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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巫蛊传世千百年,历朝历代的朝廷都有专设的秘密机构负责与这样的神秘力量沟通。而今的华夏,负责做这个工作的正是国安系统的一个特别部门,负责人是一个50多岁的男子,名叫党正。
党正代表执政方与华夏各个实力雄厚的玄异界都有协议,华夏不出动军方剿灭这些建国前就存在的玄异门派,但玄异界也不许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威胁到普通群众的生命和安宁。
就在刚刚,头一卡卡收到了紧急消息,党正带着三名荷枪实弹的军人来到了头一卡卡所居住的寨子外,正等着头一卡卡回去。
不用说,一定是他们确定了跲鲁村的惨案跟巫蛊有关,专程过来要头一卡卡一个交代。
头一卡卡刚刚将养了一天,重伤未愈,但他宁可死在自己的寨子里,也不愿因为自己的迟滞,让官方搜索到大巫师这里来。
来到一个距离寨子已经不是太远的山岭下,头一卡卡尊重地询问蓝草心接下来要去哪里。如果她要回城,他可以在这里召唤苗民过来给她带路。
蓝草心含笑摇头:“我认得方向,迷不了路。还是先陪您一起去感受一下官家威仪吧。”
吴湛的心情很不好。已经一天两夜了,蓝草心说好的时间也过了,等在她下车那里的大队长却没有传来她的消息。战士们在山里的搜寻彻底失去了她的踪迹,大个子已经几次问他要不要向上报告失踪,或者,就近请国安上的特别专家帮着找找?
吴湛没答应。蓝草心出没出事还不一定,但如果他那么做了,一定会给蓝草心惹来一辈子的麻烦。
为了不让局势扩大,他果断地命令战士们撤了,都回营该干嘛干嘛。大队长问怎么回事,他撒了个谎,说收到了女朋友短信,她好好的,还在山里采药呢,他再派人找,她就跟他掰了。
队伍都撤了,可他心里的担心只有增加没有减少。草儿,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一直不开机?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一个和蔼的声音笑道:“小吴,放轻松。虽然是持枪警戒,但苗寨这个地方,能尊重人家的地方还是要尊重。你这么一直端着枪绷着脸,连我都快要觉得你下一秒就要开枪杀人,你让人家怎么放心让我们进寨子?”
在另外两边警戒的兔子和金鱼嘴角扯了扯,对视了一眼,相互做个鬼脸没敢说话。这个和蔼的老党同志一片好心地跟吴副队长开玩笑,可惜他不了解情况,吴副也严禁两人透露,人家这哪是因为警戒才臭着个脸啊?明明就是女朋友进山不让找,吴副这是憋的!
吴湛醒了醒神,努力做出放松一些的样子,回头对老同志笑道:“老党同志您说得对,我这就改正。”
老同志和善地笑笑,再次拍拍吴湛的肩膀。
寨门口忽然有人疾步而来,匆匆打开了紧闭的寨门,不再像昨天那样警惕地隔门说话,而是跑过来按照苗族习俗对着老同志行了个礼,客客气气地用汉话说道:“几位客人,巫医回来了,请你们过去。”
老党站起身,却不迈步,挑眉问道:“怎么?这次不但给我吃闭门羹,回来了也不迎一迎了?你们这个巫医,确定是以前的那个巫医头一卡卡?”
吴湛刚刚勉强放松的神情又立刻绷紧,警惕地望着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苗民。老党同志的身份他大概猜到几分,如果最近的跲鲁村的惨案是因为前面的巫医这里出了问题,有人篡权什么的,那这个寨子可真的不能轻易进去。
老党已经告诉他们,之所以必须在寨子外面等,是因为里面遍地都有普通人不好对付的玩意儿,人家不来迎接的话,绝对不能硬闯。
那苗民再次行了个礼表示抱歉:“的确是头一卡卡巫医。不过最近外面不太安定,巫医走时嘱咐了,他不回来。谁都不许随便开寨门。所以委屈几位客人在这里等。巫医现在回来了,可是他受了伤,而且很严重,客人是进去呢?还是我再回去禀报一声?”
“头一卡卡受伤了?还很严重?”老党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在你们苗疆的地域上,头一卡卡竟然会受伤?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客人还要不要进去?”
“当然要进去!走。”
吴湛伸手拦住老党,蹙眉看着他,意思是不能轻信,如果是骗局呢?老党摇摇头推开他的手:“我有感觉,应该是真的,我们进去。”
走进寨门,苗民步伐轻快地走在前面,老党目不斜视地跟在他身后,金鱼和兔子左右持枪警戒,吴湛断后。三个人都不是第一次进苗寨,但来到这种真的有传说中的神秘蛊术的苗寨却是第一次。三个人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盯着脚下和路旁草木的时候比瞪着人还多,但愣是没有看到一只所谓的蛊虫。
老党看到左右两边金鱼和兔子那副样子不觉摇头:“别找了,看不到的。该有的时候就有了。”
金鱼和兔子毛骨悚然地抖了抖。该有的时候就有了?那什么时候是该有的时候呢?
几人拐过一个竹林,苗民站定指着不远处的一栋竹屋示意:“巫医在屋里等你们,各位客人请自己过去吧。”
吴湛知道,巫医在苗寨的地位尊崇,寻常苗民除非治病,平时不能接近巫医的屋子。当下三人也不多话,保持警戒跟着老党向巫医的竹屋走去。那苗民看着吴湛三人荷枪实弹地跟过去,也没有半丝担心或在意的表情。吴湛看了他离去的背影一眼,忽然觉得这苗民身上透出一种浓浓的自信,仿佛在他们眼中,在他们至高无上的巫医面前,再强大的单兵火力,都不过是一个笑话。
来到竹屋前,门开着,老党当先走了进去,朝吴湛三人挥手道:“你们就在外面警戒吧,待会儿我会开启隔音装备,你们听不到屋里的声音是正常的,不要担心。”
吴湛洪亮地应了一声“是”,正要带着金鱼和兔子分散成三角队形警戒,忽听屋里传出一声惊喜的叫声:“吴队长?”
吴湛全身的肌肉顿时僵住,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去。
刚进关门的老党也愣住了,几乎是在同时开口,却是在问里面的人:“头一卡卡,怎么这里还有外人?”
里面传出一个老人虚弱的声音:“我顺路救回来的,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来。知道你在外面,不敢让你久等,就先请你进来。你先稍等,等我处理一下这姑娘的伤……”
下一刻,老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一个荷枪实弹的家伙忽然冲了进来!
老党急急怒斥道:“小吴,出去!”这小子疯了不成?在巫医的屋子里携枪闯入,不要命了?
然而他的怒斥却被吴湛同时出口的失声询问给盖掉了,屋里屋外的人就听男子阳刚而急切的声音滚珠般地问了:“草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有没有怎么样?伤到了哪里?怎么会昏迷那么久?现在有没有事?……”
蓝草心尴尬地想要从吴湛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抽了两下没抽动,只好清咳两声打断他:“我没事,不过是从树上掉下来崴到脚,然后摔昏了。吴队长,你先松松手,你捏得我手好疼……”
“说了几百遍了,叫我吴湛!”吴湛赶忙松手,目光紧张地在蓝草心全身逡巡,手指小心而快速地按了一遍她身上主要的关节:“真的只崴到脚?别的地方没有伤到?”
虽然吴湛不是故意占便宜,蓝草心还是脸红了:“都说了没事了,你别乱动。”
“咳咳!”老党实在忍不住,用力地咳嗽两声。吴湛这才醒悟过来,猛地起身啪地一个立正:“老党同志,请指示!”
老党无语,瞪他:“你小子怎么回事?”幸好头一卡卡没有受惊出手,要不你小子早没命了。
吴湛精神饱满地回答:“报告老党同志!这是我女朋友,医学院的学生,我前天从聃城接来这边,送她去山里采药。这丫的性子倔,摔伤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幸好老党同志英明,带我到了这里。请示老党同志,我们离开此地时,可不可以带她一起离开?”
老党让他给气笑了:“我说你一路黑着个脸,原来是……得了得了,我这儿要谈正经事,你这女朋友不是就崴了个脚吗?拿点药出去抹,别耽误我正事儿!”
“是!”吴湛欢欣鼓舞地大声答应一声,毫不客气地蹲身横抱起蓝草心就走。
蓝草心心里感激吴湛处处为她掩护,自然聪明地不会在这个时候撇清关系。吴湛笑呵呵抱起她就走,她一手无奈地搂住他的脖子,一手赶忙从身旁捞起一个插着小木片的药罐子,羞红着脸嗔道:“哎呀你急什么?药不拿你让我抹什么?”
两个年轻人出了门,老党笑眯眯地关上门,开启隔音装置,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头一卡卡,到底出了什么事?”
头一卡卡早得了蓝草心的交代,撑着病体一五一十地把跲鲁村的事情经过和姚四出一伙人围攻自己的事给党正讲来,蓝草心的出现被他转嫁到了另一个巫医身上,关于姚四出的来历他装作不知,反而装出一副对中原修真界仇恨无比的模样,誓要就此事向中原要个说法。
党正紧皱着眉头听完头一卡卡的叙述,郑重地劝道:“头一卡卡,你不要这么武断,也不要这么激动。这伙人的行径不像是中原修真门派所为,倒像是一伙修真败类的集合。这件事你不要急着寻仇,我必定给你一个交代,是什么人干的,就由什么人来承担后果,不要因为一小撮人的挑拨,就引起了苗疆和中原的争斗。”
头一卡卡佯装沉怒,心头却对蓝草心佩服不已。党正气势汹汹而来要向他要一个说法,如今却是主动要给他一个说法,神使果然不愧是神使,在分寸的把握上,高明!
蓝草心神识持续笼罩着竹屋,即使是老党开启了隔音设备,对她也完全没用。这是苗寨,本就是微巫领地,老党就算是有什么特殊手段能察觉什么,也不会怀疑到她头上来。
听到全部的谈话,蓝草心唇角勾起浅浅的笑意。一抬头,却不小心撞入一双迷离深邃的眼眸。唇边笑意不及消去,那双眼已经再次阳光灿烂:“笑得这么轻松,看来我抹药的手法很好,按摩的技术也不错哦。”
蓝草心啊地一声,这才注意到自己崴到的那只脚已经白生生地裸露在阳光底下,脚踝处已经细致地抹好了一片浅碧色的药膏,整个小脚握在吴湛温暖的掌心里,轻轻地揉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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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吴湛心事,奶奶身世
蓝草心赶紧往回缩脚,神识扫过两边两个虽然背转身子站得远远的战士,清楚地看到两人脸上欢喜暧昧的笑意,两片红云顿时飞上双颊,声音压低到不能再低:“你干嘛呀?没的让你手下的战士们笑话!”
吴湛另一只手飞快地握住她的小腿,既不放开她,也不让她因为用力牵动脚腕,低笑道:“他们那哪是笑话,那明明是替我高兴……别动,我按摩技术真是学过的,能帮你活血通淤,脚伤好得快一些。你说你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这都两天了还肿着,当时得肿得得有多大?怪不得晕过去呢。”
蓝草心抿唇不语,她当然不会告诉他,她是故意留着这伤,并且半个小时前还让头一卡卡专门又“加肿”了的。
已经遇到吴湛,蓝草心就不能再返回大巫师那里问清楚奶奶的事了。老党和头一卡卡谈完,四人带着蓝草心离开了山寨。
蓝草心毫无疑问地被吴湛背在背上,十分抱歉地看着两个战士身上背着硕大的药材口袋,连老党都背着一个小口袋:“真是不好意思,我本来也只采了一袋药,没想到那个老巫医看着大叔的面子又送了我这么多。”
老党很随和地呵呵一笑:“头一卡卡可不是全看我的面子,我看至少有一多半是看我们小吴的面子,你们说,是不是?”
金鱼和兔子自然响亮而愉悦地吼一声:“是!”
吴湛紧紧地背着蓝草心,嘿嘿笑着也不反驳。老党笑了一阵,状似随意地问:“这一袋子药也蛮沉的呢,头一卡卡的伤挺重,是怎么带着你回到了寨子,还带回了你的药草?”
蓝草心仿若对老党的试探毫无觉察,笑着道:“我也问过,那个老巫医伯伯不告诉我,跟我开玩笑说是一条大虫子把我们驼回来的。我才不信!一定是他身边带了人,帮我背回来的。”
老党眼中一抹疑虑释去,半真半假地笑道:“小姑娘看来还真不好骗!不过世上很多事情说不准,难保那老家伙说的是真的呢?”
蓝草心毫无心机地笑了起来:“什么啊?您也信这些?我劝您可别太信了。我是学医的,照我看来,那个头一卡卡老伯就是个有信仰的好医生。他的医术的确十分地好,可也没必要因此就连他的信仰都被肯定了呀!”
老党笑而不答,眼中最后的一点怀疑也荡然无存。
翻过山梁之后,找到了前一天四人骑乘而来的军马,蓝草心和吴湛同乘,两个战士接过了老党的包裹,四人翻山越岭回到了山外的公路。
大队长早领着特战大队的战士在这里接应,老党一到,立刻由大队长接手护送着离开。而蓝草心则不得不跟着吴湛一起回了一趟军营,无奈地以吴湛女朋友的身份接受了好一番战士们贼亮贼亮的目光的检阅,然后在吴湛满足的阳光笑容里由他亲自送回了宾馆休息。
第二天,吴湛请假送蓝草心上飞机。
蓝草心的脚本来就没伤多重,头一卡卡的药又非常灵,上飞机时已经没事,吴湛一直看着她纤细的背影绕过登机口不见,一直阳光灿烂的眼眸中终于卸下所有伪装,目光浓郁得仿佛陈酒……
下了飞机,蓝草心就地在机场把所有药草托运到了意大利罗马她的小宅院。东西到了以后当地邮局会通知她,她会付保管费用,等她到罗马以后再去签收取货就可以。
蓝草心这次多了些心思,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白园。
笑吟吟地接受了白夭矫的欢呼拥抱和一叠连声地回苗疆不带他的抱怨,蓝草心揉揉小白金亮的卷发:“小白,告诉我,苗疆现在的那个大巫师婆婆,有没有过一个年级跟她差不多的亲人叫蓝锦花?”
“蓝锦花?”小白迷茫地想了半天,“我在那里一千多年,叫这个名字的不止一个,和蓝锦玉年纪差不多的……不就是她的那个小妹妹吗?”
蓝草心惊怔地听着小白讲述了一段离奇的苗疆往事。
大巫医闺名叫做蓝锦玉,是苗疆巫蛊世家蓝家的嫡女传人。蓝锦玉天资极好,十二岁时蛊术就炼到了出类拔萃的地步,获得了饲喂神兽也就是小白的资格。这是在苗巫中最让人羡慕的事,蓝锦玉也分外欢喜,去了几次见除了自己和神兽没有别人,忍不住偷偷地带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妹妹蓝锦花一起去了小白那里。
蓝锦花那时才三岁,蓝锦玉抱着她跪在千年毒蛟面前,愿意献出自己的一半精血,求巫神赐予妹妹学习巫蛊的天赋,不要让她遭到厄运。
原来,神秘的巫蛊世家蓝家竟然出了一个异类,那就是无论如何都学不会巫蛊,跟什么样的蛊虫都没有感应的蓝锦花。
有巫蛊的血脉却没有巫蛊的天赋,这样的女孩子养大之后,是要被作为蕴养最娇嫩霸气的蛊虫的肉食,在十二三岁初潮的那一天祭祀蛊神的!
白夭矫听懂了她的祈愿,却没有帮她,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他那时还没有化人,没法告诉这个一心爱护妹妹的女孩子,她那当年堪为天才的母亲临生她时曾经来到这里,借助它的力量抽取了母体几乎全部的巫蛊血脉注入了脐带之中。
所以她的天资才会那样好,所以她的母亲那天才会突然生产,之后体弱多年无法驱蛊也不能受孕,最后终于又有了一个女儿,没等怀够月份便早产而死。
他看着十二岁的蓝锦玉摇头,没法告诉她,蓝锦花之所以在巫蛊上完全是个废物,之所以被她们的父亲看做是克死了母亲的不祥之女而从不怜爱,就是因为母亲把一切都给了她。
蓝锦玉求了好久,最后失望地离去了。没过多久,白夭矫就听说蓝家的小女儿蓝锦花被野兽吃掉了,尸骨无存。不过它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天蓝锦玉抱着蓝锦花再次来到它面前,求它赐福庇佑,磕了很多的头,然后将一块写着姓名和生辰八字的蓝布塞在熟睡的蓝锦花怀里,坐在一只跑得很快的大蝎子背上,连夜走了很远很远的路,把蓝锦花送给了一对到苗疆做小生意的货郎夫妻。
再后来,蓝锦玉在小白面前又喃喃地提过蓝锦花几次。大意是她到底放心不下,送走妹妹时亲手给她下了蛊。有时候蛊虫很快活,有时候又很悲伤。她便会跟着欢喜和担忧,不知道妹妹到底过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