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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智伯瑶说,“这是在你的府上,我还能耍什么花招?”
卫长阳便小心翼翼开了那大箱子,却见里面赫然蜷缩着一个人,“这是,灵儿!”
只一瞬间,卫长阳的脸色变得十分阴沉,“你对她做了什么?”
“她只是晕过去了,”智伯瑶说,“看你对她上心,我也是了却一桩心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
智伯瑶:“智府没落,她年纪尚小,没有忠仆陪伴,也没有钱财傍身,更没有一技之长。”
“那你就能这样对她吗?”卫长阳怒道,“她是我认定的人,怎能这样随随便便就送了过来,让人看轻了去!”
“你等得起,她却等不起了。”智伯瑶站起身来,“如今时局动荡,我自身难保,何谈照应她。想你对她也算是用心,这才把人放在你这里。往后生死不论,也别来找我,你若是玩腻了,扔了便是,也不用过问我的意见!”
卫长阳面色不悦:“有你这样的人做姐姐,她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运。”
“这话,我可不认,”智伯瑶笑了,“她最后信任之人,只你一个。”
卫长阳将智仲灵搬上了床榻,站立一旁,看她许久都不移开眼睛。
“你这样子,今儿个晚上是不打算在这里睡了?”
卫长阳一边为智仲灵盖上被子,一边狠狠瞪她:“灵儿信任我,我可不能趁人之危。”
“我若是你,今晚上就在这里歇下了,不仅要在这里歇下,还要与她坦诚相见才是。”智伯瑶说。
卫永昌被她这惊世骇俗的言论震了一震:“想不到智姑娘的手段,也是如此龌龊不堪。”
智伯瑶挺起了腰杆:“手段哪里有龌龊不龌龊的,她心悦你,只是因着心里有许多牵绊不敢与你太亲近。你一贯无耻,不如无耻到底,让她断了旁的心思。”
“你倒是敢说。我看是皇兄没有用这等手段降服姑娘,姑娘难耐了。早知道我该对姑娘下手,好让姑娘服服帖帖,断了旁的心思。”
智伯瑶:“我这个人脾气坏得很,要是谁敢这样对我,就是亲丈夫也剁掉他的血肉。智仲灵和我终究是不同,不要把我和她相提并论!”
“你是田里的野草,她是娇弱的兰花,”卫长阳点点头,“自然是不同。”
“懒得与你争辩!”智伯瑶甩手走人了。
卫长阳看向智伯瑶的背影,就那样慢慢隐入黑暗之中,不像是走入暗夜,倒像是被暗夜吞噬了。
室内的智仲灵“嘤咛”一声,似乎清醒过来。
卫长阳连忙回了屋内照看。
智伯瑶出了长阳王府,巫怀慕迎了上来:“智姑娘,主子有请。”
智伯瑶觉得这一请来的突然:“什么时候?”
“就是现在。”巫怀慕语气十分坚定。
智伯瑶:“白日里他对我说过那许多的混账话,怎么突然就转了心性?”
“主子的事,我怎么会知道。”巫怀慕指了个方向,请吧。
智伯瑶一向能识人,巫怀慕在说谎,但是哪句话在扯谎,智伯瑶就不得而知了。
就算知道有些蹊跷,但智伯瑶还是跟了巫怀慕往那边小巷走去。
一进入小巷,智伯瑶便知道气氛不对,她急急后撤,却发现退路已经被人堵死了。
小巷极深,月光不能照入,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马。
身后大约十来个黑衣人各个手持寒刀,目露凶光。
巫怀慕看了智伯瑶一眼,什么话也不说,渐渐退后,神色上很有几分颓唐。
被人给卖了!智伯瑶心叫大事不好,上了巫怀慕的当。
黑衣人出手,智伯瑶只得拔出匕首与对方以命相搏。
巫怀慕是训练出来的暗卫,却也有死士的觉悟,智伯瑶心想,那真相只有一个,就是能让巫怀慕听命之人下了这个命令。
是卫永昌!智伯瑶惨笑一声,一个分神,不小心后背被人划伤一刀。
好在她及时调整刀势,匕首这武器一寸短一寸险,智伯瑶激进猛攻,让那伙黑衣人一时不敢贸然下手,智伯瑶知道自己的体力支撑不了多久,血战不是长久之计。
一刀下去,又一个黑衣人殒命,智伯瑶也就试探出了这伙人的武力,其实不在智伯瑶之上,单打独斗智伯瑶不夸口二十招内便可取敌人首级,可如今很显然对方有备而来,自己若是再这么恋战,恐怕局势会对自己不利。
智伯瑶抬眼望去,恐怕只有从上面逃走方才有一条生路。
敌方很显然也识破了智伯瑶的意图,攻势更加猛烈。
智伯瑶也顾不得许多,杀招一出,顷刻间取了两人的姓名,她足尖轻点,眼看就要从小巷突出重围,这时却见一把剑横劈下来,智伯瑶用匕首招架,又被压到了地面之上。
那剑的主人,正是巫怀慕。
智伯瑶冷冷一笑,她的匕首带血,她的衣袖已经被血水浸染,她的眼睛里也泛着血光。
她用匕首指着巫怀慕:“这,是你主子的意思?”
血从刀尖滴落。
巫怀慕没有说话,眼神里却是比冰霜更冷的寒光,一拧身,与智伯瑶正面过招。
突然,头顶一暗,似乎有什么东西飘过。
正在酣战的几人顾不得抬眼看,却发觉空气中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
智伯瑶对这香气很熟悉,那几个黑衣人觉得不对劲儿,急忙闭气,却还是晚了。
智伯瑶听得身边“乒铃乓啷”一阵刀剑触地的声音,自己也眼前一花,两腿一软倒在了地上,隐隐看到一双男人的鞋子出现在视线之中。
正文 第三十九章花市灯如昼
醒来时,躺在一间木屋里面。
室内陈设简陋,一张床,一张凳子,再无其他。
倒是生了火炉,所以才不觉寒冷。
智伯瑶警惕地从床上坐起来,背后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
房梁上睡了一个人,掩头盖面,一身黑衣。
“喂,你是谁?”智伯瑶问他。
见那人不理会,智伯瑶随手抓了一颗石子扔过去。
那人手一伸,抓住了石子,翻个身继续睡。
“喂,我在问你话!”
那人终于不耐烦了:“我都救过你两次了,你不打算说声谢吗?”
“两次?”智伯瑶算了一下,在春雨教的地盘那时算一次,这次便是第二次,“可我为什么要感激你?”
“不该吗?”
智伯瑶:“你就是那天晚上闯入我房间的人!”
两次出手相救,智伯瑶都从他身上闻到了熟悉的香味,那味道智伯瑶怎么会忘记,那个半夜闯入自己房间,麻醉了自己,甚至还登堂入室的登徒浪子!
“是又如何?”那人依旧在房梁上侧卧,“你这样的人,我闯入你的房间,没杀你已经是仁至义尽。”
“我与你无冤无仇,”智伯瑶,“如果没有那天晚上你那样对我,我如何会卷入后面的纷争?明明就是你拉我入泥潭,我为何要感激你?”
“冥顽不灵,姐姐没有杀你,不代表我不会那么做。”
智伯瑶:“既然有心杀我,又何必救我?还有,你口中的姐姐是谁?”
无人回应,智伯瑶抬头看去,房梁上哪里还有那人的踪迹。
追出门去,大雪纷飞,雪已经积了半尺多高,可雪地上却没有半个脚印!
“这样的轻功,”智伯瑶想着,“不知是哪个小贼,待我日后打探清楚。”
回到屋内,智伯瑶烤着火,身上是热的,一颗心却是冷的,天地之间,她又是孤身一人了,没有什么属于她,一个人,躲在荒野的小屋里面,身上无一物,身边无一人。
如果巫怀慕对她下杀手,智伯瑶想来想去,都只能是受卫永昌指使。
所谓山盟海誓,不过如此,如海市蜃楼,如镜花水月,可笑至此。
智伯瑶闭着眼睛,想着自己今后的去向,也许可以去天下第一险峰一游,从前疲于奔波,一直没能成行,现在倒是个好时机。
雪地上忽然响起了马蹄声,数量众多。
智伯瑶叹一口气,终究还是不肯放过她吗?
开了门,只见小小的木屋被一群骑着高头大马之人团团围住。
领头的那个是道隐,他翻身下马,快步走上前来,在智伯瑶面前跪了下去:“奉主子之命,来接智姑娘,请您上马!”
“上马?怕是上路吧!”智伯瑶冷笑一声,后退了半步。
道隐抬起头来,看着神色很紧张:“方才知道您遇袭,主子马上派我来保护姑娘。现在追兵已经在路上了,还请姑娘不要延误时机。”
“那人不就是你们主子派出的吗?你要来杀我,又何必惺惺作态!”智伯瑶将匕首横在道隐的脖子上,“让你的人马滚!”
“恕难从命,这当中应该有什么误会!”道隐执拗地要求智伯瑶上马。
智伯瑶不肯,道隐便把自己的脖子往刀上凑:“若是我真的有心动手,怕姑娘已经不能完好站在这里了。”
智伯瑶冷笑:“是吗?不如我们让刀剑来见个分晓!”
智伯瑶抽刀要刺,忽然听得“嗖”的一声,一支火羽箭落在了小木屋之上。
另一拨人马也在往木屋的方向赶来,不断地向这边发起攻击。
火羽箭射在屋子上,很快便燃烧起来。
道隐见局势危急,道一声得罪,便把智伯瑶打横抱起来翻身上马,策马疾驰而去。
智伯瑶听得身后的马嘶声,又狐疑地看了道隐一眼:“那杀我的人,当真不是你家主子派来的?暗卫总不会倒戈吧?”
“师妹她也是迫不得已,”道隐说,“我们听令于主子,但不止是主子的命令。”
“你言下之意,是淑妃喽?”智伯瑶追问。
道隐:“主子的事情,不敢妄加揣测。”
智伯瑶哼了一声:“不敢回应,那就是了!我想通了,不再喜欢你们家主子了,这下那位淑妃娘娘该满意了?”
道隐不做声。
智伯瑶便知淑妃想要的,不是一句“不再相见”的承诺,淑妃要的是她智伯瑶的性命!
鹅毛大的雪花在智伯瑶的眼前飘过,远处天边挂着的一轮明月不知为何似乎到了强弩之末,已经不再皎洁,山林里的树木就像是面目可憎的怪物,一个个张开手臂要将她吞噬,身后是道隐急促的呼吸和他温热的身体。再远一点,就是滔天的火光和正在缠斗的两拨人马。
智伯瑶回头看了一眼,那火舌慢慢地将屋子吞没,火焰仿佛能窜到天上。
奔波了一夜,道隐将她带到一处山间的别院藏了起来。
“这都五日了,你到底要我怎样?”智伯瑶在屋子里面来回踱步。
道隐淡淡地说:“以后,自然会放你走。”
“我自己可以走路,又不是没有长腿!”
道隐:“主子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
智伯瑶把茶盏一摔:“只要他离我远远的,我敢保证我是不会遭受这些乱七八糟的祸事。”
一旁的音希连忙把破碎的茶盏清理掉,这都是第四十五个茶盏了。
“主子他事务缠身,不便前来,所以他特意把您的丫鬟赎了出来,好跟您作伴。”道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这事儿,您也别埋怨主子。放您在外行走,那伙人怕是不肯消停,他只好把您放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那伙人,是什么人?”智伯瑶狠狠地掀翻了桌子,“要我等,又是等到什么时候?等到他和那位江姑娘成亲?等到他登上皇位?等到他母亲死了?这才肯放我走吗?”
道隐默默地看着她砸,也不做声,主子也不想这样,完全只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毕竟淑妃娘娘的性子,不达目的,恐怕是不肯罢休。
“大小姐,这是奴婢新做的点心,你尝尝看!”音希走了进来。
智伯瑶冲她招招手:“外面的侍卫有没有变少?”
音希摇摇头:“没有,这几日还多了。”
一只雪白的鸽子扑腾着翅膀落在了窗边。
道隐抓住那只鸽子,将绑在它腿上的纸条拆开来看。
看完之后,道隐的神色紧张起来。
智伯瑶去抓那张纸条,道隐哪里肯依她,早就一把火烧尽了。
“智姑娘,主子那边遇到麻烦了,急召我回去。”道隐神色严肃,“您就安心待在此处,属下会尽快回来!”
“去吧!去吧!”智伯瑶巴不得道隐赶紧走,她好找个法子脱身,但是话一出口,她觉得自己情绪外露太过明显,连忙收住了,换上了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他还好吗?遇到了什么困难,我能帮得上忙吗?”
道隐严肃地说:“这您就不必忧心,在这里等我的消息便是。”
智伯瑶拧着眉好一阵子。
音希走上前来附耳:“大小姐,那个侍卫走了,您不用再装了。”
智伯瑶一秒恢复到生龙活虎的状态,音希拉住智伯瑶的胳膊:“大小姐,您要走?”
“你好好待在这里,你跟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不会为难你的。”智伯瑶拍拍音希的肩膀,“你一个丫鬟,他们不会为难你的,他们要的,不过是我。”
音希不肯撒手:“请您带上我。”
智伯瑶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这小丫头怎么就讲不明白呢:“你要是跟在我身边,那才是真的要倒霉了!”
前不久经历过的抄家之乱,已经是音希这辈子经历过的最大波折了,她哪里受得了半点惊吓,一点点的风吹草动足以让她成为惊弓之鸟。
“大小姐,请不要丢下我!”音希如同蛇一样缠在智伯瑶身上,怎么也扯不下来。
主仆二人僵持不下之际,忽然智伯瑶听到外面一丝异动。
一手刀劈在音希的脑后,她便软软地瘫在了地上。
智伯瑶打开窗子小心地向外看,寻常站岗的侍卫一个个都消失不见了。
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偶尔一阵风吹过,将檐角的风铃吹得叮当作响。
风带过来的,还有人的血液的味道。
智伯瑶便知道来的人不是善茬,她闭上眼睛快速地思考了一番,院子几百号侍卫,且个个是一等的高手,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闯进来,那只能说明跟对方硬碰硬不是明智的选择。
眼珠子一转,智伯瑶迅速找了一身音希的衣服出来换上,把人皮面具戴在脸上,然后将自己的手指咬破,将血液画在自己嘴角,做好准备之后,智伯瑶一个倒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大小姐,你带上我!大小姐!”
果然,下一秒,一对人马破门而入,他们约莫几十人,进屋见到两个小丫鬟倒在地上,一个已经昏迷,另一个重伤倒地。
见到他们进来,那重伤的小丫鬟被吓坏了,眼泪唰唰地流了下来。
为首的快步走上前将小丫鬟踩在脚下:“你家小姐呢!”
小丫鬟战战兢兢地指了指那半开的窗户:“走,走了……”
“什么时候?”
“就在刚刚!”
那为首的上前去推开窗户,在窗子边发现了一根被木头挂住的头发。
于是首领大手一挥:“你们两个留下灭口,其余人跟我走!”
一眨眼功夫,室内只剩余了两名入侵者。他们把音希和智伯瑶装扮成的小丫鬟踩在脚底下,挥刀就冲着脖子砍去。
只有两个人,那就不成问题了。
智伯瑶一个灵巧的转身,一刀划破了两个人的喉咙,他们的气管迅速被血液充满,于是只能捂着脖子缓缓倒下去,一要讲话,那伤口边上就冒起了气泡,看起来异常痛苦。
智伯瑶把音希藏在床下,迅速扒下其中一个入侵者的衣裳套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把那人的面皮割下,快速给自己做了个易容术,她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虽然自己学艺不精,但勉强糊弄过去应该不成问题。
于是智伯瑶闪身追上其他的侵入者。
看起来她的装扮很成功没有引起怀疑,只是那首领却疑心道:“怎么就你一个人?”
不等智伯瑶开口说话,旁边有人抢着答:“那小子,八成是去白嫖了!”
“也是,我看刚才那个小丫鬟长得水灵灵的!”
首领面色不悦:“胡闹!抓不到那个智伯瑶,这让我回去怎么跟娘娘交差!”
“我们再找找便是。”
“你们几个去这个方向,你们去那边,你,”首领指了指智伯瑶,“去把他叫回来,像个什么样子!”
“是!”智伯瑶领命,返回那屋去,趁着无人注意,大摇大摆从正门走出去了。
入侵者们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任何迹象,只是带来的人手却少了两个。
“不对!”首领这才回过神来,“快回去看看!”
返回屋子里,首领看着地上两具尸体,一具衣冠完整,另一具失去了衣服还有脸皮,这才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