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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情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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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不听隔墙言,徐修原是要绕了路走,可听得这话却是止了步子。他负手站着,又听得那头说道,“我瞧那徐相公不错,小姐若是嫁给他,却是不差的。”
  便又有人说道,“我却是看他木讷的很,小姐做了那么多日的糕点,他却问也不问,还当是厨娘做的呢。”
  那头说的起劲,徐修听得后话,眉心才微微拢了起来。怪不得几次见着那下人欲言又止,原是这么一桩事。
  他摇了摇头,转身是要走,便瞧见秦清也站在那头,仍是那副清清浅浅的模样,徐修一怔,才躬身一礼,道了声,“秦小姐。”
  秦清那厢也回了礼,喊了声“徐公子”,那头的下人听着声忙止了声,秦清的大丫头去训了话。秦清便又说道,“下人乱语,请徐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徐修见她眉眼温柔,声也带着笑,身量风流,是时下文人最爱的模样。他如今已二十余,对男女之事却看的极淡。
  寻常这个年纪的或是娶妻生子,或是已定了亲。可他,仍是孑然一身。。。
  徐家早年家里也算殷实,徐母也给他相过几桩,后来他的父亲没了,他与他的母亲被赶了出去,便再没人说这事了。而如今,他站在秦清的面前,第一次那么细看一位姑娘的眉眼。也是第一次觉着,成家娶妻这一桩事,也不是很糟糕。
  徐修那厢还想着事,秦清便弯了腰身,又拘了一礼,是要告辞了。
  “秦小姐。。。”
  这话是徐修说的,秦清听着便抬了头看去。
  徐修却是摇了摇头,又道一句,“多谢秦小姐了。”
  如此,徐修说完便也一礼,转身走了。
  秦清一笑,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临了却也吩咐了人,一概若与徐修相关的,切莫乱语也不可胡说,更不可吵了人去。
  那头几人各自是应了,秦清才走。
  那大丫头便轻声说道,“奴才觉着,那位徐公子却是个不错的。”她这话一说,是先看了秦清的脸色,才又说道,“您莫怪奴才多嘴,像徐公子这样的品行,若是往后及第,也不知要被多少人看上了。”
  秦清笑了笑,仍是走得很慢,她想着那日亭中他念诗,品谈她的琴。。。也想起他沉稳的步子,儒雅的性子,以及方才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她心中也有几分喜欢,可是她到底什么也没说。
  就交给时间吧,她这样想。
  日子过得越来越快,天气愈发暖和了,学子们也愈发叫苦不迭。他们已不再学习了,三年的时间,他们该准备的,该做的,都做了。
  如今便是等了,等着四月,等着科考的那日,等着放榜的那日,然后或是金榜题名,或是再等下一个三年。
  这个三月终于是过去了,而汴京也迎来了四月,这个——
  注定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的四月。

    
    第18章 春试

  四月初三,春试日。
  今次会试是定在礼部贡院,先考策,次考论,再考诗赋,共考三场。
  寂静了几月余的汴京城,终于又热闹了起来。
  如今天还大早,徐修靠在车厢,从撩开一面的车帘望去。四月的春风打在身上,不冷不热,甚是舒服,他便这样看着。
  沿街的是各摆了吃食,小贩的吆喝声,马车“轱辘轱辘”的转动声。因着天色还不是通亮,每辆马车前便又各摆了两只灯笼,唯恐两厢撞了去。
  等到了贡院前,天也亮了,徐修便下了马车。
  他不曾带一物,只身往前走去。沿途或有相识的学子,便各自拱手一礼。
  徐修是快到贡院的时候被人拦了,拦的是一位青衣小厮,面容很是清秀,说话也细声细气的,“是徐相公吧。”
  徐修是应了,便见他躬身一礼,才又说道,“我家主子预祝徐相公高中。”旁话却不提,只侧了身子,让路于人。
  徐修见他这幅模样,便也不问,也拱手一礼道一句“多谢”的话,继续往前了。
  等到了贡院门口,是先见到一道约有十尺的雕有鲤鱼跃龙漆红大门,活灵活现的。又见上头插有八面旗帜,有书有“明经取士”的,“为国求贤”的,“青云直上”的,“天开文运”的,也有“连中三元”的,“指日高升”的,“鹏程万里”的,“状元及第”的,寓意都极好。
  徐修便整了整衣从那道门进去,便又见到一个极为宽敞的广场,上头站着此次监试的主考,礼部侍郎冯远。底下站着学子,如今约莫已有百人,各个低眉不语,排列整齐。
  徐修便先去核实了信息,才又拿了一张书有籍贯、年龄、姓名的纸,排到队列后。
  他这厢刚站好,便见宋玉转了头来,见他眉眼含笑,先拘了一礼,徐修也忙回了一礼。
  又等了片刻,才听得那大门一关,又听得上头传来冯远的声音,前半段是说,“今次春试分三场,共考三日。。。”的这些规矩话。后头便是说,“你们都是来自各地最出色的学子,望你们此次取得好成绩。。。”这样的慰问话。
  他话一说完,身后的大门便开了。
  冯远转身先走,学子们依列,往前走去。先过一道唤作“飞虹”的桥,再走到一个摆有孔大夫画像和香案的厅堂。
  里头已站了六位监考,各个身穿官服,头戴乌纱,面容端肃。
  学子们便依次上前,先取香对孔大夫三拜,插入香案,是对先人的敬。再对冯远及六位监考躬身一礼,通通做完了才又由冯远领着走到正堂。
  那正堂看着很是肃穆,外头还有一块匾。写了早年一位大家说过的一句话,“进士之科,往往皆为将相,皆极通显”。。。
  学子们见此心里多是激动,面上却要摆的端庄,仍是依次往里,寻自己的号舍去了。
  那号舍分两列而排,约莫长五尺,宽四尺,高八尺的样子,外头又挂着一个牌子,是与学子核实信息的。
  徐修先前是与宋玉一道走,途中自便听得有人问道,“不是说那位也来,怎的没瞧见?”
  便也有人说道,“你又管那么多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自荐了去?”
  徐修与宋玉两厢眼一对,各自一笑,却是什么话也没说。
  而此时,他们口中的那位主子,正坐在贡院一处,身边坐着一位紫衣扮相的少年。底下跪着那青衣小厮,正在回禀这一桩事,赵恒便与那紫衣少年说道,“你想做的,要做的,可都做了。”
  那紫衣少年头一抬,眉眼弯弯,端的很好看,正是女扮男装的赵妧。
  她脚尖点着地,一手托着下巴就瞧着外头,刚才她一眼就瞧见他了,仍是那一副模样,好看极了。赵妧转过头来,对着赵恒甜甜一句,“谢谢哥哥。”
  便又说道那厢,因着宋玉排的前,走到一半便寻到了。
  徐修便继续往后走去,他排的后,是在最后几间的样子。等核实了信息,再由人搜了身,检查了衣物,才又领了三根蜡烛往里去。
  他方进号舍,外头便落了锁。
  如今天已大亮,徐修这处光还不错,他便先看了眼。这号舍极小,除去一张书案,上摆文房四宝一物,一把椅子,便只余一个塌几了。
  这三日内,学子们食宿皆在这处,不可外出。每日约有一刻的样子可在外头活动,吃食什么都会有人送来。
  他心里估摸着,这几晚怕是睡不好了。
  离策考约莫还有一会功夫,徐修便先把文房四宝按照他的习惯放了起来,一应弄好了,才坐下磨起了砚。
  等磨好了砚,那头锣声响了三下,外头有人递了今日的题来。
  策考,又称“策问”。
  策问内容或是时务,或问事理,以问切事理,明白正大为主,共有三题。
  今次策考便有一题是就前头那京兆府韩仁的事出的一道题,上书“听德惟聪,前王之至训;嘉言罔伏。举善之令猷。国家守承平之基,御中区之广,地利无极,齿籍益蕃。各有争心,必虞强诈之患;或非良吏,虑兴枉滥之尤。故立肺石以达穷民,设匦函以开言路。而又俾之转对,复彼制科,思广所闻,遂延多士,属兹举首,将列仕途。以何道致民之暴者兴仁,智者无讼;以何术使吏之酷者存恕,贪者守廉?试举所长,用观精识。”
  徐修答题素来是多看几遍,解其义再答,如今便看了几遍才下笔,“帝尧之德非不圣也,必乘九功而兴;虞舜之明非不智也,必开四聪之听”。
  途中有人送来午饭,也不过是馒头咸菜,又给了一碗水,他便就着水吃了。
  一边用午饭,一边继续写道,“。。。夫欲民之暴者兴仁,智者无讼,在乎设庠序以明教化;欲吏之酷者存恕,贪者守廉,在乎严督责而明科条。为治之方,不过乎是而已。谨对!”
  等他落了笔已有些时辰了,洋洋洒洒也有千言,他便又默了一遍,觉得无甚不通不顺处才放下了卷子。等到那锣又敲了三声,徐修便把卷子递了出去。
  第一场的策考便算结束了。
  外头收完了卷子,徐修外头的锁也被打开了。
  他便往外走去,宋玉正过来寻他。见着他出来忙喊了一声“徐兄”,徐修也应了。他们这厢只有一刻的时间,便各自去寻了方便,又用了晚饭才各自回了号舎。
  这一晚应了徐修的想,大多都没睡好。
  那塌又小又硬,睡得人腰酸背疼。早间醒时各自抱怨了几句,又用了早饭便又迎来了第二日的论考。
  论题多出自孝经、性理。
  今次的论题便是一道论“天地之性人为贵”的题。
  天地之性人为贵,人之行莫大于孝。。。此乃原话,徐修仍是想了一会才下笔,论题较策题便没什么规定,只需解其义,点其题。
  徐修最后是以“天地之性”与“本心”点题。
  他这题答的比策题要快,却也写了几大页。等到落笔的时候,外头还没声响,他便靠着椅子假寐了起来,指腹揉着眉心,这塌几。。。当真是太硬了。
  也不知等到会试完,几多学子又是何等模样。
  到的第三天,学子们因着吃不好睡不好,约莫多是强撑着。
  徐修糟践是用冷水泼了会面,才算有几分清醒。
  今日是考诗赋,一道诗,一道赋。
  诗题为“赋得天心水面”,旁注“得知字,五言八韵”。
  赋题便为“李白月夜著宫锦袍,泛舟石采,赋以顾瞻笑傲,旁若无人为韵”字数不限,每段最后以“顾、瞻、笑、傲、旁、若、无、人”作韵脚。
  徐修精策论,诗赋这块却是有些薄弱了。
  好在前段时间苦读了不少日子,如今倒也能答。
  等到锣声再响的时候,卷子收上去的时候,徐修只听得周边传来一种约莫可称为解放的欢呼声。
  等他号舎的门被打开的时候,徐修看着外头照进来的阳光时,他也笑了。
  徐修看着外头的学子虚浮的脚步,面上却是各自带了笑的,几厢对了眼各自点头含笑算是见了礼了。
  他们这些人,往后的路还说不清楚,如今却是以最赤诚的心相对。
  等他走到前头,宋玉尚还在等着,两人一见各自笑了。当日来时的好模样,如今却是头发糟乱,胡子拉碴,端的很是颓废。
  两人什么话也没说,自是往外去了,临了或是见到监考的先生,往日严肃的面上如今却都是和气的笑。见着学子出来大多会说一句“好好休息”的话。
  等徐修与宋玉告辞上了秦家派来的马车的时候,看着外头攘攘声,也不禁要叹一句,三年一次的会试终于结束了。
  然后,也着实是没什么精神再想旁的事去,靠着车厢歇了起来。

    
    第19章 杏榜

  徐修那日回了秦府,连睡了两日才算休整过来,如今却仍是照常起,或是在西厢待着看书,或是去书房寻个什么书。
  秦渭早些也是吩咐过的,让徐相公好好休息的话,不准人去过问什么。
  如今的秦家,却是比往先还要清静些。
  若说不清净的,却是要说一回那礼部贡院,离春试已是过去了好些日子。
  那些弥封的卷子是早已阅了批了,如今却是到了排名的那茬。他们这一排,便查出个事来,今次有两个高分,偏这两张卷子的分数还一致,这位子便是不好排了。
  批卷阅卷原就是一道下的结论,又因着那卷子是封了籍贯、姓名、年龄等信息的,也没有个包庇或是什么的理。
  那冯远便建议再重看一遍,几人便又看了一回,却还是没个结论。有说这位学子答的好,有说那位学子答的妙的,到的后头谁也不肯让了。
  这处正闹着,那头门却被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玄衣的青年男子,他一双眼往那一看,才说道,“几位大人,这是为何事在争执?”
  这声一出,那头皆是一愣,转头见着是今次挂了名的太子恒,又一惊,忙过来行了礼。
  赵恒嗯了一声,便让他们起来了,眼却往冯远那处看。
  冯远忙上前一步,躬身说道,“有两位学子分数一致,臣几人还在斟酌这排名的事。。。”
  赵恒一听,倒也生了几分兴致,“竟有这样的事?”他先迈了步子往前走,又道,“本宫倒是要看看了。”
  那头忙应了,有人捧卷而来,冯远又引他上座。
  等赵恒一坐下,那卷子也呈到了他的手里,他是先让几人坐了,才接过卷子看了起来,到的后头合了卷子搁在案上,说道,“学问都不错,怪不得几位大人要争执了。”
  冯远站起身,又躬身一礼,“臣几人斟酌良久还没个定案,您。。。”
  赵恒眼一抬,见冯远止了话头,才又开了口,“冯大人——”他的双手交握在一起,眉眼很淡,话也说的慢,“你要记得,你才是这次春试的主考官。”
  冯远忙应了,便又听得赵恒说道,“本宫只不过是个挂名的,具体该怎么做,如何做,还是要靠几位大人斟酌。”他这话说完,便站起了身,“本宫还有其他事,便不打扰几位大人了。”
  冯远几人也站起身,忙说不敢,又躬身一礼,送赵恒出了门。
  那头见人没了影,才轻声说起话来,“那位,是什么意思?”
  “便当真有意思,我们也听不出来。。。”
  几人这厢说了几句,见冯远进来,轻咳几声,这事便算过了。
  自也有人问冯远“冯大人如今怎么看的话”,冯远一时没说话,到的后头却是做了决定,总归那厢几人也算是应了。
  如此这一桩事,旁人却是不知晓的。
  时日一转,便到了四月十五放榜日。
  因着是个杏花都开的日子,便又称一声“杏榜”。
  天还大早,路上人却极多,约莫都是些年轻的小厮,穿着褐色短衫,跑的极快,跑一步,手里的灯笼便跟着一晃。
  他们一路跑,一路喊着“让开”“让开”,可谁也不想让谁,他们都争着第一个去看,若是自家的主子榜上有名,回去报了赏钱也能多拿些。
  杏榜那头人很多,秦府的小厮到那头的时候已是发了榜,杏榜很长,一个个人头的不停的向前向后的攒动着。那些小厮或是高兴的跳了脚,或是唉声叹气的。。。
  秦家的小厮因着早间秦清那句话,专往前头那几处看。他约莫是从前头十数排的样子看去,没有,没有,没有。。。
  他前面只有三排了,却还是没有徐修的名字。小厮心里觉着,大小姐约莫是想错了,那徐公子。。。
  可他到底还是继续往前看去,后头的小子们还再催着,他一面说着不要吵,嘴里嘀咕着“第三排,没有。第二排,没有。第一排没。。。”他用袖子擦了擦眼,仔细按着那杏榜上写着的读,“徐修,一甲第一,临安人士。”
  小厮一时也懵了,又读了几遍,名字对了,籍贯对了,都合上了。
  他一惊,那位徐相公——
  竟然得了个第一?他们秦家竟然出了个会元老爷!
  他“啊”叫了一声,倒把别人唬了一跳,纷纷骂来。这秦家小厮却是半句不说,颠了双腿就跑了起来,他一边跑,一边想着小姐果然没说错,一边想着这次的赏钱怕是要厚的很了。他这样想着,脚就更有劲道了,愈发跑的快了。
  而此时,秦府书房。
  徐修与秦清各执一子,正在下棋。
  秦清执黑子,徐修执白子,黑子先下。
  秦清落了子,也开了口,“徐公子好似一点也不紧张。”
  徐修闻言便抬了头,说道,“已成定局的事,紧张也没什么用,不若——”他跟着下了一子,又一句,“自在。”
  窗棂外的天色正好,带着些许的风,和春日的鲜活气。
  两人对视一笑,却不再说什么。
  那小厮到的秦府大门的时候,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他弯着腰身,双手撑在膝上,几人见着忙来扶了,又问怎么样,可进了这样的话?
  那小厮这会缓了气,什么可进了?那可是第一,第一!他这样想着,也生出一丝自豪感,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徐相公中了一甲。。。”他看几人都看过来,更加响亮的说道,“第一!”
  一甲。。。第一,一甲第一!他们秦家,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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