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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想结果了你自己,请便。”卫永昌说,“如果你死在外面,死在别人的手上,我怕是心里过意不去,但你若是自己非要去寻死,那怨不得别人!”
智伯瑶知道这是卫永昌故意做出来的疏离状态,气的不轻:“你为什么总是口是心非,你为什么就不能正视你的内心!你这个懦夫!”
卫永昌站起身来,道隐为他披上大氅:“你若是以为我在故意疏远你,那还真是自作多情了。”
“你……”智伯瑶没料到他狠心至此,自己再闹下去,怕是也自讨没趣,“随意,我要出去走走。”
“在我大婚之前,你最好不要惹是生非,”卫永昌冷冷说道,“换句话,你不得外出!”
智伯瑶懒得与他争辩,在一群侍卫的包围下被遣送回了屋子。
“你留在府上,”卫永昌沉声对道隐说。
“可是您的安危……”
“让怀慕跟着便是。”
道隐答了声:“好。”
年节之后的第一次早朝,也没有什么要紧的折子,朝臣无关痛痒地发表了一通言论,不知怎的,就把话题扯到了卫永昌身上。
“儿臣有一事要奏。”卫永昌出列跪拜。
“哦,婚事有礼部操办,你就不必费心了。”
卫永昌面色严肃:“儿臣要说的,正是此事。”
“既然你坚持,那就说来听听。”
卫永昌拜倒:“儿臣该死!”
“何事如此惊惶?”皇帝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是关于儿臣的婚事。智侍郎曾将其长女托付与儿臣,虽没有通报礼部,但智家长女因为儿臣,推掉了……”卫永昌一席话,说的就是智伯瑶跟他之间有过婚约,现在智侍郎死了,自己理应担负起照顾她的职责,免得被别人说了寡情凉薄,但是皇上又亲自指了一门婚事,这……
“那便两个姑娘都娶了,这有什么好为难的?”
礼部有人站出来问了:“只是正妃只能有一个,不知……”
“江将军为朕半世奔波劳碌,他的女儿理应做正妃,只是,”老皇帝话锋一转,“智侍郎一家如今阴阳相隔,朕于心不忍,想……”
名为爱护智氏遗孤,但朝臣们都知道皇帝心里揣的是个什么心思,江将军功高震主,皇上这是要敲山震虎。
“蒙皇上错爱,小女能嫁与王爷已经是今生修来的福分,”事已至此,江将军只能顺水推舟,“做个侧妃已经是莫大的恩典。”
“如此甚好,”老皇帝很满意地点点头,“那礼部可要尽心操办此事!”
将军府上,江将军迈着沉重的步履回到家中。
江夫人迎上去,夫妻两个谈了许久,去遣小厮:“把小姐喊过来。”
江水寒一直关注前厅的动静,时不时在屋里踱步。
“小姐,那个永昌王当真值得您这样挂怀?”
“我看小姐这样的学识,做个皇后也不吃亏!”
“你们两个,”江水寒急忙呵斥道,“这种话,万万不可再让我听到。”
“知道了,小姐,”那侍女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下次,奴婢不会乱说话的。”
“其实,那个永昌王爷人也不坏,小姐您嫁过去了做个王妃,也是一对璧人。”
“就你们多嘴!”江水寒听了倒也无意去追究这两个聒噪的侍女。
“小姐,老爷,夫人让您过去。”
江水寒急忙整了整衣衫,按捺住自己的心情,慢慢走出门去。
“见过爹爹,见过娘亲。”她颔首行礼,抬头却看到红着眼眶的母亲在抹眼泪。
“娘亲?”江水寒心下一沉,“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苦命的儿呀!”江夫人上前搂住了江水寒。
“难道……”难道那婚约不作数了?那可是皇上亲自指婚,江水寒心里七上八下的。
“本该为你寻个好人家的,”江夫人摸着女儿的面庞,“如今却要委屈你了。”
“嫁给长阳王,女儿心里是欢喜的,何来委屈之说?”
江将军便把早朝上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讲给江水寒听了。
江水寒心里说不上是忧是喜:“爹爹做的对,您立下赫赫战功,皇族对您很是忌惮,以后,我嫁入永昌王府做一个侧妃,爹爹膝下又无男丁,如此也可打消他们的疑虑,保我们一家周全。”
“水寒……”江将军这个铁血男儿,眼里竟也噙着泪花,他看着自己俏丽的女儿,心中酸楚自不必说。
“若那智姑娘是个大度的也就罢了,若是个小肚鸡肠的,那我的女儿可就命苦。”
江将军叹口气:“说这些作甚,日子还长着呢,都别自己吓自己了。”
回到房中,江水寒的丫头一个个都不敢作声,害怕说出什么惹小姐伤心的话。
江水寒倒是察觉了两个小丫头的异样:“怎么一个个都哑巴了?”
“小姐……”
江水寒知道她们为何犹豫,率先挑明了:“他多娶一个,我倒也不在乎。”
“您真的不在乎?”
“爹娘伉俪情深,那是百年修来的缘分,我不能做他唯一的妻子,只能说明我福分浅薄。”江水寒说,“但是,一想到要嫁的人是他,这件事也就没有那么难以容忍。”
“可是小姐,您不知道宅院里的勾心斗角可比战场上的厮杀更为恐怖,”侍女小心翼翼地回答。
“宅院之中怎么会比战场更为可怕呢?不都是运筹帷幄吗?我相信,学识和才情超过我的人天下难以再找到第二个!”江水寒全无忧虑。
侍女们对视一眼,不知该嘲笑主子的天真,还是该相信主子的话,但她们知道夫妻相处相处可不仅仅是学识和才情就能决定的,看主子这么淡然,她们也就不愿将这真相告诉她。
被江水寒羡慕的智伯瑶,其实并没有那么好过。
水是冷的,饭菜也是冷的。
不能自由出入,身边音希倒是又被送了过来,只是那丫头看向智伯瑶的眼神多少是有了些怨念。
智伯瑶把桌子一掀:“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婆子们学乖了,任凭智伯瑶撒泼也不去理她,害的智伯瑶饥肠辘辘一整天。
遣了音希那丫头去做点心,对上了音希冰冷的目光,智伯瑶便连吃点心的兴趣也没了,她丢下音希,是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连累到音希,可是那丫头是真的不懂事,记恨上了她。
道隐那家伙只知道在屋顶上飞来飞去,根本不知道被“好生招待”的智伯瑶已经前胸贴后背了。
忙了一天的卫永昌回到府上,管家忙迎了上去。
“她呢?”第一句话,卫永昌就是在关系她。
“您说智姑娘啊?”管家以为主子真的不喜欢她了,也就没怎么在意,被这么一问,反而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她今天都在房里呢。”
卫永昌见什么也没有问出来,便直接朝着卧房走去,但是转念一想,不应该如此殷切关怀,既然下决心要冷了她的心肠,就要干脆利落。
于是方向一转,卫永昌去了书房处理与各路官员的书信。
方无隅一反常态,来了两封信,一封汇报了最近官员势力表,另一封却是在告诫他不可与智伯瑶成亲。
“这个方无隅,他还不放手吗?”卫永昌气的重重地拍在书案上,将巫怀慕吓了一跳。
他是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去了卧房,一进门,就被室内的狼藉给惊住了。
茶盏碎了一地,饭菜撒了一地,桌子椅子倒在地上没有人扶起来,智伯瑶早已经躺在床上,背对着他睡着了。
这群捧高踩低的奴才!卫永昌很是不满轻轻走过去,帮智伯瑶盖好被子。
“咕……”的一声巨响,从被子里面发了出来。
卫永昌急忙从床沿跳起,板着脸站在床边,看着智伯瑶一点一点把露在被子外面的肩膀和头都缩进被子里面去了。
太可爱了,卫永昌差点笑出声来。
“怎么?堂堂一个永昌王府,还把你智姑娘给饿到了?”
过了半晌,被子里弱弱地传来一声“嗯,饿坏了”。
智伯瑶的肚子很争气地配合着发出一声“咕”。
卫永昌:……
“谁让你不好好吃饭的?”卫永昌大声呵斥。
在道隐听起来,这不像是责怪,倒像是小两口拌嘴。
“冷的水,冷的饭,换成王爷你吃不吃?”智伯瑶很委屈闷在被子里。
卫永昌道:“你等着,去把厨娘叫起来,你堂堂智小姐饿死在我府上,那也说不过去。”
“不必了。”智伯瑶急忙跳下床来揪住卫永昌的衣袖,“我这样一个早就该死在雪地上的人,得上天的垂爱苟活十余年,不敢要求什么了,王爷府上的仆人我不敢使唤,饿死我算了。”
“谁让你这么自怨自艾的?”卫永昌听着智伯瑶作践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还是不表现出担忧,“堂堂智家小姐,若真的饿死在我府上,那我岂不是辱没斯文了?”
智伯瑶看着卫永昌远去的身影,一个鲤鱼打挺在床上打滚,小样,我不是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
智伯瑶知道道隐在这附近,于是她说:“你可不许把这件事讲出去,告诉你主子,对他没什么好处。”
道隐哑然,不知该作何回应。
不一会儿,十几个厨娘,几十个下人,端了几百盘饭菜放到智伯瑶的面前。
智伯瑶看看那一眼望不到头的桌子,正色道:“我这样一个孤女,何德何能吃到这样的饭菜?这些都是给贵人吃的。”
说完,智伯瑶端起了一碗白米饭,那神色,仿佛白米饭就是天底下最可口的东西。
“难道智府都是这样苛待你的?”卫永昌问。
智伯瑶:“承蒙王爷关怀,小女子在家里也是这般吃食。”
如今智伯瑶与他说话都用敬语,卫永昌如何听不出她语气里的疏离,可是没办法,这个头是自己开的,何况,让她疏远自己,不就是本意吗?可不知道为什么,卫永昌的心里如同堵了一块大石头,压在心里,让人无法呼吸。
眼见智伯瑶就要这样干巴巴地吃一碗白米饭,卫永昌看在心里很是心疼,拿起筷子,却又板着脸对音希说:“你,去给你家主子夹菜。”
音希“喏”了一声,就夹了些青菜放到智伯瑶的碗里。
智伯瑶立马站起身来,夺下音希的筷子:“使不得,使不得,我现在哪里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让别人伺候我,我只觉得不值当。”
音希受宠若惊,不知道自家大小姐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卫永昌对音希摆摆手:“你下去吧。”
拿起筷子,卫永昌将些荤菜放在她碗里:“快吃!”
“不敢,不敢,”智伯瑶放下碗筷,“已经吃了半碗米饭,不敢多吃。”
“你,”卫永昌知道她是故意这样说的,被她气到语塞。
“还有,”智伯瑶垂下眼帘,“住进府上,占用了您的卧房,真是不应该,罪大恶极,以后,我睡柴房就好了,也可以帮着府上干活,不至于被人嫌恶。”
“还有人敢嫌恶你?”卫永昌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她们一个个低下头去不敢作声,“智大小姐,永远都千金小姐,我倒要看看是谁敢轻慢你,别传出去说我一个王爷跟你这个小女子过不去。”
“没有人嫌恶我,诸位姐姐都待我极好,”智伯瑶垂手站在一旁,“是我不值得大家这样对我。”
“你究竟是怎么了?”卫永昌拍了拍桌子,“你我二人之间非要生分到如此地步吗?”
智伯瑶如同惊弓之鸟,方才卫永昌一拍桌子她几乎要跳起来。
“不敢,不敢,王爷您想让小的怎么做,小的就怎么做。”
卫永昌见她还是刻意疏离自己,跟她讲道理她也不听,便甩了甩袖子走人了。
走没两步,便听到屋里传来极其压抑的哭声。
卫永昌脚步想要快步走到她身边安慰她,他的理智却不能,他就透过窗户纸看她,看到她缩在床头,眼泪一滴滴落了下来。
“哗啦”一声,卫永昌把书房里的书架给推倒了。
巫怀慕连忙现身,跪倒在地:“主子您可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你下去罢。”卫永昌摆摆手。
巫怀慕只好不依:“您受伤了?”
方才推到书架的时候,他的眉角不小心被一本书砸到了,流出了鲜血。
“无碍,你下去吧。”
巫怀慕不肯:“主子,我来给您包扎。”
“不是说了让你下去吗?”卫永昌又推倒了一个书架。
巫怀慕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那些书砸在她身上,她也不闪躲。
拿她没办法,卫永昌只好颓废地坐在椅子上,由着巫怀慕将自己的伤口处理妥当。
正文 第四十一章守得云开见月明
“先生,您说那永昌王真的会听您的吗?”春雨楼里面,流光在为方无隅磨墨,“智伯瑶和永昌王当真是兄妹?”
方无隅道:“这件事,我有九成的把握。但是在完全弄明白之前,我是不会对王爷说出来他们不能成亲的原因。”
“今日,朝堂那边传来消息,皇上给他们指婚了,”流丹答道,“智伯瑶做正妃,江水寒做侧妃。”
方无隅:“有这种事?”
“先生您也不必忧心,”流光说,“永昌王府那边传来消息,两人不合,我看永昌王要娶她,不过是为了让淑妃停手。”
方无隅:“若事情真的这般进展,便好了。智伯瑶那个孩子,卫永昌是无论如何也关不住她的。”
“淑妃她为何要对智伯瑶痛下杀手?”流光说,“她是擅使阴谋的深宫妇人,想尽办法拉拢智伯瑶,避免母子离心,这才是最好的处理方法吧?她为什么要那样做?”
“假如,永昌王不是她的亲生子呢?”方无隅笑道。
“流光不信,那是皇宫,堂堂一个淑妃,怎么可能弄错自己的孩子……”流光说着说着,声音是越来越小,“不过,生永昌王的时候,淑妃还只是一个宫女……”
主仆二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雄鸡一声天下白。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卫永昌的心里空落落的。
“这是淑妃娘娘给您的信。”道隐把那只白鸽放走,将密信呈到卫永昌的面前。
卫永昌打开看完,立即吩咐道隐:“服侍我更衣,母妃有要事相商。”
去看望了他的父皇,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好像真的病重了,躺在床上,说话也有气无力,眼皮半睁,脸色似乎有些发青,含混不清地交待他:“以后就是成了家的人……要有担当……长阳还小,很多事你要助他……”
等回到淑妃自己的寝宫里,淑妃这才敢发作:“你听听你父皇说的是些什么话!什么叫要你助他,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是他还想着立长阳王为储?”
“我想恐怕是的。”
“你就没有什么想法?”淑妃瞟了一眼自家儿子,“我们做了很多事情,不能功亏一篑吧!”
“就算我们拉拢官员,制造舆论,可最后的决定权还在父皇手里不是吗?”卫永昌说,“他既然敢把江将军的女儿指给我,我就早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永昌,你有这样的能耐就肯屈居人下吗?”淑妃一头步摇叮当作响,“那个长阳王,论学识论能耐,哪一样比得过你?凭什么我们辛苦匡扶社稷,到头来为他人做了嫁衣!”
“您想逼宫吗?”
卫永昌此言一出,淑妃被吓了一跳,左右一看,幸好宫人都被遣散了。
“您不想吗?”
淑妃捧着儿子的脸:“好样的,为娘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您以为这是儿戏吗?”卫永昌拍拍淑妃的手,“您不会真的天真至此吧!”
“这怎么是我天真?”淑妃盯着儿子的眼睛,激动地摇着他,“怎么是我天真?”
“逼宫,要的是军队和各方势力的支持,”卫永昌缓缓说道。
“可百官之中你的支持者并不在少数!”淑妃越发急切,“还有军队,军队,你手上一支军队,我还有近卫军,在加上江将军的……”
“母妃,你可真是糊涂了!”卫永昌喝止住了她,“先不说逼宫这事是遗臭万年的恶名,再者说了,你我手上的人马加起来怕是还没有禁军的数量多,至于江将军的人马,我看您还是别打这个主意了!”
“怎么不能?那江水寒喜欢你,等她嫁给你那就是你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要起势,江将军还能坐视不管?”
卫永昌摇摇头:“且不说那江家几代英烈,忠名在外,就算我能够说服江将军,您要知道重兵不得近京,一旦江将军有所动作,那岂不是昭告天下了吗?”
“近来不是叛军乱京吗?”淑妃不死心,“江将军勤王带来的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