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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情事-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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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如今依旧敬着他,提起他的时候依旧会开心,我也盼着他往后会更好。。。只是也就这样了。”
  王珂挽发在耳后,她仍笑着,而她的眼里是璀璨的。
  她看着外边的雪景,声很平,“也就这样了啊。”
  谢亭看着王珂的侧面,看着她眉眼中的平和,终归是什么话也没说。
  外头雪仍下的很大。
  而屋中却只余茶水的沸腾声。
  还有那王珂的一声轻笑与谢亭的那一声叹息,罢了。

    
    第80章 放下

  王柯去太原的时候; 已是在四年的一月了。
  王家门前已摆了好几辆马车。
  而王珂却仍坐在铜镜前,她正低头看着手中握着的那根木钗。
  这个不属于她的东西,是在那日她仓惶走出晏家的时候; 手中握着的。
  那是她头回这般仓皇失神; 失神到她迈过门槛的时候差点摔倒。
  如今,她已醒。
  可这根如意木钗; 她却还是不愿归还于人。
  王珂的指腹滑过那根木钗,外头雪仍下的很大。她的面上很平静; 她的眼里也含着笑——而后她看着窗外; 她已经什么都不想要了; 这个。。。便让她留作念想吧。
  丫头在帘外通报,说是长公主来了。
  王珂轻轻嗯了一声,她把木钗收于行囊中。。。而后她转身; 看着赵妧外罩一身赤色斗篷走了进来。
  经了岁月的沉淀。
  赵妧如今的眉梢眼里,俱是身为长公主的气势。
  而她的面色也愈发显得端庄高贵,她。。。已经越来越有皇家的样子了。
  王珂看着她,面上带着笑; 与人说着话,“表姐来了。”
  赵妧轻轻嗯了一声,她看着王珂; 良久才开了口,“你当真不悔?”
  王珂想起那日茶馆,与赵妧的其中一话,她轻轻笑了; 声很柔语气却坚定,“不悔。”
  赵妧看着她,王珂的面色是素日的清淡,而她的眼中却带着笑,弯着一双眉眼。。。她想起那日,王珂来府里找她,请她帮这回忙。
  ———
  王家虽是名望之家,可天家赐的婚,无故自不好随意和离。
  何况,这回事赞同的人少,不赞同的人多。
  可王珂这回却甚是坚持。
  她找上了赵妧,如平日一般,只是与赵妧说下一句,“这回,阿珂却是要劳烦表姐了。”
  赵妧却是楞住了,她以为她受了欺负,忙握住她的手仔仔细细看上一回,还问了一句,“他欺负你了?”
  “没有。。。他不曾对不起我,亦不曾欺负过我。”
  王珂轻轻笑了笑,“我呀,只是清醒了,也明白了。他是个好人,只是恰好不适合我罢了。。。”
  赵妧看过她的面色,滑过她眉眼间的清明。。。还有那句不合适。
  她松开手。
  而后,她看着王珂,良久才开口问她,“你。。。当真想好了?”
  “表姐可还记得那日,我与你说的话?”
  王珂仍笑着,她看着赵妧,心同声稳,“我用心过了,努力过了,也当真是想明白,想透彻了——而此后,我不会为所下的任何决定,而后悔。”
  ———
  而今。
  赵妧看着王珂,眼滑过她的眉眼,而后看向那外边的大雪纷飞。
  她知阿珂素来聪慧,她做下的决定,便不会更改。
  便是日后后悔,她亦不会。。。回头。
  真是个傻子。
  赵妧看着王珂,轻轻叹了口气。而后她开了口,声很轻,亦很平,“那便走吧,我送你一程。”
  王珂点头,与人一道出去。
  大雪纷飞。
  王家一众亲眷站在一处,王珂上前辞别亲人。
  又聆听了王母教诲。
  才由小侍扶着起身,再与众人辞别一回。
  而后王珂迈了步子,小侍在边上撑着伞,而她穿着一身素色斗篷,随着赵妧一道上了马车。
  雪仍下得很大。
  王珂握着车帘的手,沾了些许雪。
  她转身,眼滑过站在廊下的一众亲眷,轻轻笑了笑。而后她滑过那茫茫空无处。。。终归是什么也没说,打了车帘进去了。
  马车缓缓往前去。
  赵妧倚着车厢,递予王珂一杯茶。
  王珂笑着接过茶,她看着赵妧眼前放着的一盏酒,说下一句,“我记着表姐,往日也并不爱饮酒。那会姑姑还常打趣你,说你每回要从嘉鱼带几罐子酒,却也不知要做个什么去——”
  赵妧随她的话轻轻一笑,她看着手中握着的酒盏,轻轻晃了晃,“可我如今,却离不得它。”
  她这话说完,与王珂的茶盏轻轻一对,“今日一别,怕是往后有不少日子不得见了。阿珂,我该敬你一杯,敬你的清明,敬你用心后的不悔,再敬。。。”
  王珂接过她的话,笑了下,“表姐,再敬,便敬往事一杯酒,再也。。。不回头罢。”
  赵妧看着王珂眼中的笑,看着她头回的肆意与洒脱。她的眼中也带了笑。。。
  她举杯对王珂,“今日为你的不回头而敬。往后。。。”
  而后,她饮尽手中这杯酒,轻轻一笑,“往后的事,往后再说罢。”
  王珂知她话中意,可她终归什么也没说。
  有些事,只能她一个人过。。。旁人说再多,也是无用的。
  她举杯,也对赵妧,饮下一口茶。
  而后她二人双目一对,各自笑出了声。
  王家打头的一辆马车,坐着汴京城里尊贵的两位姑娘。
  她们尚未知晓,她们往后是会如何。
  是依旧沉于过去,缅于过去,还是放下一切,重新开始?
  她们不知。
  可今朝的她们,是高兴的,是肆意的。。。
  她们的面上带着笑,一人饮酒,一人饮茶。
  那肆意的笑声传至外头,入了那骑马青年的耳。他跟了一路,从乌衣巷开始,不远不近,跟在她马车的身后。。。他从来不知,她也是可以这般笑的。
  那样清雅的一个人,平日便是笑也是清淡的。
  他从来不知,她竟会笑的这般开心,这般的肆意。。。晏琛握紧了缰绳,他仍看着不远处的那辆马车。
  而后,他看见马车停了下来。
  他握紧了缰绳,不远不近站着。。。他的眼滑过那汴京两字,竟已到了城门口。
  马车里。
  赵妧的手拂过王珂的眉眼,声很轻,“我们等你回来。”
  王珂笑着点了点头。
  赵妧张了张口,想再说些什么,无话可说,也不必再说。。。她的面上挂了笑,“我听说太原有不少好去处,等去了,替我们多去看看。等回来,我们还想听一听你眼中的太原。”
  王珂再点头。
  赵妧便收回手,仍笑着,“那就,一路顺风吧。”
  她这话说完,便伸手打了车帘。
  “表姐。”
  赵妧侧脸,嗯了一声?
  王珂看着她轻轻笑了下,“阿珂希望归来时,表姐是开心的,高兴的。。。阿珂亦希望,能与表姐再好生喝一杯,听表姐说一回不回头。”
  赵妧握着车帘的手一顿,她的眼滑过王珂带着希冀的眼。她转过头,看着外边天色,良久才轻轻嗯了一声。。。
  她不再说话,亦不再回头,迈出马车。
  赵妧看着王珂与她笑着挥手,看着马车远远离去。而后,她转身。。。看见站在不远处的一人一马。
  她收了笑,负手站着,良久才开了口,“晏将军也在。”
  晏琛的眼从那远去不见影的马车上,收了回来。他看着赵妧,翻身下马,与她拱手一礼,声很平,“长公主。”
  赵妧迈了步子,往前走去。
  她想起谢亭出嫁那日,他也是这般看着远去谢亭的背影。
  如今,亦是。
  赵妧仍看着晏琛,像是要把他看出一个洞来——这个人永远都是这样,永远不知道该珍惜什么。
  永远都是他以为。
  永远都是后知后觉。
  往先,他不肯给谢亭一个明确的答案。如今,他又把自己困在过去,不肯睁眼看一看身边人——她原想说些什么,或是好生骂他一回。
  可如今,她看着他,却什么话都不愿说了。
  他这一生,他爱的,爱他的。。。如今都已离他远去。而往后的日子里,他终会为他如今的所作所为,而付出代价——
  赵妧的眼滑过他的脸,什么也没说,上了马车。
  马车外,大雪纷飞。
  晏琛仍踏在那雪地上,看着前方,大雪遮了他的眼,让他的视线迷糊不清。
  他不知,他今日为何要来?
  他只知,他想护着她去太原。
  这一路路途遥远,他放不下她。他怕路途凶险,他怕她受了害——他想护她一路,把她安安全全的送到太原再走。
  晏琛翻身上马,快马加鞭,直到看见那几辆马车,才逐渐缓下来。
  就这样吧,护着她去太原。
  他不会打扰,她亦不必知晓。
  他终归是对不起她的。
  她这样一个好姑娘,原该嫁给一个好夫君,与他生下一儿一女。。。过着简单而又幸福的日子。
  是他误了她。
  晏琛的手撑在胸口上,可为何。。。这里会如此酸闷?
  闷的,他快透不过气了。
  晏琛不知。
  雪落在他的脸上,融化成水,一串一串的滑落。
  而这茫茫一路,唯有那几辆马车与这一人一马,不停。

    
    第81章 两离知

  永安四年的二月; 又是一年春来时。
  许久不见的太阳打在那缠在廊下的冰凌子上,透出几许耀眼的光芒来。那冰凌子被太阳一照,便融成水往廊下一串串落着…
  赵妧站在窗前; 她的身上披着一件醺色斗篷; 而她的手仍插在一个兔毛手兜里。
  天儿已逐渐转暖,冰雪消化; 日头正好,照出这一方春回大地。
  而赵妧的身体; 却依旧如那最寒冷的冬日里。。。一般冷。
  她合了眼; 想起王珂离去时的那一话。
  而后; 是那日于禅观问净无师太的几话,“师太名叫净无,却不知何为净?何为无?”
  净无师太朝她做了个合十礼; 而后是很平一句,“净为无,无为净。净无无净,是明心见性; 是大彻大悟,是无我,无人; 无众生…是一弹指顷,花开见佛。”
  赵妧再问,“何又为执念?”
  “执如渊,念如深。执念如深渊…人生所求皆为一个放下; 若能顺其而放,是为放下。若因所求而不放,故为不自然,是为执念。”
  赵妧继而又问,“若依师太所言,执念与放下是一正一反。若因所求而未求得,困于此,便是万丈深渊。若放下,便是明心见性,是大彻大悟…可师太区区几句禅语,又如何渡的世人放下?”
  净无师太面色依旧很淡,声亦很平,“佛不渡人,贫尼亦渡不了人。世人所求,所放下,是因自救,自明,自放下,与佛无关,与贫尼亦无关。”
  她这话说完,便又以合十礼对人,道了句法号,“贵人心中的障,旁人解不了。唯有一话,尚可与贵人说一说——水满则溢,月盈则亏。”
  “从无到有,从有到无,不过就是一个必经的过程。”
  从无到有,从有到无…
  赵妧轻轻呢喃出声,而后她睁开眼。外边的冰凌子已融的差不多,如今便化为水从那廊下滑落…她的面上很平,那净无师太说的不假,这世间件件桩桩,其实都是从无到有,从有到无啊。
  便如这冰凌子,冬来以水化为冰,如今春至便又化水。
  周而复始,是为循环。
  若强求留一时景于一时季,便是强求,便是执念,便是不放。
  赵妧的面色依旧很平,她的眼望着那外边的景致,头回正视起这一年余来的件件桩桩来。
  一件一桩,件件桩桩。
  都不曾错过。
  在门外等她的徐修,为她摘荷的徐修,与她说回家的徐修,被她赶出府的徐修…而后是无数个夜里她脑海中的徐修。
  她的脑海滑过王珂那一句,“他是个好人,只是终归不适合我罢了…”
  那他呢?
  他是什么人?
  他是好,是恶,是领她入那苦海中的人,还是那个她初见时花灯下的青衣公子?
  赵妧不知。
  她只知,这一段情/事中,错的不止徐修一人。
  可她却把所有的恨与怨给了他,让他受于众人的埋怨与憎恶中…他有错,可她又何尝无错?
  她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不愿承认,她错了。
  不愿承认她是一个失败者,不愿承认她的爱情与孩子…本就不属于她。
  所以,他成了她所有的发泄口。
  她遮住了自己的眼,只瞧见他的不好,他的薄情,他的冷淡…却忘记,他也曾有过他的好。
  只是在她那些歇斯底里、埋怨所有的日夜里。
  她选择不见、不听、不想…
  她选择了遗忘。
  而今,赵妧看着那外边的大好天色,唇角扯了一抹极虚淡的笑。不知是在笑他,还是笑自己,带着几许惘然,很轻一句,“其实是我,障了。”
  赵妧不知如何作想…只觉着这心中竟忽如扯开一条道子一般,照进这二春的一道光来。
  ———
  午后。
  赵妧于一株桂树下而站。
  这株桂树经过一个寒冬,却依旧枝叶繁茂…
  而她的指腹滑过那树干,看向那含着融化雪水的枝叶,而后…她的眼滑向那无边无际的蓝天。
  赵妧的声很轻,被这春风轻轻一吹,打了个转便散的四去。
  “母亲来看你了。”
  她仍看着那碧海蓝天,而后是一句,“母亲今日来,是想与你说一桩事。母亲呢,要说话不算数了。”
  “母亲累了,也倦了…”
  “与其这样与他一辈子,互不安宁,不如就此放手。从此——”
  “互不相欠。”
  四下寂静,无人回她。
  唯有风声,化雪成水声,还有那春回大地声。
  赵妧最后看了一眼那无边蓝天,而后低头看着那早已摆好的笔墨纸砚。
  她不说话,亦未唤人。
  只一手挽着袖子,一手磨着墨。
  良久她才看向那素白一张宣纸,握笔蘸墨,却还是未动一字。
  赵妧的心中划过许多词,许多句…
  而后,她的眼滑过那素纸,而后重新蘸墨,依着那纸一句一句写来,“盖说夫妻之缘,伉俪情深,恩深义重。论谈共被之因,幽怀合卺之欢。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之夫妇。夫妻相对,恰似鸳鸯,□□并膝,花颜共坐;两德之美,恩爱极重,二体一心。若结缘不合,比是冤家,故来相对。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待写完,赵妧良久还未搁笔。
  她看着那一字一句,待至最后一句,轻轻念来,“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赵妧搁笔、落章。
  而后,她的眼滑过那一株桂树与那无际蓝天,轻轻一笑。
  四惠上前,递了一块新的帕子,她的眼划过那纸上几句,声很轻,“主子当真放下了?”
  “放下?”
  赵妧接过帕子,仍带着笑,她的眼亦滑过那一纸一句,而后是一句,“前尘往事,岂是说放下就放得下的。”
  “那主子…”
  “我不过是终于肯放手了。”
  她的声很淡很轻,可传至旁人的耳里,却还是起了几许涟漪。
  而赵妧看着那个日头,面上带着几许少见的明媚,“这一段情,我与他各占一半错——我错在最先的不问,他错在后来的不说…才至得如今局面,不堪收拾。”
  “我恨他薄情寡义,不信于我。可在他的眼中,我本就是那皇权霸道,是坏了他一段姻缘的人…”
  这些往先她不愿想,不愿说的事,如今却一件一桩说出了口…
  她以为她会难受。
  可她的心里却只余一股怅然。
  怅然那花灯下的那一眼,原以为是一眼定终身…却不曾想,是一眼误情。
  误了他,误了她。
  也误了她。
  赵妧负手在身后,她的眼仍看着那碧海蓝天,潋滟晴日,声很平,“既已如此,我堂堂大宋长公主,又何必再与他纠缠不清。”
  二月的天,日短夜长…
  如今只近申时,日头却已落了大半,透出一片红黑来。
  赵妧负在身后的手,慢慢蜷了起来,而后…她看着那弯落日,良久才道,“备车,去…徐府。”
  四惠一怔,看着她的面色,忙应一声是,往外派人吩咐去了。
  ———
  徐府。
  赵妧由四惠扶着走下马车,她抬眼看着那门匾上的“徐府”两字…
  是久违不见后的怔然。
  “长,长公主?”
  门口小厮见她,是先一愣,又擦了擦眼睛,瞧见果真是人,便忙上前朝她行了礼,恭声一句,“您回来了。”
  赵妧垂眼,轻轻嗯了一声。
  她迈步往里走去,一路碰到的小侍、奴仆瞧见是她,俱是一愣。
  而后是一声又一声恭声问候,与一个又一个的大礼。
  赵妧未留步,也未出声。
  她的背挺得笔直,而她的步子在这二月春里,一步一步走的很稳…往东堂走去。
  东堂留着的几个奴仆早已侯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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