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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撩夫日常-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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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友相见无疑是欢喜,喝了笑的哭的也都是性情。待公主府散席,苏回又被拉上一道去了画舫,等回府时已经是天色近黑。
  马车留了苏霓回府,她自己则慢步走,不足一二里的路上迎着凉风习习醒醒酒。却在临近苏府时被人拽入了墙边阴影中,一手垫了脑后,一手揽住她的腰身牢牢禁锢住,近乎强势的撬开她的唇舌掠夺甘甜。
  那一吻带着极强烈的掌控欲,以及快溢出的情绪,隐约夹杂了一丝委屈传递分明,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得。这还能有谁呢苏回在察觉到心底涌上的那一抹无奈时怔愣住,却恰好给了那人可趁之机,猛攻直下仿佛是惩罚她不专心似的。
  “你——够了!”苏回险些喘不过气,连出口的话都绵软破碎,入了耳朵生出羞恼,不知哪儿攥来的力气一下将人推开了,背被抵着墙才不至于腿软,“你耍什么酒疯!”
  苏回正扬了手却被沈崇扣住了手腕,身子逼近相抵,就对上一双乌沉沉的眼,布满了侵略气息,“你——”
  沈崇忽的一笑,深邃的眸底里暗波涌动。“我一直饮的茶。”
  忽一俯身,再次吻住那蛊惑自己的双唇,这一次是轻柔的,如和风细雨却更为缠绵诱人,几乎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是嫉妒得发狂,但醉”他在她唇上浅啄了一口,似乎是尝到了残留的清甜酒液,嗓音出奇黯哑低沉,“现下才是醉了。”


第73章 
  房间里轻烟升腾; 袅袅娜娜; 伴着怡人香气; 令人倍感心旷神怡。
  苏回手持银针轻轻拈着; 一双秀气眉毛颦起,甚是专注。
  “其实我觉得比之前要好多了; 至于这腿能不能治好倒是其次; 无需强求的。”姜少飏看着她执着模样,反而出声宽慰。
  苏回不答; 依旧专心手上的,心底却是酸涩不已; 四哥是最重形象的,如何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只怕是经历过太多次失望才
  “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不会放弃,四哥只要乖乖配合就好; 难不成还嫌弃我医术不成!”苏回收针; 佯装生气。
  “不敢不敢。”姜少飏一怔,笑着摆手。“要不然岂不落了和子阆一样的下场。那小花猫爪子挠得可不轻。”
  “”苏回思及前日哽着不语充作听不懂。
  然姜少飏却不打算放过; “若那厮一直纠缠你,倒是可以让你六哥去,包管一劳永逸。”
  “别——”苏回猛地回绝,便对上姜少飏调笑目光; 正中下怀; 不禁脸上一红; “让六哥去万一闹了事儿总不大好,我自己的事儿我自己能搞定,你们就莫瞎操心了。”
  姜少飏凝着她。
  苏回对视,良久转开了去。
  “这话我可听着有些耳熟,你当初也是这么说的”
  正好,苏霓端了盆热水进来让苏回净手,原本是下人当做的活儿,苏霓做来却是顺手,与苏回站了一道令姜少飏沉了目光,在苏回取下针的当下拿毯子盖住了腿。
  “说什么呢,有什么我不能听的,怎么我一来都不说话了?”苏霓觉到两人之间的古怪,也不憋着,挑开了问。
  “说四哥的腿并不是完全没的希望,不过四哥自个颓丧着可不行,心态亦是会影响诊治,得两个配合才行。”
  “真的!”苏霓则是全然的信任,喜不自胜,“我就知道阿妧能行的!”
  苏回冲着姜少飏挑了挑眉,那意思似乎在说你瞧,惹得姜少飏无言以对。
  “三日内不能碰水,还需于患处揉搓活血,一日三次不可断。”苏回故意作了停顿,“只是这手法有讲究”
  “我晓得,师傅教过我,好歹也通医理,我来就行!”苏霓想也未想自告奋勇。
  “不行。”姜少飏极快否定。
  苏霓凝向他,眼神里似乎有一丝委屈受伤。姜少飏瞧见,张了张口,干涩解释,“怎好劳烦你”
  “四哥跟闵儿都要这么客气,是是还把我当外人。不管是阿妧,还是你,我都只是想帮上点忙”苏霓确实是有些伤心,在他面前似乎怎么都摆不出外人面前那姿态,这说着说着眼眶又热,连自己都觉着丢人。
  “嗳——不是,我不是那意思。”一贯镇定的姜少飏看着她有些手足无措,一面眼神示意苏回求助,“这、这”
  “我四哥是心疼你,哪舍得你这一日三次来回奔波的。”苏回接收了他的暗示,张口就道。
  “阿妧!”苏霓娇嗔了一声,小脸染上薄薄绯红,“你又故意”说着一跺脚端盆出去了。
  “阿妧”姜少飏唤了一声,似是无奈,
  苏回收整好器具,瞟了过去,“怎的,总不能说你是难为情怕羞罢。”当她没看到刚才那举动么
  “你走。”
  “我不走。”苏回一点没有戳破真相的自觉,反而道,“当初要能干脆利落的,能是今日这局面?”
  “”姜少飏稍显沉默,半晌启口却是岔开了话题,“御和楼那日你中途离开就没回来是和二皇子那桩有关罢?皇上已下旨,二皇子被判流放漠北,明日押离。”
  苏回对这一结果并不意外,且还知情,前些时候司南王入宫她便在场,司南王亲自递呈上‘罪证书’,受二皇子者血泪而著,一句具可当庭对峙便让一直喊冤的二皇子再无可辨,景和帝勃然大怒通斥逆子,判处流放到底还是念及一丝血脉之情。
  “对比文书,日子可追溯久远,从那时候起就一直未被人发现,多亏了一人,那人还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御和楼里即有他的手笔。”
  “四哥是指二皇子的那些幕僚?”
  “那些人是张氏一族费尽心思招募的,所以即便二皇子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也能稳稳坐在那个位置上。”姜少飏顿了顿,“而那些人里头属宗英最有能耐,几次三番化解了四皇子的攻势,助力二皇子争夺皇权。而此人,现下却在四皇子那。”
  “他背叛了二皇子?”
  姜少飏摇了摇头,“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还了张氏恩情,便没理由帮扶那样一人。只是四皇子如何说动他的,倒叫人有些好奇了。”
  “出了这样的事,怕是再能耐也救不了。二皇子已废,原先势力必定被瓜分离散,那岂不是”
  “这便是最有趣的地方。”姜少飏笑说,可笑意却未达眼底。
  “嗯?”苏回听他话里有话,催促道,“四哥就别跟我卖关子了,快说。”
  “张氏失势,势必牵连,然一些附属的世家却在急求出路,两派之争已是不死不休之境,断不可能被四皇子纳入,唯有再寻个足以匹敌的”
  “司马琰?”苏回小小惊呼,这倒是没料到。
  姜少飏投去赞赏目光,“正是,不过这次他们学聪明了,在四皇子残暴不仁上做文章以凸显六皇子,算是将六皇子拉下水了。”
  “司马琰不争,不是不想争,而是树大招风,尤其在没有根基之下,一催即毁,他不得不退。”
  “近来来找父亲和大哥的不少,平阳王府一向是效忠皇上,而今更是中立不问世事,然威信仍在,小叔旧部亦是不容小觑,曾令皇上忌惮的,却叫几个觊觎上了。六皇子以你为由,可是常来。”
  刚好行到门边的人猛地僵住了身影,推门的手停在半空如被烫到一般缩了回去,眼眸渐是暗淡。
  夜沉,风声呜呜,树影斑驳摇晃,衬得大理寺天牢一片阴森鬼意。
  天牢内燃了火把,照得墙面上的影子拔长了许多,弯弯扭曲。
  “什么人!”看守牢房的狱卒正打着盹儿乍一看见,猛地跳起来喝道。
  来人一袭黑色斗篷,并未露面,倒是后面跟着的小丫鬟走上前塞了那人一锭银子,“差爷行个方便,让我家主子同那里面的说个话,不费多少功夫的。”
  那人手里被结结实实塞了个银元宝,喜上眉梢,紧忙往怀里一放,给人上去开了最里头那间的牢门,“进去,你说的,别耽误太久啊。”
  话落,便提上来佩刀朝外边走了段儿,盯着牢房里,也是不敢全然放心的。
  里头的人蓬头垢面呆呆坐着,听到动静兀的抬眸,露出半张可怖面庞,令那小丫鬟倏然惊叫出声。
  “瞎叫唤什么,出去。”斗篷主人喝斥了一声,是个娇柔女声,赶了那丫鬟去外面。
  自己则往里面走了两步,除下斗篷规规矩矩唤了一声,“姑姑。”
  “承不起。”沈徐氏牢牢盯着她,头上珠玉琳琅可见风光,语气森寒,“四皇子可疼你?如此陷害你的姑姑换来的荣华富贵你享得可安?”
  徐宛屏顿时眼泛水光,“姑姑,我也是不得已,当时那情形若是不推说你出来,在这儿的便是我了,你看我,我好不容易才达成心愿嫁给四皇子,怎能就此结束了。”
  沈徐氏看着她像看一个疯子,“徐宛屏啊徐宛屏——我以前还真小看你了。”这话是咬牙切齿说的,想她为了徐家连自己儿子都可都换来了什么!
  “姑姑莫担心,在这处也是安全,我不会让您有事的。”徐宛屏吃吃笑了起来,似乎对所说之事甚是笃定。
  此话一出,沈徐氏一顿,狐疑瞪着她。
  “只要姑姑把那册子所在告诉我,您定然能安全无虞。”徐宛屏目露精光,声音低低柔柔像是诱哄。“其实这事是姑姑不对在先,我们本是一家人,为何还要防着这一手,若是落了别人手上,岂不于我们不利。”
  “您看,二皇子已经垮了,再无人能同殿下争,这天下将是殿下的天下,而你我,自不可同日而语。”
  沈徐氏始终未有应答,眼眸沉沉似是思量,徐宛屏便又再接再厉许下重利,实则心里厌恶极她这不人不鬼的样子,若非殿下交代,她绝不想再多看一眼!
  “平儿”
  “嗯?姑姑您说。”徐宛屏作是乖巧。
  “你附耳过来,我再帮你最后一次。”沈徐氏像是被说动,招了招手。
  徐宛屏大喜,走上前去,正凑她跟前兀的耳朵一痛,几乎是被生生扯下的力道,她尖叫着疯狂打向沈徐氏想救出耳朵,连门口的小丫鬟都冲过来帮忙,奈何已经来不及被生生咬去一块血肉。
  沈徐氏呸的一口吐了地上,嘴上鲜血淋漓,眼神阴鸷,“徐宛屏,你当我不知你打的什么鬼主意,我们会一块下地狱,一个都跑不了!”
  “你、疯子!等着死罢!”徐宛屏一看狱卒也上来,且耳朵痛得难忍,忙是盖上斗篷匆匆离开。
  背后,是沈徐氏放声大笑,回荡牢内生出凄厉错觉。
  一抹身影悄然出现在狱卒身后,一个手刀便将人劈昏了过去,站在了沈徐氏面前,笑音夏然而止。


第74章 
  沈徐氏死了; 在牢里畏罪自杀一头撞死了; 等交接班的狱卒发现时已是一具冰冷尸体。要说这案子已经拖了小半月没有进展; 如今这一死倒是突兀了; 又因是沈崇之母再次掀起了议论。
  “要我说那沈徐氏和周夫人无冤无仇,兴许是正好约着一道喝茶了; 谁料出了人命; 心慌意乱之下跑了也未尝不无可能。”
  “你说得简单,要没猫腻她至于畏罪自杀; 那六皇子可不像前任大理寺卿那么好糊弄,铁定是查到了什么”
  两人从医馆门前闲话着行过; 正好引得站在里头的人怔怔望了过去。
  “苏老爷、老爷?”医馆掌柜的唤了两声,“您刚选的这批药材还是照老规矩一会儿就给您送府上去?”
  苏回回过神; “好,届时银钱一道结算。”
  “苏老爷客气了,老主顾自是放心您的!”掌柜的摆手笑说道; “对了; 您上次托我打听的事儿有眉目了,那奎木长在南召北境; 两年前就让大火烧了个尽,原来叫鬼见愁,是因那物毒性厉害不易采摘,几乎没什么人去收这些个; 倒是几年前有个年轻后生花重金收这个; 还说是图个新奇。”
  “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道听途说要真考据起来也难。”
  “谢掌柜的劳心了。”苏回拱手道谢,心思却不在,还挂在方才道听途说的传闻上,一晃神的功夫却看到一辆马车疾驰而过,而马车上坐着的人红衣乌发,神情冷若冰霜。
  苏回大步出了医馆,在马市牵了匹马紧跟了上去。
  甘露寺外,浑厚钟声回荡山林,惊起林间鸟雀扑簌簌而飞,扰了宁静。
  苏回落在沈崇身后几步之外,一眼就看见了沈崇怀中所抱着的黑檀木匣子,暗下眸子,始终隔着一段距离尾随。这情形隐约有些熟悉,然彼时的心境却是不同了。
  庙宇前,沈崇正同大师说话,不久便引去了后面偏殿,苏回听不清二人说了什么,只看到人没多久就进了偏殿里头,而苏回自是不便再跟随进去,一转身便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殊不知就在她转身未久,那本该在偏殿里头的人却站在了门口眺看,神情不明。
  “黄粱偏角青莲刻,应当是这里没错。”苏回喃喃着来到一间禅房前,正好与口述之人所言吻合,可门房上了锁,反而成了难题。
  “此处是禁地,寻常人等进不得,这位施主可是迷了路?”身后传来的声音温厚,慈悲若怀,一禅正站了其身后,似乎也是露了错愕神情,打量甚久才道了一句,“这位施主是”
  苏回原本准备好的措辞让人说了也就罢,再听到老和尚后头那话时神情露了一丝异样,那口气竟像是认识她一般,“大师?”
  一禅仍是笑盈盈的,“施主的命格曾与贫僧算过的一位极其相似,不,应当说,是一模一样,孰料竟是这样的因果。”
  苏回含笑,身体却不自觉绷起,“物有相同,人有相似,大师是相看错了罢?”
  “施主愿意这样认为亦可。”
  苏回站在一禅对面,此时脑海里回荡的却是他方才的那句因果,眼眸渐渐涌现暗色,“大师这么厉害,可知自己命数会魂断何处!”话音落下的刹那,苏回手里的九骨鞭就缠上一禅的脖颈往后一拽没入廊下阴影,只稍稍一用力气,就能夺人性命。
  “咳、咳施主,一、一念善恶望、望三思”一禅虽被桎梏,话都不利落,却不是畏死,反而悲悯看着她。
  苏回紧的一下就把九骨鞭收了回去,只是握在手里,神色晦暗,“大师,世上的人分两种,一是安于天命,这种人的命掌握在老天爷手里;另一种只信命是在自个手里,与人争,与天争,誓死卫道。大师,是哪一种?”
  她心里有怨,当初二婶求着门道为四哥算,算得了什么?为自己的算的那人又得了什么?天命何所依,天命何所归,想来在悲天悯人的神佛眼里只是一幕一景,何来普渡!
  “施主所言在理,天有天命,还有气运,若是抱着强烈信念不被左右,便是势运,这即是施主的因,也是果。”
  “少跟我说虚头巴脑的,弯弯道道我不想听,你把门打开。”苏回既是露了本性便不再掩,凶恶威胁道,“别耍花招,佛门净地,我也不想见血。”
  一禅摇了摇头,惹得苏回紧了紧手,便要应对。
  “施主误会,也、莫要紧张。”一禅先是出声,随即叹息了一声,“沈施主若有施主的见解怕未必会走到今时这地步,可这说到底又错在了时宜。”
  “少说废话”
  “沈施主幼时经历丧亲之痛,本就不易对人打开心房,又因命格一事,处处克制,换句话说,他越是珍视什么他便越不敢,这种情感很玄妙,可情感这种东西又恰是最难控制的,当心中的渴望日益增长,而理智需要花上数倍力气去克制,一来一往,伤得是自个。”
  “可饶是如此,在羽翼未丰,在克制抉择时他让你离开,你所经历的,受过的,他同样饱尝折磨,更甚是清醒地去承受这般后果。”
  苏回怔怔,一双澄澈乌眸似有迷雾。她似乎有些懂得了沈崇的若即若离,可又好像不明白这些纠葛过去究竟换来的意义是何
  “沈施主曾同贫僧说过一句话,便是此生再不入甘露寺,只因这里断送了他最亲之人的性命,又葬了一个无辜亡魂可贫僧从未见过他那等模样,万念俱灰,无可眷恋。”
  “贫僧所见,是为外人见,施主慧根,想必更是清楚了。”
  “寻常人常执着于一念,殊不知一念之外,尚有广袤,放下即舍得。”一禅双手合十,仍是那番高深论调,最后道,“不是贫僧不想帮施主,而是这间禅房的钥匙不在贫僧手上,倒是可问问其主人。”
  他说着并向后看,笑容慈爱。
  苏回不禁亦是转身,就看到一人站了对面,红衣相衬,乌眸深邃,宛若古井。
  “两位且自便,善哉善哉。”一禅道着离开。
  苏回却莫名生了一丝追踪而来被抓包的羞恼,“沈大人,真是巧了。”
  “不巧,我看到你过来才跟过来的。”沈崇并不接她的,反而直直戳破道。
  苏回哽住,反而生出一股桀骜之气,“我想要里头一样东西,但这处是你的,你可打开?”
  沈崇二话不说,便拿了锁匙去开。苏回凝着那道颀长顺遂背影:“”
  “想找什么,可要我帮你?”他还回头问道。
  苏回当真是被他这态度弄得愈发忐忑窘迫,一头扎了里面搜寻,不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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