。
可临走前,那双赤红的眸子却死死地盯着江律声,嘶吼道,“你……你放过小尔,她已经不想继续待在你身边了,让她走!”
狂躁的嘶吼声,终是渐行渐远。
乔尔拎着呼吸,从头到尾都没见那人有过任何情绪的起伏变化,可她却能明显地感知到他在刻意压制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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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心怀希冀地看她演戏
她想,江律声确实是应该生气的吧?
昨天还在若无其事跟他打着电话的女人,一转眼却早已做好了彻底离开他的准备,甚至还抓住了他去a市开会的时机,弄好了假护照,想要做到不动声色且无迹可寻。
没有人会愿意遭受欺骗,更何况是被自己所深爱的人,乔尔也不例外,只是这一次,她还是做了。
两相对望里,乔尔的目光惊蛰了似的,伴着心虚,却又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似的,没法从他身上移开。
“爸爸!”短暂的僵持,被一声清脆的童音打断。
幸幸刚从洗手间里出来,就见到了站在妈妈旁边那抹高大熟悉的身影,连忙蹬着小肥腿从外婆的怀里跳了下来,一溜烟地跑到了江律声身边,一把抱住他的长腿,仰起小脸看他,语气间都是遮掩不住的欣喜,“咦?爸爸,你现在工作不忙了,可以跟我们一起去美国了吗?”
小孩子说话通常都是不假思索的,可却往往也是最真实单纯的。
这句话里无不在透露出一个讯息,那就是:乔尔不仅欺骗了他,还利用他对孩子撒下了一个美好的谎言。
周遭的气压似乎都因为这个天真烂漫的声音而一瞬降至冰点,乔尔动了动有些泛白的唇,尽管心里是一团乱麻,还是觉得应该跟江律声说些什么,可没等她开口,就见男人稍稍弯腰,极为冷漠地抓开幸幸抱住他的手,而后,直接转身离开了。
整个过程他没有多说一个字,甚至那双冷峻漆黑的双眸,都吝惜地未曾多看乔尔一眼。
她不知道这算什么意思,对于她这个欺骗了自己的女人失望透顶吗?还是说在他已经知情的情况下,仍是给她自由选择是否要继续离开的权利?
可事情既然已经败露了,她还能躲到哪里去?
幸幸这时瘪着一张小嘴走了过来,委屈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抓着妈妈的衣摆问道,“妈妈,爸爸为什么不理我?”
乔尔愣了愣,突然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他才4岁,对这个世界的理解还处在一片美好的阶段,大人之间那些复杂的纠葛根本就不是他能想象的,要她怎么对着这一张天真烂漫的小脸,说出“你所以为的爸爸其实叔叔”这种话?
在她出神的片刻,有人已经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因为你爸不喜欢坐飞机呗!”
乔尔循声回头,宋聿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的不远处,正双手抄兜踱着步子走了过来。
她的眼眸里闪过微微的诧异,幸幸有些茫然地眨了眨大眼睛,似乎是被他这句话给哄住了,又问,“爸爸为什么不喜欢坐飞机?”
宋聿炀正好在这个时候走到了幸幸面前,摸了摸这小豆芽菜的脑袋,一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样子,“你想想,坐飞机多可怕呀!万一飞机掉下来了,那小命岂不是就不保了,而且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一定很痛,你还让他坐飞机,你说他该不该生气?”
幸幸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领悟力还是蛮强的,扭头就对妈妈说,“妈妈,那我们不去美国了好不好?既然爸爸不喜欢坐飞机,我们就留在这里陪他吧!”
乔尔,“……”
不得不说,宋聿炀对付孩子还是挺有一套的,不仅哄得幸幸一愣一愣的,而且三言两语就让他连美国都不想去了,恐怕,这也是宋聿炀想要对自己表达的意思吧?
关悦群一直就站在旁边,虽然不认得宋聿炀这张脸,不过听他说话的意思,也知道是要替江律声来跟乔尔单独聊一聊,索性就直接抱起了幸幸,给他们腾出空间来,“你刚才不是说要吃肯德基的吗?外婆现在带你去吃,让妈妈跟叔叔说会儿话。”
幸幸虽然有些不情不愿的,不过还是轻易被“肯德基”三个字给诱惑了,再加上妈妈肯定不会趁着自己去吃肯德基的时间偷偷溜上飞机,所以还是蛮放心的,屁颠屁颠就跟着外婆走了。
宋聿炀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头一回给人收拾这种烂摊子,也觉得头疼无比,不过来都来了,总不能两手空空回去,只能轻咳两声,斟酌着开口,“阿声还在气头上,你别往心里去啊。”
乔尔冲他尴尬地笑了笑,转而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宋聿炀侧头看了一眼她苍白的脸蛋,叹息道,“昨晚,a市那边的会议,被他硬生生提早了一天,昨天下午他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人确实是刚到a市,但是傍晚6点开完会之后,直接就回来了,当时我还以为公司出了什么事他这么急,只不过……”
大概是顾及乔尔的面子,他顿了顿,直接跳过了这一句,“其实你不说,阿声也早就得知了你打算离开宁城的事情,上回你生日那天,失魂落魄地从医院走出来,事后,他就去找过罗思昶的未婚妻,你知道那个女人现在巴不得阿声能够对罗氏手下留情,所以对他的问题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再后来你去找了江律宁,这些事情哪怕你做得再小心,只要阿声想知道,你也瞒不过去,他之所以没有跟你说破,大概也是在给你一个足够缓冲的时间,我多少还算是了解他这人的,要他亲自开口,说那些让你不顾一切留下来跟他在一起之类的话,他做不到,但他确实有想办法在挽留你,去a市之前他刻意没跟你见面,让你在家等着他,无非也是希望你能因为那没见到的最后一面而改变主意,不过你去探监的那一次,算是意外吧,在事情办成之前,阿声本来没打算让你知道这些,结果那天我没想到还能在监狱遇到你,原本想的是顺水推舟帮阿声一把,不过看来——”
他耸了耸肩,笑得有些无奈,“还是没能让你改变主意。”
乔尔心尖忍不住颤了颤。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之所以没能说破,是想用另一种方式挽留她,难怪那天他会问她,会等自己回来的吧?那样恳切而不确定的态度,几乎不像那个从来都是不可一世的江律声,他一直都心怀希冀地在看自己演戏。
而她给他的,却是致命性地一击啊。
【243】事情没那么严重,阿声也没那么弱
喧闹里的机场里不断有人来人往,乔尔站在原地,落地玻璃外分明是阳光璀璨,她却冷得手脚都在发颤。
像宋聿炀这样见惯了风月的男人,自然是没有办法理解他们之间的这种虐恋情深,可看着乔尔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到底还是于心不忍,伸手想着上前扶她一把,又觉得自己这个举动有些不太合适。
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悻悻地收回了手,劝道,“我说这些话,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当然我也知道,你有你的处境跟立场,要你一时之间完全消化掉这些事情,再若无其事地跟阿声生活在一起,的确是很困难,阿声大概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一开始才没选择告诉你,其实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来考虑,他无非也是不想让你承受太多,能背负的、能解决的,他都想替你一一做好,可你知道了真相,脑子里的第一反应不是要跟他一同面对,而是彻底逃离他,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乔尔啊,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才是最伤自尊的事情。”
宋聿炀抬眸看了她一眼,那张本就清汤挂面的脸蛋,此刻更显苍白羸弱。
这大概也是他一直以来不愿意去触碰感情的原因,因为越是深爱一个人,就越是容易被对方牵引着情绪,眼前的这一对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么?
想归这么想,宋聿炀见自己也劝得差不多了,斟酌了一下,还是提议道,“回去跟他好好谈一谈吧!”
乔尔微微诧异,见他忽然挑起眉头,抿着唇角淡笑了一声,“怎么?都被当场抓了包,难道你还想着走不成?”
其实乔尔倒真没这个意思,原本离开宁城的初衷,也不过就是为了彻底淡出江律声的生活,可已经到了如今的局面,再走也没有任何意义,更何况,总结这一次的经验教训,如果江律声真要追究,那么自己无论如何也逃脱不出他的手掌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
乔尔有些苦涩地笑了一下,不过很快被宋聿炀打断,“那是什么意思?哎哟喂我的乔姑娘,都这个时候了,那套别别扭扭的就别整了,你瞒不了我这双眼睛,我知道,你对阿声也不是没有感情的,要不然也不至于出此下策,你是想着,自己夹在那两兄弟中间,很容易成为阿声的软肋是不是?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至于阿声嘛,就更没你想的那么弱,要不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行不行?他不高兴了我也跟着遭殃,我这可都看了他一个多礼拜的脸色了啊!”
宋聿炀装起可怜来还一套一套的,莫名戳中了乔尔的笑点,只是她心里还有疑虑,“那幸幸跟我妈……”
“我都会安顿好的,还有孟雯茵那边,我也还保着密呢!”
原本宋聿炀倒还真打算过,去孟雯茵那边套点儿什么话出来,不过一想起那女人咋咋呼呼的性子,要是一不小心说漏了乔尔打算离开宁城的消息,那还不得被她闹翻了天?想了想,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乔尔一愣,倒忽然对宋聿炀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本来在她的印象里,宋聿炀就是那种典型的花花公子,虽然很好相处,但这种性子的人多少是抱着游戏人间的态度,自然不会对什么女人长情,不过从他处理这件事情的方式来看,倒还是挺把雯茵放在心上的。
乔尔笑着挽了挽耳廓的长发,“谢谢。”
她指的是安顿自己家人的事,还有没有告诉雯茵的事。
不过宋聿炀哪有这个心思听她道谢,恨不得把这小祖宗直接打包坐着火箭送阿声那儿去,挥了挥手,连忙推着她就往机场门口走,“阿声这会儿应该回米兰公馆的那套公寓去了,不过再过会儿就不一定了,你现在赶紧去吧,应该还见得上面!”
乔尔被他推搡着走了一段,正好面前有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宋聿炀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拦下,就打开车门把乔尔塞了进去,而后便甩给司机几张百元大钞,对他报上了米兰公馆的地址,就让他发动了车子。
连半点犹豫的时间跟机会都没留下。
眼看着车子已经渐渐驶离了机场,乔尔对着窗外叹了口气,如果说江律宁是横在她跟江律声中间的死结的话,那么无论解不解得开,她也确实应该跟江律声心平气和地谈一谈,更何况,哪怕自己不告而别的行为真的伤了江律声的心,但他也不能否认,自己做这件事的初衷确实是为了他。
就这么心里安慰了自己一路,结果等真正站到了公寓门口的时候,乔尔伸出去按门铃的手却又僵在了半空。
脑子里想的是一回事,真正做起来,却又是另一件事,更何况,她还没有忘记不久前的机场里,江律声抓开幸幸的手时那种冷漠而疏离的眼神,是留给自己的。
电梯上方的显示器里,楼层上了又下,下了又上,这个小区的格局是一层一户的,这也就是意味着,在她思考完是敲门还是下楼这个问题之前,不会有人突然打扰,可即便如此,那种安静到连自己的心跳都清晰可闻的气氛,对于乔尔来说也是一种煎熬。
就在她举棋不定的时候,公寓的门口处突然滴滴响了两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乔尔还来不及反应,视线一瞬就跟江律声的彻底碰撞在了一起。
他的视线一如刚才在机场看她时的那般冷然,眼底的一抹猩红里却也透出隐隐的意外。
心虚的感觉还是太过强烈,甚至连过来路上打的那些腹稿都被彻底抛到了脑后,不远不近的距离里,他身上的烟味很浓,浓到几乎彻底覆盖了乔尔所有的味觉。
她没说话,大概也是有种忽然不知该说什么的尴尬,可就在这个时候,男人却忽然动了动长腿,越过乔尔就要直接跨进电梯。
“等……等一下!”
在他一只脚跨进电梯的片刻,乔尔还是出声制止。
男人的脚步稍有一顿,可在她未能看到的那张脸上,表情却是完全沉了下来,“如果你的想法还是没能改变,那就最好别开这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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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我给你的感觉是恶心?
乔尔愣在那里,即使面对的只是他的背影,男人周身那种冷至冰点的气场,她还是能够感知得一清二楚。
江律声从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男人,这一点,乔尔早在4年前就领教过,只是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在克制着,或者说,在习惯了被他温柔对待之后,是乔尔一时之间没能适应过来,这种180度大转弯的态度改变。
她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包包带子,静默的时间里,有些艰难地组织着措辞,半晌才开口,“抱歉。”
除了抱歉,她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可江律声却清楚的知道,令乔尔所感到抱歉的原因,并非是她会产生那种想要逃离一切的想法,而是光就“离开”这个行为来说,她没能做到滴水不漏。
骨节分明的长指不自觉地收紧,捏成了一个坚硬无比的拳头,手背处青筋的痕迹全部暴了出来,他的声音里更是有掩盖不住的怒意,“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的?”
乔尔提了一口气,在她没来得及说话的空档里,江律声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自问自答一般,“也对,哪怕是求个心理安乐,你也得来征求我的一声同意,确实是该放低点姿态,你说是不是?”
他的语气很淡,一字一句,却又不偏不倚地戳中了乔尔的痛处。
“对不起,我不该来……”
乔尔的声音有些哽咽,大概真是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狼狈过,伸手捂了捂自己的嘴,仓皇逃离时,手腕却忽然被人牢牢扣住。却被人牢牢扣住了手腕。
江律声的力道很大,拉扯间乔尔痛得都拧起了眉毛,却忽然听见他用极冷的声音吼道,“这次又想逃?除了逃避你还会做什么!乔尔,你就这么信不过我吗?宁可直接弃权也不给我一次保护你们母子的机会?”
乔尔看着他那双赤红的眸子,那里面,愤怒跟失落的情绪兼具,她吸了口气,勉强把眼眶里那股酸涩的感觉给咽了回去,“那你想过我的感受吗?很早你就知道,对吧?很早你就知道幸幸的爸爸是江律宁,可你一直都不肯告诉我,既然想隐瞒,那又为什么不隐瞒到底,为什么偏偏让我知道?是,我确实是想逃避,你要让我怎么去面对如此恶心的真相,每天跟我躺在一张床上的男人,是我儿子的亲叔叔?”
江律声明显是愣了下,“你说什么,恶心?知道真相后,跟我在一起你的感觉就是恶心?”
他承认,自己最初隐瞒乔尔的时候,确实是存了一点私心的,知道这女人胆子小,思想也保守,一时之间可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不过既然是答应过乔尔的事情,他也不至于会反悔,所以兀自想着,等处理完了江律宁那边的事情,两个人的关系稳定一些之后,再找个合适的时机来讲,至少也会让她容易接受一些。
可听听这女人现在说了什么?
恶心?
她竟然觉得跟他在一起的感觉是恶心?
男人脸上的惊讶一瞬又被狂躁的怒意所取代,从来都是高傲无比的男人,什么时候还被人用这么低劣的词汇给形容过?
江律声伸手,直接就捏住了乔尔的下颚,毫不怜惜的力道强迫她抬起头来,声音冷得几乎可以冻人骨头,“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乔尔抗拒地拧起细眉,连日来的压抑情绪,让她似乎已经养成了这样的小动作。
其实刚才她口中的“恶心”二字,并不是江律声所理解的那个意思,这大概也是男性思维跟女性思维之间普遍存在的差异,这个世界,本就是对女人的道德要求会更高,让她感到恶心的并非是跟江律声在一起的感觉,而是她自己。
忽然就觉得很累,甚至连这样一个小小的误会都懒得去解释,大概真是人到了绝望之境,才能体会到这样的感受吧?
江律声蹙起眉头,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