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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相公-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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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母妃这些日子可没睡一个安稳觉。”萧赭如是说,纵然再神采奕奕,深深凹陷进去的眼窝掩饰不住眉眼间的疲惫。
  “儿臣让父皇母妃担心了。”
  “傻孩子,让母妃好好看看。”
  宫女陆陆续续的把精致的餐点摆上圆桌,萧珞挨着萧璟乖乖坐在一旁,萧璟舀了一勺八宝粥喂萧珞喝了小半碗方端起自己的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
  “禀皇上,文贵妃,丽妃在殿外求见,自言特来看望太子殿下。”高巍躬着身子回道。
  萧赭平静无波的继续用膳:“太子病体未愈,需要静养。”
  “是。”
  琯夷侍立在旁布菜,萧璟放下筷子道:“父皇,明日正月十五上元灯节,儿臣可不可以让李总管、琯夷姑姑陪我去宫外逛逛?”
  萧珞闻言亦放下了小勺,眼巴巴的转眼看着萧赭。
  “珞儿也想去?”
  他兴奋的点了点头,琯夷也兴奋的跟着在心里点了点头,哇!京都的上元灯节!她真的可以出宫去逛逛吗?太子殿下简直是太好了!
  “好,都去。”
  琯夷往李成忱身边挪了挪小声道:“可以去上元灯节了。”
  他略一低头隐隐约约可看清她耳根后还未消退的青紫吻痕,不着痕迹顺了顺她颈侧的乌发干咳两声道:“嗯。”
  正月十五,上元灯节,二人先行出了宫,街上行人如织,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琯夷穿着蓝裙碧袄,上绣淡紫的丁香花,挽了一个堕马髻簪着红豆对钗,拿着一串糖葫芦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李成忱紫色缎带束发,白衣紫袍,不紧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后。
  “好热闹,好多人,好漂亮,好好看。”
  “不能再吃糖葫芦了。”
  她低头看着最后一颗糖葫芦放在他的唇边:“公……公子,你吃。”
  他淡淡瞥了她一眼还是张口把最后一颗糖葫芦吃了下去,皱眉咀嚼了两下咽了下去:“在外叫我成忱便好。”
  公公的名字?她鼓了鼓嘴巴不知道又在扭捏什么:“成……成忱。”
  他勾了勾唇角伸手对她扬了扬眉:“别走丢了。”
  她试探的抓上他的袖口,然后顺着袖口悄悄攥住了他的两根手指,见他没有反应,得寸进尺的问道:“你能叫一声我的名字吗?”
  李成忱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杏仁眼期待的望着他。
  “琯夷。”
  “不是这个。”
  他默然不语往前而行,琯夷失望着耷拉着脑袋,这时有姑娘上前递给李成忱一枝艳丽的梅花:“公子,送你。”
  她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他随手放到她手中:“风俗。”
  于是乎一路行来不时有姑娘上前送花,琯夷松开他的手抱了一个满怀,喜滋滋的抽出一枝红山茶:“还是茶花最好看。”
  他说是风俗她便理所当然的以为这是祈福的意思,丝毫没有考虑为何只有姑娘送李成忱花,而无人送给她花,她是不是应该也去祈祈福?反正这些花也没有办法拿进宫,留着也是浪费。
  送人也得送长得好看的,她若有所思的看着来往的行人,一眼瞄到一个长身玉立的青衫书生抽了一枝剑兰上前道:“公子,送你。”
  那书生微微一愣接过了她手中的剑兰,笑着把手中的桃花递了上去:“不知在下能否邀姑娘赏灯同游?”
  “琯儿。”
  被他唤出的名字蛊惑了心智,明明就知道她想听什么偏偏故意不说给她听:“我……我相公还在等我,抱歉。”
  书生看了一眼缓步而来的李成忱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把剑兰归还到她的怀中。
  他拿起那枝桃花看了两眼冷冷丢在了一旁写灌木从中:“为何送他花?”
  “他长得比较好看。”
  李成忱冰冷的目光扫了她一眼,面色阴沉,琯夷颇无辜的辩解:“那些姑娘不也是因为你在长得好看才送你花的吗”
  身后恰好有卖花的摊贩,繁花锦簇,姹紫嫣红,热热闹闹,红底黑字的横幅让她如遭雷劈,惊了她一个外焦里嫩,上书“以花为媒结姻缘。”
  什么!姻缘?送花就是定情的意思?天哪!怪不得那么多姑娘送给公公花,原来是看上公公了,万盏灯火摇曳之下,他衣袂翩飞,淡雅俊逸,略显阴柔的眉眼好看有些不像话,若他还是安阳侯府的世子此生都会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星光吧!
  “成……成忱,我以为送花就是在祈福,我对你一片真心可昭日月,怎么可能看上别的男子。”
  旁边卖花的老婆婆扑哧一声便笑了:“夫人好生有趣,老身只听过男子对女子起誓的,倒未见过如夫人一般坦率的女子。”
  红颜祸水!琯夷在心里暗暗腹诽,把怀里的花都放在了摊铺上:“婆婆,我把花都送给你了。”
  “公子,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夫人得男子倾慕实属正常。”
  “那个……婆婆,这些花都是别的姑娘送给我家相公的。”刚刚一声相公叫顺了口,现下忽略了他还在身旁话说出口她便后悔了,以手掩面止不住的咳嗽,试图混淆视听。
  “这……”
  “婆婆,她喜欢玩闹,莫怪。”李成忱在摊铺上挑了一枝红茶,从袖口掏出几个铜钱放在了她的手里。
  “怎么还能收公子的钱呢?”
  “刚刚的花是琯儿送的,这枝花是我买的。”
  她扯着他的衣袖含笑问道:“送我的吗?”
  李成忱由着她把他拉扯到了一颗垂柳之下,侧目淡淡的看着她,琯夷看四下并无人注意踮起脚尖轻啄了一下他的嘴角:“你不喜欢我也不能当着我的面收别的女子的花,我会吃醋的。”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她竟然情不自禁又去亲他,公公,我对不起你,其实每次都是我先亲的你,他温柔风情时她根本把持不住想要亲近他,他疏淡冷漠时她更想调戏看他微微动容模样。
  他折下一朵红茶花别在了她的鬓角轻笑:“傻气。”
  旁侧人声鼎沸,琯夷拉着他挤了进去,十步之外摆放着一个个红心靶子,榆木案板上码着一排排飞镖,她抚了抚鬓角的红茶花指着高挂的灯笼道:“那盏六面月绣纱制宫灯真好看。”
  有人拿着飞镖正在投射,亦有人提着不同的灯笼欢喜的走了出去,她知他会武功,因为人声嘈杂只能拉了拉他的袖口,他微微俯身,她笑道:“我想要那个灯笼。”
  李成忱随意掂了掂手中的飞镖,头重脚轻,失了准头,骗骗普通人倒是足够了,琯夷见他拿起了飞镖兴奋的大嚷:“老板,我家相公试一试。”
  说着放入瓷罐中五枚铜板,店家呈上来十枚飞镖,她悄声附在他耳边道:“要个小的也可以。”
  他向来沉稳内敛,喜怒不形于色,此时白衣紫袍立于人群之中,青竹般挺拔俊逸,举手投足,风姿卓然。
  他拿起飞镖勾了勾唇角,流光溢彩的黑眸中噙着一丝浅淡的笑容,抽出她腰间的帕子,慢条斯理的系在眼睛上,负手倒退一步,双手指缝之间夹着八枚飞镖,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飞镖同一时间飞射而出正中靶心。
  手中红茶射出,手腕一个利落潇洒的翻转,剩余两枚飞镖转了一个弯同时击中同一个红心,刹那的安静之后是此起彼伏的欢呼叫好。
  他负手而立转身对着她笑了笑,风流倜傥,那样翩翩贵公子的风姿让她无来由的欢喜雀跃,兴奋的脸颊通红,又蹦又笑。
  “老板,我要那个最好看的灯笼。”
  提着花灯从人群中走出来,琯夷摆弄着灯笼上面的流苏,好奇的研究繁杂的月绣针法:“你武功这么厉害吗?”
  “那些飞镖做了手脚,并不难。”
  “可我还是感觉很厉害,我听说月宫里面有两颗千年银杏树,大家都去那里祈福,我想去看看。”
  还未走几步,又是一阵热烈的欢呼叫好,琯夷抬眸去看,六丈原木搭建的高台之上有一盏九曲凝碧华灯,翡翠透雕九层,烛光层层叠叠透射而出,碧光盈盈浮动,月华流转。
  一身穿湛蓝锦袍的少年,身手矫健,遥遥领先,紧随其后的男子踢翻了一根原木,他手臂攀附着麻绳足尖一点,又一根原木掉落,整个木台摇摇欲坠,他一个漂亮的翻转,原木竖起分毫不差的卡在槽位上严丝合缝。
  另一根原木撞击到了一旁悬挂灯笼的桅杆,几盏灯笼纷纷往下掉落,他手中麻绳一荡,足尖点着灯笼直至高台顶层。
  琯夷简直看傻了,招式如此行云流水如履平地简直是匪夷所思:“他……他好厉害。”
  “司徒府的大公子,司徒舒文。”
  待他提着九曲凝碧灯往不远处的一对男女走去,她方才真正看清他的模样,和萧璟差不多的年纪,剑眉星目,意气风发,接过侍从递过来的白色滚银蓝色花纹的宽袖外袍利落的穿在了身上,英气飒爽之中多出几分温文尔雅。
  那对男女亦是气度不凡,女子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女娃娃,粉雕玉琢,仿佛吹口气便化了,男子怀中亦抱着一个小小的人儿,戴着厚厚的帷帽看不清模样。
  “漱儿想要的哥哥都会帮你拿到。”
  司徒舒文?妹妹?司徒漱墨?这……这个女娃娃不就是萧璟念叨的未来太子妃,琯夷激动的眼睛放光:“她是太……”
  “嗯。”
  司徒啸天显然也看到了他们,含笑上前寒暄,司徒舒文颔首一礼:“大人。”
  “不错,招式利落,身手不凡。”
  “大人过誉了。”
  司徒啸天朗声笑道:“得你如此称赞小儿真是受之有愧。”
  琯夷显然心思全在司徒漱墨身上了,俯下身子牵了牵她的小手,她对着她歪头笑了笑,琯夷这人不能看到好看的人对着她笑,人这一笑她整个人便酥了。
  目送他们离去之后,李成忱转头瞧她不知道又在吃什么:“是她给我的酥糖。”
  被他看得心里发虚,她抿了抿嘴唇:“是我向她讨了一块。”
  “饿了?”
  琯夷忙不迭的点头:“我还没有吃晚饭。”
  二人在一家小摊铺旁坐下要了两碗豆花,她挤到旁边一家摊铺里买了几串肉串,烤的金黄流油,撒了辣椒粉孜然等调味料令人食欲大开,一个温婉端庄的女子毫无形象的在路边啃肉串多少令人侧目。
  李成忱掏出帕子接着肉串滴下的油渍,看她辣的嘴唇通红,额头冒汗,左手扇着风不住的吸气:“太辣了!太好吃了!”
  “甜豆花配辣肉串,这是什么吃法?”
  如他这般碰不得辣的人,看她吃便会觉得辣,避之不及,琯夷张口又咬了一口肉串,口齿不清道:“尔等……凡人是无法体会的。”
  他哑然失笑,慢条斯理吃着粗瓷碗中的咸豆花,她吃肉串吃的大汗淋漓,几口一碗甜豆花下肚,满足道:“晚会再来。”
  “还吃?都重了。”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琯夷辩解道:“我没胖,你看啊,昨日吃糖葫芦你只准我吃两颗,晚上不让我吃酥糖点心,中午只准我吃一碗饭,怎么可能会胖了呢?”
  她掰着指头在一旁细数自己吃的东西渐渐觉出几分不对味:“你怎么知道我重了?”
  “你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  微博:棠月客,有什么意见建议欢迎大家私信。

  ☆、第二十七章

  琯夷脸颊不由微微红了; 嘴角犹自带着豆花残渣; 放下手中的勺子目光躲闪道:“我不知道。”
  李成忱略一低头离她近了一点点; 她晶亮的眼睛对视上他漆黑的眸子,长睫颤了颤; 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这是要亲她?公公; 你不要用美色引诱我好不好?
  手心一片潮湿,手指无意识绞弄着衣角; 害羞的低下了头; 骨节分明的手指钳住了她的下巴; 漆黑的眸底一片星光璀璨; 她大气也不敢喘结结巴巴道:“这……这……这不太好吧!”
  他皱了皱眉,在她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掏出白帕子轻柔的擦了擦她的嘴角:“怎么和小孩子似的。”
  “哪有?”她低低辩解了一句; 眼波流转泛着淡淡的桃花色; 脸颊宛若胭脂薄点,微微侧头嗔了他一眼; 烛光打在她的身上温柔缱绻,竟让人生出几分静水悠长的错觉。
  “走吧!”
  李成忱付了钱,琯夷端起他未吃完的豆花两口喝下,蓦然意识到有点丢人对着他吐了吐舌头:“不要浪费。”
  月宫建于京都西郊; 乌脊琉璃瓦; 汉白玉地面,麗河穿庭而过,两棵千年银杏树相对而栽; 气势恢宏中透着几分婉约。
  琯夷虔诚的跪在月神殿中拜了三拜,信女琯夷,愿月神娘娘保佑公公无灾无难,平平安安。
  李成忱不信神佛,立于殿外等候,冬末春初,银杏树上祈福的红绸带随风飞舞,像月老祠中的红线红的有些耀眼刺目,她扯着他的袖口弯了弯眼睛:“我也要挂红绸带祈福。”
  “自己写。”
  琯夷迟疑的拿起毛笔,心里惴惴不安,她自感写字十分难看,挂在树上被别人看到还挺丢人的,求助的望了他一眼,他随意看着红绸带上的诗文并不理会。
  写什么呢?她咬着笔杆犹豫了好久,一笔一画写了八个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工工整整在另一边添上了两个人的名字,尾端系了两颗小石子,欢天喜地的跑到树下往枝丫缝隙中掷红绸带。
  也不知是她方向感太差还是老天故意在和她作对,变着花样扔了十几次红绸带愣是没有完好的挂在树枝上,引得树下众人纷纷侧目,看着她略显滑稽的动作不由嗤笑出声。
  李成忱环臂在旁看着,任由她跑来跑去并无出手的打算,卖香烛的老大爷眯了眯眼睛:“这位公子,你怎么不去帮帮你家夫人。”
  “她高兴就好。”烟雾缭绕中他眉眼浸着淡淡的温柔,清俊淡雅,似乎所有喜悲只系与一人之身。
  在她接近崩溃边缘的时候,红绸带终于安安稳稳的落在了树梢头,她手舞足蹈又蹦又跳险些把绣花鞋踢到湖里,李成忱捡起地上的绣花鞋俯下身子:“抬脚。”
  琯夷此时才发现了自己太过失态,贝齿咬着下唇,偷偷瞄了瞄人群中略带奚落的眼神,歉疚道:“对不起,我给你丢人了。”
  他抬起她未穿鞋的脚,她身形不稳之下一个踉跄啊了一声扶住了他的肩膀,垂头看他认真的帮她穿绣花鞋,手指拂过她的脚背,隔着棉袜依稀可以感觉的到他指尖的温度,脚顿时感觉被火灼烧了一般烫。
  “当心着了风寒。”
  “谢谢。”她拭了拭额头上冰凉的汗珠,回神时才发现周遭奚落的目光早已换成艳羡,让这样一个人纡尊降贵为她穿鞋她委实有点消受不起。
  公公温柔起来她这小心脏简直受不了,她不是在做梦吧?月神娘娘你真的显灵了?
  他起身拿了一条空白的红绸带递到她的手中,不冷不热的给她耐心讲解了一下力道的控制,目标的掌控:“试试吧!”
  她按照他的方法试探的投了上去,一击即中,瞠目结舌回头望着他道:“是我扔的?”
  李成忱点了点头,她犹不可置信的喃喃道:“早知道我刚刚就不会那么丢人了。”
  出了月宫,她摸了摸身上的钱袋,还剩八两九钱银子,给江蓠买盒胭脂,再给禄海买只烤鸭解解馋,于是乎只要碰到卖胭脂水粉的摊铺她都要停下来挑一挑。
  李成忱倒没有显出不耐之色,由着她讨价还价,不动声色的在旁付了钱。
  “面人!”
  琯夷拉着他挤过人群走到一个捏面人的摊铺旁,上面插着各式各样的面人,齐天大圣、月神娘娘、天华帝君、琵琶精、葫芦怪……侧旁站着一对男女,男子青衫竹冠,温文儒雅,女子红衣白裳,明丽动人。
  待李成忱看清那名女子的样貌时眸光暗了暗,男子似是认得他,谦和的拱手一礼:“大人好兴致。”
  “白侍郎。”
  女子把捏的与她神似的面人递到男子手里,侧头对着他们二人客套有礼的颔首一礼:“你们也捏一对吧!老师傅手艺不错呢。”
  “好啊,好啊。”琯夷看她长得好看顺着她的话便应了下来,“师傅,你也给我们捏一对吧!”
  “大人,无事我们先行告辞。”
  “嗯。”
  李成忱目光一直若有所思的落在女子身上,琯夷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是不是也感觉她很好看?”
  他吹了一下骨哨,一道黑影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吓得她差点丢了魂,抚了抚胸口正待喘口气,眼睛睁得大大的看向来人干笑着往李成忱身后挪了挪,这不就是那晚把剑架在她脖子上的仁兄吗?
  “你去查查那位姑娘。”
  “是。”
  “你看上她了?”她酸溜溜的道,“人家有心上人,你还认识,朋友妻不可欺。”
  “胡说八道什么!”他语气冷冽,看到她委屈巴巴的表情复又补充道,“公事。”
  她没有多问脸上却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用脚趾头想公公也不可能因为看上那位姑娘才去调查,她再笨在宫中待了那么久察言观色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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