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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佳妩呢?
刚才那一刻,他竟然有快感而不是负罪感,那,他还算个男人吗?
人常说分手了男欢女爱各不相干,更何况他眼下已经结婚了,可他就是突然有负罪感,就好像孟佳妩是他的枷锁,最起码应该有个期限,这期限绝对不是这么快。
他刚才在想什么?
慢慢来,若是童桐不排斥,若是她乐于接受,自己就努力放下孟佳妩,奔着让婚姻有爱情的目的,试着去和她更好的相处,守望相助。
可——
某个瞬间他失控了。
这感觉从来没有过,不对,他和孟佳妩第一次的时候有过。
当时他愤恨无比,情绪冲动,再加上,他还喝了不少酒,他在那以前很少喝酒,喝了就醉得厉害,酒精加上怒气,早已经让他行为失控。
他今天没喝酒,就一瓶果啤而已。
明天要上班,出院也没多久,一众人根本没买酒。
他在如此理智如此清醒的情况下,因为一个试探的吻,竟然……有了反应?
年龄问题?
刚才受了片子的影响?
江卓宁完全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看着童桐,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却说了一句让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话,“哭什么?你不愿意?”
因为心如乱麻,他语调甚至有些僵硬。
童桐不敢置信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里带着纵然隐藏也很明显的屈辱和悲苦,她看着他,嘴唇颤抖了半天,一把推开他,直接跑了。
江卓宁也彻底懵了。
他弧度优美的薄唇慢慢抿起,低头站了一会,听到一阵哭声。
这也是第一次。
他第一次听到童桐这么大声的哭,毫无顾忌,嘶哑哽咽,接近崩溃,那哭声里的情绪好像洪水,发泄起来顿时就决堤了,顺带漫过他心田。
江卓宁慢步走到了她门口。
童桐的卧室门从里面关着,他对着门扇,两只手都下意识握成拳,青筋暴跳。
他悔呀,似乎从他求婚开始,一切早已经不受他控制。他分明是想做一个合格的丈夫,好好地对待童桐,可,无论怎么想怎么做,他都觉得自己委屈了她。
他想弥补,想给予,想试探,没料到她情绪这么激烈,他觉得无力。
原来终归还是错了。
这一切,从他求婚,就已经错了。
他顺了父母的心意,却可能已经毁了童桐的幸福。
她这样哭,是因为赵安民吧?
她闭着眼睛,那样满脸屈辱又无奈认命的表情,也是因为他?
她的美满姻缘被他突然摧毁,今天早上,他们又在外面意外遇到了赵安民和安乐,得知了他即将举行婚礼的消息,所以,多番压力之下,童桐情绪崩溃了?
江卓宁深吸了一口气。
他终归是没有敲门,在外面说了一句“对不起”,转身往自己卧室去了。
就这样吧。
按她说的,彼此照顾,直到她重新有了心爱的人。
他们这婚姻,注定要无疾而终。
江卓宁脸色僵硬地回了房间,按了灯,静立半晌,好似都不知道该干什么,又抬步去阳台,点了一根烟,夹在指间慢慢抽。
一根、两根、三根……
不晓得过了多久,他的理智总算慢慢回来了。
可——
身体仍是不舒服。
肌肤绷得疼,某一处仍是抑郁难消。
他对上孟佳妩都能清心寡欲,今天却反常得让他都苦笑连连了。
熟悉的铃声突然划破了耳边的清净,江卓宁拿出手机看一眼,定定地盯了一会屏幕上“秦越”两个字,没接,放下手机,转身去浴室了。
很快,哗哗的水声响起来。
他冲了一个凉水澡。
再出来,尤是觉得不放心,抬步又到了童桐房门外。
哭声已经没有了,里面安静得好像没有人,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刚抬手准备敲门,房间门从里面打开了,童桐一双眼睛通红,仰头看着他,语调已经很平静,“对不起,扫了你的兴,现在要吗?我……准备好了。”
气氛又安静得可怕。
江卓宁垂在身侧一只手慢慢握了起来,“你说什么?”
一句话,字字都像从牙关里挤出来的一般。
“对不起,我刚才没……”
“我不想要。”江卓宁根本听不下去,不等她话音落地,直接开口打断了,拧着眉想了想,又道,“我刚才一时冲动,该道歉的是我,对不起,你别往心里去,早点休息。”
这话说完,他似乎想看她,又没看,扭头回房了。
童桐咬唇看着他的背影,神色怔忪。
半晌,一只手附上心口,她好像整个人都被抽了筋骨一般,颤着手关了门,又一次瘫坐在地上。
我不想要、一时冲动……
江卓宁这两句话在她脑海中来回翻涌,更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就知道,江卓宁根本不可能对她有感情,他有过孟佳妩那样风情万种的女朋友,这一辈子,估计都不可能对她有想法。
童桐将整张脸都埋进了膝盖里面去。
第218章 我就要你
晚上九点。
云京街道车水马龙,霓虹璀璨。
入了秋,天气一日冷过一日,车窗外冷冽的寒风吹着,车内却显得暖。
顾启云喝了酒,不至于醉,脱了外套靠在座位上,整个人却显得随意而散漫,侧脸笼在隐约昏暗的光线中,给整个人增添了几分温和可亲的味道。
孟婉清下午睡了觉,此刻清醒地倚在他怀中,十分安静。
她觉得这一刻难能可贵。
虽然这种场景以前有过很多次,可,许是因为心境不一样了,她从未有过这般复杂的感慨。
想着想着,心里某一处更是柔软,她下意识在顾启云怀里蹭了两下。
这男人多好呀,和她毫无关系,却任劳任怨地养了她好几年,让她后来每每想起,都觉得不可思议,就如今,用一个成年人的心智仔细去想,她都不明白,一开始,顾启云为何要养她?
念及此,她忍不住仰头看上去。
怀里的丫头太安静,顾启云原本已经察觉到,正低头看着她,眼见她抬头,两个人正好对视。
“顾叔叔,”孟婉清一笑,开口问他,“有个问题想问你。”
“嗯?”
顾启云一开口带着点酒气,却不难闻,只让人觉得嗓音都温醇如酒。
“你为什么要养我啊?”
“什么?”
“就……”孟婉清脸蛋贴着他胸口,略微想了想,歪头仍旧道,“我爸爸妈妈去世了,你为什么要养我呀,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们总共就几面之缘而已,事先连熟悉都算不上。
“这个?”
顾启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此刻突然被问起,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出姜家大厅里那个画面。
小丫头当时才五岁,脸蛋肉嘟嘟米分嫩嫩,圆圆的小脑袋顶着柔软而蓬松的头发,她一只手牵着自己妈妈的手,看着他眉开眼笑,“这个叔叔好帅呀,比小舅舅还要帅。”
彼时她大大的眼睛亮若星辰,笑容比盛放的花朵还惹人,可爱得不得了。
顾启云想着想着就笑了,抬手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戏谑道:“因为我们婉清又可爱又漂亮呀,这么可爱的小宝贝,不对你好对谁好?”
“因为我可爱呀?”孟婉清嘟着嘴又问。
“嗯。”
顾启云抬手在她头顶揉了揉,将她整个人都揉弄在自己怀里。
孟婉清的头发顿时就乱了,倒在他怀里咯咯笑。
可爱?
她其实有点忧伤。
顾启云明显是将她当做小孩子一样哄着,他给的疼宠,和自己想要的根本不一样了。
可——
眼下她的确是小孩子呀,能怎么办?
甚至,她甚至连和许诺竞争的机会都没有,她眼下用生病这样的理由暂时留在他身边,不是长久之计,她要上学的,总不可能一直生病。
再者——
她并不能完全确定,顾启云对她到底是怎样的情意。
偏偏却可以肯定,此刻的顾启云,对她绝对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
他将自己当成长辈,将她当做晚辈,她才九岁,胸部都还没开始发育呢,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可爱点的孩子而已,她能要求顾启云为了她不结婚吗?
孟婉清越想,越觉得恐慌了。
她待在他怀里,却觉得这个怀抱并不属于她,她一只手抓着顾启云的衣袖,娇嫩的手指都因为用力而疼痛。
“怎么了?”
顾启云应酬过后情绪并不敏感,只能察觉到她过分的依赖,语调柔和地又问一句。
孟婉清抬头看他一眼,抿唇摇头道:“没什么。”
前面有赵钦在开车,很多话,她不能问也不能说,很多情绪,她甚至不能展露出来,只得沉默。
顾启云一笑,“乖。”
孟婉清觉得无力,这一路上也没能再说什么话。
直到——
两个人下了车,顾启云牵着她的手刚进门,家里的阿姨凑上来笑着提醒,“先生,您母亲和许小姐过来了。”
顾启云一愣,“现在?”
“下午你们刚走就过来了,一直坐到现在。”
“知道了。”
顾启云点点头,松开了牵着孟婉清的手,换了鞋就往大厅里去。
许诺和顾夫人坐了几个小时,心里的情绪自然是极为复杂,不光她,顾夫人的心情也极为复杂。
启云这孩子一向不需要她操心,前几年爱玩些,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怎么玩,却很能拎得清,行为处事又是个滴水不漏的,实在不怎么需要她费神。
偏偏——
自从孟婉清出现后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收了性子不玩了她当然乐见其成,一开始并不怎么在意,可眼看着他因为一个孩子连结婚这种事都能怠慢,就实在无法置之不理。
再说,孟婉清这孩子她并不喜欢。
倒也不是这孩子本身有什么问题,她的不喜,完全源于她复杂的出身。
她早逝的母亲算个人物,出身普通,却偏偏能被孟庆那样的人物给宠上天,在圈子里都算一段传奇了,让她偶尔想起都觉得匪夷所思。
她可不希望这丫头长大了是第二个乔晞。
顾夫人眼看两人先后进来,不等被问候,直接起身道:“许诺,你带着婉清上楼去,我有话单独和启云说。”
“妈!”
顾启云不用想也晓得她要说什么,只觉得头疼。
顾夫人却不顾及,温声问,“要是你不介意,让她们一起听着也无妨。”
九岁的孩子也应该懂事了,她先前不说,此刻却不想忍,不介意让孟婉清知道她在这不受欢迎,顾夫人的神色间透露出一种让人无奈的坚决。
顾启云愣了一下,侧身看孟婉清一眼,终归妥协,“你先上楼去,叔叔和奶奶说几句话。”
孟婉清咬唇看着他。
顾启云心有不忍,抬眸看向了许诺,意思不言而喻。
许诺还没过来牵她呢,孟婉清点点头,抬步率先往楼上去了。
事实上——
她不晓得如何面对顾夫人。
那是顾启云的母亲,一门心思为他考虑,并没有她置喙的权利,反而是自己,因为存了那样的心思,每每面对顾夫人,总觉得心虚胆怯。
顾夫人不喜欢她,从来都是,她也明白。
孟婉清脑海中思绪翻飞,上楼了,没去顾启云主卧,去了书房。
许诺紧随其后。
孟婉清没开灯,她开了灯,便看到小女孩甩了拖鞋蜷进了柔软的沙发里靠着,纤长的睫毛低垂,微微闭着眼睛,一副想休息的样子。
许诺只觉得烦躁愤恨。
总归,眼下她已经看孟婉清不顺眼,那,怎么看,她都是让人讨厌的。
可——
顾启云惯着她,她也不能将情绪显露出来。
许诺略微想想,状若随意问,“顾叔叔今天带你去哪玩了呀?”
孟婉清抬眸看她一眼,“很多地方。”
许诺“哦”了一声。
这种话其实有什么可问的呢,越问越生气而已。
自己的男朋友,不愿意陪自己看婚戒,一天天的,总花大把时间陪着一个臭丫头,算怎么回事儿?
许诺安静了一会,突然又问,“你姐姐最近怎么样了?”
孟婉清:“?”
她抬眸看着她,一脸意外,好半天,才有点纳闷道:“哪个姐姐?”
孟庆孩子很多,十几二十个,具体多少个,她其实不清楚,反正都比她大,其中最小的也比孟明宣大,那里面有小部分人住在孟宅,也有一大半住在外面,逢年过节回来问个好。
她小时候很奇怪,觉得自己有好多个哥哥姐姐哦,长大了才觉得一切都像笑料。
不过——
她突然想到自己和顾启云了。
自己的爸爸比妈妈大二十多岁,所以,在爸爸该结婚的时候,妈妈还是个小女孩,在爸爸遇到妈妈的时候,他已经荒唐好些年,孩子好多个。
怪谁呢?
也许怪时间,让两个人相差那么多年。
可自己爸爸是那种一旦确定就势在必得的人物,总归是绞尽脑汁将妈妈留在他身边了,生死与共。
顾启云好像不是那样的人?
若是,若爱她,应该也会想着拥有和占据才对。
孟婉清突然觉得冷,又听到许诺在耳边说,“嗯,孟佳妩,我不知道她是你哪个姐姐。”
许诺说话间也想到传闻里孟家那些事,有点鄙夷,笑容都带着点轻松的感觉,好像突然之间就找到了优越感,将孟婉清踩在脚下了。
孟佳妩?
孟婉清收回思绪,很快想到了,五姐姐。
说起来,这是她诸多哥哥姐姐中最出名的一个了。
印象里她出国九年,回来的日子屈指可数,因而对家里这些人原本都没什么了解,只知道哥哥们没几个成器的,又或者说,稍微有点气候又心有不甘的,都被孟明宣给收拾了。
当年二十岁出头的孟明宣已经接管了孟家,他和父亲不一样,一来不近女色,二来心性冷硬。
父亲其实算不上好人,可他坏在明面上,无论是管理孟家还是生意,亦或属下,一贯赏罚分明,还很大方,性子好的时候算得上豪气了。
孟明宣不一样。
她刚回国那一年,看到孟家所有人面对他毕恭毕敬,诚惶诚恐,都能感觉到。
他太冷淡,二十几岁边上连个绯闻女友都没有,一张脸上永远笼着薄霜,那肖似舅舅的薄唇,也永远紧紧抿着,成了淡而优美一条线,也唯有在面对舅舅和她的时候,能见到点表情。
她其实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想通,那样不近人情的他,到底哪里吸引了晏家那只小猫?
“婉清?”
边上许诺突然又唤一声,孟婉清才察觉,自己又走神了。
走神现在是常态。
她刚才想到了哪里呢?
哦,五姐姐。
等自己从国外回来,她非常出名,孟明宣没有打压她,因为她是女人,又和商场挂不上钩,她不知怎么进了娱乐圈,成了那种黑红黑红的女明星,网上黑料越多,她越红,学校里走到哪,都能听到她的消息,而且多半不是什么好消息,就是娱乐圈乌七八糟那些事。
眼下许久没见,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不过——
许诺怎么会认识她?
孟婉清疑惑不解,看着她问,“你们认识?”
“是啊。”许诺耸耸肩,笑道,“也许你没印象,就在那次慈善晚会,她带我去的,坐得距离你和启云不远,说是要把我介绍给他呢,说起来算我们媒人了。”
“……”
孟婉清好半天无法回神。
五姐姐介绍两人认识,怎么可能?
她应该和顾启云不熟吧?
难不成——
她是顾启云以前的诸多地下女朋友之一?
这猜测简直像晴天霹雳。
毕竟——
孟婉清还小,哪怕好像多活了一次,心性还十分简单,当时情况那么复杂,她如何能想到,孟佳妩不过是多方权衡之后,觉得顾启云看上许诺的可能性非常大,因而一试。
同时,她也不知道顾启云对女伴有多挑剔。
她唯一能联想到的,不过是最具有可能性的那一种,自己那个五姐姐私底下和顾启云关系匪浅,他们两人,一个风流肆意,万花丛中过,另一个身材火辣、妩媚妖娆,所以……
这可能性简直让她浑身冰冷,孟婉清看着许诺,根本说不出话来。
要……放弃吗?
她忍不住问自己。
她彻底不说话,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安静。
楼下——
顾启云也在经历了长久的沉默后,摁灭烟头,点头道:“您放心。”
“你能给这个话就好。”顾夫人总算松了一口气,看着他道,“再这么下去,下次我就只能拜托老爷子来和你谈话了。老爷子年纪也大了,你这做小辈的总得让他省省心,你瞧,少卿媳妇眼下都怀孕了,听说还是两个是不是?老爷子前几天说起,别提多羡慕了,就指望你赶紧结婚也给他添个小重孙呢。”
“我知道。”顾启云心里有点闷,却不得不正视她刚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