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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一次二人在战场上相逢后,他就再也没有忘记她。
他根本没有想过。二人的重逢,会是在这样的一个夜里。
“你是……”黄维兴注意到了今野岩夫异样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缩下了后面的问话。
“我……好想你……”今野岩夫情不自禁的用日语对她说道。
女猎手听到他说日语。平静的点了点头。
“我一直在找你。”她也用日语回答道,脸上似乎现出了一丝如释重负之色。
“你们……以前认识?”黄维兴好奇的问道。
女猎手对黄维兴的话充耳不闻,她来到了今野岩夫面前,紧盯着他的双眼。
“你从日本来?”她仍然用日语问道。
今野岩夫突然明白了她问话的用意,心里不由得一紧。但脸色仍是不变。
“为什么这么问?”他用日语说道,“你和我不都是来自于日本吗?我们都在越南这片土地上战斗。”
“可你的目标是什么?”她沉声道。
“和你一样。”今野岩夫答道。
“不,不可能的。”她象是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
今野岩夫向她伸出了手,她看着他,缓缓的向后退了一步。
“我们一起走吧。”今野岩夫用最诚恳的声音说道,“我们离开这里,去属于我们自己的地方。”
她再次摇头,又向后退了一步。
今野岩夫叹息着垂下了手,突然他的手一翻。从腰间拔出了左轮手枪。
看到今野岩夫的动作,黄维兴不由得大吃一惊。
吃惊归吃惊,他本能的也把自己的那把左轮手枪拔了出来。
这也是他和今野岩夫的约定,今野岩夫要打谁,他就打谁,不问缘由。
他们俩的动作可以说整齐划一,一气呵成,但是没等他们俩扣动扳机,女猎手已经冲了上来。
刀光一闪。
黄维兴只觉得手腕上一凉,再看时。自己握枪的手已经不见了。
同样的,今野岩夫握枪的手也不见了。
女猎手没有给他们再惊讶和思考的机会,她闪电般的将两柄长刀刺进了他们二人的心窝,然后闪步退开。
今野岩夫呆呆的看着胸前的长刀刀柄。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叹息了一声。
“我……早该……想到的……”他说着,身子缓缓的向后摔倒,“你……是……忍者……”
那边,黄维兴的身子也重重的摔倒在地。
“我知道,你是贼臣政府派来的。”她一字一字的说道。“我们忍者和贼臣政府有血海深仇,你必须死。”
“能……死在……所爱的人……手中……未尝……也不是……一种幸福吧……”今野岩夫的脸上荡漾开一个微笑,接着笑容便凝固了,他的身子微微的抖动了几下,便不再动了。
女忍者看了他的尸体一会儿,眼圈儿有些发红,但泪水终究没有流出来。她深吸了一口气,上前从两具尸体上拔出了长刀收好,然后便仔细的搜捡起两具尸体来。
茫茫大海上,一支龙旗飞扬的舰队正自劈波斩浪,向前航行。
这支舰队的主力是四艘高大俊美的法式装甲巡洋舰,高高的干舷,密布的炮门,飞快的航速,这些钢铁战舰仿佛周身都在散发着浓浓的杀气,舰尾旗杆上高扬的红底金龙旗帜,更显出这些战舰的非同寻常。
在舰队旗舰“扬武”号上的官舱之中,林逸青正坐在桌旁,仔细的看着最近一段时间关于越南情形的报告。
而这一次和他一起去越南的,不是“女诸葛”岛津洋子,而是朱雪雁。
对于朱雪雁来说,她是第一次乘座这样的蒸汽钢铁战舰,心中的震撼和好奇难以言表。
虽然在同一间舱室内,但她并没有打扰林逸青,林逸青在看报告,朱雪雁在舷窗边看海景。
这样出远海的经历,对她来说也是第一次。
海面上,一个飞速变大的小黑点引起了朱雪雁的注意。
虽然是第一次出远海,但她也能看出来,远处的正在不断变大的小黑点,是一艘向这边疾驰而来的蒸汽船。
“瀚鹏,有条船在向咱们这边驶过来。速度特别快。”朱雪雁紧盯着这条突然出现的怪船,对林逸青说道。
“哦?”林逸青放下了手中的报告,来到了她的身边,拿过一个望远镜看了起来。
他立刻就认出了来船的身份。
“别担心。”林逸青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拍了拍朱雪雁的肩膀,“那是咱们大乾海军的高速通报舰,应该是‘飞虎’号,可能从越南来,给咱们送信儿来了。”
“是从越南来的?”朱雪雁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对。”林逸青点了点头。转身出了舱室,朱雪雁跟在了他的身后。
很快,舰队停止了前进,“扬武”号发出了信号旗,远处的高速通报舰飞速的驶了过来,和“扬武”号相向而泊,朱雪雁看清了,来舰狭长的舰身上,铜质铭牌上金光闪闪的两个大字“飞虎”。
“飞虎”号很快放下了一艘蒸汽小艇,小艇快速的向“扬武”号驶来。朱雪雁注意到小艇上的几名军官面色凝重,知道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一颗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小艇上的军官很快来到了“扬武”号的甲板上,一名军官见到林逸青,立正行礼,然后将一个小木箱呈了上来。
“禀大人,越南出事了。”军官对林逸青和闻讯赶来的船政水师统领张成说道,“滇桂军于七日前攻占了河内。”
林逸青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张成的神色也是一凛。
“是滇桂军直接参战了?”林逸青沉声问道,“不是黑旗军?”
“不是。”军官摇了摇头,“原本滇桂军暗助黑旗军作战。都是换用黑旗军服色旗号,此次河内之役,滇桂军全都换为大乾军服色旗号,公开与法军交战。”
林逸青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打开了小木箱,取出了放在最上面的一份报告,看了起来。
“他们竟然屠城了?”林逸青看完报告,不由得吃了一惊。
“正是。”军官的面色显得有些阴郁,“此事已然沸沸扬扬,列国俱知。”
听到军官的回答。张成等人全都面色大变。
关于滇桂军屠城的事,报告当中写得很明白:原来滇桂军和黑旗军久攻河内城不下,死伤惨重,全军上下都憋着一股邪火,而法军兵少,其统兵之将预料到城池可能不守,便一边指挥兵士全力抵抗,一边暗中开始撤退城中的白人,由于滇桂军和黑旗军围城不严,加之法军有内河炮舰相助,所以经过半个月的激战,包括主将波滑在内的法国军政人员和租界内的法国人和白人大多得以撤离,越南雇佣军和武装教民也大都撤走。滇桂军和黑旗军攻入城内后,“遍搜法人不得”,便开始劫掠法国租界区,进而演变成对全城和周边乡镇的公开抢劫,名曰“自取赏钱”,期间租界区未能撤走的越南教民和城区的一些土著居民对这种劫掠行为进行了抵抗,结果滇桂军和黑旗军士兵压抑已久的邪火爆发了,在将领们的默许下,开始了对全城的大屠杀。
林逸青当然知道,屠城之事,古已有之,是古代军队的“保留节目”。《吴子?图国》曰:“有此三千人,内出可以决围,外入可以屠城矣。”陆游《南瑭书?胡则传》则记载:“因发怒屠城,死者数万人。”蒙古西征及南征中原时屠城更是不在话下,至眀乾两朝屠城之事亦屡见不鲜。为此唐甄曾在《潜书?止杀》中不无愤懑的说:“覆军屠城,以取封侯,是食人之肉以为侯禄也,其忍之乎!”
自古以来兵匪一家,军人之所以积极攻城略地是因为能够在胜利之时到处洗劫民宅而发财,官兵在镇压叛乱的时候也经常洗劫百姓家,经过连场激战基本都杀红了眼,在城破之时无法明确城中有多少投降者与抵抗者,于是便继续挥刀砍杀,一路掠夺财物是平常不过的事情。因此兵灾之劫向来都是老百姓最大的苦难。历朝历代中,军队靠杀立威,所到之处,杀戮成性,血流成河,掠夺成灾。鸡犬不留,根本不管老百姓的死活的事多不胜数。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人类文明步入近代以后。战争中屠城的事比起古代要少得多了,国际法也明文规定战争中屠杀平民和俘虏是犯罪行为。因而战争中屠城的一方往往会受到国际舆论的强烈谴责,无论战争最后的胜负如何,其都会在道德层面居于极为不利的地位。
但这一次河内屠城的情况,却有着根本不同。
首先。乾国和法国并未正式宣战,两国也并没有处于战争状态,滇桂军入越是应越南政府所邀请,职责是“剿除山匪,保境安民”,虽然因为法军的不断北侵,越南政府利用黑旗军来对抗法军,但黑旗军名义上是越南政府的雇佣军,身为大乾帝国军队的滇桂军直接参与到黑旗军与法军的战争中来,并且对一座越南的重要城市的和平居民进行了屠杀。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
河内被屠这件事现在已经传出,如果处置不当,势必会将乾国和法国拉进战争的深渊!
想到“行事泼辣”的岑聿瑛继“马嘉理事件”之后,又惹出了一个天大的麻烦,林逸青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上一次他为了一己之私而搞出的这个破事,最后的结果便是整个乾国“全民埋单”,这一次他又弄出这样的事来,而且事态要严重恶劣得多,“全民埋单”所付出的代价也将要更大!
看来,真的要使出雷霆手段了!
“来人!取我的银牌来!”
越南。顺化城。
天亮的时候,装扮成书生模样的陈安顺和阿五分别离开了藏身之处。二人并没有在一起行动,而是按照计划好的路线各自出发,在约定的地点碰头。
陈安顺走得很慢。就如同顺化城里随处可见的读书人一样,摇着纸扇在路上慢慢晃悠,实际上他也在观察街上的情况。有些出乎他预料的是,街面早就布满了暗探,只要是形迹可疑的人都会被他们盯住盘问。
似乎一夜之间,路上的捕吏暗探就多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是因为河内城被“大乾天兵”从法国人手中“收复”了的缘故?
阿五已经在路口一处茶摊等他。两人坐下后开始喝茶闲聊。没多久就有几个人靠了过来,坐在附近听他们谈话的内容。
两人尽是捡一些最近坊间的流言蜚语来闲谈,这都是前一天晚上陈安顺跟阿五交代好的,于是他们一唱一合的配合,如同在台上演戏。那几个捕吏暗探见他们只是说闲话,便留下一人盯着,其余的都走开了。
陈安顺和阿五还是在聊。他们谈论的极有技巧,陈安顺把这十年来在顺化城的市井底层学来的招数全都用上了,仿佛就是在说书,从顺化讲到云南,然后又扯到北京,天南海北无所不包。直把那坐在旁边刚出道不久的年轻捕吏听得一愣一愣,也忘了自己要做什么,只是凝神听他胡侃。
等到陈安顺讲完一段,然后笑着看着他的时候,那人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匆忙扭过头去假装看着别处。
陈安顺一笑:“这位小哥,不妨过来一叙。”说着他指了指旁边空出的一把椅子。
那捕吏愣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坐了过去。
“不知尊驾如何称呼?”陈安顺问道。
“姓丁,单名一个朋字。”那人回答。他完全没想到监视的对象竟然主动向自己发问,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只好随口诌了个名字应付。
“原来是丁贤弟。”陈安顺也不管这名字有多怪,接着说道,“我这王老弟每日里只知道在家读书准备会试,从不出门走走,总是生病。”
阿五很配合地咳了两声。
“所以今日我带着他出来转转,透透气儿。”陈安顺不给丁朋开口的机会,“本想着到前面寻家饭馆,可没想到走到这里,前面竟是不让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说是因为东京‘走水’了的事么?”他指着前面巡逻的几个捕吏发着牢骚,完全就是一付穷酸书生的模样。
河内被屠全城被焚的事已经传到了顺化,但官府却严厉封锁消息,并禁止民间“谣言”流传,甚至于连和焚城有关的“着火”一类词语都不许说,因而陈安顺才用了“走水”这个词。
丁朋尴尬的擦了擦汗,犹豫了一下才回答:“这个,我也是刚听说,不大清楚怎么回事。”
陈安顺笑道:“也是,反正有朝廷呢,咱们小老百姓,过自己的日子就是了,这事儿不是咱们该操心的。朝廷总是会管的,十好几万人呢,总不能就这么的白白死了。”
丁朋急忙点头称是。
阿五还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不时的咳嗽两声。
“我觉得这事儿不太象是天兵干的,有可能是山贼做下的,不管是谁干的,这些人总是不得好死。早晚得断子绝孙。”陈安顺趁机占几句口头便宜。
丁朋也不敢说什么,只是不停地点头附和他。
又聊了一盏茶的功夫,陈安顺起身,对着阿五和丁朋拱手说道:“二位稍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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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七章上国钦使
陈安顺说罢转身急匆匆地走开。
“他这是?”丁朋问阿五。
“尿急。”阿五冷冷的回答。
陈安顺一步赶似一步地走向那些巡逻的捕吏,然后被拦住了。
“干什么的?”为首的捕吏抖了一下手中铁链,问道。
“官爷,这个……内急,去找地方,那个……方便一下。”陈安顺做出一副很难以启齿的样子。
“瞎了你的狗眼了?这儿不让过。”那人说道。
“这个……能不能通融一下,马上就出来……”陈安顺指着那几人背后的公用茅房说。
不远处茶摊上的丁朋冲着这边点了点头,那捕吏想了想,说道:“快去快回。”
陈安顺这才点头哈腰的冲了过去。
那捕吏终究不放心,于是就等在门外。不一会儿陈安顺从茅房中提着裤子出来,四处打量了一番,问道:“这位官爷,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封锁的如此严密?”
“不关你事,打听那么多干什么?”那人很不耐烦的说道。茅房外的味道并不好闻,可陈安顺也没有要马上离开的意思,只是继续系他的裤带,然后装作好奇的往那边看。
“差不多就得了。”捕吏忍不住催他,一边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同时还用手捂着鼻子。这时正好一辆马车行了过去,车上蒙着布,隐约可以看出装的是个笼子,却不知道关了什么。
就在车快要消失在布幔后的时候,车上传来了一声女子的喊叫:“放开我!”接着便又没有了声息。
陈安顺表面没有反应,心中却是一惊。他不动神色的算了茶钱,和阿五离开了现场,一边走一边低声说:“咱们先回去,最近不要动。”
阿五表情不变,问道:“为什么?”
“刚才我在马车里听到一个人的声音,好像是个年轻姑娘。看来他们这一阵子抓人是有特殊目的。”
“会有什么目的?难道是要选美女给林逸青侍寝?”阿五不知怎么,竟然随口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林逸青作为大乾帝国皇帝钦使即将到顺化来的消息。在官府里的万钟材已经知道了,通知了他们俩。
“还别说,真的有可能呢。”阿五的话似乎提醒了陈安顺,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二人正走着。远处的港湾却传来了阵阵汽笛的鸣响。
二人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向远处的佛寺高塔跑去。
登上了塔顶,二人和站在那里的人们一道向海湾的方向望去,赫然看到,一艘艘巨大的钢铁蒸汽战舰正在进港。
这些战舰和法国人停泊在港湾中的军舰极为相似。只是桅杆上飘扬着的,不是法国人的三色旗,而是赤色的龙旗!
这些都是大乾帝国海军的军舰!
陈安顺和阿五再次对望了一眼,各自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惧之色。
那位大乾帝国钦使林逸青,已然到了顺化。
只是他们根本没想到,他来的同时,还带来了一支强大的舰队。
现在他们明白,为什么顺化成里会暗探尽出了。
阿五转身便走,陈安顺立刻追上了他,二人快步下了高塔。
“你要去哪里?想做什么?”二人走进一条黑暗的小巷时。陈安顺拉住了阿五,问道。
“我去杀林逸青。”阿五平静的说道。
“你想找死吗?你不知道他身边都是什么样的人吗?”陈安顺恼火的低吼了一声,“再说那么多的军舰,你知道他在哪一条上吗?”
“我不是找死,我知道他的身边都是可怕的忍者。”阿五仍是一派平静之色的答道,“他应该在旗舰上,我会找得到的。”
二人正在说话,却听得黑巷子里有人在喊:“这里有匪徒!抓住他们!”
陈安顺和阿五吃了一惊,二人立刻转身,拼命飞奔起来。
“瞧。那边的那条法国军舰,竟然和咱们这条船一模一样。”朱雪雁指着对面的法国远东舰队旗舰“巴雅”号装甲巡洋舰,笑着对林逸青说道。
林逸青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本来就是同型舰的。”
他在船政日久,熟悉船政的历史,他乘座的“扬武”号装甲巡洋舰和“巴雅”号之间的渊源,他是非常清楚的。
从他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担任船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