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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漕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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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乐九年。
  再次遇见她已经是永乐九年,她长大了。
  那一日风和日丽,那日正好也是殿前三甲打马游街的日子,那个年纪一大把长得傻兮兮的状元郎背着花篓,也不知他到底接住了几朵花。
  榜眼稍微比状元强一点,但也强不到哪里去,无非是面貌更端正一些,但年纪也大了,没甚么看头。
  后头跟着的是探花郎,听闻这人字写得漂亮,季冷很是欣赏他,圣上也有意点他做状元。可,你瞧,他做了状元,难道让那两个老头子来做探花吗?
  孟微冬想想就一阵哆嗦,不忍看,简直不忍看啊。
  那姑娘就在白马寺前,她还冲那探花郎的花篓子里丢了一枝花。
  霍探花背上的花篓子其实已经装满,她一个姑娘家,如何能有准头将花投进去。
  孟微冬走过去,说:“我帮你。”
  也不知那姑娘还记不记得他,她又摸了几枝鲜花出来,交到孟微冬手里,“劳烦都帮我投进去,多谢。”
  孟微冬武将出身,千军万马中杀出来,几枝鲜花的投掷怎会在话下,他帮她全部投进了那个探花郎的背篓。回身一看,她又不见了。
  永乐十年。
  他从北漠回来,预要上门提亲,她却已经嫁人了。
  她嫁给了当日的探花郎,霍水仙。
  成婚才三年,霍水仙从翰林院调任扬州,她去世了。
  孟微冬时常责怪自己,若不是自己多事,她的鲜花也就投不进霍水仙的背篓里。若不是自己迟迟不肯开口,她又怎会匆匆嫁人,还落了个早逝的下场。
  孟微冬很悔恨。
  他恨史纪冬眼光不佳,女婿选了个绣花枕头,霍水仙除了一副皮囊,还有什么能胜过自己。
  他恨自己言语迟钝,当初明明是自己先认识她的,怎会被人后来居上钻了空子。
  他恨霍水仙,他娶了她,为何不待她好,任她在最好的年纪就早逝了。
  他真是恨得很啊!
  不过不要紧,他们欠晗儿的,他们欠自己的,通通都要还回来,都要还回来的。
  孟微冬真是头疼得很,他许久没有想起他的晗儿了,今日见了那姑娘的脸,他就开始头疼,头疼得睡不着觉。
  一双手温柔抚上他额边穴位,孟微冬猛地睁开眼,季舒道:“又头疼了?”
  孟微冬笑一笑,捉住季舒的手,“什么时候来的?”
  “方才见都督熟睡中还皱着眉,便想替都督分忧,谁知扰了都督,季舒没用。”
  这些女人啊,漂亮话一套一套的,孟微冬抬起季舒精致的下巴,“我怎会怪你。”
  这话温柔,任谁听了心里都舒畅,季舒笑一笑,又靠在了孟微冬肩上,“明日蓝妹妹进门,妾身打算送她一面玉屏风,这样可好?”
  孟微冬握着季舒的手,“你送什么都是好的,谁敢不喜欢。”
  季舒愈发笑吟吟,一双手不安分往孟微冬衣领里钻,孟微冬捏住她的手,“方才孟仁寻我,我出去看看,你先睡,我一会儿回来。”
  孟微冬起身,季舒替他穿上大氅,“夜深了,都督莫要走远了。”孟微冬又回身吻了她一下,才掀开帘子出去了。
  孟微冬一走,季舒的眼神便冷冽冽瞧了外头一眼,“蓝河?”
  宴席已经散了,有些醉酒的同僚直接下榻在了孟府,孟仁在前头安排客房,等一切事毕,他才前往远山堂回话。
  远山堂的正房里,两个丫头点了灯,地下烧着地龙,屋子里暖融融的,孟微冬除了大氅,丫头过来接,回道:“今日也没甚么特别的事,只是蓝姑娘来过了,她略坐了一会儿,说只是过来看一眼,并没甚么要紧的事。”
  孟微冬穿着一件深紫色的锦袍,衣领上滚着鸦青的毛边,他手指上还带着一枚蓝宝石戒指,他伸出手指在领口上抚了抚,说:“这衣裳颜色配得不好,下次换个师傅。”
  丫头垂着眼,只管回答:“是的,奴婢会交代下去的。”
  孟微冬手指又在紫檀的小几上敲了敲,“这紫檀做桌子也不好看,颜色太暗,换一张黄花梨。”末了,又指着那丫头发间的一根镀金的簪子,“这花不好看,以后不要戴了。”
  那丫头连着退后几步,有些畏畏缩缩,自己的簪子就是普通的梅花分心,大都督说不好看,自己这样的身份,除了梅花丁香这样的花儿能戴,牡丹总归是不合适的罢。
  大都督今日瞧甚么都不顺眼,那丫头很快明白过来,大都督心情不好,还是不要往跟前凑的好,她退到一边,道:“奴婢去外头迎孟管家。”
  孟仁踏着雪走过来,进正房之前,他先在石梯上踩了踩,把靴上的雪刮干净,又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才肯进去。
  有丫头在廊下站着,孟仁瞧她一眼,“怎的不进去伺候?”
  那丫头说:“大都督让奴婢出来迎孟管家。”
  孟仁瞧她一眼,“得了,你去门房歇着,一会儿过来锁门。”
  “诶!”那丫头应一声,忙不迭跑了。门房还有炭盆烤着,站在这里,简直要被凉风灌迷了眼睛。若是在里头站着吧,虽说身子暖了,可大都督明显就不大高兴,苍天保佑孟管家不会被挨骂吧。
  孟微冬端着一个甜白盏,撩开茶盖,熏人的热气蹭的往他鼻尖上蹿,瞧见孟仁进来,哼一句:“来了?”
  孟仁回话,“不知大都督这么晚了找小人有何吩咐。”
  茶盏子“砰”的往小几上一搁,孟微冬抬起晶亮的眼眸,他眼珠子锁在孟仁身上,“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若真是老眼昏花,不如回乡种地?我给你几亩良田,也能让你衣食无忧。”
  孟仁闻言,马上就要跪下,孟微冬挥挥手,“别跪,瞧得人心烦。”
  孟仁仔细想了想,今日也未曾做什么让主家不开心的事情,难不成是为了蓝河?他思虑半晌,开口道:“蓝河姑娘并未走远,她就住在临街,若是大都督要见蓝姑娘,小人这就去找。”
  孟微冬哼一声,“今日你放进来的那个姑娘是谁?”
  孟仁又开始回想,哪个姑娘?
  今日进来这么多姑娘,有好些夫人都带着家里的姑娘,到底是哪个姑娘?
  “想不起来了?”
  孟微冬道:“我提醒你,那姑娘穿着一件淡青色绣竹枝的斗篷,你好生想想,她是谁家的姑娘,又是同谁一道来的?”
  感情大都督是瞧上人家姑娘了?孟仁混乱的脑中峰回路转,心中突然一片清明,“回大都督,那位姑娘是随钟大人一道来的,钟大人说是他的新婚妻子。”
  “哪个钟大人?”
  “回大都督的话,是工部员外郎钟毓钟大人。”
  钟毓?
  孟微冬只思考了片刻,便有了结论,“胡说八道,钟毓几时成亲了?我前日才见了他父亲,他父亲说他只知醉心学问,根本不论婚嫁,家中老人都忧心得很。你这会儿反倒说钟毓成亲了,他几时成的亲?”
  孟仁脑壳一跳,心道:坏了,这下当真说不清楚了,如果钟大人并未成亲,那他身边的女子又是谁?
  正房的灯又亮了,伊龄贺贴在屋顶听墙角,媚春则勾在檐角的老地方,寒风一刮,她打了个寒颤,灯笼一晃,便把她的人影子照了出来。
  “谁?”
  孟微冬不是蓝河,先前媚春在檐下听了半晌,蓝河毫无所觉。这会儿是孟微冬坐在里头,这远山堂的任何风吹草动他都了如指掌,这灯影中似乎是个人影,孟微冬声音先到人影也至,他推开窗户就站在了外头。
  伊龄贺吊下半个身子拉了林媚春一把,媚春趁势上了房顶,孟微冬在外头站了许久,实在不见动静,才又进了正房。
  孟仁被吓了一跳,今日先是混进来一个不明身份的女子,若此刻远山堂又进了生人,那自己的管家也做到头了。
  孟微冬见实在问不出什么来,挥一挥手,放孟仁去了。
  他坐在正房里,房里燃着灯火,久久不歇。
  伊龄贺与林媚春轻手轻脚下了屋顶,青棠拉着范明瑰,“走,今日摸不到东西,明日再来。”
  四人转到小花园里,青棠抽出鞭子缠在墙上,“你拉着鞭子,我在那头接着你。”四人中唯有范明瑰不会武功,此刻夜深,从小门房出入已经不可能,唯有全部都翻墙而过。
  范明瑰笨拙的去拉鞭子,伊龄贺已经一手抓住鞭子,一手抱着她,“走。”
  媚春将孟府摸了个大概,此刻夜深,她也开始辨不清方向,“各处都一样,我认不清了。”
  伊龄贺叹口气,“往后门走,跟我来。”
  “哎呀,坏了!”
  范明瑰低叫一声,“我的男装还丢在厕房里,明日我怎么进来啊。”
  其实已经不止是一套衣裳的问题,范明瑰今日冒充钟毓,钟毓又被孟微冬反复提起,即使明日再来,也绝不可能继续用钟毓的请柬了。若要进来,只能另想它法。
  媚春看她一眼,“我看你明日就别来了,你来了也没用。”
  这还算是句客气话,不止是没用,其实还是拖累才对,范明瑰很有些沮丧,“明日你们就不要我了?”
  “明日再想办法。”
  伊龄贺开口了,媚春看他一眼,只要是这笨蛋想做的事,少主都会成全她。这到底是为什么呀,媚春抿着嘴,又打了个寒颤。
  

  ☆、菟丝草

  顾惟玉在灯下翻看账册,这一次南下,除了来同后军大都督孟微冬贺喜,另外就是蓝家的船被扣在淮安府一事,顾家也丢了大把的银子在里面,船一日一日的搁着,蓝家却似乎没有把船要回来的意思。
  蓝家如今与孟微冬结了亲,别说要回来几条船,就是要包下长江南面的左右航运也是有可能的,但蓝家迟迟没有作为,顾惟玉眼眸掠过,微在蓝浦身上停顿了一下。
  蓝老大如今在江上挂着名头,其实蓝家的事情都落在了家里几个女儿手中,蓝烟主外,蓝河主内,蓝溪嫁人,唯有一个蓝浦,搁在了自己身边。
  顾惟玉大概能明白蓝老大的意思,他是怕万一孟微冬靠不住,将家中几个女儿分散开来,将来也好各寻出路。
  蓝浦完全沉浸在了自家妹妹出嫁的喜悦之中,她在一旁收收捡捡,上窜下跳,“哎呀呀,这衣裳好看吗,我看来看去,这个好像也不是那么漂亮,当时买的时候还是挺漂亮的。”说罢,她又叹一叹,“哎,听说一入侯门深似海,蓝溪嫁进去,也不知道孟府里的规矩大不大,要是他们不给蓝溪穿这些衣裳怎么办。”
  宝卷的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我说蓝姑娘,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少爷在算账,你吵就算了,能别晃来晃去吗,头都昏了。”
  蓝浦将她在洛阳买的礼物全部都铺开,一样一样检查了一遍,嘴里道:“其实孟微冬这人还不错,还知道特意邀请我们姐妹四人去孟府里小住几天,让我们团聚,他能这么想,这人应该也不算太差吧。”
  宝卷大眼珠子斜瞥着她,哼哼气,“您老可知足吧,名满天下的孟大都督给您做妹夫,天降大喜事,您还挑剔人家的人品?人家没嫌弃你们一家子都是江湖草莽就不错了。”
  蓝浦叉着腰,哼道:“你不知道我妹妹生得好看,给他做妾,便宜他了!”
  这话有得了便宜卖乖的嫌疑,这人正在兴头上,宝卷也不戳穿她,只同顾惟玉道:“少爷,咱们这回来了南京,要不要顺道去苏州城拜访史大人,正好说说史家二少爷船上丢了货的事?”
  顾惟玉阖上账本,抬眸看了宝卷一眼,“不去。”
  宝卷侧头,很是不解,“我们都来了南京城,此去苏州又不远,为何不去啊?”
  “顾珩的事情二房自己会处理,与咱们无关。”
  顾惟玉话说得云淡风轻,似全然不理会宝卷的提议。顾珩的事说大不大,说笑也不小,这等事情,同陈瑄说一声,求个人情,别说是史侍郎家的公子,就是世袭的侯爷也要卖漕运总兵官陈瑄三分薄面。宝卷说去苏州城找史侍郎求个人情,其实法子是好的,无奈。。。。。。
  无奈史侍郎是她的外祖父,去了苏州城,若是遇见她,又当说些甚么。
  顾惟玉修长的手在自己额边按了按,大半年时间不见,自己已是他人的丈夫,如何还能与她一个未嫁的小姑娘过从甚密,他有些心慌,却又无从排解。
  “明日你们且跟着我,我保证你们吃好喝好,你们同我一道,也就是蓝溪娘家的亲戚,断然没人敢轻瞧了咱们。”
  蓝浦还是很讲义气的,她作为女宾出席婚礼,坚持要带上顾家主仆,她是这么劝说的,“你们顾家是商家,人家孟微冬是什么人,若不是蓝溪,你们就是一千年也见不上孟大都督一面。如今这样好的机会,还不随我去孟大都督跟前套交情,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这话有理,连宝卷也赞同蓝浦的眼界上去了,他说:“和孟大都督结了亲家就是不一样了,草莽女子都晓得通晓情理,真是世易时移,教人刮目相看呐!”
  这样好的机会,顾惟玉却迟迟不表态,二房已经过来问了好几次,问他什么时候动身。顾惟玉心中自有思量,他如今已经不再单纯是商户顾家的公子,他还有另一重身份,漕运总兵官陈瑄的女婿。
  他在等岳父大人的答复,若孟微冬与陈瑄之间要有所取舍,他必定是先以陈瑄的利益为重,绝不会绕开泰山大人去与孟大都督论交。
  他给陈瑄去了信,陈瑄很快就有了答复,他的答复犹如他本人的风格,粗犷而有分寸,他说:“你小子有心,还知道来问我一声,总算知道我这岳父老子还活着。孟微冬要纳妾,我也听说了,那小子阴沉的很,你切莫与他走得太近,讨不了便宜。不过他这次还是纳妾,你可以去凑个热闹,若他是娶妻,你就要注意了。”
  话还是只说了一半,常人听不明白,纳妾是喜事,娶妻也是喜事,怎么就不能一概而论了。
  蓝浦兴高采烈,顾惟玉清隽的眉目瞧她一眼,说:“你两个姐姐和你爹呢?”
  “我爹同蓝溪一道,说是明日要送嫁,我大姐没来,在江上呢。”
  “你二姐呢?”
  蓝浦侧过身来,盯着顾惟玉,“你问我二姐做甚么?”
  顾惟玉哪里会被蓝浦套出话来,他手指点点楠木桌面,笑道:“夜深了,蓝姑娘还是回房休息,省的明日眼下乌青,就不好看了。”
  “我不同你们说了,我要去装东西,我还没收拾好呢。”
  蓝浦风一阵的,瞬息间就不见了踪影。
  蓝家攀上了孟微冬,蓝老大四个女儿,嫁出去的既不是最为貌美的蓝烟,也不是适逢婚龄的蓝河,为何是年纪最小的蓝溪。顾惟玉想起蓝老大一提起老二就一脸骄傲的样子,不免多想几层,蓝家一直真正做主的,就是蓝河。
  蓝河让蓝溪去孟家做妾,孟微冬权势鼎盛,这等好事,依照蓝河强势霸道的性子,怎么会将这样的好机会给了蓝溪,她自己嫁进去不是更为得意吗?
  她自己不去,除非她另有打算,不做妾,难道想做妻?
  顾惟玉的额角跳了跳,这蓝家的姑娘,真的就敢十拿九稳入主孟宅?顾惟玉起身,同宝卷道:“孟府明日人多,咱们不要久留,送了贺礼就出来。”
  孟府有喜。
  从破晓开始,虎踞大道上的鞭炮就响个不停,但凡过路的,不管认识不认识,孟府都有喜饼相赠。好些贪玩的孩子,来回的蹿,兜里的糕饼点心都要装不下。大家伙乐呵呵的,直到进了吉时,孟府才拦开了过往的路人,说是迎接新人进门。
  浣溪阁里铺了喜帐,上了红烛,一切照着大婚的仪式进行,府中众位夫人们也换上新装,簪花描眉,迎接这位新晋的姨娘。
  季舒换了一套茜色的袄裙,外头披着洁白无瑕的狐裘,头上也簪了一整套宝石头面,前来引路的丫头见了她,都夸一句,“夫人今日真漂亮!”
  这丫头是来引路的,孟微冬的规矩,进门的都是一样待,不论大小,只论先后,谁先进门,谁都担一声姐姐。那丫头撑着伞,天上飘着零星的雪粒子,“夫人小心脚下,路滑。”
  这是去浣溪阁的路,孟微冬将布置新居的任务给了她,他说,“交给你,我放心。”
  季舒当即就笑了,“多谢大都督。”
  甚么交给你我放心,听真了,无非是一句敲打。若出了什么差池,也是归你的。
  季舒听得懂,孟微冬说什么话,她都听得懂。
  蓝家一门草莽,季舒不知道孟微冬和蓝家的女子是怎么勾搭上的,听说要嫁进来的蓝溪才十五岁,十五岁,真是花一般的年纪啊。
  自己十五岁时在做甚么呢,在树下作诗分茶,在弹琴画画,在背着父亲读西厢?莺莺普救寺遇张生,那自己会遇上谁呢?
  十五岁时,总有那么多的绮丽念头,止也止不住,那大好的年华都似流水,堪堪眨眼功夫,就悄悄淌过了。
  经过大庭院时,季舒低头笑了笑,又进来一个妹妹。看,这宽敞的新院子,听,那鞭炮放得真响啊!
  自己进门的时候是怎样的呢,季舒有些记不清了。那时候自己好像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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