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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永昌愤恨地把纸张团成一团扔到地上:“让人盯紧些,不要让她寻死。还有,每天她见过哪些男人,都要告诉我。”
“那内侍,可要算在里面?”道隐请示。
卫永昌想到了刚才智伯瑶所写,便点头:“算进去,把她宫里的内侍都换成年老的。”
道隐不知道圣上这一招是为何,却还是乖乖照做,圣上防着别的男人,道隐表示可以理解,可连内侍都要算进去,这叫怎么一回事?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善根微细恶困多
智伯瑶每日要被太医把好几次的脉,日日都有进补的汤,喝得她都要吐出来。
可她若不喝完,宫人的脑袋就要掉下来。
“又是枸杞红枣乌鸡汤!”智伯瑶只看一样,胃里头就泛起了恶心,“不喝。”
“娘娘!”端着碗的小宫女跪在她面前不肯走,眼泪瞬间哗哗地落了下来,“还请娘娘喝了吧!”
智伯瑶试过说不,可后来当天服侍她用膳的宫女便脑袋搬家了。
卫永昌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人死了,却叫别人以为她是恶人。
智伯瑶端起碗来,连滋味都没有品一品,就吞进腹内:“你可以走了。”
“谢娘娘,多谢娘娘!”小宫女把头在地板上磕得“梆梆”作响。
卫永昌夜夜都要来,只在葵水的时候放过她,叫她苦不堪言。
她想过法子,譬如去跟江水寒作伴。
江水寒产期就要来了,她有娘亲作陪,淑太后也常来看她。
智伯瑶也去她那里凑热闹,白天躲在江水寒宫里还不够,晚上智伯瑶问:“我能不能跟你睡在一张床上?”
江水寒自然是欢迎的,两人说了一晚上的悄悄话。
智伯瑶把被子蹬了,还是江水寒为她掖好被角。
“我常常在想,世上怎会有你这样的女子,跟你待在一起,就像四月的日光那样暖和。”智伯瑶起床之后,为自己连累江水寒操心她感到不好意思。
“娘娘客气了。”江水寒笑起来也好看。
智伯瑶心里只道卫永昌是个瞎子,放着江水寒这样的大美人,去自己那里冷冰冰的找气受。
卫永昌还因为这事儿,又去江水寒宫里面立威,说是皇后就该有皇后的样子,要是哪个宫里面再敢留宿智伯瑶,便要重重地惩治。
“他这是要逼死我。”智伯瑶听到之后,也没有太过惊讶,卫永昌现在已经全然地不可理喻了。
江水寒生了,是个男孩,叫淑太后高兴得不得了。
卫永昌却只是将孩子抱在怀里一小会儿,便又去处理国事了。
虽然他的赏赐一件又一件送到贤妃宫里,可宫人们都在为贤妃娘娘鸣不平。
“哪有这样的,第一次做父亲,一点儿都看不出高兴。”
“贤妃娘娘是哪里不好?圣上真是……”
“我看皇后胜在跟圣上早些相识。若是贤妃娘娘先一步见到圣上,我看皇后那是要靠边站。”
智伯瑶觉得宫人们这话还是有理的,不然卫永昌是得了失心疯,才会放着这样的美人儿不疼,宠爱她一人?
智伯瑶从未见过这样的小生命,三天两头往贤妃的宫里面跑。
一次两次还好,到后来淑太后总是要想法子把智伯瑶从贤妃宫里面叫走。
“这些事儿,您不该找我商量,”智伯瑶对淑太后说,“您有什么话,敞开了说。”
“你以后不要去贤妃宫里?”
“为何?”智伯瑶不明白,她是个皇后,又不是什么妖邪,去看看孩子怎么了!
“你跟孩子八字不合,会克他!”
智伯瑶冷笑一声:“臣妾倒是不知道太后您何时学会了给人算八字。我看,您是防着我,怕我对皇子做些什么。”
淑太后知道智伯瑶是何等聪慧的人,也不跟她拐弯抹角:“是。”
“小皇子那样可爱,我为何要害他?”智伯瑶说,“倘若到了今日,您还以为我贪图什么宠爱,那您便是小瞧我了。”
“我不是担心你下手,我更担心有人因为你的缘故对我那宝贝孙儿下手。”
智伯瑶说:“那是皇子,谁能对他不好?您怕不是担心圣上……”
这个想法,智伯瑶终究没说全,但淑太后冲她点点头。
真是可笑,天底下还没有听说过哪个孩子要防着自己的父亲。
“您多虑了,那终究是他的亲骨肉,他没有理由那样做。”
淑太后说:“我也不愿意往这方面想。可他因你,着魔一样。他一心想要他的长子出于你身,哀家不希望看到任何可能的威胁。”
“您终究是想多了,我算什么!”智伯瑶苦笑一声,“他根本不在乎我的。何况虎毒还不食子。”
“人们都说他是夜帝在世,可他竟然比夜帝更狠,”淑太后说,“哀家倒也真想知道,你用了什么法子迷住他的心。”
“我?我还没有那个本事,他只怕是叫猪油蒙了心。”
淑太后说:“你也要好好休养,早日为他诞下一儿半女,哀家这心,才能落到肚子里。”
智伯瑶不说话,嘴角只是勾着一抹神秘莫测的笑。
晚上,卫永昌又来了,进门,照例。脱下外套就爬上床。
“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智伯瑶问。
“我喜欢自己的妻子,却要因此受到质疑?”
“你想要我生下你的孩子?”智伯瑶又问,“所以你才没日没夜地来折腾我?”
“你知道便好,早日生养,我早日安心。”卫永昌说,“你若能为我生下一儿半女,我便不再难为你。”
“你死了心吧。”
卫永昌将手放在智伯瑶的小腹:“这事儿可由不得你。”
“太医每日为我切脉,吃食又是那样,你就以为,我一定会有你的孩子?”
卫永昌说:“难道不是?地先养肥,牛是好牛,时时耕种,我不信没有产出。”
“可你不知道这块地,养不肥。”
智伯瑶把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我说,我不能生孩子。”
“葵水能来,生不出孩子?这话,你去骗黄口小儿。”
智伯瑶笑笑,用手在自己小腹上比划:“一把这么长的刀,曾从我的身体斜切进去,差点性命都不保了。还是神医有办法,他救了我的命,不过从阎王那里讨回我的命,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什么时候的事?”卫永昌语气之间,显然是不相信的。
“我灭了春雨教的时候。”智伯瑶说。
“那么多太医,我不信他们说的,倒要来信你和你所谓的神医?”
智伯瑶说:“事到如今,你心里也该清楚了,你相信,只是你不承认。从前我与你在一起不算少,肚子至今没有动静,你也早该接受这件事了。今后,你不要再来缠着我了,平白付出却没有收获,总是要叫人难过的。”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梁间燕子太无情
“你巧言善辩,我不会信你的。”卫永昌到了这个关头,还在嘴硬。
“我知道你也不是日日发情,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智伯瑶冷笑一声,“如今听到我不能生,你也该死心了,放过我吧。无数温香暖玉在等着你,你何必来我这里受气?你放手,我们两人都好过一些。”
卫永昌沉默一会儿,终究没有再强迫智伯瑶行夫妻之事。
倒是他非要抱着智伯瑶,勒得智伯瑶差点儿连气也喘不上来。
智伯瑶以为,到了这个地步,日后两人就能真正不再见,老死也不相往来了。
只是天意往往弄人。
卫长阳终于是想通了,要去封地了,临行前来宫里,跟淑太后等人告别。
卫永昌看到他形容枯槁,也本来是要放他一马的。
只是,卫长阳也输在一张嘴上,他向来要逞口舌之快,不然,他的命也本该是好的。
事情要从卫长阳从淑太后宫里出来说起,他去看了江水寒的孩子,于是便见到了智伯瑶。
智伯瑶问他:“想清楚了?”
“没有,但这是灵儿的遗愿。”
智伯瑶叹口气:“我只恨自己那时候太莽撞,没有看出她是那样的性子。”
“若不是我喝酒喝到深夜,也便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卫长阳苦笑一声。
两个都是天涯落魄人,都是身居显赫之位。
外人只道他们风风光光,可并不知道他们背后的辛酸苦楚。
“以后有什么打算?”智伯瑶问。
“没什么打算,”卫长阳眼神黯淡,“大概要做个酒王爷。”
“你失意,我也没什么能做的。”智伯瑶说,“保重。”
“保重。”卫长阳说。
若事情只到这一步,卫长阳也不应该有什么事的,可惜,他们告别用了太久的时间。
时间一长,难免就要说些别的。
一说些别的,用的时间就更长,这才是祸患所在。
卫永昌一转头,看不到智伯瑶和卫长阳,多疑的性子又上来了。
好巧不巧,智伯瑶和卫长阳又没有走多远说话,所以卫永昌毫不费力就找到了他们。
智伯瑶是背对着门的,自然看不到卫永昌找来了。
卫长阳能看到卫永昌来了,一想到自己与妻子最初分离是为了防卫永昌,卫长阳便下决心要卫永昌吃些苦头。
“你能抱抱我吗?”卫长阳提出这个请求。
智伯瑶向来大大咧咧,何况卫长阳是她的妹夫,又是个半大的孩子一样,她没有避嫌。
卫长阳的手拍在智伯瑶的脊背上,他瞥到卫永昌的脸已经气到变形,可他还不满足。
不知满足,这是卫长阳犯下的最大的错误。
松开智伯瑶,卫长阳说:“你的头上落了一朵花,我帮你拿下来。”
智伯瑶不疑有他,便把头凑到卫长阳面前。
卫长阳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精巧的簪子,插到智伯瑶的头发上。
“什么呀?”智伯瑶只察觉头上重了。
卫长阳说:“你别动,我来好好看看。”
从卫永昌那里看去,这两人那叫一个卿卿我我。
智伯瑶已经很久没有对卫永昌展露笑颜了,此刻却对卫长阳笑的花枝乱颤。
卫永昌越看,越觉得两人之间不简单,从前智伯瑶说过的气话,又窜上他的心头,卫长阳这样的,智伯瑶喜欢吗?
若是不喜欢,他们怎么这样亲昵。
插簪子,这是丈夫对妻子做的,不是随随便便一个男人就可以。
卫永昌走上前去。
智伯瑶虽没有看到,却察觉到身后一阵阴风,她回头,看到卫永昌,笑容便僵住了。
智伯瑶不是傻子,她在想卫长阳明明看得到卫永昌为什么不提醒她,很明显,卫长阳在激怒卫永昌,真是干了好大一件蠢事。
“王爷,皇后,戏文里可没有写过你们的爱情。”
智伯瑶怕卫长阳张嘴坏事,抢着说:“臣妾有时会想起灵儿,便多说了两句。”
说完,智伯瑶就推了卫长阳一把,要他立即滚蛋。
可是,卫长阳没有察觉到智伯瑶的良苦用心,反而又拉着智伯瑶做亲昵态。
“皇兄,既然你都看到了,那我和伯瑶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卫长阳说,“我同她两情相悦,不知胡天胡地过几次,有过几次风流……”
卫永昌拔剑便刺。
卫长阳吃亏在解了佩剑,不能赤手空拳接白刃,被逼到角落去。
智伯瑶知道自己不能出面救卫长阳,要叫淑太后来。
淑太后是长辈,且因为她与卫长阳有血浓于水的羁绊,找淑太后,才能保卫长阳。
智伯瑶提着裙子去请淑太后,她从前不是个笨拙的人,只是太过心急,一个没有看清,竟然被凸起的砖块绊倒在地上。
她没在意,爬起来继续跑着,去请淑太后。
只是等智伯瑶扶着淑太后来的时候,院子里只有卫永昌一个人。
“长阳呢!长阳去哪里了?”淑太后要急疯了,摇着卫永昌逼问他。
“虽然您不是我生身母亲,可我们好歹也母子相称了这么长时间,您始终是把我当个外人,这让我非常妒忌。”卫永昌在淑太后耳边轻声说。
“永昌,是我不好……”淑太后被吓得流出眼泪,哪里还有往日老成自持的样子,求饶,断断续续说了很多好话。
可卫永昌就是不肯松口。
直到一个太监出现,冲卫永昌点点头说:“事情办妥了。”
卫永昌才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太后娘娘,您不是想知道长阳在哪里?”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我非贪生而恶死
那天,淑太后见到长阳王的时候,直接晕了过去。
长阳王已经不再是长阳王了。
谁也没有料到卫永昌堂堂帝王,会用那样的手段来对付王爷。
智伯瑶去问那太监:“你是哪个宫里的?”
“小的是净身房的……”
毫无疑问,卫永昌用了这样恶劣的手段。
卫长阳想来是晕过去了,不然依照他刚强的个性,是怕宁愿自尽也不要受这种屈辱。
淑太后也晕了,卫永昌叫宫人把太后抬回去。
“现在,你可满意了?”卫永昌一步步逼向智伯瑶。
智伯瑶只觉得阳光很冷,冷到骨子里。
“朕说过的,你不许跟旁的男人好,就算他是长阳王也不行。”
智伯瑶气的浑身发抖:“你明知道他不过是做戏给你看,你怎么这样恶毒?”
“对于君王,这不叫恶毒,这叫权谋,何况,他变成这样子都是因为你,”卫永昌说,“你要记得,要时刻约束自己,不要跟旁的男人讲话,不然,他们也都是一样的下场。”
智伯瑶只觉得一种深入骨髓的冷冲进她的脑海,她指着卫永昌:“你……”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智伯瑶就慢慢地俯下了身子,话也说不出来。
“你在玩什么花样?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卫永昌一开始,仍旧是在奚落她的,不过后来,看到她脸色苍白异常,才发觉事情有蹊跷,他一只手拉着智伯瑶,妄图将她拽起来,“喂,你怎么了?起来啊,你要是妄想装病来骗取朕的怜悯那是……”
“砰”的一声,智伯瑶一头栽倒在地上。
卫永昌这才发觉,一朵红色的血花在她裙摆上悄然绽放。
“葵水?”卫永昌一开始以为只是一般的身体不适,可他后来想到,智伯瑶葵水已经过了,难道是血崩。
想到这里,卫永昌不敢轻视,急忙抱着智伯瑶将她放回到床上去。
他虽然不了解,却知道血崩是会死人的。
难道是之前自己不顾她身子,才引发的病症?
卫永昌自责,在屋子里面来回踱步。
太医切脉,而后叹口气:“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
“一个胎儿,还未成型,却已经保不住了……”
卫永昌听到这里,如五雷轰顶,甚至一开始还在笑:“怎么可能!她说过她生不了孩子,她不会有孩子的,好你个狗头太医!”
“微臣所说,千真万确。”太医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不信,圣上换个人来诊治也会是一样的结果。”
不一会儿,有宫人捧出一滩血块。
卫永昌嫌恶地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是那苦命的孩子……”
卫永昌又看一眼,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心口上,让他喘不上气。
面前那块血肉,本来会有一部分长成头,一部分长成身子,还要长出手和脚,还要在地上跑来跑去喊他“父皇”,可现在,一切都是虚妄,它只能停在这个时候,遑论满地跑喊他了。
“娘娘硬是被绊倒之后伤到了胎气,所以没能保住这个孩子。”
卫永昌问:“那她所说不能受孕一事?”
“微臣这许多年,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
“你的意思是瑶后在撒谎?”
太医叩首:“微臣见识浅薄,不敢妄下断言。”
“你下去吧。”
卫永昌在智伯瑶床边呆了很久,看宫人进进出出,捧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
终于,智伯瑶睁开眼,她揉揉额头坐起来:“怎会……”
“你可有想到什么?”卫永昌黑着脸问她。
“你又怎么了,一副索命小鬼的样子?”智伯瑶说,“我记得我同你应该已经是陌路人了。”
“朕问你,你想到了什么?”
智伯瑶说:“你这样对待长阳,不是君子所为。”
“你醒来之后,只是要帮着一个外人跟我说话?”
智伯瑶说:“他又不是外人。”
卫永昌笑了,让人觉得阵阵阴气:“我们的孩子没了,你是故意绊倒?想要用孩子的命换回卫长阳的命?”
智伯瑶只觉得卫永昌说话颠三倒四,不可理喻:“都跟你说过了,不会有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