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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撩夫日常-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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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她什么,是将她错当成旁人,还是可有一点的喜欢心动
  姜淮一双杏眸睁得滚圆,一眼不错凝着他,再好懂不过。沈崇掩眸,低声言语了一声便挪步离开。那声音极低,不轻不浅正好软入姜淮的耳中,余下她的心跳如雷,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待下了学,姜淮磨磨蹭蹭收拾到了最后,反而步履轻快地朝着藏书楼的方向去。先前沈崇在堂上说的就是这儿,竟是让姜淮有一种快要接近心中答案的感觉。
  “郡主,您想找什么籍册,小的帮您找。”堂内的主事恭敬迎上。
  “我、自己看看。”姜淮难得脸上腾起一抹红云,这般反而像是私会似的。“我记得,这儿应当有一本原物志。”
  “郡主说的那本,在沈夫子那,估计要等上几日了。”
  “嗯?”
  “沈夫子刚才有急事告了假,郡主要不还是换”
  “为何告假?”姜淮拧眉,沈崇明明约了自己,怎会无故爽了约。
  “听说是大理寺要查案问话,我也不甚清楚。”
  “”姜淮郁结,蹙着眉离开藏书楼,暗恼沈崇不守信用。她才敢有几分起色的心情就又跌落了下去,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即便不多时就收到了沈崇叫人给她带的致歉的口信,也不足平消她心中的不快。
  接下来几日连着下了几场雨,天儿竟是比冬日时还要寒意渗骨。这日,好不容易出了日头露晴,阳光挥洒驱散连日来的阴冷。
  “今个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你陪我一道去寺庙祈福,这太阳可真是打西边出了。”姜姚氏着了一身梅红色镶孔雀蓝织锦妆花缎袄裙,笑盈盈地觑着这一早就跟着自个出来的小侄女。
  要说姑娘家是越长越好看,瘦了还拔高了,柔嫩双靥如明珠生晕,教人一眼就移不开目光。
  “我知道二婶婶是替四哥去祈福,我想给祖母求个身体安康,唔,大家也都能事事顺心,平平安安!”姜淮回道,更是盼着那人平安顺遂。
  “平日里怎么不见你这么上心。”姜姚氏嗔了一句,又稍稍蹙起眉,“还有下个月太后华诞,你不是要参加那什么比试的,也得求一求。唉,你说说,你好好一个姑娘家上个学还掺和进这种事儿里头,万一要是磕着碰着”
  姜姚氏一提起来就忍不住多唠叨起。照理是个招人喜欢的,却左右没个姑娘家样子,到了年岁可不愁人了。
  “再不收收你那性子,看还有哪个敢上门提亲的!”
  姜淮心道她也不稀得应付,“那我就赖着四哥,反正四哥说过大不了就养我一辈子。”
  姜姚氏被一噎,没好气觑了一眼,“都没个正形,四郎也是,我到现在都没能喝上一口媳妇茶。不行,我得回去拿个生辰八字顺道去给大师算算。”
  姜淮颇是无奈地看着她匆匆折回去,杵在门口等,结果却先看到了要给大师算八字婚姻的正主,“四哥?”
  “你跟我娘一道去寺庙?”姜少飏揉了揉胳膊,刚刚正好让姜姚氏看见给暗暗掐了一把,这会儿正好奇看着姜淮。
  “是啊,顺道给你求个姻缘签,看看你的命定女子何时出现!”
  姜少飏挑了挑眉,“哦,那别忘了给你自个也算算,毕竟说了要养你可要是你真一直嫁喂,君子动口不能动手的啊!”
  他一面躲,余光扫见姜姚氏出来连忙闪身走了,姜姚氏刚想叫上他一道,急急回到姜淮身边却只看到个背影,气得咬牙道是不孝子。
  姜淮点头附议,“二婶婶,你给四哥留意留意世家姑娘家的画像,找个你合心意又能管得住四哥的,不能再让他这么吊儿郎当了!”
  这话说了姜姚氏心坎里,索性就交了心,“可不是,早出晚归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前儿个我不过是让人给他收拾了下桌子,结果倒好,把我给说了一通,也不瞒你说,其实我之前右眼皮一直跳,老话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就是担心,所以才想着去寺里一趟求个心安。”
  “四哥一向都精明能干,只有坑别人的份哪会出事啊,二婶婶你就别自己吓自己,还是给四哥赶紧找个媳妇要紧。”
  姜淮宽慰,心里却是知道四哥这一阵在忙什么。郡都等地下了暴雨,引发涝灾,堤坝被冲垮逾百人死亡,千人受伤。民情书上呈朝廷,引得景和帝大为震怒命令彻查,这一查又查到了徐清风头上,就连太子爷牵涉其中,四哥谨慎是自然的了
  马车一路驶向甘露寺,需步行一段,姜淮扶着姜姚氏走在湿漉漉的青石台阶往上,刚进寺门就看到一女子失魂落魄迎面走来,蒙着面纱,身后跟着的丫鬟却是眼熟。
  “这不是徐家那位小姐么,那小丫鬟可傲气,之前还砸过我们店儿里的东西。”
  “嗳,那徐国舅这回是真栽了,还是栽在沈大人手里,没想到一桩竟然牵扯出那么多事儿,国舅爷为太子巧立名目,亏空国库中饱私囊,听说把皇上都给气病了”
  “有胆儿做那恶事,害了那么多无辜性命,这徐家小姐还来甘露寺求神拜佛做什么,就是求了,那也是下地狱的料!”
  “是啊,怎还有脸上这儿求啊”
  众人对着徐宛屏指指点点,徐家那丫鬟大声呼斥无礼,那趾高气昂的姿态却是惹了民怨,不知谁牵了头有人拿了烂果子扔过去,旁人纷纷效仿,捡起烂瓜果一道丢。
  姜淮蹙眉看着徐宛屏护着脸躲闪,平日里弱不禁风的模样已经惹不来怜惜,反而因为徐家的丑事曝光被众人迁怒,徐清风被关天牢虽尚未被定罪,可也难得好了,等过了太后华诞,恐这京城里又要少一世家了。
  “我爹是被冤枉的,是被冤枉的!”徐宛屏再受不住崩溃大哭。
  姜淮瞥见有人捡了碎石块,当即擒住那人举起的胳膊,一拧,他手中握着的石块就掉了下来,后者骂咧咧回头一看姜淮身后那阵仗就歇了,麻利溜走。
  徐宛屏趁着这会功夫被丫鬟护着逃离了包围,临到门槛还跌拌了一跤,白裙脏污狼狈,哪里还有之前那风采,仿佛是跌了坑里头的小白花谁都能踩上一脚。
  “”姜淮突然想起萧令仪那番话,越是爬到高位的人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越不择手段,殊不知暗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他的权利地位。
  “阿妧?”姜姚氏看着她走神唤了一声。
  姜淮回神,避开了涌动人潮随着姜姚氏一道入了圆通宝殿。
  正是这时,一颀长身影与身着袈裟的大师错身往后殿行去。
  青竹掩映的偏殿,一床一桌外加两把椅子,就再没别的多余件儿,空阔阔的墙壁中央挂着一幅字画,只书‘禅’之一字,静极,妙极。
  一禅站在堂内,回想起是这人赤红着双眼道是今生再不入的誓言。然此地与沈施主却是渊源颇深
  “往年沈施主都是差人送功德经来,这趟亲自”
  沈崇推门的刹那便如同亲手解开尘封过往的记忆,男女情话的呢喃,嘈杂的人声,和倒在血泊中的祖母最后定格在覃淼握着的匕首上,沾了血,在眼前漫开一片猩红。
  “阿淼心慕你,你却不爱她,都说贪嗔痴苦,我却说求而不得最苦,沈崇,我祝你有朝一日尝尽这滋味,被人离弃,不得善终——”覃越癫狂的笑音诅咒犹在耳畔,如铁圈箍在心上,越收越紧,总有种让人喘息不过来的错觉。
  十余年前一句孤煞命格,克亲不详,克得父亲仕途不顺,祖母母亲皆因他而亡,连那最小的妹妹只不过与他亲近些都险些命丧湖中,更别说阿淼他抄功德经往生经,专修来世福,望往生之人来世多福多寿,安乐无虞。
  “施主”一禅唤了一声。
  沈崇敛下眉眼,方是得了自由身便来了此处,当中缘由心中一再辗转,终是出了口。
  “大师已是慧眼神通,能窥过去未来,沈某今日来是有个不情之请”
  一禅见其反常的吞吐,笑了笑,双掌合十:“倒未有外边传言如此神乎,不过是擅为人解惑。不知沈施主是想问自己的,还是问旁人?”
  沈崇抬眸,目光从一禅身上越过落在了那禅字上,嘴唇嚅动,道出一人的名字。


第32章 
  挑高的圆通宝殿内; 姜淮从莲花蒲团上起身时又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圆眸里霎时雾开了水汽。
  “山上寒露重; 五娘可是觉着冷了?”玉竹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姜淮倒不觉得; 正巧姜姚氏捐完了香油钱走过来听见,便嘱咐婆子去马车上取披风来。
  “二婶婶还不打算回去么?”姜淮嘟囔着问了一句; 否则费那事儿做什么。
  姜姚氏颔首算作回应; “难得今个一禅大师在,自是要趁着机会好好讨教一二的。”说话间; 就有一名小沙弥走了进来,姜姚氏脸上随即露出一抹喜色。
  “我去去就回; 你且在这儿等着,不要乱跑。”姜姚氏低着声音交代; 那小沙弥已经近了跟前,合十还了一礼跟了过去。
  姜淮瞧着给她留下的婆子随从,数还不少; 不由微微抽搐了下嘴角。也不知是有意无意; 俱是人高马大,怪有气势的; 如同众星拱月般的正主却是不适应极了。
  还没待上一会儿,姜淮便往外头走去。玉竹紧随了她身后,“五娘,您不是答应二夫人”
  “在外头等也是一样的; 也不知什么时候好呢。”姜淮知晓那位大师; 得道高僧护国住持; 能见一面都是极难得,二婶婶想问的无非是四哥的前程与未来,她却是不大赞成这种做法。
  将来好或者坏,预先知晓了又当如何,还不若只争朝夕活得肆意快活。
  姜淮甫出了殿门就被一处人多的地方吸引去了注意,正要上前瞧看却被玉竹拽着往脸上戴了面纱。
  “戴这东西做什么?”姜淮有些不适应地想摘下。
  玉竹忙是制止,也是无奈道:“您莫不是忘了上回是怎么出的事儿,这是老夫人不放心特意嘱咐这么做的,说您出门在外要小心再小心,决不能再有闪失。”
  姜淮哑然,默默收回了手,由着玉竹替她理了理鬓发。
  “再说了,京城里头但凡有点家世的姑娘哪个出门不是这样的,这混了一块都不定有人能认出是您呢!”
  玉竹说得饶是一本正经,惹得姜淮噗嗤笑了出来,笑嗔道,“你打小跟着我还认不出!”
  “奴婢说得是那不安好心的,像奴婢这样把五娘放在心上的自然一眼就能找到!”
  说着话的功夫,主仆俩已经走近了那地方。原以为是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树才发现竟是从树根处就交缠在一块儿的两株合而为一,而树上挂满了缠着红线的小花球,花球下端垂着颜色不一的穗子,随风一阵一阵的飘摇。
  姜淮看向树底下摆着的摊子,案几上堆着不少花球,做得十分精巧。
  “姑娘,这个叫相思绕,可要求一个,包管姑娘您心想事成呐。”摆摊的老爷子咧着笑,热情招呼道。
  姜淮拎起一个,一眼就相中了底下坠着的玲珑骰子,嵌着一颗滚圆红豆,甚是喜人。“相思绕么”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这句她还是有听过的,却不想还能制成这般精巧的花球,只觉得喜爱极。
  “姑娘有什么话,或祈什么愿的都可以写了上头,十两银子”
  “十两——!”玉竹惊呼了一声,就这么个花球都要抵上她一年的银钱!!“哪值当那么多的!”难怪刚才还围着多人现在就小猫三两只了,分明是坑钱的。
  “噫,你这小丫头片子晓得啥,我这可都是开了光的。”
  “这里百来件儿的,哪可能”
  “玉竹。”姜淮低低唤了一声,恰是瞧见了老爷子着了补丁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模样。“这玲珑骰子再独卖我一个。”
  玉竹闻声只得不情愿地摸向银袋却变了脸色,“银袋可能是落了马车那了。五娘且在这等等,奴婢这就回去找找。”
  姜淮颔首,让几人随了她去。一旁的老大爷瞧着她那打扮气度还有跟随的婆子仆从,倒是不觉是个会赖的,索性先递上了花签,“姑娘先写着。”
  只是她一提了笔就能感觉到有人在偷摸瞧看,一回头那些随着的人俱是低眉垂目,蹙了蹙眉便打发人去边上候着。
  老树盘错洒落斑驳光影,笼在少女身上如是渡上了一层柔和光晕,仅仅露出的光洁额头与眉眼就生得极好,此时正是提着笔思量,待得落笔又是另一番神情,眉眼弯弯甚是狡黠灵动,分明是小女儿家的姿态。
  “姑娘,你往那上头抛,越高越好呢!”老大爷指了上头一处空着的高枝笑眯眯道。
  姜淮遥遥看了那枝头一眼,也只有那儿没挂,便走到树下瞄了准头往上抛。
  花球抛出一条圆弧,擦过树枝又落了下来。
  “唉哟,当心——”伴着老大爷的一声惊呼声,姜淮眼睁睁看着那花球砸了一人身上。
  “公子您没事吧?”老大爷赶忙上前关心问。
  姜淮却像是整个人被定住一般,牢牢凝视着树下出现的那人,墨色云纹长袍衬得身姿颀长清瘦,然眉眼绝艳,当属一眼便难忘怀。
  那人轻轻蹙着眉头便将垂挂在肩头的花球取下,搜寻而来的目光就正正对上姜淮的。
  仿佛是隔了许久,又仿佛只是一瞬,姜淮不由自主地牵起嘴角,这人好好的,并没有事。她没有出声,眼前却渐渐漫开水汽。
  沈崇拿着花球走到她面前,“郡主。”像是长久未开口嗓音低沉暗哑得出奇,手心碰着花球下的玲珑骰子,映入一抹鲜红,如烫了手一般松开后又合拢在了手心里。
  那一瞬的神情隐杂几许,最终化作一潭幽沉深渊,沈崇道:“没想到在这里能碰见。”
  姜淮欣喜于他的平安归来,更是感念二人之间冥冥中注定的缘分。“夫子”明明有许多话想问,想说,此时却什么都说不出口,直到消弭在二人间的喧嚣声再度涌入,她才惊觉自己竟是看愣了神。
  “这位公子好生俊俏”
  “早知我也用那法子了”
  “”
  姜淮醒神,却是错愕,一眼扫去才发现不远还有几个蒙着面纱的姑娘,倒是应了玉竹说的那番,由此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脸上也覆着面纱,一双乌溜溜的杏眸睁得圆圆。
  “像奴婢这样把五娘放在心上的自然一眼就能找到。”
  姜淮耳畔回荡起玉竹玩笑的话,心却砰砰地狂跳起来。
  沈崇将花球递了过来。
  姜淮微微挑了眉梢,心念一动,便在接过的一刹握住了他的手,手掌碰触的刹那温热传递激发一阵细微颤栗,两人视线未离,俱是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投影。
  她兀的一笑,“那就借夫子的运气一用。”说罢,就着沈崇的手再次抛了花球。
  那俏皮轻灵的声音宛若一道魔咒定住了沈崇,直到手被放开的那刻犹是回不过神,一颦一笑仿佛都早已镌刻入心。
  姜淮等放开手,还以为会等来他一番礼数责备,却怎料这人却是呆呆站着出了神。
  “夫子?”姜淮轻轻唤了一声,直觉是自己把夫子给吓着了。
  沈崇回神,却是听到周遭传来的细碎议论夹杂了一些难听字眼,登及皱了下眉头,“你跟我来。”
  姜淮看着被自己放开的手坚定牵着自己,乖顺跟着沈崇,慢慢地咧了嘴角。她向来不理会旁人如何看待自己,但这一刻却体会到了被人放在心上重视的微妙感受。
  她回头看了一眼,垂挂在高枝上的白色花球随风轻轻晃动,仿佛春风过境,挠在了心扉上。下一刻,便反手牢牢握住了沈崇的手掌。
  一头往前的沈崇蓦地一僵,拐入庙堂侧面的廊道蓦地抽回了手。沈崇像是不置信地凝着她,那眼神仿佛是在指责她怎能如此然耳根处却染上一层薄红,这般模样不免少了几分威慑力。
  “夫子”姜淮唤了一声。
  可这一声携了些许的笑意与软糯讨好之意,反令那一抹红快速蔓延开去。
  “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是大庭广众郡主以后莫要再这般行事。”沈崇微垂着眼帘,避开她的目光。
  “”姜淮语噎。这人真是怎么总有那么多冠名堂皇的道理。
  “我心慕夫子,还有哪个不知晓的,我也不在意旁人如何,能叫我在意的只有你。”姜淮一双眼澄澈明亮,仿佛所有的心思都坦荡荡让瞧看。她就是说了,再不要跟着遮遮掩掩。
  而沈崇闻言却是略带讶色的抬起头,眸中宛若蕴了化不开的浓墨,此时正正望着她沉吟不语。他自禅房魂不守舍而出,不想会在这等情况下遇上姜淮,更想不到她心神撞击之下,数种不知名的情愫涌起脱离掌控。
  “阿妧”
  “子阆?还真是你!”少年独有的清朗声音横亘出现,司马琰颇是意外地出现在廊道下,招呼方落便看到了沈崇旁边的女子,似是察觉二人之间不对劲的气氛问道,“这位是”
  沈崇几不可查地侧了下身子,将姜淮掩在身后:“是来上香的女客,问路罢了。”
  姜淮亦是恼了司马琰出现的不是时机,虽不明白沈崇说谎的缘故,却还是极配合地颔首致意了离开。只那离开时的一眼,甚为恋恋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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