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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易靖卓是恨不得立即弄死算了,不过晏润林似乎还有其他打算,所以他也不着急。这李祺瑞横竖也是逃不过一死了,若是还有点利用价值,也不妨一用。
“把他给我弄醒。”晏润林缓缓说道。
军哥们从一旁的水缸里舀起冰凉的水,几舀子寒彻刺骨的冷水浇下去,李祺瑞打着哆嗦缓缓醒来。一睁眼,看见阎王嘴脸似得晏润林和满脸笑意却是要吃人模样的易靖卓,就吓得魂不附体。他是真的中了邪了,竟然会答应跟那个人合作,是一时爽快了,可是现在倒霉的还不是自己么!
晏润林对于李祺瑞的转变没有丝毫的奇怪和诧异,不过是优雅的缓缓起身,踱步走到李祺瑞身前,不疾不徐的说道:“李少爷,咱们还是闲话少叙直接进入正题吧。说实话,对于这一次袭击陆军部的事件,我相信并不是李少爷一个人的过错。”
“部之,你在说什么?”易靖卓不解的问道。而李祺瑞却是大惊失色,盯着晏润林的双眼里透露着恐惧和害怕。
晏润林示意易靖卓稍安勿躁,转过头来继续循循善诱,他说:“李少爷,你们李家虽然和我们陆军部还有海关总署最近闹得有些不愉快,但是还不至于为了那些盘尼西林跟我们晏家正面对抗。虽然调查的结果表明了这一次的袭击幕后指使人是你李祺瑞,但我觉得,凭借李少爷一个人,怕是没有这样的胆量和本事。”
“哦,我的意思不是瞧不起李少爷,只是想着这北平城里到底还有谁要跟我们晏家作对却不敢到台面上来,反而用你来做一个媒介,闹出这些事情来。李少爷,晏某也不妨告诉你吧,因为你的过错,你和你的家人或许会为了那个人付出不可挽回的代价。”
晏润林很满意的看到了李祺瑞动摇的眼神,再接再厉接着攻防他的内心。没有什么人可以冷酷无情到不顾家人的死活,不顾及自己的死活。况且,按照李祺瑞的脾气,怎么可能一个人死,临死之前定是要拉一个垫背的。
如此,就不怕那个人不出现了。
“不过……”晏润林又给了心已经跌倒谷底的李祺瑞一个信心,他说:“现在还有一个机会给你,就是将整个事情的过程复述一遍,是实话晏某就可以保住你们李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命,若是假话,只能对不住了。”
VIP卷 第一百章 幕后指使
李祺瑞不过犹豫的功夫,军哥手里的皮鞭又扬了起来,这下子让已经吃不消的李祺瑞连忙求饶道:“我说我说,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们,不过晏军长真的能够信守承诺,放我一马?”
晏润林笑了笑,“那是自然,晏某说过的话还从来没有不兑现的。”不过我答应你是我答应你,至于易靖卓这小子要怎么收拾你,我也是无权管的。李祺瑞,你做了这么多坏事,下场定是好不到哪里去了。
虽然心里打鼓,可李祺瑞宁愿死的痛快一点,皮肉之苦简直生不如死。
晏润林示意军哥给李祺瑞松绑,完全脱了力气的李祺瑞就像是一条待宰的牛羊,一路流着血被拖到了晏润林和易靖卓的面前。
“说吧,李少爷。”易靖卓穿着军靴的脚踩在李祺瑞面前的桌子上,一脸冷意。
李祺瑞怯怯的望了望易靖卓,悔不当初。不过他心里对柳云时的恨意当真是一丁点都没有消散,早知道这贱人勾引男人的功夫这么厉害,他就不应该放着他那么久都不吃了。现在煮熟了的鸭子飞了,被眼前这个易靖卓抢走了。
是个男人这口气都咽不下去,李祺瑞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却是一改常态,装怂起来。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今天他所遭受的苦痛,将来一定要这姓晏和姓易的加倍奉还!
“是郁家。”半晌,李祺瑞才吐出来三个字。
可就是这短短的三个字,却让晏润林神情大变。易靖卓不明所以,鹿希甄和郁霆烜有婚约的事情,除了晏润林和单昱知晓之外,陆军部这边再无第三人知晓了。所以李祺瑞不再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易靖卓一拳就已经招呼上去了。他这不是公报私仇,就是看李祺瑞这个杂碎不顺眼!
“什么郁家不郁家的,你小子别想耍什么花招。自己办的事儿往谁头上赖去?”
李祺瑞感觉自己的下槽牙有些松动了,呸的一口,活着血的吐沫啐在了地上,他睁着已经肿起来快要只剩下一条缝的双眼,不怒反笑。“易团长不知道郁家,可不代表晏军长不知道,怎么样晏军长,我李祺瑞有没有说假话,您心里怕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吧。”
“部之,这杂碎的话是什么意思啊?郁家?哪个郁家,怎么我不知道呢?”易靖卓走到冷着脸,再不吭声的晏润林面前问道。
别人看不清晏润林的心思,方连清却是看的真切。他一直站在晏润林身后,虽然晏军长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可是这个李祺瑞在说了郁家之后,他清楚的看到了晏军长搭在靠手上的双手猛地攥紧,周身的气息都骤然变冷。像是有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晏军长很不高兴,甚至可以说是愤怒。
方连清迅速的在大脑里搜索,这郁家到底是何方神圣?既然可以给李祺瑞这没头没脑的东西出谋划策,还胆大妄为的动了陆军部,那么必定不是平常凡人了。放眼望去,整个北平城里怕是也就只有那个郁家了。
不过这个郁家已经消沉很久了,广东军入驻北平之后,就没有见过这个郁家露过面。不管是政府公开的宴会还是私人聚会的场合,郁家从来都是神秘的,就连说风就是雨的报社都难觅踪迹,好像这个郁家已经是北平城的传说了。和鹿军需官家一样,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了。
为什么现在突然从李祺瑞的嘴里冒出来,竟然还是如此恶劣事件的幕后指使者。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
“哎呀,部之你倒是说说话啊!”易靖卓的火爆脾气已经被逼到了顶端,他十分好奇,他就不信这个李祺瑞真的能说出朵花来。没想到晏润林的噤声,让他陷入了沉思。
审讯室里一时安静了下来,李祺瑞胸有成竹的笑着,他期待晏润林的表现。这个军长的反映看来已经知道了郁家的存在,那么就也知道了鹿希甄和这个郁家的关系了。所以,一个男人怎么能够容忍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了绿帽子呢?就算满嘴的情情爱爱,到最后不过都是扯淡。
正是一筹莫展之时,晏润林愤而怒起,一把揪住李祺瑞的领子,双眸里迸射出来的尽是杀意。他又问了一遍李祺瑞,“你说的话是否属实?”
本来李祺瑞就没有打算撒谎,正因为他也知道了其中的内情,所以才要故意说出来刺激晏润林的。现在晏润林这副要吃人的模样,他岂能不害怕?自己一家老小的生杀大权都在晏润林手里,玩儿的太过怕会适得其反,于是立马点头肯定的回答说:“句句属实,晏军长尽管派人去调查,若是我说了假话,任凭晏军长处置!”
晏润林缓缓起身,冷冷吩咐,“把人带到扣押李老爷子的院子里去,记住,把人给我分开关!”
李祺瑞被军哥拖走了,临走还不忘嚷嚷着让晏润林信守承诺。惨叫声不绝于耳,直到消失在走廊尽头。
之后,晏润林瘫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一旁的易靖卓直到事情不妙,也没有再贸然开口。不过他已经预感到了,恐怕这天是真的要变一变了。
年还没有过完,正月十五的元宵节近在眼前,热闹的气氛还没有淡去,陆军部的人已经忙的人仰马翻了。晏润林那日审问完李祺瑞之后大发雷霆,下令不需任何人再议论此事,违令者军法处置。
一时间,陆军部上上下下都惶恐不已,想问又不敢问,生怕哪句话说错了,招惹到了还在气头上的晏军长。这么霉头他们还是不要触了。
晏润林的副官单昱因为受伤至今还在医院里养着,一时半会儿晏润林身边就没了可以放心使唤的人。陆军部秘书处的人个个胆战心惊,每天被电话叫到军长办公室的时候,都是你推我我推你的,最后成了轮流制,要是轮到谁去晏润林的办公室碰到他不顺心的时候挨骂了,那也是自己的命了。
正是午夜时分,晏润林办公室的灯通透的亮着。自从鹿希甄中枪住在布莱恩医生的诊所里,晏润林就没有再回过晏公馆了,算一算跟鹿希甄闹别扭的时间,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过家了。
现在,更是不需要回家了。哪里,不知道还能不能算是一个家了。
郁霆烜……晏润林默念着这个名字,如同被刺卡了喉咙,一股莫名的窒息感说不出来的难受。一仰头,手里握着的满满一玻璃杯的伏特加火辣辣的进了胃。他晚上什么都没有吃,此刻又喝着烈酒,不过就是图个舒服。
胃难过了,那心应该就不会那么痛了吧。
“呼……”晏润林叹了口气,身子微微摇晃,朝着窗台下那盆生命力旺盛的吊兰。哗啦一声,那盆兰花就被推到了地上,这动静引来了站岗的卫兵,两人冲进来看到的是军长迷醉的双眼,闻到的是一屋子的酒气,顿觉大事不好。
这位军长他们可是不敢劝阻的,只好叫秘书室的人打电话给晏润迅或者易靖卓,希望有人过来劝一劝。不然陆军部马上都要被拆了!
“什么?晏总长不在?”秘书室的一位女秘书头疼的不停询问,刚才给易公馆打电话过去,说易团长从早上出门就再没有回去过,不晓得现在人在何处。那就打电话找晏润迅吧,一个电话到海关总署去,那里的人竟然说他们已经好几天不见晏总长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李祺瑞不是晏总长和易团长一起从广州给押回来的么,怎么俩人现在一个都找不见呢?
女秘书愁眉苦脸的挂断了电话,对着办公室里的其他同僚无奈摇头,他们啊是真的找不到帮手了。这军长喝醉的事儿也不能捅到总理那边去吧,否则如何交待呢?只好派了人进去收拾了满地的狼藉,再作打算了。
躺在医院的晏润迅哪里知道自家大哥已经是火烧眉毛了,他现在正跟纪亭书斗智斗勇呢。已经休息了好几日,他离开海关总署那么久,一回来也没有露面主持工作,海关总署的人还不知道忙成什么样子了。
过年的时候是海关总署最忙碌的时候,大家都是顶着日子上班的,他怎么好意思一直在这里大鱼大肉的补着还什么事情都不做呢?
“亭书,我保证我这一次真的是好了,伤口都快愈合了,医生不也说了只要不剧烈运动就没有关系么?我回去也是坐办公室的,要是有公差我派去给别人做,再不济不还是有你在身边么?”
“你听我说,我是一个公职人员对不对?我是海关总长对不对?我要在海关总署坐镇对不对?这些天北平不太平,哪个环节出了错都可能造成致命的一击,我不能让我大哥一个人忧愁。”
“我要回去,你不要再拦着我了,我这不是跟你商量,不过是礼貌的通知你罢了。”说着晏润迅就要下床收拾东西走人。
VIP卷 第一百零一章 发现
纪亭书见状,立马拦在了晏润迅面前,厉声呵斥:“身体没有养好你还要去哪里?若是在军长和总理面前露了马脚,这些天的隐瞒又有什么意义呢?”
从记事以来,纪亭书就陪伴在了晏润迅的身边,在他的记忆里,纪亭书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大声的跟自己讲过话,更不要说是怒吼了。晏润迅呆呆的立在原地,眼神里带着些彷徨和害怕,他是不怕自己大哥的,却害怕纪亭书失望难过。
纪亭书喊出声之后就有些后悔了,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不是是出于内心的担心还是心中烦躁。晏润迅的受伤让他很自责,他想如果当初自己坚持选择跟着晏润迅一起去广州抓人的话,他怕是也不会受伤了。
这一刀扎在晏润迅身上,却是痛在他心里。医生说了没有大碍,可他还是不放心。伤口已经崩开过一次了,若是再崩开,再缝合,那得有多疼。晏润迅从小都是娇生惯养的,爹娘捧在手心里,晏润林保护着呵护着的小少爷,直到从英国回来都不曾受到过一点伤害。现在做了海关总长,承担了那么多的风险。晏军长把他调任过来,不就是为了让他可以时时刻刻的保护晏润迅么。
晏家对于他纪亭书的恩情,这辈子他都还不清的。如今晏润迅在他手里受了伤,他应该是要告诉军长和总理的,而不是由着他胡闹下去。况且已经隐瞒了这么久,若是此时出去有了问题,责任多大纪亭书是相当清楚的。
晏润迅低下头,露出白皙的脖颈。这人从小到大都似跟牛奶里泡出来似得,白白净净的,清清爽爽的,俏生生的一个小少爷。纪亭书比他稍稍高了大半个头,此时此刻可以清晰的瞧见晏润迅微红的耳朵,头上翘起的乱毛。哎,这心里,总是会软绵绵的,化成了一汪春水,也就只有他可以让自己这般无忧无虑了吧。
“对不住了,总长。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您好,多休息一段时间,海关总署那边的事情你不需要担心,我自会处理的。”纪亭书不忍看晏润迅失望害怕的模样,抬起手握住他的肩膀,轻声细语的宽慰着。
晏润迅摇摇头,没有说话,他心中都是明白的,为了他好。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的,纪亭书的心意他怎么又会不明白呢?这个世界上,除却爹娘和大哥,怕也只有纪亭书才会把所有的心思花在自己的身上了。
这样的关怀是需要感激的,是需要珍惜的。这世间含糊其辞八九分,若是能得一人真心二三分就已是三生有幸了。
见着晏润迅的反应,纪亭书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或是自己方才过于激动的语气吓到了晏润迅。这个在外人面前端着总长架子,不苟言笑威风凛凛的人啊,其实底子里就是一个孩子,长不大的孩子的,他心里永远的二少爷。
两人就这样的僵持着,猛地听到身后一声惊讶的呼唤,。“元之?纪亭书?”
纪亭书猛地回头看去,只见穿着北平总医院病号服也难掩英气,单手还微微捂着腹部的单昱正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盯着他们看。
“哎哎哎,真的是你们啊?我还以为宋铨那小子骗我呢!怎么,你们来医院干什么啊?来了也不去看看我和宋铨,我俩在这里都要憋出毛病来了!”单昱见两人一脸无措的盯着他,顿时笑嘻嘻的打趣。一边捂着做了手术的腹部,一边慢慢移动。
挪到了跟前,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晏润迅披着制服的身子竟然也包扎了绷带。一时间,他懵了。
不明所以的问道:“那个,你们谁告诉我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么?怎么元之你也受伤了?你不是跟易靖卓去广州抓李祺瑞了,怎么还会……”单昱越往下说声音渐低,动点脑子想想就知道了为什么,该死的!
单昱恍然大悟的表情才一露出,就被纪亭书摁住了。纪亭书毋庸置疑的警告单昱,“这件事情不能透露出去一星半点,否则后果自负!”
威胁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单昱才不怕纪亭书这个小副官呢,他们几个都是穿着开裆裤长大的,谁有几斤几两都是门儿清。不过,晏润迅受伤的事情,他是一丁点消息都没有得到,也没见这两天北平总医院有什么大动静。按照常理来说,晏润迅受伤的话,晏润林和晏伯伯总是要过来看望的吧。
不说这些,平日那些要拍晏润迅马屁的商号掌柜的,各家老爷少爷的不也得趁着这个机会阿谀奉承一番?
“哎?你们要是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能说,还有为什么元之会受伤,我觉得我有必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的长官。别忘了,我可是接受我长官调遣的。你们都得往后排一排了。”单昱这话是看着晏润迅说的,纪亭书这厮冷面的很,比晏润林大哥还要难相处。
纪亭书无语,瞪着无所谓还大大咧咧的单昱无计可施,只能跟他一起回头去望着坐在床上的晏润迅。撒了一个谎,一时瞒天过海,可是后面就要撒无数个慌来圆,太痛苦了。晏润迅的头已经快要被这个问题烦的爆炸了,此时被两人注目就更是无所适从。
半晌,才无奈试探性的开口道:“那个单昱啊,这件事情你就当是帮我的忙了,不要告诉我大哥和父亲母亲,小伤而已,过几日就大好了。”
“可是元之,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如何能够为你保密?既然你不说,那我不如来猜一猜吧,你的伤怕是跟李祺瑞那个杂碎有关吧。”
晏润迅承认的点点头,单昱的眸子里顿时染上了怒色,他恨得牙痒痒了。就凭一个纨绔子弟竟然就把他们陆军部搅的天翻地覆,伤亡的兄弟已经足够多了,鹿希甄也中了枪,现在就连去抓捕的晏润迅都着了那小子的道,看来这小子的能力果然不容小觑。
单昱一生气也就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