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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是要开学了吗?”蓝草心不怪大家离开。都是十几岁的少年少女,出来这么远旅行家里人本就担心,这又出了事,哪有不赶紧回家让父母放心的道理?奶奶姑姑和姑父应该也知道消息了吧?不知道这会儿多担心呢!
正这么想着,司徒谙说道:“开学而已,早两天晚两天没关系,我给我大哥打电话了,他说会帮我请假。你班主任那边林叔叔也打了招呼了,要是赶不上开课,就算请病假了。奶奶、林叔叔、陆阿姨和林菱都很担心你,说要过来,但医生说没必要,说你今天一定能醒来,晚上就能坐飞机回去,我就没让他们来,说一切有我,保证照顾好你。”
说到这里司徒谙抿着唇微垂了头,声音有些低沉愧疚:“难得他们还肯相信我。”
蓝草心自然明白司徒谙的心情。他主张了这次出游,还向蓝草心的家人保证了一路安全,结果却让她出了事,心里自然愧疚难受。但这一路一环扣一环很多事情出乎意料,哪里是他的错?更何况她也并没怎么样。
蓝草心刚要开口安慰,司徒谙忽然抬头一笑,躲开了她安慰的眼光,眸光坚定清明,像是暗自下了什么决定,一拍脑门笑着道:“我得先赶紧叫医生来看看你,然后打电话告诉大家你醒了。你不知道,一堆人叮嘱我随时报告你的消息呢!”
司徒谙匆匆而去,过了一会儿领着一个脸上蒙着严严大口罩的医生进来:“医生你快看看,我同学她没事了吧?”
蓝草心闻声抬头,惊讶地张大嘴巴,瞬间又闭上。
医生口罩外唯一露出的斜挑凤眼看着她眨了眨,不动声色地走过来,查看了蓝草心的心跳、脉搏、血压等数据,背对着司徒谙瓮声瓮气地说:“病人只是劳累和惊吓过度,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你去办出院手续吧。让她回家好好休养就没事了。”
司徒谙答应一声跑出去。他要去办手续,还要赶紧通知大家这个好消息。这两天这妞不醒来,走了的人都担心自责死了。
病房里没了别人,蓝草心嘴角抽了抽:“狐狸老师,不至于吧?”这人不是在国外吗?怎么跑这里来了?话说既然乔装也不乔装到底,独独留着一双狐狸眼,当别人都认不出来啊,还是故意让人认出来啊?
胡佳衣媚眼含笑,风情款款地抬手取下难得见他一戴的大口罩,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的祸害:“怎么能不至于呢?不至于我能接到霸王龙的消息就连夜坐飞机往这儿赶吗?小没良心的,虽说你很聪明地及时昏迷显示了自己的弱小,但要不是我在,你以为你的身体状况能骗过医院和军方?霸王龙说你简直就是个小巫婆,让我亲自过来帮你控制体检数据,免得被查出什么来连累他。啧啧啧,我怎么不知道,那个冷情孤傲得全天下都不放在眼里的家伙,什么时候也会为别人着想了?”
蓝草心自然听出了胡佳衣说的霸王龙是谁,瞪他一眼道:“老师你脑子没问题吧?人家都说了是怕连累他,这也叫为我着想?”
胡佳衣瞧了蓝草心一眼,在她床边坐下,眼神似笑非笑,却不再加深这个话题,开始说起了正事:“你知道吗,这次幸亏是我来了。你的体检结果又两项异常。一项是腹部透视,一项是血液分析。”
蓝草心抬眼看他,不说话。
胡佳衣也不急,瞧着她道:“原本我也是和霸王龙想的一样,怕你们修行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查出来以后让别人联想到这次沙漠的事,给你以后的生活造成困扰。好吧,别瞪我,就算霸王龙是怕连累他自己。不过实际上我们这种担心也不过是以防万一。因为我有检查异能人士的经验,他们的体征一般都不会变化。也就是说,你们所修行的所谓法力不会让身体发生能够用现代医学仪器检测出来的变化。”
蓝草心还是不说话。
胡佳衣凝注着她的眼睛,低声问道:“你的腹部那忽然闪过的淡淡的小影子是怎么回事?还有你的血液,为什么含有类似剧毒毒蛇血清的成分?”
蓝草心轻轻垂眸,暗地里冷声问:“风币!你不是已经能隐藏身形了吗?为什么会被查出来?”
脑海里响起风币委委屈屈的声音:“那种仪器我没有见过,我一时好奇嘛,就看了一眼……真的只看了一眼而已!”
蓝草心气得磨牙:“你不知道现代科学仪器可以全程记录图像吗?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风币哼哼了两声,不敢再出声惹蓝草心生气。
蓝草心头痛。想了想之后冷静抬头对上胡佳衣等待的眸子:“你说的类似剧毒毒蛇血清应该是我前段时间在山里救过一条受伤的大蛇造成的,其它的我并不想骗你,可以保留秘密吗?”
胡佳衣眼眸深深地看了蓝草心一眼,忽然灿若春花地一笑:“蓝草心,只要你不有意欺骗我,任何秘密你都可以保留!”说完这句话,胡佳衣忽然面色一改,又换回了风情不羁的样子,整张脸亲昵地凑到蓝草心眼前道:“我亲爱的小传人,你如今发财了,是不是该请你老师我好好地搓一顿啊?”
蓝草心一愣,正要问问自己发了什么财,一个凉凉的声音忽然响起:“胡佳衣,你现在可以滚了!”
☆、第83章 奖金
这个声音让蓝草心一震,转头看去,果不其然,某罂粟男依然一身保镖阿黑的装扮,手里提着饭盒斜靠在病房门框上,正是在车顶上欺负她时的那副死样子!
瞧着这人的这副德行,想着刚才胡佳衣说的他说怕她连累了他的话,蓝草心不知怎么心里就有点往外冒火:“大家都走了,你怎么就没滚?”
罂粟男身上的气势一瞬间凝了凝,甩手隔着老远的距离“啪”地把手里的饭盒连套着的塑料袋扔到蓝草心身侧的床头柜上,丝毫也不顾及饭盒里面的汤水溅撒出来一大片,泼得满袋子都是。冰冷的声音也恢复了阿黑特有的冷沉:“胡佳衣,我现在的身份是司徒谙的保镖,不是保姆!再敢撺掇司徒谙指使我做这做那,信不信我让你回不了离合岛?”
蓝草心一口气憋得上不上下不下。他从出现,骂了胡佳衣,扔了饭盒,要不是塑料袋包着就要溅她一身,这脾气明显是也发在了蓝草心身上,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对她说一句话,也没有看她一眼。
这种做派,实在是比车顶上直接欺负她更可恶!
然而死盯着那泼溅得一塌糊涂的粥汤,蓝草心心口这团恶气却怎么也发不出来。这里人人好手好脚,只有她病在床上,再结合刚刚罂粟男的话,再傻也该明白这粥汤是他去买给她的。虽说罂粟男话里的意思变相剖白了不是他自己愿意去,而是胡佳衣欺负他在司徒谙面前假装保镖,撺掇着司徒谙指派了他去的,但好歹他去了,堂堂润泽集团的司徒大少亲自去给她一个小丫头买来了餐点,而这并不是一个保镖的本分,即使作为阿黑,他也完全可以拒绝。
蓝草心忽然闭上眼睛,调整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自己原本是个绝对淡定冷清的,凭什么每次遇到这个混蛋就会忍不住冒火!
睁开眼,蓝草心脸色平静地看向司徒青:“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眼看着阿黑眉头微微一蹙,蓝草心继续平静地说下去,并没有过多的情绪:“因为刚刚老师说你担心我连累到你,所以我一时自尊心有点小小地承受不来。虽然我一定不会主动牵累你,但是不得不承认,要不是你让老师过来,我可能真的会有麻烦,刚刚是我出言不逊!”
司徒青看了胡佳衣一眼,胡佳衣望天,司徒青脸上忽然没有了任何情绪:“我是司徒谙的保镖,司徒谙滚,我自然滚了。”
这是回答她刚才那句大家都走了为什么他没滚?蓝草心凝了他一眼,这次并没有因为他无视她还算诚恳的致歉再生气。
气氛有短暂的沉默,胡佳衣两边瞅瞅,揉揉鼻子上来收拾饭盒,打开塑料袋收拾干净饭盒外面溅出的汤水,动作夸张地拉过凳子坐在床边,端过饭盒拿起汤匙作势要喂蓝草心:“小草草不生气啊!来,张嘴!”
蓝草心瞧着胡佳衣夸张的动作语气和背过身子朝她乱眨的狐狸眼无语,虽然右手还打着点滴,但也不可能真让他喂,接过他的汤匙准备就着他端着的饭盒自己吃。
饭盒忽然被接走,胡佳衣被提着领子摔出去,司徒青一脸冷漠地接替胡佳衣坐在凳子上,语声冷冷:“我说了,你可以滚了!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胡佳衣不愧是胡佳衣,就算是摔也摔得线条流畅毫不尴尬。此刻正满脸哀怨地瞅着两人,那表情看着比秋香还可怜,脚下却是听话地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戴上了大口罩,借着手上假装抹眼泪的动作转瞬间便戴上了假瞳,再回头时已经不见了那双风情万种的狐狸眼:“讨厌!哪里就有那么危险,多待几分钟就暴露了!让飞机多等两分钟也不是难事……”最后给蓝草心抛个余韵悠长的媚眼,嗖地出门不见了。
蓝草心本就正别扭着不想让司徒青伺候着吃饭,再忽然接收到胡佳衣一副完全陌生的面容却瞟过来那么有韵味的眼神,差点呛到。最后干脆放下汤匙直接从司徒青手中接过饭盒,眼一闭直接仰着脖子对着饭盒把粥喝了。形象虽然全无,但也比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一张死人脸舒服些。
“小蓝!你……你怎么这样吃饭?”就在蓝草心饭盒挡脸眼看要咽下最后一口粥汤的时候,司徒谙吃惊的声音响起,蓝草心猛地一下呛了!
这一呛呛得凶猛,粥也喷了,针也跑了,病房里好一阵忙乱。蓝草心一边咳得泪流满面一边在心里为自己无语默哀。都是为了不让罂粟男喂饭惹的。不是她每每不淡定啊,实在是每每罂粟男出现在身边,她真的是要多倒霉有多倒霉啊!
出院手续已经办好,等吊针打完,蓝草心坐在那里精神已经完全恢复了,就是躺的久了身子还有些酸软。司徒谙陪她出院,阿黑开车,汽车一路向西行去。
“我们去哪儿?”蓝草心努力不去看驾驶座上明明冷漠却偏偏存在感很强的某人,轻声问陪她坐在后座的司徒谙。和田市的机场应该在东边,这是要先去酒店休息吗?
“去领奖!”司徒谙灿烂一笑,“你还不知道吧?陈教授把科考重大成果报了上去,国家非常重视,除了已经派人给死难的科考队员家里慰问和给予高额抚恤,还给陈教授授予了国家勋章,给他和关耀拨付了一笔巨额的奖金!两人接受以后,一分钱也没有留,把关耀的那笔给侯文强的妈妈盘了店面买了房子留了存款,陈教授的那笔留给了你和阿黑,说这是国家应当奖励的,但该拿的人是你们!我听关耀说你们三个救了他们的命?”
蓝草心听得有点愣,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好点点头。一大笔钱?要说这次精绝古城遗迹的项目她和阿黑的确在关键时刻出了力,也救了大家的命,可是听到陈教授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么一大笔钱给自己,怎么就忽然觉得有点晕呢?
蓝草心愣了一会儿才想起开口问:“这一大笔,是多少?”
☆、第84章 钱祸
“关耀五百万,陈教授一千万!”司徒谙兴致颇佳地问蓝草心,“陈教授有自己的私人助理,钱现在就在他手里,就等你醒来,当面把钱交给你们。小蓝,你有钱了准备怎么花?要我教你做生意吗?”
“那倒不用。我之前有个想法,只是没有那份财力,如今既然陈教授把这笔国家奖金交给我,我想我知道该怎么用。”蓝草心停了一下,看一眼阿黑,问司徒谙:“不是说这笔钱是给我和阿黑两个人的?阿黑的也没有领?”
阿黑依然沉默开车,司徒谙代替他回答:“陈教授的私人助理说这一千万的分配要征求你们俩的意见,如果意见不一致就平均分配,所以需要你在场。”
蓝草心点头表示明白了,不再说话,目光望向窗外。
半个小时之后,三人在酒店见到了早等待着的陈教授的私人助理。对方十分斯文但也显得很干练,简述了事由之后不该问的话半句都不问,直接礼貌地询问蓝草心和司徒青关于资金分配的意见。
蓝草心不说话。这里只有她知道这人的真实身份是润泽集团的少董,一千万在她看来是天文数字,在这人眼里有多重呢?无论是怎么分配,她都不好先开这个口。可是司徒青现在是伪装身份,唯恐暴露,应该更不会先开口。
蓝草心正犹豫,阿黑开口忽然问了一句不相关的话,但说话时却看也不看她一眼:“你打算拿这钱干嘛?”
蓝草心扭头凝了他一眼,抿了抿唇道:“建学校。”
司徒谙显然惊讶了一下,阿黑却没有半丝表情,紧跟着问道:“自己留多少?”
蓝草心不假思索:“不用。”
阿黑没有再问,起身冷冷地道:“都给她吧。”说完就无视愣怔的三人,双手抱胸闭眼假寐再不开一句口。
既然资金的分配和去向都已经确定,接下来的商谈就十分顺利了。原本一板一眼的助理此时因为阿黑和蓝草心自愿把奖金全部用于在当地捐建学校而感动,尤其是知道蓝草心自己家庭条件也十分一般之后更是敬佩,终于明白了陈教授之所以能把这样一笔巨款毫不犹豫地赠与这两名年轻人的信任。他看过很多人没钱的时候品德高尚,一旦有了钱之后便道德沦丧,像这样纯粹的年轻人真的是十分少见。
于是,在蓝草心提出不想以自己的名义去办这件事之后,他主动地提出可以在征得陈教授同意之后,动用陈教授的社会关系帮忙。
之后,司徒谙也很快反应过来蓝草心这是受淳朴的库尔班大叔的影响,要将这笔资金取之和田,用之和田,为当地无数孩子做善事。司徒谙眼神闪亮地对蓝草心再次刮目相看,并主动提出要为这事儿专门去找一趟他大哥。润泽集团的产业很多,其中就有实力很强的施工队伍,他做主,只收基本的施工成本。司徒谙拍着胸脯保证,就凭他回去以后还没有求过大哥什么事儿,而大哥虽然不跟他接触,但主动操心给他旅行配保镖,就一定不会驳他的面子。
蓝草心听得这话瞟了瞟一旁假寐的某人一眼,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一番热烈的讨论然后跟陈教授联络之后,确定资金由陈教授助理直接操作,手续也由他安排人办理,跟当地政府的接洽由陈教授亲自联络当地相熟的官员,建筑施工由司徒谙一手联系包办,讨论到最后,蓝草心忽然发现一个问题:“不能全部你们都包办吧?我和阿黑总要做点什么?”
司徒谙和助理一愣,是哦,说了半天,这两个资产所有人啥事儿都没有?
一个冷淡的声音忽然插进来:“她选地址,我起名字。”
蓝草心黑线,这样也行?
在座的几个人都是行动派,当天就调了资料联系了当地教育部门的人一起去选址,选好地址之后留下助理跟当地人继续接洽后续事宜,三人定了当天的机票返程。这世间事本就是这样,钱到位,关系到位,很多事就引刃而解。
回程的飞机上,蓝草心披着薄毯安静地回想着这一趟旅行,忽然觉得这一周的旅行给她的太多太多,多到就算离开了,也还要很久才能慢慢去消化。
在医药学上,她接触到了不少少数民族独有的医药经验和观点还有书籍、药材,开拓了视野。在修行上,她在沙漠中获得了前所未有的体验,巫力修为一日千里。在人际交往和社会经验上,她结识了文物界的泰斗陈教授,并和他以及他的弟子关耀成为莫逆之交,与他的助理也取得了良好的关系。在个人资产上,她虽然没有从精绝宝藏中沾染一丝一毫,却在和田当地即将拥有几处虽然贫瘠但占地面积不小的校产。
自古以来,建学校和设医院都是最行善积德的事,修行人尤其注重。要知道钱这个东西在普通人眼中只是货币,但在阴阳界看来,金钱从诞生以来就不断地聚集着世间恶念。围绕着金钱,甚少真善美,极多的是欲望、贪婪、罪恶。这些人们心念中的阴邪凝聚在金钱这个载体上,往往让有钱人多灾多难。飞来横财之所以往往伴随着横祸,就是这个道理。所以无论佛家还是道家都劝有钱人要乐捐,要多用所得做善事以积阴德保平安。
蓝草心之所以要建这些学校,除了一念之善,内心里冷静地觉得这笔钱她不能占为己有。自己这次所有的善行归结起来,也不过就是救了几条性命。这笔钱如果说是陈教授和关耀报救命之恩,她不能收,如果论起对精绝古迹的作为,她的施法实际上是打破了古城的强大防御,这对于古城的无数先灵来说,是打扰,不值得感激!
所以国家因为古城遗迹被揭开而奖励的这笔钱,如果她就这么拿了,恐怕因果循环,最终不但不会有好处,还会带来祸患!这也是她并没有把钱还给陈教授的原因。陈教授一片赤忱好意,她不能把祸端引向老人。
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