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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檐-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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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齐格离宫后,哲哲便对海兰珠和玉儿说,大汗要为将来封妃挑选封号,问她们自己可有喜欢的名号。
  海兰珠不大懂,玉儿一时也想不出,哲哲道:“想来,效仿明朝后宫妥善些,不过贵德淑贤之类。”
  “做什么非要效仿明朝,不如效仿晋唐。”大玉儿不大乐意,絮絮念叨,“朱元璋说后妃虽母仪天下,然不可俾预政事。至于嫔嫱之属,不过备职事,侍巾栉。恩宠或过,则骄恣犯分,上下失序。历代宫闱,政由内出,鲜有不为祸。在他眼里,女人就是端茶送水的,他这个大英雄,也不过如此。”
  海兰珠一脸茫然地看着玉儿,姑姑则叹息:“并不是没有道理,汉家历朝历代,哪一个宠妃是有好下场的?后宫前朝互相牵绊,事事都要谨慎。”
  大玉儿不服气:“敢情皇帝还不能喜欢自己的女人了?不过是些个男人,为了推卸责任,把错都算在女子的头上。可若一国一朝,真叫一个女人搅乱了,那那些男人,岂不是更不中用?关女子什么事。”
  哲哲摇头:“你念几天书,就轻狂了,自然不是一国一朝为了女子而乱,可祸源之始呢?任何一个人任何一句话,都可能改变天下,凡事都有源头不是吗?”
  大玉儿还想辩驳,但觉得姑姑今天气不大顺,她可不想如今再在娜木钟的眼前受什么惩罚,于是乖乖地闭嘴,不再说了。
  二人从清宁宫退下,玉儿继续回书房去,海兰珠独自回到屋子里,呆呆地怔了许久。
  宝清忍不住来问:“主子,您怎么了?”
  海兰珠摇了摇头,微笑:“没什么。”
  她不想对宝清说,不想对任何人说,她听不懂玉儿和姑姑在说什么。
  她越来越感觉到,做皇太极的女人,并不是守在这间屋子里就成的,越来越感觉到,自己和一个帝王之间的距离。
  皇太极什么都会对她说,但很多事,特别是牵扯朝政国家,他往往开口说几句,就停下了,而后换个话题继续聊。
  彼此虽有说不完的话,可海兰珠明白,皇太极很顾及她的感受,所以,皇太极也是知道她有太多不懂的事……
  海兰珠内心很沉重,这件事一直压在心头,日复一日越来越重。
  她以为自己是不会有心事的,以为自己这辈子会安安心心地躲在皇太极的怀里,可她终究还是害怕失去,何况她一早就想过,自己是不是有一天会再次被抛弃。
  且说多尔衮带回私生女一事,在盛京城内流传着许多说法,自然好些是哲哲派人散布出去,一直以来,皇太极都掌控着所谓的“民声”。
  他们料定齐齐格不会轻易与多尔衮闹翻,当外面的传言越来越难听,齐齐格就会站出来为丈夫正名。果然,在八月努尔哈赤的祭日之后,夫妻俩抱着孩子,一同去祭奠了阿巴亥大妃,告慰他们的母亲,多尔衮也有孩子了。
  每年努尔哈赤的祭日,宫里宫外都少不得忙碌,但庄重肃穆之下,追溯起来,皇太极头一次闯进海兰珠的心里,整整一年了。
  一年前在皇陵大殿中的情景,如今回想起来,海兰珠依旧会心惊肉跳。
  虽然感念与皇太极的相遇相知,可她性情柔弱天生胆小,白天想多了,夜里便为梦靥所扰,这天半夜里,忽然被噩梦惊醒,吓得一身冷汗。
  特别是那天,皇太极勾回她求生欲望的,是他说:“玉儿在外面等你。”
  海兰珠泪如雨下,她全辜负了。
  皇太极翻身来,像是梦中有所感知,忽地睁开眼,便见身旁的人脸上,闪烁泪光,他伸手一摸,果然是眼泪,而海兰珠已经哆嗦了一下。
  “怎么了?”皇太极掰过她的身体,“哪里不舒服?”
  她摇头,慌乱地擦去泪水:“只是做噩梦了。”
  皇太极大笑,搂过她轻轻拍哄:“连梦都害怕,我在你身边,你怕什么?”
  海兰珠的身体,渐渐松弛,贴在他的胸膛前,轻声道:“我梦见一年前的事,梦见自己没能活下来,梦见我满身都是血……”
  “你看,梦境是反的。”皇太极笑道,“你活下来了,还好好地在我身边。”
  “嗯……”
  “不过。”皇太极顿了顿,语气略严肃,“我听宝清说,你这些日子时常发呆出神,偶尔还叹气悲伤。”
  “没有的事,别听宝清胡说。”海兰珠立刻否认。
  “所以是连我都不能说的心事?”皇太极越发严肃,“就不怕我生气?”
  “不要生气,千万不要。”海兰珠焦虑起来,“宝清胡说的,明日我要叫姑姑打她。”
  皇太极推开了海兰珠,翻身起来,朗声道:“来人。”
  门外值夜的人,紧张地进门来,便听大汗让他们点蜡烛送茶水,海兰珠蜷缩在角落里,不安地看着他们走来走去,她听玉儿说过,皇太极曾一怒之下半夜离去,难道他今晚也……
  “喝茶吗?”可是皇太极自己喝了茶,直接将自己的茶碗递给海兰珠,“起来,喝点水。”
  海兰珠不自觉地,把脸埋进被子里。
  “你们都退下。”皇太极屏退了宫人,一手把海兰珠拽到身边,“好了,他们都走了。”


第151 不及她一脚趾头

  海兰珠不知如何是好,姑且先把水给喝了,喝了水才恍然清醒,该是她照顾大汗,怎么让大汗来照顾她。
  可皇太极已经坐在她身边,指了指窗外:“外头见我们这里灯火亮堂堂,你猜她们会怎么想,会想我们是在做什么?”
  “可是……”
  “你呢,不打算说,咱们俩就这么坐一夜。”皇太极笃然,“今晚不说,明晚我再来陪你坐。”
  这是要把海兰珠急死,她慌忙爬到炕下去,亲自将蜡烛一支支吹灭,留下最后一抹光亮,再小心翼翼地爬回来。
  但一下就被皇太极捉进怀里,箍在胸前,说:“我知道,你喜欢孩子,是不是看见娜木钟有了孩子,多尔衮也有了孩子,你心里难受,很想有我们的孩子?”
  海兰珠很纠结,要说这事儿,她还真是在心里难受过的,只不过这几天困扰她的,并不是孩子,毕竟自己的身体有限,强求不得。
  “是吗?”皇太极亲吻她,“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有则有,没有了也好好的。”
  “不是……孩子。”海兰珠不愿再瞒着,不然她自己想不开,皇太极也跟着费心。
  可皇太极依然好脾气:“是什么?”
  海兰珠双颊发烫,真怕自己说出来,反而惹皇太极动怒,毕竟这对他来说,一定是很细琐的小事,相反生孩子才是大事。
  “我、我总是听不懂玉儿和姑姑说的话,也听不懂齐齐格说的话。”海兰珠怯怯然道,“你也是,有时候和我说半茬,突然就不说了,我知道,你一定是想,我听不懂说了也白说。将来时日久了,将来大汗做了皇帝,我们去北京,玉儿说那里还有更多更多的汉人,我、我怕会给你丢脸。”
  皇太极越听越觉得好笑,反而叫海兰珠局促不安,轻声道:“你别生我的气,我知道这是小事。”
  “也不算小事,我小的时候,也怕听不懂父汗的话,怕听不懂汉人的话,逼着自己学蒙语汉语甚至藏语,还有朝鲜人的话。”皇太极道,“你心里的不安,我能体谅。”
  海兰珠稍稍松了口气,忙又道:“这自然不是姑姑和玉儿的不是,是我蠢。”
  皇太极道:“之前叫你学,你不肯,不如现在去吧,我让他们另给你请先生。”
  海兰珠忙坐起来,正经地说:“我虽然难过,可我没打算要学。起初若是和玉儿一道去了,不论这会儿怎么样,都不会有什么。可如今,玉儿学得那么好,她那么喜欢,我突然又横插进去,这怎么行呢?我已经抢了她最在乎的人,伤了她的心,我不能再……”
  皇太极在她额头上重重拍了一下,海兰珠懵懵地看着她,有些疼,但皇太极很快就伸手揉,把她搂进怀里说:“傻话,不提了,再也不要提。”
  不提什么?
  不提她听不懂,还是不再提她抢了玉儿在乎的人?
  “小时候,褚英哥哥在我眼里,是无法超越的存在,我总是学他的样子,想要变得像他一样优秀而强大。”皇太极道,“可是我后来就发现,阿玛喜欢褚英,也喜欢我们,阿玛并没有期待他的每个儿子都一模一样。我不能去冲锋陷阵,我就在后方为阿玛料理好一切,同样会得到他的赞赏,也是打胜仗的大功劳。”
  海兰珠静静地听着,而皇太极则温柔地安抚着她的背脊。
  “也许两者不能拿来比较,可在我眼里,你是你,玉儿是玉儿。”皇太极温和地说,“你知不知道,宫里很多人,乃至那些贝勒贝子家中的女眷,都在学你?”
  “学我?”
  “学你的穿着打扮,学你说话的样子,学你走路的样子。”皇太极说着哈哈大笑,“一个个东施效颦。”
  不等海兰珠皱眉头,皇太极就慢悠悠给她讲什么是东施效颦,海兰珠听得脸都红了:“那我也及不上那位美人啊。”
  皇太极说:“怎么及不上,将来在宴会上,或是我们一道去了北京,你害怕露怯害怕叫人看出你没学问,那你就别说话。你知不知道,你光是站在那里坐在那里,举手投足,就美得让他们不敢睁眼睛。”
  海兰珠心里热热的,软软地说:“只会哄人。”
  “不哄你,哄哪个?”皇太极惬意地躺下,“人怎么能没点心思和情绪,你说我都是大汗了,整个大金都是我的,我还有什么能不如意的,可我照样每天被他们气得半死。”
  “连我也让你费心了。”海兰珠很愧疚。
  皇太极笑道:“算什么事,不过是在我心房上挠痒痒,而我若连自己的女人都哄不住,还想什么家国天下。”
  皇太极越是这么说,海兰珠越是愧疚,她不要再纠结,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暖着这个男人的心,他那么辛苦那么操劳,自己不能再给他增加一星半点的负担。
  海兰珠伏在他怀中:“幸好,我那天跳河没淹死。”
  皇太极笑出声来,故意说:“过几日闲了,我带你去那里看看如何,就是你跳河的地方?”
  海兰珠大窘:“大汗,不要……”
  隔天上午散了朝,皇太极喝茶时,尝了一口便知是海兰珠烹煮的茶水,一时心情极好,又想到她昨夜说的话,则是严肃起来,命尼满将文官大臣宣召来。
  众人到齐后,皇太极询问了近来八旗子弟念书学汉语之事,敦促他们编纂新的书籍,供更多满人学习汉语。又翻阅了几本新近编译好的书籍,见校译之人是索尼,抬头看,果然见索尼在人群中。
  “你怎么去文馆了?”皇太极道。
  索尼本是武将,曾在己巳之变中,从袁崇焕手里救回豪格,若非索尼英勇,皇太极必然痛失长子,失了臂膀。
  当年一战虽未能攻下明朝,可也重创崇祯,更挑唆崇祯将袁崇焕凌迟,明军白白损失了一员悍将。
  如今想来,皇太极依然热血奔涌,然而此一时彼一时,短短六七年,他的体力迅速衰竭,只有自己知道了。
  “大汗休战一年,臣在京中赋闲,于是随叔父希福在文官译书,臣自幼随父亲学习汉语,虽不才,尚能为几位大人打下手。”索尼抱拳应道,“叔父入夏后一直抱病,所以这两本书,是臣代为翻译,若有不足勘误之处,请大汗降罪。”
  皇太极道:“待我之后细看,初看一眼,你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索尼忙谢恩:“臣惶恐。”
  皇太极想了想,起身吩咐:“随我来。”
  索尼不解,但不得不跟随大汗,他们从十王亭走来,绕过崇政殿,到了书房,本以为大汗是要带他去见几位年小的阿哥,为他们授课,没想到走过了那一片,来到了格格们的书房。
  今日孩子们不念书,只有大玉儿一个人在书房里,她盘腿坐在矮几前,正像模像样地画着山水。
  赫然见皇太极来了,忙把画纸藏起来,上回皇太极跑来,就说苏麻喇的字写的比她好看,把她气得半死。
  “拿给我看看。”皇太极说,“你画什么?”
  “没什么,就是涂两笔。”大玉儿死活不给看,见皇太极身后跟着陌生的大臣,忙道,“大汗,这位是谁?”
  皇太极不逗她了,问索尼:“这是玉福晋,你见过吗?”
  索尼屈膝行礼,应道:“臣在大宴上见过玉福晋玉容,自然玉福晋的美名,亦是闻名已久。”
  大玉儿端庄地起身,请索尼免礼,规规矩矩地跟在皇太极身边。
  皇太极倒是很轻松自在,对她说:“过几日,让索尼来给你上课,给你讲讲己巳之变,那是我大金军队,距离明朝京师最近的一次,虽然最后可惜了,可也积攒下宝贵的经验和财富。”
  大玉儿欢喜不已:“大汗特地给我送先生来?”
  皇太极说:“不想听吗?”
  大玉儿喜形于色:“想听,想听。”
  皇太极则对索尼说:“别觉得让你教福晋委屈,八旗里那些个自以为是的,尚不及她一脚趾头。你可知道范文程?玉福晋如今也算是范文程的得意弟子,就半个月,你拣要紧的给玉福晋讲讲,半个月后,另有差事交给你。”


第152 替你杀了大玉儿

  己巳之变是皇太极继任大汗以来,对明朝发动的最大一次战役,曾一度兵临城下,逼得明朝京畿戒严防守。
  但明朝终究是中原霸主,强攻不下,大金虽未败,也叫皇太极十分可惜。
  自那之后,皇太极转而攻蒙古招西藏,这几年又和朝鲜较着劲,逐渐将明朝孤立。并铸造红衣大炮,养病练兵,重视农耕,数年过去,如今的大金,已然比在努尔哈赤手中更为强大。
  几日后,索尼正式到书房,为大玉儿讲述那一段,当年她跟着姑姑在盛京,每日为皇太极祈福,只知有大战役,不知有多严峻,事后听闻豪格险些丧命,更是心惊胆战。
  如今才有机会,真正“经历”那一场战役,索尼的每一句话,都叫大玉儿内心震撼。
  “宁锦防线坚固,轻易难破,当时大汗以蒙古为向导,突破长城,威胁北京。”索尼说道,“可惜叫袁崇焕带兵增援,挫我大金锐气,当时若能一举攻破北京,如今臣就该在紫禁城里与福晋您将这一段战争。”
  “总有那一天的。”大玉儿傲然道,“我相信一定会有一天,我坐在紫禁城的书房里,再听索尼大人为我讲学。“
  索尼笑道:“臣之荣幸。”
  他们说了很久很久,不知日落黄昏,内宫已是传膳的时辰,海兰珠带着孩子们来清宁宫,哲哲问:“玉儿呢?”
  雅图说:“额娘还在书房里呢,苏麻喇说她不敢去打扰。”
  哲哲嗔道:“她这是在听什么,听得这样专注?前些日子,我听几位贝勒福晋说,外头都在议论玉福晋上书房的事,认为女人家念书学政不成体统。我想着是不是也太过了些,本打算请示大汗,别叫玉儿当真,谁知道我还没来及说,大汗又把索尼调到书房去,真是不嫌事多。”
  “姑姑,那位索尼是很了不起的大臣吗?”海兰珠问。
  那晚她就和皇太极说好了,往后不懂的就开口问,汉人说不耻下问,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都是最亲近的人。
  哲哲道:“几年前大汗与明朝大战时,豪格身陷重围,险些丧命,是索尼单枪匹马把他救出来,立了大功。他家祖上就跟着先汗了,只不过都是书生,他的叔叔如今也在文官译书,到他这里,倒是出了个文武全才。”
  说罢,便是吩咐阿黛:“去找玉儿回来,她不吃饭,人家索尼的家眷还等他回去吃饭。”
  阿黛领命,带着小宫女走了,遇见膳房给侧宫娜木钟送饭菜,上前问了几句,见丽莘出来了,吩咐道:“你要好好伺候侧福晋,别有闪失。”
  丽莘从前在察哈尔,是下人中的头一份,如今却要被阿黛使唤,心中一直不服气,皮笑肉不笑地答应下,却在阿黛转身离开时,冲着她啐了一口。
  膳食送到侧宫,娜木钟这几日孕吐厉害,没什么胃口,吃了一碗粥几筷子小菜,便都赏给丽莘了。
  她吃力地靠在炕头,说道:“我怀阿布奈时,从没这样难受过,难不成是他们在我的饭菜里下药?”
  丽莘道:“可是您吃的东西,奴婢都吃过,奴婢好好的。”
  娜木钟没好气地说:“能一样吗,我可是怀着孩子的。”
  丽莘不敢再多嘴,收拾收拾准备撤下膳桌,娜木钟又问她:“你方才在外头,和谁说话?”
  “和阿黛,她像是要去找布木布泰。”丽莘应道,“那个女人念书念成傻子了,连饭都不吃,听说那些先生都是年轻男子,她怎么也不避讳呢。”
  “废话,书房里那么多宫女,且就挨着崇政殿,能做什么?”娜木钟生气丽莘蠢笨,提醒她,“你在外头还是少开口,别给我丢脸。”
  “是。”丽莘悻悻然,又想起一事道,“明日伯奇福晋要来请安,怕是又要给大阿哥传话,您看您总是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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