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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公子追妻日常-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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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争风吃醋的言行。
  这时她这般说,却是要他心下极是欢喜。被人惦记和在意,原是这样的感觉。
  洛依依不知他这样想,脸颊滚烫,偏生纤细的腰肢被人紧握,逃脱不得。那张脸在眼前,从未如此近过,洛依依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直待他放开她,洛依依微微喘息着,平复了呼吸,不知怎的忽的极没有眼力见的打破了暧昧的气氛,她突然问他:“王上可欢喜我?”说罢,她就恨不得掌掴自己。这情意来势汹汹果真是令人迷醉,忘乎所以。
  倘或她有半丝理智,便知道这种问题断不该问出口。至少,不该在这个时候问。
  他分明从未心悦于她。
  夏泽之倒没一丝为难,随即便应声道:“你可记得我同你说过的陶令与他师妹之事?”
  “嗯。”洛依依微微点头,一时间忽然有些懂了。
  夏泽之抬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本王心悦你的欢喜。”他渴求这样的一颗真心,如今遇到了,自是万般珍惜。况且,洛依依在他眼中,似乎早已与别的女子不同。
  而这其中情意,纯粹的仿似陶令他们一般的情意。与这宫中进来的女子全然不同,那是一颗真正滚烫的心,而不是为了平衡权势的敷衍和热络。
  往后余生,她都会是他唯一的妻。


第56章 
  苏夭夭送柳如风回清河边; 一路畅通无阻; 及至见到杨姐姐,也不曾见着束缚杨姐姐的人。
  柳如风飞奔过去抱住杨姐姐,正经是失而复得万分惶恐。
  “我这不是没事吗?孩子也没事,这会儿睡着了在里间呢!”杨婉婷说着; 已是望向在不远处站着的苏夭夭。柳如风忙走入房内,也给了杨婉婷和苏夭夭说话的机会。
  杨婉婷走过去握住苏夭夭的手,轻柔的抚慰着:“夭夭; 陶公子的事我都听说了; 你可有打算?”
  陶公子逝去之事在江湖上已流传了些日子,夭夭这时却还费了心思送相公回来,杨婉婷顾自想着,总以为苏夭夭断不该如此淡然,至少也该立即去寻; 去见上最后一面。她如此做; 必是心里早有了打算。那个打算……她不敢想。
  苏夭夭尽力扬了扬唇:“杨姐姐,我将柳如风送回来,这便走了。”
  “夭夭!”杨婉婷忙拉住她,前些日子,盛传杀了陶公子的武林盟主确曾派人监看了她几日。那人她认得; 正是当初来过的江南城。江南城还曾在陶公子他们的院子里住了几日。
  她没能说上话,心下又是对那人生了怨怼,自也不会上去说话。只是那几日她瞧着,江南城分明胜了; 却是没有半丝高兴的意思。
  “我知道你放不下,”杨婉婷急急道,生怕她就这样生无可恋的离开。“但逝者已去,你想想,如若陶公子还在,他必定是希望你开心快活的。”
  苏夭夭眉眼微垂:“杨姐姐,你不必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夭夭……”杨婉婷无力地唤着她,心下却是清楚,再是无力更改。
  苏夭夭反过来握了握杨婉婷的手,莞尔道:“杨姐姐,我不知另一个世界是否孤寂,我不想他一个人。”说罢,便是转身上马,飞驰而去。
  柳如风这时才走出门,轻轻拥了杨婉婷,低声宽慰她:“这于陶公子和苏姑娘而言,未必不是好的结局。”
  “人死灯灭,不就什么都没了吗?”杨婉婷哑声说着。
  柳如风轻柔地抚着她的肩,想起苏夭夭送他回来的路上,纵是一路鲜少开口,却还是说了那么几句。
  她道:“如今天下易主,你也可追寻你想要的功名了。”
  “不了。”柳如风坚定地摇摇头,“我念了二十几年书,原本确是为了功名为了报效朝廷光宗耀祖,可是现在,我很珍惜和婉婷在一起的每一天。这样就好,再不要卷入到那些纷争之中。”
  苏夭夭似叹了口气:“杨姐姐如是知道你这样想,一定很高兴。”
  ……
  苏夭夭一路飞驰赶往望岐山,再是心无旁骛。是啊,她如此沉静,不过是心下早做好了决定。只是……
  三日后,她猛地勒住缰绳,瞧着眼前突然出现坐在轮椅上的男子。
  这条路略窄,他偏又在路中央,她飞驰自是无碍,只是若他转动轮椅,只怕顷刻交代了性命。
  苏夭夭只得下马而来:“你在这里作甚?”自打当日她清楚楚玉珩令师兄所受之苦,她便再是不喜欢他。
  如今多日未见,她几乎都要忘了还曾认识这么一个人。
  楚玉珩本抱了极大地期待,这时见她冷言冷语,手指不由得紧紧扣住身下的轮子,一面竭力镇静道:“我想你定会回望岐山,所以特来这里等你。”
  “何事?”
  多日未见,她脸上再没有了一丝欢喜之色,竟是同那陶令一般,像是望岐山千年的冰冷一样。他心下一阵阵的颤,“果然,他还是未曾告诉你。”
  苏夭夭未曾将他的话入耳,只是想起另一桩事,忽的上前揪住他的衣领:“怎么你一人在这?十六呢?你将她如何了?”她方才只顾得自己厌恶了,却是忘了先前师兄将十六派去照应楚玉珩,结果这时竟是他一人在此。思及楚玉珩往日的手段,她不能不担心十六的状况。
  楚玉珩这一颗心愈是冰凉,他知他从不是什么好人,然而她不由分说就将他定了罪,正经是伤人。
  楚玉珩无力挣脱,也懒得挣脱,只悠然叹息道:“夭夭,我双腿已废,能将她如何?”
  “那她人呢?”苏夭夭追问着,手上的力道却是没有松懈一分。楚玉珩只觉得胸口闷疼,喘息略有些艰难。但身体的疼痛怎抵得过她这样的质问?
  “我还比不过一个婢女?”他反问她,眸子里一片神伤。
  “哼!”苏夭夭忍不住冷哼,不屑地轻笑,“真是天大的笑话,十六照料我十余年,你拿什么和她比?”她自是懂得楚玉珩对她的心思,但这番装作情深委实令人作呕。
  “我是你的兄长,怎就比不得一个婢女?”楚玉珩气恼至极,当下便是脱口而出。“我不过是给她下了迷药,睡上几日,你就这样厌恶我?”
  “……兄长?”苏夭夭大惊,缓慢地松开手,整个人陷入极大地震惊和恍惚中。
  她自是清楚楚玉珩是先王楚泓之子,而她却是楚瑾的女儿。论年纪,确然也算是她的兄长。但楚玉珩之意,分明是说他是她真正的兄长。她也是楚泓的女儿?
  “陶令果然没有告诉你。”楚玉珩叹息道,“夭夭,在这世上,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就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我凭什么信你?”苏夭夭后撤一步,脑子乱糟糟的一团浆糊。
  她一直以为她是楚瑾的女儿,总是不受待见,也是正经的公主。纵然,她从不觉得公主的身份又能如何?纵是后来她自己进了王宫,楚瑾待她极好,她心下也是清楚,楚瑾那份好有着愧疚,有着不安,更多地却是打算着再一次利用。
  楚玉珩凝向别处,目光悠远道:“你可记得,当日你砍断我的筋脉随那将军进宫,我同你说的什么?”
  苏夭夭死死地盯着他,眉目并未有一丝松动。
  楚玉珩忽的自嘲的笑了笑:“也对,那时我气息微弱,多半你是没有听见。我让你不要去。”
  “可你还是去了,为了陶令,你做什么都可以。”楚玉珩心下愈发是苦涩,“那你可知,为何我不要你去?”
  “你不必拐弯抹角,有话直说便是。”眼见得就要到望岐山,她没心思听他废话。
  “你两次进宫,住的都是琉璃宫,可是?”
  “你怎么知道?”苏夭夭略有些惊异的看向他,转而又想,这些事多半也不算什么秘密。
  “因为你与当年的一位娘娘,长得很像。”
  “璃妃娘娘?”苏夭夭倏地开口。琉璃宫本就是楚瑾当年的宠妃所居,后来王后到访,所言也是那位璃妃娘娘。然王后看向她的目光,却是怪异得很。如今想来,却是突然有了答案。
  “正是。”楚玉珩了然的笑笑,“那你可知这位璃妃娘娘的前尘往事?”
  苏夭夭未曾开口反问,楚玉珩已是顾自说着:“她本是父王的妃子,绝色倾城备受荣宠。可是楚瑾看上了她,夺了王位之后,便迅速地为她改名换姓将她纳入王宫。娘娘与父王情意甚笃,怎会接受这样的侮辱?可她那时已有了身孕,为了为父王留了子嗣,方才忍辱负重,在琉璃宫住下。”
  “那个孩子……是我?”苏夭夭迟疑道,然而在她的记忆里,她的母亲分明是颜妃娘娘,外公是姜氏姜大人。怎的在楚玉珩口中,她突然成了璃妃娘娘的女儿?然而如若不是,她又怎会与璃妃娘娘长得这般相像?
  “当然是你。”楚玉珩缓缓道,“当年璃妃娘娘生下你之后,产后调理不济,当时便被王上将你交予另一位娘娘抚养,这在宫中本是常事。”
  “苏夭夭,虎毒不食子,如你真是楚瑾的女儿,他又怎会舍得将你丢到望岐山下?”
  苏夭夭听着,瞳孔放大,忽的想起初次进宫那次,缘何会嗅见迷药?却原来,并非是楚瑾要将她用作他用,而是看着她这张同璃妃娘娘相似的脸起了龌龊的心思。
  对啊!如只是女儿,楚瑾的执念断不该如此深,唯有当年的求而不得,如今瞧见一张年轻的脸,方才忍不住心下的欲,望。
  苏夭夭这般想着,心下愈发是恶心。然她凝向楚玉珩,仍是冷冷道:“这些不过是你一面之词,我如何信你?况且儿时在宫中,我确实由母亲身边的姑姑教养,如今你说我的母亲是璃妃娘娘,我便信了你?”
  楚玉珩凝着她冰冷的面孔竟似习惯了一般,只缓缓解释道:“当年你被丢在望岐山也不过六岁,你纵是聪颖,在王宫的记忆又有多深刻?况且,记忆也是会出错的。”
  “不对!”苏夭夭拧眉,“如真是如此,师兄何必大费周折,要我误会他杀了我的外公全族,连累母亲致死。如我真是璃妃娘娘的女儿,他直接告诉我便是,何必在我与他之间划一道隔不开的仇恨?”
  “这……”楚玉珩踟蹰了下,这亦是他想了多日未曾想到的解释。“或许,是他以为当年你生身母亲受了苦,不愿让你知道平添烦恼。或许,他有自信那些仇恨不会成为你们的阻隔。”
  “我原先也不想告诉你,如你不知,在你心里便仍是王城的公主。楚瑾纵是对你存了肮脏的心思,也有陶令护着你。但现下江山易主,陶令逝去,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人。”
  师兄……
  苏夭夭忽而笑了:“你说得对,一切都变了。然而往事已矣,就随他去吧!”说着,大有放下一切之意转身离去。
  “夭夭!”楚玉珩大声叫她,终是拦不住她的脚步。
  他滚动轮椅往望岐山的方向走,估算日子十六也该醒了,这两日也会找到她。到时,便请她带他上望岐山吧!


第57章 【结局】
  苏夭夭上了望岐山; 却是找遍了大殿和所有房间都未曾找见师兄的影子。甚至往日的婢女; 都是一个也不见了踪影。仍是往外奔走的时候,突然瞧见一个灰色的身影一闪而过,苏夭夭慌忙追去,到底是身子更轻灵些; 一把便将那人揪住。
  “黎老先生?”苏夭夭惊异地看着他,“您怎么在这?”黎老先生不是一直在江南那一片吗?怎的突然来了望岐山?还是说……
  她心底隐隐升起无端的妄想,却又无法阻止它扩散开来。
  黎老先生颇有些怨怼的白她一眼:“你这丫头; 怎的才回来?”
  “师兄呢?”苏夭夭看他这般神色; 心下死寂到底是氤氲起波澜。她紧紧地握住他的衣袖,急急道,“他是不是没有死,只是受了重伤?是不是?”
  黎老先生没好气地甩开她的手,双手负在身后; 幽幽道:“你还没回答老夫呢?怎的这时候方才回望岐山?山下有什么好东西勾着你呢?”
  “老先生!”苏夭夭眼巴巴的凝着他; 心下焦急万分,偏生他死活不说,她只好愈发小心哀求,“您告诉我好不好,是不是师兄没有死?他还在是不是?您告诉我; 他现在在哪?”
  黎老先生冷哼一声,骄横的别过脑袋,明摆了一副不想搭理她的神情。
  “……老先生。”苏夭夭小心翼翼地揪着他的袖摆,嗓音里已有了哭腔。
  黎老先生瞥见她眼中盈盈的泪花; 到底是心软。然他再度开口,却仍是冷硬的姿态,没有半分平易近人的意思。
  “为什么不回来?”黎老先生冷声质问她,“明知道陶令死了,竟还不想见他最后一面?”
  苏夭夭的气势陡然颓了下去,闷声道:“师兄果然离去了么?”
  “丫头!”黎老先生重重叹息着。
  “我真的很想见到他,可是逃出宫那一刻,我又不敢了。我去了霁风山庄想要替他报仇,后来又送柳如风回去见杨姐姐。我不敢见他的那一刻就想好了,我是陪他去的。所以晚一些,就当多骗自己一刻,他兴许还在望岐山笑盈盈的等我呢?”苏夭夭说着,泪水到底是不停地流落。
  黎老先生终究是不忍,抬手拍了拍她的肩,方才沉沉道:“他在后山。”
  苏夭夭一怔,这才想起她找遍了每一处,偏偏遗落了师兄往日闭关的地方。那里是这山上最是严寒的地方,想来也是最适宜保存身体。
  “多谢黎老先生。”苏夭夭说着,转身就要想着后山飞奔而去。
  熟料,倏地被人握住手腕,黎老先生极是严肃地凝着她:“丫头啊,见他之前,先听我讲一个故事。”
  苏夭夭知晓,多半与师兄有关,遂静静伫立着听老先生缓缓道来。
  “二十多年前,这望岐山在江湖上也并没有多大的名头,不过是神秘些。后来,我在山下捡到陶令,他的性命大约比着你落在山下那日垂危一线的多。我救下他,却不能将他治愈。”
  苏夭夭微怔:“您便是这望岐山的先主?”
  “嗯。”黎老先生淡然的应着,苏夭夭这才恍然惊觉,方才那一闪而逝的身影,可见老先生也是个中高手。亦是怪不得,师兄当时在黎老先生那般随意。怪不得老先生教授她医道之事非要她拜师不可。
  如今种种,她总算是懂了。
  黎老先生要她去拿江湖盟主的令牌,大约便是为了看她对师兄的真心。可她最后,却是逃了。怪不得黎老先生眼下这般不待见她。
  然而黎老先生所言,救下,却不能治愈。
  苏夭夭思及所知医人的法子,又念着往日师兄明明如常人一般无二。忽的凝向黎老先生道:“您……给他下了蛊?”据她所知,确有一种蛊虫蚕食人身体之时却也能保人性命。只是那个蛊,老先生从不曾与她细细讲解,她不过是看了医书方才知晓一些。
  “果然是聪颖!”黎老先生诧异的看她一眼,冰冷的面色到底是好转些,甚至带了些赞许之色。“那你可知,那蛊虫缘何保了性命,却没有蚕食他的身体?”
  苏夭夭拧着眉,怎样都想不通?
  自她来到山上,师兄的身体一贯很好,素未出过差错。仍是在入了天牢之后,身子才有了衰败之色。
  “罢了!”黎老先生无奈地叹息一声,“你与他的恩怨情仇,我便做一回中间人,细细的与你说上一说。”
  “他生来就被人抱走,不得已做了死士。”黎老先生缓缓道,“但他与你不同,你遇见了他,他遇见的却是个真正的魔鬼。后来怎样残忍的训练便不说了。只说你所知晓的,他杀了你的外公全族,并连累你母亲致死。”
  “丫头……”黎老先生沉沉地吸一口气,“这话若非是我,你此生都不会知道实情。陶令那小子盼着你永世无忧,怎会与你道当年之事?”
  苏夭夭心口跳得厉害,她隐约猜到了缘由。兴许,这一次楚玉珩所说皆是真的,没有半句虚言。
  “当年,我留下他,便紧接着将他调查的一清二楚。他确然是杀了你的外公,但他也不过是为他的生身父母报仇罢了。当年,姜大人看中了他的母亲,意欲据为已有,但他父亲身手极好,在江湖也算有些名望。姜大人便趁着为楚瑾选择死士的时候,挑了还未出生的陶令。而后,灭了陶家,陶夫人宁死不从,当时便去了。”
  苏夭夭惊异地说不出话来,却原来,这才是师兄从不言当年之事的缘由。他做所之事分明无一丝一毫的错处,却还是心心念念不想她为难。是以,宁可在两人之间划了不能逾越的仇恨,也还是不想她在中间难过。
  “再者,有关你真正的身世,姜大人也并非你的亲人,当年那位娘娘也并非你的母亲。”
  “是璃妃娘娘?”苏夭夭倏地开口,有许多莫名之事似乎都能够解释了。
  “你知道了?”却是换做黎老先生略有些诧异的凝着她了。这些往事,应不会有人特意与苏夭夭提及,况且,知晓之人也不过几个。“是谁告诉你的?”
  “上山前,我遇见了楚玉珩。”
  黎老先生了然的点点头:“当年江山易主,楚玉珩是唯一被留下的王子。多半是后来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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