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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不过是刚刚开始,上禁下行,总有人私底下悄悄缠足。
在惠文皇后的坚持下,一开始是穷苦百姓家的女儿开始不缠足——因为颤了足女子便无法劳作,一双根本撑不起身体的小脚走起来都不平衡,更别提干农活了。
到惠文皇后去世后,百姓里头不缠足的已经挺多了,然而贵族间,缠足仍是主流。
一直到后来战乱,战火四起,无论是百姓还是贵族,皆疲于奔命,此时平民女子不缠足的优势才显现出来,不缠足的平民女子甚至能效仿男子,上场杀敌,而三寸金莲的贵族女子却成为逃命的包袱,越来越多的贵族女子被家人所抛弃。
最后建立新朝,新帝命人将女子不准缠足记入律法,无论是新兴的贵族,还是穷苦百姓,都十分拥护这条律法。
缠足的歪风,到这时才真正掰正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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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瑞芳见世子夫人说得太直白,如此不留情面,不由道:“娘!睿王妃在这儿呢,您好歹给女儿一点面子。”
说罢,却在世子夫人看不到的角落,冲简珞瑶眨了眨下眼睛。
简珞瑶抿唇笑了笑,没吭声,看着她们互动。
在王瑞芳跟前,世子夫人不是简珞瑶平日见的那个端庄文雅的世子夫人,瞪着眼睛的模样,跟她娘爽利的性子都有几分像。世子夫人毫不客气的道:“你还想要脸面?晚了,睿王妃岂会不知你私下是个什么模样!”
不过虽是如此,世子夫人倒也住嘴了,主要是不想大喜的日子,真叫她女儿不开心。
简珞瑶这才上前道:“既然脚痛,还不快坐着,免得脚上受力越发痛了。待会儿要用上脚的地方还多着呢。”
世子夫人点头:“王妃说的是,你赶紧给我坐下来!”
王瑞芳却是眼前一亮,冲简珞瑶笑道:“这般说你成亲的时候,也被穿过小鞋……”
话还没说,王瑞芳又被世子夫人拍了一下:“你不会说话?大喜的日子,你最好给我闭嘴!”
王瑞芳唯唯诺诺的应了,世子夫人才看向简珞瑶,笑道:“王妃若无事,就替我看着这丫头,一错眼就上房揭瓦,真真是无法无天!”
世子夫人虽然满是埋怨和嫌弃的语气,眼眶却悄无声息的红了,大抵是想到这么不省心的孩子从此就是别人家的了,一时情难自抑,匆匆交代完,便借口有事出去了。
简珞瑶只当没看到,目送着世子夫人走后,才在王瑞芳身旁坐下来,劝道:“世子夫人当真是为你操碎了心,以后可要好好过日子,别叫她还为你担心。”
王瑞芳瞥了眼屋子里的众人,道:“我有些私房话跟睿王妃说,你们去外边候着罢。”
伺候王瑞芳的丫鬟婆子们,自然知道王瑞芳先前就跟简珞瑶关系好,也不奇怪,应了声便出去了,喜婆倒是有些迟疑,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王瑞芳的奶嬷嬷笑道:“郑嬷嬷许久没过来了,请你去吃些东西,还有喜娘,一起来罢。”
简珞瑶便看过来,笑道:“嬷嬷只管去,这里无事。”
睿王妃都发话了,喜婆再无话可说,乖乖跟众人出去了,简珞瑶才瞥向王瑞芳,挑眉道:“怎么了?”
自来爽利的王瑞芳,神情竟然有些闪烁,过了小半会儿,才低声道:“听她们说……你跟表哥琴瑟和鸣……我……”
到底是没出嫁的姑娘,就算是闺蜜,有些话题也不好意思说得太明显。简珞瑶秒懂了,笑道:“你和世子夫人倒是心有灵犀,世子夫人方才在路上,特意叮嘱我好好劝你来着。”
“我娘也怕我……”
简珞瑶替她把话说完:“怕你跟你夫君相处不好。”
王瑞芳脸颊一热,不过涂着厚厚的胭脂,倒是看不出来,她低声道:“还不是,你别乱说。”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简珞瑶也不继续打趣她了,笑道,“我瞧着天色不早,你这儿应该很快就来人,便长话短说了,日后若有什么事,照常通信解决。”
王瑞芳点点头,真诚的道:“谢谢你。”
简珞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时代跟她上辈子不一样,风气便是偏向委婉含蓄,这种类似于夫妻闺房的事,便是闺蜜间,也不能轻易吐露的。
不过这对简珞瑶来说不是事,她上辈子就没少过知心姐姐,更别提对象是王瑞芳,遂拍了拍她的肩,道:“你为我做的何止这些,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再客气我就不高兴了。”
王瑞芳抿唇,终于绽放了与平日一致的灿烂笑容:“认识你真好。”
简珞瑶也笑了:“我也是。”
然后便凑到王瑞芳跟前,细细的跟她分析。简珞瑶问:“你夫……未婚夫,是什么性子你知道吗?”
王瑞芳又把头垂下了,细声道:“他……跟表哥差不多。”说完怕简珞瑶想歪,忙又补充道,“以前还没定婚时见过几面,他是我舅母的侄子,也算是远房表哥。”
“没问你这个。”简珞瑶含笑打趣了一声,倒是松了口气,她虽然见得多,但是并没有把握,“那就好,像你表哥这性子,需要慢慢磨,一点一点渗透进他的生活,先摸清他的底线,该耍脾气的时候耍脾气,该体贴的时候体贴,感情到了,可以适当敞开一下心扉……对了,他家是文臣吗?”
王瑞芳眨眨眼睛,听得很认真,回得也很认真:“不,是武将。”
简珞瑶立时想到,当年诚王和蒋嫔费尽心思,让圣人将忠勇将军的女儿指给诚王,与王瑞芳嫁给武将之家,应该是出于同等的考量,不由心疼这个小姑娘,平日里再如何受宠,家族需要的时候,照样要牺牲。
不过简珞瑶现在跟他们是一体的,也不好说什么,说到底王瑞芳的“牺牲”,也是为了萧长风,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只能打定主意以后多多关注她,能照拂的便照拂。
两人正细细说着话,丫鬟忽然在外面报:“王妃,姑娘,表姑娘来了。”
☆、第66章 01。01
简珞瑶正得尽兴,还下意识的问了一声:“哪位表姑娘?”
屋外和屋里都静了一下,丫鬟没吭声,王瑞芳手肘抖了抖简珞瑶,正欲凑到她耳旁提醒,却听到一个温柔也略显熟悉的声音,轻笑道:“睿王妃贵人多忘事,我是罗秀媛。”
这声音听着温柔,语气委实不那么友善。
简珞瑶倒没在意,看了王瑞芳一眼,王瑞芳便道:“原来是表妹来了,剪语,还不快请表妹进来?”
剪语应了一声,才将门推开,恭恭敬敬的对罗秀媛做了个请的手势:“奴婢伺候不周,请表姑娘见谅。”
罗秀媛自来以善解人意着称,并不怪罪剪语,摆摆手道:“今儿忙得人仰马翻,不能怪你。”
剪语福身道:“谢表姑体谅。”
王瑞芳见状又想翻白眼了,不过想到自个儿马上就要嫁人了,就像珞瑶说的,要够装,要有演技,不能叫人觉得她很好看穿,忙又稳住了神色,露出一个笑容:“表妹来这般早,真是辛苦了。”
“表姐出嫁的日子,本该早些来的,如今已是晚了,表姐不介意就好。”罗秀媛说着,又朝简珞瑶福身,“见过睿王妃。”
“且不提咱们是一家人,以前又是旧识,罗姑娘快别如此客气,坐罢。”
简珞瑶不提还好,她一说,罗秀媛再无法忍受心底深处的苦涩,勾着的唇角也有一丝的凝滞,片刻后缓过神来,道:“睿王妃客气了,礼不可废。”
所谓造化弄人,很早以前便听过简珞瑶,彼时她抱着美好的念想回京,与各家姑娘们走动间,听得做多的,便是简家被退婚数次的简四姑娘。
有人说简四姑娘被这么多未婚夫退亲,定有什么隐疾叫人无法忍,有人说简四姑娘能定这么多亲,也是个有造化的。也不全是嘲笑反讽,也有少部分称赞简四姑娘,说她坚强柔韧的,换着别的姑娘,怕是受不住这种打击。
但无论哪种说法,都没人愿意与简四姑娘来往——原因无他,简四姑娘名声如此之差,怕是嫁不出去了,可她们还是要说亲的,不能受此牵连。
那个时候,她对简四姑娘无感,甚至心底有些隐隐的同情,好好一姑娘,无故被屡次退婚,未婚夫若都是瑞郡王世子那样的纨绔也就罢了,偏偏昌国公家的林少爷,也圣人钦点的探花郎,都是京城闺秀们颇为向往的好儿郎。如此打击,便是加倍了,至少她想象了一下,若是自己被表哥如此嫌弃,怕是根本撑不下去。
一开始,她偶尔与旁人讨论起简四姑娘,也不过是因为她离京太久,需要一个突破口,重新打入京城闺秀圈,被大家所接受,讨论大家感兴趣的话题,自然是最好的途径。
只是说得多了,便也渐生好奇,更因为简四姑娘竟然能入了她那个眼高于顶的表姐的眼!
说起表姐王瑞芳,她是既羡慕又嫉妒,羡慕她被所有人喜欢,祖母,祖父,舅舅,甚至是姨母。姨母有多喜欢表姐,她是从小听到大的,当时只恨自己不在京里,那样至少也能让姨母和表哥注意到自己。
索性姨母出自侯府,关系天然亲近,表哥不用娶表姐稳固地位,倒是他们罗家这些年势头强劲,她父亲年纪轻轻,已是从二品的巡抚大臣,简在帝心,姨母才把目光定在她身上,想要来个喜上加喜。
她那时候入京当真是满心欢喜,以为嫁给表哥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对于姨母喜欢表姐,便少了几分忌惮,只是仍有些不甘心,明明她是姨母的侄女,又是未来的儿媳,无论如何也比表姐亲近些,可姨母每次在表姐面前都忽视她!
罗秀媛在父母跟前,也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这口气并不能忍,便憋足了劲想在所有人面前好好表现,超过表姐王瑞芳。自知道表姐居然自甘堕落,跟京城笑柄的简四姑娘玩一块去了,她心里既痛快又诧异,这简四姑娘何德何能,叫表姐如此喜欢?
她们第一回见面,确实有些不愉快,是她的问题。
那时外祖母大寿,她想在京里打响自己的名声,自然要面面俱到一点,便不愿简四姑娘的到来扰了其他姑娘的兴致,便越过了表姐,将剑四姑娘的位置安排在最不起眼的角落——毕竟以简四姑娘的身份,坐角落的位置很正常。
却不想表姐为了一个位置跟她闹起来,叫外祖母都知道了,她当时状似无意的提起这件事,当着外祖母的面给简四姑娘道歉,意在叫外祖母瞧见表姐为了外人针对自己,却不想外祖母爱屋及乌,难得对外人热情的她,竟看在表姐的份上,对简四姑娘十分慈祥。她瞧得出来,那是真心的热情,而不是客套。
她那时再如何对简四姑娘关注,也不过是基于表姐和留言的基础上,换做平时,她根本不会与这样的人有任何交集。
后来入宫选秀,瞧见简四姑娘也在,旁边无人与其来往,她想表姐说不准会找姨母关照自己最好的朋友,就算不会找姨母关照,以表姐的性子,也肯定会提到简四姑娘,而姨母那般疼表姐,自然会叫人关注简四姑娘。因此便主动关照了简四姑娘,希望姨母瞧见她的善良热心,并不输于表姐。
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表哥最后娶的人竟然不是自己!她如此优秀的表哥,竟然娶了一个笑柄做正妃!
这叫她如何甘心?连简珞瑶都可以,为什么她不可以!
即便是如今,她也很想问以问那个人,凭什么?
表哥当初对她冷淡,她没有在意,因为表哥对所有人都冷淡,她曾在姨母宫里,瞧过来请安的表哥,对姨母都面无表情,也没见他对青梅竹马长大的表姐多和颜悦色。
她便天真的以为,表哥不是不喜欢自己,他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姨母总说表哥是冰块,她坚信自己只要嫁给了表哥,做一个贤妻良母,替他操持家业,总能将表哥这块寒冰捂热。
现实却如此讽刺,表哥确实被人捂热了,那个人却不是她。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嫁给别人,表哥娶了别的女人,却渐渐成为众人口中的性情中人,温柔,疼人,一切不该是他做的事,他都做了,连带着那个以前被人笑话嘲讽的女人,一跃而成最受闺中姑娘羡慕的人。
所有人都想变成第二个简四姑娘,经历挫折、磨难,却也能否极泰来,最后被人疼惜,被妥善安放。
可是她呢?
她该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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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珞瑶瞧着对面姑娘眼神开始朦胧,雾气自眸子里弥漫开来,似乎要结霜,要滴水,当真是一朵令人怜惜的娇花。
然而简珞瑶有点不知如何面对,严格说起来,对面这姑娘是她的“情敌”,然而又不算。
她知道淑妃曾打算和自己的妹妹喜上加喜,将侄女娶回家当儿媳妇,也曾见过、听过她对萧长风一往情深。
但同时她也知道萧长风从未回应过。
她去昭阳宫给淑妃请安的时候,淑妃曾毫不顾忌的埋怨萧长风终于如愿,可以不用娶他表妹了。她不知道淑妃这话是说给萧长风听,还是有意提醒自己,但从她嫁给萧长风起,就没把罗秀媛放在她和萧长风之间过。
所以说情敌的话,又有点儿不太恰当。总之她知道罗姑娘心里,对她不会有好感就对了。
其实简珞瑶对罗姑娘还是有些感慨的,一腔真心被落空,多少有些难以接受,可圣人已经给罗姑娘赐婚了,长公主的长子,颇受圣人宠爱,还封了爵位,日后无论如何,也能混个富贵闲人。简珞瑶私以为这比嫁进皇家,要幸运许多,至少没那么多撕逼,也没什么风险。
出于站在萧长风的立场,简珞瑶也希望罗秀媛能过得好,她对萧长风来说,毕竟是有亏欠的表妹,即便是淑妃,嘴上不说,对这个侄女怕也是愧疚心疼的。
简珞瑶来安宁侯府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应该会见到罗姑娘,也打定主意好好待她,不叫小姑娘心底难堪,奈何理想总是比现实丰满,一瞧见罗秀媛泫然欲泣的样子,简珞瑶就懵逼了。
她如今也算见多识广,宫里撕逼都见过不少回,可还真没瞧过这等人才,说哭就哭——不,没哭,小姑娘努力忍着眼底的雾气不变成泪水掉下来,既柔弱又坚强的模样,委实叫人心生怜惜。
一个大写的心疼。简珞瑶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应对了。
许是瞧出了简珞瑶的迟疑,王瑞芳挺身而出,笑着喊了罗秀媛一句:“表妹还愣着做什么?上来坐啊!”
说着往简珞瑶身旁挪一挪,床上便露出了大片位置。
罗秀媛也愣了一下,许是没想到表姐今日对她如此热情,疑惑了一下,眼底的雾气,便在疑惑中渐渐消散。
终于没哭了。简珞瑶松了口气,她也不是傻,虽说这屋里还有人,可安宁侯府上下都知道,她以前跟王瑞芳关系很好,最重要的是,王瑞芳跟罗秀媛不对付,如果王瑞芳替她作证她没欺负罗秀媛,旁人纵是面上相信,背地里也要嘀咕一声“睿王妃原来如此心胸狭隘”之类的话了。
若只是这般,那也罢了,可万一被有心人利用,她本来就不算好的名声,只怕又要更上一层楼了。
好在王瑞芳有丰富的对战娇花的经验,在罗秀媛晃神间,她使了个眼色,剪语意会,热情的上前,半扶半拉的将罗秀媛拉到了床上坐下。
王瑞芳握住罗秀媛的手,笑眯眯的道:“以前是我不对,总是喜欢逗你,如今也该懂事了,表妹你能原谅我吗?”
罗秀媛还能说什么?只能僵硬的点头,道:“表姐忽然这般,倒叫我不知所措呢。”
“无妨,日后习惯了就好。”
罗秀媛勉强笑了笑,简珞瑶便也道:“罗姑娘瞧着身体可是大好了,我就说年轻人恢复得快。当初听说你大病一场,母妃甚是担心,若不是怕人说嘴,恨不得叫了太医看给姑娘看病,今日一瞧,我也好回宫告诉母妃,叫她老人家将心放一放了。”
“多谢睿王妃关心。”罗秀媛又起身朝简珞瑶福了一身,“也多亏了睿王妃之前送的野参,才把我从鬼门关里又拉回来。”
简珞瑶便笑道:“那玩意儿库房还许多,不值当什么,能叫罗姑娘滋补好身子便是它的造化了,改明儿我再叫人挑几根好的,给姑娘送过去。”
一番你来我往,罗秀媛最后只得再次福身,“睿王妃盛情难却,我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简珞瑶满意的道:“早该如此,姑娘快别如此见外了。”
正说着,院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来的人并不少,一齐涌进王瑞芳的屋子。
侯府女眷全到了,世子夫人和罗夫人一左一右搀扶着侯夫人,侯夫人一踏进门便笑得合不拢嘴:“我芳儿好看,太秀气了,可舍不得你去别人家。”
罗夫人抿唇笑道:“娘要是舍不得,叫她常回来看您便是,瑞芳自来孝敬,只怕也舍不得离开您身边呢。”
女眷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煽情,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