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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爷撩宠侯门毒妻-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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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晏摸摸下巴,“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对她起了心思的吗?”

    “在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想起那年光景,陆修远那双眸子不觉就染上了浓浓的柔意,“她主动来碧玉妆,说要卖个方子给我。”

    “具体时间呢?”苏晏又问。

    “大概是在她刚回京不久。”说到这里,陆修远又是一叹,“后来我常常在想,如果当初我把握住了,那么现如今,她冠的夫家姓就不会是苏。”

    “天真!”苏晏毫不留情地冷嗤一句,“微微入京你才认识她就敢如此大放厥词?那你可知,在她还没入京的时候,早就是我定好的苏家九夫人了。”

    陆修远脸色一变,“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苏晏脊背往后一歪,寻了个舒适的坐姿,“那年的四月份我大胜归来在路途中耽搁了不少时日,就是因为她,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那么快嫁给我?”

    陆修远想吐血,“我不信你。”苏晏这厮打击人的功力,他是见识过的,说不得又是苏晏自己编排出来的故事,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彻底死心。

    “你觉得我是在骗你?那就是吧!”苏晏摊手,“别说你们只是朋友,哪怕你们俩之前有过一段,她现在也是我的女人,每天晚上身旁躺的人是我,而早上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也是我。”

    陆修远捂着胸口,那里疼得厉害,虽然想好了暂且把她搁置开始新的人生,可是真的剖开来时,还是觉得要命的疼,尤其对面这位还是他情敌,有些话由情敌说出来,就更具备摧毁一个人的毁灭性杀伤力。

    不过呢,陆修远在感情方面被苏晏打压不是一日两日了,基本承受能力还是有的,不过须臾,脸色就慢慢恢复过来,走出门的时候,任谁也看不出来前一刻钟他才被苏晏气得险些失了贵公子仪态动手打人。

    因为易白的恢复,整个宅子里的人情绪都活跃了不少。

    看到自家主子从苏晏房里出来,宛童笑眯眯地贴过来,这还没开口,就遭了陆修远一记白眼,那意思再明白不过,让他闭嘴。

    宛童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好默默地跟在陆修远身后。

    陆修远走了一段,回过头,发现这小童子还跟着,他皱皱眉,本想借机说道他几句,可又一想,分明是自己心里不痛快,何苦牵连旁人,更何况宛童一直忠心耿耿,没出过什么太大的差错。

    到了嘴边的那些话咽回去,陆修远又改了说辞,“听我爹的来信说,二婶娘已经在给我议亲了,有这回事吗?”

    宛童点头,“对,是大老爷要求的,说少爷以前没法儿成亲是因为自身不便,可现在不同了,少爷既然已经大好,那么成亲这事儿也该抓点紧,所以二太太就……”

    说完,小心地觑了自家主子一眼,旁人不知,宛童却是了解一二的,主子心慕国公夫人,而且不是一日两日了,突然让他娶别的女人,主子一准儿不会答应,说不得还会因为这事与几位长辈闹僵。

    陆修远只沉默了一瞬就叹气道:“既然二婶娘在准备,那就让她好好准备吧,不管看中了谁,等我回去就挑日子过文定成亲。”

    宛童惊呆了,“少爷,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陆修远侧目,“怎么,你觉得我像在开玩笑?”

    “可是…”宛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少爷都不问问是哪家的姑娘就直接答应了吗?”

    “没差。”陆修远表示很无所谓,要说他真放下了吗?自然是不可能的,之所以答应大婚,一是变相强迫自己该收收心了,二来,这是舅舅舅母们的心愿,他总不能固执地守着一个永远得不到的人终身不娶吧?舅舅舅母养育他这么多年,以前不能为他们做点什么,如今能报答了,自然能做一点是一点,没必要死抠着不放,再说,大婚并不影响他在心里藏个人,哪怕如今对云初微已经与情爱无关,他也想记住她,毕竟是头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子,相比较其他人来说,总是最特殊的。

    宛童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心中腹诽,少爷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吧?以前的少爷可不是这样的。

    宛童还在那件事上纠结,陆修远已经转了几个弯了,最后说到易白身上。

    “阿白……从小就生长在道观,清心寡欲惯了,想来大婚这种事,他是不乐意的,且看看吧,他若是想,到时回了南凉我便亲自给他把关。”

    易白的确是没想过大婚,甚至于在他的脑袋里,就没有过这种概念,而当下连记忆都理不清楚,就更不可能朝那方面想了,所以陆修远的担忧完全多余。

    确实是放心不下远在南凉的娇妻和俩小宝,所以苏晏并没有在北燕耽搁多少时间,把关于易白后续调理养护的事情详细交代以后就走了。

    而易白的日常又变成了之前的样子,虽然双眼看得见双耳听得到,很多事情都不再需要人贴身照顾,但陆修远还是会每天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按时喝药,按时给他头部做轻微的按摩,按时做一切苏晏交代过的事情,易白的记忆也逐渐的有了恢复的迹象。

    这天,陆修远正在移栽沟渠边长得茂盛的菖蒲,打算给易白房间里添点绿,坐在大树下乘凉的易白突然说了句什么,陆修远没听清楚,索性站起身去问了一遍,“阿白刚刚说什么?”

    易白抬起头来看着他,那双眼睛里盛满了复杂难言的神色,与之前的清澈单纯完全不同。

    这是…恢复并且想起什么来了吗?

    陆修远有些慌乱,“阿白……”

    “你知道我的身世?”易白并没有全部想起来,只是关于身世这一块曾经让他刻骨铭心,所以先记了起来,而第一个念头就是本能地觉得这件事不能让陆修远晓得,不是他矫情,而是易白在提及身世的时候,潜意识里把自己当成了那个活不了多久的病秧子,至于现在这个已经完全恢复只差记忆的易白,他没办法代入进去,也是短时间内没能适应过来的缘故。

    陆修远坐在他旁边,点头,“嗯,我知道了。”

    易白情绪有些不稳定,脸色很难看。

    陆修远怕他因为过激反应而引起什么不好的症状,忙道:“阿白,你已经完全恢复了,你身体里没有毒,你也不用死,你会长长久久地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我知道,你很难面对自己的真正身世,没关系,从今往后,我跟你一起面对。”

    易白呆了一呆,然后愣愣地伸出手来,他记得很清楚,没毒发的时候他的皮肤白到耍罄绰囟痉⒘耍切┌咨椭鸾ケ涑闪烁}人的紫红色,手上虽然不怎么明显,但多多少少还是有的,可现在,那些颜色全都不见了,掌心是正常的白皙,白皙里又透着轻粉,是正常人的颜色。

    “我…我真的恢复了?”他似乎难以置信,一遍一遍地看着自己的掌心。

    如此健康的颜色,是他从生下来到后来的二十多年内都没见到过的,就连在梦中都没见过。

    “阿白,你是个正常人。”陆修远很耐心地笑着跟他说。

    “我是…正常人?”似乎害怕这只是个玩笑,他一遍又一遍地询问陆修远,一遍又一遍地确定。

    陆修远平素就是个很有耐性的人,对上易白,更加拿出了有生以来最好的性子,不厌其烦地回答他。

    易白本性孤僻,很多东西不轻易表露在脸上,之前他会因为一些事情而开心,是因为他不记得,可现在记得一部分了,尤其还是对他打击最大的身世这一部分,原本该恢复本性的,然而陆修远却在易白保持本性的状态下看到他面上露出了狂喜的笑容,说明恢复真的是让他打心眼里高兴极了。

    于是,陆修远也跟着笑,眉眼弯弯。

    “阿白有什么心愿吗?”他忽然问。

    易白安静下来想了想,似乎越来越多的事情都从脑子里涌现出来,“我想起来了,之前坚持要留在北燕,是想亲眼看着当年害了母亲的人身败名裂,否则就这么走了我不甘心。”

    从易卓明嘴里得知所有真相的时候,陆修远就想明白了,易白留下来就是想亲自为母亲报仇,而现在听他亲口说出来,陆修远心疼之余,心中更多了一种难以言明的坚定,往后的路,阿白不会一个人,他也不会一个人,他们是兄弟,可以携手一起走,哪怕是帮母亲报仇,也不该是阿白一个人的事。“好,我陪你。”

    易白愣愣地看他一眼。

    陆修远又问:“你想说什么?”

    易白脸色很明显地暗了下去,但眼睛里却有着小奶猫呜咽时的可怜样,让人心疼,“等北燕的事情结束了,我能跟着你回家吗?”

    这一问,可把陆修远问得满心不是滋味,“阿白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了吗?”

    “我记得。”他稍稍低下脑袋,可就是因为记得,所以想起来陆修远骗他说爹娘都在南凉,事实上,他们哪来的爹娘,尤其是那位“爹”,巴不得亲手弄死他,又恨他死得太早。陆修远连这些都骗他,那么,说带他回家的那些话岂不也是为了哄他开心?

    “虽然你长在北燕,但是从今往后,南凉才是你的家。”陆修远认真地说:“咱们是亲兄弟,我不可能撇下你不管。”

    陆修远说完,就看到易白眸子亮了亮,易白是个不善于表达的人,哪怕是之前失去记忆,激动的时候也顶多是脸上的表情丰富了些,虽然,这“丰富”在其他任何一个人看来那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而当下,看到易白这样反应,陆修远就明白了,他其实很渴望有个家。

    哪怕阿白那些年在道观习惯了清心寡欲,陆修远还是希望他能多多沾染一些红尘俗世的东西,那样才能显得亲近。

    之前的易白给陆修远的第一感觉就是“生人勿近”,孤傲高冷,完全不通人情世故。

    可就在刚刚,听到易白那句“我能跟着你回家吗”,让陆修远那颗在生意场上千锤百炼过的心一下子就给柔化了,能看出来,易白正在一步步地改,虽然很多地方没什么过分明显的变化,不过只要他愿意亲近周围的人,总有一天,他也会有七情六欲,起码在亲情这一块上,可以弥补多年的缺憾。

    能活下来,还能与血亲团聚,易白突然觉得自己成了这世上最幸运的人,这一高兴,就想着尽快处理完手上的事情然后跟着陆修远回南凉。

    陆修远一听说,马上板下脸来,“朱太后那边我一直都有让人盯着的,她走不了路,说不了话,与人沟通困难,更别提想找机会把肚子里的货给卸掉了,你就安心养着吧,不准劳神,反正一时半会儿,我也没打算急着回南凉,你不就是想让朱太后在世人面前出丑吗?这种事用不着咱们亲自出面,时间就是最好的证明。”

    易白挑眉。

    陆修远又道:“隐卫说,但凡是去给朱太后把过脉的太医都知道她有身孕了,可就是没人敢往外透露过半个字,即便是太医与太医之间,也不敢互相通气,所以给太后开的药方都比较保守,全是温补的药材,不过宫里的管事每次去抓药的时候,我都让你埋伏在北燕皇宫的内应给换成了安胎药,你就等着看吧,顶多再过四个月,朱太后的肚子就瞒不住了。”宣宗帝若是晓得自己老娘给他怀了个弟弟(妹妹),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陆修远竟然开始期待起来了。

    易白有些闷闷不乐,“兄长是打算在北燕待四个月吗?”

    听出他语气里的不高兴,陆修远问:“怎么了?”朱太后那里,自然只是一部分原因,最主要是自己头一回来北燕,再加上正在谈的几桩生意还没完全稳定下来,不得不多留些时日。

    “没什么。”易白本来想说不愿意继续待的,可是想想,就算回了南凉,他能亲近的人也只有陆修远一个,那么,待在北燕与南凉还有什么分别,只不过在北燕的话,要担些被认出来的风险罢了,不过易白相信,陆修远一定为他安排好了一切,绝不会放任他轻易给人认出来。

    虽然易白有自己的势力,也有的是办法让自己伪装成功不被任何人发现,可是他突然觉得有个亲人的肩膀能靠靠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那么,自己何必劳那个神,让兄长来就是了。

    察觉到他神色有异,陆修远道:“如果你不喜欢北燕,那我就想办法尽快处理完受伤的事然后带你回家。”

    “没有,我就是随口问问。”易白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其实能活下来就已经很知足了,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兄长,不是么?”

    陆修远失笑,“你说得对。”

    ——

    寿安宫被烧,朱太后迁居北宫,而伺候她的人,除了一个敏嬷嬷,其他的全都被大换血,确切的说,宣宗帝打算变相监禁朱太后,所以让北宫里里外外都渗透了自己的人,而朱太后,双腿再也走不了路,嘴巴又开不了口,想说点什么还得靠手写,这样一个成天不是待在轮椅上就是床榻上的人,哪怕你给她一坐堆满金山银山的宫殿,对她来说那也是座永远走不出去的牢笼。

    所以宣宗帝很放心,不过偶尔也要去北宫装装样子,这一日来得不凑巧,朱太后正吐得天昏地暗,宣宗帝见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佯装大怒,冷眼睨向一旁伺候的宫女,“怎么回事,太后都病成这样了,还不请太医?”

    朱太后如今是一听见“太医”俩字就瑟瑟发抖,可是又不敢表现出过分异样的反应让人怀疑,只是擦了擦嘴,然后对着宣宗帝摇头。

    宣宗帝瞅了一眼正在收拾痰盂的敏嬷嬷,“太医来看了,什么都没说吗?”

    敏嬷嬷忙道:“回皇上的话,太医说太后娘娘是因为在那场大火中损伤了脏腑,所以造成如今吃什么都往外吐的现象,已经喝药调理了,过不了多久会好的。”

    敏嬷嬷一通谎话说下来都不带眨眼的,但是她心里明白,太后根本就不是什么伤了脾胃,而是…孕吐。

    敏嬷嬷是过来人,比起宣宗帝刚派来北宫的这些小宫女,阅历可丰富了去了,一般胃寒或者是脾胃真出了什么问题,完全不会这么吐的,这种吐,根本像是在孕吐,对,就是孕吐。

    然而,寡居多年的太后孕吐?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恐怕有史以来头一遭了罢?

    寿安宫着火的那天晚上,所有人都在找太后,包括敏嬷嬷,最后太后出现的时候,敏嬷嬷也一度认为太后是真的在这场大火中受伤受了惊吓,以至于伤到了腿以及身体内脏,可是后来,她慢慢地察觉到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因为太后就算是双腿废了,每次沐浴或者是更衣的时候都不让人伺候,甚至于她宁愿不沐浴不更衣,找借口说身子不适,不能轻易挪动就给搪塞过去了,小宫女们都是宣宗帝派来监视太后的,没几个愿意伺候这样一个半身不遂的老女人,自然是能躲则躲,太后不让伺候,得,她们也落得个清闲。

    可是敏嬷嬷不同,她是从寿安宫过来的,虽然跟在太后身边的时间并不长,但朱太后的很多脾性以及小习惯,她都记得很清楚,所以看到突然“反常”的朱太后,敏嬷嬷便开始怀疑起来,然后她就发现,那天晚上的事情不理还好,一顺着往下理,很多地方就解释不通——因为混乱的缘故,当时敏嬷嬷自己也没特别注意,如今回想,唯一让她印象深刻的,大抵就是朱太后出现以后身上难闻的酸臭味,以及男女交欢过后那种似有若无的淫糜味儿。

    起初敏嬷嬷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可是随着时间往后,某些症状就越来越明显,最明显的莫过于孕吐了,敏嬷嬷不会看错,太后每次吃了吐,那就是孕吐,甚至某回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她有意无意地弄些酸的东西给太后吃,太后果然很喜欢,一旁默默看着的敏嬷嬷反而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这这…老蚌怀珠也还罢了,关键先帝已经驾崩了那么多年,太后到底是与谁有染而怀上的孽种?她自己难道还无知无觉?这种事一旦传了出去,北燕就真的要变天了,哦不,或者根本就不用谁去传,只要日子一久,那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是个长眼睛的都知道那里头装着什么,就算到时候太后不让任何人来北宫,那她瞒得了外头人,能瞒得住北宫里伺候的这帮眼线吗?

    答案不言而喻。

    倘若太后腿脚利索,还像以前那样生龙活虎,那么想瞒住也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儿,可现在,连大小解都得三四个人伺候着的人,怎么可能离得开这帮宫人?

    敏嬷嬷心里急得要死,可太后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她真想把这孽种生下来?还是说…自己一直以来的推测都是错的,太后并没有怀孕,真的只是伤到了脾胃导致的过激反应?

    再看当下,朱太后有气无力地躺回榻上,她怀孕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可是以她现在的处境,一点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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