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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檐-第3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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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全眼眶微微湿润,对弟弟说:“我们永远像现在这样,玄烨,我会做大清最勇猛的将军。”
  内侍们跟在身后,默默听着小哥儿俩的对话,自然,这番话很快就传到太皇太后耳朵里。
  夜里入寝时,与苏麻喇谈论起小哥儿俩的感情,苏麻喇说:“二阿哥秉性纯良,与他那额娘截然不同,那时候您始终不松口把二阿哥送去翊坤宫,可见是对的。不然将宁太嫔那些不好的学了去,白瞎了这么好一个孩子。”
  玉儿说:“虽然无情,可帝王家的孩子岂能同于常人,将来玄烨的孩子,也要做规矩,生母能不能抚养自己的孩子,不看地位尊卑,就看人品。”
  说起玄烨将来的后宫,今天御花园里那些孩子叽叽喳喳的话,苏麻喇一样也听得见。
  玉儿叹道:“必定是他们的家人在议论,面上看着平平静静,底下所有人,已经算计到几年后几十年后了。”
  “先帝选秀,咱们一次次把瓜尔佳氏的秀女拦在宫门外。”苏麻喇说,“这一次,怕是拦不住了。”
  “我想好了,把二丫头嫁给鳌拜的侄儿。”玉儿说,“福临统共就剩下这一个闺女,我舍不得嫁到蒙古去,嫁在京城,时常能相见。我不能让瓜尔佳氏的孩子做皇后,我把自己的孙女嫁过去,也算厚待他们了。”
  “将来的事,谁知道呢。”苏麻喇道,“谁又知道,鳌拜大人能活多久。”
  玉儿嗔怪:“你少来,这神神怪怪的话,我现在还不想他死呢,他只能在该死的时候死。”
  元宵之后,宫里渐渐恢复往日的严肃庄严,皇亲贵族们不再频繁往来,玉儿和元曦都落得清净。
  今年春天来得早,正月末时,天气就暖和了些,大正午在日头下走,颇有几分阳春的温暖,如此万物复苏得也早,到二月时,紫禁城里已是绿意葱葱。
  自顺治十一年起,每岁朝廷都会举行耕耤礼,新君登基第二年,大臣们上奏皇帝,请玄烨恢复耕耤礼。
  能出门,是再好不过的事,就在京郊,连玉儿都能陪着孩子一道去,不巧的是,将要出行之前,玉儿着凉有些风寒,症候虽不大,也经不起车马劳顿。
  元曦本要留在宫里伺候婆婆,玉儿说难得有机会和儿子出门一趟,让她多陪陪玄烨。
  如此,二月初九,皇帝奉母后皇太后、圣母皇太后一同出宫,于京郊行耕耤礼,绵长的仪仗浩浩荡荡往城外去。
  元曦坐在马车里,看道路两旁的光景,之前出宫,不是去南苑就是去琼华岛,再或是景山,好多年,没仔细看一眼京城的风貌。


第709章 给您吃糖

  马车匆匆而过,眼中京城街巷有了很大的变化,但元曦依然记得,那个为他付了馄饨钱的公子。
  两年,就这么过去了,或许早早就已习惯没有福临的日子,她才能过得平静安逸。
  她的天没有塌,她的希望也没有破灭,有时候元曦也会恍惚,福临之于自己,究竟是什么。
  难道仅仅是,那年元旦的相遇。
  皇帝仪仗来到城郊,这里有开阔的庄稼地,二位太后不是头一回行耕耤礼,本是锦衣玉食的人,毫不犹豫地就往泥地里踩,踏上松软厚实的土地,更是个个儿喜笑颜开。
  翻土耕地,播种浇水,忙得不亦乐乎,二月的天,竟都热出一身汗。
  礼毕后,元曦和太后到田边休息喝茶,几位大臣拥簇玄烨,带着福全一起,往更远处河边去查看防洪堤,待他们回来后,再一起回宫。
  太后看着开阔的田野说:“出来走走,心情就是好,不过就是惦记皇额娘,不知她风寒可好些了。”
  元曦道:“太医说了,静养几日就好,必定是正月里太多人来拜贺,额娘累了。”
  太后笑道:“皇额娘一直不喜欢这种事,偏偏我们俩还不能完全替她分忧,再过几年,咱们若能独当一面,额娘就能轻松些了。那时候,玄烨也长大了,不论是朝廷的事,还是人情世故,额娘都能放下些。”
  元曦颔首:“是啊,额娘操心了一辈子。”
  说着话,只见石榴带着人往这边走,脸上笑得很高兴,到了元曦跟前说:“太后您猜,这块地是谁家的?”
  便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从元曦身后出现,直接在泥地里就下跪磕头,向二位太后请安。
  太后进宫晚,没见过不认得,元曦记得很清楚,笑道:“原来是乌雅总管,好久不见,你倒是硬朗得很。”
  “托太皇太后,托太后娘娘们和皇上的福。”额参抱拳道,“奴才万万没想到,礼部大人们,选了奴才这块地。”
  “这一整片地,都是你们家的?”太后问道,“哎哟,那可是大地主了。”
  额参忙道:“不不,回母后皇太后的话,就这里四周一块,还是奴才在御膳房当差时,先帝爷赏赐的。”
  元曦向太后解释,说那一阵子乌雅总管做的菜,很对额娘的胃口,福临一高兴,大概是赏赐了几块地,不过后来十三衙门建立,乌雅额参就被辞退了。
  额参道:“是奴才年纪大了,味觉嗅觉都不灵,实在无力再伺候主子。”
  元曦见他这般说,心知是个有分寸的人,便不再提这话,只问他身体是否好,这几块地往年什么收成。
  乌雅家是正黄旗包衣,儿子也入了九门巡捕营,家里食朝廷俸禄,这几块地,不过是种些新鲜菜蔬自家吃。
  太后欣然道:“回头把我和圣母皇太后种的菜,送到宫里来吧,几时能吃了?”
  额参一一作答,可元曦坐着觉得有些冷,便道:“我们也去走走吧,难得出来一趟,干坐着,背上凉了。”
  太后道:“我懒得动,你去吧,我在这儿等玄烨回来。”
  元曦便也不勉强,命额参和石榴留下,陪太后说话解闷,自己带着几个小宫女和太监,往田埂远处走。
  宫人们都小心翼翼,唯恐太后踩着牛粪,或是被石头绊着,元曦则道:“你们别乱走,踩坏了庄稼。”
  但不知不觉,就走远了,元曦站定,眺望远处的山,她已经不记得,福临有没有说过要带她出远门。
  可她却记得,葭音姐姐说,皇帝提过,要和她一起去游历山河。
  她总是会想起福临,总是忍不住,会想念他,分明无法带来半点安慰和温暖,这悲伤和痛苦,揪着心的疼,却像是上了瘾,戒也戒不掉。
  好在,她放下了,早已决心好好陪伴玄烨长大,将来也要帮玄烨带孩子,过含饴弄孙的日子,她已经认定了自己的人生里,没有爱情。
  远处传来一阵躁动,还有娃娃的哭声,元曦转身看,见个侍卫扛着小娃娃往外走。
  这里四周围满了侍卫,寻常人根本进不来,防备是应该的,可那还是个孩子,瞧着三四岁光景,这样也太粗暴了。
  “把那孩子带过来。”元曦吩咐身边的人,“叫他们别重手重脚的,把孩子的胳膊都折断了。”
  小泉子赶紧跑去,带回来惊恐万状的小女娃,穿着红棉袄,浑身裹得严严实实,是体面人家的孩子。
  “你叫什么呀,怎么在这里。”
  “我找爷爷。”
  “你爷爷是谁?”
  “爷爷……就是爷爷……”
  元曦拿出帕子,擦掉娃娃的泪水,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招人喜欢。
  她温柔地问:“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小女娃伸出胖乎乎的手指:“三岁。”但没等说自己叫什么,立刻又哭了,“我找爷爷……”
  元曦问身边的人:“带吃的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小宫女递来一包腌梅子,本是防着太后晕车的。
  “吃个梅子,不哭了。”元曦把梅子递给娃娃,“我叫侍卫大哥领着你在那里等,爷爷一准回来。”
  小娃娃看着梅子,一抽一抽,奶声奶气地说:“爷爷说不能拿人家吃的。”
  元曦笑了,这孩子的眼睛盯着梅子动也不动,小嘴儿也抿了又抿,馋坏了。
  她便把梅子包起来,塞进她怀里说:“等下找到爷爷,问问他能不能吃,爷爷答应了,你再吃好不好。”
  “好。”小姑娘揣着梅子,想了想,从随身的小兜儿里也摸出纸包,解开里头躺着三块冰糖。
  她挑了又挑,小手指捏了最大的一块递给元曦:“给您吃糖。”
  宫女们忙围上来说:“太后,不能吃啊……”
  元曦没有理会,凑上去直接咬过了糖块,小娃娃愣了,她大概以为大人会客气客气,然后不吃的。
  漂亮的眼睛里,透出些些失望,又努力忍着,可爱极了。
  元曦把还没吃进嘴里的糖掰下来,送回到孩子嘴边,大概是自己的东西,小娃娃毫不犹豫地张嘴了,眼里的失望顿时消失,眼眉弯弯地笑起来:“可甜啦。”
  “告诉侍卫,别为难孩子,就在这儿等,家人一定会来找的。”元曦起身吩咐,一面便看见远处玄烨一行人回来了。
  “他们会带你找到爷爷,好孩子,别怕。”元曦不能耽误玄烨的行程,儿子回宫还有好些事等着做,嘴里含着糖,带着宫人便离开了。
  耕耤礼十分顺利,玄烨和福全去看防洪堤也收获颇丰,回程时,兴奋的小皇帝有好些话要对母亲说,硬是要和额娘同辇。
  元曦拗不过他,但自己不愿坐皇帝的御辇,就让玄烨跟自己一辆马车。
  队伍回宫,京中道路依然肃清戒严,皇帝御辇如常在前头行驶,但玄烨实则在额娘身边。
  元曦嘴里的糖渐渐吃完了,玄烨的话还没说完,元曦正嫌弃儿子聒噪,马车猛地颤动,外头更是大呼小叫起来乱成一团。
  母子俩还没回过神,马车被拖着猛跑了一阵,接着天旋地转,车身翻到了,元曦抱着玄烨摔了好几个跟头,终于,车厢不再晃动。
  只听得外面喊打喊杀,也有人来扒拉马车,喊着:“太后?皇上?你们怎么样了。”
  “额娘?”玄烨吓坏了,在母亲怀里轻轻动弹。
  “额娘没事,你呢?”元曦轻轻松开怀抱,吃力地问,“玄烨,摔疼了没有?”
  “我没有,可是……”玄烨颤抖起来,他抬起自己的手,满手的鲜血,他没有受伤,那受伤的,就是母亲。
  等侍卫太监把他们从倾倒的马车里救出来,元曦看见玄烨的御辇,被不知从哪里射出来的利箭扎得像刺猬。难以想象,玄烨若在御辇中……
  但她没有力气多想,很快就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护驾的队伍很快就赶到,昏天黑地的厮杀,街上血流成河,但对方势力并不强大,他们仿佛孤注一掷,全冲皇帝去了。
  可谁能想到,皇帝偏偏不在御辇中,更是在这场精心策划的刺杀下,全身而退。
  然而圣母皇太后,因马匹受惊狂奔,在翻到的车厢里受了重伤,木条从她的后腰插进去,送回皇宫时,担架和抬着皇太后的人,都被染了一身的血,在紫禁城里淌出一条血路。
  太医竭力救治,皇太后暂时脱险,可她失血过多,意识全无,太医们跪在地上对玉儿哭道:“臣等罪该万死,太后之命,只看老天爷开不开恩了。”
  玉儿扶着苏麻喇,直挺挺地站在门前,她的手几乎要抓破苏麻喇的肌肤:“救不活,你们都别活了!”


第710章 升朝

  北风呼啸,宛如阳春天的二月,骤然寒冷,恢复了本来面貌,仿佛是老天催着春天快来,好让元曦在离开人世前,再看一眼这融融春色。
  佟家的人悉数进宫,佟夫人脸色苍白,可绷住了没哭没慌乱,在一双儿子的搀扶下,守候在寝殿之外。
  元曦陷入了长久的昏迷,失血过多带给身体的伤害,让她无力苏醒。
  太医说听天由命,那已经是不要命的话,纵然他们想活,这个节骨眼儿也不敢撒谎哄骗主上。
  玉儿从没对太医说过什么,救不活也别想活的话,第一次放这样的狠话,心里是真的绝望了。
  此番刺杀行动,足足十一人参与,他们从天而降,上手就将如雨的利箭射向皇帝御辇。
  元曦的座驾因马匹受惊狂奔,导致车厢脱落倾倒,她和玄烨在车厢里翻了好几个跟头,元曦重伤,玄烨身上也有轻微擦伤。
  但是元曦始终抱着玄烨没撒手,把儿子妥妥地护在自己的怀里,若说是玄烨突然撒娇要和母亲同辇救了他自己一命,那么在马车翻滚倾倒时,是母亲救了他。
  这对元曦,是绝不会后悔的选择,可对于玄烨,恐将是一生的阴影和愧疚。
  玉儿枯坐在偏殿,目光暗沉,若是玄烨自责是他害死了亲娘,大清的希望,要再次湮灭吗?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宁愿用江山,来换一个人的性命。”玉儿对苏麻喇说,“支撑我坚持下去的,早已不是他,原来早已不是他。早就在我的生命里,出现了更多无法割舍分离的人。”
  苏麻喇心如刀绞:“您要挺住,不然皇上怎么办?”
  玉儿猛然心惊:“玄烨在哪里?”
  苏麻喇也给疏忽了,茫然地说:“在乾清宫吗?”
  这才派人去找,玄烨果然在乾清宫暖阁,可大李子说,皇帝拒绝离开暖阁,他换好了干净的衣裳,就怎么也不肯再跨出门半步。
  他心里必定是知道的,再来见母亲,恐怕就是诀别。
  玉儿亲自来接孙儿,玄烨站在屋子的最深处,恐惧彷徨地和祖母对峙。
  “倘若额娘醒来,第一眼看见你,她该多高兴?”玉儿忍着热泪道,“玄烨,你阿玛把额娘丢下了,你也要把额娘丢下吗?”
  玄烨用力摇头,他没有哭,可声音哑了:“皇祖母,我都不要……”
  他既不会丢下母亲,也不愿被额娘丢下,可他已经是大孩子了,他知道生命有多脆弱,他知道额娘将要去的地方。
  “玄烨。”玉儿走来,一步步靠近孙儿,伸出手,“皇祖母带你去。”
  玄烨的手背在身后,玉儿来拉他的手,玄烨拼命地挣扎,跑开后爬到炕头上,站在角落里,继续和祖母对峙。
  玉儿说:“皇祖母最后能为你额娘做的事,就是把你带去她的身边,如果你不愿意去,皇祖母就把她带到这里来,好不好?”
  “不要……”玄烨痛苦极了,眼中满是恐慌,“额娘会流更多的血。”
  玉儿张开怀抱:“玄烨,来,皇祖母带你去见额娘。”
  玄烨动摇了,向祖母挪了几步,玉儿耐心地说:“玄烨过来,到皇祖母这里来。”
  抱进怀里的孩子,瑟瑟发抖,玉儿从没见过玄烨如此,她一直觉得孙儿长大了长大了,此刻才发现他依然还这么弱小,玉儿已经抱不动这么大的孩子,可还是努力把他抱了下来,为他整理好衣衫,牵着他的手,往元曦的殿阁来。
  佟家的人都在寒风里站着,苏麻喇劝了好几回请佟夫人到偏殿休息,可佟夫人不肯,她说她要在这里守着。
  佟国纲和佟国维兄弟俩,脸色铁青浑身僵硬,一双双眼睛,晦暗无光地看着太皇太后带着皇帝出现。
  玄烨脚步沉重地跟着祖母来到病榻边,母亲那好看的红唇,变得如纸一样苍白,当初他在乾清宫看见病入膏肓的父亲时,也没有被他满脸的脓包吓到,是感情上的亲疏,让他更害怕失去母亲。
  “玄烨,你守在这里。”玉儿温和地说,“你在额娘身边,她就有勇气活下去,知道吗?”
  玄烨点头,小小的人,额头上青筋凸起,他紧紧捏着拳头,浑身僵硬。
  “皇祖母就在偏殿里,皇祖母和你外祖母在一起。”玉儿说,“额娘她一定不愿外祖母吹风,是不是?”
  大李子为皇帝搬来凳子,紧挨着病榻,玄烨坐下后,从被子底下摸到了母亲的手,分明是捂在被子里,可却冷得让玄烨心惊胆战。
  他看向大李子,大李子立刻会意,去取来手炉。
  玄烨抱着手炉,捂着母亲的手,抱得紧紧的。
  寝殿外,玉儿终于带着佟夫人到偏殿,佟夫人眼神若死,半晌,才颤巍巍地说:“当初,是我逼她进宫,逼她为了佟家,为了她阿玛和兄弟,牺牲自己……太皇太后,我该下地狱,我会不得好死。”
  玉儿平静地说:“元曦会更希望,你能活下去,和我一起守护玄烨。我之前就对她说过,老天爷不公平,想要好好活着的人,常常躲不过七灾八难。”
  佟夫人咬着唇,咬的鲜血淌下来。
  玉儿道:“太宗的宸妃,我的姐姐曾说,人生不在长短,而在于活着的时候,是否过得好过的值,也许是将死之人的超脱。可若将她的话放在元曦身上,孩子这一生,痛苦过也幸福过,她曾年轻而绚烂地活着。”
  佟夫人满目绝望,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玉儿跪下了。
  “夫人?”玉儿上前搀扶,佟夫人却抓着玉儿的胳膊说,“妾身……若不能长久,若不能守在皇上身边,恳请太皇太后,庇护那个孩子。就让妾身,去地底下陪我的女儿,太皇太后,我的女儿,我的女儿……”
  阿哲死在自己怀里时,玉儿巴不得跟随女儿去了,这是何等生不如死的绝望,她一切都明白。元曦之于自己,早已和女儿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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