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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胭脂乱-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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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桦贵妃要死扛到底,恐怕往后是连救都没有理由救了的。”顾月蘅巧笑倩兮,而后便是止不住的吓唬人。
  年桦当下是已经被吓得没了任何的思绪了,一片空白的站在那儿,只是直愣愣的看着顾月蘅。
  她求的是在后宫里头的立足之地,更加想要的是好好的活在这世上。她父亲的确是替容臻做事的,只是这会儿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她从来不曾想过容臻会做什么,更加没有想过容启的江山会不保。
  顾月蘅觉着当下的火候是差不多了的,再多说下去恐怕是要过头了的。
  顾月蘅是神色悠然的坐在那里,看着年桦的目光是笑意盎然,神色幽幽的轻笑说道:“其实我也是不着急的,反正你年桦便是再如何也得没了这条命的……”
  “我不想死!”年桦猛地抬头,看着顾月蘅的目光带着近乎哀求的模样。
  顾月蘅要的便是年桦的这幅神情,笑意盎然的看着她,而后才低声呢喃说道:“想不想死,活不活着,全然是要看桦贵妃能够告诉我什么的。”
  年桦又能够知道什么,说的再多也不过是模棱两可的东西。
  年桦见着顾月蘅是听完了话便准备起身走人,连忙是追赶了出去,蹙紧了眉头看着她,冷声道:“你答应我的……”
  “贵妃娘娘说的什么?臣妾怎么听不明白,臣妾答应过您什么了?”顾月蘅上挑着眉眼低笑着反问,那模样分明就是不准备兑现的模样。
  年桦当即便是傻在了那样,全然一副不知所措模样,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的。
  “你……”
  “桦贵妃还是好好掂量掂量,如何才能够保住自己性命吧。”顾月蘅说过之后便是转身离开,对于年桦那一副生无可恋模样是半点没有要说两句的意思的。
  顾月蘅是出了香径里之后方才流露出来了一丝不同寻常的神色,方才年桦所说的虽然是不见得能够多么百分之百的确定,但是至少也说明了一个问题,乔楚笙极有可能是容臻带走的。
  容臻带走的人,那么这些年来还能发生什么?甚至很有可能,乔楚笙根本就是容臻的人。
  “怎么可能?”乔楚戈对于顾月蘅所带回的消息自然是不能够全然相信的,乔楚笙是否与她同一母亲所生都是无妨的,但是乔楚笙是乔家的女儿是不容改变的事情。
  但是,如若乔楚笙当真同容臻有关系,乔楚笙是否当真是容臻的人,是否真的在给容臻办事?
  “这话是年桦说的,年桦所说几分真假恐怕也不好推断,只是按照他那被吓唬的不轻的模样恐怕是她知道的什么说的也就是什么了。”顾月蘅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的告诉乔楚戈,自己所说的便是百分之百的正确的。
  只是,终归已经有如今的场面了,恐怕地方一番总归是没什么错的。
  乔楚戈微微敛下了眉眼,却不曾给一句准话的,毕竟她自己是不愿意相信乔楚笙当真给容臻办事。
  虽说她的确是气恼于乔楚笙当年的离开,更加恼怒与她如今的倒打一耙血口喷人,可终归还是认她这个乔家的人的。
  可是,乔楚笙如若当真是给容臻办事的,那么这意味着的便是乔楚笙根本就是在和容启作对,是同容国的正统血脉作对,是咱在乔侯府的对立面的。
  “乔楚笙如若当真是给容臻办事的,恐怕往后就得小心了。”顾月蘅面色多了几分沉重,看着乔楚戈的目光亦是带上了几分惆怅,“乔楚笙是几时回来的都城,是什么时候进的宫,陛下到底是否知晓她的存在,恐怕都要等到了陛下醒来才能够知道了。”
  自然也只能够是如同顾月蘅如今所说的,有些事情当下是决定不了什么的,只能够是等到了到时候再说。
  “也不知道陛下什么时候能出来,这容国的江山……”
  “娘娘,大王爷递了折子过来,说是听闻陛下病重希望能够来都城探望,这会儿已经是在过来的路上了,过两天就能到。”这边乔楚戈同顾月蘅还在说乔楚笙的事情,那边便见着展鹰急急忙忙的过来,是递了话来的。
  展鹰这些日子一直是跟在顾城横的身边的,有什么事情也方便知会,却没想到过来的第一趟带来的便是容臻的消息。
  乔楚戈抿紧了薄唇,接过了折子不过是潦草的看过两眼之后便是放在了边上不再理会。
  顾月蘅是之后在拿过去的,边看边道:“这折子递的和先暂后奏又有什么分别?”
  “陛下中毒的消息一直是严密封锁的,便是都城百姓都嫌少有人知道,容臻是怎么知道的?”乔楚戈抬眸看向了顾月蘅,顾月蘅是叫乔楚戈这般一提醒才反应过来的。
  “容臻这些年来看似在蜀州安分守己的过日子,但是他的心计恐怕并非寻常人能够相比,安插了眼线在都城之中甚至是皇宫大内也是理所当然。”顾城横沉声道,手指不自觉敲击着桌边,诚然一副深思熟虑模样。
  赫溪曲在一旁亦是蹙紧眉梢,是苦大仇深的架势。
  “乔楚笙。”顾月蘅缓声说道。
  乔楚戈这趟即便是不愿意相信,也只能够是这般以为了,不然容臻凭什么知道都城的事情?
  这些年来容启对容臻的防范从来不曾少过,如今容臻的人想要进入都城根本就不是什么轻而易举的事情,更何况这些年来的确也证实了容臻在都城的眼线的确是被全数歼灭。
  可是如今却是死灰复燃,就在乔楚笙出现之际,再加上年桦的说辞,只能够是这般以为的。
  “乔楚笙那边,得找人好生看管了才行。”顾城横沉声道,“她到底不是宫里头的妃嫔,即便是皇后的姐姐久居宫中亦是不合情理,还是早些送出宫去才好。”
  “这件事情我来办。”赫溪曲看了一眼几人,幽幽说道,“宫里头还是不能留人的,不然还不知道回头能传出去多少的消息呢。”
  “容臻那边又该如何是好?”
  “他既然是来了,那么就让他来就是了,终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不成还能够怕了他?”顾城横冷哼了一声,全然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九皇叔那边已经传回来了消息,说是不日也可动身,最晚八月十五必然能到。”
  “只是那时,陛下未必能够出门。”算起来,八月十五是最后的几天,是紧要的关头,的确是不好出门的。
  赫溪曲神色了然。
  九皇叔常年在外,又是容启的长辈,更加是个军功赫赫的将军,容启是与君与侄都该亲自去迎接的。
  “找人假扮吧。”赫溪曲看了一眼边上的其他人,缓声说道。
  “不合规矩。”
  “若是让人发现了,落人口实是小,若是回头有人借题发挥恐怕就得不偿失了。”
  “即便是少了一趟亲自相迎,也好过让陛下贸然出门的好。”
  到底,这事儿是没能够拿捏的准确的,只能够说是到时候再说。
  乔楚笙被送出宫是必然的事情,只是所有人都以为她必然是要有所反抗的,却没想到竟然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就那么乖乖的被人给带走了!
  “赫大人今早已经把人带走了,安置在城南的一处小院子里,外头都是我们的人,别人想进去不容易,她想出来更加没可能。”顾月蘅看着乔楚戈那全然是一副神色幽幽的模样,到底是有些不放心,柔声说道。
  乔楚戈说不上来自己现下是种什么样子的心境,她是不愿意怀疑乔楚笙的,可乔楚笙的模样却也没办法让乔楚戈百分之百的信任她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乔楚笙自己走错路选错了人怪不了任何人。”顾月蘅沉着一张脸看着乔楚戈,思量再三之后还是将从乔楚笙住处找出来的东西递了上去,“这是今早赫大人送过来的,乔楚笙大抵就是用的这个替容臻传递的消息。”
  乔楚戈垂眸看了一眼,那不过是一个极为简单的筷子而已。
  顾月蘅也是在人讲解之下才知道的作用,当着乔楚戈的面将筷子从中间拧开,里面有个空槽,是足够放下一小卷字条的大小。
  乔楚戈不觉便是有些许的苦笑,竟然当真是乔楚笙。
  “也不知道陛下是否当真知道,咱们的这位乔楚笙,早就已经是容臻的人了。”
  “恐怕,早在几年之前便已经是容臻的人了,甚至极有可能当年接近容启都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替容臻办事。”楼君浅这趟是第二次从暖阁里头出来,是没有了第一回的邋邋遢遢了,面色是算不上太好,但至少还是干净清爽的。















    

  第253章 楼君浅不简单呐



  楼君浅所说之言自然是叫人纷纷侧目。
  乔楚戈不觉蹙紧了眉头,最终沉声道:“楼先生,又知道什么?”
  楼君浅理了理自己的衣袍,打了个哈切之后便是主动自觉的给自己选了个地方坐下,微微上扬着眉眼看着乔楚戈,而后缓声说道:“乔楚笙早在十年前便已经认识容臻了,夺嫡尚未开始的时候便已经相识。”
  这怎么可能?
  乔楚戈是怎么都不能够相信的,十年前的乔楚笙还是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庶出小姐,甚至是在侯府还没什么名位的,怎么可能会认识容臻!
  “楼先生,话可不能乱说。”乔楚戈不觉得便是带了几分警告的意思,抿紧了薄唇看着楼君浅,沉声道。
  楼君浅笑脸吟吟的看着乔楚戈,是半点没有胆怯的意思,他说的原本便是实话。
  “你且想想,你是几时同乔楚笙交好的?乔楚笙又是几时开始同你形影不离的?”
  楼君浅的问话,终归是叫乔楚戈沉静了下来。
  乔楚笙是乔老侯爷年轻时候的酒后乱性,所说在吃穿用度上是从来不曾亏待过乔楚笙的,但是终归是不太愿意承认这个女儿的,故而乔楚戈是到了许久之后才知道乔楚笙这个姐姐的存在。
  算起来,正好是同楼君浅所说的时间相互吻合的。
  “乔楚笙,怎么可能会任何容臻?”乔楚戈看着楼君浅,说出来的话实际上也不过就是垂死挣扎而已。
  乔楚笙同容臻早就相识,乔楚笙是替容臻办事的人,这事是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乔楚戈现在问的,不过是为了说服她自己去承认这个事实罢了。
  “皇后可曾查过,乔楚笙的生母。”楼君浅低笑反问道。
  “不是我母亲的婢女嘛?”这是所有人告诉她的说辞,她这些年来从来都是这般相信的,难道还能有其他的变故?
  楼君浅神色了然的点头。
  乔楚戈直觉楼君浅是话里有话的,不然有何至于非要说上这么一句,可是瞧着楼君浅的模样,却不像是还要再说的模样。
  “乔夫人的婢女是乔夫人出阁之前从街上买来的,实际上是大王爷的生母特意安排。”赫溪曲原本是过来说一声乔楚笙如今的住处的,正好是听见了这边在说乔楚笙的身世,便是出声解释道。
  这件事情赫溪曲也就是前段时间刚知道的,亦是得到了楼君浅的指点,是再三核查之后得到的结果。
  乔楚戈自然是觉得难以置信,自己从未想过的事情,可是如今却就这么明明白白的摆在自己的面前,由不得自己不相信。
  乔楚戈抿紧了薄唇看着几人,最终冷声道:“你们还查到了什么,是不曾告诉我的?”
  “乔楚笙是容臻的人,早在十年前就在替容臻办事,至于两个人之间究竟是主仆还是其他,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韩枕香手里的药是乔楚笙帮她弄来的,乔楚笙进宫不过是为了替容臻更好的办事。”
  “苏窈窕的父母如同在容臻的手上,苏窈窕不过就是个幌子,就是为了掩护乔楚笙进宫而来的,她的那张脸是经人之手改过的。”
  “容臻,想要这帝王之位,这些年来的平静不过是为了休养生息。”
  乔楚戈早已经被这些接踵而来的事实给弄得有些承受不住,有些事情她是早有预料的,有些事情她是半点不曾想到过的。
  她见到苏窈窕时候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人必然是有人花费了心思找来的,提拔了苏窈窕不过是想看看那个背后的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却没想到,苏窈窕原本就不过是一个幌子,那些人利用的便是她这么一份自负的自以为聪明。
  还有韩枕香,她如何都没想到韩枕香竟然也是容臻那边的人。
  “韩枕香并非容臻的人,韩枕香同容臻之间说白了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赫溪曲沉声解释道,“韩枕香的父母是为了救穆贵妃才命丧黄泉,留下了尚在襁褓之中的韩枕香,故而韩枕香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报仇而来。当年说的是为了救陛下手上,实际上不过是自导自演的一处好戏。”
  乔楚戈难以置信的看着赫溪曲,对于赫溪曲所说之事实终归还是唏嘘不已,当年的那些事情如今在翻出来,竟然牵扯出来了这么多的人。
  “当日练香坊的嬷嬷死在端宁宫内,动手的是韩枕香自己。”
  “什么?”
  练香坊的嬷嬷虽说不是韩枕香生母,对韩枕香却是有养育之恩的,韩枕香怎么做得出来这般事情。
  “那嬷嬷原本便是为了韩枕香而活的人,自然韩枕香让她死,也就得死。”
  乔楚戈坐在软榻上,却已经有些听不下去了,背后还有多少的真相是自己所不知道的,还藏着多少事情是被重重迷障所掩盖了的。
  “还有乔顾两家的不和。”赫溪曲满脸调侃的瞥了一眼那边坐着的顾月蘅,那神色之间实在是多出了许多玩味的意思。
  顾月蘅原本还在边上有一茬没一茬的听着,这趟是听见了自己家的事情了,便是抬头直直的看了过去,正好是对上了赫溪曲那承认一副调侃的神色,不觉蹙眉冷声道:“乔顾两家的不和,又有什么内幕?”
  顾月蘅这般追问,乔楚亦是十分好奇,乔顾两家的不和由来已久,似乎从两人年幼时候便已经是水火不容,可这赫溪曲突然这么一说,不觉是让人决出了几分蹊跷。
  乔顾两家说的是不和许久,可是如果真的要去自习思考,却又找不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你们就从来没打听过,当年的顾老丞相同乔老侯爷,年轻时候是生死之交?”赫溪曲幽幽说道,而后瞥了楼君浅一眼。
  楼君浅是耸了耸肩而后接话说道:“顾老丞相同乔老侯爷师出同门,后来辅佐先帝,为了稳定朝局这才假装不和的。朝堂之上,终归还是求一个两厢制衡,顾老丞相同乔老侯爷均是位高权重之人,若是两人站在一起势必显露一般权倾朝野的模样。可若是贸然辅佐一人出来怕忠心不够,所以才假装出来的反目成仇,至于这反目成仇的缘由,便是皇后的母亲乔夫人。”
  啊?
  乔楚戈对于自己的母亲并未有太多的印象,只是依稀记得是个极为温婉模样的人,只是身子从来不好,后来便是一病不起的离开了。
  现在在从被人口中听见自己父母的往事,难免是有几分筹措的。
  “乔夫人当年名满天下,是容国第一美人,当初乔老侯爷同顾老丞相相争最终乔夫人嫁给了乔老侯爷,之后乔顾两家便成了仇家。”楼君浅说完也觉得有几分无奈,手中拿着的扇子一开一合的,是在舒缓自己的心中无措。
  乔楚戈抿紧了薄唇,目光是一瞬不瞬的看着楼君浅,似乎是在考量楼君浅所说,又是有几分真相。
  “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故人之事,我楼某人自然不会拿来胡说八大道。”楼君浅叫乔楚戈看的有几分无奈,便是冷声道。
  乔楚戈目光一亮,是连楼君浅都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的。
  “不过是同乔老侯爷后果几次交谈甚欢罢了,那些事情不好同都城里的人说,楼某人生在江湖,同我说说倒也无妨。”楼君浅摆了摆手全然做的一副无所谓模样。
  乔楚戈仍旧是满脸狐疑的神色,看着楼君浅的目光是深深的不认同,冷声道:“你同家父至少差了十岁……”
  “所以才同我这个半大不小的人说啊。”楼君浅低叹了一声,对于乔楚戈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到底是没了办法了,“终归我知晓的均是乔老侯爷自己同我说的,你信或者不信也只能够如此了。”
  “我信。”乔楚戈在一旁尚未说话,便听见顾月蘅在一旁沉声道。
  乔楚戈自然没想到顾月蘅竟然会先开口,不觉回头看了顾月蘅一眼,顾月蘅面上神色巍然不动,眼底却是波光粼粼。
  楼君浅这趟出来是准备出宫一趟的,是将自己知道的都说的差不多了,思索了片刻便是说道:“陛下大概一个时辰之后便会醒过来,之后倒是不必避着人不见了,只是还是小心些才好,不能太过操劳不好见风受凉,所以还是在屋里头继续休养的好。若是这几天没有养好,往后的身子怕是都不会好了。”
  这般说过,楼君浅便是直接转身离开了。
  赫溪曲挑了挑眉,他同楼君浅相交直觉楼君浅这人深不可测,却没想到居然还藏着这么多的事情不曾说过。
  “此人不简单呐。”赫溪曲低声说道,而后便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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