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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雪稍有诧异:像册封公爵这种事应当是列班满臣前来,怎么是内监传旨?遂即明白过来,雅尔江阿的折子上的挺突兀,康熙恐怕没抓到人手,这才特事特办遣了魏珠过来。
太福晋母子要里子不要面子,能得实惠就行,哪管什么虚礼,是以欢天喜地迎了圣旨。
完成公务,魏珠含笑上前行礼道贺,太福晋少不得赏赐茶钱,又分派人手到本家各处报喜,院中自有一番热闹。
雅尔江阿送走魏珠,又与书雪略坐一坐即起身告辞,太福晋款言留饭:“该让老六好好敬你们做兄嫂的才是。”
书雪正待婉拒,雅尔江阿先笑着推辞:“这不止是六弟的喜事,赶明儿需把三弟他们聚齐一同庆贺。”
雅尔江阿发烧了?”福晋晕着,书雪也迷糊,雅尔江阿不是一贯拿后脑勺看人吗,今儿转性了?
雅尔江阿被妻子端详了一路,回正院后终于绷不住了:“福晋,你总盯着我做什么?”
书雪还真就问了出来:“您不会是也被不干净的东西冲了吧?”
“福晋怎么这样说?”雅尔江阿满头雾水。
书雪解释道:“以前您对太福晋母子可不是这种态度!”
雅尔江阿恍然,他不能说是为让书雪安心才放下身价与继母交际,支吾着没有答话。
书雪好奇心更盛:“您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别怪书雪不把丈夫当好人;要是雅尔江阿对阿扎兰他们客气倒并不难接受,敬顺可是当年争位的第一死敌,对他好多半是另有企图。
雅尔江阿恼羞成怒:“他到底是阿玛的儿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们母子过好了我们脸上也好看。”
书雪信他的鬼话就怪了,雅尔江阿能在乎脸面就不会把太福晋母子迁出王府,求得哪门子好看?
雅尔江阿正待解释,安总管喘吁吁跑过来,打一千儿回道:“爷,外头出事儿了,您快去看看吧!”
“慌什么?天塌不下来!”雅尔江阿早上才和康熙照过面,朝中并无紧要大事,因此并不十分担心。
“外头一个素衣女子叩门喊冤!”安总管的话言简意赅,“您还是亲自过去看看为好。”
雅尔江阿眉头一皱:“喊什么冤?把王府大门当成登闻鼓了?赶走!”
安总管瞄向书雪,小心翼翼地回道:“她是一介女流,奴才要来硬的恐怕损及爷的名声。”
雅尔江阿正要发作,书雪先问安总管:“她告谁?可是咱们府的奴才?要不就是镶蓝旗下的人?”
雅尔江阿也看向安总管。
“那女子只管喊冤,别的什么也没说。”安总管最近提着心过日子,事无巨细全向上报,就恐被福晋开罪,当然也就没敢自作主张去撵人。
“你告诉她,民诉去顺天府,官讼有大理寺,旗人的官司归巡捕衙门管,刑部总览天下刑务,实在不行去都察院敲登闻鼓也使得,别在我们府前混闹!”书雪这两年够张扬,雅尔江阿也不是低调的性子,夫妻二人原就过于显眼,再沾上包揽讼词的勾当,简亲王府的日子恐怕就更不安稳了。
“嗻!”安总管暗中松了一口气。
“且慢!”雅尔江阿稍加思索,吩咐安总管,“你去把她带到书房,爷倒想听听她喊的什么冤。”
“这——嗻!”安总管答应着去了。
雅尔江阿向妻子解释:“家丑不可外扬,万一和咱们王府有关,也好及时遮掩,既是妇人就得劳福晋费心了。”
“也好!”书雪没心思当决断冤狱的包公,却担忧真如雅尔江阿所言让外头的妇人惹出什么麻烦来,自然是当仁不让。
夫妻俩刚到书房安总管就领着人进来了,书雪上下一打量,原来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妇人。
妇人倒也知礼,近前屈膝问安:“民妇赵陈氏见过千岁王爷、王妃娘娘。”
书雪失声一笑,听着这称呼就像在戏台上一样:“是你在府门口闹事?”
“民妇不敢!”陈氏起身一揖,“民妇确有冤枉,请王爷王妃做主!”
“好,若是所言属实,王爷与本福晋便不再计较你冲撞王府之罪!”书雪只说不怪罪她冒犯王府的行为,该有的许诺半个字儿没提。
“民妇为亡夫鸣冤。”陈氏神色凄苦,“亡夫赵禄,原为和记绸缎庄东主,日前大王爷派人逼抢产业,亡夫据理争执被殴致死,民妇身怀六甲无以为生,只求王爷、王妃做主。”
书雪对陈氏拽的戏文半懂不懂:“谁是大王爷?”
陈氏回道:“听说是皇上的大儿子。”
雅尔江阿忍不住拍了桌子:“大胆!你敢毁谤当朝皇子、宗室贵胄!”
“直郡王?”书雪心思一转,“谁教你来这儿喊冤的?”
陈氏思索着答话:“民妇听说旗人都有自己的主子,大王爷是蓝旗的,他的主子就是王爷。”
“噗!”雅尔江阿一口茶喷出两丈远,“爷是胤眩闹髯樱磕慊拐娓蚁搿!�
书雪笑道:“虽是妇人见识,说的倒也不全错,您是旗主王爷,直王是领旗贝勒,大义上讲他是您的下属。”
“什么王爷贝勒,都是老黄历了。”雅尔江阿脸色一正,“你的事儿爷管不了,爷好心劝你一句,大清朝开国近百年还没有平民告倒皇子的先例,你还是安心过日子的好!”
“求王爷做主!”陈氏急了,跪下磕起头来。
☆、一三〇、天潢曾为财折腰
一三〇、天潢曾为财折腰
雅尔江阿拉下脸,语气十分不佳:“你这妇人好不知礼,漫说爷没给你伸冤的本事,就算办得到,也不会凭你一面之词开罪宗亲!”
“王爷,民妇冤情邻里尽知,请您明察。”说着,陈氏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请王爷过目!”
苏长定忙将信封递呈自家主子,雅尔江阿打开看了几眼,转手交给身旁的书雪。
“状纸?!”书雪哭笑不得,“哪位‘高人’替你写的?”
“是一位老先生帮着写的。”陈氏边哭边回,“民妇的冤情无人敢理,四处央人写状子也没人理会,好在家父旧年帮戏班子写唱本时结识了一位霍先生,是他帮民妇写了状纸,指点民妇来王府鸣冤!”
书雪了然:难怪赵陈氏说话不伦不类偏又咬文嚼字好似胸有点墨,原来是有个为戏班子写唱本的父亲,状纸的内容虽然意思明晰,文采却不值一提,想来捉笔之人并非专职词讼的文人。
“你说的霍先生在哪家戏班子?”书雪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是四春班!”
书雪站起身,冷冷瞥了雅尔江阿一眼:“爷看着办,我先回房了!”
雅尔江阿连忙解释:“福晋,我对这件事并不知情。”
书雪并不理会,四春班可是‘小文鸳’的地盘儿,横竖和自己没关系,何必在此碍眼。
雅尔江阿虽觉冤枉,又不能在此时赌气,抛下陈氏就去追书雪,走到门口吩咐苏长定:“先找间客房把她安置下来。”
苏长定扭成了苦瓜脸:“爷,依奴才看还是把她赶——送走的好。”
“糊涂,她在咱们府走一圈,要是出去乱说话,旁人还不得认为是爷指使的?”雅尔江阿恼的不行,都怪自己好奇心催使让人入府,竟拣了一个烫手山芋。
“奴才明白!”苏长定连声答应。
抱琴这头也开解自家主子:“您和爷一直在一处,他哪里管过什么劳什子‘戏子’?您真是冤枉爷了!”
书雪仍未消气:“连写本子的都知道引人来咱们王府告状!有什么冤枉不冤枉的?”
抱琴还没答话,冬梅进来回道:“福晋,刘姑娘安置好了!”
“知道了!”书雪暂捺心火吩咐冬梅,“从今天起刘姑娘由你照顾,行事仔细些,出了意外我也得担大不是!”
“嗻!”冬梅想一想又问,“主子,刘姑娘带了不少人来,奴婢是贴身伺候还是时常过去听用?”
“自是贴身伺候!”书雪扶额叹息,“别再出岔子了!”
“主子放心”冬梅见自家主子心情不佳,识趣地退了出去。
“主子,春夏秋冬四去其三,是不是要将缺补上?”抱琴乐得转移主子的注意力。
书雪点点头,因问道:“秋菊的份例是从哪里领?”
抱琴试探着请示:“秋菊的公例业已裁撤,是不是要补上?”
“不必!”书雪平复了一下心情,吩咐道,“将夏荷拨到永焕身边伺候,等刘姑娘走后再让冬梅去照顾大格格,外加春兰,她们三个的月钱加一两银子,撒锦、映络、绿绮、霄佩四个提上来算作二等丫环;鹤秋、星湖、寒蕊、铭穗四个也领二等份例,让她们好好□□年前挑的小丫鬟,我有用处。”
“嗻。”抱琴恭声答应,“那三等丫鬟的缺儿?”
“罢了!”书雪筹算片刻后才说,“让鹤秋、星湖两个去永叙身边伺候,你和侍墨去挑六个小丫鬟递补三等的例,把她们的底细写明白交我过目。”
“是!”
“福晋!”雅尔江阿打帘子进来,腆着脸陪笑,“你身边的丫鬟名字都雅的很。”
书雪淡淡地问:“爷的案子审完了?”
“福晋,我对这事儿真心不知情,都是那个姓霍的多嘴!”雅尔江阿恨恨的,“别叫他落在我手上!爷让他不得好死!”
“那爷打算怎么了结这桩公案?”书雪也反应过来了,都是已经知道的事儿了,生的哪门子的气。
雅尔江阿微松一口气:“派人找个庄子把她安置下来,这种事儿还是遮下的好,闹出来汗阿玛脸上不好看!”
“直王真做了这种强抢豪夺的勾当?”书雪不免疑惑,大阿哥谋储甚急,怎竟会做出有损声誉的事儿来?
雅尔江阿颇为不屑:“不是他干的也是他手底下的门人干的,我之前也有耳闻,说他逼抢铺子闹出人命来,陈氏的话九成九是真!”
书雪不由气愤:“天家皇子枉害人命,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也不能全怪他!”雅尔江阿解释道,“皇子开府只有二十三万两银子,他的年俸不过五千两,单四个女儿的嫁妆得花费多少?前年又建报恩寺,从建工到陈设、供奉不知丢进去多少银子,可不就被逼出了歪门邪道吗?”
书雪并不认同:“您这话并不全对,谁家指着千把两的俸禄过日子?直王得的冰炭孝敬、三节两礼不见得比咱们府上少,且出嫁的两个格格是受册和亲的,大面上的嫁妆自有内务府承办,还能赔进一府家财不成?”
“你说的不差!”雅尔江阿冷哼一声,“胤眩ё攀裁葱乃加醒劬Φ娜硕伎吹贸觯残墓兆右磺械比缓盟担胍缛诵目刹荒苤豢恳徽抛旌突食ぷ拥纳矸荩 �
书雪点点头:“赵陈氏在咱们府前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想瞒也不容易!”
雅尔江阿完全放心了:“汗阿玛要问,我随便拿个门人顶缸就是了,只说是手下奴才仗势欺人被告到门前,到时顶多担个管教不严的罪名。”
“您倒是护着直王!”书雪对雅尔江阿的想法并不意外,皇家的人都打着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的主意,别看平时斗得热闹,关乎大局时向来是枪口对外的。
“说是瞒,其实也瞒不过去!就是找个说法而已。”雅尔江阿亦感头疼,“都是胤眩飧雒Х颍堑幕龌沟靡瓷坪螅娌皇嵌鳎 �
“不妥!”书雪思索一番后提出异议,“若求公断,爷就得据实上奏,若私了,也轮不到咱们插手,顶多做个中人也就罢了。”
雅尔江阿眼睛一亮:“福晋的意思是——?”
“把赵陈氏送到直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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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了不成就求公断!”书雪冷冷一笑,“给不给咱们留面子就看直王的了。”
“那倒是!”雅尔江阿讨好地看向妻子,“还得福晋亲走一趟才好。”
“自然”书雪苦笑道,“我得对爷有交代也好让爷能有个交代。”
雅尔江阿尴尬地低下头:“什么交代不交代的!”
书雪转头吩咐抱琴:“给直王府下拜帖!”
“是!”抱琴不情愿地退了出去。
雅尔江阿劝道:“福晋明天别去,胤眩ス赝饧雷妫拱⒙曜剂怂旒伲魈觳挥蒙铣喟胧窃诩业模 �
书雪不以为意:“那正好,我还怕见不到正主说不明白原委,怎么说大福晋都隔着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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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福晋接了书雪的拜帖不敢怠慢,一面封赏来人一面笑道:“你上禀福晋,我明儿必在府中扫榻专待。”
管家娘子俯身谢赏:“奴才一定转达。”
书雪的心绪繁乱,人不找事儿事儿找人,连告状的都摸到跟前来,以后恐怕就更过不成清净日子了。
第二日用过早膳,书雪亲带着赵陈氏前往直郡王府,雅尔江阿业已将事情访问明白,确与赵陈氏所言相差无几,书雪也就去了仅剩的三分顾虑,堂而皇之的跨进了直郡王府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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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不打笑脸人,书雪也不能上来就摆脸子,漫不经心地问胤眩骸疤的皇切菁俾穑吭趺椿挂雒牛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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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那就是明珠喽?书雪点点头:“我有事儿和您讲,可否拨冗给妹妹一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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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雪就了座,寻视左右后方说:“这里也没外人,有话我就直说了,来——。”
赵陈氏被抱琴领到直王夫妻跟前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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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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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雪指着胤眩蛘猿率辖樯埽骸罢饩褪腔噬系亩樱憧谥械拇笸跻 �
赵陈氏“蹭”地站了起来:“就是你害了我夫君的性命,我跟你拼了!”一直扶着肚子的左手也放了下来。
☆、一三一、卑谋尊疏难间亲
一三一、卑谋尊疏难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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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来的疯婆子!”胤眩思笆檠┑难彰妫咳套琶挥蟹⒆鳎成床患胺讲藕每础�
书雪拿出赵陈氏的状纸拍在桌子上:“您过目。”
“什么东西?”胤眩庸ゴ舐钥戳思妇洌⑹碧私牛昂叮∫崛ズ蜕碳旨裾套樱 逼凭∮校壑槿此拇Υ蜃约切男樗隆�
书雪一眼不错的盯着胤眩厮担骸笆钦媸羌傥夜懿蛔牛飧救瞬恢辣荒母龊康闹敢艿轿颐歉徘盎炷郑闼滴颐鞘枪苣鼗故遣还埽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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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雪早就想好了措辞:“我们爷管着宗人府,又是镶蓝旗大宗,天下除了宫里的皇上和太子,也就他占些名分优势,可不就被找上了吗?”
书雪一提太子,胤眩闹械幕鹨┩傲⑹闭ǚ舜筇骸耙乔詹岬闹笨ね酰仗熘鲁撕拱⒙晁补懿坏揭飞希 �
呵!你还急了?书雪起身一笑:“我们爷看在兄弟情分上才命我将人带来与您对质,也是大事化小的想法,您既然这样说我就带他入宫见皇舅,一切全凭圣断!”
大福晋对丈夫干的事儿并非全不知情,见场面要崩忙打圆场:“爷,妹妹既然把人带来就说明是向着您的,您可不要辜负了妹妹的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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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陈氏有些眼色,此时也不再混闹,只是满眼怨毒地看着胤眩�
书雪笑道:“这妇人大闹简亲王府,旁人也不是瞎子,她有什么好歹我们是脱不了干系的,您想法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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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陈氏大恸:“夫君枉死,我也不活了。”说着就往房柱上撞。
“快拉住她!”看赵陈氏的架势不像作伪,就算是假的大福晋也不好视而不见,只能向书雪赔笑,“一事儿不烦二主,还求妹妹居中调和。”
“陈氏,人死不能复生,你再闹亡故的人也不会复生,你不为自己想,也该考虑一下未出世的孩子。”赵陈氏固然可怜,想从胤眩砩咸直阋巳床⒉蝗菀祝热淮蟾=硖故羌镁褪瘴喜摺�
赵陈氏果然安静下来:“求王妃娘娘做主!”
大福晋顾不得计较赵陈氏的怪诞称呼,朝胤眩沽烁鲅凵�
胤眩腋铀:幔褪檠┤床缓猛娑担锲驳谋硖骸澳闼翟趺囱驮趺囱 �
书雪早就料到免不了有这一出,索性不再谦让:“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