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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与小女子约好了的下仆,趁机前往,将她从室中拖到院子里的小池塘中!”
“至于白氏手里的布条,却是因为她做贼心虚,前去试探盛二老爷时,与盛二老爷发生争执,从盛二老爷的衣袍上不慎撕坏的。”
“那之后,盛二老爷含怒离开盛府,被不知就里的下人看到,还以为盛二老爷可疑。”
吴氏一口气说到这儿,轻蔑道,“所以这件事情,是小女子与盛家二房下仆里应外合所为,但追根究底,若非白氏心狠手辣,不能容人,我等安会出此下策?!”
“如今事情败露,小女子无可抵赖,但小女子还是要说一句:白氏她,本来就该死!!!”
这句话,她说的掷地有声理所当然!
门外有好事者也不知道什么居心,居然鼓掌叫了一声好!
这情况竟然连郡守都失神刹那,才一拍惊堂木,喝道:“纵然白氏有过,然而国法威严,岂容践踏?!再者,此事说来说去,全因你持身不正,与有夫之妇来往所致!若非如此,白氏纵然不贤惠,却何必要针对你们姐弟?!”
吴氏沉默片刻,自嘲的笑了笑:“大人所言极是,总是小女子贪慕虚荣,连累家门!”
这情况郡守也不好继续训斥,只当众宣布了处置:吴氏是肯定要抵命的,还在牢里的盛兰斯是可以当场释放了,涉及到的下人也自有去处——众人对于这个结果老实讲不是很满意,毕竟他们很大程度上是冲着盛兰斯杀妻这个噱头来的,结果盛兰斯却无罪释放了,他们心中多多少少觉得有点失望。
而白氏的亲生子女对这个结果也很不满意:“盛怜怜虽然是受吴氏指使,毕竟是直接导致娘故去的凶手!为什么吴氏在公堂之上,提都没提她?!”
当然这么没脑子的质问,长辈们轻描淡写的就挡回去了:“吴氏勾结二房下仆谋害你们亲娘,还能说是后院纷争,乃外室歹毒,刁仆无良!若盛怜怜做的事情传出去,那就是女弑母——咱们家好歹也算南风郡有头有脸的人家,竟发生了这样的逆伦之事,就是你们不在乎你们的前途,也请为你们的兄弟姐妹、为盛家的往后想想!”
当然盛家在公堂上隐瞒了盛怜怜参与谋害嫡母的事情,并不意味着他们会就这么饶了盛怜怜。
毕竟就算不在乎盛惟娆姐弟的感想,考虑到这女孩儿小小年纪就是这样狠绝的心性,谁能不担心她在一日,盛家后院没个安稳的时候?
再加上她之前求助盛惟乔无果后当场翻脸的事情被揭露出来,脸色铁青的盛兰辞当场拍板:“弑母恶罪,纵然为了家声,不能让她去衙门里走一遭,咱们自己竟能不清理门户?!”
——盛惟娆到现在都没表现出对盛惟乔的恶意,他都专门弄了个公孙应姜防着呢!更何况盛怜怜这个公然拿石子砸过盛惟乔的侄女?!
经过宣于峨之事后,盛兰辞现在对女儿的安全那绝对是有错杀不放过!
他辛辛苦苦赚钱养这一大家子,不是为了给自己女儿养个祸患出来的!
本来盛老太爷跟明老夫人考虑到盛怜怜的年纪,还有点不忍,但见盛兰辞态度坚决,盛惟娆姐弟又在旁嚎啕大哭,也不好说什么——这事就这么定了。
转天,盛府后院就传出盛家八小姐夭折的消息。
夭折的缘故是因为盛怜怜目睹嫡母之死,惊痛之下承受不住,故而急病未起。
“我这个儿媳妇虽然脾气急了点,但心是好的,不然小八进门才几天,怎么会为嫡母伤心到这样的地步?”明老夫人所以对来吊唁的人这样说,“那些跟吴氏勾结谋害她的下仆,实在是贪心不足啊!”
她这么说自然不是为了白氏的身后名考虑,而是为了整个盛家的名声考虑——作为盛家二夫人,生前属于盛家正经主人之一,白氏怎么可以是个苛刻下仆、以无辜稚子要挟吴氏的人呢?
这样可不利于盛家在郡中的声望,也不利于盛睡鹤等子弟往后的仕途。
所以尽管明老夫人对白氏半点好感都没有,却也不得不照盛兰辞的叮嘱,抓住一切机会给白氏洗白。
当然乡里乡亲的,白氏是什么人,大家谁不知道?
不过死者为大,何况白氏以前跟她们也没什么接触,众人都是心照不宣的附和:“贵家二夫人实在是受委屈了!好在郡守明察秋毫,还了二夫人一个公道!”
眼看着这场举郡轰动的风波终于进入了尾声,只等余韵消散,也就过去了,盛家上下与衙门都松了口气!
而这时候,在祠堂里住了小半个月的盛惟乔,终于等来了亲爹的探望!
第八十六章 盛乖囡的祠堂经历
盛惟乔回到祠堂厢房稻草堆上的第一天,虽然父母都没来,只一个盛睡鹤给她送饭,逗了她一会,但她还是信心满满:“爹娘肯定是因为祖父祖母双双病倒,二婶新丧,二叔又还在牢里,今天天也晚了,所以才没空来看我的!不过即使如此,明天他们来了,我定要给他们好看!”
然后第二天,盛兰辞跟冯氏仍旧不见踪影,盛惟乔更愤怒了!
“我可是他们唯一的女儿!”
“就算盛睡鹤也是他们的孩子,可他是儿子——爹娘居然这么忽视我!实在太过分了!”
“我决定了!”
“明天他们就算一块来接我,我也不回去!”
“非让他们狠狠心疼一把,知道我的重要不可!”
结果第三天,来看她的还是盛睡鹤!
盛惟乔的怒气值升到了顶峰——哪怕盛睡鹤再次爽快的“求求你了乖囡囡,你就吃点东西吧”,把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小馄饨喂到她嘴边,她也坚定的扭过头,死活不肯沾唇!
“就不相信,爹娘听说我今儿一天没吃东西,还坐得住!”
悲伤的是,这次盛兰辞夫妇居然特别坐得住——因为第四天了,她的亲爹亲娘仍旧没有出现!
盛惟乔站在厢房的门槛里,望着夕阳的余晖彻底消失之后,感到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一定是因为盛睡鹤的阴谋!”
怎么都不能相信自己失宠这么快,饿的有气无力的盛惟乔,最终把怀疑的目标放在盛睡鹤身上,在他来给自己送晚饭时,指着他鼻子怒叱:“说!是不是你假传消息,才让爹娘没来看我?!”
盛睡鹤慈爱道:“妹妹怎么能这么说呢?爹娘之所以到现在都没能来看你,皆因爹爹如今出门外在,娘一个人忙前忙后的,根本脱不开身——就是为兄,这两天也被托付了不少事情要做。要不是实在心疼妹妹,说什么也要挤出时间,为兄根本没空亲自来给妹妹送饭啊!”
“你骗人!”盛惟乔掐着腰,喊道,“祖父祖母前两日才病倒,又有二叔二婶的事情,还有娆妹妹在我那儿住着——家里这么多事情,正需要爹爹主持大局!爹爹怎么可能在这时候出门!肯定是你花言巧语不让他们过来的!”
“乖囡囡,你非要说为兄才是爹娘不来看你的缘故,那么,为兄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盛睡鹤抚着下颔,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笑眯眯的问。
“这还用说?!”盛惟乔愤然道,“肯定是你嫉妒我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了!故意利用这个机会,离间我跟爹娘的感情,趁机博取他们的宠爱!!!”
盛睡鹤笑出了声,忽然走近几步,和蔼道:“不不不,乖囡囡你还漏说了一点:现在爹娘都不来看你,这儿也没其他人在……就咱们兄妹俩,乖囡囡觉得,你打得过为兄吗?”
盛惟乔吓了一跳——她本来是盘腿坐在稻草堆的边沿上发脾气的,这会一骨碌爬起来,边朝里面爬去,边警觉道:“你想做什么?!别忘记,就算你设计不让爹娘来看我,也顶多只能蒙蔽他们一时,总不可能一辈子把我关这儿!你敢打我,我回头告诉爹娘,有你好看!”说话间,她已经飞快的爬到稻草堆的最里面,紧张的扯着稻草上的被褥,看那样子,只要盛睡鹤稍微有所动作,她就会一头钻进稻草里去躲避——盛睡鹤笑的直打跌,好不容易忍住之后,一本正经道:“乖囡囡,你真是太天真了!你想为兄既然现在可以哄得爹娘不来看你,将来你想告为兄的状,岂非也是空口无凭?爹娘凭什么相信你?”
不待盛惟乔回答,他又道,“要知道,以为兄的手段,打了你,可未必会留下伤痕!到时候,你说为兄打你,爹娘一准觉得你存心污蔑为兄啊!”
盛惟乔呆住了,愣了半晌,然后泪流满面:“你真是太卑鄙了!你好不要脸!”
“现在乖乖过来把这份饭菜吃掉,不许剩!”盛睡鹤笑眯眯的招手,“不然为兄马上挽袖子揍你一顿——你要相信为兄自幼落草为寇磨砺出来揍人的本事!”
盛惟乔这么怕挨揍的人,当然是乖乖的爬出来用饭——才怪!
她看着盛睡鹤得意洋洋的模样,只觉得气冲顶门,恨恨的一甩被褥,尖叫道:“你才乖!你才要乖乖的!我就不出去!就算你把我拉出去了还要揍我,我就不吃饭!过两天我病倒了,你敢不给我喊大夫!?大夫进门,爹娘一准知道,看你还怎么欺下瞒上的欺负我!!!”
“乖囡囡,你怎么能这么小看为兄呢?”然而盛睡鹤慢条斯理的走到稻草堆前,半跪下来,平视着她的面容,笑容笃定道,“为兄想让你用饭,有的是法子——你不听话,到时候害的还是你自己啊!”
话音未落,他微微探身,轻舒猿臂,几乎是轻描淡写的把拼命挣扎的盛惟乔揪到面前!
“我不吃饭!就不吃饭!看你能怎么样!”盛惟乔气的满脸通红,又踢又打,不时用尖利的指甲在他手背上乱抓,喊道,“放开我!放开我!!知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这个没规矩的,快点放开我!”
“知道吗?”盛睡鹤把她强按住,完了云淡风轻道,“这两顿,因为乖囡囡你不肯吃饭,剩饭为兄懒得走远,就在附近倒掉了。结果,你猜今儿个为兄看到了什么?”
盛惟乔这会哪有心思跟他玩猜谜?闻言在他手背使劲掐了几个血印子出来,切齿道:“看到了你的卑鄙无耻,歹毒残暴?!”
“足足四五只肥硕的老鼠!”盛睡鹤看都没看自己手背上的血痕,用慈爱的目光注视着她,“为兄担心它们把乖囡囡吓到,所以把它们全部抓住,关到铁笼子里去了……但是!如果乖囡囡不吃饭的话,为兄就把它们全部放进厢房来,帮乖囡囡你吃饭!”
盛惟乔整个人都石!化!了!
“其实仔细看看,老鼠除了脏一点,也没那么可怕。”盛睡鹤还在说,“跟你们女孩儿喜欢的小兔子啊小猫小狗一样,都是毛茸茸的,尖尖的牙齿,锋利的爪子,既会咬人,又会吃肉,还有跳蚤……多可爱,是吧?”
闻言盛惟乔顿时联想到恐怖的一幕:那群老鼠放进来后,不但会咬自己,说不定还会吃自己的肉!
等到天亮,厢房里就剩下自己血淋淋的骨架……
到时候爹娘一定会很后悔!
但是!到那时候,爹娘再后悔有什么用啊!
自己已经死掉了!
而盛睡鹤作为他们剩下来唯一的亲生骨肉,还是儿子,爹娘难道还会弄死他给自己报仇吗?!
也就是说,这只盛睡鹤铲除了自己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之后,嘛事没有!
连本来属于自己的那份妆奁都可以吞没掉!
——我就知道这只盛睡鹤不安好心啊!!!
说不定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她下意识的一个哆嗦,小心翼翼的望向盛睡鹤的眼睛,希望看出他在开玩笑的踪迹。
盛睡鹤微垂长睫,少年明亮的眸子在灯下熠熠生辉,似有星光闪烁,特别温柔的看着她。
兄妹对望片刻,盛惟乔再次打了个寒战——这只盛睡鹤这么折磨自己,怎么可能对自己温柔!他之所以会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肯定是为了掩饰他真正的想法,而他真正的想法,不知道有多残忍多可怕多令人发指啊!
可怜的乖囡囡无助的哽咽:“你是不是人?!”
“乖囡囡,考虑好了吗?是吃饭,还是让一笼老鼠来陪你玩儿?”盛睡鹤摸了摸她脑袋,含笑问。
……这天盛惟乔几乎是流着泪用完饭的。
最可恨的是,她抽抽噎噎的搁箸后,盛睡鹤一面收拾碗筷,一面愉快道:“其实为兄没料到会看到老鼠,怎么可能随身带着铁笼子呢?所以那几只老鼠,为兄发现的时候就全部打死了!还好乖囡囡胆子小,一听老鼠就听话了,不然,这会天都黑了,让为兄临时去找个铁笼子抓老鼠,还真有点麻烦!”
盛惟乔:“………!!!”
见她怒视着自己,盛睡鹤笑眯眯的“安慰”道:“不过乖囡囡不必失望,明儿个为兄就会准备好铁笼子跟老鼠,到时候如果乖囡囡选择让老鼠进来厢房里的话,为兄绝对可以满足你!”
盛惟乔“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觉得自己简直是前途无亮:当初为什么会觉得有个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是好事?!
简直没有比这个更灾难了好吗?!
在老鼠的威胁下,次日盛睡鹤再给她拿饭来,她特别憋屈特别自觉的用了。
接下来的日子,她已经顾不上埋怨盛兰辞夫妇没有在她被关进祠堂的第一时间冲进来哄她了——她每天想的都是:“呜呜呜爹娘你们什么时候才能看穿那只盛睡鹤的阴谋,发现你们可怜的女儿已经被他快折腾死了啊!!!”
所以,当思女心切的盛兰辞跨进祠堂大门,扬声喊了声“乖囡”,还没走下庭院,已经是望穿秋水的盛惟乔,连丝履都来不及穿,赤着脚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一头撞进他怀里!
力道之大,以盛兰辞的身量,居然被硬生生的撞退了两步才站稳!
“嘤嘤嘤爹爹您可算来看我了!!!”盛惟乔抱着亲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以后一定好好听话,再也不惹您生气了!您不要再把我扔这儿不管好不好??”
关祠堂不可怕;相比之下,曾经的惊魂之夜也不算可怕;最可怕的是,她绝对绝对,绝对不要再落到盛睡鹤手里了啊!!!
第八十七章 盛兰辞:自己被骗婚了!
深知女儿脾气的盛兰辞,本是抱着安抚狂暴中的乖囡的心理准备进来的,这会看到盛惟乔居然没朝自己发作不说,反倒主动许诺以后会做个乖巧听话的好孩子——二十四孝亲爹的眼泪顿时就下来了:“爹的乖囡这段时间受了多少委屈啊,居然懂事成这样子了!”
以至于他把盛惟乔哄回朱嬴小筑后,趁女儿梳洗更衣的机会,怒气冲冲的跑回乘春台问冯氏:“你怎么能把乖囡在祠堂一关小半个月呢?你知道不知道乖囡现在被吓成什么样了!?”
冯氏毫不示弱的拍案而起:“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为了二房那摊子事情,匆匆忙忙的出了门,我怕自己一个人盯不牢乖囡,叫徐家那孩子觑机把咱们女儿哄了过去,至于找理由将她一直拘在祠堂里头还不许睡鹤之外的人探望?!”
她不是盛兰辞,对未来女婿的才干有着不低的冀望——在她看来,可心的女婿最重要的就是离得近,而且没有远行的可能,方便盛惟乔出阁之后也能随时回娘家!让她这辈子都能时常享受天伦之乐!
至于才华能力什么的,中人之姿就行了,只要对她女儿好,笨点的人还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呢!
所以徐抱墨尽管从进府以来一直表现良好,甚至还为盛惟乔赴汤蹈火过,但冲着他将来肯定会回去长安继承爵位这点,冯氏是一丁点都不想把女儿嫁给他!
偏偏前段时间底下人报上来的消息,都是盛惟乔与徐抱墨走的很近,两人甚至还专门在花园里画过荷花!
想到自己出阁前跟盛兰辞花前月下的场面,冯氏哪能不感到危机重重?
她可就这么一个亲生骨肉,盛惟乔倘若对徐抱墨动了心,闹死闹活要嫁到徐家去的话,冯氏自忖根本拦不住——毕竟她公爹盛老太爷是非常支持这门亲事的!
而徐抱墨本身以及徐家的家世,也让冯氏没什么理由反对。
她就是明说“舍不得女儿远嫁”,盛老太爷一句“咱们做父母长辈的,最希望的是孩子过的好,而不是成天想着把孩子拴自己跟前乐呵”就能给她堵回来!
所以趁抓到盛惟乔现行的机会,冯氏二话不说让女儿进祠堂里反省去了——然后徐抱墨毕竟是盛家的贵客,在盛家也没什么劣行,反倒对盛家颇有襄助,冯氏怕他看出自己的心思,伤了两家情谊,也显得自己恩将仇报。
故而摆出定要严厉惩罚女儿的架势,既不许带丫鬟,也不许人探望,连送饭都由盛睡鹤亲力亲为——因为如果派遣下人送饭的话,万一被徐抱墨买通,帮忙传书寄情呢——这么着,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