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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特许证-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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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再给你们加一百万,说话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眨。霍金斯当时听了他的话就象给人踩了脚趾头一样,那渣滓竟然提出要给我们两百万美金。”

邦德的眉头紧皱起来,基利夫继续往下说,“我当时告诉他,你就是把你所有的臭钱都拿出来也过不了这一关,桑切斯,你这回没救了。”接着他又对邦德说,“没救了!对不对?我干脆告诉他这里不是那些南美小国。他当时望着我,脸上的模样很滑稽,然后他说,‘基利夫先生,你讲得很好,不过我还是觉得自己很快就能回家。’这简直是梦想,昆蒂戈监狱已经在严管区给他备好了专门的监房,并且有海军陆战队员严加看守,他就是插翅也难以逃脱。”

“好了,埃迪,来喝一杯吧,我们马上就去切蛋糕。”莱特说着话已经站起身来。

“不行啊,伙计,实在对不起,我只来得及吻一下新娘和向你们祝福一声。正有公务在身,半小时内就得出发,我们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把桑切斯押往昆蒂戈。我们要尽快赶到弗吉尼亚去,在完成他的移交工作之前,我是不会有时间的。”他伸手握住莱特的胳膊用力摇了摇,像是要把他的假肢拽下来似的,“后会有期,伙计,好好照看你的新娘。”他又转过身,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和邦德用力握了握手。“认识你很高兴,邦德,希望有机会再次见面,再见,好吗?”他很豪爽地摆了摆夹着大雪茄的右手便离开了。

“他是我们这一行中最优秀的一个。”莱特把软盘退出来并用手指弹了弹说,“计算机操作的第一要则是随时进行安全备份,天知道会出什么事,一旦遇到什么麻烦就可能毁掉全部数据。”他说着把软盘插到一个镶有黛拉照片的镜框背面,镜框旁边摆着一尊秦始皇兵马俑的复制石膏像。然后他从邦德手中取过那把刀,“现在我们去享受音乐吧,黛拉一定差不多要准备杀死我了。”走到门口他又停下脚步,并把带着手套的假手放到邦德手上说,“我就不说对你有多么感激了,为了这一切。”

“朋友之间还说那些干什么?”邦德说着真想打听一下刚才离开书房的那个迷人的黑发女郎的情况,但他还是忍下未提。以后他会去找她,也许……,算了吧,谁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呢?

在药物管理局总部,人们已经完成了把桑切斯押往昆蒂戈的准备工作,他们对这次押送任务不敢有丝毫的疏忽。此时一辆装甲车正停在大门附近,犯人被从楼内带了出来,他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浑身上下带着全副的手铐脚镣,铁链的长度仅使他能够蹒跚行走而已。他的两侧各有一名佩着手枪的宪兵,在场的还有另外两辆宪兵车。在停机坪上停着一架直升机,旋翼已开始缓缓转动起来。

埃迪·基利夫已从婚礼上赶回,他在停车场上带有他个人标记的车位上把车停好,然后从车里出来走到桑切斯和那两名宪兵面前,嘴里仍然叼着那只不朽的烟斗。他狞笑着对桑切斯说,“对这次愉快的旅行是不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我连准备换洗衣服的时间都没有。”桑切斯气冲冲地说。

“你去的地方没有几百万件换洗衣服是不够用的。”基利夫不无讥讽地说。“好了,伙计们,准备上路吧。”

他们把桑切斯弄进装甲车里,在车厢的一侧是一条不那么舒适的长凳,长凳的两侧带有钢环,上面挂着一些铁链。基利夫点点头,然后用力把车门关上,车内的一名宪兵拉动了闭锁机构。

“你就是长着三头六臂也休想逃脱,”他嘴里咕哝着走到装甲车前面,一边把手枪拔出来一边进入驾驶室坐到司机身边。“好了”,他大声招呼着,“走吧,出发。”

车队缓缓启程,一辆警车在装甲车前面开道,另一辆警车紧随在装甲车的后面,那架直升机在空中担任警戒。

上了一号公路后,车队加快了速度,包括直升机中的警察和坐在装甲车司机身旁的基利夫在内的所有押解人员都处于高度戒备状态,时刻准备着任何意外情况的发生。

在离开基韦斯特一英里开外处的一座小桥上,开路车发出信号让车队减速。只见前方的一块标牌上写有桥梁施工,车辆缓行的字样,桥右侧的金属围栏已被拆除,并带有标记指明这一段是临时代用的木围栏。

直升机上的警察眼看着开道车驶过了这一地段,而当装甲车到达与木围栏并行的位置时,车身似乎突然加速,然后便滑向一侧。

在装甲车身的撞击下,木围栏迸裂开来,刹那间,装甲车好像来了个鱼跃并悬在了空中,随即便很舒缓地一头扎进了桥下混沌的海水中。

两辆警车同时来了个急刹车,直升机也旋即下降,并且在装甲车入水的水面上低空盘旋。一时间,空中充满了请求特别支援的呼叫电波信号。

装甲车显得有些懒洋洋地缓缓沉入深水,在桑切斯身后的车厢里,两名宪兵正在靠着残余的一点空气拼命挣扎。就在车厢被水灌满的同时,一名宪兵设法打开了车门,两人随着最后一串气泡冒出了水面,而把必死无疑的桑切斯留在了车厢内。两名宪兵出了水面后一眼就看到那架警方的直升飞机正在把缆绳放下来援救他们。

在他们下面的深水中,那辆装甲车已经触到了海底并撞起一股沙石,一群笛鲷鱼为了躲避沙石,纷纷浮到了水面上。此时,从桥的下面过来了一些乍看像是大鱼的东西,弄得四周的水草和海绵植物春风摆柳般摇晃起来。但他们并不是鱼,而是几个身穿防水衣,头戴氧气罩,身背氧气瓶,脚上穿着鸭蹼的人,他们正贴着海底迅速游过来。那些人分成两个组,每组三个人,第一组直奔装甲车而去,另外一组留在附近,像是在担任警戒。他们都拿着上好弦的鲨鱼枪,因为在这一带水域还栖息着比红笛鲷鱼更危险的鱼类。游在前面的那个人随身带有一副备用的呼吸用具,他迅速来到车厢后部并把氧气嘴塞进了桑切斯的嘴里,桑切斯很快恢复了呼吸并睁开了双眼。

与此同时,第二个蛙人正忙着用一把大号克丝钳对付那些铁链,等桑切斯被解脱出来后,那些人便将氧气瓶缚到他的肩上并协助他从车里游出来。

在装甲车的驾驶室中,另一名蛙人也给基利夫带上氧气嘴儿并背上了氧气瓶,然后像是把他当作人质一样从车中拖了出来。

不一会儿,一艘带有有机玻璃罩的海底水橇冒了出来并缓缓地贴近了装甲车。三名潜水员不紧不慢地把桑切斯和已成为俘虏的基利夫弄到了水橇上并把他们安顿好;那几名担任警卫的蛙人则悄无声息地迅速离开了这片到处是奇花异石的美丽海底世界。一分钟后,驾驶员发动了引擎,这艘状似鲨鱼的水橇便紧贴着海底加足马力重新向基韦斯特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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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德一直未能找到那个被菲利克斯称作帕姆的穿粉色外套的深肤色女郎,于是他便盯住了那位金发女郎帕特,此时帕特的那点羞涩几乎已经荡然无存。夜幕紧随着基韦斯特那颇为壮观的日落美景降临,婚礼也进入了尾声。

“是该离开的时候了,”邦德对那金发女郎说。“一起吃顿丰盛的晚餐如何?我就住在皮埃尔饭店。”

“噢,我可是什么也吃不下了,邦德先生,”她忒斜着眼睛看着邦德说,“除了吃你。”

邦德笑了笑,“好吧,我也非常喜欢在房间里来点小吃。”他们说完便一起向门口走去,菲利克斯和黛拉正在那里与客人们一一道别。

“詹姆斯,走之前还有一点小礼物送给你。”黛拉脸上带着一种满含醋意的笑容说。

“不会又是一把刀吧?”

“不是。”菲利克斯走上前来,那只没有残缺的手伸进衣袋内。“男傧相都会得到一件礼物。”他说着掏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交给邦德,“为了表示感谢,”他顿了一下又说“是我们俩的一点心意。”

在盒内的丝绒垫上安卧着一个纯金的杜邦打火机,邦德微笑着取出打火机看着上面刻的字迹:送给詹姆斯,我们永远爱你,黛拉和菲利克斯。

“这也正是我想对你们说的话,”邦德说“承蒙你们如此厚爱,我简直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邦德边说边啪的一声点燃了打火机,不料冒出的丁烷气火焰一窜老高,众人都被吓得急忙躲闪。“上帝!”邦德脱口说道,一面赶紧将打火机关掉。

黛拉咯咯地笑起来。“用以前总得调整一下,不过,那火焰倒也正好代表了我们的心情。”

邦德道了谢并同莱特夫妇二人拥抱告别,“好好待她,菲利克斯,别让她受委屈。”他直视着莱特说道,不过他心里仍在想书房里见到的那个穿粉色外套的陌生女郎。

黛拉探过身来吻他并小声对他说,“我就不必说祝你今晚春风得意之类的话了。”

邦德扶着帕特进到了等着送他们的出租车里,一直到看不见莱特夫妇的身影了他还在不停地挥手告别。

“好啦,莱特太太,我来抱你进屋如何?”

“当心点,菲利克斯,你的腰可禁不住我的重量。”

他们一边笑着一边走进卧室,但欢乐的气氛到这里嘎然而止,菲利克斯僵在了原地,仍在他怀中的黛拉回头一看也马上停止了笑声。

窗户上站着两个人,窗帘正轻柔地在他们身边摆动;莱特认出了他们,他在克雷凯曾见过桑切斯的这两个打手,而此时他们竟成了自己婚礼上的两个不速之客。

其中那个长着德国人面孔的家伙手里拿着手枪。莱特慢慢地把自己的新娘放下地并站到了她的前面。“她与此事无关,”他轻声说道。“我可以另当别论,但她与我的工作没有丝毫关系。”

“当然。”那个名叫达里奥的家伙上前一步说,“当然,莱特先生,我们不会把她带走的,你尽管放心。”话音未落,一支短柄猎枪已经突然出现在他手中,只见他挥起猎枪把莱特打倒在地上。

布劳恩也早已冲进室内抓住了黛拉,他用一只手捂住了黛拉的嘴,以免她喊出声来。

3祸不单行

邦德总觉得基韦斯特国际机场这个名称有点儿唬人的味道,因为在此起落的航班大多是双引擎的“派珀”或是“比奇”一类的飞机,只有在最走运的时候才会碰上一架很不错的老式DC…3S ,也就是美国人称为C…47  的那种“二大”前最高标准航空用机;“二大”是邦德喜欢使用的对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简称。这个国际机场的航班中有90%以迈阿密为终点。

菲利克斯·莱特婚礼后的第二天,邦德走进了那座不大的基韦斯特机场候机楼。他已在皮埃尔饭店美美地用了一顿早餐,同时他已通知店方尽力满足他房间中那位小姐的所有要求,并把所有花销都用他的信用卡支付。刚才他下了出租车一走进候机楼就马上意识到了两件事:第一,他觉得自己现在真是惬意得无以复加;第二,候机大厅里是前所未有的拥挤。实际上,候机的人们此时还并未真正被机场签收,大家都排队站在唯一的检票口前等候验票。基韦斯特机场的验票设施还远远谈不上一流,就像有人曾经说过的那样,“能检上票算是你的福份。”

邦德站了十五分钟的队才捱到检票口前,里面那位很不耐烦的年轻女士接过了他的票,“今天早晨这儿出了什么事吗?”他笑容可掬地问道,因为他看到机场里有许多警察、宪兵和保安人员,这种情形是极不寻常的。

“噢,昨天逮着了一个大毒品贩子,可后来又跑掉了,”那姑娘看着票回答说。可等她抬起头时,邦德先生已经不见了踪影,一位老太太正把机票放在检票台上轻轻叩打着。

“噢,哎”女检票员显得有点不知所措。“但愿这不是因为我刚才说的那些话。”

邦德向那位他在机场外面抓来的出租车司机付清了车费便以破纪录的速度跑完了剩下的50  码路程来到了莱特家的房门前,房子里面隐隐约约传出电话铃声。他轻轻一推门便开了,他进到屋内,发现里面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

就在他四下里寻找电话的当口,电话铃声却停下了,邦德的脑子里随即一阵嗡嗡作响,腹部感到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搅动,不,他的心里在呼喊,不,那种事是决不会再度出现的,当年的恶梦重又浮现在他的心头。就在他疾步走进客厅里时,发现卧室门是敞开的,床上有一个模模糊糊的白色物体在他眼前闪过,他三步并作两步赶过去,原来是黛拉。

黛拉仰面躺在床上,身上穿的仍是他们分手时穿的那件婚纱,她的头发整整齐齐地散布在枕头上,双手抱握在胸前,身下是一滩吓人的血迹。

“不!”邦德大叫一声。“不!不!黛拉!不。”可这的确不是恶梦,他本人正活生生地站在这间卧室的床前。乍看到这一幕时他的内心实在不肯接受眼前的现实,他不相信黛拉胸前血迹的正中央真的露出一把刀柄,他不相信真的会有人把她的双手紧紧握在了那刀柄上面。可他此时又看到了更多的血,就在胸口上面一点的颈部。

邦德伸手去摸她的脉搏,但他明白根本不会有什么脉搏存在,当他的手指触到她的肌肤时,黛拉·莱特的头部向一侧歪去,露出了咽喉部位那可怖的切口。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像是被那冰凉的皮肤蛰了一般,他感觉到自己的嘴角已经被悲愤弄得扭曲了。

他抬起头来,极度的震惊几乎令他窒息,但眼前的事实仍在涌进他的脑海。他看到还有血迹顺着卧室的窗户滴进来,他意识到那血迹会从他眼下站的这个血淋淋的地方通向房子内其它罪恶的所在。

“不要再来了!”邦德听到了自己的呼喊声,他知道自己指的是什么。

当年莱特在迈阿密被比格先生那条像塔兰图拉毒蛛一样的鲨鱼咬掉半条腿和一只胳膊的惨况又清晰地在他的脑海中闪现出来。而这一次,他的朋友又失去了自己的新娘,邦德估计莱特本人恐怕也在劫难逃了。

他顺着血迹来到楼上,脑子里仍在不停地闪过一幅幅令人毛骨悚然画面:菲利克斯那只安在半截胳膊上的戴手套假手;那个男人的笑声;那个名叫钻石的姑娘,她用的那种文特弗特牌香水;还有折磨莱特的那些凶手留下的字条,他和那个咬他的家伙意见不一致。最奇怪的是,邦德的嘴和他的味觉竟然让他回忆起了昨天婚礼上吃过的那些基耶酸橙馅饼的味道,那真的是在昨天吗?

走进莱特的书房就如同走进了过去。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在进门之前他就已经知道里面都会有些什么,可是当他看到里面的一切时,全身仍然不免为之一紧。只见整个房间已经被洗劫一空,只是在那把皮椅上放着一个用橡胶布裹着的东西,鲜血正在从里面滴落到地板上。

邦德咬紧牙关,这里的一切都给人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他迅速把橡胶布打开,眼下他心里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莱特是否还活着。

莱特的衣服血迹斑斑,破烂不堪,他的假肢已经不知去向,腿上的肉和骨头又少了一截,在肩头原先安有假臂的部位露出了参差不齐的断面。

莱特动了一下头部,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后咕哝了一句,“黛拉怎么样?”

邦德正想安慰一下他的老友,电话铃却凄厉地响起来,邦德用了一分钟的时间才找到电话机。

“莱特,你到底去哪儿了……?”电话里是霍金斯。

“我不是菲利克斯。”邦德拼命控制住自己,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在一个人身上出现两次。“霍金斯,我是邦德,你最好先叫一辆救护车并通知警察,然后尽快赶来,出大事了。”他讲完后掼下电话机疯了似地跑出书房,他冲进一间客人住房,一把将一个床单扯开,他重新回到莱特身边用扯开的床单为他的腿部和肩部止血。他做这一切是那样的果断和娴熟,同几年前的那次毫无二致,莱特身体上撕裂的断面无疑是鲨鱼或是别的长有锋利牙齿的食肉动物留下的,邦德坚信那是大白鲨所为。

救护车和医护人员赶来了,霍金斯也带着警察赶到。医护人员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对莱特进行了紧急处理,为他止血,还给他打了针使他进入休眠状态以缓解疼痛,然后便把他抬走了。

警察们检察了黛拉遇害的现场,他们先是拍照,然后做了一系列在类似情况下需要做的例行公事。负责此案的警官是位瘦得皮包骨的警长,他同邦德和霍金斯就每一件事都交换了意见。

“嗯,”警长最后说道,“可以肯定本案与桑切斯有某种关系。”

“我是今天早晨才听说的,”邦德神情严峻地说,他的心里一直在惦念着菲利克斯,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也不知道人们是怎样对他进行治疗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警长和霍金斯便把桑切斯逃走的情况又讲了一遍。

“我们认为那杂种买下了位于出事地点的那片农场供蛙人潜入水中,显然这是一次强行劫回罪犯的行动。我们的人赶到囚车那儿时桑切斯的镣铐已经被卸了下来。”警长皱着眉说,“根据做案时间来看,这是一次组织得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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