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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病得宠着治-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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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磬扬手示意花一松进去,却没有给另外两人放行的意思:“皇上有令,禁止无关人士踏入云画馆。”
  一旁的龚子昱态度相对温和些:“两位也听见了,这是陛下的意思,我们只能照办。”
  乔晗悻悻然,他本来就只是打算试着趁机蒙混进去,看来果然还是不行。薛滢却还在坚持:“我不是无关的人,蓝漪是我带来春花宴的,他的伤我也有责任,如果不能亲眼确认他的平安无事,我怎能放心回去?!”
  蓝磬无动于衷:“小漪的伤与你无关,他的事也与你没有半点关系。你不需要自责愧疚,只管自行离去便是。”
  薛滢满面怒容,蓝磬不动如山,眼看气氛剑拔弩张,好似一触即发,花一松挺同情的:“要不……还是让她跟我一起进去吧?”
  “不行。”蓝磬没有任何松口的意思:“小术是蓝家未过门的媳妇,你是她的父亲,蓝家的未来亲家,本相才允放行。至于其他不相干的人,倘若当真有心,待小漪伤好了再往蓝府拜访也不迟。”
  薛滢绷直背脊,乔晗突兀插嘴:“等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蓝漪不是要娶娆……”
  花一松笑揽他肩,愣是把乔晗嘴里的‘娆娆’给拍了回去:“我们两家不喜铺张,爱好低调,也就没有到处宣扬了嘛……你放心,喜贴一定少不了你们,到时别忘了来大伯家喝喜酒哈哈哈……”
  乔晗差点被他拍翘气,又被他那声‘大伯’噎得说不出话。花一松转而托起腮,故作忧愁:“说起来,方才来时我见娆娆和小王爷抱成一团,你说是不是身体不适呀?”
  乔晗闻言,脸色变了又变,匆匆告辞狂奔去逮人了。
  蓝磬若有所思:“你说乔娆娆与小王爷?”
  “是呀,孩子们关系可真好呢。”花一松点点头,冲他会心一笑:“那未来亲家,我就先进去了,你别太为难人家小姑娘。”
  蓝磬盯着花一松大摇大摆跨进门的背影,双眼扫向薛滢,她抿着下唇,似乎总算想通了地大步走了。
  “你们两家这么快要办喜事了,怎么也不给小弟吱一声呢?”龚子昱啧声连连:“你看看你弟,再看看你,指不定等到你侄子侄女能打酱油了,你还得自己去打酱油呢。”
  很难得的,这次蓝磬没有送他一记白眼:“你也赶紧找个好姑娘成家吧。”
  “忘了霓儿,别再这么耗着了,明知从来就没有结果。”
  龚子昱摸着鼻梁,亦不像从前那样死不承认,弩着嘴角说:“我乐意。”
  *
  “小术?”
  花小术闻声回眸,讶异地看见花爹绕过屏风探进来脑袋:“爹,你怎么进来了?”
  “未来亲家放我进来的。”花一松冲她眨眨眼,见就她自己一个人,这才安心蹭进来坐在她旁边:“唉,没想到今年春花宴竟会发生这么多事,我听说伤了小漪的人是宁王府的后人?”
  “是邓婆婆和小安儿。”花小术轻吁一声,将今日发生的事给她爹娓娓道来。
  花一松静静听过之后,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方才在外面听龚大人说是一对老小主仆,当时我还在心里想不会这么巧吧……”
  没想到,居然真是他们。
  早在那个雨天邓婆婆带着小安儿撞马车的时候,花一松其实已经心存猜疑,只是他始终没想明白对方接近他们一家的目的是什么。后来邓婆婆带着小安儿消声匿迹,花一松虽有不解,不过也没有多想别的,只当之前的猜疑都是多心而己。
  如今看来,这对主仆接近她们的背后目的,该不会真的与蓝家的事有关吧?
  花一松托腮思忖,不论如何这对主仆已经被抓,再也不能伤害任何人了:“宁王府的事不是我们能管的,你和小漪没事就好。”
  花小术点点头,踌躇道:“爹,我想等他醒来再走。”
  “没事,应该的。 ”花一松感慨道:“小漪这孩子打小就招人疼,太不会照顾自己了,以后你俩成亲了,要好好照顾他知道吗?”
  别人都是叮嘱女婿照顾女儿的,就她爹是反着说的。花小术舒眉,不过她爹有句话说的没错,从今往后她得好好照顾蓝漪才行,因为蓝漪真的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花一松陪她坐了片刻,突然想到一件事:“我今天见到你祖母了,我俩母子已经重归于好了。”
  花小术很讶异,花一松轻咳一声:“正所谓生儿不及养儿大,你祖母虽人品不好素行霸道,再怎么说你爹我也是她养大的,母子之间哪有隔夜仇呢?说开之后就和好了呗。”
  不是十几年没联系了么,这哪里只是隔夜仇这么简单?虽然她爹三句并两句就这么简单概括了,可花小术总觉得这里面的问题远不只三两句就能够说完:“可是侯夫人她……”
  花一松微笑脸:“我今天也见到了她。”
  “……”
  究竟她爹今天都发生了什么??
  “都是些陈年旧事了,咱们家跟她早就没有半毛钱关系了,没什么好在意的。”说着,花一松又紧张道:“不过我的闺女呀,你不会见了娘就不要爹的吧?”
  花小术立刻扳起正经脸:“你也知道生儿不及养儿大,我和大哥可都是你一手拉扯大的,就算阿爹再挫再没用,我也绝不会不要你的。”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的呢?
  花小术默了会儿:“可是爹,你真的不要紧么?”
  “什么?”花一松反问。
  花小术犹豫着,终究还是问出一直埋在心中的那个疑惑:“爹,你对娘亲真的从未动过情?”
  虽然阿爹说过他与徐柳君之间的开始只是一场错误的意外,可是他却从未明确地表达出自己真实的内心感受,花小术不能确定他的内心是否真的从未有过情。
  “人都是会有感情的。”
  闻言,花小术微怔。
  花一松挠着脑袋,舒眉道:“毕竟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孩子也两个了。”
  曾经的他是真的以为会就那样与她过一辈子,白首携老的。
  只可惜,终究……


第98章 我也只喜欢你
  蓝漪睁开眼的瞬间从榻上咻地一下蹦起来,剧烈的动作撕扯了腹部的伤口,他按捂隐隐作痛的位置,暗暗皱眉。
  橘光透过绮窗撒落在地面上,外面已是一片黄昏暮光,除了稀稀落落的归鸟啼鸣,听不见还有什么别的声音。如此安静的环境反而令他不适应,蓝漪心下没由来一阵慌,捂着伤口仓促下榻,刚要绕过屏风,就与听见声响绕回屏风内的花小术撞了个照面。
  被吓一跳的花小术双肩一抖,差点把怀里的琵琶给摔了。蓝漪下意识替她接,腰一压,花小术立刻喝住他:“别动!”
  蓝漪闻言僵住,抓住琵琶的头部一动也不敢动。
  眼看包裹伤口的白纱布已经红了,花小术心中叹息,从他手里接过琵琶,这才重新打量他:“你终于醒了。”
  蓝漪默默点着脑袋,刚醒来的人还有些迷迷瞪瞪,一时分辩不出喝住他的花小术到底生没生气。
  “我守了你一下午也没见你醒来,这才刚出去取把琵琶,你就醒了。”花小术将琵琶安放在角落的位置,领着他回榻坐好:“伤口裂开了,我去叫太医。”
  蓝漪立刻站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花小术哭笑不得:“我去给你找太医,你去做什么?别乱动,不然伤口裂得更严重了。”
  蓝漪抓住她的手,摇摇头:“没关系。”
  花小术盯着他的手,确定蓝漪这是不打算松手了,只好又坐了回来:“你还记得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蓝漪痴痴地发了会儿呆,突然眼神犀利,唰地一下站起来:“我去收拾那个——”
  “别去。”花小术在人站起来的瞬间把人按了回去:“坐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蓝漪静坐会儿,突然如临大敌地慌起神:“小术,你听我解释……”
  花小术顿声,索性环起手:“行,你说,解释什么?”
  见她反应这么爽快,蓝漪反而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不说是吗?那就听我说吧。”花小术将手放下,叹息一声:“我想起来了。”
  “关于以前的事,这次是真的全都想起来了。”
  蓝漪愣了愣,原本苍白的脸变得更加没有血色:“你骗我。”
  “骗你做什么?骗人没有任何意义,就像你撒谎骗我也是。”花小术抿了抿唇,摇头说:“不,你也没骗我,一切都是我的自以为是,是我误将你视作池镜,就像当年我将你指作池镜那样。”
  “小时候犯的错,长大以后忘了,结果重蹈覆辙,又再犯了一次。”
  直到这时,蓝漪终于确信她是真的想起来了。
  他神情不定,坐立不安,看在花小术眼里不禁哂然:“你怕什么?”
  “明明错的人是我不是你。”
  就因为每次一提过去他的反应总是这么惊悚,才会总是令她误以为错的人是蓝漪,而不是她自己。
  在太后将池镜送来馨艺园之前,她就已经认识了蓝漪。
  那时的蓝漪时常出没馨艺园,通行无阻,又晓得几首曲子,花小术就以为这也是随白夫人学乐理的小伙伴。因为见面频繁,彼此逐渐亲近起来。
  有时蓝漪翘家不回,会跟着花小术回花家。花爹是个宽心眼,却不代表他真的缺心眼,当他发现蓝漪掩在衣下的累累疤痕以后,就没再过问一个孩子为什么总是翘家的原因了。
  诚如花爹所说,小时候的花小术和蓝漪关系亲,那是真的很亲。
  直到池镜来了以后,蓝漪就不再像从前那样频繁出现在她身边了。
  等到花小术习惯了,好像才洞悉这里面有个什么样的规律。比如池镜在的时候蓝漪总是不出现,蓝漪出现的时候池镜又不在,但是他们所处的位置总是相同的,以至于后来记忆遗失了,花小术想要重新回想起什么,却总是混淆不清,因为他们相互之间的角色已经重叠在了一起。
  如今想起过去,曾经困扰心中的疑惑也总算有解了。
  池镜没有说谎,蓝漪也没有说谎,是她记混了,把两个人当作同一个人。
  这也正是太后的真正用意,混淆视听以假易真,再联合杨氏做了一场戏,然后由馨艺园的孩子亲自指认,最终误导宁王抓错了人,放走了真正的池镜。
  蓝漪被带走后,很长一段时间再没有出现。
  那时花小术心底隐隐明白什么,却不敢去确认也不敢去承认。
  因为惧怕而撒了谎,这个谎言等同于舍弃。舍弃曾经亲昵的同伴,舍弃彼此亲昵的关系,是她对蓝漪的背叛,这样的心理冲击对于尚是懵懂的孩童而言无疑是巨大的。
  直到蓝漪从宁王府回来,当满怀愧疚的花小术亲眼目睹伤痕累累体无完肤,当阴郁躁怒的蓝漪推开了她,似乎也意味着过去的美好支离破碎,彼此的关系荡然无存。
  “不是的……”
  蓝漪低喃,他想说不是的,他从未埋怨花小术,也从未想要远离她:“我不是故意把你推开你,我只是担心被你看见难看的模样,会让你害怕我、厌弃我。”
  那时候的他刚从宁王府出来,双手与眼睛都被鲜血染血了,脑子里一昧叫嚣杀戮,嗜杀嗜暴厌世厌人,怎么也缓不过来、恢复不了,他想自己可能已经疯了。
  疯了也好,当个不正常的疯子,就能解释为什么杀人,为什么噬母,为什么血腥,为什么狂躁。
  不正常的疯子无论做出多么不正常的事,那都是正常的啊,他不在乎。
  可是当看清花小术眼里的恐惧之后,蓝漪好像恍然明白什么,原来自己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不在乎嘛。
  “我以为厌弃我的人是你。”
  花小术苦笑,因为谎言害了蓝漪所以自责,因为伤心被厌弃而自我逃避,也不知道从何时起逐渐封闭了心,恍恍惚惚连自己都没有察觉没有发现。
  后来花家遭逢变故,等到蓝漪缓过劲终于鼓起勇气去找花小术时,花家人早已离开京师,了无音杳,而花小术也随着离开京师,将与蓝漪有关的这段过往与记忆悉数封藏在心底最深处,直到现在才终于解开。
  花小术像是终于把心中郁气长长吐出,她释然道:“所以你无论如何都不肯把过去的事告诉我,因为你觉得自己被我讨厌了?”
  “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独独不记得我。”蓝漪低声说:“既然你有理由遗忘有关我的一切,我以为你一定不会想要重新记起来。”
  池镜曾说,花小术有记忆障碍,她在选择性逃避不想面对的事情。这个问题蓝漪早年就察觉到了,因为花小术并非完全遗失年少的记忆,而是只遗忘了有关他的那部分记忆。
  这一点已经足够说明所有问题了。
  花小术哭笑不得,她无奈地发现,其实兜兜转转,问题根本就出在自己身上。
  如果她没有因为懦弱而遗忘,也许彼此都不必苦恼这么久。如果没有遗忘,也许蓝漪找到墨凉来的那一刻她会很惊喜,那时候的她早已不再像个孩子懵懂,也不再如年幼时期那样脆弱不堪,她会主动承认错误,主动给他道歉,无论蓝漪应承与否,她都会与蓝漪把一切说清楚,就像现在这样。
  “小术,你真的不在意了吗?”蓝漪不安又踌躇,仍旧无法确信:“你真的会原谅我吗?”
  面对他小心翼翼的询问,花小术释然地舒展眉心:“真正祈求原谅的人是我。”
  “是我懦弱地选择用遗忘来逃避伤痛,反而一而再地伤害了,你一定很难过吧?”
  听了她的问话,蓝漪下意识猛摇头,嘴里想说没关系,可是话到嘴边又怎么都说不出口,摇头也变成了小幅度的点点头,有些悻悻,有点委屈。
  他眼底闪着柔光,含着水色的雾气:“小术,你还会爱我么?”
  微弱的询问轻不可闻,可是花小术从未这么仔细倾听,也从未这么耐心地回答说:“爱,怎么能不爱。”
  一想到曾经的自己给他带来那么多的伤痛与委屈,心就忍不住酸胀窒闷,恨不得好好爱他呵护他,再也不让他受伤受委屈,再也不让他感到痛。
  蓝漪眨着泪目,神情触动,然后默默拉过她的手,轻轻握在了手心里:“那我要成亲,立刻就成亲。”
  花小术依着他意思说:“没办法立刻,但是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蓝漪低垂脑袋,很快又重新抬起来:“那不许喜欢池镜,只能喜欢我。”
  “我没有喜欢他。”花小术哭笑不得:“我只喜欢你。”
  蓝漪眼里骤着光,一闪一闪,亮晶晶。
  “小术,我也只喜欢你。”


第99章 下月初五挺好
  今年的春花宴在各种争议声中落下帷幕,事后各家并不像往年那样讨论哪家姑娘惊才绝艳、谁家公子品貌出众,而是都在说起春花宴上所发生的各种各样的突发变故。
  宁王府的后人得到朝野内外的一致关注,当年的无头冤案被有心人重新掀了出来,宗室矛头一致对外,分别指向了现有的两大外戚——太后的霍家以及皇后的蓝家。
  只不过,蓝相位高权重难容撼动,朝中不少官员多以他马首是瞻,作为受害方的蓝家亦不容易被当作攻击重心与目标,舆论波及是肯定的,要说损伤则可以忽略不计。
  而霍家虽已日渐凋落,但是树大根深余威犹存,背后还有皇帝的嫡亲生母当今太后作为后盾,再考虑到事发原因的耐人寻味以及朝廷动向,聪明人大抵猜得出来这件事闹到最后,多半也将以不了了之收尾,沉冤得雪的机率聊等于无。
  但是这并不妨碍有心人依此作为契机趁火打劫,比如蓝家就在游刃有余地周旋舆论的同时,趁机给敌对的霍家火上加油,这在很大程度上加剧了这个曾经风光一时的外戚大家的快速衰败与没落,导致霍家不得不退求适安圈地自保,为苟延残喘的家族争取唯剩无多的生存机会。
  当然,朝堂风云万涌变化无测是男人们考虑的烦恼,而各家夫人们的八卦重心则更多地投放在了将死的皇后娘娘身上。
  世人皆知蓝皇后是幸运的,当年蓝家家道中落,她作为落魄望族的女儿嫁为太子妃,并且最终坐上了皇后凤座,入宫十余载盛宠不衰风光无限。即便多年无出、即便与太后关系恶劣,却仍旧能够得到皇帝不加掩饰的宠信与爱护。此等殊荣此等浩恩,天下女子谁不欣羡谁不嫉妒?
  曾经私底下还有过不少人作出恶意揣测,都在等着这份隆恩眷宠到头的那一刻,盼看皇后从高处云端跌入泥泞之中。
  可现在,皇后还没等到失宠的那一天就要死了,这是谁也没有料想到的意外结果。
  唯一什么都不关注的顺昌伯府正在为家中嫡长女孙静蓉而焦头烂额,顺昌伯曾不只一次向宫中递送请求的信件,但都被太后一一驳回不予理会,仿佛她的身边从未有过一个衬心如意的外甥女,这名外甥女的死活与她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被太后暴打一顿的孙静蓉被锁入天牢,若非她的父亲顺昌伯动用关系令人在牢中多有照拂,娇生惯养的她岂能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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