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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丫头来了啊,坐吧。”沈长恭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脸上的笑容很和善,眼神不动声色地扫过莫长安手中提着的东西,露出了一丝满意。
“沈爷爷,想着您什么都不缺,就随便买了点礼物给您。”坐下之后,莫长安将手中提着的礼盒放到根雕的茶桌上。
那是早年发行的一套已经绝版的精装史记。
沈长恭这样的老人,又哪里会缺什么奢侈的昂贵物件,这种有文化底蕴的礼物,反而更深得他意。沈长恭表情满意,爱不释手地在有着刺绣的盒子上头轻轻摸了摸……
“还是莫丫头懂我这老家伙的心意。”
莫长安心思缜密,很懂得什么人适合什么东西,只是她懂,其他人就不见得懂了。
比如慕又慈,她坐在副驾座一路紧张,看着离沈家大院越来越近的距离,她手中紧紧抱着自己准备的礼物,那都是她精心挑选的她认为可能会让沈老满意的礼物,上档次的,昂贵的。
“莫丫头,这次的事情,你委屈了。”沈长恭沉吟片刻之后,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这么说了一句。
莫长安素手捏起一子在棋盘落下之后才微笑说道,“沈爷爷言重了,没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有些东西是我的终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不是我的,争也枉然。”
沈长恭眼中精光一闪,抬眸朝着莫长安看过去,这丫头聪慧的头脑和那七窍玲珑的心,他再清楚不过,所以这话,他自然也听出了别的味道,是我的就是我的……
“那你是争,还是不争?”沈长恭眼神略带深意地落在她的脸上,只看到她浅浅勾起的唇角,“您都已经猜到了,又何必再问?”
沈长恭心照不宣地笑了笑之后扯开了话题,“你这丫头太聪明,有着你母亲乔薇的大气,又有着你外公乔宇衡的精明果决,只是你父亲太过愚钝,竟是会想着把女人带进门来触你的逆鳞,愚不可及啊愚不可及。听说乔薇已经脱离危险了。”
他就这么说到这里停了停,目光微微闪烁一下,看着莫丫头没什么太多变化的表情,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倒算莫江源那小子运气好。”
莫长安浅笑不语,静静地在棋盘上落子,若是愚钝些的旁人,不见得能听懂他们的对话,但是莫长安却是心中雪亮,姜果然还是老的辣,沈老这么短短几句话,就将她的心态猜得分毫不差。
的确是算莫江源运气好,若是乔薇这次没挺过去,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莫长安的脾气和手段,恐怕就算莫江源是她的父亲,她也不会再有任何容忍。
窗外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声音,莫长安唇角噙笑,默默地看了沈长恭一眼,果然她没猜错,沈老不会平白无故叫自己来沈家宅子只是聊个天而已。
沈伯言将车子在宅子门口停下,并没开进车库,自然不知昨晚还和自己激烈整晚的女人,现在就在宅子里头。
慕又慈从副驾驶走下车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沈伯言想要接过却被她拒绝了,“还是我自己拿着吧,我想亲手送给沈爷爷。”
她目光闪烁,不由得想到多年前沈长恭对自己的残忍,长长吸了一口气,她可以原谅,只要能和沈伯言再开始,只要沈伯言不嫌弃她,她就可以原谅。
走进门的时候,管家站在门口。
“管家,爷爷呢?”沈伯言淡声问了一句,管家打量了慕又慈一眼,看向她行走不便的左腿,眸子垂着,眼光不动声色地微微变动了一下,“在茶室。”
沈伯言轻轻搀扶了慕又慈,朝着茶室走过去。
茶室自然是满室茶香,听到外头汽车的引擎声后,莫长安就没有再说话,沈老也很心照不宣地保持了沉默,两人不言不语地在棋盘上落子。
茶室的门被从外头推开,颀长笔挺的身影走了进来,搀扶着一个左腿不便的女人。
沈伯言在目光接触到爷爷对面坐着的那个下棋的女人时,眉头已经紧紧皱了起来,“莫长安,你怎么在这里?”
☆、第7章 我要的,你给不起
“莫长安,你怎么在这里?”
原本他的语气可以再冷一些的,可是看着她那张绝美的小脸上有着掩不住的疲惫,眼眶下浅浅的阴影和有些苍白的脸色时,语气就变得平和了许多。
莫长安没有作声,只落下一枚棋子之后,转眸朝着门口的男人看了过去,他英俊笔挺,气质不凡,这个商界中呼风唤雨的男人,原本应该是她的未婚夫,然后成为她丈夫的。
莫长安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么清浅,她是太懂得内敛自己情绪的女人。
所以沈伯言不会知道,她目光从慕又慈身上带过的时候,看着他搀着慕又慈的手时,心里头那种闷闷的钝痛。
“我老了,能找个聊得上话的晚辈不容易,让莫丫头过来陪我下下棋的。”沈长恭在一旁看似不经意地低声一句。
她不打算被动,只是沉默不语让沈老先出声回答,这样就能轻松地化守为攻。
沈伯言薄唇轻抿,停顿了一会儿,“爷爷,我带又慈回来和您见面。”
慕又慈怯怯地看着沈长恭,心中更加紧张,老人虽已迟暮,却是目露鹰隼一般锐利的光,朝着慕又慈扫了一眼。
“沈爷爷,好久不见。”慕又慈脱开沈伯言的搀扶,朝前走了几步,越往前走越察觉到那冰冷的气场,她甚至没法判断那冰冷究竟是出自沈长恭,还是那始终淡然不语的莫长安。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说着慕又慈将手中的那些礼物双手递到沈长恭面前,老人只是随意拿过一个盒子,看着里头金镶玉的吊牌,眉头毫不掩饰地皱了一下,眼中嫌恶之色更甚。
沈伯言在后头看着,只觉失策,他由着慕又慈想表达心意的意思,依了她让她自己去挑选给爷爷的礼物,却是没想到她会买这个……
沈长恭绝对是看玉的行家,这种市面上的玉,哪里能入得了他的眼,每年最多也就能在拍卖会上找得到几件心仪的玉器罢了。
更何况……这还是金镶玉。
慕又慈不是内行,自然无法投其所好。
“呵!”沈长恭不冷不热地笑了一声,就直接将金镶玉吊牌递给了莫长安,“莫丫头,你看看这玉如何?”
莫长安浅笑着婉拒了,“不太好吧,沈爷爷,我可不想关公面前耍大刀。”
老人直接将吊牌塞进她手里,“没事儿,老头子不会笑话你。”
莫长安垂眸打量了一眼玉牌,手指轻轻摩挲一下,然后对着窗外进来的光线照了照,“不够温润,水不足,肉粗种嫩,买玉不买玉镶金,因为好玉不镶金。”
她娇嫩的唇瓣吐出来的这句话,都是识玉的行话,沈长恭一听就满意地点了点头,“有点见地。”
慕又慈在一旁紧紧抿着唇,心中有些忿忿,看着这个优雅的女人,她的气质,她的容貌,她的家世,无论哪一点都是自己比不上的。
她自然明白了,这其实就是沈老在给自己下马威,含沙射影地表示她不上台面罢了,这老人从来都是不喜她的,否则当年也不会做出那样过激的举动,让她的左腿变成现在的样子。
慕又慈唯一的筹码就是沈伯言终究是个有情义的人,念及当年青涩的旧情,还有对她左腿残疾的愧疚和责任。
面对莫长安这样的女人,慕又慈的自卑几乎是一下子就蔓延了出来,手中还提着的那些东西再也没办法拿给沈长恭。
左腿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心中忽然就有愤怒和恨意油然而生,凭什么?就凭自己不是大户出生的千金?就凭自己没有莫长安这样的家世?!
“莫小姐,我还有礼物想送给你,以表达我对你的歉意。”慕又慈的声音很干,像是嗓子里挤出来的一样,听起来并没有太多的诚意,却是挑衅意味十足。
你再能耐又怎么样?伯言宁愿要我,也不要你!慕又慈心中忿忿地想着。
沈长恭的眉头只紧皱了一下,就缓缓舒展,眼神若有所思地看着莫长安,所以说人不能太愚蠢,有的人,是你不能去招惹的,你就不要去招惹。
就连沈伯言都忍不住皱了眉头,听了慕又慈挑衅的这话之后,看着莫长安,他忽然就有了些许歉意。
而当事人的她,却是并没有太大反应,眉梢只是轻轻挑了一下,抬眼看向慕又慈,倾城的脸庞上依旧清浅,她抬手轻轻端了茶盏浅啜一口,相较于慕又慈心中的气急败坏,莫长安太有条不紊。
“不用了,我想要的东西,你恐怕……给不起呢。”说这话的时候,莫长安的眼神淡淡地朝着沈伯言扫了一眼,噙着笑意。
“是啊,你这么矜贵,想要的东西我自然是买不起。”慕又慈却是连她话中之意都没有听出来。
莫长安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和不在一个层面的人交锋,莫长安都觉得自己是在欺负人。
其实她是有善念的人,原本看到慕又慈残疾的左腿,和注视着沈长恭时眼神里的忐忑和卑微,已经成功地让她动了恻隐之心。
只是慕又慈不该说这些话来招惹她的。
她不该主动将自己放到了莫长安敌人的位置。
“都堆在茶室做什么?”茶室门口一个中年女人站在那里,看上去高贵典雅,头发整齐地在脑后梳成发髻。
看到沈伯言的时候,尹清沐的目光中露出了笑容,“儿子回来啦,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妈让厨房准备点好菜。”
说着,她目光朝着慕又慈身上看过去,温和地说道,“又慈啊,也好久不见啦,都长这么大了。”
沈伯言目光温柔几分,微微弯身拥抱了母亲一下。
“谢谢伯母。”这还是慕又慈这次来沈家唯一感觉到的善意,自然是受宠若惊恭谨道谢。
“客气什么,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尹清沐这么说着,多少有些故意,她从头到尾,看都没有看过莫长安一眼。
因为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尹清沐恐怕是这沈家里头对莫长安敌意最大的一个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还嫌闹得不够乱?!”沈长恭沉声怒喝一句,作为沈家最有威严的长辈,尹清沐自然是不敢和公公顶嘴。
“沈爷爷,那我就先告辞了,快到季末这阵子事情又多,公司挺忙的。”莫长安站起身来礼貌告辞,沈长恭目光闪了闪,没有说话。
他自然知道她话中事情又多是指什么,悔婚声明都出来了,乔氏一下被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事情能不多么?这莫丫头,该忍能忍得下去,该狠能狠得起来,要是嫁给了伯言,那绝对是他们沈家之幸啊。
沈老也站起身来,走到莫长安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语一句,“莫丫头,你可别让我失望,我等着喝你这杯孙媳妇茶,等了很多年了。”
☆、第8章 意外的生命
“莫丫头,你可别让我失望,我等着喝你这杯孙媳妇茶,等了很多年了。”
用的是只有莫长安能听清的音量,她没做声,只是笑了,就只那么一笑而已,仿佛她整个人都有了光彩,不是先前那种清浅的,而是骤然爆发出来的那种气势,像是她面对再棘手难题时的成竹在胸。
从沈家出来之后,莫长安就直接去了公司。
接下来一连一个月她都在忙着公司事务忙着危机公关的事情,沈伯言的悔婚让乔氏受到了些许冲击,但在她的良好处理下,已经平息了下来。
又正值季末,各种工作汇报各种会议各种季度总结,压得她根本没有闲暇去想其他的事情,就算知道了上次下药的事情是周怡春的手段,并且知道了周怡春已经带着那便宜女儿住进了自己家里,她都分不出闲心去收拾。
而这一个月期间,有媒体爆出沈伯言已有新欢,疑似是破坏沈乔两家联姻的罪魁祸首。
这新欢,自然是慕又慈。
原本渐渐淡出大众视线的两家,又被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
沈氏几乎是马上就启动了危机公关应对,沈氏新项目的开始大规模宣传起来,以转移众人的关注焦点。
沈氏那个能够满足女人所有幻想的天之骄子,没有露面解释过一句,反倒像是一种默认。
于是众人自然是将目光转移到了乔氏的莫总裁身上,只是莫总裁却仿佛完全没有受到这件事情的任何影响一般。
她在做慈善。上次悔婚新闻爆出来之后,她就开始做慈善,这次新欢新闻爆出来之后,沈氏危机公关应对时媒体目光转移到她这里的时候,她还是在做慈善,仿佛心无旁骛地投向了慈善事业……
针对阿兹海默症患者的关爱和资助,针对走失老人的收留和寻找,成立了以她的名字命名的长安基金会,因为阿兹海默症也就是老年痴呆症而导致走失老人数量增加的这个社会问题,新成立的长安基金会受到了一致好评,莫长安成了众人称赞的年轻慈善家。
于是乔氏不仅没有受到此次事件的波及,反而因为基金会的成立,乔氏的股份涨势还不错。
对于这位女总裁,没有人不心服口服的。
只是有一件事情,让莫长安有些头疼……
“呕……”又是一阵干呕,感觉像是要把胃里的所有东西都吐个干净一般,什么味道好像都闻不了了,甚至就连文件的油墨味都能让她一阵阵地恶心。
她甚至不用验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月事向来很准,眼下却已经推迟了一个星期。
手指探向平坦的小腹时,她素来清浅漠然的眸子里头,浮起了一抹温柔。
拿出手机拨通了朱丹阳的电话号码,那头很快传来了朱丹阳担忧的声音。
“长安,你还好吧?那新闻……”朱丹阳担心好友会难过,毕竟长安对沈伯言的感情,虽然别人不知道,她们这几个一路走来的朋友自然是再清楚不过。
“挺好的,成立了基金会之后,股票涨得不错,我赚了不少钱。”莫长安的语气轻松,朱丹阳有些放心下来,也对,长安原本就是什么都打不倒的。
“那就好,艾珂和时九也都很担心你,又知道你最近肯定很忙,也不敢打扰你。”
这是她们多年养成的默契,想到另外两个老友,莫长安笑了笑,“她们也该回来了吧,我还想亲口告诉她们要做小阿姨的消息呢。”
朱丹阳听了这话如同雷击一般,所有表情和言语一下子就停住了,“你……你是说……”
莫长安眼神有着淡淡的温柔,“嗯,我怀孕了,是沈伯言的孩子。打电话就是想和你说,我等会过来,帮我做个B超吧。”
……
医院。
朱丹阳拿着超声探头的手都有些微微的抖,莫长安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她的,稳住了她的动作,“我都没慌,你慌什么?”
屏幕上已经显示出孕囊,朱丹阳一瞬间有些热泪盈眶,“在……在这里,长安你看,在这里。”
朱丹阳将屏幕转过来对着莫长安,声音中有些激动的颤抖。
她静静的,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上那个点,就仿佛世界都安静下来了一般。
朱丹阳从来都没有看到过长安的眼中有这么多这么温柔的情绪,眼睛里都有着亮亮的光,唇角微微勾起,“好小。就那么一点点而已,这么看着,真难想象那就是一个生命。”
朱丹阳不动声色地伸手揩了揩自己眼角激动的泪花,笑道,“现在是小,长起来很快的,四个月就可以用多普勒听到胎心……”
朱丹阳像是比莫长安本人还激动,放下探头后就抓住了长安的手,“真好,你要当妈妈了……”
“要当爸爸的人现在还和别人打得火热呢。”莫长安就这么风淡云轻地说了一句,语气淡然得仿佛没有任何负面情绪。
却是让朱丹阳忍不住心疼起来,她太了解莫长安了,她为了成长变得多么隐忍,太情绪化会让人出现容易被发觉的弱点,所以她开心的时候也是淡然的,难过的时候也是淡然的。
朱丹阳是情绪化的人,所以一下子眼眶又红了,莫长安微微笑了一下,“别担心我,我能照顾好自己,只是要麻烦你帮我多照顾一下我妈了,我工作太忙,也没办法亲自照料她。”
朱丹阳自然是马上就答应了,将B超单子打出来给她,又给她开了些孕早期需要补充的维生素和叶酸,又不放心地一直送她去了停车场,再三嘱咐她系好安全带开车小心。
好友的关切让长安觉得温暖和感动,车子开出去的时候,心情就不错,手指总会不自觉地探上小腹,只是手机却是突兀地响了起来,接通后听到那头的声音,莫长安微微讶异了一下,“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
那头的女声很平静,“莫长安,我想和你见一面。”
莫长安的表情只停顿了片刻,就应了,“好。那就荣阳路彼岸咖啡吧。”
想到她的腿不方便,又想到自己将要对她的残忍,莫长安补充了一句,“要我过来接你么?”
“不用了,我们就在那里见吧。”慕又慈说完已经挂了电话,莫长安并不知道慕又慈唇角的冷笑,自然也不会知道慕又慈挂了电话之后,又马上拨通了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