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抬眸看了眼她,只见她抿着唇,眸色清澈动人带着隐隐的怒气,不再是死寂一般的神色。
“等明天过了就送你回去。”他见她没反应,只能做出承诺。
许初见不想和他待在一个空间,可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权衡再三也没再强求。
顾靳原将她抱到了书房隔壁的小型放映室内,随便找了一部爱情电影放着。
他走的时候揉了揉她的头发,“闲得无聊就打发打发时间,别乱走,想去哪里叫我,我就在隔壁。”
他轻声吩咐着,事无巨细的仿佛自己养了个女儿。
几百平的别墅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很空荡很冷清,许初见想起楼下窝着的两只猫,他是什么时候又养了一只?
在他走之后,许初见打了好几个电话给蔚宛,全都是无人接听。
许初见窝在沙发里,看着这间别墅里熟悉的每一个角落,心中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
他的转变,令她措手不及。
或者说,难道这才是真实的他?是那时候她所依赖的温暖。
只是她不敢确定,也不敢轻易相信,更不敢轻易再接近。
鳄鱼的温柔,惑人,但是有毒。她不需要,也不想万劫不复。
顾靳原在书房内谈完公事出来,就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脸色有些沉在她身边坐下:“在想什么?这么多片子都没有爱看的?”
许初见垂下眸子,被他搂在怀里有些不自然,挣不开,索性就靠在他的肩头,声音沉沉地说:“一个人不想看。”
明明是一句赌气的话,用她软软的声音说出来就多了些撒娇的味道。
顾靳原的心情一下子上升,眉开眼笑地摩挲着她垂在肩头的发,笑说道:“这是在抱怨我没时间陪你?”
他走到电视柜前,照旧拿了一部爱情片,女孩子应该都喜欢看这样情意绵绵的东西吧。
不知不觉中,她的感受已经成为了举足轻重的一部分,她但凡对他笑一笑,他也会跟着高兴。
后来,他抱着她看了一下午的电影。
原本他以为这只是个文艺片,可到影片结束,爱而不得,互相折磨,男女主角因为种种误会天各一方之时,她哭的眼泪就没有停过,他哄了好久都没有用,一气之下关了电源。
“有什么好哭的,这都是为了增加戏剧性编的……”他气恼地说着,怎么就拿了这样一部片子。
本想再说她两句,可低头一看,她蜷缩在自己怀里眼睛通红受了委屈的样子,他又不再忍心说下去,只是好声安慰着说:“故事就是故事,和现实不一样,哪会有这么多悲剧。”
许初见抽噎了两声,闷声应了一声,再没有说什么。
故事里都是因为种种误会,可现实里,说穿了其实也都一样。
……
顾靳原这次果然说到做到,相安无事的渡过了一天,在第二天的时候,果然如约送她去了蔚宛那里。
只不过,公寓内空无一人,她拿起手机给蔚宛打电话得到的结果都是关机。
她在公寓内住了一天,可还是没有等到蔚宛回来。
原本,今天是她的结婚日子。
又过了好几天,她接到了蔚宛的一条短信。
只有四个字。
安好,勿念。
许初见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本欣喜地来参加她的婚礼,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种后果。
这时间一耗下去,就到了开学的时间。虽然她办理了一年的休学,可还有些东西她要在学校里完成。
许初见和家里说了一声暂时也就没回去,等待着三月份的到来。
她暂时住在蔚宛的公寓里面,隔三差五的就会有短信发来,告知着行踪。
她重新回到学校,仿佛是将偏离的人生轨迹摆正,暂停了研究生的课程,和最初的设定一样,她会出国参加交流学习,会顺利毕业,走自己该走的路,孝顺长辈。
可到底是有什么不用了,心里像是缺失了一块,要花上很久很久的时间,才能将其抚平。
……
许初见最近都起的很晚,反正没什么事情,每次都是睡到自然醒才去学校做准备。
早上她接到顾靳原的电话之时她刚起来洗漱完,那电话打了几次她都没有接,是故意的不想接。
又过了一会儿,手机上来了一个显示座机的号码,她隐约觉得应该还是顾靳原,看来不接电话他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她皱着眉头按了接听键。
“小婶婶,今天彤彤要回家了哦,你来送送我吗?”
一个清亮稚嫩的小女孩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到了许初见耳朵里,她笑了笑,是上次见到过的那个小女孩。
只是对她这个头疼的称呼,还真是没办法。
“彤彤,说了多少次不要叫小婶婶,叫阿姨或者姐姐。”
“不嘛,这个顺口!”
许初见对着这小女孩硬不起心肠,在她撒娇撒了很久之后,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正在这时,电话那边有人在说:“彤彤,把电话给小叔。”
这小叔,不是顾靳原又是谁?
可换了他,许初见的语气就没有这么好了,淡淡地说:“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许久没有声音,半晌,顾靳原才解释着说:“彤彤今天就回去了,她一直惦记着你呢,不会浪费你太长时间的,给个面子?”
明明是请求的话,他却习惯了用不容拒绝的口吻。
许初见最听不得他这样说话,刚想回他一句拒绝的话,电话就被小女孩抢了过去,“小婶婶,你就答应我嘛……”
小女孩在电话那边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卖萌撒娇什么都用上了。
许初见招架不住,最终还是答应了。
她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了几声突兀的喇叭声,她一看,正是那一辆熟悉的车子,光是那车牌号就足以引人注目。
许初见不想这么招眼,赶紧小跑地跑过马路,想也没想就拉开车门闪身进去。
可关上门后,她傻眼了,车里除了驾驶位上坐着顾靳原还有哪里有人?
她瞬间有种愤懑的感觉,语气不善地问:“彤彤呢?”
顾靳原眯了眯眼,唇畔划开一丝浅浅的笑意:“她半个小时前的航班,在机场哭鼻子哭了好久才走。”
许初见后知后觉,自己这是被他骗了一次?
他明知道她对小孩子没有招架之力,怎么能用这样的方式来骗她?
“哦,那我回去了。”她淡淡地说,随即就去拉车门。
“出来都出来了,不是说要谢我吗,陪我吃顿饭总行吧?”顾靳原伸手拦住了她下车的动作,声音也不自觉的放缓了下来。
许初见当作没听到他的话,气恼地挣了挣,他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理由,强词夺理。
她不过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他还就上岗上线拿出来说事了。
不过也好,还清了也就算了。
在她这么一愣的时候,顾靳原俯过身子替她系好了安全带,狭小的空间内全部都是他身上的柠檬香气。
许初见抬手看了眼时间,早就过了午饭的点,可离晚饭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到底想怎样?
她想了想,觉得有些奇怪,扭头问他:“现在就打算吃晚饭?”
顾靳原听着她强装硬气却依旧软糯的声音,心里忍不住软了下来,“还早,出去走走吧。”
许初见觉得莫名其妙,细声呐呐:“顾先生,你能不能稍微讲讲理?”
“别以为我听不到,又是在说我坏话,嗯?”顾靳原心情颇好,连带着眼角都是上扬的。
许初见还能怎么办,都已经在他的车上了,还能跳车不成?
只是接下来的地方让她有些傻眼,竟然是电影院?而且只是很普通的大众影院,并不是他常去的高端会所之流,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可今天这是转了性了?
仍然是一部无聊的文艺片,却是一位口碑很好的导演之作。而且他还非得拉着她像普通情侣一般一起排队买票。
许初见无奈地想,难不成今天他生病了,还病的不轻。
这种电影对他来说本来就不是很感兴趣,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出的馊主意,说是女孩子都喜欢这样浪漫的地方。
只是电影刚结束,顾靳原就觉得不对劲,抬眼的时候就发现眼眶红红的,冷着脸低沉着嗓子问:“哪来的这么多眼泪可以流?”
许初见被他这么一呛,当下脸色就不自然起来了,“你别管我。”
他没办法,只能拿出手帕替她擦眼泪,硬气地低喃:“我不管你还能谁来管你?行了,不许哭了!”
顾靳原强行搂着她走出影院,她的脸色还是阴沉着的,他只能自己在一边生着闷气,没事选什么看电影?
天色渐晚,许初见想的却是能快些结束这一天,她转过头来问他:“我们去哪里吃晚饭?”
顾靳原看到对面就是一家大型连锁超市,挑了挑眉说:“回家吃,外面的不干净。”
一听到回家那两个字,许初见就抗拒了,她找不到委婉的说辞,只能低下头说:“我做的东西不好吃!”
“我说过要你动手了吗?”他脸颊上的酒窝很深,拉着她直接走向了超市的方向。
“什么?”许初见愕然地瞪着眼。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只是这有时候捉摸不定的情绪实在是让人难以招架。
回到那熟悉的别墅,许初见坐立难安,好几次都想要离开,可她又觉得没什么好心虚的。
许初见就在逗弄着小猫的这一点点时间,厨房内就飘出了香味。
不知是不是他心情好的缘故,晚饭很丰富。
许初见坐在他对面埋头喝汤,却是不怎么动筷子。
顾靳原倾身靠近她,忍不住在她餐盘里添了菜,这才懒懒地说着:“不合胃口?”
他说话时带着点慵懒的鼻音,又沉又魅惑,在水晶灯下,那双乌黑的眼睛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没有。”许初见下意识地避着他的眼睛,想要避开这个话题,她随意地问起来:“我很好奇,你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手艺?”
他脸颊上的笑意渐渐深,“那年我的眼睛又出了点问题,不得不到国外去治疗,大概过了大半年的时间才重新好,后来直接在那里留学。”
许初见握着筷子的手再一次僵硬了起来,那年……
到底是什么时候?
他似是看穿了她想要问什么,凝视她的眼睛,声音浅淡地说着:“我不是不告而别,而是来不及说再见。初初,我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
“你不要说了。”许初见下意识地打断他,不想要再往下听。
而他却依旧这样直视着她的眼睛,似是陷入了某种美好的回忆中,“初初,我们曾经错过,也误会过,是因为我们没有给彼此一个坦诚布公的的机会,以前的事情要是觉得痛苦,那就忘了吧。”
“以后,我们好好开始。”
☆、192。190她低声轻喃:顾先生,你要对我好一点
她抬起头,视线直直地撞上他深邃而粲然的眸子,不再是以往那般深不见底。
太过直接的情。欲,令她招架不住。
他是在向她解释撄。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说:“以前的事情我都已经忘了。偿”
忘记,要是人真的能这么快的遗忘,那这世上哪里还会有这么多的痛苦?
他明显的身体一僵,眼底的神采因她冷淡的反应而一瞬消减,心里某个看不见的地方隐隐作痛。
沉默了良久之后,他缓缓勾起唇:“没关系,再开始就行。”
许初见垂下了眸子,她再也不看他的眼睛,以及忽略那句话在她心中掀起的波澜。
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和他相隔的距离有多远,云泥之别。
再加上搅和着沈家这件事情,他的家庭怎么能够接受?
“顾靳原,不要浪费时间了。”她抓紧着自己的衣角,视线停滞在某一处。
他觉得浑身难受,起身走至她身边,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在她猝不及防间咬着她白皙细嫩的耳垂,温热的触感蓦地使她瞪大了眼睛。
“你走开……”她不敢置信地推了推他,又惊又慌。
他口中还带着些酒的味道,灼热的气息贴着她的唇抱怨:“没心没肺的丫头,怎么心这么硬?还喜欢口是心非,你从没忘记过我!”
许初见原本想要推开他的手缓缓滑,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顾靳原,就算我没忘记那又怎样?我所记得的都是你强迫我的那些事情,事已至此,我们各退一步,不行么?”
就像她曾经说的,她会在他的世界里消失的干干净净,就当不曾来过。
她累了,不保证会不会再一次不沾上瘾,稍有不慎,那便是再一次的万劫不复。
“怎么退一步?是你退还是我退,每一次都是你跑的远远的,我可不能退,否则那就真的找不到了。我给你调整适应的时间,不代表我能亲眼看你越走越远。”
他很无辜地冲她扬了扬唇,唇畔上扬的弧度有些无奈的刺眼。
一场因得而不到开始的推拒,越演越深。
许初见定定地看着他,咬唇说:“其实你不必这样,我们可以做朋友。”
听她这样说,顾靳原收起了笑容,长臂一收直接将她拉到了自己面前,盯着她的容颜看了很久。
眸光渐渐向下,落在她小腹的位置,手轻轻地覆上说:“朋友?我们曾经有个孩子,这样的关系还能只是朋友?”
这下许初见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被他的大手抚过的地方,反复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不要说孩子!没有就已经没有了。”她的声音透着无力,眼眸里不禁染上了一层湿意。
曾经她多想要留下这个孩子,甚至不计后果只想留着这个与她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生命。
那种切肤之痛,她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初初,我比你更痛。”
他睨着她的眼睛,自然没能忽视从她眼底升起的雾气,“我一直在寻找我们之间的突破口,当你说把孩子打掉的时候,直接就是拿了把刀往我心底戳。”
许初见忽然想起了那天在医院外他接的那一通电话,冷漠不屑的语气,她的指尖一片冰凉。
一只纤细的手按在他的手掌上,她温温的声音说:“那我能有什么办法?在你们眼里,我无非就是为了钱跟着你,你想怎样就能怎样,可我总要为自己负责。”
“我负责。”顾靳原一掀唇角,慢慢地站起身,努力压制着的脾气在这时候也忍不住。
脾气说来就来,睨着她说:“你总是把自己困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用戒备的眼光看着我,不管我做了什么事情,对你来说都是不屑,对你不利。”
他的眸光让许初见难以支持的别开眼,艰难的开口说:“我们开始的太糟。”
“开始的太糟?我承认,只是一开始用错了方法就被你判了死刑,那现在呢?难道就不能从另一个角度,重新审视一下我这个人?或者说,你不敢。”
顾靳原的声音里不再是一贯的自信笃定,他微蹙着眉头,试图从她脸上看到什么不一样的表情,可惜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样强势的目光下,许初见慌乱地别开眼,而他根本不让她逃避,暧昧的低下头,凑在她的唇畔,两人之间的距离靠的极近。
近得只消一抬眼,就能在他的眼睛里看到她的身影。
除了她,再无一物。
许初见闪躲着:“对,我就是不敢。我只是想要一个护我的人而已,而不是……”
而她的话还没说完,他暧昧的靠近她的唇瓣,轻轻一点,她立刻偏头躲开:“你发什么疯……”
“初初,你在梦里叫的是我的名字。”他定定地望着她,语气浅淡。
“我没有。”许初见急切地说出口,仿佛是在极力掩饰着什么,欲盖弥彰。
“嗯?你说不敢,是不是怕只再一次依赖?”本来还一脸阴郁的男人此刻又和变了脸似的,脸上又露出了几分得意之色。
“顾靳原,那不是喜欢,也不是爱,只是病态之下的依赖而已。”
“我不介意等。”他笃定地说着。
“那你能等多久,我知道你的耐心不好,或许我一辈子都不会对你改观……”
他知道这个倔丫头口是心非,若非从她醉酒之后听到的那些话,他根本不会知道这些。
“初初,看着我的眼睛说,让你承认就这么难?”他不肯放过她,再一次逼问着。
许初见一气之下踩了他一脚,什么也关不上,就气匆匆地推开他往门口走去。
她在慌什么?她也不知道,或者说不敢承认。
顾靳原摇头一叹,这样追逐的日子究竟要到何时才是个头。虽然无奈,可他还是认命地追上去。
她刚刚走到门口,脚边就缠上了一个灰色的小身影,在她脚边蹭来蹭去,就是不愿离开。
许初见的步子顿了顿,半年的时间不在,可这小东西却还是记得她。
他从后面走来,看到她蹲下身子轻抚着小猫,小猫舒服的眯着眼睛。他想,自己可能连一只猫都不如。
当下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