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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光片羽-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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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会到一种奇妙的疏离感,就仿佛她的灵魂正远远飘在众人的头顶上方,以一种淡然的冷漠看着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和她那一脸不知所措的爹。
  许正是这种离奇的飘渺感,竟叫她一下子就注意到,圣德帝那懒洋洋的口吻,听着竟和周湛十分相似。
  正这时,已经换好了戏装的四皇子上来了,却是来请示是否可以开演的。等圣德帝点头后,他又向着圣德帝告罪道:“这原是我们做小辈的一片孝心,演得好与不好,还请父皇不要见怪。”
  圣德帝听了,便点头笑道:“知道这是你们的孝心,你们尽力就好。”
  那四皇子领命下去,圣德帝却忽地扭头对徐世衡道:“都说父慈子孝,可这做父亲的,也不能一味的仁慈,竟教养得子女放肆得不知道什么是个‘孝’字了。”
  圣德帝说这番话时,那语调和缓,听着就像是在跟徐世衡拉家常一般,却是仍叫那存了心病的徐世衡背上冒出一层冷汗。
  他不由就看了吉光一眼,忙惶恐地起身行礼,嘴里讷讷地竟不知在说些什么。
  吉光心头也是一凛——这圣德帝竟给她扣了顶“不孝”的大帽子。
  见徐世衡讷讷无语,圣德帝叹了口气,挥着手又道:“所以民间有句老话说,儿女都是债。你和临安都是厚道人,偏在这教育儿女上,竟都是没脾气的。瑞儿任性,你那个女儿听说也是个爱胡闹的。这做儿女的若是任性胡闹,这做父母的终究不能一味纵容,该管束的时候还是要管束起来,不然就不是疼爱儿女了,竟是在害儿女。”
  吉光听了不禁一阵咬唇。圣德帝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在怪徐世衡放纵了她。而与此同时,她心头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这圣德帝似乎是有意把周湛往外摘——瞧着倒像是个护短的家长,只一味指责别人惹事,而绝不肯去怪自家孩子有什么不对似的。
  这么想着,她不由就下意识地抬眼看向圣德帝,却不想又和那位帝王的利眼对了个正着。
  这一回,因她出着神,那偷窥出去的眼便没能及时收回,却是清晰地看到圣德帝不以为然地蹙了蹙眉尖。
  这微挑的眉尖,忽的就令吉光心头又掠过一阵熟悉感。她怔了一怔,倒也不敢真跟圣德帝对实了眼,忙垂下眼去。
  虽然她这会儿垂了眼,可刚才那放肆的注视已经惹得圣德帝一阵不高兴了,便眯着那凤眼,看着戏台上有些手忙脚乱的“四大才子”道:“稀奇的倒是那做儿女的,听说竟还对父母生出了怨怼之心。这样不孝之人,早该拿住打死才是,也省得将来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说着,他冷冷看向吉光,“你也是为人子女的,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那眼神,竟比二月里的河水还要冰冷。
  吉光怔了怔,又垂眼在脑子里组织了一番言辞,这才抬头答道:“佛说父母恩重难报,父恩一重,母恩也是一重。父亲对子女的好,子女该记在心上;可母亲对子女的恩情,做子女的也是一刻都不敢忘记。子女感恩父母,是因为父母对子女有恩,做子女的自当报答父母。在这一点上,做子女的不敢对父母有任何一点怨怼之心。可若是因那做父亲的种种不是,才最终导致母亲一生的不幸,这做子女的又岂能只顾着自己得个孝顺的美名,竟不分青红皂白就忘了母亲十月怀胎的痛,忘了母亲被人羞辱的苦,忘了母亲为救她宁愿牺牲自己性命的大恩?父恩难报,可这样的母恩更加难报。左右都是不孝,做子女的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尽着自己的心,去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顿时,那徐世衡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他看着圣德帝想要张嘴辩解,可见他沉着眉眼,心头忽地一动,便又闭了嘴。
  圣德帝没料到吉光竟有胆子在他面前这般侃侃而谈,不由看了吉光一眼,又看看徐世衡,见那徐世衡一副有话想说的模样,可看看吉光,似又不忍开口地垂下眼去,他不由就在心里摇了摇头,隐约有些同情起这位状元公来,便又冷笑一声,对吉光道:“父母之间的事,又岂是做儿女的能插手的?!你难道不知道‘为尊都讳’?!”
  吉光固执地一仰头,却也是一声冷笑,道:“父母之间的事,做儿女的是无法插手。可世间的事总有个对错之分,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不会因为那做错事的是尊者,不许别人说,那错事就变成了对的。若是当初那做父亲的没有为了一己之私非要求娶母亲,那做母亲的不定能平安嫁个平头百姓,或许一辈子操劳,一辈子没什么富贵,但至少可以做到夫妇和美,子女孝顺,甚至可以安享晚年,怎么也不至于变成如今这般,一个落得惨死,一个背上不孝之名。”
  说到这里,她忽地又想起周湛曾说过的话,便冷笑着又道:“都说父母恩重难报,可父母生育子女时,谁又和那子女打过商量?硬塞过来的恩情,便非要子女偿还,那是子女的不得已。可作为夫妻,夫妻原就是相互不认识的两个人,谁又欠了谁什么?没人非逼着谁娶了谁,偏那娶了的人,却觉得仿佛施了人多大的恩情一般,竟还逼着人拿一生的幸福去换他那点虚假的恩情,难道这就公平了?”
  圣德帝的凤眼忽地又是一眯,盯着吉光道:“你这句话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吉光一怔,不太明白圣德帝的意思。
  “父母生育子女,原不曾跟子女打过商量,那么做子女的自然也就不必承那父母的生育之恩。这话,是周湛跟你说的吧?”圣德帝冷冷又道。
  吉光尚未开口回答,就听得那楼梯上一个声音懒懒应道:“还真就是我说的。”
  众人扭头,就只见周湛斜靠着那楼梯的栏杆,高挑着两道滑稽的八字眉,笑得甚是惫赖不羁。
  之后的事,吉光便不知道了,因为那圣德帝的脸色忽地就沉了下来。见圣德帝脸色不对,那冯大伴便赶紧把吉光和徐世衡领下楼去。
  看着吉光,徐世衡脸色一阵变幻,忍不住叹息道:“你真这么恨我?我对你母亲并没有那么无情。”
  “有或者没有,都没什么关系了,”吉光道,“母亲已经死了。至于说我恨不恨您,我也不知道。您曾经对我的好,我心里也记着,只是我怎么也迈不过去母亲那道坎。”
  顿了顿,她望着那戏台上凌乱的表演,喃喃又道:“我不想认您,真的不想认您,若是认了您,对母亲就太不公平了。”
  她的语气平缓无波,徐世衡扭头看向她,却正看到她眼里闪动的泪光,不由一阵叹气,道:“若是陛下……”
  吉光摇摇头,她相信,周湛会护住她的。
  想到周湛,她不由回头看了一眼那戏楼之上。
  戏楼上,周湛背对着戏台,正和圣德帝说着什么。远远看去,圣德帝在微笑着,周湛也在微笑着,但吉光就是知道,周湛的笑很冷,圣德帝的笑……
  吉光打了个寒颤,本能地转回了视线。
  *·*·*
  这一出《唐伯虎》,其实总共不过才通排了两三遍而已,且除了那四皇子和六公主曾有过一两回玩票的经验外,其他参演的诸人都是业余选手,各人甚至对台词都还没那么精熟,加上这回又是圣上亲临,就叫台上的众人更是紧张了,以至于那说漏了台词的,抢了对方台词的,忘了台词的,或者该上场的时候不上场,该退场的时候不退场,如没头苍蝇般撞在一起的等等,竟是笑话百出,直叫那演着唐伯虎的四皇子和扮着秋香的六公主看了一阵跌脚,都以为这出戏定是入不得圣德帝的眼了。
  不想看惯了那种行家演戏的圣德帝却是看得津津有味,还拉着放学后才过来的景王一同边看边笑,最后圣德帝的评语是:“演得好与不好都在其次,关键在于孝心至诚。”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很难写……

☆、第八十二章·新任的长史官

  第八十二章·新任的长史大人
  回府的马车上,周湛仍是那么挑着八字眉淡然浅笑着,吉光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忍住,歪头问他:“你和那位‘老爷子’都说了什么?”
  “我跟他能有什么好说的。”
  虽然已是深秋,周湛的手上仍是不离一把扇子。如今管着王爷所有扇子的吉光自然知道,那是一把前朝的古扇,且扇面上画的,仍是个美人儿。
  见吉光的眼盯着他手中的扇子,周湛便将那扇子在指间一旋,晃了晃那光秃秃未加任何饰物的扇尾,懒洋洋地又道:“不过这样也好,这下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出现在老爷子面前了。”
  吉光原以为他指的是那天圣德帝在清水阁里说的话,可抬眼看看他,她忽然就意识到,不管是她的身世还是她的性别,严格说来,她都犯了好几项欺君之罪了,他这句“放心大胆”,便是指这些事已经在老爷子眼里过了明路的意思。
  这好消息,却是令吉光的眉渐渐蹙了起来。虽说她还不太了解圣德帝,可那位如鹰隼般锐利的眼摆在那里呢,只凭着那眼,她便有理由相信,那位“老爷子”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而,偏偏这每隔一个月就要请景王吃一顿竹笋炒肉的圣德帝,看着似乎对周湛又多有宽容——甚至是纵容。不然以圣德帝的身份,既然看她不顺眼,应该很容易就把她从周湛的身边弄开……何况她还有那样的身世和经历。想来圣德帝应该很明白,把她留在周湛身边,等于是给周湛留了个大麻烦……
  这伯侄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在想什么?”
  忽然,对面传来周湛那带着慵懒的问话。这懒懒的调调,不由就叫吉光联想到那位“老爷子”。那老爷子的声音浑厚而略带苍老,周湛的声音则是低沉中带着尚未完全变音的一点尖利。明明是极不相同的两种音色,却叫吉光觉得他们很是相似。
  她抬眼看向周湛,正看到周湛冲她挑起眉尖。
  看着他那细浓的眉尖,她忽地就想到圣德帝那微挑的眉,脑际瞬间闪过一个骇人的念头。她心中一跳,一不留神,就叫脑子里的那句话冲口而出了,“你和老爷子长得真像。”
  周湛的脸色顿时一变,那把玩着扇子的手忽地一僵,略圆的桃花眼也是猛然一眯,却是眯出一道如凤眼般细长的眼线,竟叫吉光顿觉他跟那圣德帝生得更加相似了。
  而对于他人的情绪变化,吉光一向很是敏感,虽然周湛手中的扇子只微停了一下,那眼也只是微眯了一下,吉光却是十分机灵地感觉到,她仿佛触到了周湛的逆鳞。于是下一秒,她便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继续又道:“不过也是,你们是叔侄俩,长得像也是应该的,我就像我大舅舅。”那老昌陵王和圣德帝,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周湛眯着眼默默看了吉光一会儿,却是怎么也看不透她说这些话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于是他冷冷一笑,盯着吉光的脸道:“我倒觉得你长得像你爹,几乎一模一样。”
  顿时,吉光的脸色也是一变,忽地就扭过头去看向窗外。
  见她如此,周湛一顿,不由一阵微微后悔。吉光不可能知道他的逆鳞所在,且她在他的面前一向坦率直爽,那么一句话,应该只是她无意识的一句,偏他还计较上了。
  而他一向是不出手则已,若是出手,往往都是直捣要害……
  见吉光避开了眼,他不禁更加后悔了。他喜欢吉光,就是喜欢她在他面前的无拘无束,若是因为这点意外叫吉光也变得和其他人一样,那便是得不偿失了。
  想了想,周湛一合扇子,装出一副天下无事的淡然口吻忽地又道:“咱府里的长史定下来了。”
  吉光岂能听不出他这是在变相求和,何况周湛从来没说过她一句重话。只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句他和圣德帝长得像,怎么就触到了他的逆鳞。
  可就和周湛不愿意和她生分一样,她也不想跟周湛因这点小事就生分了,于是便把那些疑惑统统压进心底,只撑着下巴,一脸兴趣盎然地问道:“是什么样的人?定然又是个老头儿。”
  周湛一笑,“人家年不过四旬,哪里就是老头了。”
  见他笑,吉光也忍不住回应给他一个微笑。二人的目光轻轻一触,心底同时想到一个不甚对景的词儿:一笑泯恩仇。
  “邵阳白临风,”周湛又道,“圣德九年的进士,官儿最大的时候,曾做过元州知府,如今是守制三年才刚刚起复。”
  大周年鉴里有写,知府可是从四品的官,王府长史撑死不过才是个五品。
  吉光不由就眨巴了一下眼。
  见她眨眼,周湛便知道她是听明白了,又懒懒笑道:“邵阳白家并不是什么名门大户,不过他有个外甥你应该听说过,算起来我还该叫堂哥呢,爵衔是昌陵王。”
  顿时,吉光的下巴就掉了下来。
  昌陵王的舅舅……不等于说,就是周湛的亲舅舅吗?!
  他的亲舅舅,明明已经官居从四品的白临风白大人,居然降级过来做了景王府的长史官?!
  这里面若是没个什么事,打死吉光也不相信。
  “是为了照顾你吗?”她忍不住两眼放光道。
  周湛横她一眼,“难道我才三岁?”
  也是。周湛三岁承爵时,昌陵王府那边都不曾说是有人来照顾过他,如今他都是快成亲的人了……
  提到“成亲”,吉光不由就想到在欣王府听到的那些八卦。趋吉避凶是人之本能,既然周湛不愿意提那些叫他敏感的问题,她便挑着他不甚敏感的亲事取笑他道:“我听说,宫里可是想把承平伯家的九姑娘说给爷呢,所以十一公主请了田九姑娘来帮忙,那田九姑娘才打死不肯过来。”
  周湛又横她一眼,忽地掉转扇柄,不客气地一下子敲在她的脑袋上,骂道:“如今你怎么越变越鸡婆了?竟比寡言还不堪。”
  那坐在前头驾驶座旁的寡言只觉得耳朵一阵发痒,不由就伸手揉了揉。
  *·*·*
  白长史上任的那天,正是太后寿诞前一天。
  周湛是最讨厌去正殿办事的,故而白长史只好屈尊来到后花园的清水阁里求见。
  正押着吉光替他完成作业的周湛想了想,便交待了吉光几句,命她去打发来人。
  吉光原就是个好奇宝宝,巴不得去看看周湛的这个不能喊舅舅,偏又是亲舅舅的长史大人长什么模样,便领了命颠颠地去了。
  一看之下,吉光不禁又是一阵眨眼。若不是知道徐家都有哪些亲戚,她险些就要以为这位白临风白大人跟她爹沾着什么亲带着什么故了。
  就只见眼前的男子年纪在四旬左右,生得有些未老先衰,头发都花白了,但那挺直的腰身和身上的某种气质,却是叫吉光忍不住就想起了她爹。
  那是一种凛然的君子之气。
  这种风度或许会讨别人的欢喜,却是吉光最为讨厌的一种气质。她那原本还带着好奇的眼顿时就沉了下去,便清了清嗓子,按着周湛的交待,对那位白大人说了一通什么尽心尽职之类的官面套话后,转身就要进去。
  白临风刚刚到任,不想竟连王爷的面都不曾见着,且如今京里仍在盛传着景王宠爱一个小厮的风声,看着吉光这趾高气扬的模样,他便知道,这孩子就是那个受宠的小厮了。
  于是他不由就冷了眼,冲着吉光的背影道:“你便是吉光?”
  这带着森冷的腔调顿令吉光一阵不快,回身冲着那白大人僵硬而彬彬有礼地一颔首,脚跟一旋,却是理都不理他,昂首阔步地回了内院。
  周湛正坐在他最心爱的摇椅里看着一本杂书,见她满脸不高兴地进来,便盯着她看了半晌,却是什么话都没有问她。
  偏吉光在他面前是个藏不住话的,周湛不问,她也要发泄出来,便走到那宽大的书案后,用力拍着那镇纸压住作业,噘着嘴道:“我才知道你为什么不出去见他,真是个讨厌的人。”
  周湛挑挑眉,仍是没有吱声。
  吉光不用他鼓励,便继续往下抱怨道:“看着就是一副自高自大自以为是的模样。”说到这,她忽然一顿,转身推开椅子跑到周湛身边,蹲下身子望着他道:“他不会冲你拿那个舅舅的款吧?”
  周湛一阵嗤笑,“他算我什么舅舅?!”
  也是,他可是打小就过继出去的。吉光一时竟给忘了。
  见她表情纠结,周湛不禁笑道:“才刚你不是还对那个人很感兴趣的吗?”
  吉光一阵沉默。她一直觉得周湛活得太孤单了,所以听到他的亲舅舅来做这王府长史时,她便抱了幻想,觉得这许是他生母那边的亲戚特意派了人来照顾他的,不然也不会由一个从四品的官来做这五品的长史。
  之前她在王家庄时,村里就有个伯伯家的孩子过继给叔叔家的例子。那大伯娘明明心里很疼过继出去的儿子,因怕嗣母有什么想法,所以都不敢往那孩子跟前凑。直到嗣母去世后,大伯娘才敢光明正大地去照顾那个过继出去的儿子。
  吉光以为,这白家人许也是这样的。可今儿她虽然只跟那位白大人打了个照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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