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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胭脂乱-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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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今圣上驾临还敢拦着,可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顾城横看了一眼那方才拦着去路的人,冷哼了一声之后,便是随上了容启的步子继续往里面去的。
  赫溪曲笑脸吟吟的看着被吓唬的已经傻在了哪里,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的几个人,套头叹惋似得说道:“一个个的可真是胆大包天,是连当今圣上都敢拦着的?啧啧啧,怕是你们主子都保不住你了,还不赶紧去通报?”
  这会儿通报又如何是来得及的,容启早就已经走到了大堂之内,大堂之上聚着不少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呢。
  容启突然到访到底是叫人措手不及,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容启突然驾临未免显得太过于突兀了些。
  容启冷着一双眉眼看着一群人,最终冷哼了一声,而后厉声呵斥:“朕倒是没什么到,朕的护国侯府上竟然是这么热闹的?这是朝堂之上半数的文武已经在这儿坐着了?”
  容启方才进门便是掷地有声的落下了这么一句话,原本还在发愣的一群人当下便是反应过来了,一个个的是半点不敢怠慢的慌乱跪在容启的跟前,抖着胳膊腿脚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了。
  容启是自动自发的自己做到了主位上,沉着一双眸子看着眼前众人,而后冷声道:“说来听听,这是商量的什么家国大事?”
  容启这摆明了就是来兴师问罪的,谁人都想不明白,这原本该是好好的在皇宫大内待着的皇帝陛下,这会儿怎么是跑到这儿来了?按说,按照护国侯府在宫里头布下的眼线,容启出宫了不应该是不知道的,可这谁人就是没有传到护国公府来,除非是这容启叫人给瞒下了。
  当下在场的人心下便是一片心惊肉跳,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谁都想要好好的在这世上活着,这趟容启过来是为了什么,又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恐怕是谁都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一个所以然来的。
  容启一双眸子冷冷的看着场面上的所有人,而后在察觉了门口有人在动的时候时候便是看了过去,赫溪曲早已经眼疾手快的把人给拽了回来,是直接丢到了容启的面洽。
  “听闻,你是顾丞相府上的管家?”容启垂眸看着趴伏在自己脚边的人,冷笑了一声,沉声反问。
  那人便是一个哆嗦,连忙抬头,看着容启的目光带着几分犹豫。
  容启看了顾城横一眼,顾城横便是上前,也不看吴忠贤了,光是听着声音看着身量就该清楚这人到底是什么人了的,作揖沉声道:“回禀陛下,此人的确是微臣府上管家,名唤吴忠贤。”
  “这名字到底讲究。”容启低笑了一声,而后看着顾城横的目光便是多了几分考量,笑吟吟的反问道,“朕可一直听说丞相同护国侯政见不合,只是这顾府的管家跑来这里,是要干什么?”
  顾城横摆着便是一脸白色不得其解的模样,最终摇了摇头无奈说道:“微臣一时不知,还是问问他本人吧。”
  这吴忠贤的话自然是不能够说出口的,若是说出来了恐怕到时候护国侯府都难逃罪责!
  护国侯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是想让箫潜赶紧解决了这人的,所到底这吴忠贤身上还有箫潜下的毒,箫潜自然控制着吴忠贤的生死。
  只是护国公是如何都没有像箫潜竟然是如同没有瞧见自己的神色似得,全然不为所动,当下护国公便是暗叫不好,可又说不上来究竟什么地方失了计策了。
  吴忠贤早已经是被吓得六神无主,抬头张皇失措的看着容启。
  “说?”
  “草民……草民……”吴忠贤心里面自然清楚,他这趟左右逃不过一死了的。
  “既然你不敢说,不若便让本王来替你说。”容北易是一眼看出来了这人是谁的,当日给她同胞说是皇帝有假的人就是他,没想到如今却是混居到这里来了。
  吴忠贤在听见容北易的声音之后便是仓皇抬头,当即便是跌坐在了地上。
  容启沉着一张脸,听着容北易将当日中秋时候城门口接待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是脸色愈发的不好。
  “护国公,你可还有其他的话要说?”护国公自然当下明了这一趟怕是凶多吉少,便是到底心如死灰。
  容启敛下了眉眼看着护国公,而后继续说道:“你叫人去告知九皇叔,龙辇之上的人不是朕,此行究竟意欲何为,恐怕也不必朕再仔细明说了吧?”
  容启当初大病初愈不能见风的消息早已经是人尽皆知,这护国公竟然还叫人去鼓动容北易去掀了容启的帘子,此乃何种居心自然不言而喻。
  “你可知罪?!”容启当下便是拍案而起,一双虎眸瞪着眼前的人,而后冷声道。
  护国公这会儿若是认罪了,这事儿自然也就摊在了他的头上,左右是逃不过一死的,既然是同样的结果不若是来个鱼死网破。
  “你要做什么?”容启看着护国公缓缓站起,便是冷了眉眼冷声质问。
  护国公低笑了一声便是一阵冷哼,而后嘲讽说道:“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微臣能够做什么?微臣不过是力求自保而已,谁都不想死的。”
  容启面色不善的看着护国公,这会儿赫溪曲等人早已经是围在了容启的身边,恐怕这护国公是要鱼死网破的。
  原本跪着的一地文武这趟都是傻了眼了,谁都没想到这护国公居然这么胆大包天的,是连这档子形同弑君的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来人!”护国公一声令下,当即便是有家丁将这一室围的水泄不通。
  容启看着如今的场面便是冷笑,边上赫溪曲等人倒也是看的明白,恐怕这趟是当真到了生死关头了。
  “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嘛?”容启看着护国公,厉声反问。
  护国公一脸的傲然,看着容启的眼睛里闪过奸诈狡猾:“本侯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这是在自保,既然你让我死我不想死也就只能够是你死了!”
  容启黑着一张脸看着护国公,赫溪曲手中不知几时已经拿着一把软剑,想来是贴身所藏。
  “护国公,当仅圣上在你府上遭遇不测,到时候你又该如何解释?”顾城横沉声质问,“难道你不想死,却敢背上一个弑君的罪名?”
  “弑君的人,自然不是我,是你们啊。”护国公满脸天真的看着几人,“九王爷是先帝的胞弟,算起来也是能够继承这皇位的,更何况九王爷如今还年轻的很。九王爷想要这皇位,来我护国公府杀死了陛下,嫁祸在大王爷容臻的身上,到时候您自然也就成了唯一一个能够继承皇位的人。”
  护国公说的便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诚然是对自己所估量的结果十分满意的模样。
  谁又想得到,护国公居然打折的是这么个注意,当下是所有人都愣在了哪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只觉得满心的愤懑无处发泄。
  容启沉着一张脸看着这些个人,到底是苦笑一声,最终缓声开口:“朕到的确是不知道,朕的护国公竟然还有这般心思缜密的时候。”
  “陛下谬赞,微臣也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而已,谁都不想死的。”
  “护国公何不去门外看看?”容北易缓缓走上前去,面上半点不曾有所恐惧,这是知晓了如今的形式之后说出口的话,还能够这般镇定,自然叫人心有疑虑。
  “箫潜,出去看看!”护国公自己是不好离开的,自然是要箫潜去,却没想到箫潜只是站在一旁不为所动。护国公回过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厉声到,“箫潜!”
  箫潜凉凉抬眸,看着护国公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思量,而后缓声询问道:“怎么了?”问过之后却压根没有要等护国公开口的意思,继续幽幽说道,“陛下今日既然敢只带着这么三个人就进来,自然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外头早已经的天罗地网,里面一有动静,外面的千军万马便立刻会进来。”
  护国公难以置信的看着箫潜,对于箫潜所说的话全然是不能够相信的,慌乱之下便是亲自出去,打开了大门却被外面守着的禁军给吓了一跳。
  “禁军之外还有我边关精锐三千,护国公是觉得拼着自己这么点府兵就打得过五千禁军,三千精锐?”容北易冷笑开口,厉声质问,是叫容北易全然再答不上来了。
  容启是叫人护着走出的护国公府,护国公府外兵马周全,包铭一身银色铠甲威风凛凛。
  “包铭今日反应挺快,回头将尺素赐予你做媳妇儿,你看是如何?”赫溪曲笑意盎然的看着包铭,打趣儿的说道,惹来了包铭脸红。
  只是没想到,容启竟然是应和了赫溪曲的这句话的:“赫溪曲这注意倒是不错,包铭也是老大不小了,尺素在后宫里头待着也不是个办法,往前……她是说过要将尺素许给你的,等过段日子过了国殇,寻个合适的日子便将亲事定下吧。”容启这般说完,已经跨上了包铭的马,是匆忙准备回宫的。
  宫里头的情况恐怕也已经是差不错了。
  容启策马而去,是直接闯入了宫门,一批快马也不管这宫里头什么地方合适什么地方不合适的,策马而去是直接到了关鸣阁门口了。
  关鸣阁这会儿已经是一片混乱,顾月蘅等人亦是已经在关鸣阁外等候多时。
  见着容启过来,顾月蘅连忙的上前,走到了容启的面前:“太医已经来过,恐怕这孩子是保不住了。”
  容启沉着脸看着顾月蘅。
  “乔贵妃听闻陛下不见了便是匆忙赶去了上书房,却不想太过着急不慎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这趟恐怕是……凶多吉少了……”顾月蘅说着的是冠冕堂皇的话。
  容启看了顾月蘅一眼,若是这件事情当真这么简单,顾月蘅也就不是顾月蘅了。
  顾月蘅是乔楚戈看上的人,能力智谋必然不会太差。
  容启只是缓缓点头,便是转身进了关鸣阁,太医院的太医自然都已经赶了过来,是谁人都不敢有所怠慢的。
  谁又不知道,这乔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皇家如今唯一的血脉,是不能出任何一点闪失的。
  “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恐怕多半是保不住了吧?”顾月蘅看了萧芸一眼,满脸的狡黠神色,是忍不住的得意洋洋。
  萧芸斜了顾月蘅一眼,而后幽幽说道:“原本那肚子里面就什么东西都没有,那儿来的保得住保不住?就算你不出手,乔楚笙也生不下来,早晚是要找个缘由的。”
  顾月蘅暮然瞪大了双眼,自然不相信萧芸说的话,只是萧芸说的这么头头是道的,还真的叫人无言以对了。
  “她那肚子不过是用药掩盖的一团浊气而已,脉象也是虚的,若不是精通妇科的大夫根本就看不出来任何的异样。如果是她服了药将这团气给打掉了倒也没什么,被你这么活生生的一捣鼓,恐怕往后是再也没有机会当娘了了的。”萧芸凉凉说的,看着顾月蘅的目光便是带上了几分鄙视,只是这鄙视是没有任何的恶意的,不过就是嫌弃顾月蘅太傻而已。
  顾月蘅被萧芸说的是一愣一愣的,这些东西她可都是听都没有听说过的!
  内室里慌乱一片,却突然之间有人一声尖叫。而后便是有太医慌慌张张的从里面出来,跪趴在地上再也不敢起来,只是颤颤巍巍的说道:“贵妃……贵妃娘娘,并未怀孕,这……这……”
  乔楚笙不曾怀孕,却扮作怀孕的模样,这类的手段在后宫在内宅都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只是如同乔楚笙这般凭着一个假肚子当上了贵妃的,这还当真是头一个了。
  一时之间是满城风雨,谁人都只能够感慨这乔楚笙未免本事太大。
  乔楚笙这般诡计自然不嫩巩固在后宫继续留着,容启是直接将人打入了冷宫,乔楚笙面色无常,只是满脸轻蔑。
  容臻接到消息时候自然是不信的,乔楚笙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怎么突然之间就没了?这合适在欺骗了他的,这是将他的满盘计划全数推翻!
  容臻是连夜进宫偷偷去了冷宫,自然是想要找乔楚笙问个清楚明白。
  “容臻,你凭什么以为我会为了你生儿育女?若不是你,我乔楚笙又怎么会落到如今的地步?”乔楚笙面色惨白的躺在冷宫的床榻之上,看着容臻是满目的凶横,看的容臻心神一颤。
  容臻如何也没有想到,乔楚笙应答自己的竟然是这般的言语。
  “若不是当初你找上我,我又怎么会落到最后被你利用的地步?我大可入宫当皇后,你却将我带走。你说要给我一个太平一生,却又将我送回了这都城。我原本便没有怀孕,你容臻的孩子我不会生,容启的孩子我也不会生!我乔楚笙这一身唯一想要的便是让乔楚戈不得好死,凭什么她乔楚戈便能够生下来就是掌上明珠,而我乔楚笙只能够躲在柴房那种地方受尽屈辱?”
  “她乔楚戈的恩惠,我乔楚笙看不上更是不屑!这是她乔楚戈欠我的,是她乔楚戈余生而来便欠下的!”
  容臻如何都无法相信,自己谋划了这么多年的事情,居然功亏一篑,却只因为乔楚笙一个人。当即便是伸手捏住了乔楚笙的脖颈。
  乔楚笙原本便是心愿已了,如今倒也无所谓生死,躺在床榻之上只是看着容臻,嘴角却是上扬了轻蔑的笑意。
  四下静寂的冷宫,突然之间灯火通明,容臻尚且还未来得及了断了手里的乔楚笙,房门便已经被人给推开。
  容启身后站着的是顾城横、是赫溪曲、是容北易……还有禁军还有百官……
  容臻略微一愣,猛然回头看着乔楚笙,厉声质问:“是不是你出卖了我?!”
  乔楚笙却也是茫然,她从来都不知道的这些事情,只是这会儿还让容臻掐着脖子,是再也说不上来话的。
  “容臻,放手吧。”容启缓声开口,赫溪曲同包铭已经动手,从容臻的手下救下了乔楚笙。
  容臻依然是阶下囚,却是抬头看着容启,满脸均是不服气。
  “父王当年不将皇位传给你,是因为……你是黎嫔同四皇叔的儿子,当年四皇叔为了救父王而死,父王心有亏欠才将你同你生母接入宫中,将你当做亲生儿子抚养。”
  容臻如何都不可能相信容启的话。
  “这是父皇留给你的,当年我不给你便是不想告诉你这些,如今……”容启将怀中收藏了整整五年的信件交到了容臻手中,而后便是转身离开。
  那书信上写的明明白白,是关于容臻的身世,是关于容臻为何不能够当着帝王的缘由。
  容臻到底还是承受不住,最终还是疯了。
  那是他一生苛求的位置,而到了如今却告诉他,那原本就不是他该求的东西。
  。
  袁洪被容北易带入宫中的时候自然是一脸茫然的,他闲云野鹤的活了小半辈子了,和自家那个悍妇婆娘好不容易是到了谈婚论嫁了,如今却告诉他,他是当今圣上的亲生弟弟?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呢!
  “你且进去见见他把。”容北易低叹了一声,到底是将袁洪推了进去。
  容启这一年来身子衰败的极快,容北易也是上个月才知道缘由,这一年来容启全靠着药石方才保着一条性命。
  每日没日没夜的处理这朝政,放着任何人都受不了,一天只休息两三个时辰长此以往谁有能够熬得住,甚至是连着几天几夜不睡觉都是有的。
  这都是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和顺才在逼问之下说出来的,终归是震惊了太多人。
  袁洪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世如何,他在民间生活的挺好,如今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哥哥,到底还是有些无法接受的。
  容启穿着明黄色的中衣,面色惨白的坐在床榻之上,手边还有没有看完的折子。
  “你来了?”容启抬眸,笑脸吟吟的看着来人,他这一年常和容北易大厅袁洪的消息,今日才见到真人的。
  袁洪愣愣的点头。
  “这一年,朕替你品定了边关诸国,想来二三十年之内不会再有战乱。”
  “如今的土地分配已经渐入佳境,想来有赫溪曲在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朝堂之上有顾相帮着你,你别给顾城横捣乱,也不会出乱子。”
  “宗亲这边,有九皇叔在,谁都不敢动你的。”
  “后宫呢,女人还是少点比较好,听说你已经该有了喜欢的,到时候直接接进宫册封了皇后就是了。”
  ……
  容启林林总总的交代了许多事情,袁洪听得全然是云里雾里的,根本就听不明白容启到底在说什么!
  “你要做什么?”
  “我?”容启将自己放了许久的传位昭书递给了袁洪,“我离开她太久了,如今也该去找她了。”
  她?
  她是谁?
  袁洪神色迷惘的看着容启,一时之间竟然拿捏不准容启这话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是,袁洪再想要去问的时候,原本床榻上坐着的人,已经闭上了双眼,似乎是睡着了的模样。
  袁洪手中握着诏书出来,容北易在看见他手里的东西时候便已经了然,里头的人早已经到了边缘了,方才也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的不愿意睡着而已,是死活要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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