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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烟虽然是个青楼女子,却没有比她更讲原则的青楼女子,要不两年半前,她也不会为了迟静言闹出那么的动静。
迟静言对胡员外笑道:“胡员外,能麻烦你躺床上去吗?”
胡员外看了看娇艳的红烟,又看了看青嫩的迟静言,心里美得直冒泡,这就是传说中的齐人之福,不,一男一女,比齐人之福还要有福。
依言在床上躺下。
风度偏偏,唇红齿白的美少年步履从容的走到他面前,他感觉到衣袍下摆被人撩开,正浮想翩翩,忽得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到他身上。
尾随响起的是女子的娇笑声。
胡员外睁开眼睛一眼,愣住了,傻眼了,只见他下摆被撩起的地方,布满了一层的米。
那个撒的米的人,还在撒着米,看他睁开眼睛,语调悠然道:“小胡员外,你多吃一点米,喂大一点再来哦。”
围在红烟门外的那些人,在好奇心驱使下,一个比一个把脚踮的高,依然目不能视到什么,耳也闻不到什么,就在着急着想其他办法,房门被人从里打开。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目送下,不久前还盛气凌人的胡员外,掩面狂奔而去,速度太过,再加上以手遮面,在跨最后一个楼梯时,生生地摔了一跤。
在众人的哗然大笑中,老鸨清清嗓子,走进红烟房间,“红烟啊,谢过这位公子,你就好好休息吧。”
迟静言心里暗骂,这狡猾的老鸨,看她已经在红烟房间,就开始坐地起价。
现代那些牛叉的富二代或者官二代,做了坏事后,总喜欢扔下一句话,“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她迟静言今天要今为古用,手出现在老鸨面前,已经不再是两锭金子,三锭金子晃得老鸨眼睛直放金光。
她收下金子,不但让红烟好好伺候迟静言,在退出房间时,更是很贴心地把门给带上了。
四周安静下来,红烟坐到桌边,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独自饮着,半响,睨了迟静言一眼,口气非常不善,“你到底是谁?”
迟静言在她对面坐下,灯下真是最适合看美人,红烟难怪性子孤傲,也能稳居“倚翠苑”头牌,自是有她的道理,果真非常美。
被迟静言一直盯着看,红烟表示不满,“你看够了没?”
她心里酸酸的,也不知道怎么了,被这样一个小白脸盯着看,无端端的就想起,当年那个搂着她叫心肝,她为了她差一点点从良的女人。
迟静言思忖片刻,不紧不慢地开口,“红烟,你还记得迟静言吗?”
红烟先是一怔,继而蹭地下从桌子边站起来,脸色铁青,很难看,“你到底是谁?”
迟静言也跟着站了起来,她身量高,比红烟高出小半个人,这也解释了,她当时为什么会把红烟骗得团团转。
“红烟,我的心肝。”迟静言神色如常地看着红烟,“许久不见,你真不记得我了吗?”
红烟娇媚的脸,在很短的时间内转变了很多种颜色,最后,定格在了酱紫色。
她已经认出眼前这个女扮男装的是谁,“是你!迟静言!”
迟静言勾了勾唇角,点头,“嗯,是我,我是迟静言,红烟,好久没见,你还好吗?”
红烟呼吸加重,胸口上下猛烈起伏,“你居然还敢来!”
迟静言目光锁在她脸上,神色淡然,“你们这里打开门就是做生意的,我为什么不敢来!”顿了顿,她又笑,“而且你们这里又没写明女子不得入内。”
红烟被她说的哑口无言,“你……你……我说不过你,反正我这里是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她走过去开门,才伸出去的手,手腕被人抓住。
迟静言稍微一扯,红烟已经跌到她怀中,红烟的脸倏地红了,“你放开我!”
迟静言还真的松开了手,红烟没站稳,直接掉到了地上,“迟静言!”她又一声怒吼。
迟静言耸耸肩,一脸无辜,“怎么了?”
红烟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袖上的灰尘,她也冷静了下来,“迟静言,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哎。”迟静言叹了口气,“我是变了,可是红烟你没变啊,你还是那么的貌美如花。”
红烟虽然依旧板着脸,口气却好多了,“说吧,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迟静言立在红烟面前,很认真地对她说:“两年半年,是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
话说着,对红烟弯腰鞠躬。
红烟像是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她,手碰到她的手臂,她又后悔了,收回手,一跺脚,“说吧,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迟静言笑了下,她知道红烟已经放下心头芥蒂,凑到她耳边,用只有彼此听到的声音耳语。
红烟越听眼睛瞪的越大,到最后,眼珠就差点从眼眶蹦出来,对迟静言的要求,她连连摆手,“不行,我虽然只是青楼女子,也是有职业操守的。”
让她“嫁入”七王府,从而进行一系列破坏行动,她还真做不出来。
迟静言没着急着开口,拉过凳子坐下,弹了弹指甲,神色平淡,声音如常,“红烟,如果我说,你今天跟我走出这里,用不了多久,就会是自由之身,你还坚持不和我合作吗?”
大轩皇朝的法典,青楼女子,只要做过一天青楼女子,就终身为青楼女子,除非她死的那一天,否则,不管是被人娶进门做填房还是当妾,一辈子都没自由可言。
所有从良的青楼女子,都会被迫在手臂上烙上曾经为娼的烙印。
迟静言很了解人的心理,没有催她,给自己倒了杯茶,边浅浅呷着,边等她开口。
红烟果然心动了,她走到迟静言身边,视线定定地落在迟静言脸上,“我怎么相信你不会骗我。”
迟静言放下茶杯,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以我丈夫,七王爷端木亦尘的名誉作保证,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
摊开放到红烟眼前的手,掌心赫然躺着一枚玉佩。
红烟拿起来看了看,玉佩的一面刻着一个“尘”字,翻到另外一面是皇家特有的装饰,她就知道,这果然是七王爷端木亦尘的玉佩。
第四十五章:太后
迟静言像是没了耐性,伸手去拿玉佩,“既然你不同意,我就去找其他人。”
从良那一天,身上不会被烙下为娼的印记,从此以后可以正大光明的做人,对每一个青楼女子都非常具有诱惑力,红烟也不例外。
就在迟静言的手即将要碰到玉佩,红烟飞快拢起五根手指,她嘴角含笑,娇媚十足地看着迟静言,“王妃你这样做,七王爷知道了不会生气吧?”
迟静言脸上浮现出笃定的微笑,“你放心吧,就算他生气了,不还有我在吗?”
红烟嘴角动了动,她本来想说,据她所知迟静言这个七王妃,压根本不得七王爷的宠爱,又想到迟静言的截然不同,沉默了一会儿,选择了相信她。
与此同时,一身夜行衣,潜伏进皇宫的人,鼻子一阵发痒,差点打了个喷嚏。
……
这天夜里,七王妃很忙,同样的,七王爷也没闲着,他安插在宫里的人有消息传来,太后又去了佛堂。
他等这一天,又等了一个多月,这才暂时无暇顾及迟静言为什么反常。
他在佛堂房顶等了很久,直到天际发白,有晨曦从东面跳出来,也没看到有人从佛堂走出来,越发肯定这佛堂有问题。
当今太后,也就是先帝在世时的皇后——范美惠,她信佛,也不过是十年前的事,时间很凑巧,那一年也是先帝最宠爱的宸妃在她自己的寝宫无故失踪的那一年。
端木亦尘那一年在外面游学,接到消息匆匆回宫,再也没看到母妃。
有流言说宸妃已死,他却不相信,因为他知道,他的母妃身上才有着真正的宝藏秘密。
为了那笔宝藏,那些想害她的人,也不会真的害死她。
天际渐亮,再不走,容易被人发现,端木亦尘朝佛堂再次看了一眼,身形一跃,已经离开。
这一天夜里,有人真的在佛堂待了一夜,不过,却不是在佛像面前,而是在佛像底下的密室里。
谁也猜不到,太后佛堂会有密室,更猜不到密室里藏着一个人,不过,却不是端木亦尘猜的母妃,而是一个男人。
男人四肢被铁链锁住,被悬挂在半空,整个人呈现一个大大的“大”字型,头发长而乱,依稀可见的轮廓,勉强可以判断出他很年轻也很俊美。
太后伸出手,足足有六寸长的镶珠黄金护甲,一把托住男子下颌。
外力驱使,男子抬起头,他的一双眼睛,瞳仁格外的黑,如果不仔细看,很难看出他的瞳仁之中还有瞳仁。
这就是传说中的双瞳。
大轩皇朝的古书有记载,如双瞳为男子,必定是九五之尊,如是女子,则是狐媚之躯,必定是祸国殃民的祸水。
范美惠狠狠瞪着他,一双美眸,在顷刻间,犹如化为刀刃锋锐的利剑,恨不得把这个年轻的男子一刀刀凌迟了。
他的母亲抢了先帝对她的宠爱,让她这个皇后,成为整个大轩皇朝的笑话。
宸妃,很好,端木景光不是给她取日月星辰,永伴身侧之意吗?
她偏不让他如愿。
端木景光,你一开始骗我,宠幸费灵玉,只是为了她费家流传了百年的宝藏。
结果呢?
你和她生了一个儿子,第二年又生了一个。
她居然还生出个双瞳的贱种来?我怎么可能会这样的贱种存活在这个世上!皇位只能属于我的元儿!
范美惠眼睛冒出熊熊烈火,二十年前发生的一幕,再一次浮现到眼前。
她是皇后,不管端木景光宠幸谁,她都要端的大度,更不要说,宠幸费灵玉是他一早就告诉她的。
皇帝看着无限风光,也只有真正的做了皇帝,才知道国库到底有没有钱。
大轩皇朝看似地大物博,前后经历了两朝皇子的皇位相争,再加上邻国大雁时不时的骚扰一下,其实就是个花架子,看着很好看,底子薄的一塌糊涂。
江南费家,曾经是大轩皇朝最富有的商贾之家,后来被山贼半夜入门抢劫,除了被父母塞到床底下的费灵玉,再也没有一个幸存者。
最大的商贾遭此大变故,皇家不得不出手干预,朝廷派去的大臣,在清点完被山贼洗劫过的费家,不由打了个哆嗦。
费家所剩下的财物,都不及他家产的一半,生怕当时刚刚继位的景光帝以为是他贪污了,把费家唯一生存者带回了京城。
也是从那以后,本不缺掌灯宫女的,先帝宫中又多了个掌灯宫女。
得知费灵玉怀孕的消息,她也惊住了,先帝背地里答应过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得到在费家人手里流传了上百年的宝藏图。
即便是临幸费灵玉,他也不可能让她怀有身孕。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当她看到费灵玉给她行礼,端木景光冲进来,阻止她,满脸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心疼,她就知道端木景光动了真情。
费灵玉怀有身孕的事,传到前朝,她的父亲进宫找她,仔仔细细分析了当中的要害。
原来端木景光早在不知不觉中削弱了范家在朝中的实力,要保住范家的荣华富贵,唯有忍气吞声,蛰伏再起。
他的父亲在离开前,又告诉她一件事,被端木景光放在心尖尖上的费灵玉,根本成为不了任何的威胁。
她和端木景光多年夫妻,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了解他,后宫那么多女人,从没见他对任何一个像对费灵玉那样上心,他是动真感情了。
她不是没想过假借其他妃子的手,除掉费灵玉,却又不敢冒然行动,活着的时候,端木景光尚且把她放在心尖尖上,更不要说死了。
活人永远都争不过死人。
她的父亲临走前,告诉了她一个杀人于无形,不见刀刃,却能同时伤了费灵玉和端木景光的好办法。
这个方法一旦用了,就不会再有回头路,她的丞相父亲让她斟酌着,实在迫不得已方能用。
接下来的日子,费灵玉并没有恃宠而骄,她很低调,也很内敛,基本是在她自己的寝宫不怎么出门。
她被正式册封为宸妃的第二年,再次传来她有孕的消息。
这消息一经传出,整个后宫都沸腾了,端木景光对她保护的更好了,把身边所有得力的侍卫全部调到她的寝宫。
范美惠贵为皇后,也见不到一个妃子。
只要是人做的事,必定会有漏洞。
费灵玉生下的第二个孩子,刚落地就没了气。
费灵玉很长时间都沉浸在丧子之痛中,就当后宫那些女人以为自己等来了机会,端木景光连后宫的门都不踏足一步。
除了当年那个替费灵玉接生,却早早去见阎王的太医,除了范美惠,没人知道落地就没气息的孩子,其实一直豢养在她宫中的密室里。
现在算起来,已经有二十年了。
正想着,她贴身太监走到她身后,尖锐着嗓子,细声细气道:“启禀太后娘娘,您要的人,奴才已经找来了。”
范美惠转身离开密室,伴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身后传来令人脸红耳热的声音。
第四十六章:窝囊
范美慧回头,美眸轻转,眸光如刀,刀刀落在身后人身上,保养得当的脸上挂满阴森诡异。
那这就是范美慧对费灵玉的报复,她不是喜欢霸占着端木景光吗?
她不是让她这个中宫皇后成为摆设,受尽天下人的耻笑吗?
她不是能有本事让端木景光厌恶太她这个皇后吗?
很好,她就让她的儿子来替她偿还。
每隔一个月,只要想起费灵玉,她就会来密室看她的小儿子,为了“报答”她,还会让贴身太监去街上找来最脏最令人恶心的乞丐,然后……
对这样的经历,自出生就被关在暗无天日密室里的年轻男子,似乎早已习惯,目光呆滞,那双被古书神化了的双瞳,早就蒙上了层层晦暗的浊气,灵气全无。
走出密室,她眼前闪过端木亦尘那张和费灵玉有七成相似的脸,心里蔓起滔天恨意,要不是为了费家那笔宝藏,她怎么可能会留那个贱种到现在!
所有的人,包括端木景光都以为费灵玉的失踪和她有关,她偏不去澄清。
有的时候,任人猜想,却不澄清,也是种乐趣。
脑海里浮现那个至高无上,穿着明黄色锦绣龙袍的俊美男子跪在她面前场景,心里就一阵酣畅淋漓的痛快。
只是在享受这所谓乐趣的同时,她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点,她的父亲,包括她的家族,都因为她的乐趣,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
自从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她把费灵玉的消息告诉他,却被她极尽冷嘲热讽,失望而去,端木景光再也没有让她这个中宫皇后侍寝。
为人夫,却故意冷落妻子,这在寻常人家,也是宠妾灭妻的大不当之举,更不要说这是皇宫,一个是万人之上的皇帝,一个是一国之母的皇后。
端木景光自从费灵玉失踪后,不光开始大张旗鼓的纳妃,而且只要是稍微看上眼的宫女,都能爬上他的龙床。
那段时间,对宫里的宫女来说,景光帝的龙床,是比进宫前出门买个菜都容易。
有深谋远虑的大臣,纷纷抓紧时间把家中女儿送入宫。
一时间,宫里面娘娘为患,朝堂上国丈为患。
言官不止一次进言,景光帝根本不听,依然沉溺于酒色,那段时间,清醒的时间远远没有酒醉的时间多。
皇帝都那样,更何况下面的大臣。
很多大臣开始公然敛财,以权谋私者,比比皆是。
随着景光帝的大肆纳妃,很多大臣都成了国丈。
眼看朝臣愈演愈烈,正牌国丈终于坐不住了。
那天,范丞相在御书房门口跪了整整一天,景光帝都不为所动,抱着新得的美人在御书房饮酒作欢,最后范丞相昏厥过去,是在丝竹声中,被宫人抬出去。
费灵玉失踪的第一年,景光帝闹腾的最厉害。
宫里的女人一个接一个的怀孕,又一个接一个的流产,事情太诡异,最后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放到皇后范美惠身上。
放眼后宫,除了皇后,谁有那么大的本事。
一时之间,前朝混乱不堪,后宫乌烟瘴气。
就当所有的人都以为景光帝将一蹶不振,有异心者甚至开始暗中筹谋起兵夺位,忽然之间,经过一年的自暴自弃,俨然已经是死灰的景光帝让人大跌眼镜的清醒了。
重新振奋后的景光帝,回到了他还是皇子,争夺皇位时的铁腕。
两年后,朝堂上已经不再是范丞相一人独大,随着那时景光帝纳娶了众多大臣的女儿为妃,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